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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正儿八经谈恋爱(ZT) [打印本页]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18
标题: 正儿八经谈恋爱(ZT)
郭敬轩,
  男
  年龄30有4,
  未婚。美籍华人。
  在国外一家知名企业做资深程序员,类似科级待遇。收入颇丰,有洋车洋房,年底股票分红。欲觅一温柔娴良,知书达理,懂英文,会做川菜,25岁以下女子共赴黄泉
  
  
  当我看到这则朋友快递过来的,登在国内XX晚报上的征婚启事的时候,一口水差点儿没把我弄窒息了。想都没想,顺手抄起身边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嗨,孙子,你丫给我找保姆呢还是找媳妇儿啊。” 我毫不客气的冲着电话大呼小叫起来。
  
  “你他妈有病,午夜凶铃呢?也不看看几点了。”
  
  那个被我称做孙子的,是我的高中死党。大顺,可这小子一点儿他妈的都不顺,高中毕业那年死了爹,自己也没争气,没考上大学。上了个啥破函授,弄了个夜大文学的文凭。玩儿起了文痞。自以为是根啥葱。自掏腰包写了部书,起名叫啥‘亮出你的腿’ 。那个时候,敢起这么猛名字的书还不多。不象现在的网络文学。要我说,现代网络作家就是意淫的产物。哪儿象过去那个时代,那些个写严肃作品的,真下到农村,下到西北去体验生活。也是,现在都他妈的床上文学,关了灯,放俩儿黄片儿,再打打手枪,就全当体验生活了。这小子出了书,毕竟文学底子也差了点儿,性描写也太直了。愣是把他的书当成跟黄色盗版光盘一样的待遇。就是满大街见到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外地人,兜个床单,上面摆满类似手抄本之类的册子,等扫黄队的一来,那帮人卷起床单就跑,大顺的作品就赫然摆在那堆书里。也怪大顺生错了年代,要是现在,大顺怎么也是一响当当的网络文学作家了。晃荡几年看实在不行,找了当地一家报社,也巧了,他死去爹的老同学正好是那里的主编,就这么,混进去,当了个娱乐八卦版的小编辑。
  
  前些日子,跟他聊起,听到自己竟然还是钻石王老五,这家伙的鼻子立刻拱了老高,电话那头就听见‘蹦蹦’ 的拍胸脯子的声音,“你放老心了,你的大事儿我来管!”
  “悠着点儿,别把自个儿弄得跟老鸨似的。”
  
  今天,我忘了他那里正好是深夜。
  “你丫就这么给我找对象儿?30有4,未婚,尽他妈废话,已婚登什么征婚启事。”
  “那可不一样,有离异的呢,你先别骂,还真有寄信来的呢,很水的妞儿,等俺收一包了,给你邮寄过去,你慢慢圈。”
  “少废话,挑顺眼的,先扫过来。”
  “嘿,别猴急,俺老婆叫俺睡觉呢,先挂,先挂。。。” 电话那边‘卡塔‘断了线
  “嗨,你小子。。。。。”
  
  我,郭敬轩,来美近十年,生活不尽完美,虽有洋车洋房,洋票子,却没个如衣服的老婆相伴,这头些年,丈着自己年轻,身子骨好,真能达到传说中的16分钟一勃,可着自己使劲造,舍不得结婚。这年纪一大,突然发现,这曾经沧海的水似乎太多,只取一瓢已经不太容易了。活生生就把自己逼进了快3个轮回的年纪。说回国找,那是朋友们的好心。总不能被自己当了驴肝肺儿。全当撞个运气,赌个彩票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外面的天气有些灰蒙蒙。今年不知道怎么了,虽是美国的中部城市,但竟然也开始连续阴雨,一下还是10多天之久。空气中弥漫的都是阴霉的腐朽之气。知道早上公司有个例会,所以特意早出门了半个钟头。顺着那条闭着眼都能开的村边小道儿。听着收音机里叽哩咕噜的交通新闻。看着两边被雨水打湿的林间绿叶,突然想起十年前的国内生活,开始感慨人生的30年河西,30年河东。就在感慨的同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前面那辆红色捷达车竟然开的如此之慢。一条限速45的双线小路,前面的车竟然只开到30。
  “奶奶的,你妈逼吃饱了撑的。”我开始极度的不耐烦。也是,自己开顺的地方那脚都是跟着有感觉的,一脚踩下去,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限速。可偏偏碰上一面主儿,让俺不停手忙脚乱的换到煞车档。开来今天要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了。我试图从后面的车窗眺望过去,想看看开车的面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按照以往的估计,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
  
  “要逛大街周末去啊,非他奶奶的上下班挡着道儿。”我心中已十分烦躁。心中已无数次的设想让自己的车子伸出一机械手臂,狠狠的抽丫车屁股几下。无奈美国这里连喇叭都不敢随便按。发泄都不方便,现在算是知道美国的变态怎么这么多了。前面的车继续大摇大摆的挡着所有的人。我终于找了个机会,在一个允许超车的地段,猛踩几脚油门,从旁边呼啸而过。蹿到了它的前面。
  
  重新看到眼前一片明亮的视野,心情自然是大好无比。得意的我吹起了口哨。在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处缓缓停了下来。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口哨声中的时候,我听到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是凭感觉,我知道是车子被撞的声音。
  
  “呵,谁他妈那么倒霉?”我乐着四处张望。没办法,俺承认俺骨子里的劣根性依然存在,那么多年了,还是依然变态的想看别人热闹。我继续转头找着,明明是听到一生闷响。就在这时,俺看见一条红裙子飘在我的车窗外。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车窗。我摇下车窗,“EXCUSE ME, I HIT YOUR CAR。”一个清脆的女生响在我耳边。
  轰,一下,我身上的血全部涌上我的头,一回头,看见那辆开始被我尾随,现在尾随我的红色捷达。我迅速打开车门,别往外钻边骂开了,“SHIT,FUCK YOU, 我操你妈了个逼的。婊子养的。”我真急了,在此时,我总会觉得中文的博大精深。老美的骂人的话,翻来复去,最严重的就不过是FUCK了,操,FUCK,这算个鸟啊,骂来骂去,还不知道他妈到底是骂了他了,还是让他爽了。
  
  “你他妈嘴巴干净点儿!”那个红群子一句话,到把我给镇住了。怎么还会国骂?我定下神来,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这个天使又魔鬼一样的女人,就这么,就在这样一个朦朦的灰色雨天,被上帝带给了我。多少年后,回想我们的初遇,我都无法解释那份巧合。只能俗而又俗的称它为缘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19
标题: 2
这个女人不算很漂亮,但绝对够年轻,年轻到底是资本。只要年轻,里里外外散发的都是一种活力。她身材很高,至少有1。65,体态凹凸有致。脸庞有一些棱角,眉宇之间似乎隐隐有一些刚毅之气,眼睛虽不大,眯起来倒也比较妩媚。难得的嘴边两个酒窝让她的脸部看上去不至於太冷。
  
  我们把车子让到一边,以免挡到上下班的高峰车流。步出车外,我审视了一下我的车子。这是辆3年新的宏达CIVIC,后屁股被蹭掉一大块漆皮,还瘪下去一小块,看上去象老太太的嘴。看了看红群子的红捷达,竟然完好无损。NND,德国车就是比日本车经撞。这时看见红裙子掏出手机,准备在打电话。
  
  “你要干嘛?”我瞪着眼,吃惊的问
  “打911啊!”红裙子没有抬头理我。
  “你疯了?这事儿责任可在你。”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见她的瞬间,竟然不想报警了。
  
  “女人,女人,你丫这辈子逃不过女人劫,看见女人腿就软,他妈的走不动道儿。”很久以前,我的死党顺子就已经给我精辟的盖棺定论了。“你丫一介莽夫,这叫绅士,尊重妇女!”这是我的回答。但其实我自己知道,我的软泪就在女人。不过,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了。
  
  “瞪着你的牛眼干什么?我打电话你不吃亏啊,该罚多少我认了,省得你满嘴不干不净的放屁!”红裙子气鼓鼓的,毫不示弱。而这股子泼辣劲儿,突然让我对她产生了好感和‘性’趣。
  
  “你想清楚了啊,你从后面撞了我,报了警,责任可是在你,保险也跟着涨3年。”我旁敲侧击着厉害关系。
  
  她拨电话的手在空中慢慢的停顿着,伸出去的手指在触到电话按钮的瞬间蜷缩了进去。这种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她屈服了。但是女人嘛,虚荣的动物,总是要给个台阶下的。
  
  “姑奶奶,拜托,你撞了我的车,总得要我发泄一下吧。骂你两句都是轻的了。看着你也挺开朗一主儿,不至於这么不经造吧。”
  
  红裙子翻了翻眼睛,没说话,似乎还在犹豫。
  “我说,你快点儿,好不好?我今日还一重要早朝,你再耽误了我的会,那工资的损失可比你陪我这车的损失要大多了。”
  “好吧,打算让我陪你多少?”红裙子终於收起了电话。
  “废话少说,先看看你驾照。”
  
  红裙子乖乖的把驾照递了上来。我快速的扫了一眼,一个美丽的名字‘夏小雨’。我又草草的看了下地址。我这个人,天生有过目不忘的功能。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背诵,记性极好。大顺老说,你这个人忒阴暗,记性那么好,不就是用来记仇的嘛。冤枉啊,这记性好也苦恼啊。俺小时候曾经走火入魔过,5岁那年背99表背的灵魂出壳,3天了,看着我二大爷就说七七四十九,看着俺奶奶就九九八十一,愣是让俺娘满村子敲着破脸盆把俺的魂给唤回来了。那以后,俺不敢太用脑,生怕入了脑的东西,拔不出来了。
  
  我把我的驾照也递了过去。夏小雨看了两眼,忽然笑起来,“我说怎么吐不出象牙,原来姓‘狗’。”
  “喂,你听着也是一北方人,这拼音咋学的,上了大学吗?那念狗啊?”
  “呵,急了,急了,狗性毕露,自己看去,明明念狗,自己没姓好,找你祖宗去,跟这犯什么急?”夏小雨冷笑着撇回了我的驾照。
  “这明明是郭嘛,你看,你看。。。。”我甩着驾照,用眼睛一瞥,NND,闹了鬼了,啥时候给老子改了姓了。我这驾照前两天刚换了一次,现在还记得那个巨乳肥臀,磨磨蹭蹭的黑大妈口齿不清的叫着我“JACKY GOU”俺想原谅这老美的饶舌嘴了,没想到真给俺拼成GOU了。还得让老子去换。
  “得,老美拼错了,我这还没注意到。”我讪笑着缩了回来。
  
  小雨瞥了我两眼,“让我赔多少钱啊?”
  “呵,算了,你就赔我100吧。”
  小雨定睛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突然,她笑了,笑得那么不怀好意,竟然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好啊,你要100,就给你100,丑话说前面,我可只赔你钱,你小子要憋着坏让我将来搞3陪,可没那么便宜。”
  “你放心,我对同胞没兴趣!”
  “这是我电话,EMAIL,钱不够,将来找齐,记着啊,我跟你之间就钱的关系,别的免谈。”小雨甩给了我一张纸,开上自己的捷达,绝尘而去。
  看了看天,我突然笑了,也许是天意,下小雨的天气,我认识了‘夏小雨’。。。。。。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0
标题: 3
急急忙忙的赶到公司,来不及去自己的鸽子笼了,三步两脚的直冲进了会场。还好,大家也刚刚入座。头儿们商讨了下一部的工作方针和每个人的项目规划。我这个公司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企业,全公司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200人左右。主要搞半导体测量的仪器。就这么一小公司竟然还全球化,在中国还有OFFICE,说是OFFICE,其实就是一人的皮包公司,连场地都没有,在家里直接办公。可别小瞧这皮包公司,这里直接给开工资,那叫外汇,而且正经的还是响当当的外企。想自己刚在国内工作那会儿,改革是刚开放,就想混一外企里面去,听着跟高干一个身份。哈,好歹现在进了正经八百的外企,拿上了美刀,连身份都成鬼子了,竟然一点子兴奋劲儿都没有。NND,有朝一日还得海归,他妈的自我感觉比这里会好一些。
  
  会议结束,回到自己座位,就收到了大顺的EMAIL,点开,一幅泳装三点的美女迅速占满整个屏幕,吓得我立刻关了显示器的开关。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拿起手机,把大顺再一次从温柔乡里拖起来。
  “你丫活腻味了?敢他妈给我公司SEND病毒。”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管那叫病毒了?”大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不是病毒是什么?跟他妈10年前的美人挂历似的?”
  “你不是要看吗?那就是征婚广告登出去收回来的。。。。”
  “我靠。。*^%4%@#” 他妈到底是时代不一样了,我心底突然对国内的男人们有了无限的艳羡之情。
  “你要不要看了?不要我以后不给你发了。”
  “发我私人信箱去,对了,你小子他妈的别截私货,那几个顺眼的给我留着回国发展点儿啥一夜情的。”
  “啊。。”大顺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够使,够使,几十个呢,就怕你小子不禁抗啊,回头死的比汉成帝,西门庆还惨。”
  打完电话,我旁边的越南同事过来找我,神情十分严肃的告诉我,“JACKY,我的程序把机器给毁了。。。。。”
  
  杰瑞是个越南人,说起他的遭遇可真不一般,杰瑞是以越南难民的身份进入的美国,那年,他12岁,他的父母和妹妹跟他一起逃难上了难民船,漂洋过海来美国掘金。杰瑞和母亲们走散了,上了不同的船。不幸他父母和妹妹的船触礁而沉,而自己却万幸的到了美国。没有父母和亲人的日子自己抗了下来,由於年纪不够,中国城,越南城的打工,还要躲避美国政府的追查,后来积攒点儿钱了,这才去一些学校念了些证书类的课程。也开始鸟枪换炮的登上了ENGINEER的宝座。由於杰瑞身世的离奇,使得他为人十分狡猾和谨慎。他有不屈不挠的一面,但也有极为自卑的一面,这种复杂的个性让他有时候人性有些扭曲。我虽然欣赏他,却并不十分喜欢他。
  
  杰瑞苦着脸告诉我,他的一个程序,导致测试机器彻底起不来了。同在一个组,机器起不来,我的工作也无法继续。本着白求恩救死扶伤的精神,我花了大半的时间去检查他的CODE和系统设置。昏天黑地的忙了2,3天,终於看出他的程序中不小心改写了一些系统的设置。当更正了这个问题后,重新设置系统,机器恢复了原状。杰瑞很是开心,请我吃了顿泰国饭。酒足饭饱,杰瑞突然提出此事不要告诉老板。看着杰瑞诚恳的请求,再加上吃了人家的嘴短,想想杰瑞估计是怕老板炒他忧鱼或对自己职业前景的担忧,人之常情,我答应了他。事后想起来,自己真的是忘了老祖宗的家训,做了一回东郭先生。。。。。。
  
  话说忙完了杰瑞的事情,自己心情也轻松起来,感觉颇有一些成就感。驱车回到自己那间不大的TOWN HOUSE,刚开开门,一只柔弱无骨的玉臂缠住了我,一阵糯香迎面扑来,这种香水的味道我熟悉,我看也没看,从身后把她拽到胸前,一把把她挤到门背后,随后用脚把门给踢上。在那一瞬间,这个女人让我变成了野兽。我野蛮的退去了她的衣服,疯狂肆虐的用我的唇咬遍她浑身每一寸肌肤。
  “女妖弄疼我了!”那个女人也不停的拍打着我裸露的背部肌肤,弄疼吗?我想她是舒服的。
  她叫凯西,一个妖媚的美国女人,我想我和凯西之间不过是彼此之间性的吸引。一个西方女人和东方男人之间由於性的好奇和神秘感而结合在一起的,认识凯西是在公司的野餐活动上,她是公司一老秘书带过来的邻家女孩儿。在初见凯西的第一眼,就被她吸引,我想她也是被我吸引,绝对是那种性的吸引,她有那种妩媚的野女人气质,而这些是我在东方女人的身上无法找到的。那种野猫般的风情,在我看来都充满了原始的异域风味儿。我喜欢她身上那种直率和简单,那种毫不扭捏造作的气质。很快,我们就坠入爱河。她的古怪脑筋中总有用不完的鬼点子。可以说,我们玩儿的很疯,从家中,甚至冒着风险打到野外。跟她在一起,我的体内似乎有永远使不完的激情和冲动。凯西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很爱我,为了我,她学了很多的中文。甚至拼命模仿我的京骂,“你丫有病啊?” “女妖有病啊?” 她总是发不好这个‘你丫’的字眼。於是,经常可以听见我们家满屋子‘女妖’ ,‘女妖’ 的词语。“你丫就是一女妖!” 我曾经把她压在身下,极尽调逗的说了这句话。“女妖就是一女妖。” 她调皮的学着我,我想,我们都是快乐的,都十分满意彼此间的情人关系,我没有想过要娶她,而凯西也一样,“我妖有病才会嫁你!” 这是凯西时常说的一句话。我很喜欢这种简单而单刀直入的爱情方式,也许少了些含蓄的浪漫,但至少让我在忙碌的职业生活中彻底的放松。。。。。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1
标题: 4
一阵狂风暴雨,疾风骤雨之后,我和凯西彼此拥抱着躺倒在沙发上。
  
  “最近哪里去了,电话都不给我打?” 凯西随手抚了抚我头上的乱发。
  
  “忙啊。” 我简单的讲了一下杰瑞的事故处理经过。
  
  凯西起身,就那么赤裸裸的去到厨房,给我倒了杯冰水。凯西的身体是健康的,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即便是做爱之后,看上去,永远象以前一个动画片中的希瑞女英雄那样,每一片肌肤都在往下掉阳光。
  
  “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不告诉老板?” 凯西听到最后,颇不以为然。“这里是美国,没有礼貌谦让,你做了什么,没有道理不让老板知道,事情到底谁做的,责任谁担当,是要有说法的,你怎么保证你们老板不会知道,你又怎么保证杰瑞自己不会居功?”
  
  “男人的事儿,女人少管。” 我突然有些不耐烦。一直觉得这事情,隐隐有些不对,被凯西这么直白的揭露,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了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凯西似乎很不开心我的态度,她把水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迅速穿好了衣服。我吃了一惊,起身问她,“你怎么了?”
  “我妖再管你,我是你孙子!” 凯西的不正宗京骂,突然把我搞笑了。捏着她气鼓鼓般苹果一样的脸,我说,“你这是干嘛?要让我乱伦?” 把凯西抱在怀里,脑子里依然想着她说的那几句话。是啊,也许真碰到小人了?
  
  第二天上班,正在我想前想后,想着如何旁敲侧击的把这件事捅给老板的功夫,老板真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老板问我是否知道测试机器坏掉两天的事情,我坦言知道。老板接着问,听说是我做测试的时候搞死了机器,多亏了杰瑞找出问题,把系统恢复。听到这个,俺脑袋虽不象小说中那样五雷轰顶,眼冒金星,但是肺里的确快气炸了。表面上俺装着十分镇静的神情,心里却想“哥们儿,你既然不仁,我也就不义了。”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详细汇了报。老板沉吟片刻,对我说,“我相信你,凭对你和杰瑞多年的了解,这种系统的问题,他自己是诊断不出来的。只是希望你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如实汇报,以免被人利用。”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装作若无其事,但依然能感到杰瑞偷窥的眼神,直射在我的背上。人可以自私,可以有这样抑或那样的缺点,我都可以接受,但我却不能接受一个无诚信的,卑鄙的人的所作所为。这是我从小到大教育使然。男子汉本就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也许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好在吃一欠长一智。这件事,老板替我们压了下来。私下里应该也找过杰瑞了。从杰瑞表面看我貌似热情,而实际上在背对着我的时候那阴冷的目光,我已经感到了我们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工作上的烦心事儿,让我欣然不加考虑的答应了一家朋友周末的PARTY邀请。这种PARTY,凯西是不愿意陪我参加的。她说她吃不惯中国菜。骨子里,我是有些遗憾的。垮着一洋妞儿,尤其是如此一性感尤物出席各大中国人的晚会。俺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各方艳羡的眼神。虽然大多数男同胞的心中可能想的是,“呵,小心没把你小子整死。” 但能上这么一洋妞,在当时,还是可以为人津津乐道。而我私底下好炫耀,好虚荣的劣根性也让我极为受用那些眼神。
  周末,梳洗整齐,半路买了个果篮,就直奔朋友的家中。那夜,我再一次遇到了那个女人,夏小雨,让我认定,劫数是永远逃不掉的,只不过是来的早晚的事情。。。。。
  
  来到朋友的家中,已经乎央央一堆人了。我这个朋友是对夫妻,男的叫张扬,女的叫韩絮,我曾经打趣的对他们说,“你们两个真TNND是绝配。”更绝的是张扬显得含蓄,而韩絮却显得格外的张扬。夫妻两个极为好客,为人也热情,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女儿。男的是个牙医,钱是不少赚的,做牙医要做美国的牙医。男的当年在国内就是牙医,用他自己的话说,太没钱图了,连收点心盒儿的贿赂都收不到手。也是,国内几亿农民,一年估计都用不到几次牙刷,我小的时候,曾见过我家二婶儿,那牙掉的只剩一颗了,照样以极快的速度啃完了一只鸡脖子。至今还记得,二婶儿去世的时候,俺曾经背着家里大人,撬开二婶儿的嘴,惊诧的发现那只牙已经被磨成极锋利的牙铲。再一次让我对达尔文用尽废退的思想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张扬做了几年牙医,看到身边坐外科手术,麻醉的医师们大大小小的红包收的笑得合不拢嘴,终于愤然辞职,跳到了美国这片牙医的沃土,又继续深造,考了一个又一个执照,咬着牙苦熬了几年,终于开了自己的诊所,虽说那时候人也过中年了,一旦飞黄腾达起来,运势是挡也挡不住。再加上中国人特有的聪明才智,总是能在合法渠道内,让自己的病人少付钱,尽量的把钱算到保险公司的头上。他的生意也真是越做越红火。而那风风火火的韩絮,辞了国内教书匠的活,专心的跟老公打理着这份牙医的诊所。
  
  我知道张扬好客,却没想到他请了这么多的人。大人叫,小孩儿哭,感觉象进了国内的自由市场。来美国时间久了,我发现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就是‘晕人’,人一多,自己会感觉无端的烦躁和无聊。本算比较健谈的我,也会显得置身事外一样。百无聊赖的我,四处打量着造访的来客,希望能找到倾诉的对象。就这样,我惊异的发现了夏小雨,一个与我一样正百无聊赖的做在电视机前面打着哈欠的女人。
  我走过去,静静的站在她身边,她正在看一个儿童的节目,我想那不是她的初衷。爱看儿童节目的女人,一种是自己还是童心未泯,一种就是自己已为人母,凭我的直觉,夏小雨绝不是那种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果然,她的身边还坐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孩子。而夏小雨不过想找个地方可以让自己放松和看上去不那么引人注目。
  “夏小雨?”我直唤她的名字。
  她迅速转过身,近距离的接触,让我注意到她一对长长的睫毛。看到我的第一眼,是惊诧,随后,她的眉毛慢慢舒展,又迅速上扬,“是你啊,JACKY 狗!”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有了丝暧昧的挑逗。
  JACKY 狗?我笑了,对这份独特的称呼。。。。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2
标题: 5
当夏小雨看见我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捕捉那一瞬间的欣喜,但随后而来的话语却又充满着挑战和挑逗的味道。我喜欢说话充满挑逗的女人,那种欲罢还休的挑逗,会激起我来自男人心底本能征服的欲望。
  
  "没想到会遇到你啊?"我极力展现出一副灿烂,阳光少年一般的笑容,就象公孔雀在发情期展现自己最美的羽毛一样。
  “没有想不到,只是不去想罢了。”夏小雨看着我笑着,就那么闪亮的笑,宽宽的额头发着亮。
  “嗨,敬轩,这是小雨,不好意思,客人太多,你们先聊着,饮料,食品都在那边桌子上,你们自己拿。”韩絮凑到我身边,热情的替我介绍着。
  “知道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到你这里我还会客气?大不了把牙吃坏了,你再给我补上。”我笑着调侃,“你这个小雨,我认识。”
  “噢?你们见过?”韩絮冲我意味深长的冲我眨着眼睛。
  “不过一日撞见狗了。”小雨笑着接了碴。
  “什么?”韩絮显然没明白我们的暗语
  “没什么,韩姐你忙去吧。”
  “得,我不添乱,你们慢慢聊。”韩絮自以为看到什么一样拍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我和小雨对视一眼笑了。
  我们开始彼此攀谈,从交谈中我了解到小雨是今年夏天刚到的中部一所不起眼的学校,念经济学硕士。非常让我吃惊的是,她是从加州一所名校转过来的。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我却不清楚小雨为什么低就了。问及原因,她只说学校压力太大,她喜欢安逸,喜欢那种鸡头而不是凤尾的感觉。再深就不愿多谈了。更关键的,我了解到小雨至今独身。我想我身体里的征服感似乎被挑了起来。
  
  慢慢的,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身边聚集了一堆40左右的女人。不知道是早更作怪,还是女人上了40就变的唠叨。她们的话题全都到了抱怨自家男人的身上,她们在抱怨着自家男人的好吃懒做,抱怨着自家男人不会挣钱,小雨变得沉默了,但还是礼貌的侧耳倾听。而我则左顾右盼,想离开这个是非的环境。
  
  这时候,就听一女人抱怨这自家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我家那个呀,很麻烦的,天天加班,家里什么也不管,你说不管就不管吧,我做了,他还要要求这要求那儿的。什么必须在9点把饭菜再热好,不许早不许晚,10点必须把洗澡水放好,不许冷也不许热。拿我当日本女人啊。谁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野女人?”
  不知为什么,我很反感这些娘们儿,男人是要面子的,尤其在外面。而这些碎嘴的唠叨,让我这个没结婚的对结婚的恐惧又似乎更上了一层。就在我准备抽身退出的时候,我听见小雨不紧不慢的声音,“嗨,这有何难?下次,你就跟他说,以后每天我8点准时做爱,不管你回不回来。”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笑的一口啤酒终于呛进了气管儿,咳的我隔夜的饭菜都快倒了出来。而一屋子,如我一样不经意见听到谈话的人,个个狂笑不止。而小雨也成了当晚的明星,这句话也被引为了经典。看着小雨,还是那么淡淡的,满不在乎的微笑着。我知道她是睿智的,是聪明而幽默的。我突然间有了种要得到她的冲动。如果能被这样一个女人爱,或许是件幸福的事情。。。。。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3
标题: 6
那天晚上之后,小雨已经给我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她的机灵,幽默,甚至性格中那点反叛的影子都深深吸引我,对我而言,她是个优秀的女人,甚至可以和我那曾经沧海的几瓢水相媲美。我曾经想过独自约会她,却一直找不到好的理由。再加上,接下来的日子,公司上了新项目,DUE DATE非常的紧,自己也忙得昏天黑地。难得闲暇的时候,便和凯西几番云雨,活在自己的肉欲天堂中。
  
  这么昏昏然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一日深夜,独自坐在家中的电脑前,写完自己的程序报告。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很久未上的MSN。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小雨,想起了许久前她给我的那张联络纸。把它翻出来,把小雨的EMAIL加到了自己的MSN上面。很快,她接受了我。我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会在线上。
  “你好,记得我是谁吧?”
  “JACKY狗?”
  “呵呵,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
  “在写论文。你怎么了?深夜寂寞?”
  “只有寂寞的时候才能找你吗?”
  “呵呵。”
  “想问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打电话?为什么?车子没修好?”
  “不为什么,想聊聊。”
  “我说了,和你之间只有钱的关系,不陪别的。” 那边闪烁着一个鬼脸ICON
  “你这话说的自己象个‘ 鸡’ 。” 这话敲出去,自己就有些后悔,毕竟跟她还没到可以随便乱开玩笑的地步。本来准备着接到一串劈头盖脸臭流氓论调的乱骂,然后被她掐断联系。却没想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你和鸡之间难道只有钱的关系吗?那你可真够笨的,而且还无能。”
  我突然笑了,为了她的机智。
  “坦白的说,我想约你出去吃饭。” 我直话直说
  那边沉默了很久
  “好吧,时间,地点。”
  我翻看了一下时间表,选了这个周五,地点,定在了一家意式餐厅。我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4
标题: 7
周五,按照预定的时间,下了班,我绕了一下,去到指定的路口接小雨,到了那里,时间刚好,小雨也出现了。她的准时作风让我颇为欣赏。她穿了件绣花的白色紧身短衫,一条雪青的宽脚绸缎裤,很显身高,也很显线条。坐进车里,她笑了,“你的车子没有修啊?”
  “钱既然给了我,当然就是我支配。想修就修了,这次嘛,留个印记也不错。可以随时提醒某些人。”
  “提醒什么?提醒我欠你人情?” 小雨侧头看我,夕阳打进车窗,也洒在她的头发上,给她加了一圈明亮的光晕,很美,一种柔和的美。我笑笑不说话,旋开车载CD,放了一首柔情的英文老歌,EAGLE乐队的The one you love。小雨突然笑了,
  “没想到啊,你很会嘛?”
  “嗯?”
  “你很会泡妞儿。”
  听他说到这里,我知道我遇到劲敌了。
  “怎么讲?”
  “音乐有时候会让人迷情乱性,尤其是敏感的女人,如果用对了时候,用对了人,男人很可能会事半功倍,能快速直达主题。”
  我愕然,NND,这么快就被这个妞儿识破了我的第一伎俩。
  “那这首歌没让你此刻迷情乱性?”
  “我?呵呵,一,我只对帅哥迷情乱性,二,我喜欢摇滚或者节奏性强的音乐。所以,你用错了人,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我吃惊的看着她,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喜欢如此吵闹叛逆的摇滚。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帅,不足以吸引你?”
  没想到她突然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你再笑下去,我直接拉你去医院得了。”
  “哈哈。。没。。没什么,想起前不久看到一笑话。”
  “噢?讲来听听。”
  “是这样,说一个人走在街上,一群美女拦住他问,你帅吗?那人说:我不帅。她们就一起走上来打他,边打边还骂他虚伪。
  他又继续往前走,又一群美女拦住他问道:你帅吗?他记得上次的教训,点了点头说:我帅。她们又一起上来打他边打边骂他太不谦虚。
  再往前走,又一群美女拦住他问道:你帅吗?回想起前二次的下场,他没回答,一扭身,想走,孰料,她们冲了上来,将手里的拎着的包,一起疯狂的抡向他,其中一个女生还破口大骂道:靠!你小子都帅得拽成这个德性啦!”
  “哈哈,你TNND损我呢!”
  
  很快,我们到了那家饭馆儿。是一家还算正经的意大利餐馆,我点了一份牛排。而小雨到底是女孩子,只要了一份沙拉。侍者先端了一份生沙拉伴着调料,是我那份牛排带的。自己并不敢兴趣,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勉强吃下了肚。这些优秀的品质都得感谢俺娘的栽培。却不想这个优秀的品德竟然会让我在今天闹了出大笑话。让我深信物及必反的道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4
标题: 8
小雨的沙拉端了上来,红红绿绿一大盆,煞是好看。来美国这么久,到现在我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对这么个东西如此热衷和着迷。看着小雨‘嗝支嗝支’ 跟兔子似的咽着那一盆菜,我突然觉得好笑无比。接下去我们聊了很多,她的专业,她的业余生活,我的工作等等。但每当我的话语要触及她的家庭时,她总是巧妙的避开。我想也许我们是不够熟吧。
  就在我们彼此谈笑风生之际,没想到我的肚子突然开始叽哩咕噜乱叫。我突然明白了,一开始那份沙拉调料里面一定有生鸡蛋。我自小就有个奇怪的毛病,只要一吃生鸡蛋或者生鸡蛋做的东西,立刻就会拉肚子。心知不妙,脸上却要装的若无其事。说话间,就觉得肠子里一阵阵痉挛,实在是忍不住了,我终於起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自己要去趟卫生间。小雨理解的点点头。
  在卫生间里连汤带水的泄掉之后,人是轻松多了,照照镜子,恢复以往的轻松自信神态,慢步走回座位。没聊两句,肚子有一阵发紧。时间不长,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在漂亮姑娘面前再提上卫生间之事。只好硬挺。拼命的喝着冰水。好给自己再去卫生间找点儿借口。小雨也感觉到了我的些许变化,“你怎么老喝水?不吃饭?”
  “啊,呵,太咸了,太咸了。” 我尴尬的笑着,头上的豆大汗珠却不停往下冒。我想我正在经历跟一位美女约会的时候最窘迫和尴尬的事情。终於,我再一次忍不住去到了卫生间,又一次解决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想我遭遇的罪比TNND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惨忍。终於在几次折腾后,自我感觉好多了。而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步出饭厅的瞬间,小雨突然笑着说,“你今天怎么好象食管直接接着导尿管儿啊?”
  我KAO,我苦笑两声,“别那么文诌诌,你就直说我鸡巴接嘴下面得了。”
  小雨大笑。
  “这家餐厅东西太咸,下次不来了。” 我终於给自己的谎言打下完美的句号。
  开车载着小雨回到她住的公寓,小雨看看我,迟疑了片刻,突然问,“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我当时的感觉,好象在黑夜里看到灿烂炸开的礼花,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暗示。我想,虽然我饭桌上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但上帝还是给了我补偿。正当我欠起身子想答应的时候,我的肚子突然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不好,TNND,真要毁老子啊。人,真的是不能有任何坏念头,就在我觉得今天晚上会是一彻底难忘的夜晚的时候,我的上帝却阻止了一切。终於,我咬了一下牙,黑暗中,小雨应该看不到我充满沮丧和遗憾的瞬间表情。我冲她温柔的笑笑,“算了,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小雨点点头,关了门,为了在最后的瞬间弥补一下我高大全的形像,我摇开车窗,对小雨说,“小雨,以后,不要随便请一个男人上自己的房间。” 我想小雨那时候的眼神是感动和欣赏。NND,我是受不了了,开着车绝尘而去,在附近找了家麦当劳,直冲进卫生间。几秒钟后,整个卫生间弥漫着那种难闻的气味。以至於在我出去后没多久,一个墨西哥清洁员迅速的拿着香液冲了进去。。。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5
标题: 9
一路回到家中,没再有意外发生。以至于我都在犹豫是否再去杀个回马枪。想了想,老天不成全我,再加上这肚子拉的连同腿肚子一起抽筋。即使霸王硬上了弓,自己也落不得什么好,再把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高大全英雄形像给毁了,似乎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到了家中,我打开电脑,连上了MSN,没想到小雨已经在线上了。
  “不睡觉,还干嘛呢?”我发问
  “等你啊,看你会直接回家,还是会去鬼混?”小雨调皮的笑着。
  “喂,你还没成我老婆呢。”
  “说真的,你这个人挺邪。”
  嗯?看到她的评价,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褒还是贬。等着她的继续。
  “不过呢,心挺好的,还算正直吧。”
  我突然大笑,想起了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治理名言:在美女的诱惑下还能不为所动的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是个同性恋,二,他一定有生理缺陷。我想在当时那种状况下,我是不是算有生理缺陷的那种。不管怎么说,一次拉肚子,竟然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这个牺牲也是值得的。看着荧屏上的字,我突然想开个黄色笑话,一串轻巧的敲动,我打回去一句话
  “嘿嘿嘿,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正直?”
  那边没有反应,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得出此话的意思。也有点担心把她吓跑。过了一会儿,那边一句话闪了过来,
  “你的JB都直接在嘴下面了,难道还不够正直?”
  小雨,你绝对够聪明,我笑了,我喜欢这样的女孩,直率,甚至有一些如我一样的邪。。。。。。
  
  公司的项目如期交了上去,但没有多久就返了回来,客户在使用和联机的时候出现了一些BUG。公司是不大的私人公司,没有董事,没有股东,也没有上市。一切都没有正规的管理,甚至我们整个设计组的每周例会都没有任何记录。所有的人都象老和尚念经一样把自己一周的工作流水帐一样的报一遍。然后在小头儿的不疼不痒的几声伪善的总结话里面结束。我痛恨这种会,这种浪费生命一样的自杀行为。会议每次都安排在中午,都TMD是我们最饿的时候。我就曾数次听到不止一个人的饥肠辘辘的声音,那种‘古咚拢笼’ 的声音,让我疑心是外面下了雷阵雨。公司还有个奇怪的规定,凡是客户端返回的项目,如果有BUG,被谁捉出来,会有1000大刀的PROJECT BONUS。这可是个极大的鼓舞和诱惑。时间长了,我突然发现一个可疑的疑点,很多时候,总是杰瑞很快的能捉出那些BUG,经过我几天慎重的观察,我发现那些BUG出现的程序大多是他初始编制的。这个发现让我震惊。这小子胆子太大了,如果被公司领导察觉。他绝对是要掉脑袋的。我没有想过要毁他,毕竟我做事喜欢给自己留个后路。二来,公司每次程序编制都没有个记录,真要查证,也不容易。但是我痛恨小人,尤其是杰瑞那张不常笑的脸上在领到BONUS瞬间绽放的自我满足的笑容越发让我看上去觉得邪恶。终於在一次例会上,我提出了规范化管理的建议。很快,层层报批,直达CEO,采录了我的方案。当我再一次光明磊落站在杰瑞面前的时候,我能觉察出杰瑞深恨我的眼神。但是WHO CARES?只要不让我舒服,我便不会让你得逞。这是我做人的道理。不管怎么样,他应该感谢我,毕竟我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那天夜里,凯西又一次来到我的住所。我们彼此的折腾几乎赶上了星球大战。而战场则搬到了我的浴室。我喜欢凯西,尤其她的惊天动地叫床的声音,让我觉得自己也无比神勇和威猛。我喜欢在浴室做爱的感觉,从镜子中看着自己狂猛的抽插,互相湿漉漉滑腻的肌肤交触,一波一荡的温水的冲撞,都让我的感官受着极大的刺激。把她抱出来,推到浴室的水池台上,那个高度刚好合适我们彼此相交。终於在她一声声迷乱的狂叫中,我把我聚集已久的能量,象火山爆发一样灌进了凯西的花心。。。。
  把头埋在凯西的双乳中,任凭凯西抱着我裸露的背。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了小雨,那个亦正亦邪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刻想起她,但她的样子的确是在我那从颠峰到平静的头脑中清晰起来了。很久没有联系了,她怎么样了呢?。。。。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6
标题: 10
这次我约小雨看红叶,想起上一次的尴尬,我自带了面包,HAM和饮料。并在临出发前,灌下大量黄连素以备后患(真没有经验,这次的黄连素又让我在接下来的数日严重便秘,我想在开始,这小雨就处处在我面前显示是我命中的克星。)
  中部城市的枫叶的确是好看。来这里这么多年了,秋天大部分时间,除了单调的过着自己从家到公司的两点一线的生活,所看的红叶也不过是路上那几片枫林,从来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外面看红叶。或者说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儿的泡妞了。这也算是泡妞的手段之一了。想象着把个如玉的美人儿领到山头儿,再抱着她看着夕阳,看着美景。嗅着她肉体的芳香。我的小弟弟竟然不知不觉的翘了起来。这就是小雨跟凯西最大的不同。凯西是那种抱到手里才能感受到的性,才能激发出男人雄伟的本能。而小雨,是那种让人想到就会冲动的女孩子。
  小雨上了我的车,我们就直奔西郊的一座植物园。
  很巧,那天有一些绵绵的秋雨,让整个空气显得湿润而寒冷。
  “又是下小雨。” 我笑着看了看小雨
  “It’s my favorite weather.” 小雨轻轻的说
  “是吗?” 我一脸的坏笑,“据说喜欢阴天下雨的人比较淫荡。”
  “胡说什么呢?” 小雨瞪大了双眼。
  “我一死党说的,之所以下雨,那是天公挥洒的精液,嘿嘿,喜欢下雨嘛,尤其是女人,能有不淫荡的。”
  “你这么流氓啊,怎么没正经时候?” 小雨笑着拍了我一下。
  “你什么死党?说话很有创意嘛?”
  “我一高中死党,叫大顺,也算一牛人。他的故事可一串串儿的。” 我一边和小雨并肩爬着一座小山,一边胡吹乱侃。“那时候高中,这家伙就知道捣吃了,我们几个野小子成天免档军裤,破衬衫的时候,他就已经喇叭裤,花衬衣了。把头发整的跟一鸡窝似的,还从广州弄一太阳镜。那时候,我们可没见过那东西啊,几个哥们儿轮流戴,摆酷。那大顺为成全我们,只得我们都不戴的时候他戴。所以成天价儿见他在屋子里,教室里都不摘的。看上去活脱一个瞎子阿柄。那日,哥儿几个翘课去逛街,我们几个嘻嘻哈哈往外走,就听见后面‘叮玲匡朗’的,回头一看,我KAO,大顺那丫爬地上了,合着撞一玻璃门上了。也他妈怪那门干净点儿。我们赶紧过去,他一咕噜又爬起来了,那墨镜愣没给丫撞掉。我说,你摘了吧,那看得清吗?那斯非说,不碍不碍。把头发甩了甩,整整衣服,继续往前。我TM眼睁睁的看丫以不小的初速度又撞另外一扇门上了。叫唤都来不及。这把够狠,愣把玻璃撞成三块儿。墨镜儿也撞碎了。满脸血墨乎乎的。从此后再他妈不敢戴墨镜了。”
  我这段故事把小雨听得笑得是前仰后合,花枝乱颤,“你这个死党可太有意思了,以后有机会得见见。”
  “小雨,你今年多大了?” 我突然发现至今我还不清楚她的年龄
  “你太不绅士了。有你这么问的嘛?” 小雨调皮的看着我
  “ 那怎么办?又不能验货。不问怎么知道?”
  “服了你了,我25。” 小雨爽朗的笑着。
  边说边笑着我们就到了山顶。由於秋风和秋雨的肆虐,很多红叶已经败落,残缺。
  “这红叶也没什么好的嘛,还没我家门口那几棵树中看。” 我顺手捡起一片叶子,漫不经心的说。
  “是你自己破坏了距离的美感。” 小雨接过我手上残破的红叶,用她那柔弱滑腻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用一种沉静,坚定而不容我抗拒的声音说着,“你过来。”
  被她拽着,我们转到一个崖边。立刻我的视野变得极为开阔。漫山遍野的红叶,黄叶,很有立体感,很有层次,也十分壮观。深深浅浅,高高低低,密密匝匝,水乳交融的景色凸现出一种健康的颜色,一种生命的气息。
  低下头看着小雨,一些细细的雨丝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动。我从后面慢慢抱住了她。她穿了一件略微露腰的毛衣。我的手就放在她裸露的那片肌肤上。她的腰很细,如丝般一样滑。我能感到她轻微的震动,随之是全身绷紧。但很快,便放松下来。我似乎得到某种鼓励一般把自己整个贴到她的身后,她那微潮的头发在我的下巴上,我闻到了一种类似水果的芬香。我的手滑过她的腹部,光洁平坦。在大自然中,我突然有了一种想野合的冲动。我俯下头,滚烫的唇吻过她的脸颊。双手慢慢往上摸。我的小弟弟也在一种欲望的指使下迅速膨胀。顶在小雨的后腰上。就在我认为自己即将志在必得的一瞬,小雨突然推开了我,这个变化让我十分恼火也极为沮丧。一种男人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雨,突然惊异的发现她脸上不知道何时飞起的两片红潮。我实在没有想到一个跟我之间能互开黄色玩笑,能接受我所有脏话,脏字和低级玩笑的女孩子竟然有着宛如初恋少女一般的羞涩。
  “我冷了,走吧。” 小雨没敢看我的眼睛。
  “好吧。” 我轻叹了口气,一路下山,开车送她到家门口,没有过多的言语。在她临下车前,我突然对她说,“小雨,如果你讨厌我,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不要腻腻歪歪,我不喜欢琼瑶的把戏。”
  “你是说我吗?我对你无所谓讨厌,但也绝没到可以做爱的程度,我也不喜欢腻腻歪歪,也绝非故作纯情。但是在搞清楚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是想要我之前,我不想随便。问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你对我究竟了解多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有说过一句爱这个词!”
  “你竟然喜欢这么俗的方式!?” 我愕然
  “问你自己的心,你想过这个词吗?如果只想解决生理问题,满本儿的黄页你可以去打,不要以为你自己长得帅,全天下女人都会在你的胯下。你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面对一个女人如此强烈的措辞,我一下子蒙了。她的话虽然不中听,却句句属实,我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想过,自己是否‘爱’ 她。
  小雨看我不作声,放缓了语气。
  “记得那些红叶吗?近看并不美,之所以美,是因为遥远的距离在吸引你,很多时候你很努力的想得到的东西,其实在你努力追求的时候,你已经破坏了原来的完美了。我对你的吸引,不过是因为你现在得不到。”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难道我得到你,你就会觉得我甩了你?”
  她盯睛看着我,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在我对你建立这种信心之前,我不想把自己全盘托出。如果我们真到了那个份儿上,而你又在某一天负了我,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些,小雨下了车子,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把自己扔到宽大的床里,我的脑子乱哄哄的。小雨让我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她,一个矛盾复杂的女孩,时而刚毅,时而倔强,时而羞涩,时而疯野。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身上怎么可以融合这么多复杂的性格和情绪。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对我已经不光光只是吸引。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今天,确实是太累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7
标题: 11
今年的冬天是个很不好熬的冬天。年初的股市暴跌,年中的911事件,让美国的经济血流成河,不堪入目,而国内却欢欣鼓舞,经济前景一片大好。帝国主义终究是一只纸老虎的口号不再是一句神话。我们公司不是上市公司,在开始的几个月还撑死力挺,然而终究敌不过市场大环境的影响,宛如泄干了的男性生殖器一样不得不疲软。这年冬天,终於迎来了公司的第一轮裁员。整个公司象是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人人自危难保。公司采购部门为了保证被裁员工的东西能够被及时清理,已经外购了几十只大白纸箱,放在人事部的过道门口,看上去,煞是触目惊心。杰瑞终於被通知卷铺盖走人。本着大家是同事的原则,我们一起又去吃了最后一顿泰国饭。席间,颇为感叹。杰瑞说,“这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干了。” 我笑而不语。被裁的人都会如此说,男人总是要给自己一些面子,更何况是第一轮就被裁下去的。
  
