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往观念里,一提加拿大的医疗体系就觉得认为看病难、等待时间长。我也一直是这个想法,直到最近父亲不得不住院我才开始对这个体系有种新的认知。 中国人可能在养成一种习惯:有病一旦进入医院,就希望优先级尽量提前,”我要挂号、我要看医生“,但加拿大是根据轻重缓急安排及分流的医疗体系,考虑到病患的各方面。虽然有些人觉得等待漫长,但我觉得加拿大医院很科学,判断病情很准确,不会浪费医疗资源。 这次入住的是列治文医院,大家都知道是华人聚集区,连这家医院的工会头头也是一名上海移民。需要补充一下的是,加拿大的工会头头不是指派的,而是由这家单位的每一个员工一人一票选出来的。 父亲住的病房有四张床,床与床之间可用布帘拉起。床头有小柜,可锁东西;床侧有电视屏幕,只要付费点播,就可以看电视节目。如果不想付费,在楼层里的病友休息室,也可时时收看电视节目,自然是英语或法语节目。 医院里可上网,可以用自己的手提电脑,但只有访客区有WiFi,其他时间上网,要用病友自己的数据流量。住医院可看书,这张照片上床头有群友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传记图书。病友休息室里还有供病友看的大屏幕电视。 更贴心的是进了加拿大医院,自己不要付什么钱:从牙膏、牙刷、内裤、袜子(防滑,不容许病人穿自己的袜子)、男子的剃须用品、一日三餐、水果、饮料,都会由医院提供。等于只要人进医院,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带,一分钱也不需要。护工也是医院提供的。不需要家属陪护。连上厕所、洗澡、擦身,天天换衣服都由医院负责。 强调的一点是在加拿大看病,无论是大手术还是生孩子,就诊、住院的所有费用皆由政府负担,包括伙食和护理等,民众不用担心没钱看不起病。我所遇到的所有医生护士也十分敬业,没有利用职权之便索要红包,态度和蔼可亲。带着一张MSP卡(健保卡),无论你是平民还是富豪,都可以在医院里接受免费治疗以及手术。 过往听过朋友的经历,说住院只有冰冰冷的西式餐。可能父亲此次入住的列治文医院是华人聚集区的关系,医院尽可能地供应热食。提早一周,让病友选择,每天花式均不同。想喝茶或咖啡,在床头打个铃,马上就送过来了。父亲看不懂英文菜单没事,护工知道是华裔,会提供热的食物。 这张病床两头布满了仪表盘,可自动摇起很方便。病人头顶上方的枝杆,可帮助病友作康复训练。在床头有用于输氧的管道、监视心跳及呼叫的各种器械,据说这张病床造价大约要7000加元。 各部门的位置用蓝、红、黄三色表示:黄区是造影检查、办理医疗手续;红区,笔者理解为门诊部门、处理紧急情况;蓝区是癌症、精神患者和毒品依赖性治疗的地方。 大堂还有病人及家属资源中心,提供各种资料和信息。走近一看,有中侨的信息,不少中文资料。 整体来说这次父亲的住院经历还是很愉快的,完全没有任何冲突或者不适,父亲身体也在渐渐好起来。这次陪父亲看病的经历也让我换了个角度来看待加国的医疗系统。 看完了医院,接下来我们聊聊药 加拿大有个很奇怪的现象:住院看病时啥都免费---吃喝护理药物、住院费;但回家后吃药不免费。现在,有国会议员提出了要将全民医保扩大为全民药保。 一百多种药被列入清单 在经过了两年的调研和咨询后,一个由加拿大各党议员组成的众议院健康委员会近日提交了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众议院健康委员会建议加拿大实行涵盖全体国民、单一支付的药品保险,以便让所有加拿大人都有均等的机会和能力使用基本处方药。 有一百多种药被列入基本药品清单,其中包括胰岛素,某些抗生素,口服避孕药和高血压药,占加拿大全国药店售出的处方药的约44%。 报告认为,把全民医保扩大到全民药保不仅能拯救更多的生命,而且能减少药费。 多伦多家庭医生珀索德在接受CBC采访时说,一些患者因经济原因无法遵医嘱服药。 据统计,每十个加拿大人中就有一个负担不起处方药,由于药价太高买不起而被迫停药。。有些人因此自行减少数量或不完成服药周期。 加拿大医学协会期刊(CMAJ)的研究显示,加拿大的药品费用在全球位列第二,一些药品的价格甚至高出美国和欧洲国家30%之多。 据加拿大药剂师协会主席丹雅尔·拉扎(Danyaal Raza)博士介绍,大约有70万加拿大人为支付药品费用而不得不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 两个方案 在这份报告中,委员会提出了两个有可行性的方案: 一个是实行全国性的、单一支付的公共处方药保险计划; 二是改革现有体系,缩小公共药品保险计划和私营药品保险计划之间的差别,以扩大保险范围。 