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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丑女与美女 [打印本页]

作者: frenchhelp    时间: 2005-4-17 09:56
标题: 丑女与美女
转载文章,敬请批判,谢谢!


在我居住的旧金山湾区,经常可以看到一个中国女人和一个美国男人在一起,而这个中国女人往往是其貌不扬,属于被中国男人贬为黄脸婆的那一类,于是中国男人就得出结论:只有丑女人才会去嫁美国男人。

这个结论不无道理:一个中国女人在中国长大,首先受到中国男人的挑选,中国男人挑剩下的,才会落到美国男人的手中。

而中国男人的择偶标准不外乎一条:长相。他们挑剩下的,自然都是丑女。

使我感动的是,那些被中国男人忽略的“丑女”,在美国男人那里找到了爱。并不是美国男人看不到那女人脸上的皱纹和斑点,好莱坞和百老汇对女人的审美观,与中国男人并无二致,但很多美国男人能够超越长相,去发现一个人的特点和内心,这使我身为女人十分感动。

对于那些握着中国丑女的手的美国男人,中国男人爱批评他们没有眼光。

美国男人真的没有眼光吗?这个结论就如同前段时间一篇文章里说西方人“傻”,中国人“精明”的论点一样简单草率。前面已经提到了好莱坞,美国中小学里崇尚的青春偶像与中国男人崇尚的女人外表的标准几乎相同。美国男人在青少年时期受生物本能的驱使,同样会去追求漂亮的外表。等他们长大以后,尤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以后,就不再仅仅追求漂亮的外表,而更看重心灵的撞击,思想的交流,这是他们在生物本能之上的一个超越。中国男人不能接受丑女,因为他们还停留在基于生物本能的生存竞争阶段——一个人在最基本的生物需求得到满足之前,是不会考虑到更高层次的满足的。美女能激发中国男人的性欲,而丑女则不能,这反过来也说明了中国男人还停留在满足性欲的阶段。福塞尔在《格调》中提到新贵们开着闪闪发亮的奔驰招摇过市,而“老钱”们反而低调地坐在一辆落满灰尘的普利茅斯中。你让一位富有的中国男人开一辆又破又旧的普利茅斯上路,他会断然拒绝。你让一位成功的中国男人去娶一位丑女,那简直是要他的命。这两者之间是相通的。

中国男人也不是不需要交流思想,只是他们更愿意和男性朋友去交流,而女人只有听他们“侃”的份儿。中国男人不能容忍一个女人跟他平起平坐。一个女人稍有能力,便被大家讥为“女强人”。女强人是什么人?那是大家都敬而远之的一种人。

女强人使女人感到不如,使男人受到威胁。中国男人需要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需要受到女人的尊敬,因此这女人必须比他低。中国男人在失败的时候,则需要女人的安慰。一个中国男人要找的,实际上是他母亲的翻版——一个爱他的人,满足他的人,而不是一个他爱的人。只听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除了传说里的梁山伯,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一个中国男人为他所爱的女人献身?当一个中国男人因为被女人拒绝而悲伤时,他的朋友会劝他,为一个女人,不值得。

对了,为一个女人,不值得。女人低男人一等。这种局面事出有因。一个中国女人,往往因为她的性别,首先就得不到父亲的爱。这就造成了她对男性的敬畏感,用弗洛伊德的话来说,阴茎崇拜。后来她长大了,嫁了一个丈夫,同样也得不到丈夫的尊敬。这更加深了她对男性的敬畏感,因此,当她有了一个儿子,她不可避免地把她对男性的崇拜敬畏之感移到儿子身上。她给儿子以最大的注意力,把最好的食物留给他,而不是女孩子们。她的儿子长大了,带着她赋予的在女性面前的优越感。

这个儿子又生了一个女儿,同样,这女人也带着对男性的敬畏感长大。

中国男人对女人的歧视,正是中国女人自己一手造成的。一个不尊重自己的人,也很难得到别人的尊重。

女人精心喂大一个男人,这男人反而看不起她。即便是从回报的角度看,母亲也应该对女儿更好一点儿,事实证明,父母老了以后,往往更多地得到女儿的照顾。我曾听到很多中国女人说,她们喜欢和美国男人在一起,因为“感觉好”。

美国男人从不吝啬夸奖别人。他们还给了中国女人应有的尊重。我也曾听到不止一个中国男人说,如果你想追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首先要打掉她的骄傲。中国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往往是“批判,批判,再批评”,还美其名曰“为你好”。

中国男人还拒绝给女人送花,理由是“我给你更实际的东西”。现在有了美国男人做比较,中国女人怎能不弃暗投明!

在美国的中国男人都在抱怨,现在“有爱心”,“贤惠”的妻子越来越难找了。“有爱心”就是无私奉献。“贤惠”者,逆来顺受也。的确,无私奉献者是少了,中国男人只好回大陆去找新娘,用绿卡来换取暂时的顺从和一点居高临下带来的快感。可怜的中国男人,为什么不能以自己的爱,去赢得别人的爱呢?

除了长相,中国男人的另一条求偶标准是年龄。浏览报纸上和网上的征婚启事,你会发现,所有中国男人都要求女方年龄比他小。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人往往要求对方比他小一到五岁。三十到四十的男人则要求对方比他小五到十五岁。过了四十岁的中国男人,就必须在他女儿甚至孙女年龄的女人中找对象了。而美国男人给出的年龄段通常是他自己的年龄加上和减去五岁。我曾遇到一位大陆来的女留学生,嫁了一个比她小九岁的美国男人。她说当这位二十五岁的美国同学向三十四岁的她求爱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娶一个比自己大九岁的女人,在中国男人是不可想象的,几乎等同于失败。

中美征婚启事的另一不同是,中国男人罗列的是他们的成就:学位,职业,经济状况,等等。美国男人罗列的是他们的个人爱好和特点。使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受朋友之托,帮她的姐姐在网上浏览征婚启事。

我把适合她年龄的征婚启事一条一条的翻译给这位女士听。听了四五条后,这位女士不耐烦了。怎么他们都不提提他们的经济情况,有什么学位这些重要的,都是罗里罗索讲他爱看什么电视节目,爱玩什么球这些废话,这些于我有何相干?

这个问题问出了中国人和美国人在求偶标准上的根本不同:中国人是在进行一种排序活动,正如考大学,什么分数,就决定了你上什么大学。

一个萝卜一个坑,劣质萝卜休想混到高等坑里去。而美国人是在找一个伴侣,一个能兴趣相投,心心相映的人。也许正是这样严格的求偶过程,才造就了一批高智商的中国人,我们才有幸被《The Bell Curve》的作者们列为优等民族。而上帝也给了那些出生于中国的不幸的丑女们一条出路:嫁美国男人。