  不过杰瑞告诉我,他早预感会有今天,所以早就找好了一个下家,据说还是个中国人开的公司,而且开公司的人在国内还很有背景。我具体问他做什么,他说做市场,他早就厌倦了做技术。也许这是他比较好的归宿。杰瑞的确不是个搞技术的料儿。临走,杰瑞拍了我一下肩,突然红着眼圈告诉我在整个公司,其实他最敬佩的还是我。让我防着些公司里别的小人,凡事好自为之。这一拍,倒真让我受宠若惊。你丫就是一小人,你走了,我还防个屁。当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突然间对杰瑞倒有了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回到办公室,老板即刻把我招到办公室。这么快就来了?我在无数同事同情的目光中尤如踩着麦芒儿一样缓步行到老板OFFICE门口。一路上寻思着怎么接老板的喳。“THANK YOU?” 奶奶的,他裁了我,我难道还要谢谢他?管他呢,先看看遣散费有多少,如果够我胡造个把月的,裁不裁也就无所谓了。
  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汤姆指了指座位让我坐下。
  “JACKY,我是给你吃定心丸的。。。”
  TOM的一句开场白让我立刻如释重负。
  “你放开手脚干,公司这次不会裁你,不过由於这次的变动,公司的办公环境需要重新组合,你要换一下CUBE。”
  这样啊,我当然毫无异议。并且声情并茂的开始跟老板表衷心。人在卑微的时候总要露出谄(言眉)的一面,尽管有些话是那么肉麻和让我恶心,可还是不得不说。
  从老板办公室回来,我就开收拾自己的资料,才发现,需要一些盒子。我找到人事部。人事部胖胖的白女人斜着眼睛瞥了瞥我,“搬家的人太多了,没有大的纸盒子了。要不,你先用下那个白盒子?用完再给我送来?” 白胖秘书指着那摞裁人用的大白纸盒说着。这句话可把我吓坏了。刚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再拿个白纸盒四处张扬,这可更说不清了。“NO,NO。” 俺赶紧摇晃双手,白胖女人也笑了。看我实在可怜,从办公桌底下抽出一鞋盒,“这个小点儿,你凑合吧。”
  “好,好,这就够了。” 只要不让我用那白纸盒,啥都行。
  
  在公司搬了一天,回到家里,凯西又等在那儿了。看到凯西,我又想起小雨,曾有过些许不妥的感觉,不过很快,我的兽欲终究还是占了上风。离开凯西(月同)体的刹那,我突然对小雨有了一丝歉意,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只是那么一丝,一闪即过。我翻开冰箱,里面空空的,我笑着对凯西摊了摊手。
  “走吧,懒人,我陪你去买。” 凯西穿好衣服,拖着我出了门。
  凯西亲热的跨着我的胳膊,来到一家超市的门口,我喜欢她这样,让我有一种男人的骄傲和自豪。然而就在我进门的刹那,我赫然看见小雨大包小包的出来。我们彼此都愣住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和她联系,一来是工作忙,二来,主要也是不知道再见到她该说些什么。我也一直再回想那天我们彼此的谈话,也在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确想再找一天跟她聊聊,却没想到事情总是不沿着你设想的轨道前进。我们竟然在一种最意想不到的时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见了面。我突然看到她眼里瞬间的不屑。而这种不屑深深的刺伤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尊。在不自觉下,我的脊背开始挺立的异常的直。全身上下进入了一种斗鸡状态。。。。。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28
标题: 12
就在我直视夏小雨,准备为她对我出言不逊做反击的同时,我把胳膊从凯西圈着我的姿势变换成了我紧揽着她的肩膀,来以示我与凯西不同寻常的亲密。我审视着夏小雨的反应。我甚至期望她能够表现的反常。她越反常,说明她越在乎我。我一直认为女人的征服欲永远是和男人对等的,只不过女人通常喜欢以退为进的。不知不觉中,我又用了恋爱招数中俗而又俗的招数,‘逼对方嫉妒’ 。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很多招数就跟武术招式一样,是经过长期实践,融会贯通,发由心生,不知不觉使出来的,这样的手段使用起来才显娴熟,不流于做作。小雨那种不屑的态度,让我觉得她会有表示。然而再一次让我出乎意料。她竟突然收起了笑容。满不在乎的冲我点了一下头,随后显出一种漠然的神态。就如同我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从我身边低头而过。
  这回轮到了我不知所措。甚至有一些泄气和沮丧。就好象一个男人荷枪实弹的准备上一美女,退了裤子才发现,竟然是他妈一人妖一样的感觉。
  凯西注意到了我的不一样,问我,“你认识她?”
  “噢,一个不太熟的朋友。” 我故作没事儿的掩饰着。
  
  回到家整个晚上,我都在思考。思考跟小雨之间是否还需要继续。躺在床上翻来复去,以至于凯西不停的在一边不耐烦的拿脚踹我,“女妖再他妈的乱动,就给我滚地上去!”
  望着天花板,我终於做了最后的决定,‘我要追求她,我一定要追到她!’ 没错,如果一个男人讨厌你,你可能毫无办法,但是,如果一个女人讨厌你,那你就去爱她,去追她,这是一百试不爽,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想我整个脑子里都在想我要得到她,我一定要得到她。瞬间,我想到了小雨的那句话,“你是爱我,还是只想得到我?”
  奶奶的,这他妈有什么区别?这就是老子的爱,因为爱,所以要得到,就那么简单!
  第二天起来,我就开始实施我的一系列作战方案。中国男人总是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弱点,就是想得太多,做的不够。所以错失很多良机。让人觉得‘面’ 抑或胆小。‘想做就做’ ,这是这几年从凯西身上学到的。
  我采用了第一招式,单刀直入,抓起电话挂通了小雨,“是我,可以约你周末再去吃饭吗?”
  “不可以!” 那边果断而绝决,然后‘卡嗒’ 挂断了
  KAO,拒绝的那么干脆!连TM虚伪的挡一下,比方找些借口(要考试了,要做PROJECT啦) 都没有。好吧,小雨,你以为拒绝就能吓到我?想脱你衣服的拒绝我都能承受了,这个只算个毛毛雨了。况且,我知道她会拒绝。如果不拒绝,倒显得反常。我喜欢女人的拒绝。不是有人说过男人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吗?拒绝只会让我越战越勇。。。。。
  
  
从那天起,我开始一天一封EMAIL的给小雨的信箱猛灌。时而来点儿笑话,时而发点儿歌曲,时而弄点国际国内的大事新闻。他妈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出顺子做编辑的不容易,图文并茂,要吸引人,还要雅俗共赏。不能太阳春白雪,抑不能太下里巴人。这个尺度还真难拿捏。我想在这么继续SEND几个月EMAIL,就可以辞了职到什么CNN当个专栏编辑了。无数个EMAIL发过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连MSN上,小雨的头像天天都是红得象血一样的小人儿。我怀疑这家伙把我给BLOCK了。我终於按捺不住寂寞,给小雨又拨了一个电话。
  “好久没聊了,最近好吗?”
  “还活着,什么事儿?”
  “给你发的EMAIL,好玩儿吗?”
  “EMAIL?哪里?”
  “@$*&@!!,你没收到?”
  “噢,可能都进我JUNK MAIL了,每天系统准时删除。”
  “。。。。”
  好个小雨,算你恨。
  
  第二次的败北,让我重新规划了我的作战方针。小雨还相信爱情,看来得用点儿浪漫的手段打动她。爆炒羊肉是行不通的,对她需要慢火炖羊汤。我开始在追求小雨的道路上踯躅不前了。
  
  这个周末,如约来到张扬的牙科诊所做半年一次的洗牙。闲聊中,张扬关怀的问了我个人的感情生活。34岁的男人还不结婚的确在外人看来有些奇怪。在同胞们满怀关切和同情的眼神中,我的确有时候会有些许的不自在。幸亏有凯西能偶尔陪我出席一下中国人的聚会场合。能让世人摆脱一下对我生理缺陷的怀疑。
  “小郭,你该成个家了,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女孩子,要不要介绍给你?” 韩絮在旁边热情的表示着。
  我一直不喜欢被熟人介绍这种方式的结合。在我看来,这都是狗急了跳墙,自己无能的一种表现。在某些方面我是骄傲的,骄傲的甚至有一些固执。再说,将来如果成了,夫妻间的彼此隐秘,乃至小小的争吵,都会成为熟人间茶余饭后的笑谈。我的自尊是受不了这个的。
  “呵呵,韩姐,不用了。” 我礼貌的笑笑。
  “我说真的呢,其实你也见过,那个夏小雨,人很不错的,现在也没男朋友。”
  听她提起小雨的名字,我立刻充满了兴趣,不再打断她,能打探一些小雨的情况,弄些第一手资料,也省得我无的放矢。
  “噢?我跟她有些不深不浅的接触,这个人怎么样呢?”
  “是吗?看来你对她印象不错,她也是我一个病人。女孩子人不错,聪明,漂亮,爽朗。我们聊得不多,她对自己的隐私看得也比较紧。不过,如果你喜欢,话,我是能帮忙递过去的。”
  “不用了,韩姐,我要喜欢,我自己来,我的水平,您还信不过?”
  “呵,你小子狂的!对了,再过一周的周三是她生日了,这个情报值钱吧?”
  听到这个,我他妈立刻从椅子上转下来,把韩姐抱着悠了一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韩姐,真TM谢谢你了。”
  “把你姐腰闪了,快给我放下来。” 张扬顺手给了我脑勺一下子。
  “您放心,韩姐虽然漂亮风韵,我却没有找童养媳的嗜好。” 我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
  “去你的,满嘴火车,没个正形,赶紧滚吧,对了,别把你老姐姐我卖了。。。” 韩絮一抬手拍了我的背一下。。。。
  
  从韩姐那里偷来的这个情报,的确让我象吃了大麻一样振奋了数个日子。一个孤身漂流在异乡的女孩子,他妈最渴望的就是特殊日子里的一份亲情和关怀。这个时候如果及时送到那份温暖。女人投怀送抱的可能性会很大的增加的。他妈的天时了,地利了,人就会合。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30
标题: 13
那个周三,我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开车绕过一家超市,我冲进去买了一打红玫瑰。我没有花钱去买生日礼物。简单的道具对我已经足够。剩下的就是发挥。生日礼物是什么并不重要,至少在这初次的进攻下,嘴的作用远比礼物的价钱要重要得多。尤其对一个只相信爱情的女孩子。
  走出超市,我顺手抽出一朵玫瑰花塞进了门口的垃圾桶。踌躇满志的开车去到小雨必经的公寓门口,等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雨还没有出现。我似乎有些慌乱,看到她公寓里面的灯是黑的,我相信她会回来。沉住气,我不停告诫自己。很多时候,挑战,不过是挑战自己的心理罢了。终於,一辆红色捷达闪进了我的视野。小雨长发垂肩地开了车门,抱着几本书,走了出来。我迅速再瞥了眼车里面的后视镜,最后检视了自己的微笑和容貌。拿上11朵玫瑰,开开车门,也迎了上去。
  挡在小雨的面前,小雨看到我,明显地吃了一惊。我迅速把玫瑰花递到她的眼前,张开嘴,开始说了一段我反复在心理背了无数遍的美丽的‘谎言’ 。
  “小雨,祝你生日快乐!,在你决定开口之前,请给我机会把我要说的说完,说完后,我会走,不再纠缠你,除非你想要我留下。或许你是讨厌我的,或者对我玩世不恭的痞样看不惯。但是就算我再痞,我还是有真情。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确深深地吸引我,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受了什么力量的趋势,要一次次约会你,直到你郑重告诉我要我思考。我思考了,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想见到你,每一次的见面,会让我更渴望下一次。我没有正经谈过恋爱。我也如同所有的男人一样虚荣的不愿意承认我爱你,或者说不愿意说这句话,那只是因为我怕世人觉得我俗。我不知道你所理解的爱情和我所理解的爱情是否一样。但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不是爱情,我不承认。如果不爱你,我不会每天想见到你。这是11朵玫瑰,在今天,你的生日,我送给你,你可以不接受,可以拒绝,甚至可以接受后再扔到垃圾桶去。我不会介意。但是,这并不会扔掉我对你的爱。这11朵玫瑰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一心一意,另一个,” 我沉吟了一下,“代表我一年想你爱你11个月。”
  “噢?为什么是11个月?” 小雨疑惑的看着我问。
  我深深得看着她,我想那时候我的眼神温柔的都可以让没有感情的树木都枯萎。
  “因为,” 我一字一顿的,“在第十二个月的时候,我的心由於太爱你,太思念你,已经没了。懂吗?爱的最高境界,已经没有自我了。”
  说完这番话,我把花往呆呆的小雨手里一塞,转身,潇洒地迈开步子离去。
  “JACKY狗,你站住。” 在我迈了4步出去,不多不少,正好四步,小雨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突然想自豪的仰天长笑。他奶奶的,周星星算什么?如果是我,我只会比他说的更好。。。。。
  
当小雨叫住我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她已经被我彻底打垮了。别说她了,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得快掉点儿马尿了。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子,带着温柔,自信而灿烂的笑看着小雨。同时准备着小雨能飞扑到我的怀里。小雨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屏住了呼吸,小雨来到我面前,很严肃的看着我,但我知道,那眼神里不再是敌意。我准备着她开口,我有这个自信。没想到她突然一低头转到了我的身后,俯下身子,在我腿后面拍了一下。这个变故让我没有想到,也搞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很快,她转到我面前,但手里却多了一挂纸条一样的东西拿到我眼前晃,在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小雨突然笑着开了口,“我说,你长得高,长得帅,没必要拽得让世人都知道你的SIZE吧。”
  我愣得发懵,再定睛一看,KAO,原来是今天刚穿得一条新裤子上的一张不干胶纸粘贴,上有几个英文大字SIZE 32X32。急急忙忙的我,光顾着剪掉裤腰上垂着得标牌,却忘了撕去裤子后面的不干胶纸了。我立刻象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为什么,在小雨面前,上帝总他妈给我捣蛋。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就好象自己的裤子拉链没拉上却被美女指出来一样。
  “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别的惊喜给我?准备带我去哪里?” 看到我如烫得发红,死猪一样的脸,小雨把手插到我的臂湾里,抿嘴笑着看着我。。。
  
  
我把小雨带到一家事先预订的很有气氛的法式餐厅。之前,我已经嘱咐Waitress 给我订做一个够2,3个人吃的蛋糕,刻个心在上面,等我们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端上来。店员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们简单地要了两份吃的,我特意要了一瓶红酒。昏黄的烛光掩映下,小雨在酒精地刺激下显得情绪极为高涨和兴奋。喝了酒后粉嘟嘟的脸和亮晶晶的眼都充满了不小的诱惑。男人喜欢喝了酒的女人。爱喝酒和正在喝酒的女人会让男人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男人想让女人喝酒,不过是想要酒后发生的事情。酒是个好东西,甚至可以在发生了所有事情后,简单的归罪于酒精的刺激,为自己的道德披上一件可以原谅的外衣。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小雨问我
  “只要想知道,没有可以拦住我的。” 我认真的说。顺手从身后拿出一个有A3纸那么大的扁盒子,包装精致而考究。
  “你的,生日礼物。”
  “你干嘛啊?太夸张了吧?” 小雨吃惊的看看我
  “先打开看看吧。”
  在我的注视下,小雨拆开了包装纸,掀开了纸盒,里面是一份当地的新闻报纸。小雨抬头,十分不解的看着我。
  “看看那报纸的日子。” 我提醒着她
  小雨看了看,还是不解,“过期的?”
  “那是一份我遇到你那一天的报纸,往后翻翻。” 我微笑着。
  翻到后面,订着一页纸,上面简单的用英文写着一段话,大意是,“这一天,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一个女人,夏小雨,虽然报纸上找不到任何关于这次车祸的报道,对於别人来讲,这是件太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对於我来说,生命和人生的历史却被改写。--JACKY”
  “不管你收不收下,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记得那一天,包括那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我握住小雨的手。
  小雨半天沉默的看着我,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圈不自禁的红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记得这么清楚,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我KAO,这句话好他妈琼瑶啊。老子的记性好是天生的,俺村口张寡妇去世的日子,俺他妈连农历是几月几号都记得,尽管都20多年了。至於报纸,还是我前两天跳着脚跑到社区图书馆,求爷爷,告奶奶,摇尾岂怜来的。呵呵,不过效果吗,大家也看到了。
  我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及时的端上来一盆精致的蛋糕,上面那颗红红的心格外显眼。后面还跟了一群男男女女的服务员。他们站定,一起拍着手,唱了一曲生日快乐歌。那种气氛烘托的,把个小雨激动的只剩满脸不停淌泪水了。我终於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她爱上我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32
标题: 14
头一次进到小雨的闺房,很干净,整洁,有条理,没有过多如其它女孩子那样花花绿绿女性化那么明显的摆设。屋子里只挂了几个大中国结。看上去,简单,大方。小雨倒了杯水给我,我顺势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倒在怀里。我偷眼看了一下她的反应,她竟然闭起了双眼,一种陶醉的表情。我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粗暴的吻着她的脸,最后吻住了她的唇,她没有躲避我,甚至开始迎合我。我们彼此舌头交缠,唾液相融。她的口里有淡淡的酒香,甚至她的肌肤里都在冒着法式红葡萄酒的芳香气息。她的舌尖象个调皮的精灵一样挑逗着我的舌尖。我毫不迟疑的把她按到床上,一只手把她的两手反剪到背后。另一只手扯下了她的上衣和胸罩。小雨的身材真的很美,小雨的双乳不大,但是形状很好,象个苹果的样子,看惯了凯西波涛汹涌的波霸,小雨的双乳更让我有一种肥肉吃多了,突然吃了一次芦笋的感觉。她腹部平坦,一点儿赘肉都没有。那一起一浮的圆圆的肚脐,更有说不出的妩媚。我开始从她的耳后一直向下轻吻。双手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游走。小雨则闭着眼睛在享受。时不时控制不住呻吟几声。小雨突然变的闷骚淫荡起来。她突然翻起来,把我推到床上。於是我们变换了一下体位。看着他椒乳在我身上的抖动,我突然发现我真的爱死她了,穿上衣服是个睿智的玉女,而脱下衣服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淫荡魔鬼。我的女人便应该如此。
  我再次把她翻到身下,慢慢试探性的让自己进入。小雨那里好紧。那种紧紧包容和紧夹的感觉让我十分舒服。突然小雨的阴道一阵颤动,宛若进入了高潮一样的感觉。而我也感到那里热呼呼的一阵一阵的发紧。我看了眼小雨,她歪着头,眯着眼冲我魅笑。
  “KAO,你还会阴缩?” 这个发现,竟然让我如获至宝。
  小雨则在那里嗝嗝浪笑。
  终於,我感到我的血液涌入了我的头脑,在发射的瞬间,我突然有意识的要退出,小雨温热的手及时阻挡了我,没有过多的思想,我达到了快乐的颠峰。继续,我用我的手和嘴,让小雨也进入了人间极境。。。
  温柔的,我亲了亲小雨的脸庞。翻身离开小雨的身子,然而就在离开瞬间的不经意的一瞥,让我震惊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我竟然看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血迹和血痕。。。
  
  这个发现让我喜悦的脑袋要炸掉。那句话怎么说的,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处女让老子给撞上了。曾经有人总结过,当男人沉溺于虚妄的高尚情绪的时候是最快乐的,就好比以前看的一个电影《美国美人》里的凯文.斯贝西,一个晦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看见女儿的同学眼睛泛光的色情男人,好不容易女孩准备从了他了,一听说对方居然是处女,突然高尚起来了,爱不做了,人也变得深沉了。而我发现的却晚了。没能享受那把高尚的快乐。但却让我在无意中满足了众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处女之梦。我自认没有处女情节,不过一个女孩子如此,的确让我感动涕零。我紧紧抱住小雨,几乎带着激动的哭腔说着,“小雨,小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想到。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
  小雨终於从天堂到了人间,半天没醒过味儿来。痴痴呆呆的看着我。半天挤出一句话,“你没病吧?”
  这回轮到我发了愣,这小雨失处后的反应怎么和众多书中描写的不一样啊?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我坦白而感动的说。
  小雨听到这个,瞪大了眼睛,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半天,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不可抑制。
  这笑声让俺毛骨悚然。以为是她受强烈刺激的产物。
  “我不光是处女,我还怀过孕呢。” 小雨大笑着说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傻在那里。
  “你太逗了。我例假刚完,还有些星星点点的,要不,能那么大胆的让你射里头?” 小雨笑得脸都扭曲变形了。
  “妈的,我还以为你是圣女呢。” 我也开始狂笑不止,一个恶虎扑食,把她压在身下狂吻。。。。。。
  
  
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突破了性,彼此的关系往往就会进入另一个台阶。我和小雨之间也的确如此。小雨在性上面的表现,着实让我吃惊。跟她先前一派保守和纯情的形像颇为不符。我经常笑着说她是披着猫皮的狐狸,表面上善,骨子里骚。小雨也经常笑道,“如果要反过来,怕是你要纳妾了!”
  “要不,我试试再找一女英,你做娥皇得了?”我经常戏谑的发着想享齐人之福的美梦。
  “你少意淫,”每到这个时候,小雨总是一棍子打懵我,“你要敢,我把你那玩意儿剁下来,装瓶子里泡酒。”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图腾崇拜?”我也则瞪大了眼,故作吃惊状。
  小雨则会被我的这句话逗得在旁边‘格格’笑个不停。
  
  也许温柔乡真的太甜蜜了。甜蜜的人总是忘乎所以,甚至忘记生活中很多重要的事情。而最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忘记了那位女英的存在。直到有一日,正跟小雨在我狭窄的厨房里,互相抱着学电影“人鬼情未了”中那场经典的共做陶艺的镜头的时候,(只不过那陶艺的道具被我们换成了蛋糕坯子)。我的门铃突然刺耳得响了起来。我来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过去。这一望,直吓得我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门口站得正是那性感无比的尤物凯西。一直忙碌和沉迷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我竟然忘记去对凯西的感情做一个了断。我头皮发麻,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呆若木鸡,想溜,凯西显然已经看见了我。躲是躲不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想什么的把门开开。
  凯西一个箭步冲进来,投怀送抱的直扑向我,“DARLING,女妖怎么这么半天不开门?想死我了。”
  凯西巨大的110磅的重量裹向了我。我不由自主的,一种人类最本能和直接的反应,抱住了她。说是本能,是因为如果不抱住她,我可能就会摔倒。
  凯西竟然就势,吻上了我的嘴唇。
  就在这时,小雨沾着两手白白蛋糕粉的轻盈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凯西吓了一跳,放开了我。我则象被点了穴道一样站在那里,不能思考,其实从见到凯西的第一眼,我的脑子已经停滞了。小雨的眼神先是震动,随后眉毛聚紧,一脸的疑惑,到最后眼神终于是彻底醒悟的愤怒。她不说一句话,连手都不去洗,抄起沙发上的坤包,直冲到我的面前。‘砰’一声巨响,带上了房门。过了足有半分钟,我才清醒过来,听到外面发动汽车的声音,我整个人弹跳起来。跟凯西甩了一句话,“等我。”一把拽开房门,也冲了出去。
  拍打着小雨的车窗户,我大叫,“你别发疯,事情不是那样的,你先下来。”
  小雨则理都不理我,猛打方向盘,我知道她已经是半疯狂状态了。只好先撤到一边,她猛踩了一脚油门,汽车飞驰而去。扔下了还没从慌乱中镇静的我。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虽然在情理中。。。。。。。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34
标题: 15
当我木然的踱回到自己屋子中的时候,凯西已经默默做在沙发上等待我了。我从来没见过凯西这么端庄的样子,她的安静和沉默突然让我内心涌动起一种亏欠的感情。
  
  我一直以为面对伤害一个女人心的男人。女人们的表现无外乎三种。愚蠢的女人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女人。这种女人并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只会使男人心里更倾向于自己的伤害是对的,是势在必行的,是早晚间的。也许在瞬间他们控制了男人的小头,但却永远失去了男人的大头。
  善良的女人会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期盼着男人有一天能彻底醒悟,浪子回头。要我说,这是在发梦。男人很多时候是不长记性的,好了伤疤,便忘了疼。这种女人虽控制了男人的大头,但却无力约束住男人的小头。而对这种女人的愧疚不过只是在小头勃起前的一刻和后的一刻一闪即逝,终究难敌中间那一刻的销骨蚀金。
  而最后一种女人是聪明的,要不全放,要不全收。全收,则是表面上,大度沉静,不卑不亢,让良心谴责你。而背后却无时无刻的加紧着对你的监视和管理。财政上控制你,通迅上限制你。甚至可以不惜用亲朋好友见的舆论杀死你。搞得你每每在小头勃起的时候,会突然ED。至于全放,更是一种超脱的女人,深知放弃也是一种美。而这种彻头彻尾的放弃,会让男人有一种釜底抽薪的感觉。一下子,空空荡荡,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了。乃至于到最后便有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叹。这种女人实在是男人的致命伤。
  
  
  凯西,这个美国女人是聪明的,至少她的第一句话,让我看出她的不一般。
  “JACKY,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来问,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可以,问完以后,你会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也清楚我该怎么办。”
  
  我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等着她发问。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她吗?”
  我点头
  “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吗?”
  废话,老子要是能想起你,今天的尴尬就不会有。
  我摇头。
  “你可能会娶我吗?”
  我坚决的摇头
  “你可能会娶她吗?”
  我停在那里,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个问题,我从没有想过。
  凯西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好了,我问完了。也该走了。”
  我忙乱的站起身。看着她,突然吐出俗而又俗的一句话,“对不起。”
  凯西吃惊的看着我?“对不起什么?我们是对等的。”
  我窘迫的戳在那里,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我没有怪你啊。不过,不要以为西方女人是随便和人上床的,即使是‘性’,彼此也一定要有欣赏和好感的。”
  目送着凯西远去的背影。我无比憎恨我今天在两个女人面前的表现。如此的拙劣。女人是天生的外交家,真他奶奶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送完了凯西以后,我开始拼命往小雨的住处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留下录音留言,告诉她回来后跟我联系。但是,一直没有。整个世界就象突然中断了所有通讯信号一样。弄得我不停的举起听筒,检查是否还有声音。就这样沉寂了两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忍耐不住,冲出房门。小雨离开时候的半疯狂状态让我担心。一路上,每次看见警察的红灯闪现,都会让我心惊肉跳。如果小雨真要有点儿什么事情,我想这辈子我都会无法原谅自己了。
  
  来到小雨的公寓门口,一眼看到了那辆红色捷达。我竟然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知道她只是负气不接我电话。我按了公寓门口的对讲机。听到接通,但没有人说话。我说:“是我!”那边立刻关闭,但门并未对我打开。甚至当我再按对讲机的时候,连回音都没有了。
  
  我只好在外面徘徊。看到有别人进公寓,便绽放出一种连自己都感觉僵硬而死板的讪笑,蹭了进去。直接敲着小雨的房门。敲了门,听见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就不再有动静了。由于小雨门上的猫眼并不直对着窗户。而小雨的房间又朝北,从猫眼上看不出她是否在向外张望。但我猜想一定是的。我也把眼睛凑过去,挡在了猫眼儿的另一边。
  
  门‘呼啦’一下开了。。。。。
  

门开的速度忒快,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缩回我的头。伸着个脖子,瞪着个眼,弓着个背,搭着个手。我的样子活脱象个爬树观望的猴子。
  
  小雨背靠着门,手插着兜,不屑一顾的看着我,不出声。
  我嘿嘿笑着,顺势把手滑过头顶,佯装整理头发。
  “怎么不回我电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场
  “我跟凯西没什么。”开门见山吧。这句话真没水平。此时此刻,我真希望小雨能接过话去。毕竟这件事情做得欠妥的是我。
  “有没有什么,你自己知道,我是外人。不见得非要知道,也不见得想听。”小雨说完,闪身要进去。我一把用脚挡住了欲要关起的门。
  “她是我的前女友,你他妈总不会希望我在认识你之前是个处男吧?”我有些气急败坏。
  “噢?”小雨挑战性的扬了扬双眉,“那我好心告诫你一句。以后在开始你下一个猎取之前,先擦干净你的屁股。别让后一个人闻到了你的臭气。”
  “我尊重和珍视我的任何一次感情,它也绝不是你所说的臭气。”小雨的偏执突然让我无端的愤怒。
  “珍视和尊重?拜托你不要毁了这个词,从你嘴里吐出来简直是对它们的一种亵渎。”小雨冷笑着,“你不过是一种炫耀。你的所有行为都是一种征服欲的使然。你好好爱过吗?你正经爱过吗?你真的把女人当成一个女人,而不是把女人只当成你胯下的一个战利品吗?别以为你搞了个洋妞,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你了不起,自己也洋洋得意,觉得那玩意儿比所有人都大,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谈爱情!”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一样的人生观,爱情观,价值观吗?夏小雨,你不活得太假!不错,我和凯西好过。我们彼此之间有很深的性得吸引。但那并不等于没有爱,那种感情你体会不了,我也不允许你去侮辱那份感情。那种简单真实的感情,是你夏小雨比不了的!”
  
  “侮辱那份感情的是你自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娶了她,对她负责?”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谁说爱就一定要婚姻,负责就一定要那张纸?”我愤怒地瞪着她。满嘴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的脸上。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小雨质问着我。
  
  我突然不语了。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不知道小雨是否希望我留下道歉。但是我的骄傲,我郭敬轩的骄傲却让我幽默不起来了。我知道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也许彼此都冷静一些会更好。
  
  后来的几天,我没有再给小雨打电话。但是我依然每天在想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念念不忘,却还要彼此伤害。从没有一次的爱情象这次一样让我伤神。我再一次重新审视了夏小雨这个女人。她的不寻常或许就在于她所有的貌似叛逆的下面,竟然有着一份让我吃惊的传统和对爱情的那份偏执。或许我比较玩世不恭。那种东西真的让我心动和被吸引。如果她爱,她会象火一样爱着我,把我爱到化。如果她恨,她也毫不会掩饰她的愤怒。
  
  经过一周的思考,我决定重新找回小雨。我迫切的想见到她。然而当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电话那头竟然是‘此电话已不存在’的信息。而我飞奔向她的公寓的时候,她也早已人去楼空。房东告诉我,她已经搬了家。她整个人就象突然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没有踪影。
  
  就在我整个人为小雨抓狂的时候,我接到了妹妹从县城邮电局半夜给我打的电话。那头是妹妹的哭声,“哥,你快回来吧。咱妈,咱妈快不行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36
标题: 16
听到妹妹那边哭哭啼啼,我的心一沉。母亲多年的高血压,心脏病我是知道的。我追问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妹妹那边就只是哭。
  
  “哭什么哭,赶紧说话。” 我这边也急了。
  
  “妈昨天夜里突然昏倒在家门口,说是心脏病突犯了。被邻居发现,送去医院。本来经过抢救,好起来了,想想等出院了再给你电话。谁想今天中午,就刚才,妈想起身,自己上厕所。我把她扶到厕所门口,等在那里。就听见妈‘匡当’ 从马桶上一头栽了下来。。。。” 妹妹继续哭着,“医生说是高血压,心脏病突发的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估计这次怕是不行了。问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赶紧叫来见上一面吧。”
  
  我的头‘嗡’ 的一下大了,冲电话里大叫着,“你先赶紧回去照顾妈,我这就往回赶。”
  
  家里突然生了这么一个变故,让我的脑子全乱了。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冲出家门,发动车子,突然发现,我的脑子已经急糊涂了。我的‘根’ 根本不在这里。重新冲回楼上。翻出韩絮的电话号码。加入公民以后,自己没有回过家,我需要找人咨询一下回国大使馆的手续问题。韩姐告诉我可以直接去那里办加急的,多花些钱,等1,2个小时就可以了。同时安慰我不要太伤心。多谢了她后,我又直接联系机场的回国航班。当天的票说已经不好买了。我告知了我的特殊情况。接线员叫我直接上机场来等是否有空位。现在不是旅游旺季。运气好应该可以捞到座位。放下电话。我驱车直奔大使馆。来到那里,还没有开门。我只好等在那里,脑子里早已飞到了我妈身边。
  
  我和妹妹对母亲的感情是很深的。从小,父亲在外飘荡打工,就是现在所说的民工。而母亲是个传统而纯朴的农民。一年只有春节才能看上两眼父亲。而等父亲不再外出打工的时候,我也已经离开家上高中了。父亲10年前在我临出国以前就去世了。小妹在县城制衣厂找了份工作。丈夫是国有企业的干部。一家子住在了县城。后来我从国外寄钱,让妹妹给妈在县城他们附近的小区买一栋房子。把妈从农村接过来。为的就是让妹妹能很好的照顾老妈。
  
  我不知道为什么农村和城市会有那么大差距。在我看来人都应该是平等的。当我从小在村外那条小河和夥伴们光屁股摸鱼的时候,我是快乐的。快乐的象个接触文明前的人猿泰山。直至我上了高中。我的所有的玩世不恭,愤世嫉俗全他奶奶的在城乡结合的一瞬间爆发了。我的口音成了同班同学耻笑的对象。而我的口粮,为了省钱,我每次只买个馒头,卷大葱,沾酱油。就这儿,在同宿舍那帮享受着贪官老子肮脏钱财的男生眼里。便象野人一样的看着我。当一次期末考试前夕,母亲怀抱着微有余热的一包袱皮儿用借来的面粉烙的大饼,赶了几十里山路,出现在我宿舍门口的时候,我的眼眶湿润了。然而透过我那感动的模糊的泪眼,我看到了同宿舍另一个男生邪恶而轻蔑的笑容。我几个月忍耐下的愤怒和屈辱全部宣泄出来。我攥紧我的拳头。攥紧我那从小就在太阳下打过猪草,搬过石头的拳头,一拳打了过去。我哭了,我歇斯底里的打着那个邪恶的笑容,用尽自己的全力,象要把它粉碎。我妈也急了,拖着我的胳膊,叫着,“娃儿,做人,堂堂正正的做人是用脑子,不是用拳头!”
  想到这儿,我偷偷的拭去了眼角滑下的一滴泪水。多少年了。我没有流过这样的眼泪。。。。


大使馆的门开了,我第一个冲了进去。看着接待员满不在意的眼神。我忍了。为了尽快看到我娘。谁让老子先当了一把汉奸呢。当接待员听到我的陈述。突然变的和颜悦色起来。事情也办的异乎寻常的顺利。我想也许是我眼中深深的悲伤感动了她。一个男人的酷是可以装出来的,而那份沉重的悲伤是永远装不出来的。。。。
  
  办妥了签证,我驱车直奔机场。来到CHECK IN的柜台。小姐告诉我现在还不知道,让我再等一会儿。再过3,4个小时,就会有一班飞机直飞北方的那个城市。如果这班错过。我便只能再多等一天。我不是个信上帝的人。但在那一刻。我却真的祷告起来,我想如果那时候来个传教士,或者象以前我在美国念书时那个契而不舍给我宣教的台湾老太那样的人。我一定立刻乖乖从了。我的上帝起了作用。小姐告诉我有一张退票。我激动的就差没抱起那个小姐,在她那满脸是白粉的脸上啃上两口。我火速用手机给大顺打了个电话。我的家离机场还有大致4,5个钟头的车程。我让大顺给我安排一下车子。省得自己耽误时间。一切都了定。我看看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就可以登机了。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浑身上下打了个噤儿,就象小孩子尿裤子打的尿噤儿一样,我有些奇怪。机场暖气很足。不冷啊。这时,我的手机再一次刺耳的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妹妹泣不成声的话语,“哥,妈妈去了。。。。”
  那一刻我没了意识。我只轻轻嘱咐一句,“一定把遗体留到我回家。”
  当人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往往搞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那一个小时,我就象个行尸走肉。麻木的看着众生男女,看这这个世界。终於在飞机飞越北冰洋上空的时候。那种脚下巨大的寒意让我明白我是回家。。奔丧。。。那一刻,我的眼泪狂淌。掩着面,我听到旁边的一个可爱天真的孩子脆脆的童音,“妈妈,叔叔哭了,叔叔不乖,是不是他妈妈骂他了?”
  我转过脸,看着一个3岁的孩子无邪关切的眼神,咧开嘴想冲她笑笑。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是极难看的,因为在我笑过以后,那个孩子竟然吓得哇哇大哭。看着窗外9万英尺高空的白云翻卷。我终於彻头彻尾的醒悟过来。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女人永远的去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37
标题: 17
飞机晚点了一个钟头,到达终点天色已经全黑。下了飞机,疲惫的步出海关,就看见大顺穿得灰不拉几的戳在那儿,伸头伸脑的张望。这么多年了。这孙子一点儿没变。我走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他看了我一眼,没多说话,只是热情的抱了我一下。抱得忒他妈紧了。在美国这么些年了。早就不习惯拥抱似的问候了。尤其还是被一大老爷们儿抱着。
  
  我推了他一下,“赶紧走吧,你哥哥我挺得住。”
  当大顺把我领到趴车场,我看到了一辆三缸的红色夏利。我不禁有些担心,毕竟路途遥远,这小车到底能不能抗住?
  “走吧,别看我车不好,那后两个轱辘还是名牌,叫什么‘特坚挺’ 。”大顺看出我眉宇间的担心。
  “什么?”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固特异呢吧?”
  “对,就是那个。” 大顺一拍脑袋,“就是记不住,就记得是个特硬的牌子。”
  “赶紧吧,” 我抽了他后脑勺一下,“光他妈硬有屁用,心脏不好都白玩儿。”
  
  一路上,大顺的破夏利一颠一瘸,搞得跟个越野爬山似的,时不时还闻到浓重的汽油味道。我心里开始嘀(口古) ,奶奶的,千万别给我抛锚。车子开上一段山路。坑吃坑吃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让我越来越担心。终於,随着排气管儿‘碰,碰’ 的两声放*屁声,这车终於阳萎了。。。。
  
  我坐在车里,凝眉不语,大顺递过来一根中华烟,点上,猛吸了几口。出国后,自己早就不再吸烟了。在我看来,抽烟是对身体的极大摧残,花了钱找死的干活。然而今天,重新吸上了这种熟悉的国烟。这种香醇的正宗烟草味道让我稍微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喜欢国内的香烟,不象国外牌子那么猛,那么冲。一如国内的女人。
  
  我步出车外,看着大顺撬开了前车盖,鼓动来鼓动去。终於发话了,“省省吧,你这个不是分火头击穿,就是电容器击穿,没得救,赶紧找人来处理。”
  大顺停下手里的活,拿出手机,竟然是不在服务区的信号。我们就这么突然陷入了绝境。半夜十分,荒凉的山间,连一只鸟都没有。
  “怎么办?” 我问着大顺
  “只能等。” 大顺摊开两手,虽充满同情,却无可奈何。
  “离最近的村子有多远?”
  “还有10多里。”
  我狠狠的踹了几脚破夏利的轮胎。决定再等5分钟还没有生的迹象就开跋。走也要走回去。。。。
  
  寂寞的黑夜,路上安静的可以。奶奶的,中国不是人多吗?我现在才发现,人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动物。赶紧有点儿动静吧。只要带腿儿的,只要能动的。此时此刻,即使跑过来一头四条腿儿的猪,我想我都会骑上去。就在我们准备弃车而逃的时候,土路遥远的那头,传来一阵阵拖拉机的‘达达’ 声。我和大顺不约而同的蹿到路上,挥舞着我们的双手。。。。。
  


来的是一个拖着一车萝卜白菜的拖拉机,开车的是一个40多岁的壮汉大哥。他翻着个白眼儿,满怀戒备的看着我。也是,深更半夜的,在一鸟无人烟的土路上,遇到两个破落的汉子。这本就十分诡异,不由人心里不设防。我这会儿,就恨我他妈不是一如花似玉的小姐。这嘴也容易张,对方也不会这么充满敌意。看了看大顺,觉得自己的形像还算正面点儿。於是走上前来,和这位农民汉子攀谈,告诉他自己的车子抛了锚,需要火速前往附近的城镇。
  
  “坐不下了。” 农民汉子根本不感冒我的诚恳憨笑,甩下一句话就要跑路。
  
  好不容易才盼来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了。我死皮赖脸的挡在了拖拉机头上,“嗨,大哥,帮个忙,我们真不是坏人。车子抛了锚你也看见了。”
  
  “说过了,我这车满了。你再等个把小时,一会儿这路上车就多了。你再看看别人吧。” 壮汉不再罗嗦。
  
  他妈的,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把从兜里掏出一张100美元。到机场急急忙忙的,还没有功夫兑换外币。“大哥,行人方便,于己方便,这100是我搭车的费用。”
  
  壮汉接过钱,凑眼前看了看,“你这啥玩意儿?哄人哪?”
  “大哥,您老不懂了吧,这是美元,一张相当于八张人民币呢,你这几车白菜都出来了。”
  
  “哈。” 农民大哥笑了,“你小子,自己留着吧,我没那好福气。再说,我要那美子干嘛?贴墙上供着?”
  
  噢,明白了。我一捅旁边的大顺,低声说,“哥们儿,把钱都给我。” 大顺犹豫片刻。我知道丫是气管炎一个,赶紧补上一句,“你放心,弟妹那里我去说,到时候加倍还你。听到这个,大顺二话不说,把钱包给了我。
  
  我翻出一看,只有他妈的皱皱巴巴的不到100,这弟妹也忒黑了点儿了。男人没钱就没了自信,这点道理都不懂,还要她干啥。我摞下腕子上一只手表,对农民大哥说,“大哥,就这么多,你看着办吧。好歹搭上我们,这恩情,我永远不忘。”
  
  壮汉看我这举动终於发问。“你到底什么事儿要这么着急?”
  
  我眼圈一红,还不及说,有眼力劲儿的大顺就接过了碴,“大哥,他妈去世了,他着急回家奔丧呢。”
  
  壮汉大哥听到这里,二话没说,一甩头,“啥也别说了,上车!”
  我自己是农民窝里出来的,对全天下的农民都透着无比的敬仰和尊重。为了他们的质朴无华。我翻身上到车子挂斗里。就看见大顺象想起什么了,快速跑到他那辆破夏利边上,从后备箱里抽出一千斤顶。
  
  “你丫干什么呢?” 我不耐烦的大叫。
  
  “你等会儿,很快,我车就他妈的这两个值钱的部件儿了。回头给人偷了怎么办?”
  
