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原创小说：镀金年代的爱情（下）

（接上期）因为碰到Vichy，Kevin的计划就被打乱了。他不知道碰到别的女孩会是什么结果。Kevin明白了Vichy为什么从他身边消失，但不明白Vichy为什么弃学而去做按摩。她对Kevin来说还象从前一样有吸引力。他给Vichy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他盼着Vichy给他打电话，一天，两天，没有她的电话。Kevin沉不住气了，干脆给中心打电话。他一听接电话的不是Vichy，很失望。对方说是该中心但没有这个人。Kevin本想给她留个信也不可能了。

Kevin左思右想为什么Vichy不理他。她干按摩无脸见我？她是没必要干这个。她恨我那天的荒唐行为？当时自己是不太象话。总以为自以为很高尚的，竟然那样轻举妄动。Kevin后悔那天该听她的多聊聊, 而不该总是想入非非。

Kevin没精打采地上班去了。同事看他气色不佳问他是否病了。他说没事只是熬夜了。多情总被无情恼，的确，快天亮时他才入睡。

Kevin决定直接到中心去找她。接待员并非Vichy，她告诉Kevin没有叫Vichy的女孩在此工作。他明白了Vichy不可能用真名干这个工作。Kevin描绘了Vichy的外貌特征，她说Kevin要找的人可能是Gina。难道他要再约一个按摩才可能见到她？

周六，Kevin九点就来到中心楼下，坐在车里等候Vichy的出现。九点半，十点，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她终于出现了。Kevin连忙钻出车叫住她。
Vichy一愣："你好，Kevin。这么早就来做按摩呀。”
他听了真不是滋味："我等你呢？我想问你几个事。”
"那先上去再说吧。我要到点了。”"我不想再去那里。在那里说这些不合适。”"可我得去干活。”"你也变了，Vichy。我真心诚意的想跟你谈谈。”"有什么事你就上楼说。我现在真的很忙。”说完Vichy就上楼去了。

Kevin叹了口气，看来她是变了。至少对自己是毫无情意了。

四

Vichy猜得出Kevin来找她的目的，她更知道投入真情是干这行的大忌。老板娘说的对，挣钱才是硬道理。她还经常以别人的惨痛教训告诫Vichy她们，切勿为情所困，陷入泥潭，最后人没得到，钱也没挣到。她叮嘱Vichy千万别信他们的花言巧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幸运自己遇到好老板，从来不逼迫她们，还为她们解决生活上的后顾之忧。当然，最最有用的还数她无私传授的让顾客多掏小费的秘诀。Vichy感谢老板娘的肺腑之言慈善之心。

Kevin无法接受Vichy的冷漠。他想弄清楚不理他的具体原因。他还一直想劝她别干这个。他又向中心约了一个时间，点名要Gina。

Vichy果然就是Gina。她一见Kevin说："学会享受啦。”"我什么也不想做。”"要不换个别的女孩为你服务？”"我点名要你，只为来说话。现在你很高贵，没钱就跟你说不上话了。”"什么话？我是个低贱的按摩女，哪敢高攀你呀。”

"Vichy，我们两都变了。我常想起我们一起上课时的你。你前途无量为什么要干这行？”Kevin觉得他有太多的话要说，赶紧切入正题。"干什么不一样？关键是要挣钱。你以为上学就前途无量吗？有博士学位的不在这儿也开小店吗？”"别想得那么简单。你现在挣钱不少，但对今后有长久的损害你现在看不到。干这的风险也不小。你看到不久以前几位按摩女被杀的报道了吗？”

"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啊。我早就想通了，有钱才有发言权。我不干这哪儿挣钱去？你有钱吗？每月付我六千现金，我就听你的。”Vichy感到这么说不妥，又道："今天真不要服务啊？你可是花了钱的。”

Kevin愕然，"Vichy，我付不起你每月六千。我要两个月才挣那么多还要扣税。但你干别的也可以挣那么多钱。我们一起去创业开公司可能比这挣的多。”"我现在只会干这个，别的不会。你以为创业那么容易啊。”"Vichy，你商学院的课白学了。代价原理讲有得必有失，只有你愿放弃你才能得到。我们要追求以较少的放弃的得到较大的收获。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以更小的代价获得更多。不谈创业，就以你们这行给你做个CASE分析。整个市场大致又可划分为高中底三个市场。低端市场：工作强度大，潜在风险大，职业病感染率高，顾客档次低收入有限。但市场公开入行容易，所以竞争激烈。价格策略只能靠薄利多销，因而干得很累。中端市场…… 以你的素质不应以着低端市场为安。