多么仁慈的上帝。 


作者: Moongirl    时间: 2005-4-17 11:36
Well-writen!
作者: newcomer100    时间: 2005-4-17 11:39
标题: 从这些事情中,我们应该检查我们的不足,尤其是中国男人
这不是简简单单中国男人的问题,同样是中国女人的问题;更精确点说,是我们的文化传统的问题.在我们光辉灿烂的5千年的传统文化中,不仅仅全是人类文化的精华,同样也包含了人类进化过程中必有的,时代烙印的糟粕.进入现代社会后,我们的文化如果在某些方面不进行及时的合理的进化,一定会阻挠着我们的进步-- 尽管对文化的进化有时是痛苦而又漫长的. 但是我们应该,也必须这样做, 否则我们终将走进我们自己早已知道的结果中,比如夜郎自大之类的.
中国男人的境域其实也是我们民族目前的境域.中国男人在国外和老外的遭遇中,我们不难发现,已经尽处劣势.仅仅抱着我们比老外聪明之类的思想,在西方这块文化氛围中,已经显得苍白无力.反而是我们的女性显得略占有一席之地.这是每一个中国男人值得思索的事情,同样也是中国女人应该想的事情.尽管中国女性终于在中国男人面前出了一口恶气,但毕竟中国男性的遭遇多少还隐含着我们的民族还不够强大.一个民族是否强大,其民族的男性在其他民族的男性中的地位可略见一斑--- 我决不是宣扬大男子主义,目前地球人的觉悟还没完全进化到消灭大男子主义的阶段.
因此,中国男人应该思考这个问题,应该检查自己.同样,中国女性的任务更重,在自身顽强生存强大的同时,还需要伸出援助的手,帮助中国男人,帮助我们的民族更加振兴.
不过,有将一日,当中国男人再次崛起之时,可不能忘掉中国女性的功劳哦.:rolleyes:
作者: sinoq挖坑第二高    时间: 2005-4-17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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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auais    时间: 2005-4-17 11:56
标题: 揭露什么不足
根本体制就是不一样...在中国什么不要排序,什么不要竞争??? 中国的国情决定了很多事情...



你看这里的孩子读书要竞争么? 想做什么有家长反对么? 没有了竞争才会有选择,否则都是排序.
作者: 一直比较烦    时间: 2005-4-17 12:20
标题: 看了这篇文章明白了
为什么以前一个同事拼命在网上找了个美国人嫁掉,还一脸幸福.她就说在中国我嫁不出去.只能找老外.
作者: scammer    时间: 2005-4-17 12:29
写得不错写得不错
作者: tuxedo    时间: 2005-4-17 13:06
北美生活写真:带个洋丈夫去“海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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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信息港 http://www.torontoservice.com  2005-4-15 22:10:00 活在美国


  
【多伦多信息港】地点:纽约曼哈顿中城某韩国餐馆

  口述者:依歌

  性别:女

  年龄:42岁

  河南人,画家。毕业于中国南方某美术学院,后留校任教。多次获奖,曾在德国等国家举办过个人画展。1993年随美国丈夫移民,就读于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后与第一任美国丈夫离婚。2001年第二次结婚,即将携夫海归。

  2004年早春的一个下午,当我气喘吁吁地迈进纽约曼哈顿中城的一家韩国餐馆时,看见依歌正和一个美国男人热切地说着什么,看到我,俩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这是麦克,我先生。”依歌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美国男人。

  “很高兴认识你。”一股顽皮的笑意浮现在麦克脸上,深邃的灰眼睛显得很柔和。

  “怎么,你要带着美国丈夫去‘海归’?”我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依歌。

  “有什么不对吗?”面对我惊讶的眼神,依歌笑了,飞快地瞟了麦克一眼,在俩人眼神相遇的那一瞬间,我明显感受到了夫妻之间常有的那种默契。

  缘起

  “这很奇怪吗?”依歌笑着开始了她的叙述。

  在去年10月份之前,我们就不止一次讨论过海归的问题。“我会陪你回去的,但得等我退休之后。”每次麦克都这样说。我掰着指头算了算,怎么着也得等10年以上,于是我知道这种讨论毫无意义,就放弃了。

  出来11年,我回去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受刺激。国内变化太大了,当年我离开中国的时候,我最好的一个朋友,租着农村的小平房,蹲在地上煮米粉为我送行,他即没户口又没钱,凭空做着留在城市发大财的美梦。1997年我回去的时候,他成了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口口声声要聘我做他的艺术总监,另外还有不少朋友,即使没发大财,也都干得红红火火的,混得不错,日子挺有奔头。

  我是搞艺术的,在美国这么多年,除了读书,都是在美国公司工作。所学的专业也从油画转为平面设计,很实用,但也是万金油。当年我在德国办个人画展,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极有绘画天分,日后必成大气候。可现实的美国生活让我不得不放弃了“前途无量”的模糊理想。

  去年10月,我第一次带他去了趟中国。在我长大的那个矿山小城里,他走在街上,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友好地和他打招呼。他在英文学校里教了一次课,孩子们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围着他问长问短,让他兴奋得觉得自己像个外星来客。看着他喜不自胜的神情,我才真正明白,美国那种平静保守的小镇生活,和中国充满生气和人情气息的生活在他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澜。

  后来他跟我说,别看美国人住着豪宅,开着高档车,动不动四处旅游消闲,其实很多人内心挺孤独的。如果说大城市里激烈的竞争环境使人与人之间的防范加深的话,小镇上独栋别墅的居住方式同样隔离了朋友间的亲昵和邻里间的熟稔。就连兄弟姐妹之间的相互拜访也要事先预约,你说这人跟人之间能不隔膜吗?

  那次中国之行我明显感到,麦克渴望那种被人需要、被人重视的快乐。

  所以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海归”成了我们之间很正式的一个话题。我曾经绞尽脑汁,希望为麦克找到一份让他满意的工作,但几经周折,发现我连他工作内容都描述不清,得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先回去,我可以边教英语,再慢慢找工作。”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麦克主动提出愿意放弃他收入优厚的大公司地区经理的工作,和我一起回到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国度里从零开始,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所以我们一块儿做出了“海归”这个或许让很多人不能理解的决定。这决心一下,就忙着卖房、卖车,整个一个不亦乐乎,心里激动得不行,巴不得明天就登上飞机飞回中国。

  启程的日子在5月下旬……

  海归的话题算得上是近两年的热门,捧的骂的,没少被人念叨。有人说那些“海龟”都是些在国外混不下去的,这显然有失公允。其实每个海归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管怎么说,下决心去闯荡,重新开始,是很需要一些勇气的。

  依歌算是一个。

  考上美院

  我的故事,应该是从小就开始了的。

  我有个二姐,长得特漂亮,我俩从小在一起,我就是她的陪衬人。我俩一块儿去我妈办公室,大人都说,依歌你是捡来的吧,不然你姐咋那么漂亮,瞅你即不像爹又不像妈的,多难看。我偷偷翻家里的相册,发现我爸妈年轻的时候都跟电影明星似的,怎么镜子里的我就没有吸收他们一点儿优点。就这样,我的自信心总是遭受打击。

  不过,老天爷挺公平的,本该人人都有的美貌我虽没有,但却得到另外一种补偿。我是个特别会读书的孩子,从小到大,成绩都名列前茅。小时候我非常好强地争取第一,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引起妈妈的注意。报考大学时,北大是我的唯一目标,其它学校概不考虑。可我的理科成绩总是过不了关。落榜后的那一年,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补习数学上,别的书都没敢碰,就为了报考北大。以至于后来我一看见数字就头疼欲裂,疼得眼前一片黑暗,视力也急剧下降。我妈害怕了,带我跑了很多医院,可始终没有发现病理上的问题,后来有位老医生对我说,你不要再看书了,考不上大学没关系,有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你想恢复得快一些,不如去画画、旅游、或者听听音乐什么的。万般无奈下我开始学画。

  可能是个性使然,我每天看着时钟分分秒秒地往前走,就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根本不能把画画当成一种休息,也没有当成所谓的艺术追求,而终究把它当成了要达到某种生命境界的手段,所以画了半年之后我下决心要考美院。当时全国一共才5家美院,一个学校一年才收十来个学生,摊到全国,各省顶多也就一个名额,而且除了考专业还要考文化课。那时我已经20出头,又是半路出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我的启蒙老师并不是名家,他连续3年报考美院,都因为文化课不能过关而被拒之门外,尽管他的专业水准已经很高。他评价我的色彩感觉很好,给了我很大的自信。我花了两年时间专心学画,终于考上南方一所非常著名的学府,正式开始了我的艺术生涯。而我的启蒙老师却一直没有机会进入专业美术学院深造,至今还留在家乡矿区那个小地方。