  果然很快,大顺抗着两个固特异的轮胎也翻了上来。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和两个轮胎来到了附近的村镇,大顺给一个拖车俱乐部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地点,让朋友来把车子拖回去。好心的农民大哥看我们两个轮胎实在碍事儿,就临时寄存在他的住处,把地址告之我们,等拖车的朋友一并来取。我们轻装打了个出租,一路不停,直达我母亲的住处。。。。。。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44
标题: 18
赶到家中,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先去到妹妹那里,妹妹眼圈红红的带我进了母亲的房子。由於我的要求,而母亲临终时又希望可以回到家中。遗体已经搬进了母亲那个房间。为了防止遗体不至於发生变化。房间里的窗户全都打开着。空调调到了最冷。好在刚刚初春,天气还不算暖。就这样,妹妹还是买了很多很多的冰块儿,堆得满房间哪儿哪儿都是。一进去,屋子里一股寒意冲面而来。我冲进屋里,我的母亲,我那辛劳了一世的母亲就那么安详的,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上带着我刚出国的时候送给她的一个羊皮帽子。看上去就象睡着了一样。我走过去,要去握住母亲的手。然而我触碰到的的却是极为冰冷的,没有一点儿温度的母亲的手,没有往日母亲抱着我的那瞬间的温湿,也不再是温暖的。我恼怒的把母亲身边的冰袋都踢开。回头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对妹妹说,“去,把空调给我关了。不知道妈有风湿吗?不知道她不喜欢用空调吗?” 妹妹含着眼泪听了我的话,过去把空调关上。我就那么拉着母亲的手,跪在她身前。看到妈妈的帽子。想起那个时候,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母亲买了个帽子。
  “你买这玩意儿干嘛?”
  “妈,您就带吧,小时候,您背着我去田里,去集市卖菜,我就看见您耳朵红着呢。我就发誓等有了钱,一定不再让您受冻。”
  “娃儿啊,你们两个都出来了。妈妈也不去卖菜了,啥时候戴啊,你别糟劲钱了。”
  “妈,帽子您戴着,您看我现在这么出息。好歹您现在也一名人了,出去总得体面一些。”
  “名人啥啊?”
  “当然了,村里小学老是叫您去做报告不是。”
  妈妈这是总是幸福的笑,为了她骄傲的儿子。“呵呵,我娃儿就是聪明,妈现在是托你们的福喽。你呀,真要孝顺,就正儿八经给我谈个恋爱,娶个媳妇,让我早点儿抱个孙子。”
  
  “妈。。。妈。。。我回来了。” 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掉在母亲冰冷的手上。对父母我知道,不管我们再怎么样,再怎么做,到了这个时刻,都觉得做得不够,都觉得有无限的遗憾。而这种遗憾是任何子女都会有的,是永远不会抹灭的。因为父母的恩情总是太博大了,博大到你永远也是补偿不了的。
  母亲终於火化了,和父亲永远的睡到了一起。妹妹说,妈最后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只在医院里清醒的时候说过,“先别告诉你哥了,他忙,别让他惦记着,这个孩子,唉,啥时候正经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我再一次泪流满面。


重新回到母亲那个小屋。不再有往日的温暖和欢笑。母亲住不惯楼房,厕所的装修换成了蹲式的。而红辣椒一如以往一样辫起来,挂在阳台上。装米装面的也还是家中原来那几口大缸。看着这些熟悉的景物。我心情沉重的拉开桌前的凳子。脸色凝重的对妹妹说,“你坐下,我问你个事情。”
  
  妹妹看看我严肃的面色,缓缓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问你,咱妈怎么会在楼道口犯心脏病,那么晚,半夜三更,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哥。。。”
  “赶紧说,到底你隐瞒了什么?”
  “哥,那晚,我和小徐吵架,我都记不起吵什么了,后来越吵越凶,我一生气就跑妈那里去了。妈劝了我半天就把我送回来,又把我和小徐各打50大板,我们也就没事儿了。天不早了,我想送妈,可是妈不让送。我们以为没事儿,也那么近,就随她了。可是我没想到,母亲一直在楼下看着我们楼上的灯,时不时到我的楼道里听听我们是否还有动静。一直到我们房间灯全熄了才独自返回。那天夜里温度是0下10度。” 妹妹自责地哭出了声。
  我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滑下来。一抬头,看见相框里母亲含笑慈祥的面庞。
  
  “你就是这么照顾妈的吗?” 我不可抑制的冲妹妹咆哮起来。
  “不要说我,你呢?” 妹妹擦干眼泪,直视着我。
  “你做了什么,这么多年,每次电话三言两语跟发电报似的。”
  “我想过把妈接美国玩儿的,你知道的。妈不愿意去。”
  “你错了,你以为妈要的是钱,是你我物质的回报吗?”
  妹妹‘呼’地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面,一把拉开抽屉,对我大声嚷着。“咱妈。。。她要的就是你我都幸福,这就足够了,你懂嘛?” 看到抽屉里,是两份存折,一个以妹妹的名义,一个是我的名义,而我给家里的大部分钱,妈全都几乎分文不动的存在了我的名下。。。。。。。。。
  

大顺由于有事情,母亲的葬礼一结束就先行返城了。我则把自己沉在母亲的小屋中,这些日子的悲痛和疲劳似乎有些让我麻木了。妹妹让我住到她那里去,怕我睹物思人,过于自责和伤感。我固执的要留在妈住过的房间。我虽然不信上帝,不信佛。但是我相信有灵魂。相信灵界的存在。如果真的有鬼,母亲也是那种可以保护我的。而且我甚至希望可以看到母亲的魂灵,乃至可以跟她对话。可惜我不具备那种慧眼,能通灵的那种慧眼。在随后几天收拾母亲的遗物中,又一次一次让我忏悔于对母亲的关心太少。从我出国后,母亲的生活起居上没有太多的变化。连穿的都没有怎么添置太多的新衣服。不由让我想起妹妹的指责。钱,钱,我他妈总以为给了钱,我的灵魂乃至我的心便平静了,就可以到处,大言不惭的摆出自己一副孝顺的嘴脸。可是我却真正的忘了,‘孝’ 字,是一个儿子跪在老人的膝下,用他坚实的肩头把老人撑起。而不是一个金加一个少,那个字只不过是一堆毫无生机,毫无感情的‘钞’ ,在所有感情面前,它不过是一堆废纸。
  
  这些日子,我沉静着自己,把自己沉在一种无边的忧伤中。我是个男人,我时时刻刻记得我是个男人,我的悲痛无法象女人那样淋离尽致的宣泄。多年,真男儿本色的变态教育已经让我的泪腺退化的差不多了。我只是任由痛苦和懊恼肆咬着我的心。就这么过了两个多星期,当我发现母亲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让我收拾的时候,我突然知道,我要离开了。和妹妹交待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后,我终于又踏上了回城的路。再次来到城里,我突然发现我的心境竟然有了巨大的变化。以前吊儿郎当一小混混,从农民混成一知识分子,从知识分子又混成一洋鬼子。可真正他妈在生活轨迹里留下了点儿什么?不过是空谈和肤浅,如此而已。也许我需要好好地做一点儿事情,可以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我那一直引我为骄傲,死去的母亲。
  
  回来后的我,一直处在自己深深的,无法排解的巨大悲痛中。大顺每晚一下班就赶到宾馆陪我找些街边儿的小饭馆儿。喝两盅,聊聊天儿。应该说,大顺是义气的,在每日的胡侃,乱损下。我的心境较之以往的确轻松了不少。
  
  “你小子啊,说句不中听的,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不过早晚打个时间差的问题。要真想对得起你妈,就好好做点儿事情吧。” 大顺经常拍着肩膀如此劝说我。大顺是实在的,实在到高中时,我们几个就经常把他当成捉弄的对象,我几乎不会把什么艳遇啦,色情之类的故事往他身上套。用我的话来讲,“就你丫那身子骨,一晚上还不搞折了?” 直到那天晚上,我看见了小凤。。。。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47
标题: 19
那天晚上,我来到我们约定的饭店。一家格调和品味都还算不错的四川菜馆。多年来的美国胃让我觉得在国内吃什么都正宗,都异常亲切。大顺也准时到了,让我吃惊的是,他的身边竟然还带着一女子。我没有见过弟妹,但凭我对女人的异常灵敏的嗅觉和对大顺的了解。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他老婆。
  
  ‘你小子,胆大包天啊,呵呵,敢把情儿带来和老朋友见面。’我心里想着,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着那个女人。不是很时尚,但是,很干净,很朴实,绝不象现今甘愿当情妇的那些女人,给人的感觉那么咄咄逼人。说她很朴实,是因为脸上那份难得在当今女权当道的世界上还有的那份衿持和羞涩。从这份羞涩上,已经让我断定她绝不是大顺的结发。
  “这是小凤。”大顺撮着手给我介绍。
  “哟,弟妹很年轻嘛。”我斜着眼看着大顺。
  大顺桌子下踢了我两脚。而那个叫小鸡还是大凤的女人则更显害羞。
  “正经的,你想不想和咱班同学聚一聚?”大顺飞快的叉开话题。
  “人好找吗?” 很久没有热闹过了,我有些心动
  “这有什么不好找,天上飞的,陆上爬的,海里游的。我全能给你找来?”
  “什么?” 我一时没明白。
  “呵。” 大顺乐了,“这天上飞的是当官儿的,地上爬的是平民老百姓,这海里游的嘛,就是你海龟了。”
  我笑了,“行啊,好久没见,还怪想的。”
  和大顺之间又你来我往的寒喧几句。大顺突然问我,“怎么着?还单身贵族呢?”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小雨,苦笑了一声,“呵,怎么办啊,美女们都希望我裸露心灵,而我则希望她们裸露身体。我嫌她们酸,她们嫌我太流氓。”
  “没事儿,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大顺拍了我一下,背对着小凤,冲我朝门外挤了挤眼睛。猛看上去跟面部痉挛了似的。我明白他的意思,跟小凤说要去趟洗手间,先行退了出来。
  来到饭店门口,我点上一根烟,默默抽了起来。一会,大顺果然跑了出来。
  “你丫可以呀。”我一拳打了他肩膀一下。“看着挺猥锁的,还他妈有二奶了。”
  “少来,我那可是真感情。那叫红颜知己,别二奶二奶的”
  “哈,红颜祸水吧?让我出来干啥?”
  “兄弟。。。”大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你知道,我LP她控制得比较严,你可不可以借我点儿钱。”大顺异常的窘迫。
  看着大顺憋红的脸,我突然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同情,他的收入不算高。在编辑部里也就是整天混日子。老婆有是有了名的悍妇。他竟然还有精力和经济养二奶。我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只问他,“不想离婚?”
  “那姑奶奶,我哪儿敢啊。”
  我翻出钱包,抽了500块钱甩给他,拍了拍他的肩,叹口气,“得,兄弟,我不多说了,一句话,想喝奶不一定非养牛,想吃肉也不一定非养猪。”
  大顺感激的看着我,转身要进去了,我则在背后用脚踹了他屁股一下,“你小子,小心骄奢淫逸的生活让你丫ED了。。。。”



大顺果然很快就给我联系了,他们选定了一家档次比较高的豪华饭店。一共大约有20个老同学。
  那天黄昏,我早早的就打了个出租,直奔那家高级饭店,提前了10分钟到达,冲进去,竟然一个熟人没有。到这里才想起来,这是国内。越他妈尊贵的人越要晚到。自己已经先到了,也没什么法子。总不能再找一厕所躲里头,人多了再出来?服务小姐礼貌的问我几个人。我伸出两个指头,“20个。”
  “噢,您贵姓?”
  “免贵,郭敬轩。”
  小姐快速查了一下手里的一个单子。
  “啊,先生,你们订了一个包间儿,您跟我来。”小姐一扭一扭的把我带到饭店侧廊的一个房间中。
  刚步入侧廊,就听到一阵阵男女混杂的笑声。我说怎么没人,敢情儿全跑单间儿里去了。
  一进门,屋里已经有男男女女大致十个人了。还没容我站定详查,一个人影就冲我扑过来给了我一法式的拥抱,裹着极重的烟草味道,“嗨,郭子,你丫还活着。”
  定睛一看,是原来同宿舍的老六。“呵,是你呀。”我笑着拍着他肩膀,老六的烟民史源自初中了,当我们高中好奇的抽着国产大前门的时候,人老六已经抽进口的了,等后来我们抽进口烟的时候,老六已经开始抽雪茄了。我曾经戏谑的对他说过,“等我们抽雪茄的时候,你丫是不是就要换大麻了?”
  长年累月的吸烟已经让老六牙齿发黄,颧骨高凸。连头发里都渗透着烟油子味儿。这不,烟熏的,发黄的骨节突出的指头中还夹着烟。
  “还抽,”我损着他,“你那嘴还能吃出别的味吗?”
  “来,来,来,看看咱班几位美女。”老六把我让到一群女人中间。
  俺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从眼睛,到鼻子,到耳朵,乃至腿脚,都受到强烈的刺激,唯一没反应的地方就是鸡*巴。眼前是白花花一片,鼻子里是各种各样,廉价的,高档的不同味道的香水,突然间感觉就象进了丽春院。耳朵里是一个比一个,一个赛一个冒似幸福的刺耳的欢笑,生怕谁一笑少了就成怨妇了。就这些已经让我腿肚子发麻,脚抽筋了。
  “呵,郭子啊,这岁月咋没在你脸上刻刀子啊?”一个胖女人冲我笑着,我呆立在那里,脑子里快速旋转,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数据。我的记性是好的,对人对事都是过目不忘,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个女人的资料。
  大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我身后了,一捅我,“语文课代表,玉儿,你都不记得了?”
  我KAO。。。。我无言了。玉儿当年可是男生心目中的偶像啊,要身段有身段,要才华有才华,声音还清脆如灵雀儿。可眼前这位徐娘,浑身上下全是肥肉,没有一点儿瘦肉,更可怕的是还穿了一件紧身露肩的黑色连衣裙,让我猛然想起了‘米其林’轮胎的代言人。那脸上的粉涂了有四,五斤。当她咧着嘴冲我笑的时候,我似乎都看到了那些个白粉象胡椒面似的飘到了她端着的饮料杯里。我知道不是我的记忆库出现问题,而是此人已经ERASER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恭维她。只好笑笑,“你也不错吗,社会主义优越性在你身上充分体现。”
  “呵,你小子嘴还那么损,你们看看。”玉儿声音扬高了8度,“谁还记得小郭刚入校的时候,老师点名让他念朱自清的春,这小子,起来,咳嗽两声,念着‘竹子倾,蠢!’,哈哈,全班大笑,都翻桌子底下去了。看看现在,满嘴痞子话,啧。。啧。。说相声的怎么没招了你去?”
  就在我穿梭在同学间,调侃问候的同时,大顺过来神秘地冲我挤了挤眼,“还记得沈东兴吗?”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48
标题: 20
“记得啊,那神主儿,咱们可同是死党,呵呵,学习不怎么样,歪才有点儿,能折腾,怎么了?”
  
  “他今天也来,他可是个人物了,发了。。。” 大顺抱着杯茶,弓身坐在身边的一张椅子里,我们几个则饶有兴趣的围在身边坐下,听他挤眉弄眼得乱侃。那架势活象周星驰电影里的韦小宝,在妓院里给众位嫖爷说书。
  
  “那早些年,中俄贸易刚兴起,是个人就往那圈子里扎。这俄罗斯重工业,重金属原材料便宜的不得了,而农贸纺织品简直就是白纸一张。这种好机会,大婶儿那人能放过?那就象咱们小时候,把家里吃不掉的粮票,面票儿拿自由市场去换脸盆,尿罐儿,电熨斗什么的一个道理。就说这大婶儿,俄语不会呀,这英语咱们上高中的时候,这小子都屡屡打擦边儿。这上了大学4,6级的就更甭提了。不过好歹会些词儿啊。连上肢体语言,总能蒙混过关。也算这小子有股子劲儿,自学。按理说那年月,满大街的俄语补习班儿跟现在的托福班儿一样火。这小子心急,又喜欢空手套白狼。就听了一礼拜的磁带。背着几十件儿皮夹克上了北去的火车。” 大顺停顿了一下,(口甲) 了口茶,
  “你丫赶紧的,卖什么关子。” 我推搡着他的胳膊。
  “这小子一下火车,就遇到一劫匪,上了一黑车,幸亏同车的有一国内有案底的黑帮老大。他才免于被抢。连滚带爬地到了目的地。本想,卖了衣服,赚它一笔就回去。嘿,那时候还正赶上阿塞拜疆的恐怖分子在俄罗斯异常猖獗。这道儿上,街上哪儿都是便衣,警察的。大婶儿那人那年月赶时髦,愣把个好好的头发烫了个爆炸。再加上一路的奔波,胡子拉喳。给个便衣拿着护照盘问半天,才算了事。好不容易衣服都卖完。这小子兴奋得往回走,偏又碰到一巡警。(口支)( 口里) 哇啦的冲他比划。这小子哪儿懂啊,就他妈记得一个字儿‘捏’ ,甭管人家问什么,都是‘捏’ ,捏就是‘NO’的意思啊,这可好,呵,捏了半天,真就给人捏警察局去了。” 大顺食指敲着那张硬木的桌子,故作玄虚的往下撇了撇嘴。
  “快讲,快讲,后来呢,好听。” 玉儿忍不住往下问。
  大顺得意的用餐巾又擦擦嘴。享受着从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找到的那点自我价值。
  “后来啊,他就进去了。跟一帮犯人关一起,他用英语要求打电话。谁理啊,后来提审他,一胡子拉喳的警察问他。他也听不懂啊,呵,要找翻译,说中文的没有,英语也对付。人家找一英文翻译来了。问他,到俄罗斯做什么来了。这小子一急,他妈想不出说什么,你说就好好地说‘TRADE’就完了,非整个‘I want to have intercourse with you!’, 光说不够,还他妈拿两手互相比划。”
  听到这里,我一口水没喷将出来,就差没跳起来一把掐住丫脖子,真他奶奶的是个天才。
  “奇怪的就是,那警察听着翻译的话,不急不恼,满眼全是饶有兴趣的眼神,让大婶儿先回去。大婶儿想,可能会放了他,误会嘛。谁想晚上又他妈单独召见他。大婶儿以为要放他出去,屁颠儿着就去了。那刑讯室除了白天那警察,一人没有。正大婶儿愣得功夫,那警察淫笑着就栖身而来。你说它就那么巧,大婶儿那话要跟一正常人说,最多定个流氓罪。可偏偏遇到了一‘同志',就在大婶儿即将被强奸的刹那。他一同来的同胞找上来了。把他及时救了出来,那同胞会俄语,打听了半天,原来这帮巡警不过让大婶儿出示居民斩住证儿,大婶儿没有,罚个100刀便可以出来了。出来后,这家伙继续折腾,不知道跟谁联手从俄罗斯拉了一车皮钢材和军工产品。回来后,立刻就发了。现在掌管着一家不小的半导体器件公司,主要的经营范围就是从国外或者台湾搞一些半导体原材料,类似晶圆一样的东西,再倒腾给国内的一些半导体行业的生产厂家或者研究所。低价收,高价卖,从中谋取暴利。听说背后还有不小的台子,够传奇吧?”
  
  在我还没来得及马屁我几句恭维之词的时候,就听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跺得楼板子是震天得响,一个洪亮的声音如雷鸣一般穿击了过来,“郭子?郭子在哪儿呢?赶紧他妈滚出来,老子想死你了。。。。。”
  

来的正是我那高中另一死党,胆大豪爽,黑白通吃的外号大婶儿的沈东兴。
  沈东兴的到来,就好像江湖中黑帮老大出场一样,头戴一顶黑礼貌,身披一件黑色呢大衣,蠢了吧,现在都他妈羊绒了,我想那应该是羊绒。尤其穿在他身上,说是孔雀绒俺都信。岁月不饶人,再见到大婶儿的时候,他已经比上次10多年前分手的时候胖了很多。有点儿款爷的样子。
  “嗨,大婶儿,你他妈人模狗样了哈。”我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迎了上去。“刚听完你的传奇人生,连俄罗斯那么乱的地方都敢去,佩服之至。”
  “那其实没啥玩意儿,就他妈是冷。冷得真受不了。刚去的时候,打了个出租车,司机都舍不得开暖气,后座位上全是冰,也怪我裤子在火车上沾了点儿水,潮乎乎的。一屁股坐下去,那冰‘喀崩崩’ 的也没在意。他妈一下车的时候,‘撕啦’ 一下,好好一裤子楞给扯成一屁帘子。哈哈。我说郭子,你咋还那么迷人,他妈的身材也没变。”
  等人陆陆续续都来差不离了,大家便落了座,服务小姐拿上菜单过来了。我接过菜单儿,低头猛翻,却他妈发现比看老美的MENU还费劲。这行情到底是不一样了。俺还希望着能翻出个类似青椒炒肉丁,鱼香肉丝之类的菜名。却不想满眼看到的都是诗一样的东西,什么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情人的眼泪’,‘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我碰了碰大顺,低声问,“丫搞错了吧?是不是把旁边KTV包间儿的歌单拿过来了。”大顺‘扑哧’一笑,“不懂了吧,我告诉你,这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就是红烧猪蹄儿,再摆俩儿香菜,这个情人的眼泪就是菠菜伴芥末,这个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就是猪脚炖海带。”
  “@#@$%^!!@#”我听得立马儿晕菜,看来还是美国人实诚儿,就算起个名儿“CHICKEN SALAD”都得在底下详细注上,鸡肉切丝,洋葱几根,生菜切块儿,香料几片,甚至连胡椒几两都恨不能告诉你。
  这时大家纷纷要出了自己想吃的菜,服务员则拿纸记下,沈东兴潇洒的把菜单儿一撇,问小姐,“有菜吗?”
  “有,您要什么?”
  “要野的。”
  “好的,有蕨菜,还有吗?”
  “有鱼吗?活的。”
  “当然。”
  “也要野的。”
  “有鸡吗?”
  “嗯。”
  “也要野的。”
  哗。。。那边几个女士不干了,跟着起哄,“我们点的那鸭子,也给上野的。”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49
标题: 21
在我看来,大多的同学聚会,男同学爱畅想,女同学则爱怀旧。畅想无非是比谁官儿做得大,钱挣得多,今年打算投资什么,再拉几笔生意。面对他们,我突然发现我过去十年的生活真是平淡无奇。在这些话题下,我竟然无话可插。这个发现让我汗颜。虽然我知道他们说话的成分水分大了去了。很多事情不过是在吹嘘自己的一种理想状态罢了。不过,这种心里的落差着实让我浑身不自在。那感觉就象别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性斗勇士,而自己却他妈是一不折不扣的处男。而这种心态,还不能让旁人瞧了去。脸上还得装出淡淡得笑,大谈特谈从书上看来的所谓‘性’ 经验。不知不觉,我也加入了吹嘘的行列,这男人有时候吹牛,还真是逼上梁山,身不由己的行为。我开始吹嘘自己在血流成河的美国股市如何异常坚挺,立於不败之身。那神态,宛如自己就是股市巨头,就差没说格老头是我家亲戚了。最后吹得连我自己都以为我那股市上的红色赤字都他妈开始泛绿光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吹牛的最高境界了。
  
  而一边的沈东兴低首含眉,颇有兴趣的看着我,当知道我在国外做半导体行业的时候,私下问我,“郭子,美国经济好吗?”
  
  “大环境不好,小公司还硬挺,脚踩香蕉皮,先滑着看了。”
  
  “怎么样,郭子,知道你做这行的,是否有兴趣跟我干,不知道想没想过?”沈东兴眯着眼睛看着我。
  
  听到这里,我一愣,这个问题我还从没有想过。在国外庸懒了几年,又没有经济上的危机。混一直是瞎混。今天听了这么多大老爷们儿的奋斗发家史。我这长期冰冻的心眼儿也象那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一样开了封了。
  
  “我还没想过,你公司背景怎么样?”
  
  大婶儿简单的给我介绍了公司的一些背景,目前只是一些简单的倒买倒卖的生意,毕竟刚开始没多久。自己对技术也不是很熟,一直象找个人来,把技术做大。
  
  “这行业需要大量资金,你哪里搞那么多钱?” 我诧异地问他。
  
  “你放心,只要有目标,钱不是问题。” 大婶儿得意的笑着点着了一根烟。
  
  “你小子有什么靠山了吧。” 我打着趣儿。
  
  “哈,算你说对了,反正一句话,如果你加盟,给些技术支持,资金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这小子不会骗我。干事情需要点子加胆子再加运气。大婶儿这小子是个莽夫,胆子和运气都是不错的。唯独缺少了点子,让他公司的档次也停留在了小打小闹的基础上。
  
  “我需要做大。需要你的鼎力相助,你不妨先想想。” 这是大婶儿最后甩给我的一句话,同时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各种联系方法应有尽有,甚至连QQ号都列在了上面。
  


女人们则在那边谈着化妆品。我清清楚楚听见我们班上几位女同学在大谈谁谁割了双眼皮了,谁谁隆了鼻子,谁谁隆了胸了。我KAO,幸亏我认识她们几个,否则听她们一说,真担心她们是变性过来的,身上没有真东西。接下来女生就是夸自家男人,赛着劲儿的一个比一个幸福,有孩子的则吹嘘自家孩子。男人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夸自家的女人。总是夸自家女人的男人会被人笑成气管炎的,男人也谈论女人,不过全是自家女人之外的女人了。我突然发现国内的一夜情,包二奶现象已经泛滥了。这时候我才似乎理解了一些大顺的感受。当这帮人知道我还是单身的时候,竟然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羡慕的眼光,真他妈是围城。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被LP养的肚滚腰圆,被情人滋润的皮鲜肉嫩的时候才真他奶奶的嫉妒。
  “要老婆干啥?束手束脚的。”沈东兴粗声粗气地嚷着,“我就离了。”
  这点我倒不吃惊。这世界上每件事情,没有大婶儿不想试的,包括离婚。
  
  当然,男人也怀旧,也讲一些高中的旧情事儿,不过不象女人真把它当事儿来谈。男人怀旧大都是一种调侃的味道。什么当年谁追上谁啦,谁臊了谁之类的。女人往往在这个时候感觉是极为兴奋和良好的,脸上那张半老徐娘充满摺子的脸上会呈现出只有少女才有的那种娇羞状。那种样子会忽然让我想起小二黑结婚里那句‘上了霜的驴粪蛋儿’ 的话来。女人需要那种感觉,尤其当青春不再,容颜老去的时刻。这种调侃会让她们一个个象突然打了强行针一样,两眼放光,云里雾里。尤其是当年的追求者现在的地位和生活稍稍比她强些。那种状态是最佳。不能差太远。男的如果太强,女的便会有强烈的落差感导致的酸葡萄心理。
  他们哄笑着问我当年暗恋谁。我笑笑,暗恋?我哪儿有那个闲情逸致,当年的我,正在极力用自己的智慧挣得别人对我的一丝尊重和佩服。哪里会有功夫琢磨暗恋谁。我的性启蒙是我上了大学。一个同校的女生,颇有姿色。男人的第一次,一般都是耻辱的,不愿对外人提起,而自己也不愿去想的,那跟沉溺于由女孩变成女人的情结有着强烈的反差。我抬头看了看我班上那几个女生。注意到了章蓓蓓。她是唯一一个我在高中对之有好感的女生。她是我所在小组的组长。在刚入校,所有同学都略带嘲笑的眼神下。她总是默默的给我帮助。会提醒我什么时候该交书费了。甚至于运动会入场式由於我没有像样的白衬衣而不愿意参加的时候,她会偷出家里哥哥的衣服借给我穿。现在的章蓓蓓老了。应该也嫁人生子了。但是身材却不象别人变化那么大,还是顺溜高挑。整个席间,她的话语不多,尤其在那帮女人吹嘘老公和孩子的时候,章蓓蓓只是寥寥数语。或许她过得不如意?
  “我?我暗恋蓓蓓呀。” 我冲口而出。在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看到了章蓓蓓眼中前所未有的感动。女人真好忽悠。我心下笑了。或许,我这句话,可以让她整晚都会从同学互相攀比的落差中感觉好点儿。我对女士一向是心软的,尤其是自己不讨厌的女人。
  “哈,听见没,听见没,蓓蓓,你可还有机会啊,郭子可还没结婚呢。” 大婶儿尖叫着。蓓蓓红着脸笑着。呵呵,我不怕。女人要得就是这种感觉,真要来激情,彼此之间,其实早就没了。。。。
  那晚大家都喝了很多,也讲了不少黄色段子。大顺喝酒喝的迷糊了,抬手把自己桌子前的一盆‘炸子鸡’端了起来,冲对面几个女士说,“不行了。。。喝。。喝太多酒了。”他打着酒嗝,“我们换一下吧,你们吃我们的鸡,我们喝你们的奶。”大顺指着女士面前几厅没开封的椰奶。
  “啊,你找死啊。”大顺脑门儿上立刻砸过一酒瓶子盖儿。
  “嗯?”大顺摸摸头看着我。
  “活该。”我乐得合不上嘴儿。
  
  一顿饭吃了上千块钱。沈东兴全部买单,当然没忘记让服务员开一张发票,看着他象叠支票一样仔细的把发票叠好塞钱包里后,我们一起走出饭店,大家都在互相搀扶下分期分批的互助互送。
  “谁送我呀?”玉儿尖声叫着。
  我斜着眼儿看着她,打着趣,“送什么啊,自己回吧,现在的坏蛋都劫色不劫财,你这样很安全的。”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玉儿猛搡我一下,气鼓鼓的打了辆出租,消失在夜色中了。
  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怎么样?还有精神吗?我带你们去耍耍。”大婶儿坏坏的冲我和大顺说着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笑了,“今天算了,酒喝多了点儿,有点儿累。”这时候,我想起凯西的那句话,不错,我是个男人,我需要性,但是即使是性,彼此间也是要有欣赏和好感的。更重要的,我他妈还是怕自己染上病。国内大街上铺天盖地的治疗性病的小广告,已经把我吓死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51
标题: 22
沈东兴先送醉得半死的大顺回了家,继而把我送回宾馆。我请他上楼一坐,东兴笑笑,说还有别的事情,就先不了。我知道他是生意人,也就没再让。
  望着东兴远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似乎将要有新的改写。。。。。
  
  接下来,利用难得几天自己的时间。我去市里的图书馆翻看了一些专业报纸。又到外面去考察了几家半导体原材料和测试服务公司。对国内半导体业在心里也有了大致的概况。
  
  我国的半导体测试的服务行业总体说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国内的很多测试服务公司经验不够,他们大都不是从大生产企业分离出来的,而是白手起家,因此在很多测试生产过程的管理、质量控制手段上面还很不足。这些让我看到了一些新的希望,如果我能找到足够强硬的后台,搞到大的资金投入。这方面还是很有‘钱’图的。甚至连做什么都已经在我心里成形了。可以先从集成电路测试业开始着手,它是相对于晶圆制造而言的,进入的门槛也较低。又或者可以先购置一些国外二手的旧测试机器把架子搭起来。
  
  如果没有合适的商机做测试服务行,那么测试设备的自我开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针对国内高端测试设备几乎全被国外厂商垄断的现状,我把目标投向了低端产品的自我开发上。实在不行,老子就卖图纸,自己设计一些集成电路的测试仪。只要能找到路子。转卖图纸和专利都是不错的选择。几天的充电,让我兴奋的跟喝了几碗参汤似的。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猛然醒转,瞪着俩儿硕大放光的眼看着天花板。走在路上,这心里装着梦想的感觉着实他妈的不一样。人五人六,就好象全世界的金钱和女人都将要踩在脚下。
  
  这一系列的市场调查让我的心里有了底数,我没有立刻找大顺或者东兴来描述我的想法。我想先回美国,看看那里的情况,再做安排。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而我的丧假也用得差不多了。我联系了返美的机票。漂洋过海重新回到了我所熟悉的生活土地。。。。
  
  当脚一踏上美国的土地,突然有一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美国的生活如水,总给我感觉象天堂一样。并不因为是基督教主导的国家,而是那种心灵的感受。人人都在一种平静,和谐,无风无浪无刺激的庸懒状态下生活。因为在天堂,因为已经成了天使,便不再有了追求和目标。一切变成了一种惯性的使然。即使骂人都他妈只能对着闪烁的电脑屏幕咬牙切齿的挤出几句脏话,才能略微过过瘾。不敢大放厥词,因为上帝不喜悦。。。。而国内的生活却宛如地狱,众多的大鬼小鬼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桀桀怪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任凭周围的人被烧死,被煎熬,只要没轮到我,每个人都纵情狂欢,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随时会死。我不清楚我更喜欢哪种生活方式。但是我知道,在天堂的人永远看不到地狱人的快乐,因为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快乐的,即使这种快乐那么空虚和无力,但依然蒙住了他们的眼,迷惑了他们的脑。而地狱的人也并不期盼能升入天堂,因为天堂不过是寂寞的代名词。我去了趟地狱,见过了地狱的繁华,突然生出了些许的向往,那种物欲横流的物质世界让我振奋。我并不是过分的金钱崇拜者,但是金钱和女人却可以让男人找到成功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是需要的。
  说到女人,我不可否认地想到了夏小雨,那个在我离开美国之前曾经带给我无限欢乐的女人,那个甚至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来得及心痛,来得及喝点儿酒,抽根儿烟,再随着摇滚吼上两嗓子,彻头彻尾变成一酸了吧(口几) ,饱经失恋摧残得很受伤的男人的时候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女人。她的样子,让我有了心抽紧的感觉。一个月的忙碌和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里,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思考小雨的方方面面。如今再次回来。周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渗透着她的影子。甚至回到家中,空气中也弥漫着小雨身体发香。我闭了闭眼睛,镇定了一下情绪。我想这次我是认真了。这种认真其实在对小雨的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感官的勃起时就存在了,扎了根。只是一直玩世不恭的我不屑于去承认。
  放下行李,想弄点儿饭吃,掀开锅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竟然看到满眼象腌黄酱一样的绿毛。上面还有一团一团白色的如柳絮状的酶点。样子甚为恐怖。我知道那是一个月前的剩饭。当时急忙赶家,一直没有处理。捏起鼻子,我把锅洗出来,烧了些热水,准备煮一包方便面,我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会是谁呢?没人知道我回来。
  “Hello, Jacky speaking.”
  “。。。。” 那边没有声音
  “HELLO?” KAO,搞什么搞?我有些不耐烦。刚想摔下话筒。突然一丝念头闪过脑海,我冲口而出,“是小雨吗?”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我猛回头,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块儿,我如看见了鬼一样张大了嘴,门外,小雨拿着手机站在那里,纤尘不染,一如往夕。。。。
  


小雨的出现让我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我打开门,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含着似乎是关切,疼惜,爱怜,柔情。。。总之一切会让你心为之软,人为之软,腿为之软,而下面却有了硬的反应的眼神。没有一句话,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也则紧紧抱着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我抱得如此之紧,就象要强迫把她挤进我身体里面。尽管我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和悬念。但我忍住不去问。不想破坏那份浪漫。浪漫?什么时候我也在意起浪漫,爱情终於到了我的心,而不仅仅是我的性。
  
  我把她轻轻抱起来,抱进了屋子,抱到了沙发上。我的眼睛深情的看着她,我想我的眼神有着狂热和意想不到的喜悦,小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等着我说话,终於,在我深沉的注视她半天后,我憋出了一句话,“你他妈怎么这么沉?”
  
  小雨‘扑哧’ 笑了出来,“你一点儿都没有变。还那么贫。”
  “我几辈子都是贫农出身, 当然狗性难改。”我捏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小雨怜惜地摸着我的脸,软软的,滑滑的,湿湿的,“家里事情都办好了?” 我想起了我娘,坐正身子,我沉重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办好了。对父母永远是亏欠的感觉,怎么做都不觉得自己做得好。”
  “是啊,你比我幸运,我的父亲在我11岁就过世了,我妈也在我13岁就病死了,因为对父亲的深爱。我后来是被我姨妈带大的,虽然待我不薄,但毕竟寄人篱下,那种卑微的情绪,没多少人可以体会。你,好歹比我多享受了几年父母亲恩。” 小雨垂下长长的睫毛,幽怨的叹了口气。
  “你父亲?怎么过世的?”
  “也是突发心脏病。” 小雨很简单的说着,不愿再谈。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她的家庭的时候,她会显出无限落寞的神态。原来她有这么不寻常的身世。男人全是有英雄情结的。需要女人的软弱和无助,不管这种无助是真的,还是装的,男人才懒得理,只要表现的小鸟依人,就会激发男性的肾上腺激素,让那种气概在体内冲撞,乃至连(月夜) 下都会散发出特有的雄性味道。望着小雨的伤感和无力,我用力揽了揽她的肩膀,说是安慰,无非是展示一下自己雄壮的肱二头肌,变相地告诉她,我是你的男人。
  “你去了哪里?我找过你,你搬了,地址也变了。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 我叉开话题,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
  “我是想过永远消失,很俗,我掐断了和你的一切联系。”
  “噢?”
  “但是,我做不到。” 小雨又轻叹了一口气,“你一定嘲笑我得厉害,也心里一定洋洋得意,我虽然搬了,我试图躲开你,但我知道那是负气,我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你在乎我,我竟然把躲避当成了一种考验。我的自尊,我的骄傲,在一开始还占着上风。我努力克制不去找你,不去联系你。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你没有任何迹象。我甚至创造了各种机会想让你在无意间偶遇我,我选了你经常去超市的时间也到同一家超市去买东西。我选了你上下班的时间,也开了车在你必经的路上晃晃悠悠。我希望造成一种假象,一种我们碰巧相遇的假象,不过是为了女人的矜持和自尊。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我突然间很惶恐。我以为你真的是在玩弄我,在伤害我。我去了我以前住过的地方,房东告诉我有个男人找过我,我知道是你。每天偷偷从你房门经过,你的灯彻夜都是黑的。我哭了,我以为你有别的女人。我为我不值得。但是,我就是爱了。我要爱,我就要尝试得到,我不想失败。直到我看到了韩姐,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情。我突然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买了新手机,我决定等你回来。我每天都来你这里看一眼,每天,不管刮风还是下雨,终於今天,我等到了你。” 小雨滔滔地,毫不停顿地说完了这篇长篇大论。面对如此赤诚的坦白。我震动了。我凝眉看着他,“你不在乎自尊了,不在乎矜持了?不继续放了?”
  “只要爱,只要你还爱我,男人和女人的自尊和矜持都是平等的,折磨别人就是折磨自己。放?我怕我会放掉我应得的那份爱情。” 小雨扬着眉毛,浅浅地笑着,还有那份志在必得的坚定。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完这段话的时候还能走得动道儿,在我还没想好说什么的时候,小雨已经一把抱住了我,扑上来,给了我一个温湿滑热而充满饥渴的吻。我突然发现我的情感被小雨强奸了。别误会,强奸在我眼里绝不是一个坏词儿,不过是被动的享受罢了。我一直被她牵着走。她的一放一收,一张一驰都那么有分寸。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回吻着她的眉,吻着她的眼,咬住她的鼻子,触碰她的嘴。我慢慢解开小雨身体上衣缕的束缚。再一次抚摸着她光洁的肌肤和那一对具有韧性和弹性的乳房。当我把小雨抱到卧室的床上时,小雨在我耳边突然悄悄说,“想看我跳舞吗?” 我惊诧的点点头。
  小雨把我推到床上躺好,在昏黄的灯光下,没有音乐,没有伴奏,只有她轻声的哼唱,看着她全身一丝不挂的起舞,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视觉享受。她有很好的舞蹈功底。随着每一次跳动,她双乳微微的抖动。我几乎会怀疑是梦中的天使到了人间。我不会跳舞,也没有兴趣看现代的跳舞。尤其是疯狂的摇摆舞,每个人都跟抽了羊角疯一样让我没有感觉。上高中的时候,偶然的机会看过芭蕾,我就喜欢上了它,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女演员的抬腿和劈叉。那不过是满足我懵懂岁月里,情色初开少男的偷窥欲而已。每到那个时候,都会让我浮想联翩,乃至浑身燥热。我却从没有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一个美丽的女人,会在我面前,融合着她的感情,为我跳一段裸舞,那么真,那么性,那么透亮。
  小雨,是不一般的,是勇敢的。如我所说,毫不做作和扭捏。不象那些固执的活在自己所谓的自尊和骄傲里的女人,坚持着那种所谓的自以为是的高尚纯洁的爱情,却毫不在意的去践踏着男人的尊严和自信。那种貌似女皇般的爱情,不要也罢。。。。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52
标题: 23
“憋了这么久,难受坏了吧?” 完事后,我淫邪的看着小雨。我认为在相爱男女间,任何的淫词秽语,不过是调情的一种手段。
  小雨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笑,不作声。
  “为什么那么爱我?嘿嘿”
  “嗯?哈哈。” 小雨大笑,“你别感觉太好,小心我有一天把你抛入云端,再把你踩在脚底。”
  “你欠操了吧。” 我一翻身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从那天开始,我们同居了。。。。。
  
  
  小雨正式搬进了我的住所。当我帮她去她的公寓收拾她的东西,我又一次看到了真实的小雨。拉开桌子抽屉,里面东西放得乱七八糟,没有分门别类。只是一大堆花花绿绿地堆放在那里,宛若一堆破烂货。
  “唉呀,唉呀,谁让你开这抽屉?” 小雨火车头似的冲了过来,“这个我来收拾,你去给我弄衣服去。”
  我打开她的衣橱,东西虽然都挂在那里,但是冬天的,秋天的,长的,短的,毛的,都混在一起放着。
  “KAO,原来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我惊诧地叫起来。
  “你懂什么?我怕我太干净了,你有压力。” 小雨拎着俩儿空纸盒在后面踢了我一下,“你也不是啥好东西,去你家就没见你叠过被子,整过床。”
  “嗨,说真的,刚来你这里看哪儿都挺干净啊。怎么这么快就不一样了。我可还没娶你呢。”
  “哈哈,我一贯如此,跟你来不来可没什么关系,SHOW给人看的部分当然要干净。别的吗,有功夫就整,没功夫就放。干嘛那么累。不过,我可以忍受乱,但是没法忍受脏。” 这倒是真的,小雨房间虽然东西有些凌乱,但是每个角落,每个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尘土。
  拖着一车行李,铺盖卷儿,和一堆乱七八糟书本破烂儿跨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跟她说,“这次再想消失可不容易了。”
  小雨哈哈大笑,“再惹我生气,我会把你踢出去,让你消失。”


重新回到公司的工作环境,除了做好日常的事务,我开始翻看大量的专业资料。半导体电子行业的技术更新得是很快的,不继续充实自己,很快就会脱离市场,让自己没了很多自信。不用再象以前似的狂追妹妹,生活里自然多出了不少时间。每个夜晚吃完饭。我和小雨便如两个独立的个体一样,她攻读她的学业。我则在网上,看一些技术文献,做一些笔记,写一些报告。投入得有些忘我。每次到了睡觉的时间,小雨都会蹑手蹑脚地蹭过来,用藕笋一样的玉臂缠绕着我的脖子,一对玲珑的双乳贴在我的后背上,
  “该睡了吧?”
  
