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广播公司资深经济记者皮迪斯报道说,不但许多欧洲人、就是世界上也有不少人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希腊在最后一刻与债权人达成协议、得到新贷款,从而避免了希腊破产并离开欧盟和欧元区的危机局面。 城下之盟 这一危机得以避免,主要是因为希腊总理齐普拉斯迫于压力、签订了城下之盟,几乎全面接受了过去希腊拒绝接受的债权方提出的条件;包括大幅度提升希腊的销售税税率,进一步削减包括退休金在内的政府开支,出售希腊政府资产用于还债,实行范围广泛的经济改革措施等。 齐普拉斯半年前能够上台执政主要是靠他要停止实行债权国强加给希腊的削减政府开支的措施,要重新谈判债务协议以减轻希腊债务负担的承诺。对于齐普拉斯来说,打破自己的承诺是难以咽下、却又不得不吞下的苦果。 这个星期欧元钞票源源不断的被提供给希腊,希腊银行得以开门营业、股市和债市上升、油价和金价回落、欧元跌势止住,似乎一切开始恢复正常。希腊银行协会主席卡特赛里表示,希腊进入了新阶段,希腊人都希望这个新阶段是个恢复正常的时期。 并非恢复正常 加拿大广播公司资深经济记者皮迪斯认为,如果说希腊在走向“正常”,这个正常也会是带有希腊特色的“正常” – 问题和危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正常”;换句话说,围绕希腊债务危机而发生的欧盟和欧元区的危机并没有结束。 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希腊、乃至欧洲面临的问题的根源是民主和公共财政的矛盾。这对矛盾如果处理得好、特别是如果处于经济不那么困难的时期,会是国家繁荣富强的根基;但如果遇到经济危机的局面,则会成为社会激烈矛盾的根源。 民主和公共财政的矛盾 公共财政依靠的是公众对金钱这种有限资源如何使用的共识;而民主反映的是多数民众的意愿。 在正常情况下,民主和公共财政可以和睦相处:选民通过大选选出执政谨慎的政府,妥善使用纳税人的金钱,用税收政策限制社会贫富两极分化的问题不至于太严重,尽量实现均分社会财富的原则,底线是社会底层人员也能够有温饱的生活。 但在社会大多数人的温饱生活受到危及的情况下,民主和公共财政的和睦相处就被打破了:通过民主渠道反映出的社会多数人的意向与处于破产边缘的公共财政的矛盾已经无法在体制内自行化解,需要外部的力量来帮助解决。 一种广为接受的社会学理论说,革命的发生不是由于无休止的贫困,而是由于期望的破灭;而不流血的渐进式革命的最好方式就是公平的选举制度。 希腊民众期望的破灭 希腊民众在过去几年已经有太多的期望破灭;今后希腊民众对于未来的期望只能会不断降低,因为希腊人展望未来时他们从黑暗隧道中能够的看到的隧道尽头的光亮已经非常黯淡。 希腊目前25%的失业率会进一步恶化,希腊房地产的价格的跌势会继续下去,如果齐普拉斯政府实行新的削减政府开支的措施,其现在享有的较高民众支持率也会很快消失。 希腊虽然是世界民主制度的发源地,但近2百年来希腊近代史和现代史的共有特点是不稳定。左翼政府和右翼政府你方唱罢我登场、中间穿插着几次军人干政后产生的军政府。 所以,世界应该把希腊与债权国刚刚达成的协议作为打补丁的暂时性办法,而不是对根本问题的长久性解决;并为希腊危机的新爆发提前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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