  那时候在中国,考上大学离开家是踏上人生旅途的第一步,就和再投胎没什么两样,人的生活绝对会因此发生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再说我考上的是美院,千里挑一,那是什么感觉?不但我自己的生活道路发生一个重大转折,连我妈、我姐,我们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为我骄傲,而在此之前,哪有人重视过我呀!我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一种满足。小时候我自卑,没有朋友,我所有的朋友几乎都是从大学时代才开始交往,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逐步有了自信,才开始脱离二姐的阴影。

  给美国农民当老婆

  我的第一个丈夫是美国人。

  认识他时,我刚刚与初恋的男友分手,还没有走出失恋的阴影,只是从此发誓不再跟中国男人打交道,因为中国男人的城府和深刻让我刻骨铭心。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跟我崇拜的男人在一起却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当我一心一意等待他离了婚来娶我回家的时候,他却跑来告诉我他老婆怀孕了,于是我整整两个星期在暑假里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昏睡,经历生不如死的感觉,将自己折磨得形容枯槁。之后好不容易站起来,又一头扎进画室,试图用画笔重新找回自己的时候,他来了。

  画室里没有水龙头,我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笔,当我匆匆返回时,看到栗色头发的他正在画室里东张西望。

  我说过,我没有如花似玉的美貌,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内心深处对美的向往。7岁时,我从一本没头没尾的小人书里知道了白雪公主,就开始冥想总有一天也会有一个英俊的王子翩翩走向我。而此刻,那个眼睛又深又亮的男人就在我的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美国男人,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一点儿什么。后来他告诉我,他也是。

  他来自美国中部威斯康辛州某所大学,正在这座城市的一间大学进行互换交流。

  7岁的时候,他曾经问他的父亲,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这么狠毒?之所以问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他3岁时母亲抛下他和哥哥弟弟,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 5岁时父亲再婚,继母一直虐待他们3兄弟,以至于他一想到要回到那个毫无温暖的家就浑身发抖;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盼望父亲早点下班回家,这样他们就能够躲过随时而至的继母的拳脚;他也曾亲眼看到继母因为弟弟忘了倒垃圾而揪住他的头发往墙上猛撞,直至晕厥过去被送进医院抢救。所以这些记忆,让他对女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父亲告诉他,不是天下女人都如此狠毒,在遥远东方有个叫中国的地方,那里的女人善良贤慧。从此,娶个中国女人成为他深刻的梦境,7岁开始的梦境。在美国中部那个封闭的小城里,在他进入大学之后,为了圆这个儿时的梦境,他毫不犹豫地选修中文,研究中国文化,并最终带着这个梦想来到中国。

  冥冥之中,上帝之手牵引他来到我的面前。命运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我参加高考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出生的那个小城,我妈因为我报考了美院要离开家去外地,恨不得见谁跟谁哭,最后她虽然妥协同意我远走他乡,但她的本意是,即使我上了美院,毕业之后也应该回到小城里,在中学当个美术老师什么的,然后嫁进小城人家,结婚生子,和和美美地跟人家过小日子。可偏偏,命运不但让我离乡背井,而且婚姻多舛。

  认识他的时候我的英文并不是很好,在他回美国之后,我们一直靠通信联系,那些信,让我越来越多地了解这个眼睛明亮的大男孩。

  或许因为我是学油画的,所以我们讨论艺术,他告诉我,他最喜欢的一幅画是怀斯的《克里斯蒂娜的世界》。那是一张充分表现画家内心忧郁的画,画中,缅因州波涛起伏的褐色原野上矗立着一幢古老的木屋和饱经苍桑的谷仓,时光漫长而静谧,只有鸽群走动时以及晒衣绳上的衬衣被风吹动发出的些许声响。

  近处的草坡上,一位双肩瘦削的女子背对画面,她似乎正在往山坡上爬行,她的目光越过这荒凉的草地凝视着高处地平线上的房子,她的手指扣地,正在做短暂的喘息,她还得一阵子才能爬到目的地。

  夕阳西下,草地上纷披着柔和的碎金的光芒。

  她枯瘦而羸弱,像一个势单力薄的梦,孤立无援地生长在这片原野上。

  当我们共同面对这幅画,我感觉到他被画面上那种令人内心无比空旷起来的巨大孤独深深击中,他不能言语。久久地端详着残疾少女克里斯蒂娜的世界,那里有原野隔世的风和空旷的寂寥,有孤单的生命个体与无边无涯的旷日持久的对抗。这景况超越现实,近乎梦幻,但它却是一个现实,一个实在的随处可见的现实,这现实属于怀斯和克里斯蒂娜,也属于像他那样一个被命运和时光播弄的人。

  我被他的感动所感动,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待他,并想象着自己如同天使一般,可以抚平他生命中两个女人(生母和继母)带给他的伤痛。但我并不知道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付出,也无法了解那种伤痛背后是怎样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寥和孤独,而我最终将为这种极度地缺乏安全感付出代价。

  毕竟,我后来充当的是他妻子的角色,而不是他的心理医生。况且我也是个女人,在付出爱的同时,也需要得到回报。说这话时,一丝苦笑挂在依歌的嘴角上。

  我们开始希望单独相处,可那时我住在美院的教工筒子楼里,邻里之间完全没有秘密可言,谁都可以随时推门而入,好朋友来了留宿也是经常的事儿。有一次我的一个好朋友从外地来看我,晚上自然是要住在我那里,打地铺吧,我的朋友说。他一听,脸马上就拉下来了,当着我朋友的面就发作起来。结果我们吵了一架。如果你不能忍受这些生活习惯,你干嘛不呆在美国?我对他说。美国没有你!他这样回答我。这种毫无修饰的献殷勤让我一下子就哑了,说实话,我当时特感动,想起他在信中曾经画过一个地球,我在上端,他在下端,他说他真希望我也在那儿,在他的脚站着的地方。他的方式很特别,不像大多数美国人那样直截了当,表达爱的方式也很含蓄。这种含蓄和那个年代的中国男人很相似,让我觉得受用,但后来当我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发现,这种含蓄最终成为我们之间分手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所以后来在选择对象的时候,我更倾向于那些直截了当表达意思的美国男人。

  当我们走得越近,就越能感到彼此间越来越多的不同。我在美院当老师,收入虽然不很多,但从来没为钱发过愁,加上一群好朋友出门,大家都抢着买单,每个人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可收入比我们都高很多的他,每次到了结帐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让我觉得和不肯“买单”的男人出门,是很没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对于金钱,后来当我在美国读学位、找第一份工作,并自己租房和打点自己所有生活开销之后,才有了概念,但在当时,我根本无法理解他出自内心对贫困的恐惧。我认为他是一个小气的男人,简直无法容忍。与此同时,他越来越多地对生活环境产生抱怨,用很尖刻的语言,让我无法忍受。也许因为那是我的祖国,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因此对于已经习惯了的东西往往视而不见。所以我们开始吵架,为很小的事情,为他一句刻薄的话和一个不屑的眼神。其实,后来我才明白,如果我能有一些在美国生活的经验,对他的理解可能会深刻一些,或者他对中国的了解更多一些,我们的相处或许会融洽一些,可惜这些都没有。我们只能互相抱怨。我们就在这种我对美国几乎一无所知,而他对中国了解非常有限的情况下走到了一起,当时促成我们婚姻的很大因素来自外部。那个年代跟老外相恋是很引人注目的事,至少 90%以上的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巴不得有一天你被老外给甩了,这样当初很多人“肯定是她投怀送抱,那个老美肯定是玩她的……”的诅咒就成了箴言,即使是我提出分手,也不会有人相信。头顶着巨大的压力,我们决定结婚。

