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集体嫖娼却剥除了她们的这些防护手段。“我们讨厌伺候一个以上的男人,”曾在KTV做陪唱小姐的珊珊(音译)为我解释道,“男人越多,女孩子越不安全。只要房间里还有其他的男人(召妓),现场就会形成一种相互攀比的局面,他们也会变得更加粗鲁,就可能会真的弄伤这些女孩子。两个女孩子对一个男人,就要好得多。这样你还是拿同样多的钱,但是只要做一半的活儿。” 即使是有两名小姐相陪,她们的注意力也还是会完全放在男人的身上。“可变态了!”珊珊在我问及时说道,“我们并不会相互碰触,那些男人们也不会要求我们这么做。但是两个女孩子的话,还可以趁男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说说话,互相扮个鬼脸。所以女孩子们才总是会说:‘哎呀,我干脆去叫我的朋友一起过来好不好?我们两人一定会把您伺候得像皇帝一样!’在你进屋的时候,妈妈桑也会说:‘干脆就叫两个姑娘来陪嘛,像您这样的有钱人,就该享双倍的福!’” 社会学家黄盈盈和潘绥铭指出,中国从事性交易的女性分为七种类型,商人多和其中的较高层级来往。图片来自纽约时报。 有些集体活动并不会带任何女人,整个场合会营造出一种纯男性的氛围,并且带着几分诡谲的幼稚感。“有时候大家会集体脱光,一起在一间舒适的房间里躺成一圈。当中身份最低的几人会负责给其他人端上食物和酒水。还有一些场合,我们会一起嗨起来,然后脱掉身上的衬衫,拉着手围成一圈跳起舞来,”一名希望保持匿名的西方观察家如此评述道。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对于中国的许多企业主来说,妓院都不是一处可去可不去的地方。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权钱勾连现象,无论非法与否。但是在中国,与政府官员勾结却是一种必要手段,而非任何反常现象。对于地方企业而言,拥有政府人脉,在保护自己逃脱利用监管模糊地带予取予求的政府官员魔掌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定期的“孝敬”,就和其他地方的收入所得税一样是一件普遍的事情。 我的朋友亦萍(音译)如今在澳大利亚生活,她以前在石家庄经营着一间规模不大但利润丰厚的IT培训学校。“每隔一段时间,”她告诉我说,“就会有政府的人想来我的公司揩点油水。我要‘孝敬’我母校的院长,还有地方劳动局的高层官员,他是我通过父母的关系结识的,这样每当其他政府官员想来我这里碰碰运气的时候,我就能找他们来罩着我,那些人就会放弃了。” “但是为了维护政府关系,我不得不常常在晚上出去跟政府官员应酬,”亦萍解释道,“因为我只有22岁,又是女孩子,可以只待到晚上10点左右。所以我只能从我的大学里请来几名男学生,付钱让他们替我陪那些政府官员去KTV,这样那些官员才会信任我。” 借助道德败坏行为建立人际关系纽带的世界,对于女性来说尤其困难,特别是在想要保持自己的名誉不受损害的前提下。人们通常认为,中国的女性企业家都是靠性手段谈成生意的,而与充斥着堕落行为的同性社交圈打交道,所需的种种策略更是加剧了这一问题的严重程度。就像亦萍所采用的对策一样,庄思博说:“一些成功的年轻女商人会扮演着双重角色。她们在饭局上会表现得像个男人一样,又是喝酒又是讲段子,但是接下来若是陪着那些男人前往KTV,她们又会自动切换成陪客小姐的角色。她们会开始与男人调情,尽情表现自己的女性魅力。” 年纪较大的女商人有时会半开玩笑地将自己设定成“妈妈桑”的角色,负责在陪客小姐和男性生意伙伴之间拉皮条,又或者会命令比较年轻的女性同事代为出席KTV里的应酬,将其作为她们工作内容的一部分。虽然这种情况下的应酬通常只会停留在调情或者淫言秽语的程度,但安排自己单位里的“好姑娘”作为生意伙伴的约会对象,能缔结出一条十分有力的纽带,尤其是这位姑娘在后来还成为了对方的固定情妇的话。 “这种关系的价值要远高于以往与性工作者结成的关系,”庄思博指出。但是这种关系所提供的激励手段往往依然是金钱性质的。我的朋友吴小姐是北京一名年轻时尚的公关代表,曾在老板的命令下全程陪着上海来的一位客人吃饭,她在饭后坐上出租车后,便不得不想尽办法避开对方的咸猪手。一周后,他通过她的老板提出,只要她答应搬到上海跟他一起工作,就为她加薪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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