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进军荧屏 米莱成为一个媒体名人,几乎是出于偶然。 他开始撰写有关经济增长的文章,然后自行发给阿根廷新闻网站进行发表。他解释说,这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被听到,因为他觉得他的自由主义宣讲让他在某些学术领域里受到排挤。 他与贾科米尼合著的第一本书《印钞机、通货膨胀和汇率贬值》,于2014年1月3日出版。作为新书发布的一部分,他们在《侧影日报》(Perfil)上发表了一篇题目为《被“罗德里加索(Rodrigazo)幽灵”逼入绝境》的文章。几天后时任阿根廷经济部长宣布了30%的货币贬值。 由于这个及时的预测,这个二人组在Infobae的网络电视上获得了一次采访机会。当时与米莱有工作联系的吉列尔莫·尼尔森(Guillermo Nielsen)将他们介绍给了《关键时刻》的制作团队。米莱回忆说:“那天,我兴致高昂,说了一些后来成为热门话题的句子。难以置信的是,从那以后,很多节目开始邀请我去参加。” ▎米莱站在图库曼省州长候选人里卡多·布西(Ricardo Bussi)旁边。 他在公共电视上的首次亮相是在美洲频道的《自由的动物》 (Animales sueltos) 节目中。 米莱笑着说:“那时真是大爆发,我表现得非常出色。在节目的第一个片段,大约10到15分钟的时间里,我完全释放了自己,贡献了11个字幕。”他对此引以为傲。他说节目主持人事先看过他的视频,“所以,在我们直播时,当他对我说,我把凯恩斯的《通论》称之为‘垃圾理论’,这就像是在告诉我:‘现在放出那个不可思议的绿巨人吧’。于是随后的部分就成为了历史。那些视频都还能看到……” 第三幕:自由主义者 “《自由的动物》节目录制完的第二天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米莱回忆道。因为录制结束得很晚,所以第二天他选择坐出租车去上班。当他站在家门口等车时,有人向他大声喊道:“加油,自由主义者,该死的!那个凯恩斯真是个王八蛋!”当时他想:“我们做到了。我们向前迈进了一步。我们明白凯恩斯是邪恶的。” 于是,每当在街上遇到这种特殊的问候方式,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微笑着回应:“确实如此。”米莱说:“我乐在其中,一天能拍五到十张自拍照。”有些场景甚至令他动容,例如,他曾在一次前往内地的旅途中被一个泥瓦匠认出,也曾在吃早餐的酒吧里被一个清洁工认出,他们感谢他“捍卫自由价值观”。 ▎米莱在一次集会上挥舞着电锯,象征着他削减开支的计划。 “这说明什么?实际上,人们对自由主义思想接受的程度远比‘红色圈子(Círculo Rojo,指阿根廷政治和经济精英阶层)’所认为的高。”他反思说,“而且人们受够了政治正确。他们明白,当我变得激动时,那是因为对方的论点简直是胡扯,无论从经验上还是从理论上都站不住脚。” 名声有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镜头之外,一名“胜利阵线党”(Frente para la Victoria)的议员曾试图让两名保镖殴打米莱,回击他几分钟前在直播中受到的智力侮辱。米莱将这件事称之为一个“企业掠夺者”使用“野兽的权力”来实施报复。“还有其他一些经济学家,因为我向大家证明他们是糟糕的经济学家而对我心怀恶意。”他没有讲述具体发生的事情。 因其直率、粗犷的演讲风格,米莱在一些本地自由主义思想圈子中受到不少质疑。 他们多数人是温文尔雅、谨慎保守的知识分子,他们认为米莱在电视上的爆发会对自由主义事业产生反作用。但有些时候他也无能为力。“第一次,你会试着以友好的方式解释事情。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有认知失调的问题:你不仅是在向对方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同时也表明了他一生所思考的都是无稽之谈。所以,那个家伙会攻击你。”他分析说。 “当然,如果你攻击我,你会遇到查卡里塔的守门员。”他挑衅地笑了笑。 他澄清说,除了个别例外,他并不认为通常情况下与他对立的政治人物是心存恶意的。 “他们更多的可能是愚昧无知、学识浅薄、政治正确,而不是恶意。”他以玛格丽塔·斯托尔比泽(Margarita Stolbizer,阿根廷国家众议员)为例:“我认识她,我认为她是诚实正派的人。但她提出的所有建议都可能会加剧贫困。虽然她全然是出于善意,但这些举措可能会让我们陷入困境。她赞同一些并不正确的观点。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经济学家们也没有很好地解释事物的运作方式。” 对他来说,问题的根源很清楚。“我已经读了五遍‘垃圾理论’(指凯恩斯《通论》),那不是一本书,它是一本为了支持政治救世主和腐败分子而写的小册子。在任何骗子背后,总会有凯恩斯的理论。那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读到的最自由主义的东西……而凯恩斯是社会主义者!他的理想是通过温和的方式实现共产主义!此外,他还支持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一个邪恶的人物。” 他的言辞并未停止。他激动地说:“‘凯恩斯主义学院’培养了大量的凯恩斯主义者,但他们没有认真阅读那本糟糕的书。否则,他们会意识到这本书里说了多少荒谬之处。” ▎大选期间,时为总统候选人的米莱在投票站投票。 第四幕:自由主义者 落下帷幕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圣特尔莫街区陷入黄昏。这是十月的一个星期三,时间已过18点。米莱从《商业纪事报》编辑部出来往停车场走去,走了大概40米的距离找到了他的车。 “博士,您需要停车票吗?”收费员问道,她认出了他是电视上的人物。“从来不要!”他挺起胸膛庄重地说:“逃税应该成为一项人权。” 米莱不仅拒绝集中政府的可见之手伸进臣民的口袋,他还抗议他的车子因有乘客没有系好安全带就不让启动。 他嘟囔说:“只是因为被强制要求才系安全带……是否要让自己面临危险,这是我的选择。” 这位经济学家把《又是汤》(Otra vez sopa)献给了“柯南和卡琳娜·米莱”。柯南是他的狗,为了他的狗,过去经常参加世界经济论坛的他,尽量避免那些不能一天往返的旅行。卡琳娜 (Karina Milei) 是他的妹妹,是他唯一亲近的人,她经常会接到恐吓威胁电话或虚假绑架信息,因为某个政治家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这个自由主义者在公共场合的羞辱。 ▎《又是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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