委员会更加倾向于选择第一个方案,因为仅仅缩小差别不足以改善公众健康状况和减少药品开支。 这个委员会的主席由联邦自由党议员比尔.凯西(Bill Casey)担任。 他在接受主流媒体采访时说, 加拿大全国各地的药品保险计划,公共的,私营的,保老人的,保退伍军人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大约八十个。 这些计划各有各的规定和涵盖范围,因此在加拿大一种药如果在不同的时间、被不同的人购买,价格也会不同。 凯西强调,我们的药品保险体系是一个大杂烩。结果是,加拿大人在药品上的支出在二十九个经合组织成员国中排在第三位,仅次于美国和瑞士。 全民药保每年可省42亿 凯西还表示,统一药品保险计划不仅有利于改善公众健康,同时还将把目前加拿大花在处方药上的支出减少42亿加元。 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呢? 预算官应议会的医药委员会要求,就年各省的药品计划做出调查。 这份报告显示:在2015年到2016年度,全国在医生处方药方面的花费总共为285亿元;药品保健计划涵盖其中的246亿元。 联邦预算官表示,在计算了各种药品的价格和消费量,发现如果使用全国统一的药品计划,花费大约为204亿元。 报告还列出了全国统一药品保健计划费用细节: 政府花费:119亿加元 私人保险计划花费:90亿 病人花费:36亿 以2016年全国各省实际药品支付费用为准,一年节省了42亿元。 此外,除了政府,加拿大的公立机构和许多公司企业会为员工提供药品保险。 实行全民药保后,雇主可以把这笔省下来的支出用来为员工支付其他医疗费用,例如看牙医和配眼镜,或者雇用更多的员工。 毕竟全民医保的钱也是从税收里面来的,你可以想象成,在交个人所得税的时候,就已经交付了一部分自己的药费。 如果实行全民药保,各省需要负担131亿加元,联邦负担73亿加元。 根据加拿大议会预算办公室向委员会提供的数据,2015年,加拿大的处方药支出大约为285亿加元,其中私营保险计划报销了131亿加元,省级公共保险计划报销了107亿加元,个人支付47亿加元。 各界意见 委员会的成员中有各党的议员。新民主党议员完全支持刚刚公布的报告,保守党议员则有所保留。 首先,他们质疑了加拿大每年处方药支出的准确性。 根据加拿大议会预算办公室提供的数据,这笔钱是240亿加元。但是加拿大卫生信息研究所却说是398亿。这么大的出入,足以说明有必要做更深入的调查研究。 第二,他们提出问题,为什么加拿大人的人均药费比一些国家高?例如,丹麦的人均药费为一年240美元,而加拿大的人均药费是一年713加元。 加拿大医护人员的学会和工会对报告的建议表示欢迎。 加拿大医疗保险业协会警告说,政府最好谨慎从事,因为全民药保可能会让政府的支出过高,换句话说,这意味着让纳税人负担过重。 “基本药物”概念 基本药物(essential drugs or medicines)是由世界卫生组织(WHO)在1977年提出的一个概念。保障基本药物的充分提供成为基本卫生保健的重要要素之一。 在一个正常运转的医疗卫生体系中,基本药物在任何时候都应有足够数量的可获得性,其质量是有保障,其信息是充分的,其价格是个人和社区能够承受的”。 实际上,WHO希望扭转基本药物等于廉价药的印象,希望强调基本药物“满足人群卫生保健优先需要”的特征,强调其“相对优越的成本-效益性”(也就是性价比),但无论如何也强调其价格的可负担性。 其实,通俗地说,基本药物就是相对物美价廉的常用药。 在这样的背景下,各国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在所有可以上市的药品当中进行适当的遴选,编制出基本药物目录,优先强化其供应保障体系,以满足大部分国民基本医疗卫生保健的优先需要,就成为一种必要而紧迫的公共政策。 根据WHO在1999年的统计,全世界有156个国家制定了基本药物目录,其中29个国家建立这样的制度已经长达5年以上。 加拿大众议院的将康委员会在2012年曾经提出建立基本药品清单,但是不了了之。 业界认为,如果加拿大能成功推行公共药物计划,那将是几十年来“加拿大最重要的医疗保健系统变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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