"那你能帮我介绍高级顾客？”"命运之神青睐有准备的人。”Kevin越说越来劲，"你首先要充实提高自己，更重要的是包装好自己。要让顾客觉得物超所值……，你的目标应是……"只要你感兴趣，下一步怎么做我会免费为你策划。”

"Kevin，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因为我付不出六千块每月。我要帮你找到付得起的人。”"那你呢？”"我？我不需要每月挣六千。虽说这是镀金年代，我还比较落伍没把金钱当成唯一目标。”"……”"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有高级顾客的机会我通知你。”"Kevin，你好奇怪。”Vichy摇摇头，写下号码递给了他。

五

Vichy感觉Kevin找她是来谈生意而非谈恋爱的。她觉得Kevin的话挺有趣的。她想尝试付出更少得到更多的新"市场战略”。Vichy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主意。她找出Kevin的电话。

Kevin在电话中告诉她未准备好之前忌匆忙进入市场，必须使产品符合市场需求。也就是说V应先充实提高自己，起码应回商学院拿张文凭，你国内的文凭与这里的市场不兼容。要知道高级顾客对没有大学文凭的女孩是不屑一顾的。

Vichy听了觉得是这么回事。是否回去把剩下了几门功课修完？一年多来忙碌的工做使她的忧郁症早就消失了。学起来应该轻松了，她想同时选五门课。Vichy告诉Kevin她还有九门课，争取用两个学期能毕业。

Vichy奇怪Kevin几乎不给她打电话。但每次给他打电话都能得到很好的建议。她被他对自己的态度而困惑。Kevin似乎对自己没有太多的兴趣。
　
过了几个月，Kevin告诉她关于高级顾客已有点名目。要她如此这般地包装一下。Vichy对他故弄玄虚有点烦。她要Kevin别把她当商品似的，她要知情权。Kevin说迟早要高诉她，那就提前解密："国内房地产业九月将赴加拿大招商引资招聘人才，这可是中国富豪密集的产业。有好几家百万诚聘副总。我看你发扬一下风格，别去挣副总了。市场企划部经理五十万年薪也不错。”"我哪干得了这些。这也太不切实际了。”"别急，你忘了我的存在了。还有三个月，你有足够的时间成为房地产专家。你先把这些拿回去看看，有什么疑问就来电话。”Kevin递给Vichy一个文件袋。她打开翻看一下，《中国房地产业现状分析》，《六大城市居民住房消费调查》，《国内外房地产业的比较》，《上海热销楼盘案例分析》。"还有几篇过几天给你。这是上海瑞城的公司介绍，详情你到他们公司网站看一下，写一份完整的市场计划。到时我们一起修改。"你的简历也要改，出国钱你就是搞房地产的。在银丰公司干过三年，该公司老总同意替你写推荐信，月底就能收到。”"你这是演戏啊。”"大公司没有不演戏的。不会演的都干不长。你看还有什么漏洞吗？”"不知道，可能没有。”"错！你还需要银丰公司的材料，要不你三年啥也不知道。”

六

瑞城地产对Vichy的市场计划评价不错，特别是还没进公司就能拿出颇有针对性的计划书很难得。从户型设计、物业管理到营销策略有不少老总比较满意的亮点。回国前，该公司再约Vichy去面谈，敲定五十万年薪任市场部经理。三个月到任。

大功告成？Vichy没有这种兴奋。她打电话给Kevin。"他们真的要我。刚签了协议。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真的？我马上到一起游泳的公园等你。”Kevin也很平静。

"恭喜你！Vichy，你每月六千加币的愿望超额实现了。”"可是，我对你介绍的这个"高级顾客”不感兴趣。”"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你真的希望我去？”"去吧。我会珍惜跟你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的。它们已被我打上了写保护的标记，永远不会抹掉的。”"这么说你是喜欢跟我在一起的？”Vichy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我喜欢，可是我付不起每月六千。”"Kevin，我要你做我的唯一"高级顾客”，终身免费。Kevin！”Vichy忍不住哭出声来。　Kevin揽过Vichy抚摸着她的秀发，"好了，Vichy。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还逗她。"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求直到永远。”"？”"直到你不愿跟我在一起。”"你就会耍贫，就不会说点甜蜜的。”"这说明我不是口蜜腹剑的人。”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你爱我？！”Vichy从他肩上抬起头发问。"爱不是说说就能理解的。真水无香，真爱无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