  婚后不久,我病了。严重的神经性胃炎,人瘦成一把骨头。住在医院里的那些日子里,我对自己的婚姻几乎完全失去了信心,学院因为我已经嫁给了老外认为我迟早要离开对我相当冷淡,家人因为我嫁了老外而拒我于门外,我和他之间越来越多的争执让我变成了个怨妇。直到有一天,他一怒之下辞去工作飞回了美国。

  他走之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不想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所以支撑着病体开始为我几乎打算放弃的德国画展作画。我打算好了,去德国之后,找一所学校安顿下来,就在欧洲继续学画。直到4个月之后的一天,我接到他打来的第一个电话。“你来美国吧,我在家乡买了一间公寓,还给你办好了医疗保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开始悸动不安起来。我想起《克里斯蒂娜的世界》中空旷的枯草地、陈旧的谷仓、马车轮碾出的路痕一直通向农舍……或者我真的要继续去给美国农民当妻子?

  国外美展

  1989年我从美院毕业时,没有人来看我们的毕业美展。展厅里冷冷清清,看着都让人心寒。唯一的兴奋点是那年正好赶上全国美展,美院油画系送了一批省美展的优秀作品进京参展,我作为应届毕业生里唯一留校任教的学生,有两副作品被选中。在业内高手林立的美院,我成了包括许多教授在内都十分忌妒的对象。那时候我好强的个性表现得非常强烈,我根本不理会人们说三道四,固执地认为画画这个东西就是和体育、音乐不同,不是靠的论资排辈,而是靠的题材或者是创意的突破,所以毕业后两年,我常送自己的画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画展。直到有一天,一个香港《亚洲周刊》的记者为我写了一个专访。

  说起这个专访,我至今都耿耿于怀。我发现,很多我的话被不加前因后果断章取义地写进了文章,似乎是中国的体制给艺术家带来的限制使我的生活十分窘迫,比如我收入是每月200元人民币,少得可怜,可是她不知道我每月支付的电费只有0.35元,学校提供给我的宿舍是免费的等等。正在我四处找人,想为自己伸张正义的时候,突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同时收到来自德国、新加波、中国台湾等地一些画廊的来信,邀请我去办画展。显然,这是《亚洲周刊》上的那篇文章给我带来的好运。这颇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去国外办画展,是每个独立艺术家梦寐以求的事情,我当然不可能为了坚持所谓“正义”,放弃这样的机会。仔细权衡之后,我选择了德国某国民银行,这家银行是德国第三大国民银行,银行旗下投资了酒店、赌场、餐馆、展览厅、画廊等,而他们的画廊专门推介一些没有名气却具潜力的年轻艺术家,他们用很便宜的价格收购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出钱为他们做宣传,直到捧红为止。

  那时候我的婚姻正亮起红灯,一向自信的我对未来似乎失去了掌控。于是带着犹疑和举棋不定我去了德国。德国公司为我安排了最好的接待,夜夜欢歌,灯红酒绿。当地媒体的宣传铺天盖地,一夜之间我就成了名人。

  在那里我遇到了皮特-一个美术史专业的博士生、能操一口纯正普通话的德国小伙子和大他9岁的中国妻子。

  见到皮特,我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我跟着当导游的他去了他的家。

  “小英,来客人了”。还在家门口,皮特就大声叫道。

  皮特的妻子小英应声走了出来。见到小英之前,我有很多猜测。从皮特的话语中,我明显感受到他溢于言表的幸福。他们没有语言的障碍,这是不是他们和睦的原因?他的夫人一定是个即优雅又聪明的东方美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想到我那个悬在半空中的婚姻。

  看起来有40多岁的小英,小小个子,明显比彼皮特大很多,染过的头发仍能从发根处看到许多新生的白发。这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中国女人。她穿着在家干活的宽松衣服,看到我没有吃惊,亲切地对我笑笑。估计皮特常常会带像我这样的不速之客回家。

  “快进屋,太冷了。”小英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一面回过头去嗔怪皮特。“你拉着人家在冰天雪地走回来呀?”

  小英从里面给我拿来件毛衣,“脱了大衣会有点冷,把这个穿上吧。”

  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在地上跑着,皮特一把将他抱起,自豪地向我介绍,“这是我大儿子。”我吃惊的问:“还有老二啊?”

  皮特指指小英的肚子,“在那儿呢。我真的没想到有个孩子会有这么多的乐趣。”彼得不停地亲着孩子的脸蛋。

  我想起在美国的丈夫,我们也曾商量最少要生3个孩子。

  晚饭是大米饭青菜和炒虾仁,很久没有吃真正家常饭了。我的胃口大开。

  小英不断给我,给儿子,给老公碗里夹虾仁。皮特突然把她刚夹过来一粒虾仁又放回到小英的碗里,“你吃,你是两个人呐!”皮特爱抚的眼光让我心里感觉羡慕。

  饭后,皮特带着孩子,怂恿我和小英出去走走。在慕尼黑街上一间小小的酒吧里,我和小英相对而坐。聊天中才发现,这个大我10岁的中国女人,和我有过太多相似的经历。我们都曾有过一个和中国男人的初恋,经历那段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初恋,我们都选择嫁给了西方人。不同的是至今我仍不能确定我的选择是否正确,而小英已经找到了今生的幸福。

  “我们的经济条件不好,结婚就生孩子,因为担心我年龄大了不能再等,但皮特还在读博士生,经济来源很少,皮特所有的钱都交给我来管,真是一分钱掰两半花。买东西时我总想着给他和孩子买好点儿的,到自己头上就没钱了,所以我去那些慈善机构的店买衣服,全是德国人捐的,只要1马克一件。我们生孩子的时候,皮特的教堂还捐了一台洗衣机给我们。”

  我在小英家住了一个星期,他们家没有客房,我在客厅里铺了个地铺。可能是为了省电,到了晚上虽然我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压在身上,还是冷得发抖。虽然回到酒店,会有充足的暖气,有各式大餐等我享用,司机24小时听候吩咐,并且所有的一切不需要我付一分钱。但我还是不愿意离开。实话跟你说,你别笑我目光短浅,我真的觉得小英一家的生活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平和温馨的家庭生活,我更深刻地认识到这种人生极致,可遇而不可求。

  德国是一个国力很强的富国,由德国银行安排的这次画展,让我接触到德国中产以上的阶层,尽管我的画卖得并不贵,但买得起那些画的也非皮特、小英之流。然而我却在小英家,一个富裕国度里尚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普通三口之家里看到了我最向往的东西。我突然意识到一段时间以来常常困惑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她所拥有的平和的幸福使所有的富贵和声名都变的无足轻重。

  这次画展,我平生第一次像中彩一般挣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可我不知道谁能和我一起享用这些钱,如果没有人和我分享,我要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在那些所谓上流社会富豪们们家中做过客,我品不出10马克与1000马克的红酒有什么不同,但我却能从他们彬彬有礼的态度后面感到距离,在周到的客气的气氛中感到冷漠。

