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难看出,虽说伊朗审查制度多次松动。 但基本上都是政治因势利导的一时调整,并不是出于对伊朗电影发展的真正关切。 深植于文化基底的宗教始终未变,注定伊朗电影始终是戴着镣铐的舞蹈。 即使今天伊朗电影已经蜚声中外,但伊朗本地人依然很多都看不到或者只能看阉割版。 伊朗的电影神话,是一代代伊朗电影人风雨不改、纵马横刀的结果。 除了上述所说的与审查制度的游击战。 更有很多电影人用「禁片」正面抗争。 阿巴斯说,「有的人用缺席影响世界。」 拉开伊朗电影变革序幕的《奶牛》,因揭露贫困村庄里的绝望现实被禁。 贾法 · 帕纳西的《越位》,在明令禁止女性看球的环境中,公然拍女性看球的故事。 穆罕默德 · 拉索罗夫的电影从未在伊朗发行过。 《再见伊朗》讲伊朗女律师想方设法逃离伊朗。 《无邪》揭露伊朗强制服兵役、执行死刑,以及司法体系等各方面的社会弊病。 纪录片《禁止收看》,呈现伊朗民众受限的资讯与言论。 他们也都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2010 年 3 月,穆罕默德 · 拉索罗夫和贾法 · 帕纳西被捕。 一次次上诉后,拉索罗夫被判处 1 年有期徒刑、2 年旅行禁令以及终身禁拍电影。 帕纳西被判 6 年有期徒刑,20 年内不得制作或执导任何影片,不得写剧本,不得接受国内外媒体采访,不得离开伊朗。 还有演员、制片等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卷入其中。 演员瓦法米尔因拍摄批评伊朗保守风气的《出售德黑兰》,被判处 1 年监禁及鞭笞 90 下; 参演《出租车》的伊朗人权女律师,被判处 38 年监禁和 148 次鞭刑; 《圣蛛》全剧组受到官方批评,收到死亡威胁警告 …… 他们却并未因此屈服,反而表现出更加激进的反抗。 贾法 · 帕纳西用「非法」手段拍出纪实影像《出租车》,拍下伊朗出租车内不见光的光碟交易,毫不留情地批评伊朗政府固步自封的腐朽面貌。 今年一部揭示伊朗女性困境的《圣蛛》,导演拍摄时被捕,后又遭到驱逐,最后依然坚持在邻国约旦完成拍摄。 电影之外,还有很多电影人因为对社会事件的发声遇害。 比如最近的反头巾运动,《推销员》主演塔拉内 · 阿里多斯蒂冒着危险发声。 她也始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被捕后,更多的同行也都站了出来。 相比内娱明星在公共性话题上只顾明哲保身,他们的勇气让人惊叹。 但自然,这也是他们没有退路的选择。 不止电影受限,他们就生活在无处不在的限制中。 生存空间被挤压到避无可避时,反抗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阿巴斯曾在采访中说,「限制给了人们发挥创造力的机会。」 正是对自由的不舍追求,锻造了伊朗电影永远涌动、旺盛的生命力。 同为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伊朗电影的发展足以给我们启迪。 每次一提到中国电影的低迷现状,很多人都归结于受限太多。 但,束手就缚就是唯一的选择吗? 伊朗电影人让我们看到,事在人为。 有人背负枷锁创造奇迹,有人劈开枷锁舍身成仁。 别忘了,艺术的另一面,本是无畏。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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