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产阶级日益焦虑,两名前媒体人转行选择从事移民代办、安排赴美生子行业。他们说,很多中国人可以忍受生活品质不佳,但省吃俭用也要设法出走,让孩子过得比自己好。 今年春节前夕,网络热传一篇文章“流感下的一个北京中年”,文中显示家中一人感染严重的流感,就几乎击垮一个收入还不错的中产家庭。除了各种花费,人际关系需动用时方恨少,社会公共服务也不足,网络上有许多文章表达对“无奈中产”的认同。 曾在多家中国和香港媒体担任主编的贾葭,目前在一家移民代办公司工作。他告诉中央社记者,他接触的客户,暴发户型的“大土豪”很少,大多是有房有车、有稳定工作、年薪可观的中产阶级,他们想要移民的理由,有8、9成是为了孩子。 去年11月,北京红黄蓝幼稚园发生扎针虐童及疑似性侵案,虽然官方迅速刑事拘留一名涉事老师并宣称不存在性侵,但许多人仍议论纷纷。光是这个月,贾葭的公司就接到了约1600通关于移民的询问电话,平常则是150到200通。 红黄蓝幼稚园月收费在人民币3000元到5000元之间(约新台币1万4100到2万3500元),幼童家长属于中产以上阶级,但是这群人发现,比较多的财富,不代表能让他们免于人祸。 时间往前到2016年喧腾一时的“雷洋案”,北京市民雷洋是中国人民大学硕士、一名公务员,被警方指嫖娼,在追捕过程中因警方执法过当死亡。贾葭说,雷洋案对中产阶级是很大的震撼,一个公民突然被捕还死亡,这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贾葭分析,中国中产阶级的焦虑大概反映在几方面:一是对生活品质的焦虑,譬如食安、教育;二是对生命安全的焦虑;三是对财产安全的焦虑,这些和法治及制度都有关系。对大企业家来说,还要加上政治安全的考量。 无独有偶,曾在腾讯和网易等媒体任职的邹超,转行创业也投入了反映中产阶级焦虑的行业,创办了阁道生命赴美生子。 邹超说,很多中国人可以忍受空气污染、食安风险、高房价等,但希望孩子过得比自己好,为孩子的未来愿意省吃俭用。而美国作为世界第一强国,对很多中国人来说有吸引力,又是少数属地主义的国家,孩子一出生即是美国公民,这是他看到的商机。 鉴于长江三角洲一带的赴美生子行业较为饱和,邹超还加强对二、三线城市市场的开发。 对于中产阶级的焦虑,邹超的看法是,如果在赚钱之外,一个中国人更在意生活品质、意见表达、机会平等这些事,那么确实会有与主流媒体宣传不同的想法。 中共总书记习近平2012年底上台后,加强对中国社会言论和资讯的控管,另一方面又不断强化建立“民族自豪感”,在这种情况下,有分析指出,年轻一代对外国的羡慕正在下降。 贾葭认同这样的说法,但他说,移民是一种决心,下这个决定的人,一定是超越狭隘国家观念的人,这些人对现状容易不耐烦,且更重视追求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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