  到底是年轻,小雨的性欲出奇得旺。以至于曾经为自己雄壮的身体引以为豪的我在天天纵欲的结果下,几乎从下面再也榨不出一滴水了,让我也领略到什么叫‘精尽而亡’ 。
  
  我终於痛心疾呼,对小雨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尼姑啊?禁欲太久了吧?拜托体谅一下老夫年老色衰,请一定在不伤害别人身体为前提下玩儿吧。”
  
  小雨总是一把楸住我那个地方,开着玩笑说,“这就对了,哼,我就是要你灯油耗尽,在别的女人面前都阳萎了。”
  
  
  美国的经济越发灰暗。没有人能看到究竟什么样,什么地方才算到了底儿。市场上各大白痴经济师,分析师,总是自以为是的侃侃而谈,而他们的每一次谈话都让股市和经济掉到一个新的高度上。以至于我公司的同事在午餐厅的电视屏幕上看到他们又欲要出来说话的嘴脸时,都大呼,“停止放P,停止放P。”
  
  
  公司的销售额也大不如前。在经历了几轮儿裁员下,公司的发展也象小脚老太太一样裹足不前了。下订单的客户少了,任务没有那么紧了。人人都开始磨羊工。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次公司发展设想的旁听会上。我跟老汤姆提起了开发国内市场的构想。我简单的叙说了国内半导体行业的利端和蔽端。我知道我们那里中国有个皮包公司。但是,我们的产品太高端。针对中国现有的市场,太狭窄。我提出可以思考在中国办一个测试服务中心,派大量技术人员,或者本地招一些有经验的技术人员集中培训一下,然后可以管理起那边的摊子。如果想做产品,打开销路,光高端是不够的。老TOM没有采纳我的意见,甚至连思考一下再回复都不愿意,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不CARE,他只抓知道我们公司牌子的在中国的那些外资厂商。
  
  任凭我怎么提醒,都不再表示,“究竟你是老板还是我是?” 老TOM终於不耐烦的发问了。
  
  老子的牛脾气也上来了,“虽然你是老板,但是究竟是你明白中国市场还是我明白?” 我手按着桌子,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老TOM,声音坚定而平静。
  
  老TOM让我会后跟他长谈了一次,我终於知道老TOM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只是中国的投资环境让他有些担忧。中国这方面的进出口卡得很进,价钱也不菲,在这种经济动荡下,老TOM只求先稳定过渡,不想节外生枝,在现在这个时候踏到一个不熟悉的市场环境里。目前的公司就宛若一风烛残年的老朽。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怕所有的人都将饭碗不保。我能读出老TOM眼里深深的无奈和悲哀。我妥协了,不再坚持。
  
  
  公司里到处都能嗅出经济危机的味道。那天中午吃完午餐,习惯性地拿过放在那里供大家用的一瓶洗碗液,瓶底一翻,‘哗’ ,饭盒里竟倒进了半碗裹着淡淡洗碗液芳香的水。KAO,什么时候这东西已经节约到兑水用了?这不禁让我想到当年家里很难得吃一次肉,那炖完肉的锅都他妈要涮好几天,再炖汤喝,一直重复利用到那水里再也见不到一朵油花子才舍得倒掉。这些现象,让我触目惊心。看着周围朋友一个个的海归,通过新闻网络看着中国人民在国内吃香喝辣,蒸蒸日上的生活。真让我恍惚间觉得世界已经倒了过来。我也开始琢磨起国内的发财机会,再次想起了上次回国的时候,沈东兴的那些话。嗯,是时候琢磨琢磨回去的路子了。但是,在回去前,我必须要对一件事情有个了断。小雨,小雨还是学生身份。就在那一刻,我决定向小雨求婚。。。。。。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54
标题: 24
既然是求婚,总是需要有些表示。我利用上班和晚上的闲暇时间开始琢磨起戒指。这东西总是少不了的。就在准备下单的时候,发现不知道小语手指头多粗。想给她个惊喜,没有问她,估摸着她应该是6号的,知道凯西手指是戴7号的。反正不合适还可以退换。那天晚上,兜里揣着戒指,先回到家,知道小雨晚上有节课。就先在家里收拾了一下。搞了点儿蜡烛渲染点儿气氛。烧了点儿小菜,又对着镜子跪下起来地练了半天。便躺在沙发里看上电视了。到了时候,小雨没有回来。又多等了20分钟,还不见踪影。就在我奇怪的同时,家里电话响起来。
  
  
  “狗,我迷路了。”
  
  “什么?什么?慢慢说。” 我没明白怎么回事。
  
  “我常上学下学那段儿路不知道怎么了,俩儿警察站那儿不让过了。我只好绕,7绕8绕又看不见人影,我就不知道到哪儿了。”
  小雨的方位感差得一塌糊涂。这我是知道的。
  
  “别忙,你先停下来再看地图找路。” 我怕她忙中出乱。
  
  “看也没用,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旁边是啥路?”
  
  “不知道!”
  
  “有啥建筑?”
  
  “啥也没有!”
  
  “有人没?下来找个人问问啊。”
  
  “别提了,好不容易看一人站那儿打电话,我过去问。他愣告诉我他也迷着呢。”
  
  KAO,我晕菜,“你这让我怎么帮你,得,您先瞎开吧,至少找一标志物再说。”
  他妈求婚的夜晚咋就这么不浪漫?
  
  一会儿,小雨又打来电话,“我找到了,在一‘我二妈’门口。”
  
  “%%$#@@。你智商低是怎么回事?这破地方穷人多,隔50米就一‘ 我二妈’ ,你不知道啊?”
  
  “噢,那你等等,我进去问问。”
  
  片刻,小雨终於告诉了我准确的地理位置。我让她别乱跑,抓起桌上的钥匙就开车接她去了。。。。。



一同回来,开开房门,小雨被房子里的浪漫情景吓了一跳。满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拉着小雨的手来到桌子前,把蜡烛点上,跟她说,“小雨,告诉你一件事儿。我,我要结婚了。”
  
  小雨一愣,突然明白过来,俏皮地笑了起来,“是吗?谁那么倒酶啊?”
  
  “嗯?嫁给我就是倒酶啊?喂,我说,你正经儿点好不好?”
  
  “好吧,我听听,你要娶谁。” 小雨收起笑容。
  
  “你呀。”
  
  “噢?” 小雨在椅子上坐下来,“那说说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我非得嫁给你才行?”
  
  我愣了一下,跟小雨间已经太熟了,熟得就象一个人一样。这个浪漫的点子已经弄得我他妈浑身不自在了。现在还得让我说那些酸词醋语,“我说小雨,别整这个了,同不同意吧?”
  “呵,有你那么直咕隆咚的吗?你是求婚呢还是逼婚呢?”
  
  好个小雨,真他妈免不了俗,幸好老子刚才练过。我‘扑通’ 就双膝跪下了。这一跪,倒把小雨吓得跳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呢?” 她尖叫。
  
  我把戒指从兜里拿出来,“你就嫁给我吧。”
  
  “你赶紧先起来。” 小雨一把揪起我,“你这是求婚吗?人那是单膝跪地,你一全膝着地,我还以为你劝我从良呢。”
  
  我是个粗人,爱情小说电影,通通没看,再说,这年头的求婚谁还搞那老套啊,都握个手,套个戒指,最后上个床就完了,就知道要跪下求婚,也没仔细琢磨是单还是双。
  “怎么样?答应了?” 我站定问她。
  “先说你哪里好。” 小雨不依不饶。
  
  得,可着自己厚着脸皮夸的本事我还是有点儿的。
  “嘿嘿,我这人随时随地都充满自信。”
  “呵呵,那不过是自恋狂。”
  “我风趣幽默,言语妙趣横生,跟着我不寂寞。”
  “什么啊,不过是跟女人面前喜欢讲点儿黄色笑话。”
  “我面善,啥时候看着都是笑呵呵的。”
  “哈,据研究表明,大部分智障的脸上常带着你这种笑容。”
  “我还舍得花时间陪你逛街,买衣服啊。”
  “那不算,不过是想看我脱衣服。”
  KAO,诚心抬杠啊,我被小雨弄得想笑,但还是板起面孔装个正经儿样,看了眼桌上刚烧的鱼,我说,“我还疼你啊,我吃鱼头和鱼尾,把鱼肚子留给你。”
  “这个嘛,不好说。” 小雨狡(黑吉) 地看着我,“目的不一样,谁知道婚后会咋样。你现在的目的是钓鱼,当然吃鱼头啦。”
  “我。。。” 我没词儿了,“我有宽阔的肩膀和发达的胸肌。” 我挺了挺胸
  小雨捂着嘴狂乐,一拍我下边,“有个屁用?关键的地方年老色衰。”
  “你丫到底嫁不嫁我。” 我一个猛虎扑食,一把抱住笑得花枝乱颤的她。
  “哈哈,哈哈,还有没有,还有啥过人之处。”
  “你就嫁给我一次吧,就嫁一次。”
  “土人啊,你还让我嫁几次啊。” 小雨狂笑着拍我脑袋。
  “说真的,小雨,我想国内国外两边跑,现在国内的市场情况这么好。但是我放不下你。你的身份问题要先解决。” 我从背后抱着她,直话直说。
  小雨不笑了,亮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好吧,让我想想。”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雨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彼此都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亲戚在身边,不过是彼此的一些朋友。我和小雨都是简单的人。咨询律师后,办好了所有手续上的事情,就请朋友们在外面吃了顿饭,算彻底宣布我们从此转正,合法,从良,有执照了。接下来,小雨的学业已经快结束。正火热得地到处张贴简历,希望能在惨淡的就业市场看到一点点星星之火般的希望。而我,则静心开始研发我的一些新的半导体产品。我需要一些设计思路。一是为了兴趣,二也是为了将来,如果回国,做一些准备。日子就这么平静而紧张的慢慢滑过。这就是生活,男人和女人成了家,立了业后,剩下的才叫生活。我一直以为,我和小雨之间就象大多数家庭一样,吃喝拉撒,然后生儿育女,再繁衍,最后到死。就那么简单。直到那天,杰瑞,我那个以前的越南同事的一个电话,开始了我人生,又一不同寻常的新一页。。。。。。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55
标题: 25
那天早上,全公司的电话系统坏掉了。所有的人即收不到电话也打不出去。老TOM正气急败坏地冲着IT的经理拍着桌子,跳着脚,让他们至少1个小时就要解决问题。解决不了,也要拿出个说法。而杰瑞的电话就在整个系统恢复前那一瞬间第一个冲了进来。说是第一个,是因为整个公司的办公大厅里,只有我的电话突然间如消防队警铃一样爆响云霄。搞得我真疑心是闹了鬼。
  
  “嗨,JACKY,是我,杰瑞,最近好吗?”
  
  我没想到杰瑞会给我打电话。只是很礼貌的跟他寒喧了数句,问他新公司干得如何?
  杰瑞说公司不大,但似乎是个中国人开得企业,做一些中美进出口的生意。自己不过是一个半导体电子产品部的SENIOR BUYER。一个SENIOR的工程师去做了BUYER,也许是我传统的中国等级观念的影响。在我感觉就如同拿着手术刀的人去拿了菜刀,虽然都是刀,目的却不同。
  
  聊了一会儿,杰瑞最后跟我说,“JACKY,我们这个周末公司搞了一个小型的野餐活动,可以带些亲朋好友。如果你有时间,过来玩玩儿。”
  
  杰瑞对我发了盛情地邀请,让我不知道是拒绝还是答应。杰瑞又说,“这里也有很多中国人,你可以交交朋友,毕竟你们彼此都是同胞。”
  
  听到这个,我答应了他的邀请。多认识些朋友对我应该没有坏处。
  
  那个周六。我和小雨一同来到了杰瑞所在的STARWORLD公司的野餐会上。野餐是在一个依着假山,傍着假水的人造公园里。杰瑞看见我,很热情地迎过来。我跟杰瑞介绍小雨,说是我的新婚妻子。杰瑞看着小雨,哈哈笑着,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好,JACKY,你可终于结婚了啊。”那语气,那神态就好象世界上最后一个色狼被阉掉了一样大快人心。
  
  我撇下了小雨,跟着杰瑞去认识他的那些同事。小雨则在那里和一些美国大婶儿们混在一起。小雨的社交能力,我一点儿也不操心。她是那种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见到流氓,都会把流氓吓得从了良的人。
  
  果然,当我回头张望的时候,我见到一堆美国女人夸张而尖细的笑声。美国人民自认是个文明而豪爽自由的民族。但是他们的文明却让我极为不理解。他们不允许吃东西发出‘吧(口几)吧(口几)’的声音,但却能容忍在公共场所大声的打着喷嚏,吐沫四溅,而毫不掩饰的行为。说他们礼貌,见到陌生人都含笑点头,友好打招呼,但却可以大声谈话,尖声厉笑宛如在一无人之境一样。我不知道小雨说了什么。但只看见她们一个个仰天长笑,手拍胸脯就好像要憋死的感觉。我冲小雨招招手,小雨笑嘻嘻的跑了过来。
  
  “小丫头又卖弄什么呢?”
  “嘻嘻,没什么,女人的话题你就别问了。”
  这时候,杰瑞带着一40多岁的中国男人走了过来。只见此人人很精瘦。中国的词汇真是丰富,瘦总是和精联系起来的。瘦的人心眼和脑子往往都比较活络。若不是鼻梁上的眼镜让他看上去有了些书生的味道,否则真活脱象一个毒品贩子。一开口,发现我们竟然也同来自一处。
  
  “嗨,您好,您好,我叫邢宇,我是这儿的老板,幸会,幸会。杰瑞跟我提过你多次。”他冲过来一只手拿着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杯,腾出另一只手跟我握着。他握得很用力,据说握手用力的人是有魄力能干而自信的人。我不管,我只觉得我握着他的手跟握着一把枯柴似的,咯得生疼。
  
  邢宇把我们让到公园的木制野餐桌椅上,饶有兴趣的问我的工作情况如何。大致搞些什么。接下来开始口若悬河的介绍他自己的公司。真是个能吹能侃的主儿。从他的吹嘘中,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大致提炼出1/4,知道他的公司主要做些半导体电子设备仪器的中介。当然主要是跟国内做。说白了就是国际倒儿爷。当然,他也考虑组织一些技术人员,设计些低端的,针对国内市场的产品,再到国内把设计商品化。他对我很感兴趣。如我所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杰瑞约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隐隐感到莫非是要挖我这个墙脚?
  
  邢宇开始拍我,“嗨,哥们儿,你也是北方人吧,看着就是一痛快的人。业绩也不一般,杰瑞跟我都说过了。要我说,你那公司可能也不那么景气了。赶紧先找好下家是正经。当它是头驴,你骑着,赶紧找匹能让你飞的快马。很多时候事情不是想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光想,那不成意淫了。国内现在大环境还不错。我这公司前途是有的。”邢宇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去不耐烦地赶他眼前飞来飞去的蜜蜂。我知道他喝的一定是雪碧,只有那东西才招蜜蜂喜欢。说话间,我眼睁睁地看到一蜜蜂一头栽进了他的雪碧饮料杯里。也不知道是被雪碧甜腻晕了,还是被我们的邢大经理煽呼晕了,或者是那小子的吹嘘给吹晕了。我想开口告诉他,刚动了下嘴唇,就听他说,
  
  “你先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回家想想,再商量商量的。”
  “不是,我。。。”
  “别着急说不,”邢宇伸出个指头冲我摆了摆,“一个好的生意人是不会很快说不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邢宇说完擦了把汗,“今天还真热。”边说边端起杯子喝了口雪碧。
  “邢总,刚才一蜜蜂掉你杯子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就见这邢瘦子一口水含在嘴里,抬眼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眼杯子,眼珠子一转,“扑哈”一扭头,嘴里的水全吐到了草地上。而那只半死不活倒霉的蜜蜂也躺在翠绿的草地上,扭动着下半身做最后垂死地挣扎。邢宇尴尬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圆场。这时候,一辆深蓝的宝马车缓缓开进了公园的趴车场。邢宇远远看见,充满歉意的冲我们笑笑,“你们先聊,我有一个重要的客户。”随后,就匆匆离去。
  
  我回头看看小雨,这丫头脸憋得早跟猪肝儿一个色儿了。等邢宇一走,终于忍不住拍打我的背,大笑起来,“唉呀,老公啊,哈哈,我看见牛在飞。”小雨指了指天上。
  “哈哈,因为他在吹。”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幽默上,我和小雨有着异乎常人的悟性和默契。。。。。。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57
标题: 26
当邢总再一次走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50多岁的男子。这个男人眉宇轩扬,很有气势,穿戴也极为整洁而考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派’劲儿。我不知道他的头发是否染过,黑黑的,看不见一根白发。邢宇给我介绍,他叫于正浩,是他们公司一个客户。于正浩冲我点头示意。整个动作威而不严,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有钱人,有权人啊,我心里感叹,连他妈头上甩下的头皮屑都带着‘银子’的味道。当邢宇把小雨介绍给于正浩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小雨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我说不清楚是什么。容我再想看的时候,那一丝的异样已经转瞬即逝。
  
  于正浩,邢总跟我和小雨坐在同一张野餐桌上,于正浩没有具体说自己是什么职业,只大致说自己也是搞电子半导体的,在国内做些生意,这次来美国做些商业考察。闲聊的确让人放松。于正浩讲了很多国内的趣事和见闻,让我们对国内的商业界也耳目一新。邢总对于正浩很尊敬,尊敬到几乎唯唯诺诺的孙子地步。倒好像于是老板一样。从邢的态度上。我知道这个客户一定是很不一般的。慢慢的,彼此聊开了。话题也越来越轻松,中间也穿插一些笑话来调剂。那边,牛排,鸡翅的香味儿已经出来。于正浩让我们先去拿些吃得再继续聊天。我去捧了一盘子红呼呼,黑呼呼的烤肉,而小雨还是简单的水果加土豆沙拉。
  
  “呵呵,小夏很在意身材吗,不愧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于正浩,笑着打着趣。
  
  “于先生,此话差矣,男人对女人的要求,现在可不光是窈窕了。”小雨抬头看着于正浩。
  
  “噢?怎么讲?”
  
  “是整体窈窕,而局部丰满。所谓上面要环肥,下面要燕瘦,这样才十全十美。”小雨连比划带说。
  
  “哈哈,有意思,小郭啊,你这个老婆嘴很厉害啊,你将来如果回国可看紧了,别让国内有钱的男人拐跑了啊。”于正浩哈哈大笑着。
  
  “呵呵,放心。”还没容我说话,小雨就开了腔,“恐龙值钱不?我也不爱啊。我这人,天生好色,不贪财,所以是发不了财,却是破财的主儿。”小雨调皮地看着我挤了挤眼睛。
  
  那边是于正浩颇有好感的笑声。
  
  小雨的表现今天有了点儿‘人来疯’的味道。我看见于正浩矍烁而犀利的双眼里充满了欣赏和笑意。
  
  当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是淫荡的时候,往往意味着‘我想上你’
  而当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是好感和欣赏的时候,却意味着‘我想爱你’。
  我深信这句话,而所有全天下的老公都希望别的男人‘想爱’自己的老婆,而不是‘想上’自己的老婆。我也一样,从于正浩的眼神里,我找到了男人的那种得意,那种跟金钱带来的不一样的得意。那就是,小雨是个优秀的女人,而这个优秀的女人,全天下,现在只有我能‘上’,这句话暗喻着,我。。。。则是更优秀的。。。。。


于正浩吃点儿东西,和我们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和杰瑞打了声招呼。便拉着小雨离开了那个公园。
  
  在车上,小雨一反刚才的兴奋和多话。变得沉默寡言。头靠在车座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歌曲,呆呆地看着窗外。
  “累了?”我关心地问了一句。
  “嗯。”小雨简单的回答,表情依旧呆滞。
  我不再打扰他,顺手把收音机的音量关小了点儿
  “啧。。你干嘛?”小雨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耐烦地又把音量旋大了些。看着她反常得神态。我心里奇怪,却不想再惹她。
  
  “狗,陪我看场电影去。”小雨突然发话。
  “看电影?怎么突然想起看电影?你事先没提啊?”我被这没准备的要求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就是想看了,没什么原因。”
  “你的PROJECT不是还没做完吗?”我好心提醒。我是个计划性比较强的人。凡事如果没按照计划走,心下总是有些别扭。
  “我说去就去,你有完没完啊,烦不烦?”小雨的声音突然提高了8度。
  “得,你小点儿声儿,有理不在声儿高。你说去就去。”我掉转车头,直奔附近的一家电影院。
  
  选了半天,看了个上映不久的电影Minority Report。美国的电影院环境很好。即使是只有不到10个人,片子还照放不误。电影花里呼哨,虚虚实实地看了3个钟头。小雨一直蜷在旁边的座位上‘喀喳喀喳’跟耗子似地抱着桶爆米花,边吃边看。电影不知道她看进去多少,爆米花倒消耗了两桶。
  
  从影院出来,小雨又提出来要去逛街。进了一家家精品店,小雨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翻。我不明白女人在衣服面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耐心。每一件都要摸,不管买不买,我就纳了闷儿了。这女人的手真是布料探测仪?摸一下,就能有了反应?所有的价钱看都不看就能知道?
  
  “嗨,嗨,我说,你是擦手呢,还是买衣服呢?”我终于不耐烦地冲小雨嚷嚷了一句。
  小雨白了我两眼,没理我。
  终于在试了无数次衣服,征求了我无数次意见,搞得我几乎审美疲劳的时候。小雨的一件低胸吊带背心让我眼前一亮。
  
  “这件不错。”我点点头。
  小雨听了,又绕着镜子照了半晌,弯腰直背地折腾一会儿。终于进到换衣间,换下来,把它往一边儿一扔,“这件不好,一弯腰都走光了。”说着话,撇下一边儿正等着掏卡的我,扬长而去。
  
  女人,我更不明白了,一边要穿性感衣服,一边又担心走光,永远是最难伺候的动物。
  “别走啊,大不了你买回去当个睡衣穿。”我兴高采烈地在后面叫了起来。倒不是因为省了钱了,而是她终于逛完了。我想,女人从购物中所体会到的那份快感,八成和男人在床上来的那份快感有异曲同工之妙。。。。
  
  晚上,在大街,我们又为吃什么争了起来,小雨固执的要去吃一家意式沙拉店。我说不去,要吃就找个中餐馆子。“你去吃中餐,我去吃我的。不就是怕花钱吗?等我挣了钱给你还上。”小雨赌气地大叫。
  “你他妈小点儿声,怎么这么没有教养?”我恶狠狠的拽住小雨的胳膊。看似轻描淡写,手上却暗用着劲儿。小雨今天的不可理喻,突然有些让我大为光火。结了婚,变了的,到底他妈是男人还是女人?小雨不作声了。我沉着个脸,把她拽进了一家麦当劳。
  
  她要了一份沙拉。我一气之下,买了5个BIG MAC。稀里胡噜,风卷残云地下了肚。看着小雨,慢慢地拿着塑料餐具刀,狠狠地一刀一刀地分着大片儿的菜叶子,叶子越分越小,越分越碎,她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喂,你干嘛呢?你是吃饭呢还是剁馅儿呢?”我又好气又好笑。抬起头,看见小雨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你怎么了?不至于这么脆弱吧?”我诧异。
  “没什么,狗,我快那个什么了,所以心情有些不好,真的很烦,你多原谅啊。”小雨擦擦眼泪对我说着。
  “怎么会呢,你赶紧吃吧。”我安慰着他。
  
  我又一次感叹上帝的杰作。女人的祖先因偷吃了禁果,被上帝惩罚有了每月一次的月经。同时却给了女人一个可以肆意发怒,肆意发作的借口。而这个借口却听上去那么正当和不可辩驳。这个因罪恶带来的血,也快成了圣血,对男人构成了不小的威胁。我流血,所以我光荣!我不知道上帝是否看到,在几千年后,女人冠冕堂皇的用这个借口在折磨着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悔啊,如果早知如此。我只恨亚当当年不挺身而出,把罪责揽到自己的头上,让天下后代的男人也可以有个正当的理由发泄不满和愤恨。
  
  “狗,你知道,我心情挺不好的,最近就业市场这么不景气。你觉得邢宇的公司怎么样?”小雨吃完,边抹了抹嘴,边问我。
  “噢?”原来小雨在为工作的事情心烦意乱,“可以啊。好歹先找一份工作,有些经验,再跳或者转,业容易些。虽然我并不喜欢你去中国老板的公司。”
  “你呀,饱汉不知饿汉饥,还管什么老板,现在有奶便是娘。回头我扔个简历试试。”
  
  晚上,回到家中,时间已经不早,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在网上闲逛一会儿,洗了个澡,便‘性’趣昂然地来到卧室。小雨正靠在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一本书。我知道她快来例假了。接下来的数日,我需要禁欲。春宵苦短,我不想放过今夜。我一把掀开她的被子,翻到她的身上。
  “嗯,”小雨推开了我,“今天?你。。。真想做?”
  看着小雨眼里犹豫的神情。我突然象从天上泼了一盆子冷水一样,‘性’致全无。
  “噢,没事儿,如果你不想,就算了,我也没想,不过亲亲你而已。”
  小雨满含歉意和感激地冲我笑笑。
  
  KAO,女人做爱的条件总是那么苛刻,要和喜欢的人,要有快乐的心情,要有柔和的光线,要有浪漫的音乐,甚至连内衣都得穿得精致而有情趣。种种条件的综合才能唤起女人的性欲,缺一不可。可男人的性爱却没这么罗嗦,只要没有生理问题和道德约束,男人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享受性的快乐。男人的性爱总是喜欢直奔主题。而为了女人,男人有了前戏。前戏,不过是为了女人而做的,再从女人的那种投入中达到男人的那种高潮。想起以前看的一个笑话,一个嫖客问一个妓女,“你为什么总是假装高潮?”而这个妓女则说,“那是因为你总是假装前戏。”
  
  男人害怕女人的拒绝,尤其是性的拒绝。而对付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轻描淡写,假装自己也属无意,其实,不过是怕被别人看成是只知追逐性爱、不懂柔情浪漫的禽兽而已。。。。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1:58
标题: 27
小雨是个急脾气,一个念头钻进来了,立刻就要付诸于行动。第二天,就见她风风火火地发了简历给邢宇,邢宇的电话当天晚上就来了。答应让小雨先试用一段时间。小雨是学经济的,邢宇的公司又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听上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小雨把她的课程全都换到了晚上。白天就去邢宇的公司上班。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也许是因为她刚刚开始工作,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只是不停警告她别太玩儿命,人不是机器。
  
  小雨干得很起劲儿,开始缠着我要学习电脑,包括EXCEL软件的简单编程。她工作中需要EXCEL来处理大批量的原始数据。小雨的电脑是菜鸟级的,我一直认为女人不是干工程的料儿,家里的任何电器买回来,小雨总是胆大的在机器上东按西按那些个按钮,直到把东西搞坏,再翻出说明书,直接看到TROUBLESHOOTING那一页,去找到底怎么修理,说明书对她不过是个故障处理诊断书。我一直戏谑地说幸亏她不是大夫。否则那些个病人被开膛破肚躺在那里,肠子,肚子流了一地,你夏小雨还得跟助手说,得先等会儿,我要查下书,看看他到底什么地方坏了。
  
  小雨想学电脑的劲头还真不小,这可真难为了我,我承认小雨聪明,但在这方面有些缺陷。小雨经常会问我一些诸如‘我的文件拷来拷去的,会不会有损失,文件SIZE越来越小’之类的弱智加白痴的问题。
  
  可是这夫妻关系一旦变成师徒关系,是大大的不妙的。我经常被小雨的无知气得眼晕耳鸣,浑身哆嗦,乃至满嘴粗话,恶言相向,但却被她以简单的几个白眼,几个绣拳,外带几天的性惩罚,搞得是屁都不敢再多放一个了。小雨的确很勤奋,只要她想做的,她都会做得很好,没有几个月,她已经成功脱‘菜’了。每当她得意地问我她电脑水平如何的时候,我总是说,“可以了,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放病毒了。”
  
  
  看着忙碌的小雨,我也决定让自己充实紧张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输给一个姑娘,尤其这个姑娘还是自己的老婆。我利用业余时间,针对国内的低端测试产品,设计了一个小型的数字集成电路的测试仪,从构思到设计电路图,再到最后的说明报告,用了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由于经济不景气,有的时候,我就利用班上的时间,利用现有资源,开始挖资本主义的墙角。利用公司的实验室,给自己设计的产品搭了个架子,焊了个简单的电路板,调通了基本的功能。虽然难看,却是自己有生,第一个PROTOTYPE。
  
  每当有人从我身后掠过的时候,我都会手忙脚乱地切换屏幕或者假装在干公司的产品。就象自己在偷鸡摸狗一样,生怕被人发现了。这种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发现极为不爽,偷偷摸摸,一惊一乍的生活虽然刺激,但毕竟不能久长,时间久了,吓也会被吓地不举了。再加上凡是做过产品设计的人都知道,自己设计的东西,总是希望能被商品化,能够量产。这时候,我再次想到了沈东兴,先自己在网上古狗了一下,却没想到东兴的公司竟然有了巨大惊人的变化,已经从当年我离开他时一个倒买倒卖的皮包公司摇身变成了一个有头有脸,有着巨大上市潜力的中等规模的民营企业。而沈经理也披上了现今最为流行的外衣---CEO。。。。。。。。。


当我一个长途打到沈东兴那里的时候,背景一片嘈杂。
  
  "你谁啊?谁?听不清啊,你等等。"
  
  
  电话那头便是一阵男欢女笑,间杂着鬼哭狼嚎的歌声。接着就是一阵匡匡的脚步声,然后,大婶儿的粗嗓子在那头嚎起来,"哪一位?"
  
  
  "是我,郭子,你灯红酒绿的生活可够腐败的啊。" 我嘴里跟含了个酸葡萄似的。
  
  
  "哈,郭子啊,你在哪儿呢?归啦?"
  
  
  "归也得找着大树啊,我还在美国呢,没什么事情,跟你聊聊。"
  
  
  "聊聊?嘿嘿,你小子别虚伪了。跟我这生意人有啥聊的?我发现你们这帮搞技术的就他妈爱面子。明明想操女人,非要故做深沉,故做纯情,倒好象是女人在勾引你,不得不上,明明爱钱爱得发狂,非要假么惺惺为了什么心中的理想,心中的事业,不光是钱。八百辈子没打电话给我,突然一个电话,鬼才信你只随便聊聊。你丫是不是也想钱了?"
  
  
  "呵,你小子够狂的,我没说的,全让你抢了白,得,老子就是动了财心了。这年头儿,还没见过不喜欢钱的呢。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的事儿吗?我有个想法。"
  
  电话里,我大致把我做的产品简单介绍一下,并指明了可行性,和优越性。问他,国内是否有市场,好不好做。有没有路子搞融资。
  
  大婶儿听后,笑了,"郭子,过来跟我一起干吧,我也有一个设计组,有一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在搞研发。可是缺少一个统领全局的带头人。能了解美国市场行情,可以接轨的这么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不敢冒然答复他。对于东兴及他所在的公司,我还没有底儿。我他妈只是想找融资。东兴到底是商人,听出我言语中的犹豫,不再多给我压力。只是最后,扔给我几句话,
  
  
  "市场上有蛋的人多的是,真正最后变金蛋,捧在手里的能有多少。你的蛋不一定比别人好,但是你的机遇要比别人好,机遇就是点金棒。多少人如今创业被钱困死。你的设计,你的产品就象一块肉,你不去包装它,不去炒作它,不去卖给各大饭店,那不过就是块烂肉,你自己消化了,最多是一坨屎,卖给别人,尽管别人吃了,也会变坨屎,但那却叫价值。既然你心眼儿活了,不妨思路再打开些,生财的道路不一定非自己打拼,有现成的土壤更好,有工夫再回来看看,我们再聊。"
  
  
  接下来的数日,发财的梦想折磨的我就象个意淫的人,整天魂不守舍,血脉喷张,思前想后,我终於决定利用公司的年假,再杀回国一个月看看。当我把这个念头透露给小雨的时候,却意外地得到了小雨的支持。她毫不迟疑的点了头,却让我心里一下没了底儿。
  
  昏黄的灯光下,我搂着小雨,“你怎么这么痛快就同意了?把我放回国内,就那么放心?”
  
  “不放心怎么办?要不?把你扎了?”她突然挤眉弄眼的看着我,嘿嘿坏笑。
  
  “你疯了?”我毛骨悚然,“你自己也想断子绝孙了吧。”
  
  “唉,你去吧,这次,不是只回去一个月吗?先看看,再商量。如果好,兴许我会跟你一起回去。”小雨说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最近很累吗?”我看出了她眉宇间的烦恼。
  
  “是,公司里一直在让我做些杂事儿,其实我能做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啊?哈哈。”我笑了,也许是从小丧父丧母,小雨的个性太争强好胜,什么都不愿意服输,“就这儿啊,你还真把自己当葱了?”
  
  “去你的,人家这儿烦呢。你还来火上加油。”小雨踹了我一脚。
  
  “你呀,心态,懂不懂?就好比你夏小雨,本来也就一电脑菜鸟儿,结果后来几天,由于误操作,突然搞死机器数台,激活隐藏病毒若干,于是脑门儿一拍,KAO,原来我夏小雨是一网络黑客啊,其实呢,也就他妈一网络菜鸟儿,不过一脚踩了狗屎而已。”
  
  “去你妈的。”小雨(口各)(口各)笑着一个枕头扔了过来,人也象个女色狼一样扑了过来。
  
  “说。”小雨压着我。
  “说什么?”
  “说你爱我啊。”
  “啊,你爱我。”
  “狗,你讨厌,是我爱你。”
  “我知道。”
  “你说不说?”小雨用手拔着我的(月夜)毛
  “啊(口屋)~~~,得,服了你了,我爱你。”我(口屋)(口里)哇啦的说了一句。
  “你舌头阳萎了。”
  “我-爱-你,行了吧?”我大声对小雨嚷着。
  “哼,男人,说我要你的时候永远比我爱你的时候要斗志昂扬。”小雨不屑地一笑,从我身上翻下来。
  
  “嘿嘿,说也说了,总该做点儿啥吧?”我故作狞笑地凑近她的脸,她一把把我拽到她身上,伸手扯下了我的内裤。。。。。
  那夜,小雨的表现惊人的疯狂。翻上跃下,掌握了一切的主动权,她的长发随着她裸露的躯体疯狂飞舞。猛然间好似让我看到了一个荡妇。当她大口喘着粗气瘫软在我身上的时候,嘴里还喃喃自语,“狗,我就要你爱我,爱我一辈子,想我一辈子。”我拍拍她的脸,“好啦,好啦,老夫老妻的,什么爱啦,想的。”却没想我的手心一片潮湿,我迅速拨开她的长发,“你怎么了?哭什么?”
  “没什么。”小雨吸吸鼻子,“知道喜极而泣吧?也许太HIGH了。”我没有多问。我想也许是一个月的别离让她有些不舍吧,女人,到底是感情的动物。。。。。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2:01
标题: 28
临回国的头天晚上,小雨给我整箱子,收拾行李,在我眼前忙忙碌碌,晃来晃去。给老同学的一些礼物提前几天都买好了,什么化妆品,保健品,电子产品,林林总总,罗罗嗦嗦一大堆。我一直嫌回国送礼麻烦。小雨总是没好气儿的反驳,“你懂个屁,你现在是结了婚的人了,还象以前似的空手到处骗吃骗喝,会被人骂没教养,拐着弯儿,绕着道儿的连我也骂了。”
  得,小雨又给我上了一课,结了婚的男人不可以没教养,女人是男人的衣服,而男人是女人的面子。衣服嘛,保暖舒服就行,而面子却不能马虎了,奶奶的,老子现在才明白,男人为什么活得‘挺’ 累。
  
  小雨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装进了我的皮箱,小到指甲钳,针线包。都装好,还直起身,东张西望,寻思着还有什么遗漏的。
  “把你也装进去得了。” 看着她患得患失的样子,感觉十分可爱和好笑。
  小雨看了我一眼,突然象想起来什么一样,跑进卧室,不一会儿手里拎了个胸罩,“把这个也带上吧,我还没洗呢。”
  KAO,太夸张了吧!我嗔目接舌,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不是想我吗?把我的气味都带着吧。”
  “你怎么这么逗,我可没恋物癖,真要想你了,你还让我对着它打手枪啊!” 我哭笑不得,女人傻起来,真是没有底的。
  “那你想怎么解决?”
  “嘿嘿,国内生活那么丰富,怎么解决都行啊。” 我故意气她。
  就见小雨‘蹭’ 跳了起来,又进到厨房拿了把剪刀,一把甩到箱子上。
  “这个也带着。万一碰了不干净的东西,自宫了再来见我。”
  “别啊,自宫了,你还要吗?” 我走过去抱着小雨,吻着她的头发。
  “要什么要,我把你卖泰国去。” 。。。。
  
  第二天起来,小雨眼圈红红的,象是哭了一夜。女人的感情,我是真搞不明白,对老公的留恋有时候就象女儿对父亲的依赖,不过如果那份尊重也能如同女儿对父亲一般的尊重,这世界可能就会清静不少。
  “不就一个月吗?” 我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进去和出来,都给我打电话啊?” 小雨悲悲戚戚地说,那神情梨花带雨,象极了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
  “嗯?” 我拍着她,“宝贝儿,什么进去出来的,我是出差,别整得我跟去坐牢似的。”
  小雨‘扑哧’ 一下笑了,“我是说你这边进了关和那边出了边检。”
  “这样才好,笑笑,你一柔情蜜意地看我,我就跟仨儿月没洗澡似的,浑身痒痒,不自在。”
  小雨垂下头,抿着嘴,斜着眼睛看着我,轻轻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儿,“赶紧滚。。。。。!”


飞机顺利地到了目的地,沈东兴亲自来接的我,我的宾馆也是东兴事先给安排好的。他把我送到宾馆,让我调整时差,稍做休息。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了互相的商谈。说是商谈,更多地是东兴地怂恿和鼓动。东兴是个领导人才,非常能够准确的捉住对方的心里,给予最直接,最有力的煽动。我一直戏称他是个危险分子。如果当个什么‘教主’ ,八成现在能混的比李洪*志那小子要火,势头会直逼东方不败。
  
  国内的生活节奏真的很快,如果说美国是一部节奏舒缓的言情电影,那中国就是一部情节紧张刺激的侦探故事。每天,乃至每一分钟都有事情在发生。都有机遇和挑战需要面对。一天工作17,18个小时简直太正常了。虽然这种工作里也许包含着陪客户出入桑拿,按摩等类色情场所。
  
  经过头十天的起早贪黑,终於详细了解了东兴公司的实力和发展方向。从一个刚开始在公厕边儿上破落的小门脸儿,发展到现在有100多人的正式民营企业。我心下还是不得不佩服大婶儿的魄力和手腕儿。国内市场的商机,也让我这个外来的和尚大开眼界。他妈的在世界上转了一圈,发现还是中国的钱最好挣。在眼花缭乱的丰富的中国物质市场刺激下,我那颗长期禁欲的心,终於崩溃,瓦解,蠢蠢欲动了。我答应和东兴公司建立合作夥伴关系,我设计的产品技术转让给东兴,只负责技术设计,工艺要求,而资金,人员,场地,设备,都由东行全权运作。我们共同研发和测试产品,当然最重要的,东兴答应我产品年终利润五五分成。。。。。。
  
  我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开始关注东兴的研发小组。研发小组一共只有10人不到,都是毕业不久,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人。一句话,太嫩。在我看来,这东西就跟男人做爱一样,第一次,都是青涩的,尽管有性学宝典之类的牛逼指导教材。但男人在第一次依然会被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弄得手忙脚乱,性致全无。如果能碰到一个性经验丰富的女性,那么这个男人的第一次或许是个可以回味一辈子的经历。
  
  “战斗中成长啦,一样的。” 东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你丫就是一土财主。”
  
  我私下里颇不以为然。我现在只是东兴的合作夥伴。我在美国有家庭,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监督在这里,这样,我势必需要一个人,一个自己充分信任,又足够聪明的人来帮我盯着这个摊儿。我问东兴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给我介绍。
  
  东兴笑了,“人嘛,是有一个,我也打过主意。不过人家混得还不错,跟你一样,嫌我是暴发户,没看上我。兴许你的面子比我大,你去试试?” 说着,他顺手撇给我一张名片,眼光神态中全是暧昧的笑意。
  
  我低头看去,名片上粗体大字,“章蓓蓓” 。。。。


当看到章蓓蓓的大名,我吃了一惊,我怎么也不能把那个灵秀娇小的,一说话,脸红得就跟猴儿屁股似的中学女同学跟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电路板,与非门联系到一起。从名片上我知道,蓓蓓现在一所名校任教,已经做到教授级别,被提拔为教研室主任。利用业余时间,我又翻看和查阅了蓓蓓的大量资料,知道她曾经是多起国家重点实验室项目的主要成员。多项发明也获得了国家专利奖。在一些学术界的期刊,杂志中多次发表了颇有见地的文章和观点。看到最后,本不算冷的宾馆房间里,竟然让我冷汗涔涔,让我有一种在这个女人面前汗颜的感觉,想起了沙家滨里刁德一的唱词,"这个女人啊。。。不简单。"
  
  
  我擦了一把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决定去会会她,感觉中,这是一个能成就我事业的女人,不光是这一次,如果我决定将来在国内打拼,蓓蓓深厚的国内技术背景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我竟然有了一种象当年谈恋爱,泡妞儿的那种雄心壮志。我要征服她,为我所用,不管什么手段。。。。。
  
  
  
  当蓓蓓见到我的时候,眼里是惊奇和兴奋,她一头短发,显得极为干净和干练,眼角一些细细的鱼尾纹也使得她看上去很有余韵。我约她去学校附近的小馆子里吃顿饭,叙叙旧,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简单的,我们边走边随便扯了点儿家长里短,她知道我结婚了,替我舒了一口气,“你呀,幸好结婚了,否则,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要受害呢。”她笑着打趣。
  
  “怎么会啊?应该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该流泪呢。”
  
  “就你贫,你也是,上次见你,咱班上也就你一人儿没解决家庭问题了。我儿子都快5岁了。”
  
  “是吗?你老公好吗?”
  
  问到这里,就看见蓓蓓的脸一沉,淡淡的说了句,“离婚了。”
  
  看着蓓蓓故作不在意的脸,我迅速判断出她是属于事业得意,情感失意的典型寂寞都市女性,说难听了就是情感欠操型,这是女强人的通病。
  
  "行啊,蓓蓓,看了介绍你的一些东西,真看不出你还有女强人的气质。" 等坐定下来,我不失时机地开始吹捧她。面对女人,我的嘴总是不自觉地跟抹了润滑油一样。
  
  "女强人?你骂我呢吧?现在这可不是个好词儿。那意味着出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情感贫瘠寂寞的一类人。" 蓓蓓哈哈笑着。
  
  "得,你一说,我都不敢夸了。这次回国,发现最大的变化就是好多词儿都被糟蹋了。那次跟大婶儿去一个野战俱乐部陪客人。进去,看一女服务员,我就问人家,‘小姐,问个事儿?’俺这称呼一出来,人家服务员脸一耷拉,有这么长,下巴差点儿掉服务台上。”我连说带比划,在女人面前,我那痞子般的幽默总能发挥得淋离尽致。
  
  “她白我两眼儿,没理我。大婶儿一推我,小声儿跟我说,‘现在不兴叫小姐了。’我一听,那咋就改吧,‘对不起,同志,请问哪儿能打炮?’”
  
  蓓蓓在一边儿笑得前仰后合。
  
  “这小姐被我真气着了,‘你才是同志呢,要打炮回家去!’,我一看姑娘真急了,也没走脑子,接着就说,‘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哪儿能打手枪吧?’”
  
  蓓蓓那里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说完,我也蒙了,姑娘恶狠狠地骂我臭流氓,还不依不饶,把经理都叫过来了,非说我调戏她。我也火了,就跟他们经理说,‘这也太出格了,你们总不能因为‘他妈的’是骂人话,都不允许我叫妈了吧?再说,你们是野战俱乐部,不问你们打炮打枪的事儿,还问你们做鸡做鸭的事儿?’俺这话一冲出口,心说,完了,不小心又犯俩儿忌。”
  
  “哈哈,郭子,你咋没去说相声去?你这张嘴噢。”蓓蓓差点儿没被我逗得滑地上去。“行了,行了,别逗了,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看时机也比较成熟了,就把自己的产品,和想法,以及和东兴的合作跟蓓蓓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怎么跟他干啊?”蓓蓓颇不以为然,“他就会一些歪门邪道,不踏实,太浮躁了。”
  
  “你是做技术的,你知道,一个产品,就象女人生孩子,一场快乐的灵感下,没管住裤腰带,怀上了胚胎,那就是你产品的最初,不过一念之差,你经过设计,构思,到最后成形,这就是图纸阶段,就象你辛苦的十月怀胎,可是如果它变不成产品,那就象最后一朝分娩,终究不过是胎死腹中了。我之所以跟他干,是因为他有我需要的人员,场地,设备,最重要的是资金。对于海外回来的人,融资永远是一个让人心痛的故事,多少人的梦就是断在这里。”我一边说,一边看着蓓蓓,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眼神儿里融合点儿真诚,悲怆,还有那种对事业成功渴望得扭曲变了形的味道,注意,一定是对事业的渴望,一不小心,搀和进去对金钱的渴望可就糟了,尽管心里早他妈就是对金钱渴望的扭曲变了形。
  
  蓓蓓显然对我一番话有所感动,“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不强迫你辞退工作,我只希望你能跟我和大婶儿共同合作,把这个产品搞出来,再商品化,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帮我盯着这里,几个刚毕业的学生,都是很优秀的,你能够监督他们,辅导他们,完成整个产品的生产到测试。”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蓓蓓背靠着椅子,笑着问我。
  
  好实在的女人,“大婶儿答应分我五成利润,如果你同意帮我,我这五成里,再四,六开,我四,你六。”
  
  “如果我同意,我要七,三开,我七,你三。”蓓蓓声音迟缓而坚定,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微笑。
  
  “可以,你答应了?”
  