  从小到大我几乎做每一件事都有相对明确的目标,我渴望成功,也自信有能力获得成功,可成功之后,我发现自己无法承担的是那种孤独,而偏偏艺术又是与孤独为伍,跟我的精神世界遥遥相对,但又紧密相连。当鲜花和喝彩相伴而来,我却发现自己渴望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人生。我已经走得太远,远得超出了我所设定的目标,我已经失去的方向。

  婚姻究竟是什么

  德国之行带给依歌究竟是不是一种顿悟,似乎很难下结论。而一个人思维方式的改变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完成。不管别人怎么看,从依歌本身来说,这趟德国之行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是需要与人分享的,无论是成功、快乐、金钱、痛苦,都是她一个人很难独自面对的,所以她选择了重新修补她的婚姻。

  依歌来到美国。

  在明尼苏达州那个小镇上,我和他开始了真正两人世界的生活。他有了一份工作,用电脑调度仓库的货物,年薪一万多美元,在纽约人眼里,对一个家庭来说,这一万多美元简直就没办法生存,可在明尼苏达那个乡下,却可以生活得不错。

  他还是经常为钱发愁,甚至提出要把我当年送给他的一块玉卖掉,去支付各种各样的帐单和还未还清的学生贷款。我们又开始为钱吵架,或许是他从小缺少关爱,所以他不懂得关爱别人,他依旧是冷冰冰地对我。而我在家最小,从小哥哥姐姐都宠爱我。结果我们像两个孤岛,谁也不能走进谁的世界。有的时候我们冷战一个月相互不说一句话。我一方面看不起自己成了个怨妇,一方面又忍不住经常独自哭泣。那段时间心里真的觉得很苦,又无处诉说,给家里人打电话,总是说在美国挺好,寄回去的照片也让大家都觉得我在过一种人上人的日子。是的,还有什么不满?如果有,一定是我要求太高,太不知足。

  我又病了,胃部的不适让我怀疑自己得了癌症。

  身体稍好以后,我去镇上餐馆找了份工,做三明治。有大半年时间我早出晚归,活儿虽不是很累,却很无聊,我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难道我真的就在这个美国中部偏僻的乡下小镇上与世无争地渡过我未来的日子?难道我儿时的梦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终结了?我并不是想再攀什么高峰,再争取多少名利,只是想能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考虑再三,我提出要去读学位,我认为学校是帮我成长的地方,是让我能跟真正的美国社会接轨的地方。美国是这样一个移民国家,无论你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荣耀,到这儿来都是从零开始,特别是在美国人的圈子里。他反对,说你还读什么书,你应该考虑怎样去做太太。在明尼苏达乡下,女人是不需要出来工作的,即使工作,也是一些单调的劳动。而我却不单单想赚钱,还想体现自己的价值。

  于是我开始去上英文课。我报了很多所学校,当地的一所艺术学院也录取了我。那段时间我们闹得很厉害,我当时就曾想到跟他离婚,至少应暂时远离这种无休止的争吵,所以最后选择了纽约视觉艺术学院。

  我们之间的争执虽然都很琐碎,但是每天每时每刻都会发生,久而久之,互相伤了感情,并且谁都不愿意妥协,我也曾经提出我们去看婚姻顾问,但他一口回绝。

  我的心境很复杂,从本意上说,我太希望有个家,有孩子,我很喜欢孩子,他也是。但我们又怕有孩子,因为心情总是不对,婚姻从来没有稳定的感觉,所以常常是谁也不碰谁。到现在,我挺后悔的,如果当时我们互相不是崩得那么紧的话,有了孩子后说不定婚姻不会那么糟糕。

  依歌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流露着遗憾。可在当时,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在大人都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婚姻走向的时候,孩子的成长是不是又会重蹈父亲的旧辙呢?

  和他当时离开中国一样,我赌气离开明尼苏达来到纽约。对于未来,我们都不知道结果。但很明显的感觉是,我离开之后,我们的关系反而好了很多,我甚至打算毕业之后回明尼苏达。可没想到又出现了新问题,同班有另外一个男生开始追我,他开始对我不放心,经常打电话质问我的去向,我当然也不示弱,跟他对着吵。为了得到奖学金,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工作室里,常常工作到后半夜。有一回竟忘记了他的生日,那天半夜三点我刚回到寝室就接到他的电话,“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等你的电话,你怎么能够忘记今天的日子?”其实生日贺卡我已经寄出,只是比原来的日子晚了一天。我精疲力尽忍无可忍,我们在电话里开始吵架,整整两个小时,一直吵到双方精疲力竭,都觉得分手是唯一的出路。

  毕业的时候我们办了离婚手续,而且从此形同路人,断了联系。我的第一段婚姻宣告解体。

  离婚6年之后,在谈到这段痛苦周折不断的婚姻时,依歌说离婚后她很后悔。

  “你后悔什么呢?”我问她。

  我后悔我没有给两个人更多的机会。后来我慢慢才明白,因为我们都太敏感、脆弱,都太在乎对方,才导致关系紧崩到毫无弹性,如果能保持一种白开水一样的感情,就不会弄成这样。我现在心态比较平和了,也懂得迁就别人,但那时候就认为男人应该迁就女人。

  离婚之后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他带我去了当年我们俩都喜欢的那家餐馆,这唤起了我对我们在那家餐馆每次吃饭都吵架的记忆。他说他很感激我曾经给了他有名有实的婚姻生活,我当年那样苛刻待你,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跟我离婚了。他说你知道吗,我发现美国有很多地方不好,比如离婚就太容易了,两人一签字,不到两个星期就离婚了,在中国哪有这么容易啊,光调解就够拖着你了。这些话是我们认识多年来,他说的最明确的表达悔意的话,可惜我当时还希望他表达得更明确一点儿,显然我的要求太高了。

  依歌的叙述一直有些混乱,不知是不是她的艺术家气质在影响着她,常常是一边讲述着对前夫的种种不满,“最难以忍受的是他从来不说sorry,无论他是对还是错,即使是他明明知道是自己错了,也宁可跟你冷战几个星期,绝不低头……”一边又不断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他的前夫是她所接触过的所有的男人中最诚实的一个人,“他从来都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似乎她并不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离婚之后,依歌多年寻寻觅觅,像一片浮萍,飘浮不定,不时有其它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却始终徘徊未嫁,不是不想嫁,而是不敢嫁,怕嫁错人。直到她有一天,来美国探亲的母亲看着她时那痛惜懊悔的眼神,令她大为吃惊,她这才意识到事业通过努力是可以得到的,而感情和婚姻生活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今生今世如果没有第二次的婚姻的交代,母亲都会死不瞑目。于是她毅然决然与同居了3年却患有婚姻恐惧症的男友痛苦分手,转身嫁了一个与她相识仅数月的男人。两个人在拉斯维加斯举行婚礼前夜,那个50岁的男人走在街头对每一个路过的人说:“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兴奋得如同孩子。在加拿大渡蜜月时,新婚的丈夫看着神思恍惚的她说,依歌,你可不可以挽着我的手,假装喜欢我不行吗?她当时迈出去的脚停在空中,步子迟迟没有踩下,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突然涌上心头,她扑向他的怀抱,从此开始了她另一段堪称幸福的婚姻。

  麦克是一个粗线条的人,不敏感,也没有太多的语言,但给人很踏实的感觉。他也有过婚史,而我经过了一次婚姻和数次恋爱之后,也变得比较实际与平和。现在我懂得,那种所谓死去活来的感情不过是过眼烟云,成功的婚姻里必须有的是彼此的信任、关怀和包容,至于其它的可以通过时间慢慢磨合。我已经42岁了,不可能用我的后半生再作一次尝试,而50岁的他愿意放弃现有的稳定工作跟我回中国,也是在用自己的牺牲作出一种表示,这让我对我们的未来更有信心了。

