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拉荷马大学校园。(Getty Images) 美国第三任总统杰佛逊曾经建议高等教育课程应该不分贫富、培养有自由天分的人才。受到杰佛逊的启发,美国人期许高等教育能提升弱势族群的机会,但它显然令人失望了。 高等教育有两组顾客:学生和政府。学生希望经由大学交朋友、培养心智和离家独立。但更重要的是,改善经济前景。 尽管成本上升,高教仍能达成一般人期望。「经济学人」报导说,投资在四年大学教育,通常一个人一直工作到65岁都能维持每年15%的报酬率,而且这个数字从2000年以来都相当稳定。但是投报率持平不是因为大学毕业生表现出色,而是高中学历者表现太差。平均投报率尚可,差距却颇大。 根据薪资顾问公司Payscale的调查,大学毕业生的投报率从+22%至-21%,差异甚大。 政府则期许高等教育提供三样东西:研究、人才和平等。 就研究而言,美国没有问题。 Leiden大学以科学论文被引用做评比,2014年全世界前20名大学有19所为美国学府。 以人才而言,势头就不妙。1995年美国大学毕业生比率居经济合作开发组织(OECD)会员国第一名,现在却落于其他七个国家之后。欧巴马总统订下目标:美国将在2020年前重回毕业率第一宝座,但是这个目标恐怕不易达成。 以平等而言,前景也黯淡。富人和穷人家庭的毕业率呈现分化现象。 以花费多寡来研判,或许就不会觉得讶异。哈佛大学前任校长波克(Derek Bok)说:「社区学院大约花1万美元在每个学生身上,而哈佛可能超过10万元。而我们的学生还比较容易教。」 学费在过去20年已几乎增加一倍。学费高,代表负债上升。将近三分之一学生无力偿还学生贷款,而且百分比仍在上升。即使破产,学生贷款也很少有被免除责任,因此一旦违约不还,会伤害学生的信用纪录,日后申请购屋贷款都有困难,因此危害到人们的福利、也会拖累经济增长。违约不还学生贷款的比率破天荒高,令人担心联邦政府的债务会益加严重。 在大部分市场,科技进步、加上竞争,会使价格下降、品质上升。但是科技革命使资讯产业大有进步,却未能带动高教事业变动。原因之一是,研究的影响容易衡量,教育的影响却不易衡量。没有可靠的全国标准衡量不同大学毕业生学到什么、也没有他们所得的资料,无法评估哪个大学的教学成果好。 大学是以研究为基础核薪、不是视教授教了多少可用之才来核薪。而且学生也不介意买到什么教育内容,他们买的是学位,主要是向雇主显示「我挤破窄门、进了大学」。哈佛学位物以稀为贵。因此哈佛没有诱因降低学费、或多招生;因为这牴触物以稀为贵的律则。 这也说明为何美国的大学不能促进平等。人们不惜代价要为子女购买优势,因此顶尖学府提高收费、取得更多资源,殿后的学校就抢不到资源。杰佛逊不问贫富、为社会公共利益培养人才的理想就被牺牲掉了。 今天的雇主也不关切大学提供什么教育。西北大学教授里维拉访问了120家律师事务所、投资银行和管理顾问公司,发现他们择人只重学校。如果申请人不是名校出身,根本不予考虑。除了名校文凭,人资部门不重成绩、只重课外活动,最好是曲棍球、划船等团队运动——这些都是富裕的白人男性喜爱的项目。 如果雇主不重视成绩,学生也不会好学不倦。资料显示,1920至60年代的学生每周花40小时上课念书,现在已降到27小时。而学界重视研究,有些教授竟也放弃教学。这一来大学就与市场脱节,感受不到市场压力。 过去五年,高中毕业生升学至大学的人数已在下降;经费匮乏的社区学院减招学生,而营利大学也受限少招未必够格的学生。 学者认为,美国的高等教育似乎已经碰壁,亟需求变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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