  “没有,我需要考虑,在这件事情上,你有追逐事业的梦想,我没有,我只要钱,但是钱,哪儿都能赚,我要看我值不值得。”
  
  “你会同意的。”
  
  “噢?为什么?”蓓蓓扬了扬眉毛
  
  “因为是我。”我冲口而出
  
  蓓蓓显然受到震动一样愣在那里。
  
  我知道女人,女人在某种时候,是需要和期盼男人的勇敢的。这种勇敢也许当时对她们意味着宛如电流通过般瞬间强烈地震撼。但那种被电流击过后麻麻的感觉会让她们魂不守舍,乃至丧失理智的判断。我承认卑鄙的我的确有些利用蓓蓓对我最初的好感,这句话,确实充满了暧昧的挑逗。
  
  “噢,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也许你觉得东兴势利,市侩,铜臭味道太浓,但这次的合作,是跟我,而不是东兴,东兴不过是提供一个供我施展的场所和环境。我有这个自信我们的合作是强强合作,会十分愉快的。”我需要在拿个电棒电他一下后,再粉饰一下自己。即使是挑逗,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是刻意的或者明目张胆的,至少要装出一种无心的,给自己的挑逗蒙上一层华丽的外套。在将来,也可以做到进可功,退可守,不会丢了自己的颜面。
  
  蓓蓓低下头,想了想,“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你答复。”。。。。
  
  在跟蓓蓓道别后,回到住的宾馆,却意外地看到大顺在前台等着我,当我前脚踏进宾馆的大门,就赫然听见大顺的怪叫声,“你小子,忘本啦,回来都他妈敢不告诉我。。。。”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2:03
标题: 29
“我这不是忙吗,一回来马不停蹄,四脚朝天的,刚得出点儿空来,你就自己找上来了。” 我把大顺迎到我的房间。
  “要不是大婶儿,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躲起来数钱呢。怎么着,狗眼看人低了吧,瞧不起我这穷朋友了。”
  “怎么会呢,诺,这是我老婆挑的,给你老婆买了些女人用的东西。” 我从旅行包里拿出小雨装好的女士化妆品。
  “呵,你老婆?什么时候结婚了?上次来,连鸟毛儿都没有呢。”
  “有段日子了。”
  “你小子小心了,你这现在有个术语,叫‘闪婚’ ,那女的什么背景,是正儿八经谈的吗?不会另有所图吧?”
  “我说,你丫怎么这么操心?根据数据研究,男人和女人接触,3分钟就可以判断要不要发生恋情,3个小时就能够决定到底娶不娶,剩下的时间都是浪费。不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地浪费里去。”
  “你这又是哪个狗P美国专家的谬论?3分钟和三小时,中间两小时57分就不是浪费了?”
  
  “你懂什么,那两小时57分要在床上考虑,这才能有最后那3个钟头的决定。”
  “靠,你小子,什么花样要搞3个钟头,还不把你弄残了。得,说正经的,谢谢你的礼物了,不过我现在也用不着了,离了。” 大顺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大吃一惊,这次回国一惊人的发现就是大家纷纷离婚,跟得了传染病似的。
  “那就留着给那个小凤用吧。”
  “她?跑了。” 大顺苦兮兮地笑了两声。
  “不会吧,你小子怎么混这么惨,老婆不疼,情人不爱的?不过,你那老婆,离了也好,你也没孩子,再找吧?现在没合适的?”
  “有是有,不过礼物还是算了,不能惯女人那臭毛病。回头用了你的高档货,以后次次要用,除非你替我把她的化妆品都包了,否则就是给自己埋一定时炸弹啊。”
  “成,不强迫你,不要拉倒。还在编辑部混呢?没发展点儿什么,我看现在网络文学很畅销吗,敢写就行,你小子有这天分,是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我诚心诚意的开导着大顺。
  “唉,现在流行女人写的东西,叫什么女人用液体写作。我一大男人,写什么?”
  “笨蛋,你不会用固体写作?”
  “那东西有人看吗?女人露,那叫勇敢,有个性,前卫。男人露,那是裸露癖外带意淫。”
  “那你丫就用固体沾着液体写,保证有人看。” 我调侃着,“试试吧,忒深刻的东西,你也没那水儿,估计也憋不出来,通俗文学剖析一下都市男女心态的文章,对你小子应该不难。”
  
  大顺又坐了一会儿,怕影响我休息,就起身先告辞了。大顺和蓓蓓的离婚让我突然对国内浮躁的社会风气有了些感触?我不知道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久居海外桃花岛般的生活让我脑子变得象团破棉花了,我单身的时候,这帮都结婚了,等我结婚的时候,这帮人却又单身了。。。。。
  


晚上,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干扰,我就把这几天的调查和研究在脑子里草草过了一遍,详细有针对地做了些记录,又思考了一下下一步的实施步骤。一切搞定,就打开电视,无聊地转换着各个频道来消磨时间。国内的节目虽然丰富多彩,但是能让你停下来至少2分钟以上的节目一个没有。我不知道现在的电视编导们学历和文凭到底是什么,一个个看着都跟小学生的把戏似的,想模仿美国MILLIONAIRE节目的机智问答,竟然那问题也象从一个弱智人的嘴里问出来一样,什么‘云彩是液体, 气体,还是固体?’ ,而且这样的问题还算是最高级别的。有些台则是一些庸俗的相声小品。出国那么多年了,这相声界还停留在语言贫乏的哗众取宠阶段。什么‘猩猩那模样,拔了毛,就跟你长得一样了。’ ,这些东西一点儿也没引起我由於共鸣而带出的会心一笑。倒让我听上去有些恶心的感觉。现在流行的是黑色幽默,是有深度和内涵的。对此,对那些努力争着钱埋汰自己的演员们,我只能说,太肤浅了。
  
  还有些台在大谈广州出现的一种新的传染病,闹的沸沸扬扬,据说是吃什么果子狸搞上的,现在的人胆子够大,什么都敢吃。剩下的就全是辫子戏,清宫戏,张口‘奴*才’ ,闭口‘主*子’ 的。难道中国就没有别的了吗?从电视里,我又一次感到了人心的浮躁。也许是没有信仰。我有吗?好象也没有,但是,我现在有小雨,竟然也有了一种踏实满足的感觉。小雨?想起小雨,我一下跳了起来,每天的两个电话象很早以前国内国营企业上班打卡似的是一次也不能落的。我抓过手机,打了过去。
  
  “你在哪儿啊?” 小雨那边声音清脆,“怎么今天晚了10分钟。”
  “我在宾馆了,写东西写得忘了时间。” 我解释着。
  “是宾馆吗?后面什么声音?男男女女的,那么吵?”
  “噢,那是电视,你等一下,我关小点儿。” 我找到遥控器,把音量减小。“说吧,这次应该好了?”
  “你不是写东西吗?怎么又开电视?再说,那是电视吗?不会是你现在在寒风中跟我说话呢吧?”
  “电视刚打开的,你怎么了,工作不顺,别拿我撒气。”
  “谁拿你撒气了?我说什么了?是你自己说话漏洞百出,我怀疑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小雨那边突然有一些不依不饶。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什么不顺心了。
  “好了,算我说话说错了,你真没什么不顺的事情?”
  小雨那边迟疑了一下,“算了,没什么,就当我小心眼了,你睡觉吧,别理我了,我一会儿就好。”
  “你真没什么?” 我追问一句
  “真没什么,你睡吧,你那边不早了。”
  被她一说,我的确感觉有些疲惫了,这几日,一天都掰成好几天来使,我打了个哈欠,“那好,晚安,宝贝儿。” 我挂了电话,洗洗就拉灯睡了。
  
  正当我鼾声如雷的时候,我床头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在寂静黑暗的房子里格外的刺耳。从梦中惊醒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习惯性的去找闹钟,却发现那黑色的,蠢笨的电话,依然在固执地叫个不停。我一把抓过来,颇为不友好的粗吼了一嗓子,“HELLO,哪位?”
  
  “是我,你这个王*八*蛋,你有种,有种你就一辈子别理我。” 电话那头是小雨狂暴的声音。
  我被这没来由的,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弄恼了,“你有病啊?现在几点了,我招你惹你了。”
  “你好啊,睡了哈,睡得跟死狗似的,真没心思啊。” 小雨冷笑着
  “你又什么筋不对了?不是你让我睡的吗?” 我莫名其妙。
  “我让你睡你就睡啦?我让你去死,你死不死呢?”
  “嗨,你这就没道理了啊,有什么不高兴,你就说,我是你老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么叽叽歪歪干什么?”
  “你知道我不高兴,还不再打过电话来安慰我啊?” 小雨那边突然委屈地大哭起来。
  我KAO,我他妈算知道什么叫女人的话得反着听了。
  “得,得,你别哭了,算我错,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 我自先败下阵来,我可不想把电话费全浪费在吵架上面。
  “你早认错,不就没事儿了,我就是无聊。”
  “那好办,把黄页找出来,挨拔儿地打电话骚扰别人去,就小心别拨911了。“
  “我空虚。”
  “多吃点东西就充实了。”
  “我寂寞。”
  “去逛街,哪儿人多,往哪儿扎。”
  “我,我就想折磨折磨人
  “把咱家卡拉OK架上,使劲吼两嗓子,保证你把隔壁的全折磨了。”
  小雨‘扑哧’ 笑了。
  
  “行了吧,姑奶奶,我这里半夜3点啊。” 我求着饶。
  “不行,我气还没消,再让我骂会儿。”
  “得,您骂吧,我听着。”
  我坐起身,开开电视,音量调到刚刚合适,心不在焉地和小雨有一搭无一搭地调笑着。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大脾气,一贯潇洒的她怎么结了婚越来越象一个小女人。到最后,我几乎困地睁不开眼,小雨滔滔不绝的话语已经没有办法进到我脑子里,我看到电视屏幕上一个我不认识的歌手在大唱,“神啊,救救我吧。。。。。”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02:06
标题: 30
剩下的日子,我依然昏天黑地的泡在大婶儿的公司,了解公司的技术情况和运营状况,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了解越多,感触也越深。我和大婶儿的合作还只是口头成交,并未达成书面的协议,我需要一些时间摸底和思考,大婶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慢慢琢磨,书面都好说,即使我在美国,也可以发个传真要我签字就行了。
  
  这些日子,觉得自己充实的不得了,每天晚上,连梦都没有就能一觉到天亮。当然,我不会忘记章蓓蓓,这个我一心想拉拢的女强人。中间打过几次电话,蓓蓓总是卖着关子,“再让我想几天。”
  “再想几天,再想我就该撤了。”
  “我说,郭子,你咋跟黄世仁似的?我可还没签卖身契呢。”
  “我哪儿敢啊,只要你能来帮我,你就是我奶奶。”。。。。。
  
  就在我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一场惊世浩劫慢慢地,不声不响地突然席卷了整个城市。前些日子电视里宣传的在南方的那种奇怪的传染病在刹那之间让这个都市里的每一个人惶惶不可终日。工厂停工,学校停学,本来热热闹闹,车水马龙的大街,人就象忽然被外星怪物掠走了一样,不见踪影,整个城市一片寂静和空荡。这种病叫做SARS。
  

大马路上,来来去去的都是寥寥可数的如我一样无家可回的孤魂野鬼。说是鬼真的不假,每个人都戴着大厚口罩,一层不够,还好几层,把自己包得就剩个眼睛。走在街上,那感觉就象进了某伊斯兰教的国家。好不容易打个车,在回宾馆的路上,看到公园里无数的人物雕像的嘴不知道被哪个幽默的拜访者也夸张地戴上了巨大的白口罩。就连从美国来的肯德基爷爷的嘴上也被糊上了一层白布,再也看不到慈祥的笑容。这个城市的人被世界煽了个大嘴巴。一贯走哪儿都自我感觉良好,好像满清八旗子弟一样不把外地人放眼里的这个城市的人民终于也象个过街老鼠一样,被别的城市的人排挤和拒绝了。这些让我们再次看到了这个城市上层的腐败和官僚,也许每个社会和国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官僚作风。但是这么草菅人命的事情,还是让民众们有些心灰意冷。揪出事故的引发者,罢免了一些重要位置的官员,虽然让城市上空的空气稍微清新些。但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大婶儿的公司也停止上班了,我处理完最后一点儿事情,赶回宾馆,天色也已不早。在宾馆附近的几家集市上,发现自己知觉得太晚了,口罩已经全部脱销。回到宾馆,没多久,大顺就跑了过来。
  
  “哥们儿,听到你电话说没口罩了,我立刻就赶来了,怎么样?够义气吧。”大顺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俯身从包里掏出一摞口罩,递给我。
  “等等,你丫这口罩那么奇怪啊?”我捏着他交到我手里的那包东西,左看右看。
  “哈,还是让你小子看出来了,这年头儿哪儿还找口罩去啊,这是我女朋友的胸罩改的,您将就吧,再过段时间,怕市场上连胸罩都得脱销了。”
  
  听到这个,我哑然失笑,抬头半晌,P都放不出一个来。
  
  “嗨,你瞪我干啥?”
  “得,您别寒碜我了。”我顺手把东西扔回给他
  “切,不识抬举,爱要不要。”大顺一撇嘴。
  “嗨,小子。”我冲大顺挤挤眼睛,“34C,够有艳福啊。也是,不大,哪儿罩得住你这张嘴?”
  “可以啊,这你都能摸出来。我怎么了?你以为只有你能睡美女啊。”大顺有点儿洋洋自得。“行了,不跟你贫了,时间长了,我媳妇儿在家该着急了,兵荒马乱的。”
  “媳妇儿?你丫没结婚呢吧?”
  “这就不懂了吧,结了婚就不叫媳妇儿了,叫家里的了。结婚前这么叫,显得亲啊。”
  送走了大顺,我翻了翻抽屉,拿出一包方便面,放到饭盒里,泡上热水,打开调味包的瞬间,我突然从胃里升上一股恶心。肠子里跟着翻江倒海。迅速冲到厕所,干呕了有一刻钟。再抬头冲镜子摸摸自己的脸。这些日子尽吃方便面了,乃至于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幸亏我他妈不是女的,否则还以为自己怀了孕呢。重新回到房间,看看外面干净的大街。我开始后悔没带小雨的胸罩,否则现在也能跟大顺似的,改吧改吧套嘴上,出去寻摸点儿别的吃的,省得这会儿弄得跟个困兽似的。就在胡思乱想的工夫,前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先生,楼下有人找。”
  
  我下了楼就看见接待大厅,章蓓蓓戴个巨大的口罩立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堆锅碗瓢盆儿和青青绿绿的蔬菜。。。。。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19:51
标题: 31
“哟?是你啊,你干嘛呢?什么时候教授变菜农了?” 我走过去,想接过她手中提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别碰,你别碰。” 蓓蓓戴着个口罩,呜哩呜噜地低声说。
  “走吧,上去坐会儿吧。” 她固执,我也不便坚持,“买菜路过?”
  把蓓蓓让到我住的房间,看她在门口迟疑着,不进去。
  “进来啊,怎么了?”
  “噢。” 蓓蓓答应了,小心翼翼地摘下口罩和手套,搭在门口的一个放鞋的架子上,“这些东西你别碰啊,没消过毒呢。”
  
  蓓蓓进来,先冲到卫生间,一通好洗,那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洗了几遍,才钻出来。“好了,好了,我带了个电饭锅过来,又顺路买了点儿蔬菜,菜市场人真少,呵呵,你们美国是不是也看不到人啊?我估摸着你这些日子被闹得也没怎么吃上正经饭。从大婶儿那儿要了你的地址,来看看你,一人出门在外,又碰到这麻烦事儿,不容易啊。”
  
  看着蓓蓓架起锅,摘菜,洗菜,再简单的切切,扔到锅里煮,一切动作,自然,娴熟而优雅。那种感觉,倒不象个女强人,象是我的姐姐,我的一个亲人。屋子里不知道是因为做饭的缘故还是有了女人,有了些温馨和热乎的味道。几天方便面地折磨,让我觉得这饭菜的香味简直就象珍珠****白玉汤一样胜似琼浆玉液。当蓓蓓盛了一碗饭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呆呆地盯着她看。眼前仿佛又看见高中的时候,那个扎着两根长辫子,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子,捧着件白衬衣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看什么呢?吃啊。” 蓓蓓催促着。
  “哦,” 我缓过神儿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碗,“蓓蓓,雪中送炭似的,真的很感谢你。”
  蓓蓓的脸上突然呈现出少女恋爱时才会有的那种红晕,“谢什么,不过老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了。” 她边说边躲闪着我的目光。
  向毛主席保证,我郭敬轩当时的目光是极为纯净,透澈,无邪的。没有一点点装腔作势和意图勾引的味道。真的是一种从心底的感激。却没想到这种眼神更具有杀伤力。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00
标题: 32
吃完,蓓蓓不让我碰那些盆盆碗碗,又十分麻利的连洗带涮一个人搞定。
  “你来,不再有别的事了?” 我不失时机地跟在后面问她。
  “你呀。” 蓓蓓用湿漉漉的手扫了扫滑到脸上的一缕头发,笑着对我说,“真是逼死人不偿命。跟大婶儿呆得也势利了哈?”
  我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喳。
  “好吧,我想了几天,同意利用业余时间跟你搞产品合作。”
  “真的,你答应了?” 我欣喜若狂,就差没把蓓蓓抱起来转几圈儿了。“真太谢谢你了。”
  “有啥可谢,我又不是不要钱。说好的,我七,你三。”
  “没问题,没问题,你要我心,我都掏出来给你。” 我口不择言,就象灰狼的尾巴又露出来一样。
  “油腔滑调改不了,你那心留给你老婆吧,真要给了我,也变狼心狗肺了,留着也没用。”
  既然蓓蓓答应帮我,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毕竟我一次一次的回国不容易。我迅速拿出我的图纸和原型计划书,铺在桌子上,跟蓓蓓一起趴在那里共同探讨起来。蓓蓓在技术上的确很过硬。她一边听,一边指出我产品中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由於长期的美国方面的工作和经验,国内同类产品特性上的需求我生疏了很多。蓓蓓的补充让我受益非浅。送走蓓蓓,我庆幸我找到一块玉。蓓蓓跟小雨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小雨很多地方有些犀利,个性也有些张扬,而蓓蓓却极为含蓄,并且能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即使是探讨,她也会用,诸如“我觉得。。。” ,“你看好吗?” 或者,“你这样很不错了,但这里如果能这样,可能看上去更合适?” 之类的问句提出她的正确理论。这种方式,真的让你觉得很舒服,很愉快。蓓蓓是知性的,而小雨是感性的。也许是经历和年纪造就了这样的差异。
  
  小雨继续每天两个电话的跟我联系。中国闹SARS的事情已经走遍了全世界。小雨的电话里充满了关心和紧张。恨不得我立刻就离开这个是否之地。但是我没办法,我必须得等,因为我的机票是订死的。
  
  这次的中国之行我很满意,该做的调查都做了,该拉拢的人才也都到了位。我最后跟东兴碰了个头,交涉了一些合作细节,告诉他回美后我会思考几天,再给他电话。收拾好了一切行装,准备第二天返美,由於起飞时间较早,我婉言谢绝了东兴亲自送我的请求,决定自己打个出租去机场。就在一切都弄好,整装待发的头一晚,我的嗓子开始隐隐作痛。。。。。
  

第二天起来,嗓子里有一种象吃了死猪肉般的血腥气味,我知道一定是嗓子发炎,充血加浓肿了。我自认为有浑身发达如公猩猩般的肌肉,对感冒这种技术含量偏低的病,从来都是不放在心上,多喝点儿水,撒几泡尿儿,那细菌,病毒什么的也就站不住脚,统统嗝儿屁着凉大海洋了。但这次,北京的危险传染病,让我有了深深地恐惧。我翻出小雨临出门的时候塞到我皮箱里的常备药。吃了两片抗感冒的,又含着润喉糖,不敢让自己咳嗽出声。感觉自己没有发烧,稍微放心了些,事情已经这样,目前为止,好歹要先抗回家再说。上次蓓蓓来看我,带给我两个口罩,我全部找出来,跟驴带嚼子似的套在自己的嘴上了。
  
  一路上,由於时间早,再加上非典时期,车子连个嗑崩都没打,直接就到了机场。空荡萧条的机场大厅跟我刚来时候熙熙攘攘,水泄不通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飞机上,人也没坐满,人人戴着口罩,象是载着一机医务工作者奔赴传染病灾区的架势。我那一排座位的人已经没了。估计是被我偶尔的咳嗽吓得全跑后排坐着去了。这个特殊时期,咳嗽比恐怖分子还让人觉得可怕。
  
  飞机到达我所在的城市,我和飞机上所有的人一样,从重疫情国家来的人,都拿到一个黄牌儿,要先检查身体。由於我的感冒刚刚开始犯,还没有其它严重的征兆。一堆医护人员简单查查,也顺利放行了。一出机场门口,就看见小雨焦急,翘首以待的身影。看见我,她招着手冲过来了。我伸出双手扶住她,不想让她离我太近,“小雨,先回家再说吧.”


我口罩都不愿意摘,就坐进了小雨车里。
  小雨疑惑而担忧地看着我,脸色不太好。
  我抱歉的笑笑,“小雨,回家,我想把自己先隔离,我有点儿不舒服。还不清楚到底怎么样。”
  小雨脸色大变,那眼泪珠子不知道怎么以0。000003秒的速度迅速冲进她的眼眶。
  “干嘛?干嘛?我还没死呢,你老公身强力壮,没事儿的。”我费劲地笑着,虽然心下也吓得有点儿虚。
  车上,我就开始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希望能有个好的地方让我隔离。医生说如果真是SARS,他的诊所接收不了我,必须打电话到一个专门的组织,然后去专门的病房什么的。他让我先不慌,在家观察几天,这几天不要接触外界。只要不发烧,就不是。我收了线,看看旁边边开车边竖着耳朵听的小雨,打着趣,故作轻松的说,“哈,如果我是SARS,估计要惊动美国政府了。你老公就是名人了。”
  
  “不许你胡说八道。”小雨大声地嚷起来。我吓了一跳,看她紧皱的眉心,我不敢多语了。
  
  到了家,我不允许小雨碰我的行李,独自抗着自己的东西,直奔楼上另一个小房间,冲小雨说了句,“我还是隔离几天看看情况吧,你要烧饭烧菜,放在门口,我自己会拿的,我用过的东西,好好消毒,给我用那些一次性的碗筷,用完就扔。”说完,迅速把门关起来,锁上。扔下呆站在外面的小雨。一个月没见,我也想温存,但是,我不能害了小雨。
  
  

就在我转过身,想把行李箱打开,收拾一下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得响。
  
  “狗,你这混*蛋,你这王*八*蛋,把门开开,听见没有,开开。”
  
  “ 小雨,别闹了,讲讲道理,防患于未然没有害处。”我在里面也叫嚷起来。
  
  “你开不开,你开不开?”小雨继续打门。
  
  我不再理她。很多时候,她总跟个孩子似的,任性而不理智。
  
  门外,突然没了声音,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害怕起来,这邪门儿丫头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刚想凑个耳朵再听听,猛然间听到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马达声。我愣了一下,脑子迅速判断是什么动静。突然,我醒悟过来,跳将起来,一把拽开门,“KAO,你丫干什么呢?”
  
  小雨,满脸泪痕的手里拿着个电锯,站在门口。。。。。
  
  当我开开门的时候,她把电锯一把扔到一边,一头撞进我的怀里,边哭边说,“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个自私鬼,要得一起得,要死一起死,你把我扔下,算怎么回事呢?”
  
  我傻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傻丫头,你要拆房子啊,门锁上了,一捅就开的。”
  
  “你又没教过我,我怎么知道,你看,你看,没有你在,我要把自己锁起来都出不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小雨吸着鼻子,紧紧抱着我,就好象我真的得了什么绝症,不久于人世一样。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感觉,我整个人好象要化掉一样。。。。


在家里憋了数日,哪儿也没敢去,小雨整天给我用可乐煮姜,捏着鼻子要我喝下去,说是从什么云游四方的老医生那里讨的偏方子,我嘲笑她说,“别放P了,云游四方的老医生哪儿会用可口可乐做药引子啊,童子尿还差不多。”
  “让你喝,你就喝,那么罗嗦干什么?再没正经,我真去找一童子尿给你下里面。”
  也不知道真的是小雨寻的偏方起了作用,还是病毒在我体内终於折腾得气数已尽。越到后来,我的病也越轻晌儿。回过头看看前10天的经历,感觉不过是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罢了。小雨明显得瘦了,虽然脸上轻松明朗,甚至有时候故意跟我胡侃乱贫,但这些日子的惊吓的确把她折磨的也够呛。很多次,她会贴着我,颇为动情的对我说,“狗,我绝不允许我爱的人再在我面前死去,要死也要一起死。”
  “再?为什么用再?”
  “我的父母。。。。”
  我不再问,小雨少年丧亲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也许这也是她极端而矛盾个性的起因。
  
  我继续回到我原来的公司,象以前吃国营大锅饭一样的晃晃悠悠过日子。公司依然不景气,太平盛世的情况下,人人都开心,彼此之间没有矛盾和利益冲突,看似歌舞升平,但是当世界有了争斗和不公,人性中的种种弊端和丑陋便会暴露无遗。美国人一贯在我心里属於自大,骄傲的一类,他们瞧不起有色人种,虽然表面上友好,不过是带着伪善的笑罢了。一旦有了妨害他们利益,或者让他们自身觉得不安全的时候,他们本性中那种歧视会自然不自然地流露出来。那种歧视就好象当年外地人抢了北京人饭碗的那种心里。公司里一些员工的眼光对我们这些操着浓重家乡口音的外乡人有了敌意。那种冷冷的目光,我能敏感地觉出来。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02
标题: 33
奶奶的,牛什么牛,不过是皮肤白点儿。据说,几千年以前,世界上没有白人,黑人,黄人。所有的人都有着一样的肤色。后来一群人能打,能野蛮,占领了海边有利的地形,天天沐浴着海水阳光,吃着海虾海蟹,皮肤越晒越黑,变成了黑人,但却是贵族。而被打败的一群人就躲进森林,爬进深山,越弱的一族就藏得越深,见不到阳光,看不见海水。最后变成了白人。那叫穷人。白人终於无法忍受黑暗的日子,偷了船,跑到别的土地上,最后竟然翻了身,成了贵族。这个故事和圣经大相径庭,但我却十分喜欢,不过是一种阿Q似的精神胜利了。
  
  回到家里,我倒变得精神振奋,思路敏捷。因为国内是新一天的开始了。我的电话费大量的扔给了国际电话服务公司。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终於和东兴签订了书面合作协议。国内的非典风也终於在夏天慢慢来临的时候退去了。东兴的公司重新开始运作了,我产品的DMO版很快很顺利地被设计并制作出来了。蓓蓓也喜悦地告诉我,她正忙着带着我的DMO四处游说。而东兴却通过他强硬的后台,积极地搞着经费和正式生产的批文。这个消息让我十分振奋。要不是因为小雨还在等待绿卡期,我恨不得现在就海归了去。
  
  小雨,一直的忙碌几乎差点儿忽略了她。每天晚上下课回来,我都还在电话,或者互联网上,小雨总是不坑声钻进卧室自己睡了。由於晚上经常会被电话闹醒,为了不干扰她,我们临时决定分房间睡。当忙过一阵,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简简单单的对话,一天竟然超不过20句。当我满怀歉意的跟小雨解释的时候,小雨竟然毫无反应的说,“你忙你的,我其实也很忙,没事啦。”
  
  我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象是真得一切都无所谓一样。依然我行我素,只是跟我之间话越来越少。也许自己的心过於在事业上。对小雨反常的情绪,我竟然有些麻木,觉得不过是新婚期后的疲劳阶段。却不想生活总是在没事儿找事儿地开玩笑。。。。
  


那天回到家中,小雨晚上也没有课,我们只是简单地做了点儿吃的,各自闷头吃完。小雨便收拾碗筷,放到水池里去洗,由于就两个人,我们平时也不爱用洗碗机,费水费电还费时间。斜眼看着小雨,这丫头把个水龙头开得‘哗哗’响,那水跟个瀑布似的往下流。从小节省的本性让我下意识的过去,把水管儿调小。
  
  小雨抬头看我一眼,等我手一离开,一伸胳膊又把水开到最大。
  ‘啧,成心了。’我心里有些不快,但还忍着没有发作,只希望她能好自为之。我再一次把水管儿关小。
  
  “农民。”小雨突然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挑衅般地又把水开大。
  
  “你他妈说谁呢?”我最恨的就是那帮自以为是城里人在别人面前摆出的所谓的高姿态。
  
  “难道你不是?”小雨勇敢地昂着头,眼里闪过的是轻蔑地笑。
  
  “呵,瞧你得意的,你他妈高贵,高贵你嫁给我干什么?找一有钱有势的大款去啊。”
  
  小雨听后,突然冷笑数声,“你以为我找不到?狗,你的感觉也别那么好,你以为你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时不时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别人就把你当了民族英雄?你不过是个虚头巴脑,没什么内涵,只会耍些个小聪明的普通人而已,说你普通人都抬举你,你连农民都算不上,也就一混混儿。”
  
  男女吵架的开始往往都是绿豆芝麻大的事情,但到最后,不知不觉中都升了级,我们彼此都忘了那句语录,‘同志们啊,我们不要互相对立,不要搞人身攻击,不要说不文明的语言!’我和小雨互相就象针尖对麦芒一样,互不相让。
  
  “呵。”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着,“我哪儿赶得上您修养好啊,还有内涵,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装骚哭着喊着想嫁给我。”
  
  “你。。。”小雨脸被气得通红,那两只眼睛象烧了俩儿火球子似的,“我。。我操你!”
  
  “你拿什么操?”我有力地反击回去。
  
  “我他妈让你自操。”小雨一跺脚,转身‘蹬,蹬,蹬’走开上了楼。
  
  女人就他妈会这招,吵着吵着,就甩手耍无赖走了,然后又装出无限委屈的样子,躲自己屋子里又哭又绝食的,好像全天下男人都负了她一样。明明是强奸别人,还弄得跟被强奸似的。我就见不惯这类女人。我发誓,不管小雨怎么折腾,3天3夜不吃,我都不带劝一句的。可是,我还是输了,决心刚下了没三分钟,楼上传来了如雷阵雨倾盆而下的声音。
  
  我迅速冲上楼,小雨正狠狠地拧着客房卫生间的水龙头。而浴室里洗澡的喷头已经在哗哗哗地往下放着水,我赶紧关上,可声音还有,原来旁边主卧室的卫生间所有的喷头也都在百花齐放。
  
  “KAO,你丫他妈有病啊。”
  “哼,心疼啊,我就让你心疼,我让你丫的心疼死。”小雨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去了车库,发动车子,开走了。
  

我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吵架吵得我心烦意乱。我突然发现小雨的性格基因里有些神经质的特性,很多时候,她会歇斯底里地失去控制。这一点竟然让我有了些害怕的感觉。因为我承认,我不是一个脾气好的老公。。。。。
  
  到楼下,打开电视看了一场球,心里的烦躁和不快也慢慢消失了。看看时间,一个多钟头了,我给她手机打电话,没有人接,总该出去找找小雨,毕竟她是我老婆。好像今天的架也不是什么屁大的事情。去哪儿找?我也不知道,权当撞个运气了。
  
  我开开车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没看到小雨。我决定还是回家去等,这样毕竟太盲目。车库的门徐徐打开的时候,我看见小雨的车已经停在了里面。关上引擎,进到屋里,丫头正捧着一大包爆米花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空气里都弥漫着黄油的味道。
  
  我把钥匙‘哗’扔桌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小雨象没听到一样继续盯着电视屏幕。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她身边,她瞥我一眼,继续她的电视。我伸出手,想抓一把她手中的爆米花。她一下把我手打开,“要吃,自己弄去。”
  
  我讨好地赖不唧唧地说,“你弄的好吃。”
  
  “别那么谄媚,你不是牛B吗?那点儿骨气呢?”
  
  “伤自尊了。”我故意很委屈地嘟个嘴。
  
  小雨笑了,一脚踹了我一下,“哼,你今天要敢不出去找我,我这辈子都不进你这家门了。”
  
  KAO,这小妮子竟然躲在暗中观察我,这女人拿男人当猴耍的本事简直是天生的,当然,大部分男人也愿意被耍。
  
  “呵,当然,你是我老婆呢,你走了,我上哪儿解决生理需要去?你也知道,这是美国,俺又是农民,舍不得花钱不是?”我嘴里适时地抹了点儿蜜
  
  “去你的,去吧,我车里买了点儿东西,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嗯?我一听这个,心知不妙,跑到车库,把小雨后车盖打开,眼珠子瞪得差点儿没掉地上,满满地后车厢,全是小雨买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衣服,床单,床罩,被子的,还有些首饰盒子,最夸张的是两个巨大丑陋的黑毛绒猩猩咧着嘴冲我傻乐。
  
  “你没事儿吧?干嘛呢?”我大声冲屋里嚷嚷。
  
  “你不是心疼吗?我就是让你心疼死!”。。。。。。。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07
标题: 34
小雨那一晚‘冲动的惩罚’就是让我丢人现眼地去到她购买商品的商店,花了一个钟头退掉了所有的货。服务员不解地问我什么原因要买这么多不想用的东西。我只能嘿嘿讪笑地解释是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偷了我的卡。原本以为这次的吵架不过是小雨偶尔情绪低谷的发泄。却没想到从此后,小雨竟然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不动就找机会发火,闹一通。本来一天就说不到20句话,现在却变得连这剩下的20句里,15句都是互相找喳的废话。
  
  每天白天在公司,我要装得勤于耕耘,晚上甚至半夜要爬起来,去精心呵护我那刚出生的‘宝宝’,国内带来的不断利好的消息,是我在美国无聊而日趋暗淡日子中唯一让我感到光明和灿烂的一角了。小雨的课程全部结束了,只等着拿毕业证书了。晚上,很多时候,她会很晚回来。我问她原因,她只说公司的活儿太忙。也许吧,他们公司是个和中国有来往的公司,美国的晚上,正是中国的白天。很多事情处理需要放到晚间。我自己是这样的,我也理解小雨。
  
  但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慢慢的有了些隔阂和冷漠。甚至连他妈做爱都让我感觉象例行公事,每次上到小雨赤裸的身体上,如果不是温热的体温,我都会怀疑我在强奸一具尸体。我曾经尝试想让她也能在性爱中享受到刚恋爱,新婚那会儿的极致高潮。但每每当我射出后,手嘴并用挑逗她的时候,她总是一挡,“今天累了,我不想来了。”
  “你怎么越来越性冷淡?”
  “你都满足了,就少那么多废话,我真的累了。”随后,她会一翻身,拉了灯,蒙上被子,撇下扫兴而无趣的我。
  
  也许我们的婚姻真的需要些空间和距离?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这个念头开始从我的脑子里闪现出来。
  


那天晚饭时分,在互联网上跟蓓蓓讨论着产品的一些技术问题。正全身心地沉浸其中,突然一声愤怒的叫嚷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先吃饭,好不好?”
  我吓得立刻跳了起来,看到小雨那张不耐烦的面庞。
  “你纺织厂出来的啊?他妈不会小点儿声?我又没聋。” 被吓了一下,总是有些不舒服,我十分不悦。
  “小点儿声?你让我小点儿声?我问你,管用吗?” 小雨突然气势汹汹,“多少次了,我以前是不是小点儿声的?你没反应,后来提高点儿声,还没反应,直到大喊大叫了,你才挪动你那沾了胶水一样的屁股。既然只有大喊大叫才能起作用,我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在前戏上,直接大声叫你不就完了?”
  “我也不是在玩儿,我在工作。”
  “狗,你少跟我说这套,只有你的叫工作。我就没有工作吗,我就该欠你的,做饭,做家务,甚至就差没端到你面前喂你吃下去。你在乎你的工作,你在乎过我什么?现在你的眼里除了你那点儿看不见的金钱和虚妄的所谓事业理想,还有什么了?”
  “小雨,你他妈别把自己整成个怨妇,那样就不可爱了。” 男人活得真他妈累,以前没事业,会被女人责怪吊儿郎当,没责任心,没事业心,不顶天立地。等男人真的全身心投到事业里的时候,女人又开始觉得被忽略,被冷落,不要家庭。女人,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男人? 我彻底晕菜。
  
  “好啊,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就把我当怨妇了,我要不怨下去,是不是就妄此虚名了?”
  我突然发现女人胡搅蛮缠起来竟然可以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我不想无味儿地和她继续纠缠下去。转身,不再辩解,走开了。
  “你站住。” 小雨在后面尖叫着。
  我没停,也没回头。
  “你给我站住。” 小雨在后面哭喊起来。
  我站定身子,犹豫了一下,回过头,眼前一黑呼呼的不明飞行物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一躲,但还是没及时逃过。那个东西蹭了我的眼睛,撞向我身边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我的左眼立刻有了火辣辣的感觉,透过满眼金灿灿闪烁的星星,我看见一个遥控器安静地躺在我脚下的地毯上。小雨呆呆地张着嘴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冷笑两声,大踏步离开了家门。外面空气清新,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拿着电锯满脸泪痕的傻丫头。我闭上眼睛,贫嘴,虚滑如我一样的男人的心里竟然也泛起了酸楚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看着她低头喝完牛奶,我叹了口气,说了句,“小雨,现在这样两边做,太累,我想辞了这边的工作,正式海归了。。。。”
  

小雨抬头看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的绿卡估计也快下来了,我不知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归。”
  
  “对方的条件都谈好了?” 小雨谨慎地问。
  
  “我只是开始有这个想法,这么多日子白天黑夜的,人折腾的有点儿辛苦,还不如专心致志地去干一件事情,当然,我会先跟那边谈条件,合适了我才会辞职。”
  
  “你要想好了,就去吧。我临时还脱不开身,你先去吧,等你那边都安顿好了,我这边也善始善终,我就过去。”
  
  我不明白对小雨来讲,那份破工作有什么善始善终之说,但听她的意思倒也不反对,而且答应有一天会跟我一起回。多少心里有些踏实的感觉。在这里呆得久了,深知海归们的最大阻力是来自老婆和家庭。
  我起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突然听到小雨在背后叹了口气,问了一句,“狗,你是真的放不下我吗?如果有了别的女人,你还会在乎我吗?”
  
  听到这个,我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小雨,又要找喳。我实在很烦一个女人,结了婚后变得敏感神经而唠叨。我不知道是我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败,还是我们真的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就结婚。
  
  “放不放的下,只有一句话,你是我老婆。” 我不想过多解释。
  
  小雨怔怔地看着我,“我是你老婆? 你是要用这句话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没有再出声,抓上钥匙出了门。早晨,我他妈没有时间跟这个女人去吵架。


这些日子活得很憋屈,以至于连幽默的语言都少了很多,我需要有个独立的空间给我们彼此放松一些,就象泥鳅在泥里憋久了,也要钻出来吐口气一样。我的产品已经收到1,2个客户的兴趣反馈。那日,事也凑巧,大婶儿在跟我讨论完产品的事情后,话题一转,“郭子,看来你的产品还很有市场可以挖掘啊,不如你正式加盟我这里得了。我们哥俩儿一起打打天下。”
  
  “呵呵,看你给我什么条件了。” 我装做漫不经心。其实当听到大婶儿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差没赞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个杆子扔得正是时候。如果自己找上门,先提出来,性质也就不同了,条件也便不一样了。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先说说你条件,我再考虑啊。”
  “好你小子,你来,做我技术上面的VP,这个TITLE合适了吧,你有产品铺垫,公司里那帮人应该都服你,几个客户通过产品也知道你了。房子你可以租,不比你那里住的差,我每月单给你补贴2000,公司专门给你配个车。年薪吗,跟你美国比不了,25万算很高了。再让你5%的干股,觉得如何?”
  我心下盘算了一下,跟我一开始自己开的单子基本吻合,但做生意就跟搞女人一样,好的女人是不会一下子让对方搞到手的。只有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才能最后跟你上床,一掏钱就上床的,那是野鸡。我故弄玄虚地摆了个架子,“我得想想再说。”
  
  国内公司的薪水其实比这里差了很多,但是对在美国的大部分海龟的来讲,求名之心似乎更重一些。毕竟在美国,做到VP级别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经过几天的互相退让和商谈,我把年薪提到了30万,干股让到7%,最后,我终于答应了回国成为东兴公司的正式VP。
  
  很快我就跟老TOM提出了辞呈,老TOM拍着我的肩膀假惺惺地极力挽留,甚至不惜掉点儿鳄鱼的眼泪,再说些诸如你走了,公司这摊子没有人可以撑起来之类的马屁话。我才不相信呢。我一贯认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把自己当葱,其实少了谁,地球照样转,公司照样运营,而且转得更快,因为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二百磅呢。
  
  当我又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时,我再次感慨,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城市建设飞速发展,高速路也四通八达。一环一环的往外扩展。更让人吃惊的,连大顺,也他妈摇身一变,成了著名的网络作家,噢,对了,那不叫作家,现在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写手,写手?当我头一次听到这名词的时候哈哈大笑,跟他妈枪手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09
标题: 35
从大婶儿嘴里,我知道,大顺凭借一篇小说,<<今夜,我不再淫荡>>一炮打响,并且还为之取了个极为个性的网名叫‘叶寻欢’,打开互联网搜索,他的作品几乎占据了搜索页的前10几,20页。翻出来,草草看了个开头,只觉得满眼性器官横飞,黏黏稠稠的液体流成了河。
  
  “你丫那也叫作品?别糟蹋艺术了,孔老夫子地下有之,非被你们气得诈了尸,还了魂。”我颇为不解地一个电话打给了大顺。
  “你懂什么?现在要看精神,你往后翻翻,看完了再说话。再说,我不一在开始脱光了把大家镇住,谁还有工夫乖乖坐那里听你胡扯?”
  “KAO,精神?我只听说过精要靠你那玩意儿体现,还从没听说过精神还要靠那东西表现的。”
  “嗨,我可告诉你,我一大堆的女读者群呢。俺小说里的男主角已经被女人们当成偶像了,到什么程度?哈,我跟你说吧,你还别不信,她们性爱时脑子里的对象八成都是我故事里的男主角。”
  “你丫继续意淫吧。”我哈哈大笑
  “得,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有钱,我现在正在签名售书现场呢,不跟你多说了。你这次待多久?啊,不急回去啊,等哪天空下来,我再找你聊。”大顺那边匆匆挂线。
  “嗨,你小子还拽上了。”
  
  大顺的意淫成功虽然让我不以为然,但心下却并不妨碍我的羡慕之心。我突然想起少年时代,老师课堂上的教育,“那个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金钱腐蚀了人心。”如今腐蚀我的,的确是金钱,但到底是什么主义的问题,我却搞不懂了。虽然说金钱不是衡量一个人成功的唯一标准,但不得不承认,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金钱的确就等同于成功。大顺成功了,我呢?
  
