本文故事的主角是李。李以前在广州当过8年的租客,那时他刚大学毕业,没业没钱没根,好在靠大学时帮导师做研究攒的几个小钱,与其他几个穷哥们合租一套公寓。 每个月,几个人就是饿着肚皮也不敢拖延房东的租金。在所有人的认知范围里,每月按时付房租天经地义,最多只是临时有特殊情况晚缴一两天而已。 后来,随着个人奋斗和机遇垂青,李到上海当上了小房东,几年下来换了一波又一波的租客,其中老中青、男女带家眷或单身狗,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或大字不识的农民工都见过。 虽然期间遇到有损坏家具、破坏门窗或脏乱臭的情况,但作为房东还从没有遇过欠过房租的人,也没有见过惹出大的娄子的租客。这样维持了一个8年抗战后,李尝到了当“地主”的甜头——一个不错的被动收入来源。 2013年,李移民加拿大后,很快看中一处地理优越,非常适合出租的大“别墅”,计划延续在中国时当地主的思维和战术“再创辉煌”。但几年下来,他经历了完全不一样的地主生活。 从买房开始就完全不一样,首先,要找一位买房经纪人起草合同。在中国有诸如“链家”“二十一世纪不动产”等地产中介公司,他们可以帮客人提供一条龙服务。 但在加拿大,当买卖双方达成买卖协议后,就需要双方各自找一个律师,由律师之间完成所有的房产交易文件和过户手续。李在货比三家后,选择了一个自我满意的地产代理公司和一位收费价格最便宜的交易律师。 他的观点是,地产公司一定要有名气和信誉,能给他带来理想的房源和有质量保障。而律师,不过是过户手续的执行者,收费越便宜自己的成本越低。等户名、地址、等水电气等手续都落停后,李很快就登出了出租广告。几年下来,房子的租客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把所有租客进行了分类: 文明、安静、不差钱的理想类 这类租客不但是高知,有修养,最主要是不差钱,到点租金转到房东账下。除此之外,他们有小资情调,经常在家里或花园弄点儿花花草草,大人孩子周末家里常常“歌舞升平”。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像住自家房子一样爱惜。 省心,省力,利润最高,是房东最理想的一类租客,但比较难求。李出房子这么多年只遇到过一位,可惜只住了一年,男主人应美国一所大学的邀请,全家搬迁过去,李一直感觉到很遗憾失去这样好的客人。 “锱铢必较”仔细类 李说,他分别有过一对母女和一对夫妇租客,虽然他们从不晚缴、欠交房租,但非常计较和仔细对待“房租价值”。比如,一次母女俩使用的冰箱出现问题,李知道后第二天就找了技术工人上门检查。当李知道旧冰箱修复需要花费很大时,作出决定更换一台新冰箱。 于是,李开始做市场调查,选择型号和尺寸,临时挤出购置其他设备的费用购买了冰箱。随后订搬运工人,到冰箱停运的第六天,新冰箱到位开始运行。结果,到月底付房租时,妈妈要求扣除一个星期的租金,她的理由是没有冰箱严重影响了她们的日常生活,就像一周“无家可归”。 另一对夫妇未跟房东打招呼出去旅行。据说原定外出两个星期,结果因故需要延长,回来时已经过去45天。本来已经晚缴上月的房租,他们不但没说抱歉,反而要求李少收半个月的租金。理由是,房屋空了45 天没有消费。上述两个理由听起来都挺荒唐吧?可这就是现实中的加拿大租客。 美女和“猪圈”齐名类 李说,从内心深处他真的不想把“美女”和“猪圈”两个词放在一起。可经历了多次,觉得再找不到更合适的字眼,只好不得已而归类了。 第一次是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大学生合租一层,共用厨房和卫生间。李暗自庆幸找到了省心和赏心悦目的租客——不但口袋有得赚,经常还能享受眼福。 的确,两个靓女每天精心化妆,穿着新潮而不轻浮,特别重要的是她们文质彬彬,安静而有礼貌。万万没想到,一年后她们毕业要离开了。退房前,李走进去做常规的检查。刚走进客厅和厨房被吓一跳:各种瓶瓶罐罐、食品袋、水果篓,箱子堆满了走道和所有能放置东西的空间,本来朝西的一扇大窗窗明几净,通透舒畅。 现在被大大小小的物品遮挡,光线很暗。仔细看就剩下分别通往她们两个各自卧室的通道尚可看到地板原来的颜色,其他地板,台面盖着重重的一层油和灰尘。看起来应该一年多从没有打扫过,炉台和抽油烟机就更不能看。 估计两位美女烧饭没有造成火灾就已经是万幸了!稍微欣慰的是卧室里面出乎意料的清新,虽然堆满衣物,鞋袜和化妆品,但还算干净。 有了这次教训,李觉得可能年长一些,已经独立工作了的女性可能会更注意房屋卫生一些。谁知,两年后,当两位外表整洁干净、面目和蔼礼貌的“姐姐”离开房子,情况更恐怖。 厨房虽然能落脚,但家具的背后,门后和墙边堆满各种垃圾,包括烟头、擦鼻纸甚至例假垫。碗柜、食品抽屉里满是油腻和残渣,灰尘和蜘蛛网在窗沿,屋顶和墙角自不用说了。最可怕的是,这回李是无论如何打扫不了卫生间了——浴池被污垢覆盖,已经变了颜色。 黄黄地污迹厚厚地包裹了马桶,坐便器上也沾满污垢。李说他不禁想到小时候随爸妈走到到农村,那里的猪圈不过如此呀!李怎么也不敢相信,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能和猪圈想到一起?最后,李干脆换掉了旧马桶和水池重新装修! 挤“金融牙膏”类 一个月的租金会分成两到三次付清,租金是催一次,付一部分。就像挤牙膏——使一点儿劲出一点。由此称之为“金融牙膏”类。 甚至有两家租客总说一定付一定付,只是晚一些。李想着在买来新牙膏前,旧牙膏还是要凑合一阵子。他疲于频繁换租客,就耐心等待吧,相信他们早晚能付上。宽容的结果最后还是赖帐。 因为房东不坚持,房客会把有限的钱用在娱乐甚至抽烟、喝酒上。有一位当地的单身妈妈带着四个孩子,她说有政府资助,房费没问题。开始四个月,确实缴租挺及时。可之后,就总拖欠。李发现她的四个孩子分别从11岁到20岁,大孩子经常在家,不像有工作。 几个孩子人人有手机,不但滑冰滑雪,还玩滑翔机,也有抽烟的。日常开销似乎不低,房租却一拖再拖。每次妈妈还哭穷抹泪,弄得李很纠结。最后下了狠心请他们离开——整整白住了近三个月啊。 短租过客,次理想类 因为上面几类租客让人很不省心,所以李决定把一层重新装修整理成短期客栈型。虽然接送客人频繁,打扫,洗洗涮涮麻烦,但尝试一段时间后,他尝到了甜头:首先访问、旅游或临时过渡的客人们不差钱,二来经常打扫卫生对房屋保养和卫生都有益。 最主要的是在频繁接触的客人里,李不但可以获得天南地北的信息还交到一些非常谈得来的朋友。离开一年多了,他们人有往来和互动。用他的话说,额外收获的友谊是最大的甜头啊! 李说,移民前以为西方社会人人受到良好教育,做出租应该比在中国国内更“舒服”。但实际上,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自私和贪婪的一面。文明与高素质,不管走到哪里都值得歌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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