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是加拿大“国殇日”,全国各地纷纷集会缅怀历次战争中为加拿大捐躯和奉献的官兵们。回顾其中影响和牺牲最大的二次世界大战,当时华裔加拿大人高瞻远瞩毅然为国参战的壮烈事迹,70年后的今天仍令人敬佩不已。的确,身处那时全加国上下一片排华浪潮的逆境当中,华裔战士们坚持爱国信念为加拿大英勇奋战,从战场归来后又为争取华人本该享有的权利而奋斗不懈的英雄气概,堪称壮志凌云。 二战Tuskegee Airmen行动幸存成员2013年在温哥华的合影。从左至右依次为:二战老兵Bob Ashby, Neil Chan, Charles McGee, Leonard Wong, Frank Wong (now deceased), George Chow。 (Vincent L. Chan) 要为不要你的国家,战斗吗? 由于当时加拿大政府歧视华人的政策,加拿大参加二战时,华裔社区对于华人是否要投军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毕竟,即使在加拿大出生的华裔加拿大人当时都不被承认为公民,没有投票权,被禁止从事专业工作,甚至还被强加歧视性的人头税。 于是,加拿大华人对此形成两极化的观点:一方认为应当参军卫国,证明华裔的忠诚,并以此赢得平等和尊严;而另一方则不愿意为一个不接受自己的国家而战。 维多利亚出生的郑天华(Douglas Jung)属于坚定的参战方,在纪录片《我就是加拿大代表》中,郑天华说自己很清楚,如果加拿大华人想要获得法律地位,那么为国参战就势在必行。“我们一些人认识到,如果我们在加拿大有需要时不愿意为国服务,那么当我们要求公民权利时就会很困难,因为加拿大政府会说:‘战争期间你们做了什么,当其他每个人都去为加拿大而战时,你在干吗?’” 不过即使如此,道路依然坎坷,华人虽希望投军却报国无门,尤其是在排华严重的卑诗省。加拿大华裔军事博物馆馆长King Wan说,卑诗省因为华裔移民很多,所以它特别担心华人参战后会要求投票权,像远一点的亚省等地,华裔就更容易参军。 直到日本参战,战事严峻后,在英国战争办公室(British War Office)的命令下,加拿大华人才能自由参军。King Wan说:“他们想要相貌语言相似的亚裔去打日本人,而华人比较容易做到,所以英国政府施压加拿大政府,开放华裔参军。 华裔二战卫国立功勋 约有700名华裔加拿大人参加了二次世界大战,其中包括郑天华和他的两个兄弟Ross、Arthur。其中许多人加入了英国特别行动处(SOE,英国军情六处的前身) 的136特战队,受命潜入东南亚的日军敌后区渗透、作战。 郑天华与另外12名华裔加拿大士兵,在Okanagan接受了SOE的特训后,执行了高度机密的“遗忘行动”。13位敢死队成员,原本会被空降投放到中国日军占领区,在敌后发动游击战,他们每个人甚至随身携带了毒药,准备一旦被俘就自尽。不过该行动因故被取消,13位华裔战士本来有机会回家,但却都依然选择继续参战,参加了不同的军事行动,其中四人赢得了代表极高荣誉的军功勋章。 战后族裔赢尊严 二战结束后,刚刚卫国作战的华裔战士们,又投身到争取华人平等权利的新的战斗当中,并于1947年,再次获得胜利:政府废除了排华法案;第一个为华人举办的入籍仪式在温哥华举行;华人终于赢得了投票权。 郑天华一直在为华人而战。他成为加拿大史上第一位由联邦退伍军人事务部推荐上大学的华裔退伍军人,进入了卑诗大学学法律,并于1957年当选国会议员,成为加拿大史上第一位华裔国会议员,也是当时加拿大历史上最年轻的国会议员。 有趣的是,1957年郑天华赢得国会席位的温哥华市中心选区,在半个世纪前(1907年)爆发过暴徒冲击唐人街的反华暴行。郑天华的杰出表现赢得时任总理迪芬贝克(John Diefenbaker)器重,受命担任团长,率代表团,代表加拿大出席1957年的联合国会议。 华裔加拿大人的忠诚、勇敢和坚毅终获回报,不但为华裔赢得尊严和平等,亦推动加拿大抛弃种族歧视,踏上多元文化的立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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