  正式进到大婶儿的公司里,让我没一下子被这快节奏地节拍忽悠得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多年来在老美的地盘,慢慢悠悠的节奏已经让我不太适应这么高速运转的生活。记得当年在国内的时候,听人总说,“你小子要出国啊?要吃苦了,国内多好啊,铁饭碗一端,汗涝保收。听说资本家剥削非常恨的,一个星期要工作60个小时。”到了美国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再回到国内,发现这里反而比美国疯狂多了。我知道这种不适在现在有个新名词,叫‘REVERSE CULTURE SHOCK’。
  

由于自己的产品在公司里有一席之地,我所管辖的技术部的人对我都还算客气。但我还是不敢怠慢。刚回来的前几个月,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处理人际关系上面,并且跟着大婶儿跑东跑西联络客户。蓓蓓一周会有几天晚上下班后去到公司,跟我一起研发和改进产品的一些技术特性,来迎合不同客户对产品地需求。
  
  跟蓓蓓合作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倒并不是因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句话。蓓蓓的悟性很高。跟她讨论问题,很多时候,我只要说出半句话,她就会明白我的问题。她的聪明和才干,我一直十分欣赏,但也只限于欣赏。对她,我从来不曾有过非分之想。也许太优秀聪明的女性,不自觉的让我有一种只敢远观,不敢亵渎的威严。
  
  “你为什么要加入大婶儿的公司?”蓓蓓经常不解地问我。
  
  “为了一种经历吧。”
  
  “以你的条件,可以找一个更好,更正规的公司。”
  
  “有时候,这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命,人总是知道有最好的东西存在,但是,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抓到的最好的是什么,所以,任何觉得好的机会,都不应该错过。”
  
  说到这里,蓓蓓总是忽闪着大眼睛若有所思。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会让她误会我别有用心。但我的心底却莫明其妙的期望这种误会,自然不自然地去释放这种误会。男人,总是希望能征服女人的好感,越多越好,不管这个男人结没结婚。天下男人都花心,真是冤枉我们了。其实我们并不花,我们可以依然爱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但是,我们需要别的女人的好感和欣赏,来满足我们的征服感和自我肯定的价值。我一直以为这一点上,其实女人也一样。。。。。
  
  “你好自为之吧,”蓓蓓总是在最后规劝我一句,“商人的眼睛里是没有朋友的,将来有什么不对赶紧撤。我一直不希望把朋友变成商业夥伴,就怕合作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我们呢?”我笑着问她
  
  “我们,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雇佣关系。”蓓蓓的眼神很慌乱和躲闪。
  
  
  来到国内,租了个连体公寓,由于有手机,而且经常忙业务很晚回家,我没有装电话。公司虽然给我配了个车,我却发现我根本开不起来。头几天开了几次,被人潮汹涌的大街拦得晚了两个钟头才到公司。我不适应这里的司机横冲直撞。几天后,我害怕自己再死于车祸,终于决定打车来去。只在节假日,才敢自己开车上街转转。
  
  跟小雨,我依然每天一个电话。聊一些生活琐事,由于不见面,争吵的确少了很多,每次挂电话前,小雨总是会在那边突然柔声地说,“狗,你一定要保重,我真的很想你。”那种声音真的很有穿透力,会让我在电话的那头就想把她一把抱在怀里,云雨一番。
  “我也是,宝贝儿。”有时候,我会对着电话吻上两下。时间和空间的确是夫妻感情的润滑剂,我对小雨的思念和牵挂慢慢与日俱增,润滑剂再好,却不能用得太长,毕竟,我是个男人。。。。。。


通过和律师的电话,EMAIL,我知道小雨的绿卡已经到了最后面试,打指纹的阶段。律师告知两个月后,需要我和小雨亲自前往当地移民局。我看了一下时间表,做了适当地调整,准备圣诞和春节都沉在国内,两个月后安排一次两周的长假返美,顺便办了小雨的绿卡问题。想好了,给小雨打了个电话。丫头话里话外掩饰不住失望的情绪。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小雨,不如这次回去后,你跟我一起过来?”
  
  电话那边是半分钟的静默。
  “太快了吧?我这边还要辞职,又要收拾东西。”
  
  “怎么会快呢?这不还有两个月吗?够用。”
  
  “这两个月又是年关的,很多事情,很忙。。。你知道。”
  
  “我就奇了怪了,你那点儿破事儿,比家庭,感情还重要吗?” 我心下十分不快。我几乎不明白为什么小雨总是躲避,不愿意同我海归。
  
  “狗,我也很奇怪,难道只有男人的事业叫事业,女人的事业就不叫事业了吗?” 小雨声音突然强硬了很多。
  
  “我没有说你的不叫事业,一个家庭,一个阶段,总要权衡利弊,有个侧重面去生活。”
  
  “难道你所谓的侧重面就是牺牲女人,成全男人吗?我虽然挣钱比你少,但并不意味着我的人格比你低,我的事业就是破事儿!”
  
  中国妇女一百年来的解放运动真是搞得太彻底了。每每当一个女人慷慨激昂地陈述女权主义精神的时候,我都会发现我立刻变成一只缩了头的王八,我的任何一种辩解和争论都会引发女权主义者更有力的痛击和鞭挞。如今,女人都太厉害了,在女权主义阴影下活着的男人们,就宛如跟她们玩儿着SM游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玩儿SM,这个男人会被扁斥为变态,没有人性。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玩SM的时候,变态的竟然还是这个男人。。。。男人左右不是人,你还能辩解什么?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14
标题: 36
“我没有贬低你的人格,不要偷换概念。我只是希望找一种方法,可以两个人在一起,这有错吗?” 我有气无力地挣扎。
  
  “现在明明是你在叫我牺牲,你去海归,想闯你的事业,我说什么了?我只希望得到同等的尊重。”
  
  “好吧,随你,你愿意就过来,我并没有不尊重你,从一开始我就是在跟你商量,而不是命令。” 婚姻有时候会把一个刚毅的男人变得阳萎。我惊异地发现,我的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吧。。。。。
  
  几个月来,把自己投入到东兴公司里去,已经基本摸出了东兴的销售,市场和产品各个环节。东兴的产业很杂。除了我的产品外,也有一些别的低端的产品,据说是先前的一个搞技术的VP留下来的。剩下的也就是一些代理服务,代理台湾的一家芯片公司的产品。总体上感觉比较散,什么都做。我有的时候跟大婶儿直述了我的建议,希望公司能有些自己的特色,这样才可以在鱼龙混杂的电子领域显眼突出,占住一方市场,东兴总是客客气气地笑着,告诉我,会考虑的。慢慢的,我发现了,对我,东兴还有着礼貌的客气,但是对别人却完全是另一种态度。而这种态度是让我受不了的。
  
  在美国这么多年,在公司里,虽然也有受排挤和受歧视的地方,但那都是暗的,表面上,大家都还维系着一种虚伪的客套。也许是因为在美国,公司的文化里,歧视是一项大罪名,搞不好,会让整个公司倾家荡产。所以,即使真有人排斥你,也不敢表现出来,让你抓住什么把柄。但在中国的公司里,这种歧视却是那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在每周的例会上,经常可以听到东兴当着众人的面高声辱骂那些刚毕业的学生或者是一些小的经理,“一群猪脑。” ,“一帮饭桶。” 我知道东兴并未有所指,但当着我的面,辱骂我的手下,多少让我的脸上十分难堪。但我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跟他提。
  
  “他就是一暴发户,你还能要求他什么?” 蓓蓓一直不屑地保持着对大婶儿的这种评价。
  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他的公司,他有权力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说任何他想说的话,再说,那些‘饭桶’ ,‘猪脑’ 们并未提出任何异议,我又操哪门子心?好在,东兴对我还算客气,也许到底是老同学,老朋友。然而就在我陶醉于这种群带关系温情下的时候,一件事情,终於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幼稚和无知。距离,永远是产生美的条件。而朋友是什么?朋友能存在的前提就是互相永远不会有危及自身利益的冲突。一旦有了这种冲突,友情不过是一句P话。。。。。
  


一日,按照寻常的惯例,一堆人聚集在一起,总结过去一周内的繁琐碎事。就拓展客户业务的问题,我和大婶儿之间有了些分歧。大婶儿固执地认为中国的生意就是在饭桌上谈成的,通过洗头,洗脚,洗身子,就恨不得连肠子,肚子都一块儿替客户洗了去,只有这样,才能把客户的钱从钱包里洗到自己的口袋中。产品不产品的,并不是重要因素。这正是大婶儿浮躁的一面。我承认中国的现状很多的确是通过钱和关系可以买到的。但如果产品不过关,不得到足够的重视,谁都不是傻子,会为你残次的产品背一辈子黑锅。关系和金钱或许可以买来一时,却不能保证永久。我一直建议在客户层上,不光是要抓那些具有最后决策层的老板,还需要抓那些具有推荐实力的技术人员。而要让这帮人能够倾心产品,一,需要产品的过硬能力,二,就是需要一个在业界有着一定名气的技术专家替你的产品坐镇和引荐。在会上的几句反驳,搞得东兴颇有不快。但碍于我是VP,他没有发作。也许是被美国人惯的,在会上,如果窝窝囊囊,不发表点儿自己独到见解的人会被人认为没有独创精神和随波逐流的庸才。当初来美后,很多年,我才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敢于在美国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观点和见地。却不想回到国内,竟忘了自己姓氏名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会夹起尾巴来做人。心下一直觉得这是中国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在人心上遗留的暇点。
  
  
  会后,东兴终於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郭子,你跟我有不同意见,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能在私下里跟我来探讨,公司只能有一个主心骨,咱们之间的争议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
  “大婶儿。。。。”
  “叫我沈总。”
  本来还想争辩一下的我,听到东兴这句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知道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保留我的意见。”
  “还有,以后,你在会上发言,最好站起来说话,这是规矩,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是朋友,你就可以随随便便,这样不利於树立威信。”
  KAO,我又一次感受到了REVERSE CULTURE SHOCK的冲击。在美国,除非是要用板子讲解说明,或者正规的PRESENTATION,我们彼此间的开会,是从来不会下级站起来和上级汇报工作的。说了他也不理解,我只能吃个哑巴亏。
  “知道了,沈总。”
  “对了,以后你说话尽量用中文,别中英混合着用,搞得自己跟个假洋鬼子似的。”
  “好的,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你出去吧。”
  从东兴的办公室出来,感觉胃里有如顶了东西一样让我不舒服,想着刚才自己点头哈腰的劲头,活脱跟个主人面前的哈巴狗一样没有尊严。现在只能忍,毕竟我的产品还没有正式签署一个客户。老板永远是老板,如果他曾经是你的朋友,一旦成了你的老板,也请记住,他也只能是你的老板,千万不要以为他还会把你当哥们儿。。。。。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几个潜力客户终於在大吃大喝了我们一通之后,抓了别的产品,这种做蜡的事情,在东兴眼里,不过是因为出的钱还不够多,整得花样也不够丰富。我却有些急在心里,毕竟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 ,我决定自己找些客户源。但毕竟没有中国市场运作的经验,在中国的业界也不算有名气。我再一次想到了蓓蓓。於是在春节的时候,趁蓓蓓约我到家中吃年夜饭的时候,我有机会跟她说了我的想法,蓓蓓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了,为了表示感激,我提出请她吃一次正式的西餐以示报答。。。。。


在美国这么多年,全套的,正正经经的西餐我吃得并不算多,除非正式泡妞或者公司每年一次的圣诞晚宴。大部分时间,我吃的都是类似SUBWAY之类的垃圾食品。吃西餐,不是吃东西,而是要吃情调,摇曳的烛光,本身就会让众多小资男女意乱情迷。带女人去吃西餐的男人必定是有不良企图的。我有没有?我承认是有的,但我绝对否认象存在于大多数女人头脑里的,所谓男人的不良企图只是想剥光女人的衣服上她。我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文学作品的渲染还是别的原因,会让她们一根筋地认为男人的脑子就是套在鸡*巴上的,这实在是对男人人格的侮辱和偏见。其实很多时候,男人的不良企图仅限於获得一个女人的好感和欣赏,达到一种精神层面的自我满足,嗯,其实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蓓蓓很准时的到了我选择的京城有名的一家西餐厅。桌子面前一大堆高高矮矮的玻璃杯,长长短短的刀叉勺显然把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吓住了。看得出她有些谨慎而紧张地观望左右。我猜想她是想从旁人的使用中照猫画虎,不让自己出了洋相。
  
  服务小姐拿了菜单过来,我点了个春卷做为前餐开胃,然后就要了一份烤猪里脊裹着点儿土豆泥。蓓蓓只抬头说要一份跟我一样的。
  
  “这家西餐馆不错。” 我环顾一下四周,笑着看着蓓蓓。
  
  “嗯,不过适合小年轻了,象我这样的粗人,大排档就挺适合我的了。”
  
  “你粗吗?你的心很细腻,高中的时候就觉得班上的女生就属你会关心人,学习很棒,但不象她们那么盛气凌人。”
  
  “呵呵,你对我评价这么高,不会是因为有求于我吧?”
  
  “哈,你把我想得太市侩了吧,不管别的,至少这几句话是真心的。”
  
  前餐上来了,我先拿起刀叉,对蓓蓓说,“来,先吃。”
  
  “你先来。” 蓓蓓让着我。
  
  我不再让她,先自叉了一个春卷,不是我不懂得尊重女性,而是我知道,蓓蓓是想观察我的刀叉用法。
  
  我也很反感西餐繁琐的礼节。吃的不怎么样,用具却相当丰富。怎么也不明白,就那么点儿破菜叶子,几块半生不熟的肉,至於用那么多刀叉,盘碗的吗?毕竟不象中餐,油腻腻的,不使用工具,吃到嘴都显得费点儿劲。但是中餐,不管吃什么都是筷子,俺用筷子夹豌豆的速度曾经让俺的美国同事大为心折。最后的最后,我只能归结为是异番们实在太不开化了,饮食文化太贫乏,以至于不得不在用具上做手脚,来告诉世人自己是文明人。
  我和蓓蓓聊得很开心,看得出她使用刀叉的手法并不是很娴熟,东西切得没有那么细,经常叉着一个大块儿的食物跟我边聊边笑。这是她跟小雨的极大不同,小雨似乎活得更精致一些。而蓓蓓却象个实在的过日子女人。
  
“你的儿子很可爱。” 我由衷地说,女人,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女人,总是喜欢谈论和孩子有关的话题。
  
  “他也很皮的,自己主意很大,想要干什么,非要别人也这么去做,弄得我父母总说这孩子有强迫症。” 果然,说起孩子来,蓓蓓的话立刻多了很多。
  
  “也许是你惯得他呢。什么都听他的,他当然就喜欢指挥了。”
  
  “也许吧,毕竟他的父亲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总是有些愧疚的感觉。” 蓓蓓脸色突然暗淡下去。
  
  我知道她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但多年在美国的经历已经让我习惯了不去打听别人的隐私。我默默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现在的孩子真的不能低估了,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小心翼翼,怕伤害他们这个,怕伤害他们那个,束手束脚,其实他们的心里比我们要解放的多。有时候就想别将爱情搞的太像服务业,做牛做马只会累死自己!很多的婚姻不过是在红地毯的浪漫下开始,在厨房的锅碗瓢盆里结束。” 蓓蓓耸耸肩故作不在意。
  
  “这次回来发现大顺都成网络写手了。” 我尽量捡一些我们彼此都熟悉的轻松的话题来说。
  
  “哈,他呀,他跟你简直是绝配。上次他送我他那本书,我说我不要,他说我拿架子,那我就拿着吧,结果放家里被我妈看见了,这一通数落,说这种书我也会买来看,我还没敢告诉他这是我同学,朋友呢,老太太要知道我和这人有交往,非吓晕过去不可。” 蓓蓓哈哈笑着。她的刀和叉全部扔进了盘子里,勤快的服务小姐迅速收走了,我心知不妙,可也来不及出声了。蓓蓓也显然意识到了,呆了一下,想喊又不好意思。
  
  “呵呵,你可真土。西餐都没吃过。” 我终於忍不住笑了,在我看来,这种话纯属无心的玩笑,没有一点恶意。却没想到这种无心的嘲讽真的伤了蓓蓓的自尊。
  
  “好吧,我承认我土,本来我就只能适应大排档的档次。却被你拉到这里登不上台盘,我虽然去过欧洲,去过日本短期考察,但也吃的都是快餐之类的东西,这种正经的西餐,我的确是头一次吃。跟你在一起,也许是掉了你的身价。晚上孩子还有事儿,你自己慢慢吃,不好意思,我要先撤了。” 说完,她迅速站起来,裹上大衣,迈步出了门。
  
  这一惊可惊出我一头冷汗,我甩给服务员足够整顿西餐的钱,告诉他们那两份主食也别上了,跟着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蓓蓓已经在前面抛出了我丈把远。
  
  “蓓蓓,你等等,你等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在后面大声叫着,不顾路人惊诧的眼神。蓓蓓并没有慢下脚步。
  
  “蓓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人在急了的时候真的是口不择言,说话不经大脑。话说出去的时候,我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但当路人掩嘴偷笑,全都驻足而望的时候,我发现我这句话真是大大的不对了。中国文字真是不能断章取义。蓓蓓满脸通红的转过身,等我走近她身边,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混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是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头一次吃西餐,我也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傻傻的样子很可爱。”
  
  “傻傻?”
  
  “哎呀,不是,这样吧,其实我更土,我第一次吃西餐没搞清楚牛排还有生,半生和熟一说,愣把一带血的牛排生吞活剥了,第二天就听说疯牛病流行,担惊受怕了两个多月呢。”
  
  蓓蓓‘扑哧’ 笑了,借着月光,我看见她的脸十分柔和。
  
  “蓓蓓,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助,我从没有嘲笑过你或者有任何瞧不起你的念头,你懂吗?”
  
  蓓蓓忽闪着眼睛,抿起嘴笑着低下头,突然伸出了手,“好吧,算我错怪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我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温暖而柔软,我的心也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我们就这么手拉着手的在大街上走着,“饭没请成,去哪儿?” 我低声问她。
  “大排档。” 她轻轻地说。。。。。
  
  逛完大排档的夜市,我把蓓蓓送回家,看着她闪进家属楼,我突然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很奇怪,对小雨我没有太内疚。我只不过是心动,我一直不觉得男人的心动是背叛,心动,不过是瞬间的一念感受。没有什么不对。试想这样一个有着银色月光的夜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温柔的女人伸过来的一只手。要怪只能怪月色,都是月亮惹的祸罢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17
标题: 37
  和蓓蓓那夜的‘世纪握手’之后,让我对蓓蓓有了重新的认识,我不知道蓓蓓伸出的那只手到底是否带有一种暗示,还是不过就是一种接受我道歉的方式,而我却得寸进尺地紧握不放了。不过她的并未拒绝却让我有了另类的审视。我突然发现一个单身的离了婚的女人,她的心底多多少少渴望着一种感情,而蓓蓓也未必是那么冰冷和不可侵犯,她的心底涌动着一种情感,我喜欢真性情的人,至少让我觉得真实。。。。
  
  临回美前,东兴召见了我一次,交待完一些需要我不在的时候处理的事情后,东兴突然问我,“现在仿制一个芯片,难度如何?在只有芯片样品的情况下,能否成功仿制?”
  听到这个,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仿制?就公司目前的实力,不太容易,有些ASIC的芯片功能很复杂,一个芯片里包含成千上万个小电路结构。仿制难度相当大。时间也会耗费很长。” 我实话实说。
  “那如果做不算复杂的芯片呢?”
  “功能不复杂?那还仿它干什么?自己开发都比它省时间。你要开发芯片?”
  “噢,呵呵,只是个想法,你这次回美,可以调研一下美国的芯片行情。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去吧。回家好好团聚,这里就别想了。”
  
  从东兴那里出来,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妖蛾子,公司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开发,研制芯片,难道他在琢磨大批量的从国外厂商中收购报废芯片,再重新包装卖出?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东兴的胆子到底有多大,但是我绝不希望他走到黑道上去,那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毕竟现在,我的未来和我的身家性命都挂在他身上。他没有跟我说,我也不便问,只能今后用自己的眼睛多多提防了。。。。
  
  当步出机场,已经是下午了,那天是情人节,满机场大厅花团锦簇的,人人手里捧着打鲜花。我心里直乐,自己感觉都跟首长似的了,就差他们人人口里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希望我的小雨别那么俗套。当小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里的三朵玫瑰,黑,蓝,白,一朵一个玻璃纸包着。
  我笑了,“丫头,你也这么俗啊,我以为你会给我惊喜。”
  因为我笑了,她也笑了,“你还需要什么样的惊喜?男人就不爱花吗?” 她说着,把花递到我手里。我低头看去,只觉得这花的形状颇为异样。待举起来盯睛一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三朵花竟然是用三条内裤卷起来的。这小丫头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带来惊喜和乐趣。我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想出来的,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牛。”
  “你不听听意思吗?”
  “什么意思?”
  “黑玫瑰,白玫瑰,蓝玫瑰?”
  “小丫头,考我呢?你哥哥我别的不行,这套手段你可考不住,黑玫瑰代表温柔真心,白玫瑰纯真浪漫,蓝玫瑰独一无二,三朵嘛,代表‘我-爱-你’ 。” 我笑着
  “你呀,都说出来干嘛,连个表现的机会都不让给我。” 小雨敲着我的脑壳。” 内裤呢,那是2XIST的,名牌呢,很有型。“小雨故作淫邪地笑着。
  “ 哈,这你可送错了,我可从不管什么名不名牌,能把屁股遮上,还不磨JB就行了。”
  “说你农民,你就是农民,走吧,吃我们的浪漫晚宴去。”小雨从后面一拍我。


也许真的是几个月的分离,我和小雨再次相见时,我能感觉那种火样的激情在我们之间重新的燃烧。我的心里涌动着一种温暖和感动。
  
  来到一个SHOPPING MALL,人很多,连PARKING LOT都停满了,我们等了好半天才轮到一个空车位。
  情人节当然来富有情调的法国餐厅,餐厅里坐满了脸色潮红,秋波淫荡的情男信女。小雨提前预订了,所以我们没有多等,我要了一大块牛排,就开始急急地在那里庖丁解牛了。小雨还是简单地要了她的叶子大餐。
  “ 狗,别光吃啊,说说话。”
  “说,说,我听着,他妈的飞机上那点儿吃的,差点儿没饿死我。”我口齿不清地说着。
  “你怎么一张嘴就那么俗啊。”小雨眉头微蹙
  我抬头看看她,笑了,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 好吧,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
  “嗯,听你说说你高中吧?有没有暗恋对象?”
  “有啊。”我故意想了一下
  “谁啊?那个章蓓蓓?”
  “呵,这你都知道。”
  “当然了,你那次说过她是你高中同学,现在你们又合作,呵呵,我又不傻。”
  “哈,你呀,别把自己整那么聪明,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其实知道个P。”
  “你讲讲,讲讲你当时怎么暗恋她。”小雨好象兴趣盎然的
  “不会吧?大过节的,要讲这么不愉快的话题。”我斜着眼睛看他
  “快讲,快讲,不讲的话小心我把你剁了。”小雨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刀子。
  “呵呵,我倒真怀疑你下套儿让我钻呢。”我喝了口水,“ 其实说真的,我高中的时候,只是在想,我必须要努力读书,对於一个农村孩子来讲,这是他唯一一条摆脱那里的道路。我们村子所在的县城是个小县城,中考,我是县城第二,但一进高中的那次考试,我是打算当最后一名的。”我正经起来。
  “你那时压力很大吗?听上去象挺自卑。”
  “压力是很大,刚开始的时候挺自卑,几次考试下来一直在班上前10,我就不再自卑了,我们班也有很多搞早恋的,我没那个心思,他们考不上大学没关系,还可以有机会,我却连退路都没有。”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有点伤感。
  
  “ 狗,你正经起来,其实很让人感动,真的很象个男人。。。。”小雨轻声地看着我说着,那种柔情的眼神,我突然有点儿受不了。
  KAO,很象个男人,我他妈本来就是个男人。
  “走吧,给你买礼物去。”我站起身,拍了拍神情恍惚的小雨。。。。。


把小雨拽到一大堆白光闪闪,金光灿灿的戒指旁边,小雨脚就先软了。
  “嗨,你看这个,2599,呵,不错啊,喜不喜欢?哟,这个,怎么没价钱?让他们拿出来,你试试。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站好了。”
  “ 狗,呵呵,算了吧,结婚时的戒指我还能带。”
  “ 这次不让我心疼了?”我不无调侃的。
  “这次不是你心疼,是我肉疼了。”小雨脸红了。
  “那走吧,我总得回报你一份礼物吧?”我不怀好意地挤挤眼睛。拉着小雨,我们来到维多利亚的秘密门口。几个粉色的类似‘兔’ 女郎一样的假模特看着跟真的似的在橱窗里挑逗着过往的行人。
  “你去吧,去买点儿你喜欢的。”我站在门口,不愿再往里走了。
  “不会吧?”我的举动让小雨大为吃惊,“ 原来你外强中干?骨子里这么封建啊,我喜欢有P用,得你喜欢才行啊。”
  
  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女士面前摆弄黄色笑话的我,却真有些不情愿陪女人逛内衣店。一看到这种店,第一个感觉就是和床联系在一起,然后就是性,这是最直接的联想和反应,如果在这里碰到一对儿男女,我的脑海总是会想到香艳刺激的场面。也许正因为自己有这想法,就觉得全天下人都跟我差不多。如果一个男人身边的是个美女,别人就会想,“这小子,就丫那怂样,还能上这美女?”如果身边是个丑女,别人也会想,“这小子憋坏了是怎么着?就这样的还上?”
  我可以把别人扒光了去想象,却受不了别人把我扒光了来品头论足的。那心态就象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旁边跟的那个男人一样,女人总是趾高气扬,无比骄傲,而男人略有垂头丧气的感觉。就怕别人在想,“哈,原来这个女人的肚子是你小子搞大的。”
  
  小雨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硬着头皮跟着她进去,挑选了半天,选了一条红色性感真丝睡裙。我喜欢红色,在床上,红色的睡衣可以刺激我的眼睛和激发我火山一样的能量。。。。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23
标题: 38
回到家里,我放下手里的行李,不顾旅途的劳累,迫不及待的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就穿上了小雨送给我的内裤,躺在床上,
  “别弄得自己跟一淫棍似的。高雅点儿啊。” 小雨窃窃笑着。
  “高雅?不都是高雅着开始,低俗的结束吗,任何的高雅,不都是为了最后那一刻的低俗?情人节,情人节,就是吃完了饭就睡觉的节日。”
  “什么逻辑,等着,我也得洗洗啊。” 小雨边笑边飘进了卫生间。
  
  我漫不经意地翻看着床头的新闻报纸,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耐心地等着小雨。这个丫头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有些温情,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恋爱时的岁月,从认识小雨到现在,总觉得她善变而没有定性,每一次的接触,都仿佛让我有一种新的感受,新的认识,我几乎不知道到底哪一次才是真实的她或许她本身就是矛盾的?对小雨一直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情怀,就象风筝,每次感觉远去的时候,她总是及时地又把我拽回来。正想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团火,小雨就那么轻巧地站在我面前。。。。。
  
  那件红色的睡衣真的很合适,真丝的东西本来就容易贴身,穿在小雨身上,小雨的线条一览无余。雪白而细长的脖子,光滑无半点瑕庇的肩膀上似乎还有点点潮湿的水珠。头发显然是刚吹过,松松地挽在头顶。洁白的大腿有如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我的心禁不住地狂跳起来。我把她拉到我怀里,我吻着她,,她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把发簪拿掉,蓬松的头发撒了下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想到了电影’ 秦俑’ 里那个穿着一身红衣,最后纵身火海的冬儿。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瞬间会想起这么悲壮的电影。但是我从小雨的眉宇中似乎真的捕捉到一种类似烈火焚心般的混杂着坚定,勇敢,执着和悲怆的情感。我的大脑不想去思考,不想让那种不确定的情感因素影响我们彼此的真爱交互。我抱着她跌倒在床上,我的唇滑向她的双乳,我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我刺激她的下身,小雨忍不住呻吟起来,然而在我低头准备轻轻进入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一手的血迹。。。。。


的确有些扫兴,“你来好事儿了?”
  
  小雨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你早说呀,这是干什么?” 我从她身上下来
  
  “狗,没事的,偶尔一,两次不碍,我月经不准,天天喝醋,希望能把日子错过去,谁想还是前天来了。” 小雨很内疚的看着我。
  
  “你呀,” 我怜惜的摸摸她的脸,“我又不是就回来一天,你是我老婆,又不是用一次就完,你真把你老公当淫棍啦?”
  
  小雨头靠过来,枕在我裸露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在我的腹部滑动,听着我到现在还加速的心脏跳动声。
  
  “以后别那么傻任性了,有什么事情,事先跟我说,听见吗?”
  
  小雨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抿着嘴低头,慢慢伸出手,拨弄着我依然昂首翘立的男性标志。
  
  “你要干什么?害死我啊?” 我笑着咬她耳朵。
  
  突然,我见小雨起身,伏到我的下身,用她柔巧的嘴,一口包住了我那个东西。我只觉得浑身一振。小雨,从来是反对口交的,“我能用别的地方解决的,我绝不用嘴。” 这是和小雨头一次性爱时,小雨果断地甩给我的一句话。但是今天,她却毫不犹豫的用嘴包住了我,这是我头一次进到小雨的嘴,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和不同,温热,潮湿,柔软,她的舌尖挑逗的我一阵阵麻酥。她的头发也滑落在我裸露的腹部,我终于在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下,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潮。。。。。。
  
  黑暗中,我的手轻轻的抚摸小雨光滑的脊背。
  
  “狗。”
  
  “嗯?”
  
  “抱着我好吗?我冷。”
  
  “冷吗?要不要我去把暖气调热?”
  
  “不用,你别走,我就要你抱着我。”
  
  我伸出有力的胳膊把小雨揽进怀里。
  
  “再紧点儿好吗?”
  
  “还紧?再紧就要捏碎了。”
  
  “碎就碎,我真的很冷。”
  
  我又用了点力,让她裸露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惊讶的发现,她真的很冷,因为她的身体不停的在战栗。。。。。。。。
  


我想利用回来的两个星期,多和小雨聚一聚,多放点儿心在她身上。我问她可否请几天假一起玩玩儿,或者到外面渡几天假,小雨有些面露难色。我看了出来,也就不再勉强。本来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开心,她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吧。男人婚后的控制欲总是比女人的要小。
  
  我们如约到了移民局,接受了移民官的问话,一切都很顺利,象走过场一样,小雨拿到了她的临时绿卡。可以来去自由的不再为身份苦恼。
  
  我则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每天大鱼大肉的犒劳着小雨,说是为她,不过是全到了我自己的肚子里,小雨除了对海鲜有点儿兴趣,对别的几乎不碰。慢慢的,我又发现,除了情人节回来的那个夜晚的激情和温暖以后,小雨象是又变了一个人一样,好象激情波涛的大海又恢复了平静一样,每天话不多,尤其当我问及她的工作的时候,她总是说,“还行吧,也没什么特殊的,跟你说你也不懂。”
  
  “呵,狂了啊,翅膀硬了,是吧?当年可是我帮着你脱菜的。”
  
  小雨会瞟我两眼,不做理会。
  
  我开始有了一些怀疑,从古到今,不管是文学作品还是影视剧,都把男人描写成一麻木不仁,情商巨低,脑袋上绿光闪闪了都冲着别人憨笑的主儿,直到事情败露,全世界都知道才恍然大悟。这都是他妈施耐庵那小子惹的祸,梁山108将,没几个好汉脑袋上不绿的,真是名符其实的‘绿’林好汉。一直都觉得施耐庵绝对是有心理疾病的,八成被不止一个女性抛弃过。简直有损我男人的形像。男人同女人一样,也有感觉,但不一样的是,当女人发现男人的不忠时,即使是怀疑,都会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而男人,却从来不去问,但并不是麻木到连怀疑都不去怀疑,男人总是希望能暗暗地自己去发现些什么,而不是直接求证。我想,可能是因为男人更怕那种结果吧,如果女人说‘有’?该怎么办呢?男人说‘有’,女人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上网发泄,让天下众生口诛笔伐,斥责当代陈世美。男人呢?告诉全世界,自己的老婆被人操了?
  
  基於对小雨的怀疑,我上网查询了小雨手机的记录,和家里电话的记录,我甚至翻看了小雨乱七八糟的桌子抽屉。值得欣慰的是,任何记录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抽屉里一些对我没有任何价值的一堆公司的数据报表,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这个发现让我轻松了很多,甚至开始嘲笑自己也如个娘儿们儿一样神经质。小雨,她不过真的压力比较大吧,我想。。。。
  

那日,吃完饭,小雨收拾好碗筷,便端了个茶杯坐在我对面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遥控器在她的手上,为了避免争吵,我家的遥控大权都是她来掌握,她很快调换频道的手法,让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你能不能专心看一个?” 我冲她嚷嚷,人总是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自私心理。自己调台频繁,并不觉得晕眩,但看着别人如此,感觉就跟坐个云霄飞车一样,被忽悠的上上下下,浑身不舒服。
  
  小雨没有停,好象跟又受了刺激似的,换得更快了。得,我不看还不成嘛?就在我打算撤退的时候,我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蓓蓓打来的,急说,有些事情找我,我知道从美国往中国打会便宜些,让她先放下电话,我打回去。急急地离开客厅,连招呼都没顾上跟小雨打一个,就去到自己的书房,找到电话卡,打了过去。
  
  蓓蓓那边声音十分兴奋,“ 郭子,好消息啊,我联系了一些学校里和机关里的朋友,还有一些半导体工厂里以前搞课题时候的老相识。大家都谈得不错。有一家学校的实验室决定购买两,三台了,我怕中间有变数,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直到今天拿到订单给你打这个电话,剩下还有一些企业,都在商谈中,效果还不错?”
  
  “ 真的?蓓蓓,太好了。我知道走这条路一定会成的,东兴太相信他的客户群了,看不上象学校,机关这样的小企业。”
  
  “ 不过,我给他们的价钱都是最低价格了,刚开始做,我想价格上有些优势,先把产品定位到市场上去。我打电话问过东兴我所持有的价格浮动有多少,我按照最低的底线给他们了。”
  
  “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没有亏,开始的一些产品可以定位偏低,另外要强调售后的服务,只有服务的好坏才会吸引客户回头率。另外可以盯着产品升级,多做宣传。将来客户觉得好,想升级,我们可以再把失去的差价补回来的。”
  
  “我也是这个打算的。呵呵,你还有多久再回来啊?东西有订单就要加紧生产了。”
  
  “呵呵,想我了?我快了,没几天就回去了。蓓蓓,真的很感谢你。”
  
  “谢什么谢?你语言贫乏的只会来来回回说谢啦?我也要赚我自己的钱不是?问你太太好,不多说了,等你回来。”
  
  “等回去,我再好好谢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挂上电话,转过身,小雨象幽灵一样,悄悄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冷笑。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28
标题: 39
“呵呵,是蓓蓓。” 我清了清嗓子干笑着,奶奶的,我他妈心虚什么?
  
  “噢?都追家里来了。”
  
  “别胡说八道,她在跟我谈业务,我的产品有客户订单了。”
  
  “是吗?好啊,好的开始,应该会有不错的结果,你的心也应该放下来了。” 小雨的脸色突然变得稍微轻松起来。如此大起大落丰富的表情,让我几乎怀疑小雨入错了行,应该去学表演去。
  
  “是啊,幸亏是蓓蓓在那里有些老同事同学的照应,可以先打开局面。” 我的确心存感激的说。
  
  “蓓蓓她很聪明吧?” 小雨问我。
  
  “相当聪明,很有头脑和见地。”
  
  直到看到小雨再一次铺满冷霜的脸,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很多时候当一个女人问你另一个女人是否聪明时,她要的答案只有一个,但并不是YES和NO那么简单,那就是---没有你聪明。女人才不在乎别的女人是真聪明还是真笨,她要的只是在这个男人心理到底谁更出色和优秀。而我却不经大脑的给了个错误答案。
  
  “评价挺高啊?从你嘴里很少听见高评价的女人吗?” 小雨冷冷地笑着。“看来你接触的女人只有我最傻。”
  
  “那倒没有,比你傻的女人多了去了。”
  
  是非只为多开口。一贯说话如同做爱一样很讲技巧的我,不知道今天怎么秃驴了。每句话都能挑起战火。果然,小雨尖笑两声,“好啊,终於说实话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我傻啊。”
  
  “我没说你傻,我只是说比你傻,你别引伸。”
  
  “我引伸?我算知道你圣诞节春节的为什么舍不得回来了。”
  
  “你别无中生有,逼良为娼啊。” 女人的一些狗P不通的逻辑是建立在联想的基础上,事情来了的时候,我发现是很难跟女人讲道理。
  
  “好吧,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强烈要求你辞去那份工作,你同不同意?就当为了我。” 小雨突然直视着我。
  
  “为了你?为了你什么?一份虚无飘渺的理由?拜托你吵架也吵得有点儿创意,这么俗的段子都会引出来。”
  
  “你回答我。”
  
  “我不回答如果类假设问题。我累了,先去睡了。” 我懒得跟她理论,自先行爬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偷看小雨,她的脸色如常,没有太多的不快和愤懑,心下自也松了口气,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牵强附会。小雨临走前,突然跟我说,“你下周就走了,这个周末陪我参加个同事的聚会吧。”
  
  “好的。” 我一般不太喜欢参加一些陌生人的聚会,不过为了小雨,我答应了。。。。
  
  
  
这个聚会是小雨公司里的一个中国同事为孩子的生日办的,请的也多是中国人。我们买了一份小孩子的礼物,小雨在家里做了份甜点,就去了那个同事的家里。一屋子的人,除了小雨和上次野餐会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几对儿外,我都不认识。我不太喜欢乱七八糟没有熟人的聚会,关键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屋子里男人一堆,女人和孩子一堆。男人的宣泄是喝酒,女人的宣泄是聊天,一点儿不假,几个男人站在一边,一人手中拎着罐啤酒。我也开了一瓶,静静站在边上听着。男人的聊天话题很少,从球赛再聊到对方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再由对方干什么聊起那个行业的市场,要不就是股票,只有很少的话题会聊到女人。聊到冷场的时候,大家再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电视,从电视上找点儿题材,再继续臭贫。
  
  边上的女人,叽叽喳喳麻雀一样吵个不停。女人聊起天儿来让我想起大话西游里唠里唠叨的唐僧。她们可以达到聊天儿忘我陶醉的境界,而无视旁人的存在。她们从情人节礼物开始聊,再聊到互相的做饭绝活,最后到老公和孩子。所有的话题都充斥的比较和自我满足,即便是自贬似的,如,“你们家LG算什么啊,我们家的才过分。” 也不过要的是一种安慰和奉承,我敢说,如果你迎合任何一个女人的话说,“就是,你们家LG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先跳起来的绝对是开始贬低自家LG的那个老婆。这就好比女人总喜欢自贬自己人老珠黄一样,不过是想听到别人的否定而不是承认罢了。这是我不喜欢这种聚会的原因,虽然自己并不刻意去听,但聊天儿内容还是会飘到我的耳朵里去,毕竟空气是不能隔绝的。
  
  我的小雨话并不多,我想这些女人的话题也的确不是她感兴趣的,但为了礼貌,她也会逢迎几句。
  
  正闲聊着,我突然听见一个女人尖细的叫着我名字,“JACKY,你看你啊,情人节也不给小雨买点儿像样的东西,也没个表示,哪里象刚结婚一年多的啊?”
  
  我回头看那个女人,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我记得上次野餐会见过她,一副刁钻难缠的样子,我不是十分喜欢。尤其她那指责的话语,虽说是开玩笑,却让我听上去很不舒服,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要你操哪门子心。
  
  “我不买?呵呵,你问她自己,到底谁不要买的?女人想花起钱来,我还真没见过有男人能管得住。” 这边男人哈哈大笑,而那个女人的面子却有些下不来,碍于公众,她没有发作,但却扭头对着小雨说,“小雨啊,你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家里太软了啊,呵呵,我告诉你啊,这帮男人可不能太软了,你软,他们就硬,你得凶,凶过他们才不吃亏,我看你家郭子挺厉害呢。” 说完,她掩着嘴笑。
  
  玩笑吗?我他妈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在我眼里,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都是从小严重缺爱的,人格极度扭曲,少年,青年时代又遭遇情感挫折,春心荡漾的时候缺少人操的类型。整个打着开玩笑的幌子,挑拨别人夫妻感情。我气得正想驳嘴反击的时候,看见小雨冲我使了使眼色,於是愣把自己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但只觉得越坐越没劲。那个女人还在大谈着男女平等的女权思想。我四下里开始寻找她那可怜的LG,一个猥琐而自卑的男子,这个女人一挥手,这个男人就会颠颠儿的递个她想要的东西到她手上。跟马戏团里驯化的那只狗差不多。原来这就是她要的男女平等。
  

吃饭的时候,这女人又开始大谈一些男人的没风度,上下电梯,进出门都不知道让女士。我想我再也忍不住了,终於笑着回了她一句,“都他妈男女平等了,有什么好让的?”
  
  那个女人被我一句抢白,脸色大变,十分不快,我才不在乎,自是开心的不得了,终於让我耳朵根子清静了。
  
  “平等?这跟平等没关系,这是基本礼貌。” 半天,那个女人终於还是不甘示弱地回我一句。
  
  “礼貌?凭什么男人让女人就是礼貌,我就搞不明白有些人一方面大叫男女平等,一方面又斥责男人不让着女人,整个一做婊**子又立牌坊的感觉。” 这句话一说,把小雨吓得跳了起来,一把把我拉到一边,“你说什么呢,喝多了吧,走吧,我们先撤吧。” 小雨冲那些人打了个招呼,“对不起啊,我LG喝得有点儿多,我们先回去了。”
  
  “我看也是,小雨啊,你这LG真可以呢,你这当老婆的也太惯着了。” 那个女人阴阳怪气地在旁边叫着。
  
  “我老婆怎么对我是我们家的事情,真没想到你对别人家隐私也那么感兴趣啊。” 我扭着头嚷着。
  
  “哎呀,走吧。” 小雨连拽带拉把我拉出了门。
  
  我沉着脸,一言不发,发动车子,开起来。
  
  “以后这种PARTY,你他妈少让我参加。” 半天,我才不快地吐出这句话。
  
  “你。。。” 小雨脸色似乎更难看,“很没品。” 小雨终於咬牙切齿地骂着我。
  
  “我没品?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啊?听着别人歪曲你老公,讨论你的私人生活,指手划脚你该如何做老婆?你是不是就差没把我们床上事也拿出来大家讨论了吧?“
  
  “狗,她说什么是她的事情,你接了喳,跟她争,就把自己降得比她还低。”
  
  “ 凭什么女人就该当面指手划脚男人,男人说几句女人就是没品?”
  
  “ 你心里有别人吗,的确,那不是你的同事,你可以流氓无赖,然后一拍屁股就走,你心里有我吗?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考虑过别人怎么看我吗?”
  
  “ 你什么时候这么世俗了,这种女人不交也罢,也值得你这么认真对待。”
  
  小雨震怒地看着我,“停车!”
  
  “干什么?”
  
