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有一个弟弟,想办移民没成功。不久前他到姐姐家小住,多伦多旁边的小镇,安静美丽,民风淳朴。姐姐房子旁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西人女性,SANDY ,单身一人,有两条狗相伴。 姐弟在家中没有更多的事情可做,悠闲聊聊家常,偶尔出去买买东西,参加当地的一些活动。 一日,姐姐从外面回来,告诉弟弟: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她出去的时候碰见了SANDY,随便的聊了一会,SANDY忽然问起了,来人是你弟弟?他从哪里来? 从多伦多。 一番询问和打听,SANDY对姐姐说,你怎么不让他留下来? 怎么留下来呢?姐姐说了一些具体的情况和原因。弟弟本是来探亲,妈妈年事已高,却死活不愿意去老人院,传统观念养儿防老,家人商量,让弟弟申请移民,侍奉老人,材料递了上去,不料妈妈因为意外事故去世,申请之重要理由缺失,骑虎难下,悬在空中。 就在这当口,SANDY现身,继而表述“献身”。我是护士,可以担保,不就是签一些文件吗,让我来帮助他。 听姐姐叙述了这些以后,弟弟想了一下说,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还是大号的。 弟弟来过姐姐这里多次,虽然没有和SANDY直接接触过,交谈过,但是对她还是略知道一二。 SANDY芳龄中年,一直没有婚配成家,甚至都没有一个相好,固定的异性朋友,虽然也有亲戚,但是看不见有什么人来往,很少有人登门。多年以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两只小狗是除她以外房内唯一的生灵。 小狗不大,毕竟是不懂得人性的动物,家中无人难保它们不捣乱惹事,尤其是晚上,为了免除这个后顾之忧,她采取特殊的,也有点不人道的办法,反正它们本来就不是人:离家之前在小狗的食物里添加安眠药,小狗不知,食后安然。 护士工作是服务照顾老人,她选择夜班。之所以这样,是有自己的打算。采取对狗一样的办法给老人也吃安眠药。 老人和狗都相安无事,乐得自己轻松,上班就成为变相的休息,白天开着跑车该吃吃,该喝喝。 她这个安眠药的疗法是从什么时间开始,是管理狗的经验,还是讨厌老人的啰嗦和麻烦,然后相互借鉴?这些她倒是没有说,让你听到的是故事掐头去尾的精华。 弟弟去年夏天来的时候,酒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烟,之所以在这里而不是后面的院子里抽烟,是因为睡房都在后面,两家紧紧相连,有时她闻见烟味会把窗子关的啪啪响。她是不抽烟的,但是抽大麻。 弟弟忽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一辆警车呼啸而至,下来两个警察,径直的向停在SANDY家门口的一辆汽车走去,敲了敲车窗,叫里面的男人下来交谈,远远的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上去警察并不是象面对罪犯那样高度提防和戒备,对方也没有张慌失措。 交谈进行了不少的时间,后来看见警察好像还是犹犹豫豫的,先是上了自己的车,后来又下来,再和对方商量了一下才请他上了警车,拉着走了。 后来慢慢的才知道,这个男人是SANDY的一个临时“朋友”,或者准确的说仅仅是个性伙伴,不时的来往,没有其他更多内容,见面应该就是Go to bed,大概是腻了,不喜欢了,不想再继续来往,但是男人手里有她家的钥匙没还,她就叫了警察。 弟弟暂时没有把SANDY说的担保当一回事,女人聊天不着边际,有时说的话你需要晾一晾再听。 时间不长,也就是没几天的功夫,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不管是谁,还是姐姐自己去接待的好,来访的是个女人,没有进来,听见她们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一会。 姐姐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竟然是SANDY买的,全都是中国的食品和小吃,而且是跑了百把十公里,特地找到华人商店和餐馆买的。 姐姐说她多年以来一直喜欢中国的食品和饮食,但是这些年住在一起却从来没有这样送过东西,这次说是专门为你买的,希望你能够喜欢。这让人想起来冯巩的小品的台词:这还没有怎么地呢,就送上东西了。 以后弟弟在门口碰见她,她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和以前大大不同,热情的打招呼,判若两人。 人家 “示爱”,俺也不能无动于衷,弟弟推剪草机时,顺便把她门前的地方秃噜一下有过,垃圾桶被风刮跑,也帮助捡回来。 人家倒比弟弟积极主动,来访,送东西,不管怎么样,来而不往非礼也,礼尚往来,更何况她一再说担保的事,也是应该认真的谈一次。 开始约定星期三喝咖啡去,晚上她发信来,忘记预先约定了牙医,改在周末如何?为此还写下洋洋洒洒一篇道歉。“感觉她还是认真的,不象是玩猫腻”,弟弟在当天的日记中有这样记述。 再次商定,周末见面,出去吃吃饭,和她这样的西人吃饭不麻烦,找中国餐馆就可以,地方由她挑,菜由她选。 是日,按约见面,第一次面对面相坐,旦见她,金发碧眼,体型保持良好,虽然话多,但是吃东西不耽误。 SANDY问弟弟,怎么平时感觉你那么严肃,不好接近。弟弟调侃道,我的牙齿不太整齐,所以从小就养成习惯不喜欢示人. . . . . . ,她听了哈哈大笑,我看看,还可以吗。不喜欢笑,可以嘴角上扬吗。 一起享受美食的同时,正事也一步步的进行,“会谈”是在友好和建设性的气氛中进行。 她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以婚姻的方式担保,没问题。从她未加思考的答应和涉及问题的全面,可以看得出她是考虑过的,有思想准备。 她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妈妈不在了,爸爸在,还有个哥哥是骑警,但是不怎么来往,所以愿意和我们在一起,有个家的感觉。 有了婚姻关系以后,弟弟可以享受她工作单位的相关福利,包括牙医的保险。其他的事情也都好说。 她提到了关于财产和收入,西人的直率和务实,这个不必担心,你的是你的,不会有丝毫的觊觎,对等,我的是我的,包括可能得中的649大奖。 另外前前后后产生的费用也不必担心,中国娶个媳妇还要彩礼,这里虽然没了丈母娘,但是一个女人,已经把你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劳心费神,这种精神已经感动人心,还怎么能让人家破费银两,倒贴,感谢还来不及呢。 她还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去她那里就可以,不必象今天这样客气。早说呀,弟弟出门时还恨恨道:“TMD,就是一墙之隔,还弄个在外面见面。”耗时又折腾。 她说自己有时脾气不好,但是什么事情不高兴也仅仅是一时的,过去就没事了,所以以后不必太介意。 再三说喜欢吃中餐,历数自己喜欢又吃过的烤鸭,清蒸鱼,红焖肘子,也是个吃货,看得出来,今天她点菜轻车熟路。 她说:希望你们尽快的搞清楚,都需要什么文件和材料,准备好,告诉她。“下个星期我就想看见,马上的运作起来”。 谈得融洽,吃的高兴,一时难以尽兴,所以又讲定,她再去附近华人超市买鸭子,明天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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