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急诊 * * * * * * 1月4日(星期四)19点,乙医院 赶到离家最近的乙医院做CT。医院大夫听诊后觉得情况严重,化验的结果让她更为不安: 1) CT:肺部大面积感染。对比36小时前的X光片,病毒扩散迅猛。 2) 咽拭子:甲流、乙流都是阴性。表明没有感染甲流或者乙流。 没有阳性,不一定是好事,病人可能感染了未知的强病毒。 学医的人一眼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我要到半个月后,才知道“未知病毒”的残酷。 当即要求住院,大夫表示没有床位,而且病情严重,建议去大医院治疗。当时对乙医院还有些意见,现在想起来,识别出严重情况,不耽搁是对的。 (事后我们仔细看病历,发现乙医院写的是:“病人自愿要求转院。” 这与事实不符。) 于是疯狂的四处打电话,问任何可能和医院有关系的朋友。一通电话打下来,才发现医院不是饭店,出钱也没有床位。流感袭击下,北京呼吸科床位极度紧张,几天能排到就算不错了。一位朋友建议去呼吸科实力很强的朝阳医院看急诊,先把病情稳定住。 * * * * * * 1月4日(星期四)21点,朝阳医院 21点来赶到北京朝阳医院。此前,我一直觉得朝阳医院就是区级医院,没想到这么NB。发热不能直接挂号,要先去护士站。护士一听情况严重,让先去问大夫能不能收治。 先到了最靠近心电图间的1号诊室。我们取出CT片,说情况严重,希望他能帮忙安排个床位。 这位大夫属于推诿圣手,做医生实在是埋没人才,当年没有考上公务员可惜了。连连摆手说:“我不看片子。不看、不看、我不看!你们今天都输过液了,我也不能给你再输液。明天早上来化验,是否有必要住院等化验结果。” 被推诿后很不爽,病人疼的不行,你号都不让挂。我连法院都投诉过,但在医院还是得求着,不能轻举妄动。但也不能听这个混蛋的话回家,坐在急诊区继续给各位朋友打电话找床位。 猛然看到2诊室是空的,后一个病人叫号后没有及时进诊室。冲进去又把情况说一遍,2诊室的腾大夫人很好,看了看片子,知道病人情况严重,说:“你们先挂号做心电图吧。” 有了腾大夫这句话,松了口气。 挂号 — 去护士站量血压 — 量心电图 — 2诊室大夫详细看片问病情 — 开化验单 — 交费 — 抽血。晚上急诊挂号、交费处人之多就不提了。第一次看到抽动脉血,一个细如发丝的针,摸着抽。抽完后24小时不能见水,不能提重物。 由于化验结果要2小时候才能取,决定在附近开房睡觉。医院对门就有个宜必思,20平米的房间400多。500米有个酒店,60平米也是400多。我们有车,自然就去了远的那个。后来才理解,近500米的小房间能卖这个价是有原因的。对很多病人来说,多走1米都是负担。 * * * * * * 1月5日(星期五)凌晨,朝阳医院 0点,我和岳父回到朝阳医院。一项检测结果在ICU取,第一次看到ICU,看到门口目光黯淡的家属,没想到隔两天我就成了他们的一员。 腾大夫看了化验结果使用莫西沙星、多索茶碱、甲泼尼龙、阿昔洛韦等药品输液,并配合吸氧。 我当时对吸氧很不理解:“感冒为啥要吸氧?” 后面才理解: 1)感冒只是个撬锁贼,把人体免疫系统的大门打开。 2)肺炎这个强盗紧跟着冲了进来,把肺部撕的面目全非。 3)肺功能被削弱。呼吸正常的空气,已经不能提供足够的氧气。 4)吸入纯氧,功能受损的肺才能给人体提供最低限度的氧气。 原预期3小时输完,我也和岳父说了不要着急,但岳父已经很疲倦了,着急回酒店躺下休息。他自行调节,1小时就输完了。凌晨的输液区还有不少老人孩子在输液,仿佛魔鬼就在这里游荡,人的精气神都被吸干了。 准备回酒店时,护士说离开医院需要大夫批准。 夜班值班大夫听了诉求,看了看病历,又看了看我。 我再看了看大夫,大夫再看了看我,啥也没说。 我说了声谢谢,回去和护士说大夫已经同意了。 * * * * * * 1月5日(星期五)上午,朝阳医院 在酒店睡了5个小时,早上7点半起床赶往医院,等待8点钟医生查房并可能安排住院。此时犯了个错误,岳父执意要走过去,我们也按惯性顺从。但都要吸氧的人了,肺部随时可能不能提供足够氧气,走路是非常危险的。病人不能认为没事,亲人也不应该掉以轻心。吃不准的情况下,越保守越好。 岳父到了输液区开始吸氧。焦急无奈等到9点,医生开始巡查病区。我们询问是否可能安排住院,大夫表示要10:30左右才能知道是否有床位。 岳父坐在椅子上已经很难坚持了。此时朋友帮我们在丁医院(朝阳医院是本文的丙医院)联系上一个床位,预计有病人下午1点出院。我们决定转到丁医院,理由是: 1)丁医院有朋友,一些小事容易协调。 2)朝阳医院床位很紧张,输液区外面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移动病床上等床位,当天估计排不到。 当时没有考虑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丁医院虽然也是三级甲等,但呼吸科并不突出。 我们对岳父的病症估计还是太乐观了:北京的三甲医院,还治不好感冒? 告诉朝阳医院的大夫讲了要转到丁医院,大夫很尽责的问为什么,要我们确定好床位,建议我们使用救护车。我们仍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不但没使用救护车,岳父还和我再走了500米,10点回到酒店。 在酒店躺在床上休息,原定休息到12点再去丁医院。但岳父在11点就哼哼,我问岳父感觉如何,岳父表示“还可以”。一个硬老汉说“还可以”,和女人说“你看着办”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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