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月前,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疗机构之一,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发布了一份调查报告。 报告称,审查人员收到了某个部门众多医生的投诉,他们部门的领导恐吓和霸凌他们,要求他们按他的要求随意更改诊断结果,以至于对患者造成了伤害。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图片来自nypost) 虽然报告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大家说的是那位国际知名的病理学家,乔纳森·爱泼斯坦 (Jonathan I. Epstein) 。 (乔纳森·爱泼斯坦,图片来自Dailymail) 今年66岁的乔纳森被认为世界上最好的泌尿病理学家之一,他撰写过大量的关于检测癌症和其它疾病的论文。 1985年,乔纳森加入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为全世界的医生和病患提供第二医疗意见。 所谓第二医疗意见,指的是由主治医生以外的医生审查病例和测试结果,提供更全面的诊断和治疗建议。 以乔纳森擅长的癌症诊断举例。 当患者确诊癌症后,主治医师会将病例提供给一个由多专科组成的特别小组,里面包括外科医生、肿瘤医生、放射科医生等等。 (不是非要本院的医生,跨国的情况也有) 这些医生集中讨论后,会给予反馈,确认原诊断结果是否误诊,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等等。 乔纳森的工作就是如此。 根据他的说法,每年全世界会向他发送差不多12000个病例,寻求他的帮助。 在忙碌之余,乔纳森也没闲过。 2016年,乔纳森以自己曾在前列腺癌分级系统上得出过重大研究结论为由,希望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整个系统。 遭到国际泌尿病理学会拒绝后,乔纳森大为不满,甚至破口大骂,对学会官员进行了人身攻击。 (乔纳森·爱泼斯坦,图片来自nypost) 如果说以上只是他对名望的执着,接下来的行为就更过分了。 乔纳森的妻子叫做希拉里,比他年纪小22岁,同样也是一位泌尿科的医生。 (希拉里·爱泼斯坦,图片来自Dailymail) 希拉里在2013年获得了行医执照,对她进行培训的,正是乔纳森本人。 2014年,这对夫妇在加州举办了婚礼。 乔纳森还特别“浪漫”地为自己的妻子准备了一块显微镜载玻片,里面有一个心形的前列腺组织。 (乔纳森的新婚礼物,图片来自X) 可自从这对夫妻走到一起后,其他医生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虽然夫妻二人隶属于不同的医疗组织,但希拉里的第二医疗意见,却都是由乔纳森所在的部门负责的。 根据匿名医生的说法,乔纳森要求其他医生按照希拉里的诊疗结果,给出同样的第二医疗意见。 不许有误诊,不许有不同的医疗方案推荐,这样才显得自己的妻子医术高超。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亲自给自己的妻子提供第二医疗意见。 可第二医疗意见本来就是为了查缺补漏,乔纳森这样做就相当于把患者的生命当成了儿戏。 同科室的医生们看在眼里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威胁过他们,要利用自己的声望断送他们的职业生涯…… (爱泼斯坦夫妇,图片来自X) 今年4月,问题出现了。 当时希拉里为一位病人进行诊断,得出了需要进行膀胱切除手术的结论,乔纳森也在第二医疗意见中给出了相同的结果。 4月28日,患者膀胱遭到切除。 手术之后,通过对手术过程中采集样本的分析,医院却得出了不同的结果——这位患者本来不需要进行手术。 这下问题大了,主治医生误诊情有可原,第二医疗意见难道也误诊了? 医院立刻对乔纳森进行停职调查,结果在调查中,就查出了他霸凌其他医生的情况。 乔纳森却表示自己冤枉,他认定同事们都在冤枉他。 他说自己只是在进行合理、专业的讨论,完全都是为了患者的健康着想。对于妻子,他也是问心无愧,他只是给出对医疗情况的客观评估。 他信誓旦旦地表示: “我一直遵守职业责任。 如果我有错,也只是我在担任主管期间,试图以建设性和私下的方式解决分歧并为同事和下属提供建议而已。” 至于膀胱切除案件,他以为患者的隐私考虑为由拒绝回答,只说“医疗案件中有许多复杂因素”而已…… 根据媒体的报道,院方已经隐藏了大量的患者隐私信息,但光是目前透露出的行为,似乎就已经足够影响到乔纳森的职业生涯了。 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得出结果。 可更大的问题在于,爱泼斯坦夫妇的行为肯定不是个例。 纽约大学的生物伦理学教授表示,是否允许医生为配偶提出第二医疗意见一直是一个灰色地带。 美国医学界一直认为医生不应该为自己的家庭成员提供治疗,但却很少提起那些一起工作的医生配偶。 因为这是很矛盾的情况,因为在某些情况下,配偶一方可能是某一领域的翘楚,是患者求医的最佳选择;但另一方面,没人保证医生能毫无私心地指出另一半在工作中的失误。 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可对于许多患者来说,这可能是他们求生的唯一机会。 在这种时候通过欺骗患者,霸凌同事的方式“宠妻”,对于患者和其他医生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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