  “我要下去。”
  
  “没法停。” 我也开始来了脾气,本来他妈这叽叽歪歪的活动我就根本不想来的。
  
  小雨突然把车门打开。
  
  这一惊,惊我一身冷汗,“KAO,你丫他妈干什么?” 我狂吼。一个没注意,方向盘没有打正,车子滑到了路边上一片冰上,我一脚踩了煞车,车子迅速横向滑进,当时我的脑子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念头,“这辈子完了。” 车子继续打着滑,在路边一颗树旁,奇迹般地停了下来,但反光镜却被撞得象折了的树枝一样耷拉下了脑袋。
  
  小雨在旁边脸色苍白,我也已经吓得人事不省。
  
  “狗,我。。。。。”
  
  “SHUT UP!!” 我恶狠狠地瞪着要说话的小雨。靠在座位上,我闭起了眼睛,我。。需要冷静一下。。。。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33
标题: 40
下车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车子,除了反光镜被撞了下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多花个2,3百块钱,也不想麻烦保险公司了。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我的脸色有如肌肉僵死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小雨默默地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再说了,我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因为我已经懒得再看一眼身边这个女人。
  
  剩下的2,3天,小雨不再找喳跟我吵架,我把车子开去修好,自己整理好行李,准备重返国内。每次抬头看小雨的时候,丫头总是欲言又止,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说些甜言蜜语,却突然发现竟然没了当初那种激情和心境,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些苍白而无任何意义的语言,俗而又俗地嘱咐,"你自己在家,吃饭都别太马虎了。"
  
  临走前,我习惯性地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跟她道别。然而在步进海关的刹那,当我回身看小雨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小雨双手掩着面,无力地靠在机场大厅的柱子上。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潮,我几乎是逃一般地上了飞机。我不知道我的婚姻究竟怎么了?一个'逃'字很好地衬托了我的无奈和狼狈。我自以为是,我不知道体谅人,我承认我是个脾气很坏的男人,但是我爱小雨,我甚至以为有了爱,婚姻就能延续。但我突然发现我错了。小雨要的是一份类似父爱一样的感情,而我却没那份耐心和细腻,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想着心烦,我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有点儿苦笑,很多时候,在婚姻中,大家更多地指责男人的窝囊和不积极,不去想方设法挽救婚姻。我想,不是我不挽救,而是那种现实的惰性。男人遇到感情风波的时候,更喜欢做的也许是鸵鸟。脆弱?我一直认为在感情上坚强的永远是女性,她们的脆弱只是一种表面,而更多如我一样的男人却是脆弱到不敢去直面它。。。。。


重新回到东兴,发现自己的产品已经开始生产了,上帝总是公平地平衡着我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在我感情上低谷的时候,却把我推向一个事业上的高潮。我开始一天到晚把自己沉在公司里,带着那种对金钱和名利无比向往的饥渴。几个毕业的学生也都陪我忙在生产线上。
  
  那天,下班,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掉了,蓓蓓到了我的办公室,轻轻地敲着并未关着的门,浅笑地竖立在门口看着我。
  
  “蓓蓓?” 看见她我很兴奋,绝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由于吸引所引起的化学反应。数月共同的合作,我几乎是把她当成了紧密无肩的战友。我的每一次设计灵感的闪现,和技术上难题攻破的喜悦,第一个就想跟她说,说是知音也好,红颜也罢,因为我知道,我的类似于走火入魔般半疯半颠的话,只有她能懂,在别人耳朵里,不过是对牛弹琴。
  
  “你快来,前些日子你说的关于电容比值的问题,我有了新的构想。”
  
  “不急啊,郭子,先吃些东西吧。” 蓓蓓打开手袋,拿出一个饭盒,我接过来,还很热,“包子啊?” 我看着笑了。
  
  “怕买的肉不新鲜,自己做了点儿,心想你可能没时间吃呢,把孩子放我妈那儿,就装了几个给你带过来。你吃过了吗?”
  
  “冲你这包子,我吃过也得说没吃,呵呵,我没吃,你这包子打狗打得比较及时。”
  
  我吃过她带来的包子,就拽着她来到实验室里,“你来看看,这是我的新构思。” 我伸出油呼呼地手就要去拿架子上的图纸。
  
  “哎呀,你呀,这么着急干什么?先去洗洗,洗干净了我们再一起做。” 蓓蓓伸手打一下我满是猪油的手。
  
  旁边几个小年轻突然哄笑。蓓蓓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羞红地。我一贯喜欢黄色笑话,倒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蓓蓓的表现倒让我觉得有点装‘甲醇’ 之嫌,我哈哈笑着,“好啊,你等着,等我洗干净了再跟你做。” 边说,边大踏步地走进了卫生间。。。。
  
  蓓蓓又带来一些客户的订单,万事开头难,一旦这个头开好了,这相信这单子也会如雪片似的飞到我面前,那感觉就象被一堆堆金元宝象雹子似的往下掉,我连梦里都会笑醒了。
  
  中国的经济在近几年内突然高速的发展,有如一头急欲出轨的火车,房地产热,连锁店热,城市建设热。到处都是过热的空气,把个城市中的人烤得如同疯狂了一般,有的时候我几乎分不清这经济究竟是在疯狂的竞争中获得了成长和急速膨胀,还是人们在高速的经济成长中逐步陷入了疯狂。街道上涌满了被燃烧的欲望点的通红和贪婪的脸。所有的人见了面三分钟不到就会转到和钱有关的话题,经济案件也层出不穷。集团公司也应运而生,属于一种特殊时期下的新兴产业。说是公司,但究竟还是属于国家控制,不过一种变相的国营单位罢了。
  
  正当我全心投入自己产品的开发改造中的时候,东兴找了我一次,说让我放一放手里现有的事情,公司决定投标北半集团关于建设半导体基地规划中的测试设备改造的项目,近期全公司都要为这个大型的投标做准备。北半集团是一家集半导体电信业于一家的综合上市企业,在市场上有很大的影响力的。最近国家需要投资建设一个半导体基地,通过北半集团,公开在社会上招标。这件事情业界的报道早已炒得沸沸扬扬。本没想到东兴会竞标,也就没有过分关心。如今既然准备投标,倒是一件好事情。我也就开始关注这件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有了戏剧性地发现。这个北半集团的CEO竟然和我有着一面之缘,他就是我和小雨在杰瑞野餐会见过的那个神秘的客户--于正浩。。。。。。


公司在随后的日子里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竞标运动中,东兴如疯了般指挥市场部的人天天加班加点的赶写投标计划书。在北半的招标项目中,东兴选中了提供技术和设备升级的一个项目,这包括设备配套,安装和一些善后的服务。我现在算知道民营企业家的非人道剥削了。为了这份投标项目,东兴几乎剥夺了大部分员工的节假日和晚间的时间,一星期80个小时的工作量一点都不夸张,每个员工都给剥削的跟狗似的没了自由。中午吃饭的时间也从45分钟减到半个小时,然后15分钟,最后干脆弄了几台SNACK机器,让员工们边吃边干。那感觉象要挤干海绵里的水一样压榨着员工们的血汗。为了让员工踏实苦干,东兴特地安装一大型太阳能喷浴系统,给员工们提供洗澡的服务。
  
  “你他妈再弄点儿床,搞点女人过来,他们就更把公司当家了。” 我私下里曾经调侃着东兴。
  
  东兴知道我对国外芯片测试设备熟悉,让我在技术上做些把关,我推荐了几种大厂家的品牌,都被东兴以价格为由统统否定。当我问及他大概需要什么价格上下的时候,他报给了我一个大致的底价。我看了一下,价格不高,这种芯片测试的机器,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美金不等。而东兴给的价格底线大致在60,70万的样子,大公司的品牌机是不太好拿的,只能进些中等偏小公司的产品。通过筛选,我圈定了几个机型,写了个关于各种机型特性的报告,全都交给了东兴,别的事情,如市场运作,东兴一概没让我插手,而我,对国内业界毕竟不是很熟,倒也乐得置身事外。
  
  终于在两个月后的一天,东兴那辆林治车怪叫着,有如女人做爱发出的高亢的叫床声一样冲进了公司大院门口。很快,东兴就召集了几个主要干部开了个紧急会议,声音欣喜而亢奋地宣布,“感谢大家的多日努力,今天正式宣布,我们前两日已经成功拿到标书,今天晚上,鸿雁楼我犒劳大家了。” 东兴激动地把唾沫星子喷了坐在旁边的市场部经理一脸,脸上的肥肉禁不住在喜悦地抖动着,脑门子渗着一头如猪油一般的臭汗。鸿雁楼,呵呵,怎么起这个名字?听上去跟鸿门宴似的。
  
  散了会,我私下找了东兴,告诉他,我就不去了。说实话,我对东兴只请当官的做法颇有些微辞,却不便直言相告了。和东兴之间,自从有了上次的冲突,也慢慢不是那么无话不说了。
  
  “为什么不去?” 东兴瞪着大眼,十分不解。
  
  我笑笑,不说话。
  
  “啊,哈,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啊,你放心,我去把蓓蓓叫上,你怎么能不去呢?”
  
  “那到不是。。。。”
  
  “行了,别多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负责跟蓓蓓打电话,你不可以不去。” 东兴大手一挥,不容我再辩。。。。。


我不知道东兴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把蓓蓓诓来的,因为蓓蓓看到我时候的眼神极为温情和朦胧,那样子活象个花痴。她十分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没有吃太多东西,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儿庆功用的红酒。跟那晚同学聚会一样,蓓蓓在大的场合永远是静如止水,不是那么愿意出风头,屋里的温度被东兴等几个体积和能量都较大的人熏得有些高。蓓蓓会时不时伸出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但她的表情永远是恬静而微笑的,
  
  看上去,很专心在听别人说话的样子。这是跟小雨最大的不同,小雨是喜欢表现的,即使是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也绝对会在适当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调侃机会,语出惊人。
  
  东兴摆得谱儿很大,这顿饭少说也有3,4千块钱,上的尽是些山珍海味,稀奇古怪的猛料。直到最后上的一道菜是彻底把我一个晚上给毁了。服务小姐先端了一盘活物上来让东兴过目,我直接坐在东兴边儿上,本以为不过是活虾活鱼的,随眼就望了一下。这一望,立刻没把刚吃下去的俩儿蟹腿儿倒出来。只见那盆里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白细蠕动的虫子。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跟蛔虫似的。”
  
  “这叫沙虫,不懂了吧,营养价值巨高。”东兴嘲笑我老土。
  
  菜端上来了,白虫子中间被掏空放了根绿色的笋,还取了个戏剧化的名字‘水漫金山’。碍于面子,捏着鼻子吃了一个,除了感觉象嚼空心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至此,这一晚上都跟肚子里梗着跟长虫似的,吃什么都不再有味儿。
  
  看着这土地主这么挥霍着银子,我替他心疼着,“呵,您这刚拿个标书,悠着点儿。”东兴得意地冲我挤鼓着眼睛,“放心,我告诉你,甭操心,这资金已经一笔到位了。”
  
  看着他被酒精淫浸的通红的鼻头,我大吃了一惊,“一笔就到位了?”
  
  按理说这招标的资金通常会按期分批地输送到标主手中,每次都会有层层复批和审查。不会这么快一次性就拨到。难道是我过时了,不了解中国的市场运作了?
  
  再容我想细问,东兴已经掉转了头,不再跟我对话。看着他被酒精刺红的双眼,我开始怀疑他
  是否在说醉话,但很快,我就否定了。我十分清楚,对一个男人来讲,喝醉的时候,怀里的
  女人抱得是谁可能会糊涂,但是兜里的钱到底是谁的是永远不会搞糊涂的。。。。。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38
标题: 41
当桌子上所有的鱼都变成了刺,所有的鸡都变成了骨头的时候,众人的情绪似乎也被东兴那些个染了色的笑话和穿梭来去服务小姐白花的大腿带到了另一个精神层面。黄色段子越来越露骨, 蓓蓓的脸色有了些许尴尬和不耐烦,也是,我相信蓓蓓应该如同大多数知识女性一样,'我爱三级片,但不爱动物世界! ’ 因为东兴他们嘴里的笑话越到最后已经越没有美感了,几乎直接成了操来操去最简单的直白。
  
  "哈哈,夜深,我们的节目刚刚开始。"东兴趁着酒兴,和那被自己挑起的欲望火焰向大家 发出着邀请。
  
  "你们去吧,我家里还有事情,就不混那么晚了。"蓓蓓颇为识事务的提出退席。
  
  "那我送你吧。"我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对那种逢场做戏的活动,我是不大感兴趣的,那就如同掏了钱去上公共厕所。除非是憋急了,才会有那爽快之感。
  
  "啊,哈哈,还是人郭子会玩儿,我们尽玩儿虚的,人小子玩真的。"东兴怪叫着。
  
  "你少胡说八道。你以为是个人都跟你一样性饥渴?"我拍了他一把。
  
  东兴和众人大笑着离去,对东兴来讲也是个解脱,那种地方带个三张多要奔四张的女人,还怎么耍?
  
  虽然是初夏,白天下了一场雨,入夜,还是有点儿清凉,微风吹得柳条轻轻地飘动,多少淫词艳语把这种夜晚描写的暧昧和充满着诱惑的神秘。我双手插着兜,微笑地看着面前的蓓蓓,"我送你回去啊?"
  
  我尽量让我的笑容看上去正面灿烂而不是那么诱惑和不明朗,不能否认,这种夜晚,单身的男人和女人相处在一起,又都属于短时期的情感和身体饥渴的人,做为一个正常的,自认身体没有任何缺陷的我,会不期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我知道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也许真的要命犯桃花?
  


蓓蓓先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说你这句话问的,是让我拒绝呢,还是让我接受?”
  
  “不用斗争,又不是求爱信号。” 我开着她的玩笑,“走吧。” 我继续说,“不过,我们需要先自行解决一站地。这鬼地方,哈哈,你猜我怎么来的?”
  
  “总不会是骑自行车来的吧?”
  
  “你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需要在后备箱里放一自行车。这鬼城市,趴个车真费劲,我把车趴在一站多地以外的一个收费趴车场里了,然后打了个车过来的,你说烧不烧包儿?”
  
  “好啊,走走也好。” 蓓蓓没有任何异议,“走走吧,省得吃那么多都积在肚子里,再跟东兴似的肥头大耳。”
  
  “你对东兴好像很有意见啊。”
  
  蓓蓓低着头在我身边走着,边走边用脚无聊地踢着路上的碎石子,“瞧他那德性。”
  
  “瞧你说的,人家好歹也是白手起家上来的。”
  
  “沽名钓誉的独裁者,瞧他那德性。” 蓓蓓说一句便踢一块碎石,那地上一块块可怜的圆碎石似乎被她想像成了东兴河马一般的大屁股,不踢不解恨。
  
  “嗨,我说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仇,他是抢了你家银子,还是霸占了你家房子,或者把你逼良为娼纳了妾了?你好像也见不得人有钱吗。”
  
  “有钱人我见得多了,就他那样的,精神空虚地也就剩钱了,穿的一身名牌,包得还是一身馊了吧叽的土肉,那味道,大老远都能闻出来,穿再好,有什么用,糟尽那身衣服了。”
  
  蓓蓓的比喻让我笑了,想想,还挺是那么回事儿,“好歹人家现在也上标一大项目了,你不服又怎么样?”
  
  “甭跟我提这个,东兴你比我清楚,业界比它实力高的公司有的是,这标书拿得也太蹊跷了吧?得,我不说了,没什么证据的事情,瞎猜显得我小肚肌肠。再说,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金钱占上风,为点儿利益投机取巧也无可厚非,咱看不惯归看不惯,也不能挡了人家财路,现在从商的有几个不黑,入了商沾了银的,又有几个能不染?”
  
  我笑笑不说话,这蓓蓓毕竟是学院派人士,他们有他们的思维和理论,那种清高和架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在他们眼里,他们的金钱叫荣誉,而别人的金钱都不过是铜臭罢了。很多时候,不过感觉他们在过分装腔作势,钱这东西,有谁不爱,但每个人却又那么虚伪的抬举着自己。最简单的,换工作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为了钱,但大部分人都在标榜着自己,我要的不是钱,是一份尊重,但这份工作的衡量是靠钱。奶奶的,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要想有尊重,还是他妈得有钱。只要是钱,在我眼里都是金光灿灿等同于金子,都是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至于怎么赚的,不偷不抢,略微钻些空子,这都没什么,想自己在美国,年年为了减税钻的空子也不少,地上减个几十美金,揣自己腰包里,好像日子过得也挺美。谁说妓女挣得就不是血汗钱了。
  

听着蓓蓓对金钱的高腔调,我也不愿意去反驳她,不过左耳朵听,右耳朵出罢了。但对于不是过分关注的话题,我的视线,耳朵乃至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是可以平行而互不干涉地进行MULTITASKING,这不正说着话,我的视线就被路过的一家超市门口出来的小姐吸引了。身材模样都还算中上,但穿着却大胆而惹眼,我不知道现在大街上是在卖衣服还是卖布,这女士们胸上围块布,屁股上再裹块布,也敢昂起头来面不改色的称这叫时尚。估计再过几年,这社会就会又回到古时候,成衣坊都变成染布坊了。而崔健老兄的一块红布终于也从大家的眼睛上滑到了胸前或胯下。就在我瞎琢磨的工夫,女郎已经走远了,也许是我扭着头过分关注,
  
  “郭子,你干嘛呢?”在听到蓓蓓愕然的叫声后,我一声闷响,瓷瓷实实地撞到了电线杆上。。。。。。。。
  
  国内的电线杆还他妈都是水泥浇灌,异常坚挺,一点儿弹性的力道都没有。这一撞,直撞得我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心下想装得没事儿一样,却实在疼得龇牙咧嘴,潇洒美观不起来了。
  
  “你没事儿吧?疼吗?” 蓓蓓关切地问着我
  
  “没事儿,没事儿。” 我低着头,捂着脑门,摆着手不让蓓蓓靠近,省得看见我的狼狈相。
  
  “你看什么呢?” 蓓蓓迷惑不解的抬个头,向我刚才张望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家超市门口,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满脸摺子,没腰没臀的50多岁的老年妇女,在那里四下张望。
  
  蓓蓓愣了一下,张着个嘴,更为疑惑地看着我,突然哈哈一笑,从我身边走过。
  
  “蓓蓓,蓓蓓,你等等。” 妈的,这瘘子可捅大了,你说这个老女人也不照顾一下我在别人眼里的品味,不早不晚,怎么就那个时间站在了那里呢。
  
  “蓓蓓,刚才有一美女,真的,很惹眼的,我看得一不留神就撞杆子上了。” 我追上她,急急地解释着。
  
  “噢?” 蓓蓓站定,拎着手袋转过身。眼睛里全是笑意,但嘴却勉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怎么那么诚实,全招了?不怕我说你是色狼?”
  
  “当然得招了,色狼好啊,色狼跟变态比起来,可爱多了,至少是个正常人。色是一种审美观,是一种视觉效应,男人要好色而不淫。”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蓓蓓终于憋不住了,笑得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走吧,走吧。笑什么笑。” 我把她一把拖起来。
  
  “你呀,郭子,哈哈,我还真没见过能‘色’ 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啊。” 。。。。。。
  

来到停车场,找寻自己的车子,我边问着蓓蓓,“你会开车吗?”
  
  “没离婚前,我老公有车,我也会开的,我们分开后,他想留给我一部车,我嫌麻烦,没要。在中国开车可是件太麻烦的事情,享受不大,罪可受的不小。”
  
  “不开好,不开好。” 我笑着说,“现在这大街上,都是半吊子在开车,我回来后才知道你们说的天天在刀尖儿上过日子还有另外这层意思,我这天天开车前都得祷告着,就差没来点儿弥撒。”
  
  “是啊,我有些学生学了开车,另外一些人就哄笑,说这马路上又多一杀手了。”
  
  “马路上还好了,至少车是跑着的,还看不出什么。” 我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一排车,每个车不是屁股就是车门总有些瘪的和残损,“诺,你看,这一到停车场,就现了形喽。”
  
  上了车子,发动起来,我想起刚才蓓蓓提的她以前有车子的事情,这是我头一次从蓓蓓嘴里听到她提起她的老公,
  
  “你的前夫。。。”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但人心总是有些好奇,尤其是跟蓓蓓之间似乎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是做什么的?”
  
  “嗯?” 蓓蓓沉默了一会儿,“做生意的。” 半天才回答我,声音平静而淡漠,从她的语气中,我知道她不愿再谈。我虽然好奇,却不‘八’ 。主人没兴趣的事情,我也不愿深问。
  
  没想到,过了半天,蓓蓓突然问我,“郭子,你觉得婚姻中的安全感是什么?”
  
  我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她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回答,转过头,只看见她紧锁着眉,象个哲人似的。
  
  “以前,我觉得是感情和金钱,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蓓蓓根本没有等我回答的意思,自说自话。有的时候,女人说话好像并不期盼着一种答复,不过是为了自己情感宣泄抛个引子,而我,最好也就乖乖坐在旁边当个听众吧。
  
  “金钱带来的安全感太物质,而感情带来的安全感却太幼稚。” 蓓蓓眼里浮现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只有自己能给自己安全感,自立自强,自信。”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蓓蓓,你想得太多了,全靠自己,太片面了吧,就自己最安全,那还要男人干什么?我就不信,那长期单身,到6,70岁还独身的女人,会心里感觉最安全?” 我还是忍不住反驳。“要我说,婚姻中的女人要的那种所谓的安全感不过是一种控制欲罢了。”
  
  “嗯?” 蓓蓓转头看着我,显然对我全新的论调很感兴趣。
  
  “你呀,脑子太复杂,想东想西。在我眼里,女人只要能控制住一切,感情,金钱,那么她一定感觉很安全的,反之嘛,呵呵。。。。”
  
  “那男人的安全感又是什么呢?” 蓓蓓继续问我。
  
  “当然是老婆丑喽!” 我半开玩笑地冲口而出。
  
  “哈哈,你真实诚儿,那你有没有安全感?”
  
  我突然愣了,我的大脑整天想着我的金钱,从来不会去过多想这些莫明其妙的类神经质问题。突然问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我有吗?我承认小雨的漂亮和张扬的确让我心里为之骄傲却也为之莫名地恐慌过。可是我能说什么?告诉蓓蓓,我的婚姻不是很幸福如意?我这只鸡蛋正在慢慢变臭,变质,开缝儿等着苍蝇来盯?我只有咧着嘴傻笑,不回答。
  

蓓蓓不再继续追问,我们彼此默默地坐着,我转过头去看蓓蓓,却发现她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脸上,有些柔和,有些迷离,我的突然对视,让她有些慌乱。她迅速扭转开头,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不夜天。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处,灯光转绿,我前面的车子突然跟摩托车似的发出’ 哒哒‘声,屁股后面跟着一股黑烟,跟墨斗鱼放P似的,让我眼前一黑。
  
  “KAO,什么破车都敢在街上跑?烧劈柴的吧?” 我哭笑不得。
  
  蓓蓓也被我的话逗乐了,我喜欢她开心的样子。我不喜欢一个女人总是把自己弄得跟思想家似的。我需要一个快乐的氛围。
  
  再经过了几个十字路口后,车速突然慢下来,最后彻底堵死了,喇叭声开始不耐烦的此起彼伏。我就不明白那些个人按喇叭有P用,谁都不是聋子,有本事你开一气艇。我看看蓓蓓,“得,我们绕道儿吧。”
  
  “好啊,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找个机会杀出去吧。”
  
  我找了个空档,调了个头,出了大路,沿着路牙子,我开了几百米,找了个岔路口,拐了出去,就在拐出去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前面200多米的地方果然出了一起大的车祸,车祸现场的景色颇为奇特,一个路口,一辆小跑车停在前面,上面竟然趴着一个大SUV,那姿势活象个发了情的公羊骑在母羊身上,而不远处横躺着侧翻着的桑塔娜,“哈,估计小跑车和SUV偷情,把个桑塔娜气翻了天。”
  
  “你这想象力,这方面反应快着呢?” 蓓蓓笑得靠在座椅上。
  
  我们的车终于钻进了一个黑暗的小巷子,坑坑洼洼,“得,我这花冠也改山地越野了。”
  
  “你小心点儿,好好开吧。” 蓓蓓有些担忧。
  
  下过雨的路真是糟糕,一地的泥不说,还到处都是水坑,大大小小,我这车也跟洗了泥澡似的,估计是不能看了。好歹出了这个巷子再说,正想着,车灯照见前面有一个比较宽的水塘,我想不过如前几个那般大小的小水坑罢了,脚底下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象个水牛似的冲进了水塘,一头扎了下去,水没了大半个轮*子,而我的车子在一阵转空轮后,终于死死地陷在了泥里,任你再怎么徒然地踩油门,也无法升天了。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泄了气地靠在座位上,深夜,巷子里静静的,没有人,也不见车,只有我的车子,和车子里无奈的两个人。。。。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44
标题: 42
人总得先出去,再想办法。我让蓓蓓先不要动,自己开开车门迅速跳了下去,水没了我的膝盖。冰冷的感觉一下子浸上来,无所谓了,裤子和鞋也不值几个钱,我慢慢移到蓓蓓的车门外,敲了敲窗户,把门打开,把我的手伸给她,“把你的东西拿上,我抱你过去。”
  
  蓓蓓拿着手袋,看着我,眼神有点儿犹豫。
  
  “发什么愣?你想在车里过一晚?”
  
  蓓蓓看了看车外的水,终于把手给了我,我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搂紧我,要不掉到水里我不负责。”
  
  我低头看着她,眼中是半认真半开玩笑。蓓蓓的脸有些红,她顺从地把手绕到我的脖子后面,眼睛却再不敢直视我,昏黄的车灯映照着她羞红的脸,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的心是狂跳的,我几乎有了要吻她的冲动,我的理智一直在跟我的身体做着斗争,也许真的是斗争得太激烈了,就在我要抱着她走出那片泥塘的时候,我的脚下一旋,只觉得不知道踏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了着力点,前腿一软,整个人‘扑通’ 就坐在了泥里,而蓓蓓也栽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下懊恼而沮丧,为了自己没有完整的完成一个英雄救美的壮举。
  
  没想到蓓蓓却哈哈笑了起来,“好你个郭子,有你这么害人的吗,哈哈。” 蓓蓓不顾自己浑身的泥水,顺手一把水撩到我的脸上。
  
  “KAO,明明是你太沉,需要减肥。” 我也大笑,回敬了她一把水。挂着泥水珠子,我们走到一片干地上,蓓蓓喘着气,笑着看着我,我突然发现灯光下的蓓蓓,是那么迷人,那么可爱,那么有着女人味儿。我呆傻在那里。“还不快打电话把你那头驴拖出来?” 蓓蓓娇媚可爱地努了努嘴。
  
  我这才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给拖车行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地点和车型,他们答应立刻过来,不过由于堵车,可能要半个小时后了。
  
  放下电话,我看见蓓蓓浑身发抖,晚上本就有些清凉,蓓蓓只穿了一件衬衣。
  
  “蓓蓓,我送你出去打个车吧。” 我跟蓓蓓说。
  
  “那你呢?不走?”
  
  “我要等人过来,把车子拖走再走,呵呵,大顺那是2个固特异的轮胎,车一坏就心疼的不得了,还要卸了带走,我这可是四个。不得双倍心疼。”
  
  “我陪着你。”
  
  “天气冷,你又浑身都打湿了,还是先回去吧,时间长了会生病。”
  
  “你不是也打湿了吗?我们是合作夥伴,同甘共苦,我陪你。” 蓓蓓十分坚定,不再听我任何劝。我知道女人一倔起来,9头牛也拉不回来。我想起自己车子后座上还有一件外套。“你等等。”
  
  我转身趟过水塘,回到车上,把它拿了下来。递到蓓蓓的手里,这个女人的嘴唇已经冻得绛紫,“你快穿上吧。”我说
  
  蓓蓓没有接,看着我,把衣服推回来,“你穿。”
  
  “蓓蓓,如果你想陪我,就一定要穿上。” 我有些火了
  
  “男人不容易生病,一生起病来更吓人,你穿,我也不会走。” 蓓蓓抬头看着我,眼光任性而坚持。
  
  “你。。。” 面对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我没了词,就那么僵持着,蓓蓓背转身,不再理我。
  
  抬头看看黑暗的天空刚刚露出来的寥寥可数的星星,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慢慢走到蓓蓓身后,伸出手,缓缓地但却是不容辩疑地把她抱进我怀里,同时把我那宽大的外衣从后面裹住了我们两个人,我的怀里,蓓蓓先挣扎了一下,我的双臂十分用力地箍紧她,“别费力了,你越挣扎越紧的。” 我轻轻对着她的耳朵说。蓓蓓不再用力,她妥协了。我就那么静静从后面抱着她,我们彼此在用体温温暖着对方,我的脸贴着她冰冷的脸,她没有躲避,看着天上的星星,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我没想到在一个不太浪漫的地方,发生了一些不太浪漫的事情,却让我有了一个浪漫的结局。。。。。。。。。
  

我抱着蓓蓓,她在我的怀里从开始的局促不安,到最后的完全放松,她听我讲故事,讲我的童年,讲我们高中时的笑话,所有这些,我都不曾跟小雨讲过,但却跟蓓蓓讲得很投机。蓓蓓的短发轻扫到我的鼻子,弄得我麻麻痒痒,忍不住会打几个喷嚏,蓓蓓会蹙紧眉头,十分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冷了。我故意说,“是啊。” 手上会借机用力把她抱得更紧。我喜欢那种柔软而温热的女性(月同) 体裹在我怀里的感觉。彼此吸引,彼此好感,但彼此又不说破,就象自己再谈了一次恋爱一样,我们穿得都不多,又都湿透了,我毕竟不是柳下惠,我承认我的下面有了反应,为了避免尴尬,我弯曲了一下站立的左腿,让我的下体最大限度的远离蓓蓓丰满的臀部。灯光下,蓓蓓的面部线条很流畅和柔美,我忍不住,轻轻吻了她的脸颊,她没有拒绝,我似乎得到某种暗示一样,肆无忌惮地吻了她的眼睛,当我的唇去找寻她的唇,并认定目标准确的时候,嘴却落到了她的发迹。我知道那是她的拒绝信号。我不再勉强,只是默默抱着她,脸埋在她一头馨香蓬松柔软的短发中。。。。。。
  
  拖车最后终于找到了我们,跟他们一起把车子给拖出去,才发现我们误入了一个正在做下水道改造施工的民巷。看他们把车子拖走,我陪着蓓蓓重新走到灯火辉煌的大街上,把她送到一个计程车面前,蓓蓓的手有些不舍的松开我,眼光中揉合了太多的依恋和无奈。
  “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故作轻松状,尽管心里还是希望那种温暖继续。
  看着屁股冒烟而去的出租车,我恍然回到人间,夜晚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虽然会有一种罪恶,但那种罪恶罩上个夜晚的外衣,似乎也不容易被人识破,而且看上去也太平浪漫似的。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突然发现,浑身还是燥热难耐,心里象有团欲火一样,烧得自己异常兴奋。在黑暗中,躺在床上,我翻来复去,象一头发情期的公猩猩,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性冲动,我不是阳春白雪,在某些时候,我只是有着简单欲望的男人,那夜,我终于在不受控制下打了手枪,而这次,在我脑海里的假想对象,竟然全是章蓓蓓。。。。。。。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突然决定给小雨拨个电话,也许是心虚?我迅速拨通了小雨的手机。
  
  “小雨,是我。”
  
  “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打过电话?”
  
  平时早上赶着上班,我通常不会在这个时间给小雨去电话的。
  
  “没事儿,想你了。”
  
  “你没吃错药吧?大早上突然想我?”
  
  “你这话说的,想你也得跟闹钟似的,到点儿才能响(想)?我不过昨天晚上作梦梦见你了。”
  
  “噢?呵呵,狗,你今天很反常啊?没什么别的事儿吧?”
  
  女人到底是敏感的,我有些慌乱起来,我并没有做什么啊,干嘛这么慌乱?我不停告诫自己,我什么也没做啊,不过是对别的女人打了手枪,这应该不出格啊。我清了清喉咙,
  
  “给你突然打电话就反常啊?那你以前半夜骚扰我是不是更反常?得,正经的,你还记得那个于正浩吧?” 我必须得找点儿别的话题把这个岔过去。
  
  “嗯,怎么了?” 小雨那边声音变得似乎有些紧张。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得意洋洋地卖着关子
  
  “谁啊?总不会是你爹吧。” 小雨那边吃吃笑着。
  
  “嗨,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可是大名鼎鼎北半集团老总。”
  
  “是吗?” 小雨淡淡的
  
  “你怎么没有反应?”
  
  “我反应什么?什么方面的反应?他跟我有关吗?我只对你有反应。”
  
  这混丫头,我哈哈大笑起来,这点上我们真是臭味相投。
  
  “我们公司最近拿下了北半的标书,下面有的忙了。” 我继续说
  
  小雨那边突然沉默了很久。
  
  “喂,你怎么了?”
  
  “噢,没什么,我正开车呢。”
  
  “这么晚才下班,你悠着点儿,别太累了,我挂了,你专心开吧。” 我急急挂了电话,总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古怪,可是究竟古怪在哪儿却说不出来。也许是自己心虚,呵呵,我突然发现自己骨子里竟然如此的胆小,不过刚闻了点儿腥味儿,这气自就先短了半截儿。难怪说男人心虚的一大反常表现就是献殷勤。
  
  日子在紧张,忙碌中滑过,忙着为东兴购置半导体测试设备,几经挑选,最后选出一种机型,东兴让我调查一下美国新设备,这种要多少钱。我开始天天泡在跟美国的长途电话和互联网中,并开始看一些关于此种机型的技术文章,做了些笔记。蓓蓓依然时不时地找我,自从有了那一夜,蓓蓓开始变得有些躲闪。也许这种躲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我不勉强她,依然象以前一样,大大方方,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许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倒让她有些放松起来。有时候觉得自己也蛮卑鄙的,要说一点儿不在乎,那是扯蛋,蓓蓓毕竟是我的合作夥伴,也是我现在生意上最需要的人,我没有必要为了我那点儿原始本能的冲动去毁了这份事业。但同时我又很在意蓓蓓对我的感觉,而且似乎也很需要这种感觉。我的故作无所谓,也变成了一种有意无意的欲擒故纵。。。。。


联系了以前美国几家业务夥伴,查好了价格,圈定了几个可以选择的购买渠道,正准备汇报给东兴的时候,东兴突然紧急地召开了几个高层领导的会议。会上,他根本没容我汇报这些情况,直接告诉我们,“你们几个准备一下,这周,我们就要对购买设备进行第一期的谈判,郭子,你要跟我一起出面,在技术上把个关。”
  我很吃惊他竟然这么快就选定了一家公司,东兴告诉我,那是一家做中美进出口设备的公司,当我听到东兴那厚厚的如肥肠一样的嘴里冒出的那家公司的名字的时候,我大大的震动了一把,那竟然是小雨现在正为之工作的邢宇的‘星宇’ 公司。。。。。。
  
  晚上,如约给小雨去了电话,听到电话那边是丫头口齿不清地呜噜声。
  
  “你干什么呢?听着跟猪拱槽似的。”我有心调侃她。
  
  “去你的,别臭贫,公司这里摆了点儿COOKIE,我正吃呢,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跟我说说。”
  
  “好玩的?那倒没有,你老公我天天两点儿一线,到哪儿找好玩儿的去?”
  
  “哟,你心虚什么?我还没问呢,你就开始表忠心。是不是真有什么情况啊?”当女人那边如此问的时候,是需要听到男人类似什么‘山都磨圆了,天地都交合了,我才和你分开的’鬼话,我就不明白,这天地都交合了,我还跟你分开干什么,那还不得受伤成什么样。
  
  “呵呵,我能有什么情况,你一个我都搞不定呢,再来第二个,我还活不活了?”
  
  “得了,别贫了,工作都还好吧,还忙吗?”小雨笑着打断了我。
  
  
  “对了,你一说提醒我了,我们公司这次竟然准备从你们公司拿机器,呵,巧吧?”我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什么?”小雨停止了咀嚼,象是吓了一跳的样子。
  
  “我们公司要从你们公司拿机器。”
  
  “噢?是吗?什么时候?签合同了吗?干什么用的?”
  
  “就是那个招标的项目啊,正准备谈呢,不知道能不能成。你那么关心干吗?”
  
  小雨那边没有了声音。
  
  “喂,喂。。。”
  
  “噢。。。。”小雨心不在焉一样。
  
  “干嘛呢?不说话,我以为电话掉了呢。”
  
  “没什么,狗,你会参加合同的谈判吗?”小雨继续问。
  
  “会吧,不过我只把关技术上的事情。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你会回来一趟呢。”
  
  “嗯?很想我了?要不,你也过来吧,这边机会还是有很多的,你现在也有一些工作经验了。”
  
  那边没有反应。
  
  “小雨,小雨,你今天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有同事要找我,先不跟你聊了。”小雨匆匆的挂了线,对着断了线的手机,我愕然,这个丫头,搞什么名堂?。。。。。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0:55
标题: 43
我终于在那次谈判会上再一次见到了邢宇,跟上一次比,此人显得越发得瘦了,颧骨高凸的脸上,硕大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不知道是熬夜太多还是性事太频繁,眼睛下拖的两个大而松弛发黑的眼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老了十岁。看到我,他那白多黑少的眼球突然渗出白光灿灿,不知道是眼镜反光,还是眼球反光造成的,这倒真把我吓了一跳,也许他想表达的是一种热情,但在我眼里却好象有说不明的暧昧和淫邪。出于礼貌,我客气地冲他笑笑,捏住了他干枯如鸡爪般的手。他握手的力道还是那么大,以至于在握完之后,我忍不住把手放到背后轻轻甩了两下,以缓解疼痛。
  
  “哈,JACKY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邢宇豪爽地笑着。
  
  “噢?你们认识?”东兴在一边不解地问着
  
  “当然,你有所不知啊,郭先生的太太是我的雇员,人年轻漂亮,能干的很呢。”邢宇边说,边斜着个鱼鳔似的眼睛冲我眨眨。我突然感觉说不出的恶心,他那样子,不象是我老婆是他的雇员,倒好象是他姘头一样。心生厌烦,脸上却还得装出微笑。我这把孙子算是当定了。
  
  “原来找来找去是一家人啊,哈哈,那我们可不就更好说话了?”东兴笑得双肩抖动,再瘦点儿就活脱是个小布什狂笑中的感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们就产品型号,产品性能,价钱以及供货方式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最终还是不尽如人意,谈判似乎也到了一个段落,再也无法深入下去。看看天色不早了,东兴起身,说今天就到这里,虽未达成共识,但毕竟有了一些进展。东兴说要请邢宇一同去吃饭和桑拿,同时对我说,“郭子,今天的谈判总结个报告,尽快能给我,公司方面一天没有回去,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事情。”
  
  言下之意我当然听得出来,不过是不希望我陪同。我识趣儿地撤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猫腻儿,但东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突然把我甩到一边,让我心理的确有些添堵,这多少看出了他对我的不信任。就在我垂头丧气回到公司的时候,大顺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嗨,没吃呢吧?今儿我有时间了,咱哥俩儿好好聊聊,我请你吃饭,再去打保龄。。。。。。”
  
  

再一次看见大顺,这小子精神状态是他妈不一样了,原来的他,背总是有些微驼,人也一脸菜色,透着苦相,鼻子上的眼镜衬托的酸臭腐朽之味儿更浓。而如今,背似乎也直了,眼镜儿也摘了去,满脸都跟吃了鳖精似的透着活力。连车子都换成了‘帕萨特’,听说已经混到了编辑部副主编的位置。
  
  “呵,你丫抖起来了哈,走道儿都颠儿,悠着点儿啊,别闪了腰。” 到底是多年铁瓷的哥们儿,见到他,我浑身立刻放松,什么伪装,面子统统滚一边儿去。
  
  “哈,你呀,老子没钱的时候,你也不帮,老子有钱了,你就开始犯酸,整个一仇富心态。” 大顺抓着我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两下,“走,估计你油腻的也吃不下去了,我们去吃农家菜,旁边就是一保龄球场,吃完再扔扔,我今天谁也没带,就咱俩,好好聊聊。” 大顺拽着我上了他的车。
  
  “你那田鸡眼儿呢?”
  
  “我做激光矫正了,不需要了。” 大顺一甩手。
  
  “行啊,老来俏啊,没把你丫搞瞎。”
  
  “啧,你又损我,我倒是也不想,这不现在有点儿名气了,我那经纪人非要包装我,就让我做了去,你还别说,真差点儿瞎了。做得时候,非让俺看一红点儿,看着看着,俺就走神了,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着那儿,接着就闻到一股烧猪皮的味道,我就跟旁边那助手胡侃,他说那味道正常,说干这个的味道比他刚出道儿的时候那工作味道强多了,我就问他你N年前是干啥的啊,人家瞥我一眼,没表情地告诉我,‘焊电路板的’ ,我当时惊得差点儿没从手术台上滚下来。”
  
  “哈哈,还好是焊电路板的,不是废品处理厂的,否则非得把你眼珠子给卸下来不可。” 我大笑着。
  
  “刚做完那两个星期,贼难受,不敢开车,看东西都两个影儿,后来才慢慢好点儿,你怎么样?听说跟蓓蓓混得不错。”
  
  “又听谁瞎扯?”
  
  “还用谁啊,老同学间都传遍了,我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你这条件也不错,怎么不找一17,8的啊?”
  
  “没影儿的事儿,别胡说。我们不过是合作夥伴。” 我低头笑笑,不想多描。
  
  “你小子,认真了吧?你可甭瞒我,我们一起滚这么多年,你一蹶屁股,我都能知道是啥味儿的屎。”
  
  “你知道什么啊,好好给我开车吧。” 我顺手给了他一瓜瓢。。。。
  

这顿农家饭倒真素,据说是一点儿荤油都没有,但生意还特别火。看来人民的生活水平真是提高了,现在管吃糠咽菜叫时尚。
  
  “你那34C呢?” 席间,我不失时机地挪椰着他
  
  “哈,还记得那喳呢?吹了,吹了,早吹了。”
  
  “呵,牛了哈,现在脚踩几只船呢?”
  
  “啊,呸,我告儿你,就一只,我这个人最大优点就是专一,每个时间段就一个女人,等这段感情结束了,再去找下一个。”
  
  “什么鬼论调,你别那么感觉良好,还等这个结束了。。。我告诉你,什么叫恋爱高手?真正的恋爱高手是不会将恋爱谈出结果的。”
  
  “哟,哟,哥哥高明啊。” 大顺冲我竖着大拇指,“我现在是对婚姻失去信心了,还是独来独往的好。其实男人,即使结了婚,不过是想要那么一点点惊喜,一点点意外,一点点色彩,和一点点心动罢了,否则这日子那么平淡枯燥,有什么意思?玩儿的好的,女人不知道,也就不构成伤害,玩儿的不好,鸡飞蛋打,就跟我似的,算了,干脆就不再结婚了,太麻烦,伤脑筋啊。对了,郭子,你跟我说实话,你丫别走我老路啊,你对蓓蓓到底动心了没?”
  
  我接过大顺递过来的烟,点上火,猛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儿,看着烟圈儿中忽明忽暗的烟头,我半天没说话。
  
  “哥们儿,悠着点儿吧,婚外恋就怕认真,伤神伤情啊。”
  
  “哪儿能啊,没这么严重,什么都没发生呢,恋个P呀。走吧,打球去。”
  
  大顺显然是这家保龄球馆的常客,服务员一看见他,就亲切地叫他‘叶哥’ ,乍听这称呼,愣了我半天,后来才明白,原来是他叶寻欢的网名。看来名气真的是好使,这家球馆给他打了半折。换上鞋,我们一边打,一边看着旁边拥进来的青春美少女们,个个穿着超短裙,以至一躬身,那浑圆饱满的屁股几乎要暴露无疑,煞是惹眼。我和大顺在边上笑着,偶尔吹吹口哨,助助兴。
  
  “郭子,东兴那儿干的怎么样?”
  