  我不要重复昨天的日子

  毕业的时候我办的第一件事是离婚。之后在一家杂志社找到第一份工作,这份$16元/小时的工作在纽约这样的大都市里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比起当年在明尼苏达那个小镇上$5元/小时做三明治,我已经感到如同进了天堂般地快乐。

  从此以后,我在不同的广告公司、报社、服装公司做过广告设计,也在大学里教课,在不断支付学生贷款和缴纳房租的压力下,经历了跳槽、裁员、办公室政治的种种锤炼,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在服装公司工作时,我的顶头上司妒贤忌能,弄得我十分郁闷,也使我对美国大公司的办公室政治深恶痛绝。其实那家公司给我的薪水不错,平日里不忙的时候,工作基本上由我们俩分担,但他永远都把所有的工作都压在我身上,可领赏的时候所有的功劳又都归他所有。每次公司开大会的时候表扬的都是他,而他总是得意洋洋受之无愧,而且回过头来一定变本加厉对我指手划脚,这令我既惊讶又愤怒,但却毫无办法,因为他在公司里根基深,职位又在我之上。办公室其它人明明知道个中真相,但没有人出来说话,因为你的出色就意味着别人的失色。我不断地被指派为了当日、当周计划外的工作加班加点,放弃周末休息、放弃已经安排好的个人计划,只是为了他能够在他的顶头上司面前努力表现。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付出的是整个生命,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自我价值。我生活得很不快乐,但却不敢辞职。在美国除非你是有一份更好的工作等着你,否则辞职是件很吃亏的事,我一直等待着一个公司裁员的机会,因为裁员便意味着你可以带着一笔可观的补助金去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当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时候,我兴奋得如同获得大赦,足足有半年时间我都过着一种悠闲的日子不肯去找工。后来转的公司多了,才知道其实大部分美国公司都这样,总是会有人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欺负你,因为没有人想被解雇,人人要向上爬,所以公司里充满了明争暗斗。我越来越厌倦这种生活。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一家中文杂志,这是我来美国近10年后,第一次进入中国人的公司工作,虽然薪水很低,而且身兼数职,广告设计、平面设计、版面设计、编辑甚至采访、写作什么都干。每次听到朋友们对我的活儿加以赞赏时,我都有一种成就感,这是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跟我当年参加画展获奖的感觉一模一样,这种感觉在美国公司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突然有一种回到祖国怀抱的感觉。我很开心。

  说白了,依歌骨子里是一种“喜新厌旧”的人,喜欢生活里的新鲜感,当生活中新鲜的东西扑面而来的时候,她很可以慢慢欢喜一阵子,可没过几天,她“喜新厌旧”的毛病又开始犯痒痒了。就像她出来11年两次回中国。

  跟现在的丈夫回中国的那次,依歌已经不工作了,经济上没有压力,丈夫的收入足以让她安心地做个全职主妇。

  两次回国,都让我感受到中国人正在过一种处在变化中的生活,是升腾的和充满活力的。我开始质疑自己在美国的生活,自然就有了一种精神危机感,每当一想到如果我甘愿按照现在的方式生活下去,至少可以保证10年之内不会有太大变化,我就觉得不能忍受,这种单调的日子对我来说来得太早了一点儿,在美国东部新泽西州这个安静沉闷的小镇上,和那些悠闲自足的老人一样过平静温暖的日子,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也想刺激麦克,这是我想回中国的另外一个原因。麦克目前这份工作干了整整19年,除了旱涝保收外绝对乏善可陈,因为他的工作性质是在家独立进行,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沉湎于电视球赛转播和许多无聊的节目,生活得平庸而毫无价值。这和我雄心勃勃、喜欢挑战、也喜欢大城市丰富多彩、充满机会生活的要求相去甚远。

  依歌希望她的“喜新厌旧”也能感染麦克,虽然这种“喜新厌旧”包含着极大的风险。

  我还没有走,周围就有很多好朋友在劝我了,当初是一个美国男人把你带到美国,你最终丢弃了他,现如今你带一个美国男人回中国,会不会他最终抛弃你?中国的诱惑那么多,你能保证他不受诱惑?我知道,这有点儿像赌博,但我有成功的把握,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婚姻作为赌注。

  就在依歌信心满满地告诉我海归的决定一个月之后,她又打来电话,不知为什么,她的语气变得有些犹疑,欲语还休。实话告诉你,我有一个朋友刚从北京回来,去年我们曾在中国相遇,他在那儿呆了两个月,感觉特别好,发誓要在北京买个公寓,立即海归。上个月他果真回去在北京买了公寓,去的时候依然是兴奋异常,信心十足,回来时却有些泄气。他说很多事情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我感觉他无形中是在拿回国后的生活跟美国的比呢,估计我也会这样,而且说不定专门找那些在美国认为是想当然拥有的东西去比。这么一想,未知数越来越多。

  管他呢,反正大方向错不了。

  电话这头我仿佛看见依歌抬起手挥了挥,为了那些挥之不去的烦恼……

  现在还有很多东西我不能跟你谈得太透,说不定3个月之后我又回来了呢。毕竟海归与美国梦还是有很多不同,很多人追寻所谓的美国梦,就是为了那张绿卡,为了绿卡可以付出任何辛酸惨痛的代价,拿不到绿卡是不会回家的。而我的海归梦,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种愿望。因为我有退路,所以我不会太坚持。

  和依歌的谈话断断续续,其间她一直忙着卖房子、卖车子,整理东西,打点行装。每一次她都告诉我,今天我在清理东西时又发现了离婚前的一些小零碎,有时候是一个像框,有时候是一个信封儿,有时候是一张小纸片儿……

  有一张小纸条是写在废弃的台历后面的,上面写的是一些道歉的话。已经记不清吵架的原因了,当时我只顾生气根本忽略了这张道歉的纸条儿。整整11年,我一直都认为他从来不会说“对不起”,可谁知道这竟然是场误会。

  依歌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哽咽……

  这段时间跟你聊天儿,第一次把自己40多年的生活仔细回顾了一下。18岁的我在干什么?为了准备高考,沉浸在书本里直到被神经性头疼折磨得放弃希望;从进入美院到留校任教,整整8年建立的口碑,因为一场涉外婚姻而前功尽弃;从为了一个美国男人远走他乡到带着另一个美国男人回归故土,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的推动……

  文章上半部分见报时,依歌又打来电话,后天我就走了,今晚朋友们聚会,你来吗?……

  她在忙完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时,离开了已经卖掉的房子。我们一伙20个人,聚集在中国城一家马来餐厅里。依歌双颊绯红,时而与送行的朋友笑作一团,时而与众人拥抱合影,全然没有了犹疑与彷徨,人们说着祝福的话……

  “记得随时告诉我你回国后的一切,我写你的续集”我大声对着她的耳朵叫到。

  “我会的”她笑意盈盈。

  吧台上,舞池里,人声鼎沸。人们兴奋地舞着,聊着……

  11年的生活,在依歌的生命里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无论她走到天涯海角还是回到母亲环抱,时间的尘埃都不可能将那一切掩埋。

  无论是成是败,我都必须去试这一把,依歌只说了一句话。

 
作者: frenchhelp    时间: 2005-4-17 23:03
标题: 不错!
只是和女主人公性格相差太远,不能完全接受。。。而且看着难受,觉得,这人好好的,折腾啥呢?!。。。这就是平凡的人和搞艺术的差别了。。。
总感觉女主人公的人生容易转化成一场悲剧,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一场有声有色的悲剧。。。而我的人生会是一场喜剧,一场平平淡淡的喜剧。。。
作者: 春雨秋风    时间: 2005-4-18 16:52
标题: 喜剧好
喜剧式的人生挺好的. 但是, 喜剧几乎总是起伏迭宕和有嘘头的, 通常用大悲来衬托大喜, 平平淡淡的就不是喜剧了.

