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未 坐标:德国汉诺威&萨尔布吕肯 我是上海作协的专业作家,2019年11月左右 ,我到德国, 参与格林童话的研究项目。研究项目还没结束, 国内突然疫情爆发,我很担心亲朋好友 ,加上英语研究资料不⾜造成的压⼒,我因为高血压住院了。 当时病房有疑似密接病⼈,整个病房都被封闭了,之后疫情在全球扩散开来,旅⾏受阻,我就此被“困”在了德国。 那时候,德国和国内的防疫政策比较一致。但凡遇到一个病例,周围所有密接者都会被观察起来,追踪行程等等。 2020年3月,欧洲陆续因疫情闭关。已出版二十余部小说的孙未,常去欧洲参加国际文学交流项目 2020年秋天,欧洲防疫“优等生”的德国也不行了,记得在一场大型嘉年华活动后,完全爆发开来。 2020年冬天,大家防得很严。经历了大规模的宵禁、严格的聚会人数,在规定场合,不戴口罩也会被罚款。 疫情封闭,欧洲的冬天又昼短夜长,少见阳光,我觉得心态上当然也会出问题。 德国的冬天,积雪遍地 在德国这边看心理医生不要钱,据我的了解,疫情期间,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的资源也很紧张。大家都想找心理医生聊聊纾解,心理医生都被约爆了。 但也是经过了那个冬天,大家觉得防不住了,不少人开始“认命”。2020年的冬天,疫苗也陆续来了,算是个转折。 刚开始疫苗少,打疫苗需要申请、等待,但还是老者、弱者优先。疫苗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当然,也有好多人顶着不打,但不打疫苗的人无法进入公众场合。 2020年圣诞前,德国每日因新冠病亡人数居高不下 刚刚放开的时候特别严重,就像国内现在经历的第一波一样,我身边有不少朋友发烧躺倒了,一般发烧两天;也有轻症状,就是流鼻涕。 我有高血压和哮喘,到现在总共打了4针疫苗,每5个月会加强一次,目前还没有感染过一次新冠。 因为疫情以及各种不可抗的原因,我一直被“困”在德国,但希望做有意义的事情。在作协领导的鼓励下,我决定从零开始学习学术德语,在德国考博士。 孙未在德国的大学宿舍 2021年春天,我申请到了德国萨尔大学的博士生入学资格,夏季,从汉诺威搬到了萨尔布吕肯。 跟国内一样,德国大学也经历了一长段时间的“网课”。2021年底至2022年春节的冬季学期,大学里还在上网课,德国的网络不稳定,常常有学生为了确保音频稳定而关闭摄像头,因此教授们称这是“看不见的一代”。 2021年冬天,除了在乘坐公共交通时需要戴口罩,课堂里也要求戴口罩。若要进入食堂,都要出示疫苗证书:最长6个月内,要求补打一次疫苗加强针。 德国疫情期间使用的行程记录软件,中间为大学专用 大学里使用名为staysio的app,恢复线下教学后,进入教室前要刷二维码,记录轨迹,如果密接,就只能回家上网课。 这边放开的动作,会按照季节差异等因素而波动,夏天放得开一些,秋冬季再看看苗头,看加强一些什么措施 ,这些综合的政策会考虑气候、症状轻重程度、疫苗覆盖率等等,其实是个反反复复的阶段。 从2021年入春逐步取消限制措施后,我觉得身边有一股生育潮。 此前已经有了结婚潮,那时候是个小规模的放宽,允许大家自由接触、自由交流,也允许线下上班了。 2021年,一对新人在德国教堂举办婚礼(摄影:DY表哥) 我家边上的教堂,每周末都在办婚礼。到今年,和我同一届的博士生大概十几人,已经有2位怀胎六月了。妇产科似乎比以前热闹。 到2022年3月的寒假,生活似乎都回到了正轨。我借假期的机会,去了一趟巴黎,过去跨国的旅行要看码的,通过一个叫做CovPass的APP,这次巴黎已经取消了所有政策,码也不看了。 国内大家看得多的,可能是欧洲人不顾疫情也要度假的景象,我也问过他们:不怕死吗? 德国的大学课堂 但另一方面,其实也有很多小心活着的人。给我们上课的一位老师,讲课的一个半小时里,全程戴着厚厚的口罩,她希望家里的2个孩子不要感染。这都是个人选择,但他们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对我来说,疫情、被困激发了一种绝境中的力量。我们的学术研究使用德语、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等,我只能飞快地学习;在国内依然保持以前的出版节奏,其中,2021年春天出版的《卡斯塔里漫游史》就记录了在德国疫情期间的经历,以及德国人面对疫情的态度……这3年来,我做了很多人生第一次的事情。 孙未拍摄的花朵,她说,疫情下人会受限,但草木如常 现在离我打上一针新冠疫苗,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家庭医生建议我打流感疫苗,因为今年欧洲的流感非常严重。 我觉得自己所了解的新冠,正在经历自然衰减的过程,一波比一波弱。当然,身边还是有新“阳”的朋友。 现在国内放开了,我已经在计划放暑假的时候,回上海和家人、朋友、同事们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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