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9日,抗议者在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校园内搭建的营地周围游行。 近几周以来,美国多所大学出现了以哈以冲突为议题的抗议行动,有些校园里,有警察出动抓捕甚至殴打示威学生和教授。这些景象在中英文社交媒体上引起了广泛争议,有人将其与中国等威权主义国家对民众示威的镇压相提并论。但观察人士认为,两者之间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中国发布解决巴以冲突的立场文件 提出五点建议 这一波美国大学校园里的示威潮波及东西南北多所大学。其中,位于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是最早,也是最受媒体关注的校园之一。 当地时间周二(4月30日)凌晨,哥伦比亚大学里的学生示威又达到了新的高潮。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等媒体报道,几十位学生在零点后进占了校园里的一栋教学建筑,并利用各种障碍物阻挡外人进入。而就在这一事件爆发前,哥伦比亚大学的发言人还表示,校方持续在和示威的学生谈判,要求他们撤除在校园里搭建的帐篷,以不影响到5月中旬要举行的毕业典礼。 据报道,当地警方目前还在外围警戒。他们表示,如果收到校方的请求,将及时对这一态势作出回应行动。到本台发稿时为止,这一紧张形势还在继续延烧中。 2024年4月30日,美国纽约警察在排队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校园的学生和工作人员周围设置路障。 但在这波示威潮中,尤其引起舆论关注的是各校园警方和示威学生之间的冲突。不少报道和社媒视频显示,在一些校园,维持秩序的警察采用暴力手段清场示威人群。位于美国南方佐治亚州的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里,警方殴打并抓捕了示威学生,甚至还强行带走了前来保护学生的哲学系主任Noelle McAfee教授。 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的中国留学生Emily对本台记者介绍说,纽约警方有派警员来学校维持秩序,但行为还比较节制,“并没有暴力事件,那些被拘留的学生很快也被放出来了,并不是很严重。但他们(警方)确实有进校园进行驱赶,但只有一次,而且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后来就没有来警察了。” 但Emily并不认同校方找当地警方来维持秩序的做法,“第一,这些学生没有造成任何人身伤害,也没有带来任何财产损失,没有对学校造成任何违法的行为;并且他们也没有违反任何人的权利,也没有对任何人进行人身攻击。”她说,这些学生只是在学校的草坪上搭帐篷,行使自己的言论自由。 大学校园里,警察与学生的冲突也在以英文为母语的美国学界引起了不满。有学者在社媒X上发帖,质疑这些大学校方以及警方的做法。在韩国延世大学任教的中国问题专家鲁乐汉 (John Delury)在X平台上发帖说,“如果美国大学允许像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那么他们又有何道德权威来谴责香港对学生的残酷镇压,或者为白纸抗议中的勇敢学生喝彩呢?”这条发言得到了一些其他英文学者的附和或转发。 Emily说,美国的这种情况和中国难以相比,“他们(纽约警方)来抓人更多是为了维持秩序、保障安全,并不是说来镇压;他们来抓人是因为学校下令了,如果学校不下令,他们是不会抓的。这是纽约警方的警官说的,中国警察出现的目的则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目前身在华盛顿的原天安门学运领袖李恒青也一直在观察这场席卷美国多所大学的示威潮。他的女儿正在美国一所顶尖大学就读大四,他也担心自己的女儿卷入抗议并因此受到伤害。但他对本台记者说,美国警方去大学校园平息抗议活动和中国警方类似举动的初衷并不一样。以往经验表明,中国警方出动背后的动机往往是政权感觉受到威胁。 李恒青回忆说,当年他在参与天安门学运时,周围的人并没有要推翻政权的想法,“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没有想推翻政府,或者是通过合法的办法把共产党给和平演变,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种想法。但结果怎么样?结果他们(当政者)恐惧。”他强调,1989年六四大屠杀的时候,中国政府派来的可不是警察,而是以二十万的军队包围北京。在6月4日清晨,李恒青是最后一批从天安门广场上撤退的学生之一,他亲眼看到了中国军队对示威民众的屠杀。 李恒青说,在面对民众抗议时,与中国政府相比,美国政府的一个根本差异是,她是一个民选政府,“所以美国政府是有合法性的,她不担心通过民主运动或其他方式,政权被推翻。” 2024年4月30日,抗议者占领了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汉密尔顿大厅的入口,并封锁了该大厅。 与占中运动并不一样 美国校园里的学生示威虽然得到了不少同情,但周二早上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占领学校建筑的行为让抗议行动升级,又引发了外界的争议。李恒青不太认可抗议者故意占领校园建筑的行为,他认为这种破坏行为有些过界了。 哥大学生的占领行为与十年前发生在香港的“占中运动”似有相似性。2014年9月,香港民众争取特首和立法会实行真正普选的诉求受到香港政府的阻挠,遂发起以罢课为标志的反对运动,随即演变成占领香港政府总部外广场的行动。 但海外政论刊物《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分析说,美国校园抗议和香港占中运动之间还是有重要差别,“占中是一种公民不合作运动,是抗议者有意去做一些违反法律的事情,同时这也意味着抗议者愿意接受由这种行为引起的法律后果。” 胡平强调,占中运动背后的香港是一个有法治、但民主程度不足的政治体制,通过正式的途径很难让这种政府听取民众的诉求。而在美国社会,民众通过和平抗议或正式途径也能达到让政府倾听民意的目的。 胡平认为,美国校园里的抗议活动与公民抗命行动对法律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校园抗议)有点为了破坏而破坏,只求从破坏行动中引起社会关注,对于由此导致的法律后果,他们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他说,香港占中运动的抗命行动本身则体现了对法律的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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