另外就是, 拥不拥有喜剧式的人生,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您是不是个富有喜剧心理的人. 如果您总能把生活中的如意和失意转化为充满笑声的喜剧, 那么您就真是人见人爱的极品了.

   frenchhelp
总感觉女主人公的人生容易转化成一场悲剧,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一场有声有色的悲剧。。。而我的人生会是一场喜剧,一场平平淡淡的喜剧。。。

作者: 天秤座    时间: 2005-4-19 03:03
标题: Can't agree with 楼主的转帖
:mad: :mad: :mad: 关于美国男人和中国男人的推论基本属于鬼扯。没有学位,没有收入,您靠什么生活呢?靠Warefare?那会是Happy Life?中国男人忙学位,忙挣钱,那是有责任感的表现。That is for building a bright future。兴趣,爱好能当饭吃? 谁没有个人爱好呢?那得有条件。实的经济基础,才可能谈个人兴趣。我相信大部分XDJM们还是同意我的观点的(尤其是靠自己build life的人)。当然会有人就喜欢鬼佬那样只生活在激情的今天。那也是个人的LifeStyle,本人以为也是应该尊重的。但是ZT的这篇东西有误导读者的嫌疑。Generally speaking中国男人Is more royal, more reliable, more responsible and more sincere。;) ;) ;)






作者: no1    时间: 2005-4-23 15:50
标题: 娶丑女做老婆的四大好处
娶个丑女最放心
  找个美女做老婆就像买了一辆新车一样,不怕贼偷,就担心贼惦记。而娶个丑妻则如一辆旧车,搁哪儿都放心。凡丑妻者,死心塌地跟定了男人,毫无非分之想,更无出墙之虞,男人心里踏实。
丑妻自古多贤德
  中国古代的四大丑女个个以贤德流芳千古,个个德美才佳,堪称女中之楷模。现在也是这样,多数丑女勤劳能干,以贤妻良母为标准,以相夫教子为己任。因此,找个脾气好、贤惠能干的丑妻,没准男人会成就一番大业。
丑妻持家是好手
  美女若要美下去,必然会消耗一笔不菲的银两。娶个丑妻,则“徐行不必车马,称身不必狐裘”,丑妻素面朝天,衣只求蔽体,饭只求果腹。男人发了工资一交,丑妻自然会柴米油盐,精打细算,小日子肯定会过得热火朝天。
丑妻多半是才女
  多数美女是空有其表,而丑女自知天分不足,则在学习上格外用功,孜孜不倦,勤奋好学,直到读大学,甚至硕士、博士。和女人过一辈子,美貌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退,但才学却始终相伴人的一生。和一个虽然丑了一点,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人相伴终生又是何等情趣。

【摘自《家长里短》2005年第3期 龙仔/文】
作者: 冰霞姐姐    时间: 2005-4-23 15:56
标题: 美国耶鲁大学研究:娶丑女可延年益寿
<hr Size=1>【大纪元3月18日讯】美国耶鲁大学的心理学研究结果表明:娶丑女可延年益寿。
  
该校专家们独辟蹊径地将丈夫死亡与妻子长相作为关系参数进行研究,对已经死亡的3519名已婚男性的寿命,和他们妻子的美貌程度进行调查取证。具体做法是,研究人员将被研究者的妻子照片交给大学生打分,设定20分为满分,14─20分为美女,13分以下为丑女,结果惊奇地发现:妻子得分越高,丈夫寿命越短。平均算来,妻子得14分以上的丈夫,比妻子得13分以下的丈夫,寿命要短12年。究其原因,娶美女的男人,终生都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下充当好汉,既要创出事业,固住家园,又要低三下四巴结妻子,吃苦受累包揽家务,还要防狼防贼,防红杏出墙。整日心绪不宁,精神紧张,满腹嫉妒,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不折阳寿才怪。
  
娶个丑女处境就完全不同。因为无人觊觎,丈夫可身心坦荡高枕无忧。丑妻多美德,她们吃苦耐劳,最伟大的是不施高压于丈夫,无论富贵贫穷,健康病痛,成功失败,都忠实 守。娶丑女的男性暗暗地扬眉吐气。
  
男人进入了两难境地:娶丑妻可长寿,娶美妻易招损折寿。其实,人生就是顾此失彼。

3/18/2001 12:22:00 Pm
作者: Sniper+plus    时间: 2005-4-23 16:09
为何为丑女辩护?冰霞姐姐和no1 莫非都是丑女?
作者: frenchhelp    时间: 2005-4-23 16:17
标题: 他们是为我辨护。。。打招呼了。。。不准坏我的好事。。。
Post by Sniper+plus
为何为丑女辩护?冰霞姐姐和no1 莫非都是丑女?
冰霞姐姐是美女,no1是男生。
作者: 蓝精灵    时间: 2005-4-23 16:32
转贴论点太老套了, 在中国女孩得不到父爱母爱?什么年代了都
作者: frenchhelp    时间: 2005-4-23 16:41
标题: 是啊,那是姐姐的,这里是新论点。。。
一: 恐龙集团
我所就职的公司很多人背地里称“恐龙集团”。因为公司女同胞们个个百里挑一似的比赛着丑,最美的要数那三十二岁的人事部经理 (总经理的夫人--本公司美女短缺原因)。

丑女之冠就是那个王丑丫,职位室内设计师,3DMAX和MAYA两个软件运用得炉火纯青,设计创意更是不凡,但真是名副其实的丑,圆滚滚熊猫般的身材,圆月般的脸,薄薄的嘴唇,眯缝着小眼。只有笑开了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才稍显得可爱些。据说小时候长的还蛮俊秀,可经常生病,她妈说换个丑名可能好养活,谁知人随其名,越长越丑。

可我乃帅哥不是?文学家形容貌比潘安宋玉。你说古人为什么先发明了纸和火药还有指南针,要是先发明了照相机,给以帅留名千古的潘安宋玉留个影,也能让后来人做个真实对照。 我替自己叫屈,丑丫也说我绝对比潘安宋玉帅。最后补充:相貌的美丑往往和智商成反比。切!嫉妒的谬论。

二: 一切江湖恩怨缘于我嘴贱。

一日午体,同事大都在办公大厦一楼快餐厅里进餐,我过去坐在丑丫对面,她正在翻一本外国杂志,抬起双眼对我笑了笑,说:“外国人真有趣,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比赛,什么吹牛大赛,说谎比赛,奖金还不少。”

我脱口而出说:“你要去参加说谎大赛,只说一句话,绝对拿冠军。”她那眯缝的小眼瞬间鼓大了一圈问:“什么话?”我摆出智者姿态说:“你只要说‘我不丑’三个字就行了。”一大桌的同事稍愣三秒钟后,低着头扭转着身躯死命憋着气来忍住笑,个个样子都很滑稽。倒是王丑丫先带头笑个前仰后合,还指着我说:你真太有趣了。

其实这是刚在网上看的暴笑贴。谁知现炒现卖的这句玩笑话把我推向苦难无间道,永世无法轮回。。。帅哥与丑女华山论剑悄悄开幕。

三: 同事转为朋友
一天我突然肚子疼,冷汗直流,蹲蜷在地上站直不了身。王丑丫像小猪撒欢一样蹬蹬地跑到我面前,说她姐姐是医生,耳懦目染之下她的医学水平也有中专文化程度。

她从我的左腹摸到右腹,从上腹摸到下腹,平生第一次心甘情愿被女孩子吃豆腐,我脸上烧起红霞云。她问:“哪疼?”我回:“刚开始右边疼,现在好像到处都疼。”她说:“肚皮挺硬,也就是板状腹,要是有急腹症可就麻烦了。” 她不顾我热得能煎鸡蛋的脸,又问了一些这几天,我去卫生间的次数。她下了一个果断的结论:完了,绝对是肠梗阻,这病很严重还必须做手术。

大家七手八脚地送我到医院,可遭到住院拒绝,只怪我平时花钱太大手大脚,从来不知道存钱。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你望我,我望你,却没有人说借钱给我。就在这里,王丑丫挺身而出:“钱,不用你担心,安心看病,我去想办法。”我的泪瞬间潸然而下。

还有什么比善良更可贵呢?为自己出口相伤说她丑而深表歉意,更是满怀感激她如宰相般的大度。

最后诊断:右肾结石。保守治疗几天后就出院了。医生说:由于结石小,回去多喝水,没事多蹦达,说不定就自己可以排出来了。

上班第一天,偷偷狠狠地盯了丑丫几眼,发现她并不是特别丑,越看越显得有味道。要是戴上和著名主持人张越一样5000多块钱的眼镜,应该比张越漂亮点。

四: 我爱上王丑丫?!
我以前以为女人只是互相攀比衣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玩意。其实看谁追求者越多,追求者的地位越高,那才是一件值得高傲的事情。 丑丫最近意气风发,只是因为一天可以如期收到三支娇艳滴嫩的红玫瑰,引起其他恐龙大呼小叫。那个仪表堂堂,深有风度,成功样男人每天车接车送,满目柔情。

不知不觉中,王丑丫在所有人眼中的魅力一路翻升,真如广告所言,境由心生。王丑丫偶尔神经兮兮地问:“你是不是很嫉妒那个追我的男人,你可不要爱上我了,不然会暴发战争的。”

我爱上了她?我呸!

五: 我当然不会爱上王丑丫,因为我爱的人是“嫣然流盼”

也许真的像一篇文章所说,只要你上网,就有一场网恋等着你。那个人总是在你心情不佳,情绪低落,寂寞难耐时见缝插针地进入你的心扉,占据你所有的心灵空间。嫣然流盼体贴入微,嘘寒问暖,博学多才,又幽默可爱。更重要的是她是美女,光看这个名字,古人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照片上的她更是风情万种,成熟又性感,真乃绝代美女,令天下男子口水一泻三千尺。

嫣然流盼独占QQ里亲密爱人一档。其他网友包括以前网上哥们“胖哥”,都在我拒绝聊天的范围之内。

嫣然流盼在我多次祈求中终于答应见面,在南京路26号蓝色酒吧第5号桌,标志手持一朵手玫瑰。

经过一个小时在美容店里的梳洗打扮,自以为帅哥一号种子选手,以坚定的步伐走向蓝色酒吧。

五号桌上是有女子,可那女子就是王丑丫,正在百般蹂躏一朵凄艳的红玫瑰。四流小说的情节对我来说如同五雷轰顶,全身松软,手脚发飘,脑袋一面空白。她眯着眼笑,我也眯着眼笑,她哈哈大笑,我也哈哈大笑,为什么笑我也不知道。

得出结论:丑女多在网上起美名,如同懦夫总在网上做猛男状。所以我现在网上寻找MM,都是“大暴牙”之类的。

我问:“那张照片上的美女是谁?”

“香港电影明星Maggie Q,美越混血儿,评为男人最想抱的女人。嘿嘿,你是不是也很想抱抱她?”假如此时我是周星驰,应该是上窜上跳,头发爆炸式后吐血而死。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可我爱不上他,试过很多次了。我,我,我爱上的人是你!”她的头勾得很低,如同垂在枝头的又重又大的红苹果。现代女孩子脸皮厚得令男子汗颜,当初我要是有她这般的勇气,早勾搭上系里第一校花,可能现在孩子也会打酱油了。

当然被异性肯定的感觉还是很美好的,心尖也绽开数朵小鲜花。假如面对坐的如同张柏芝般的女子,我必眼泪汪汪地以身相许。

我笑嘻嘻装着没听见,说:“我在网上天天对很多MM说,我爱她。”她既然抬头呈纯洁微笑状,怕是没听懂,我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脸刹那间结了冰站起身来像海豹一样吼道:“我也在网上对所有男人说,我将爱死他们。

六: 网友胖哥
在同事面前,我与丑丫又说又笑,单独相处时,她的目光恨不得把我按到水泥板里。我佯佯地说,今天天气真好。她回:好个P!

总经理说:王丑丫辞职了。

我跑到卫生间大舒了一口气。数天后却总感觉办公室里少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心里头空落落的,空气都郁闷而沮丧地浮动着。眼神总是无意识在停靠在王丑丫的办公桌上。

有许恐慌,我不可能爱上她,绝对不可能。网上没有了嫣然流盼,过往的哥们就分外重要了。生活总是需要填补的。 三个星期过去了,胖哥以我的失眠,多梦,烦躁,易怒,悲观等等表现诊断我患有“失恋综合症。”

胖哥问:那是如何之女子?

我回:“善良,幽默,乐观,勤快,才华满档……唉,总之除了丑,其他都很好。”

胖哥以小学女老师的口气述说了娶丑女为妻的好处:一:出差绝对放心;二:不容易年老色衰;三:丑女善经营婚姻;四:娶丑女可在家当皇帝,娶美女在家当佣人;五:更重要的是娶丑女为妻可延年益寿,经权威科研部门发布消息,娶美女的男人比丑女的老公早死五六年之多。

胖哥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叹息当初见色忘友只顾着和嫣然流盼卿卿我我,阴阳鬼差地失去了王丑丫。我说:我真的爱上了她。可……

胖哥说,假如你寂寞,请来南京路26号蓝色酒吧5号桌见,标记是手持一朵红玫瑰。

大惊之下,等我赶到酒吧,5号桌的王丑丫正在百般蹂躏一朵凄艳的红玫瑰。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流过眼泪。

“对不起,又骗了你。你在网上说的真话吗?”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我心头一酸,顺势也很没出息地滴了三滴眼泪,握住她的小手说:“没事,平生从来没有被人骗得舒服而幸福!”

“被骗也幸福吗?那假如告诉你,天天车接车送,一天送我三支红玫瑰的人是我表哥呢?”吐血而死的周星驰被电击似的复活了。

第二天公司早会上总经理宣布,欢迎王丑丫同志休假归来。所有人都窃窃地望着我笑,奇形怪状。散会后见办公桌贴一大纸条:此帅哥已名草有主,诸美女请隔江相望。王丑丫龙飞凤舞的笔迹。另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谁让你说我最丑。”

难道相貌的美丑程度真的和智商高低成反比?
作者: 蓝精灵    时间: 2005-4-23 16:54
太长了,没耐心看完,不过想起来任贤奇的那个flash MTV了
作者: frenchhelp    时间: 2005-4-23 20:27
标题: 我的第一个网名是“雪山飞狐”。。。后来改“丑女肥婆”了
Post by 蓝精灵
太长了,没耐心看完,不过想起来任贤奇的那个flash MTV了
是不是看到 “丑女多在网上起美名。。。” 就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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