  “还行吧,瞎混了。你呢,除了编辑部的活计,业余时间又写几篇了?” 都是熟人,我不愿意过多评论。
  
  “嗨,零散地出了几篇,不过后来就写剧本段子了。”
  
  “呵,我当年可怎么说的,说你有天赋吧,真出来了吧。”
  
  “我说,郭子,你也可以写点儿,你有那幽默天赋,写出来也保证引人入胜,活灵活现的。”
  
  “我?行了吧,我程序写多了,一写,八成就是IF。。。THEN。。。ELSE,最后就END IF了,深刻不了。”
  
  “别扯淡了。” 大顺抓起我身边的一只球,走到球道前面,“什么是深刻?我告诉你,” 大顺扔球的姿势十分奇特,开始的动作象扔垒球一样,但出手,垒球是往上扔,而大顺却是往下扔,“深刻就是在一堆柴米油盐,乃至狗屎中都能悟出人生哲理的,那才是真牛B。” 随着话音落下,大顺的球失了手,在他还没有转过身的时候,球就抛了出去,却没想到几个滚翻后,竟然让他撞了一个全瓶。。。。。。
  

打过保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上了大顺那辆‘帕萨特’ ,我们说说笑笑倒也不嫌憋闷,老远,我看见前面一个车后窗贴着几个大标语,呈弧形状,象发射的雷达波一样。最上面的字最大,‘人老车新,离我远点’ ,看着这圈字,觉得格外好笑,也许是心情不错,我突然好奇想知道第二圈是什么字,让大顺迎头赶上,大顺似乎也注意到了,也正有此意,我们两个如好奇心大发的孩子似的,跟前面的车子较上劲了。
  
  “赶紧,赶紧,看见没,第二圈是什么?” 我催促着大顺。
  
  “你看见了没?我好象看见个‘手’ 字,啧,你看啊,我他妈眼睛刚做的手术。”
  
  “做了也跟没做一样,你再近点儿,我看看。嗯,好像还有个‘面’ 字。”
  
  大顺又开近了些。
  
  “看见了看见了,‘新手手潮,越催越面’ ,哈,有点儿意思,现代人还挺幽默嘛,再近点儿,看看最后那个是什么。” 我哈哈笑着。
  
  真是好奇心害死人,我和大顺光顾着看字了,忘记了保持车距,终于一声闷响,我们的车子追了前面的尾,车子停了下来,我看见了最后那行小字,‘当您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您离我太近了’ 。。。。。。。。
  
  大顺的车终于成功地KISS了别人,我倒是觉得好笑的不行,坐在车里乐得直不起腰。
  
  “乐他妈什么,就是你,没事儿逗咳嗽。”大顺边说边把车开到路边,开门下去了。
  
  靠在车座椅上,我看着前面的车子里出来了两个女士,大顺抹着头发,甩着手,叉着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那两个时髦女郎时不时掩嘴惊呼,伸手拥抱的,那样子不象是被撞了,倒象是被星探发现了似的。一会儿,看见大顺乐呵呵地跑到车子后备箱里翻东西,很快手中多了两本书又跑了回去。
  
  操嘞,我心下已经明白了,这名气真是太厉害了,真是能带来极大的经济效益。
  
  “不用赔了。”大顺满头大汗地重新坐回我车里,两眼全是笑意,“撞了俩儿我的粉丝,两本签了名的书就摆平了。”
  
  “呵呵,厉害啊,您那狗刨的两笔字儿也能当钞票用了。”
  
  看着大顺的成功,我的确有一些酸酸的感觉,想来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混得却有点儿不爽气,也许对于我来说,这成功永远是挂在驴子前面的那束草吧。。。。。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00
标题: 44
跟星宇公司你来我往拉大锯似的又扯了两次,价钱终于象天平计数器似的平在了一个地方,东兴爽快地跟邢宇签了购买合同。我们需要5台全新最新版本机型,款子先打一半,等收到货物后,再付剩下的另一半。我问过东兴,为什么坚持用星宇的货源,基于对市场地了解,星宇公司并未具有特别的价格优势。东兴并未给我理想的解释。他只是说星宇有一些背景,可以在进出口的关税上有些得天独厚的条件。再深了,他便不谈了。而这个问题也如鱼刺一样梗在我怀里,有些不舒服,以至于对东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
  
  再等待到货中间,我们没有停止我自己产品的生产和销售,蓓蓓依然每周会过来3次帮我一下,但是也仅限于帮,她尽可能地避免单独与我相处的尴尬场面,当公司实验室或者车间最后一个工作人员欲离开的时候,蓓蓓也总是礼貌地起身跟我告辞。我突然觉得有些沮丧,毕竟自己心里面还是期待着一种说不出的浪漫和心动。我十分清楚蓓蓓是对我有感觉的,她的有意躲避,不过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蓓蓓是我的生意伙伴,在很久以前上的企业管理的第一节课上,那个能调侃风趣的老师就告诫我们,办公室恋情是极为危险的游戏。我们笑了,但也诚心地同意这个观点。尽管回想起那个车子抛锚的雨夜发生的事情,我的心依然会一阵阵发紧,温暖,但是,我却不敢去贸然进攻,也许正如自己所说,我是‘色狼’,但我不是‘变态’。又或者,自己毕竟还是怕拒绝,在时机未觉得成熟的时候,还是会按兵不动的。
  
  我自认我并未在处心积虑地勾引蓓蓓,那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就连那种心底被勾起的征服欲也是那么自然而然地滋生和成长。那天,看着蓓蓓随着最后一个工作人员的消失也一并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就被自己用膨胀的金钱欲给排挤到一边儿了。重新坐在案头,翻看一些技术资料,构思一些产品细节,我几乎没有感到一阵轻轻的脚步落在空旷的公司大厅。直到鼻子里闻到那十分熟悉的身体和头发上散发的馨香,我才抬起头来。看见了蓓蓓,静静地站在对面,她的眼睛象隔了一层雾似地看着我,有些突然,我慌乱地站起身,我没想到,在她离去了20分钟后,会再度折回来,然后悄悄地落在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惊喜。
  “我忘了些重要材料交给你。” 蓓蓓低头从手袋里拎出一叠东西,“这是客户对产品特性的需求报告。”
  她慢慢走过来,把东西放到我桌子上,看了我一眼,“好了,我不打扰你了。” 看到我傻站在那里的样子,她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在转过身离开的一刹那,我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容易忘事儿,也许年纪真大了吧。”
  
  听到这个,我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蓓蓓,你等一下。”
  我绕开桌子,来到她面前,“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或者让你觉得不舒服,请你原谅。”
  
  “你冒犯我?什么地方?” 蓓蓓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这一问,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语塞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冒不冒犯。” 蓓蓓边说边低下头去。
  
  “你在躲我?” 我进攻的本性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咄咄逼人地说。
  
  “我有吗?我不是经常来找你吗?” 蓓蓓眼睛看着别处。
  
  “是吗?” 我笑了,“蓓蓓,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不容易造假。你的躲闪就在你的眼睛。”
  
  蓓蓓听后,定定的眼神终于落在我的脸上,足有1,2分钟,听到她悠悠地说了句,“郭子,有些事情,糊涂一些的好,唉,我经历过一次婚姻,很多感受你不清楚的。”
  
  “洗耳恭听。” 我倒是真愿意听听蓓蓓的故事,我也知道当一个女人愿意把她的童年,少年,以及过去的伤痛讲给男人听的时候,她已经是在慢慢卸下那道心理防线。
  
  “说什么?” 蓓蓓苦笑了一下,“婚姻一直就是女人心里的一个梦,从跟那个男人结合以后,就开始了,一直到毁灭,男人在婚外恋里,对情人或者别的女人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罪恶感,只有在见到自己老婆的时候才会有那么点儿可怜的内疚,但那不是罪恶感,他甚至会认为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真爱,因为这份真,他不应该受到任何惩罚。甚至还可以振振有词。”
  
  “你离婚是因为你老公的背叛?” 我似乎猜出了一些。
  
  “是也不完全,” 蓓蓓垂下眼帘,“我LG原来跟我在一个实验室,后来下海了,发了点儿小财,整个人跟变了一样,我几乎牺牲了我的一切来成就他,可他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市侩,越来越俗不可耐,变得就跟沈东兴一样。我几乎看不到那种善良的东西。”
  
  “男人的商业上当然需要一些逢场作戏。”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看不惯东兴了。
  
  “我知道,我也忍了,我甚至无视于他去找小姐,找情人。可是他只会变本加厉的伤害我,他以为我在纵容他,直到有一天,我无意撞见了他和另外一个人在床上。。。。。”
  
  “他的相好?”我已经明白了,的确是个太老太俗的段子
  
  “不,” 蓓蓓慢慢抬起头来,一字一缓地顿顿地说,“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听着蓓蓓的故事跟听戏似的。我知道有同志的故事,但还真没有生活中的活例子,在我眼里,同志简直是恶心而不可思议的,当看到一个勃起的男性生殖器的时候,我的直接反应就是到底大不大,绝对不会有任何生理上的冲动。
  
  “他是同志?”
  
  蓓蓓流着泪摇了摇头,“他如果是就好了,他不是,他不过什么都想试,这对我是一种侮辱,你知道吗?或许我可以接受他背叛后的回归,但是,我不能接受他竟然把所有的感情和性当成一种游戏。” 蓓蓓把脸埋在手心中,双肩不停地战抖。
  
  我慢慢扶住她的肩,把她揽在怀里,她终于靠在我肩上,哭了起来。拍着她的背,我知道蓓蓓是寂寞的,一个独身成功女人的寂寞,是谁说的?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是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而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却有一个伤了她心的男人。。。
  
  
  正想着,蓓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迅速离开我怀里,低头拿出手机,接通后,我听到她急促的回答,“好的,妈,我立刻赶回去。”
  挂上电话,她紧蹙着眉,急急地对我说,“郭子,我必须得麻烦你送我一下,我儿子发了高烧。。。。。”


面对蓓蓓如此期待救援的脸,我的男子主义情结又被激发了。
  
  “赶紧走!”我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抛,看它画了个弧线落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抓起钥匙,陪她去到我的车上。
  
  一路上,我偷眼看蓓蓓,蓓蓓浑身的姿势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双手紧捏着手中的手袋,跟要捏碎了一般,双目焦急地注视着前方,身体往前弓着。看她这么严肃和紧张,我不敢油嘴滑舌,只能一门心思猛踩油门儿。
  
  宽宽四车道的四环路上,车子不多,不过限速竟然只有80KM/HR,这是很让我费解了一阵儿的问题。不知道那帮交管局的孙子是不是都是卖菜出来的,讨价还价一番后,还是把速度定在了这又耗费车子,又浪费道路资源的底线上。
  
  “还能快点儿吗?再快点儿可以吗?”蓓蓓紧皱着眉头,低声催促着。
  
  “姑奶奶,再快?已经超了10%了,回头碰上雷子,还不得更慢?”
  
  蓓蓓不再催促,只是紧咬着嘴唇,一脸的焦虑和凝重,眼睛里的泪珠也盈然欲滴的。
  
  我见不得女人流泪,只要是眼泪,不管因为什么流,到我身上都跟韦小宝偷了的那瓶化尸水似的,让我的心瘫软的能立刻灰飞烟灭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再说话,脚下却暗自又往下踩了踩油门,车子屁股一冒烟,又加速冲了起来,得,英雄救美,今天就豁出去了。。。。
  

还好,算是运气好,一路上超速行驶还没碰到麻烦,到了蓓蓓母亲家门口,蓓蓓还没等车停稳就一把开门,跳了下去,脚下一个趔趄,我已经找不到人了,“蓓蓓?”我叫了一声。
  
  很快,看到蓓蓓又从地上又爬了起来,连招呼都没顾上跟我打,慌慌张张地就冲进了楼门洞。
  
  “你慢点儿!”我边冲她嚷嚷,边顺手把车趴在路边,熄了火儿,也跟着跑了上去。
  
  蓓蓓的妈妈正焦急地守在床边外孙的身边,小家伙脑袋上裹了个湿毛巾,蓓蓓冲了过去,用手试着孩子的额头,“天哪,怎么能这么烫?有多少度?”
  
  “刚才测了一下,有40。5C了。”老妈妈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回事?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
  
  “是啊,下午从幼儿园接回来就有点儿蔫儿,以为只是一般的感冒,知道你有事情,没有告诉你,就给他吃了点儿感冒的药,想睡一觉兴许就好了,谁想晚饭他也吐了,然后这烧就越窜越高了。。。。。”
  
  “呀,壮壮,壮壮,你怎么了啊?你们快来啊,他怎么了啊?”老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蓓蓓一个箭步扑到了床边上,哭喊着。我定睛一看,不妙,只见小家伙眼睛翻着白,浑身抽搐着,嘴里流出黄黄白白的浆液。凭当年母亲给人家看病的经验,我知道这是儿童因为高热引发的抽搐。当年我们村子来过几个医学院下乡的知青,村子里人有个病灾儿的,那帮知青也能给简单看看,有时候谁家猪,羊等牲口胃口不好,或者有些简单的小毛病,这几个知青也能充把兽医把它们摆平了,日子久了,母亲也因此跟他们学了些基本的手法,他们回城后,村子里大大小小的病都会找母亲帮个忙,久而久之,我也耳渲目染了不少。
  
  就见蓓蓓疯狂地摇着孩子,随后跟神经错乱了一样,一把把孩子横抱起来,孩子的脑袋耷拉着,从我身边冲过,边冲还边说,“快,快,郭子,快去医院。”
  
  “你疯啦?”我一把拽住神志已经恍惚的蓓蓓,“一个活人能容你这么折腾,把孩子给我。”我几乎是从蓓蓓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
  
  重新,我把孩子放在床上,踢掉了枕头,被子,把孩子侧着放平,顺手抓了一条枕巾,把孩子嘴边流出的呕吐物擦了擦。
  
  “快,快,他会把舌头咬断的。”蓓蓓再一次冲过来,拼命去尝试扒孩子的嘴。
  
  “你有病啊。”我终于忍不住冲她吼了起来,“咬断舌头就在一瞬间事儿,这会儿嘴已经合上,就不会有事情了,你这么硬掰,会伤着孩子唇齿的。”
  
  蓓蓓一下呆立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
  
  我迅速解开孩子脖子领口的衣扣,孩子似乎好一些了,但立刻又两眼发直,嘴再度张开,“快,拿个东西塞住他嘴。”我叫着傻站在一边儿的蓓蓓,半天没有反应。“快去!”我转过头冲她吼了一声,若不是她老妈在这里,我想我早就他妈的,KAO地骂不停了。
  
  蓓蓓快速冲出小房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想也没想,本能地把自己的食指伸进了孩子嘴里,防止孩子咬伤自己的舌头。一阵钻心得痛,疼得我真他妈想骂娘。感觉象过了一个世纪似的,蓓蓓才拿了个裹着纱布的硬橡木塞冲了进来,终于把我的手给解放了出来,孩子慢慢地停止了抽搐,但嘴里还是胡言乱语,见他稳定了有5分钟,我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果断而冷静地对蓓蓓说,“走吧,现在赶紧去医院。”。。。。。。。。。
  

医院里面一通乱忙活,壮壮已经浑身插着管子,吊着瓶子地躺在病房了。我一直认为中国医院的效率是极大地高,要在美国,不先给你扒光了扔在急诊室5个小时,不算完。也是,人美国急诊室按小时收费,一来就给你治好了,上哪儿创收去。
  
  医生诊断孩子是菌痢性感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和后遗症,但是要输点儿液和什么药水之类的。蓓蓓看孩子稳定下来,让母亲先回去了,自己守在孩子床边儿上。我看看没什么事情,到外面去买了两瓶子水,拎了进来,碰了碰趴在床边儿上的蓓蓓,把水递给了她。
  
  “郭子,谢谢你。”蓓蓓忽闪着眼睛,“你懂得还真多。”
  
  我笑笑看着她,靠在床栏上没说话。
  
  “你看我干嘛?”蓓蓓有些害羞。
  
  “没什么,想你刚才那慌乱的样子,呵呵,女人啊,一到关键事情上还是没主意了。”我说得倒是真话,蓓蓓一贯理性,知性的外表在今天却让我看到虚弱的一面。
  
  “我儿子从来没有这样过,今天幸亏有你。让你见笑了。”
  
  “嗨,这没啥。”我大手一挥,“女人本来就得该弱时候弱,该强时候强。我比较烦女人平时一点儿小事儿,破事儿唠哩唠叨,没完没了,好象自己多明白似的,真到了大事儿上,又怂蛋了。”
  
  “你很大男子主义?这不正好是该强时候强,该弱时候弱吗?”
  
  “嘿嘿,也对。。。”这时候,壮壮突然移了移身子,嘴里咕嘟地叫了一声,“爸爸。。。”
  
  我过去,摸了摸孩子额头,烧明显比刚才的时候退下去很多。我问蓓蓓,“你是不是通知孩子父亲一下?”
  
  蓓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到一边拨了一个电话。
  
  随后她过来,“他父亲一会儿就到。”
  
  “那我就先走了。”我十分识趣儿地起身告辞。
  
  看得出,蓓蓓有些不舍。“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孩子这里离不开呢。”
  
  蓓蓓回头看了看酣睡的小家伙,“没事儿的,很快,他现在也稳定多了。走吧。”
  
  我不再拒绝,我们来到医院大门口,准备告辞的时候,蓓蓓突然问我,“你,你的手怎么样?”
  
  “呵,才想起我的手啊?这么长时间,再接上也来不及了。”
  
  “让我看看。”
  
  “算了,呵呵,一老爷们儿破手有啥好看,又不是纤纤玉手。”我把手背到后面。
  
  “别没正经,我看看。”蓓蓓低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手上一圈细细的牙印已经嵌进去有小半个指头了,干了的血浆在翻出的肉里,看上去有点儿血肉模糊,颇有点儿触目惊心。
  
  “疼吗?”蓓蓓轻轻地抚摸着,抬头看着我。
  
  “呵呵,刚开始挺疼,后来没什么感觉了。”
  
  就见蓓蓓轻轻地捧起我的手指,慢慢地放到她的嘴上,我的手上感觉一个温热柔软的唇地触碰,还有鼻子里呼出的湿气。十指连心,这种触碰,让我的心里有些无法把持。
  
  “你干什么呢?再舔下去,我可有反应了啊。”我不怀好意地笑着。
  
  “流氓。。。”蓓蓓脸一红,甩开我的手,转身要进去。
  
  我不加思考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跟着嘴唇就吻了下去。她挣扎着,但并没有推开我,女人的挣扎有时候是一种妥协或者同意的信号,而这种欲推还迎的挣扎,只会让我有了更强的征服欲,我们彼此的唾液交互着,吻得面红耳赤。我想,如果不是在医院门口,我一定会上了她,车灯一晃,蓓蓓推开了我,整了整蓬乱的头发,面色潮红,喘息未定地看着我,“孩子他爸来了。。。。”
  
  我点点头,转身走开了,坐到车里,我看见一个矮胖的男子走到了蓓蓓的身边。我的心里有点儿乱,没着急开车,我直接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定了定神,我想我似乎有一些爱上了这个女人。。。。。。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14
标题: 45
第二天早上,正自迷迷糊糊中,小雨的电话就追到了。
  
  “狗?还不起啊,你个懒鬼?”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有屁快放。” 我不耐烦地冲电话里嚷嚷着,不知道早上时光多宝贵吗?多睡5分钟能顶好几个小时。
  
  “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怎么出了服务区?”
  
  “昨天晚上?” 我猛然醒转过来,人也清醒了过来,“噢,有个应酬,可能饭店里把信号都屏蔽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撒了个谎,而且还撒得跟真事儿似的,好像男人的外遇都是从第一个谎言开始的。
  
  “你那破手机这么不好用,扔河里换一个得了。” 小雨忿忿的
  
  “有什么事儿快说。” 我起身,抓过外裤,用腮帮子夹着手机,一边套着裤腿儿,一边往卫生间走,整个动作很有点儿高难度。
  
  “狗,跟你说,我也准备海归了,我想下周就过去。”
  
  “。。。。”
  
  听到这个,我吃了一惊,一走神,一条腿没站稳,而套着裤子的那条腿儿又别着了,‘库吃’ 我精彩的来了个狗吃屎的姿势,手机也被我甩出了丈把远。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小雨的电话又重新接了过来。
  
  “你有病啊,摔我电话干什么?”
  
  “姑奶奶,我哪儿敢啊,连我都他妈摔了,还顾得上你电话?”
  
  “你摔跟头了?心虚什么?不对啊?” 小雨电话那头疑惑着。
  
  “我这不是听到你要过来激动的嘛。” 我及时拍着马屁,“怎么那么突然?”
  
  “是挺突然的,本来不想那么快的,就是有点儿打算想跟你先商量商量,谁想正好来了机会,这里有个我们的客户给我引荐到北建技术开发中心的财务总监助理的职位,对了,你知道北建技发吧?”
  
  “听说过啊。” 我知道那是北半集团为了兴建半导体基地成立起来的类似临时指挥部一样的单位,“可那是临时的啊,项目一撤,人就散了。” 我问她
  
  “没关系的,我问过,他们说人事上全都隶属于北半集团的,真要撤了,就回北半集团待着去。”
  
  “给你多少钱?”
  
  “10万每年。”
  
  “KAO,他妈这么少你还来?你在美国刷盘子都比这高。” 我惊异着。
  
  “你怎么回事儿,国营企业就这个价钱,我这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吗。你不喜欢啊?”
  
  “嘿嘿,” 我故作狞笑两声,“当然不喜欢,你没听古人说过吗?”
  
  “古人?古人是谁?你哪个狐朋狗友?”
  
  “KAO,古代人,你脑子锈掉了?”
  
  “古人怎么了?古代人为什么不愿意我们俩个在一起?”
  
  “谁说古代人不愿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你不是说古人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吗?”
  
  “等等,等等,你个臭丫头都把我绕糊涂了,我想说啥来着?”
  
  “哈哈,你也有糊涂的时候啊,别贫了,下面我想把房子收拾一下,该卖就卖,该带就带,然后找个REALTER帮忙出租出去,你看怎么样?”
  
  “行啊,行啊,既然要过来了,事情多着呢,好在你就是绿卡,没什么签证的麻烦,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
  
  挂了小雨的电话,我有点儿痴愣地靠在床上,的确太突然了,更糟糕的是,我的心底竟然开始莫明其妙的不期望她的到来。。。。。。


小雨突然决定海龟,让我有些手忙脚乱。但更多的可能是脑子里的烦乱。也许是因为蓓蓓。我心里头竟然有了那么点儿私心想要占有蓓蓓,而现在跟蓓蓓之间,似乎也到了一种窗户纸一捅就破,裤腰带一解就松的状态。我从来都认为爱和性,性和爱就象牙齿之于舌头一样不可分割,男人所能表现出来的男女之爱好象只有通过性才能证明,最简单,最直接,最痛快,也最原始,也许是从小 铮铮铁汉般的教育,让男人的柔情统统都变成了对女人肉体的抚摸和身体的插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又不可能乱发,实在是怕射错了部位,把那点儿刚燃起的希望又给浇灭下去。
  
  蓓蓓再次来见我的时候,似乎也不再那么矜持和躲闪。我们彼此之间也慢慢有了些看似不经意,但实则是存心的肉体触碰,我会在她递过东西来的时候抓一下她的手,也会在和她一起并肩行走时漫不经意地搂住她的肩,她都不曾拒绝,但每当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进一步发展一下的时候,蓓蓓总是会装作随手把我的手打开,同时把我的欲望掐一掐。有的时候连我再想吻她一下都会显得格外奢侈。我忍着,尽管心里头的欲火已经燃得熊熊高涨,但是,我却希望蓓蓓的裤腰带是她自己解开的,而不是被我,因为前者表示一种爱,一种从心灵到肉体的征服,而后者不过是如召妓一般的肉欲搔痒。终于随着小雨即将要回来的日子,我看着蓓蓓,告诉了她这个消息。我想我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又或许告诉她一个期限。希望她能够珍惜仅有的几天机会,可以让我们的关系有个突破。然而蓓蓓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微微点头笑笑,“这样好,夫妻本应该在一起。”
  
  我的心立刻凉了半截,“你,真觉得很好?没有遗憾吗?” 我的问话很直接,也很挑逗。问完了,我有些后悔,象蓓蓓这样的女性还能说什么?猜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在试探我吗?如果我说不好,有用吗?能带来什么?郭子,我要的,你给不了。”
  看着蓓蓓飘远的身影,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句话的确把我噎得够呛,也知道自己自取其辱。虽然自己心里不停在说,“我要的,你一定能给。”
  
  但也只限于心里叫喊,这种卑鄙龌龊的话毕竟上不了台盘。女人心,海底针,若即若离般的掉胃口永远是聪明女人耍男人的好把戏。
  

小雨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也开始清扫我的狗窝准备迎来新的主人。幸好小雨是属于‘我漂亮,但我不整齐’ 一类的,我只需要把东西都从面儿上挪到暗处,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当然,小雨不喜欢脏,而这个鬼城市最大的特点就是哪儿都起土,真是费了我一番工夫去清扫了。当把一筐一筐衣服批处理洗掉后,看着表面光鲜干净的房间,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狗,我会运四个大箱子回去,你那小车放得下吗?” 小雨在电话里跟我叫着。
  
  “这么多,一个人只允许托两个吧?”
  
  “我一个同事去国内出差,空手也没箱子,我跟他一起搭伴儿走,他就匀了我两指标?” 小雨兴奋的说着。
  
  “好么,还匀指标,什么时候这中国计划生育的指标也能这么匀匀就好了。”
  
  “你又臭贫,到底能不能搞到车。”
  
  “放心,搞不到,我拉着驴车去接你去。。。。。”
  
  挂了小雨的电话,我就接通了大顺,听到我请求援助之声,大顺那边无不透露着幸灾乐祸之意,“哈,你丫终于也双规了?”
  
  “行了,发个话,有没有问题?”
  
  “兄弟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没问题,我开着‘小帕’ 支援你去,还有什么嘱咐?”
  
  “没什么了,” 我说,又想了想,“对了,还有,别忘了带把锁。”
  
  “带把锁?”
  
  “对,把你丫那嘴把个门儿,别不着四六的混说。” 。。。。。。。。。。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23
标题: 46
提早和大顺赶到机场,查看了一下飞机航班,应该是准点到达,同时到达的还有一趟从日本飞过来的航班。飞机场里人山人海,我就奇怪这机场也扩建了,怎么看上去还是没有多大区别。好像不管你扩多少,怎么扩,都能用人给你填满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大顺来到出口处,探头探脑地张望。先出来一拨人,都是亚洲面孔,我刚要迎上去,大顺一拉我,“不忙呢,这是那趟日本航班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不解地问。
  
  “你看他们穿的,一个个人五人六,头发也整的油光瓦亮,步伐还那么快。” 大顺靠在一边,指点着。他不说,我还真没细注意过。仔细看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人家穿戴的是精致一些。一大拨子人呼啦啦过去,后面突然蹿出几个弯背弓腰,背垮着大包,穿着巨土的男男女女,男的头发要么一色的板寸,女的要么一色的不经修理的长发随便一扎,步子虽快,却是大步流星般,一个个都跟春节火车站的民工差不多,大顺一碰我胳膊,“得,走吧,美国的来了。”
  
  大顺一边看着涌出的人群,一边不停地感慨,“郭子,我真同情你,郭子,我真同情你。”
  
  “你丫又犯什么病?”
  
  “啧,啧,你在美国那真不是人过的生活,瞅瞅你满眼看的都是什么啊。你还没能阳萎,我真佩服你,是不是回国后,给你头猪你都能给办了。”
  
  “你小子屁股痒痒了吧。” 我翻着他的白眼。
  
  “嗨,那妞儿不错啊,看来看去,就那个还成了呵。” 顺着大顺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小雨,如鹤立鸡群般分外抢眼,几个月没见,丫头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满脑袋黑毛前面一缕被挑染成了黄色,就那么一缕,所以显得格外刺眼和醒目,“怎么整得跟鸡似的?” 我心下不喜。小雨显然还没有看见我,推着个行李车东张西望。
  

“那妞儿好象找人呢嘿。” 大顺好象颇有‘性’ 趣的样子。本想上前招呼小雨的我,突然有些玩儿心大发。
  “是啊,呵呵,怎么着?你试试能不能把她泡了。” 我冲大顺挤了挤眼睛。
  “得了吧,还不知道人家底细,万一她等她家那雄的,还不把我灭在这儿了?”
  “不是还没来呢吧,切,你也就这点儿水儿,也就网上找俩看不见的过过瘾。” 我撇了撇嘴,继续激他。
  
  大顺显然被我激的有点儿蠢蠢欲动了,“得,不露两手,你小瞧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
  
  大顺整了整头发迎了上去,“美女,美女,你掉了个东西。”
  
  小雨听到喊声,转过身子,一眼看见站在大顺身后7,8米远的我,欣喜地刚想叫出声,我立刻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 的动作,同时拍拍自己,摇摇手,又指指大顺,向外扬了扬手,丫头看了看大顺,又看了看我,显然是明白了。我一直相信小雨的聪明悟性,更难得的是,我们总是心有灵犀。
  
  “你在叫我吗?” 小雨眼波流转。
  
  “旁边这些人还有人能配得上这称呼吗?”
  
  好你个大顺,我掩嘴狂笑,这网络真能把狗变成了人,把恐龙变成了美女,把老实人都变成了流氓。
  
  “我掉了什么?”
  
  大顺摸出自己的钥匙,“这是你的钥匙吧?美女。”
  
  小雨接过来看看,笑着退给他,“不是,另外,也别叫我美女。”
  
  “你不喜欢美女的称呼?”
  
  “现在,美女是自恋女人的代名词。” 小雨眼光里全是笑意。
  
  “这你都懂,不简单啊,那自恋男人的代名词是什么啊?” 大顺不屈不挠地继续冲锋陷阵。
  
  “是写手!” 小雨略微想了一下,干脆地回答着。
  
  我在后面笑弓了身子。
  
  “得,姑娘真厉害,看来你今天碰上了个自恋的男人了。” 大顺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小雨。“对了,看过我书没有?”
  
  “没有吧,你写过什么?” 小雨低头摆弄着那张名片。
  
  “书名不大好听,叫今夜,我不再淫荡,不过内容还不错的,你要看,我这里还有两本呢。”
  
  “噢?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想今天看见姑娘后,可能我就有了更好的诠释。”
  KAO,这小子他妈色胆包天,我暗暗笑骂着。
  
  “啊,是吗?” 小雨故作吃惊,“那可不大妙,你可能不大对我胃口,因为今夜,我想淫荡。”
  
  小雨此话一出,大顺顿时吓愣在那里,我估计多半儿不是吓的,那厮心里不定掀了几级台风。我笑着慢慢走到小雨身边,丫头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不过,可不是跟你,狗,你这个大顺可真好玩儿啊。”
  
  我揽住丫头的肩,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含笑看着大顺。
  
  “我KAO,你丫他妈玩儿我。” 大顺一拳当胸砸了过来。
  
  “嗨,咋俩谁吃亏啊,明明是你泡了我老婆。” 我笑着回了他一拳。
  
  “还顺利吗?” 我轻声问着小雨。
  
  “都挺顺的,你没看出我有什么变化吗?” 小雨期待着望着我,摆弄着新做的头发。
  
  “嗯,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挑成白的?” 我拽了拽她的发稍。
  
  “为什么是白的?” 小雨纳闷儿地看着我。
  
  “哈哈,告诉大家你是美国来的那只鹰啊。走吧。” 我顺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趁小雨在前面走之际,大顺跟在我旁边,悄声跟我说,“你小子,够厉害的呀,老婆真不错,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好的老婆,你怎么还跟蓓蓓。。。。”
  没等他说完,我就拧了他胳膊一下,“让你带把锁,你他妈不带啊。”
  
  来到机场大门,小雨站住,转身看着大顺,指了指玻璃门,“大顺,门在这里,那边是玻璃。”
  
  “我知道,什么意思?” 大顺莫明其妙
  
  “没什么啊,怕你再撞上去。” 小雨俏皮而生动地笑着。
  
  “KAO,哥们儿,我这故事可是有版权的啊,你怎么什么都跟你老婆讲啊。”
  
  我快步走上去,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搂着小雨香肩,哈哈大笑的扬长而去。。。。
  
  停车场里,好不容易把四个大箱子塞进我们两个的车里,大顺让我先开。
  
  “得了,你在我前面吧,就你那二把刀,回头再把我给吻了。” 我推脱着。
  
  “成,那我先走,你家门口见。” 大顺一头钻进了车里,车子‘碰碰’ 打了两个屁,飞驰而去。
  
  坐在车里,我看着小雨,丫头满眼的柔情蜜意,我忍不住一把把她拥过来,给了她一个长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还是那么让我心动和心暖。。。。。
  

在车上,时不时跟丫头说两句话,过一会儿听不到声音了,扭脸看见丫头颦着眉,紧闭着双眼,长发散落在脸前面,鼻子一翕一翕,均匀地呼吸着。丫头真的是累了,看着她如一个婴儿般熟睡的样子,我好象有了一种父性般的温柔。趁着车子等红绿灯的当口儿,我回身拿了件衣服给她轻轻盖上。。。。。
  
  到了家门口,大顺已经等在了那里,帮着忙把行李拖了进屋,小雨拿出随身准备好的一盒巧克力糖递给了大顺,算是答谢。
  
  “哟?送这东西容易误会吧?” 大顺吃吃坏笑。
  
  “你小子得寸进尺了。” 我吼着。
  
  “哎,问你啊,小雨怎么总管你叫‘狗’ 啊?” 大顺凑我耳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呵,跟你那所谓的媳妇儿称你‘猪’ 是一个道理。” 我随手一敲他的脑袋。
  
  “得,得,我走了,你们两个今夜好好淫荡,注意点,火如果烧太高了,别忘了打119。” 大顺裹着那盒巧克力边笑边冲出了门。
  
  看看时间,也晚上8点多了,看着小雨兴奋地把包里的东西一一翻出来,不厌其烦的讲解,什么这是哪儿淘的便宜货啦,那又是哪儿捡的免费物啦。我开始有些不安分了。象一只憋了几个月腥的猫,我不停的蹭着小雨,她捧给我的东西,我看也不看,就不经心地扔在了一边儿。
  
  “你要干嘛?” 小雨夸张地张着嘴看着我满是淫荡和猴急的脸。
  
  “你说我要干嘛,快点儿,快点儿,你等我明天上班,自己再慢慢收拾吧。” 我迫不及待,感觉那血管里都能充满了精液。
  
  “哈,瞧你那没劲儿样,我不行。”
  
  “你又不行,我怎么老他妈那么倒霉?” 我嗔目接舌。
  
  “我需要时间倒性欲时差。”
  
  “性欲时差?” KAO,老子几个月没在美国,又出什么新词了?
  
  “是啊,我现在是早上,性欲最差的时候。” 小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原来这样啊,那好办。” 我淫笑着凑了过去,“我来帮你倒。”
  
  “你怎么帮?” 小雨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一把把她抱住扔到了床上,大笑着扑了过去,“不就14个小时时差吗?我就插你14个钟头,正好倒过来。” 。。。。。。
  
  
  “狗,这么多月,你想我了没?” 黑暗中,小雨的手指在我裸露的背上划着‘田’ 字。
  
  “嗯。” 我头埋在小雨的双乳间,舍不得抬起。
  
  
  “你没事儿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呀?”
  
  “嗯。”
  
  “啧,你他妈老嗯什么?” 小雨一巴掌拍到我背上,火辣辣地生疼,“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啦?”
  
  “瞧你胡说的,” 我笑着再搂住她,“我要有别的女人,还会跟你那么猴急,你看我刚才憋那样儿象吗?”
  
  “哼,” 小雨噘着红艳艳的小嘴拧着我的脸,“我告诉你,别让我知道,否则,真把你剁了。” 。。。。。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26
标题: 47
头几天,小雨倒时差,没有着急去新的单位报到上班。白天我去上班,留她在家里做做家务,睡睡午觉,也许是午觉睡多了,小雨开始在半夜折腾我。
  
  “狗,狗。” 小雨总会在凌晨4点拿脚踹醒我。
  
  “干什么啊?” 我会极为不耐烦。
  
  “我睡不着,我要你陪我说话。”
  
  “姑奶奶,我白天要上班啊。”
  
  “可是我就是睡不着嘛,跟我说话吧。” 小雨会撒娇一般的在我身上摩挲,我则万分无奈地靠在床上,听她呱叽呱叽八个没完,每每当我听的鼾声再起的时候,她会用手指来挖我的鼻孔。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发展到后来,丫头已经不局限在床上聊天儿了。竟然要我陪着她到外面去跑步,两天下来,我终于被她折腾的宛如一条死狗一般,拱手求饶,满眼是鲜红的血丝。终于一个星期过去了,小雨的生物乃至性欲时钟归了平常,也如约的去了新的公司。
  
  小雨回来了,再一次跟我在了一起,我的生命中重新有了一个陪我吃饭,陪我说话,陪我睡觉,并且可以合法地满足我生理需要的女人。我应该知足的,小雨还是那么轻巧,那么精灵,但依然还是那么古怪,有的时候,我真的发现她性格中的喜怒无常是那么不受控制,每一个极端她都会发挥得淋漓尽致,能让我有一种在她喜的时候想强暴她,怒的时候想鞭打她的冲动。我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什么变的,时间久了,有时候感觉自己真的有些疲惫,人是偶尔需要刺激的,但是经不起折腾。
  
  对蓓蓓,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也是一种欲罢不能,跟小雨之间如果是一种刺激的新奇,如兄长似的,父亲般的关爱,那么对蓓蓓,却让我体会了更多母性般的温情。这两种感情在我身上,竟然可以那么不受干涉的彼此和平共处。让我几乎都觉得我离不开她们任何一个。蓓蓓随着小雨的到来,似乎对我冷淡了很多。有的时候,我真的还是不太了解女人。一直觉得象蓓蓓这种单身,离异,年纪又不小的女性,是属于干柴型的,如果见到点儿火星,必定会燃起熊熊大火,这种女人应该是很缺乏和很渴望爱的。但是却把自己包装的如同山中庙里的尼姑一般,神圣不可侵犯,或者正经到极点,生怕被别人看出自己渴望淫荡的本性,也许是离过婚的经历让她谨小慎微,离过婚的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希望别人的眼里,自己的这种离婚是无奈,是必须,是情有可原的,生怕如果表现出任何对性和情的过分渴望,便毁了那个虚有的贞节牌坊,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了。一直觉得贞节这东西太厉害了,统治了中国几千年,即便是在现在,它的余威依然还存在。但这种贞节也慢慢地引伸,不光只是肉体上了,连他妈妓女都能说,我的肉体不贞节,但是我的心灵是贞节的。蓓蓓的这种极度的‘甲醇’ 心态,让我不太喜。在这里,我似乎更喜欢小雨的真,“我就是想勾引你,我就是喜欢你。” 如果是小雨,她会毫不遮掩她的感情。
  
  “我每天在道儿上晃悠,就是想装成无意碰上你。” 又想起很久以前小雨的坦白。
  
  但是蓓蓓不是小雨。如果蓓蓓是小雨,可能也就不会让我如此牵挂不下。毕竟蓓蓓这种女人能让我体会到那种从小雨身上找不到的娴静的温情。我不怕蓓蓓的冷淡,只要她对我有感觉,我一直坚信她不会永远这样。只是需要我的耐心。
  
  对蓓蓓的这种心态,使得我对小雨似乎更加宽容和热情。很多事情能迁就她就迁就她。也许这种表面的纵容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不安。但是我没有太多的沉重,似乎觉得生活中多了一份爱,便多了一份惊喜和色彩,我甚至一直偏执的觉得我对两个女人的感情都是真的,是真的东西,就不该批判。更何况,我和蓓蓓之间也并未发生更为实质的接触,我几乎没有感觉自己是在背叛。生活也就在这么一种表面的风平浪静中继续。。。。。
  
  
那天,由于一个设计问题,我想了一天,终于头昏脑胀,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比平时都早一些回到家中,想歇歇脑子,放松放松,却发现小雨难得的比我早到了家中,回国以后,我们彼此有各自的工作和应酬,晚上已经很少能聚在一起了。看看灶台上,有些冷,什么都没有做。小雨斜靠在沙发上捧着本儿闲书在看。
  
  “哟,你今天也没事儿了?这么早?” 我掀开锅盖儿,往里面瞅了瞅。
  
  小雨斜我一眼,翻了个身子,继续看着那本书。
  
  “我说,丫头,你可以啃俩儿胡萝卜,嚼两口菜帮子就打发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可吃不饱吧。” 我腆着脸凑到她面前。
  
  “我等着你回来呢。” 小雨合上书,坐起来,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懒洋洋地说。“家里也没菜了,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吃什么去?”
  
  “随便什么都行。” 丫头好象不是兴趣很大。
  
  “那走吧,楼下吃涮羊肉吧。” 实在不愿意再开车了。
  
  “涮羊肉?那东西火太大,我吃不惯。”
  
  “那,我们去吃‘德宝海鲜’ ?离的也不远。” 我知道丫头能吃点儿海鲜。
  
  “海鲜?回国你还敢吃海鲜?也不怕拉肚子。” 丫头瞪着不算太大的眼睛。
  
  “这也否定啦?那,干脆开远点儿,去吃大排档吧。”
  
  “算了吧,吃大排档,也不知道吃的是东西还是土。” 丫头一把揪过身后的沙发靠垫,抱在怀里。
  
  “那你说吃什么?” 我没辄了
  
  “不是早说了吗,随便什么都行。” 丫头低头用手摆弄着那只靠垫。
  
  KAO,我有些不耐烦了,“得,你来选,我吃随便,成不?”
  
  “好了,让你选,你从来都是不认真选,瞎对付我的,呵呵,我们去吃粤菜吧。” 丫头笑了,把靠垫甩手砸到我头上,站起了身。
  
  “嗨,你这个人这么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说随便的。” 我从头上抓下靠垫坐在沙发上,冲着小雨进卫生间的背影叫喊着。
  
  “我说随便,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不认真地敷衍,赶紧走吧。” 。。。。。。。
  

最近假东西太多,毒酒,毒肉,毒韭菜,在外面吃东西,我们还是不敢太随便,找了一家算是名气和口碑都还不错的粤菜馆儿。我对粤菜一直是不太感兴趣的,觉得酸甜滑腻,不够辛辣,对舌头和味蕾的冲撞力远不如川菜那么过瘾。我一直觉得小雨性格的矛盾也在她的日常生活习惯中,象她这样的女子,本该喜欢如川贵黔一般泼辣的菜系。却不想她竟然偏爱一些南蛮子的东西。我随便点了些小吃。小雨要了个凤爪,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头一次看见小雨吃这种东西,却没想到丫头吃的动作如此干净和利索。每个骨节,从丫头嘴里突出来的时候,真的能达到一点儿肉星儿都不剩的状态而且每个骨节都跟比好了一样,大小长短都差不多。我痴痴呆呆地看傻在那里。
  
  “你看我干嘛?” 小雨挥舞着半截鸡爪子。
  
  “原来你也吃肉啊,哈哈,瞒了我快两年了。”
  
  “我只喜欢吃这种粤式口味的鸡爪子,我妈妈是广东人,会做的,做的很好,我们那个时候都是边看电视边啃,跟磕瓜子似的。” 小雨继续埋头啃着。
  
  “哈,我说呢,我还奇怪半天,您这是吃鸡爪呢,还是车鸡爪呢,这境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车鸡爪?”
  
  “是啊,您那精密度,比车床车的还高。”
  
  小雨捧着鸡爪,缩着脖子冲我俏皮地笑了起来。但,突然,我发现她迅速收敛了笑容,把吃了一半儿的鸡爪往盘子里一扔,卷过一张餐巾纸粗粗抹了抹嘴,又抓起身边的手袋,急急地站了起来,整个动作不超过半分钟,“狗,我去上个厕所去。”
  
  “怎么?吃的不合适了。” 我有些奇怪,小雨的感觉似乎过于慌乱。
  
  小雨不等我回答,已经离开座位,而同时,我的背后响起了浑厚的声音,“哈,郭子,你怎么在这儿啊,那是谁啊?老婆啊?”
  
  我猛回头,原来是东兴,带着几个客户站在我背后,脸上堆着笑。
  
  “哈,这么巧啊,怎么碰上你了,小雨,别着急呢,这是东兴。” 我叫着正欲离开的小雨的背影。
  
  小雨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缓缓转过身,慢慢走到我的身边,冲着东兴微微点头,客气的笑笑,“沈经理,你好,总听郭子说起你。”
  
  就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东兴一张略带震惊的脸,宛如惊艳了一般,眼神定定地落在小雨浅笑如花般的脸上。。。。。。
  


我捕捉到了东兴那一瞬间的震动,转头看看小雨,丫头的神情倒很泰然,当我再转眼看东兴的时候,那种惊异的表情早已被一脸堆笑布满了,看上去如沙皮狗面孔上的摺子一般。
  
  “啊,呵,原来是郭太太啊,郭太太看上去年轻漂亮,倒是有些许眼熟。” 东兴眼光一直注视着小雨。
  
  “噢?” 小雨清清爽爽地笑了笑,“早听说过沈经理阅人无数,您这一个眼熟却不知道是恭维我面善呢,还是骂我面相俗。”
  
  东兴耸着肩膀笑了笑不再接碴。转身拍了拍我的背,“你们吃吧,我还有客户,你老婆很不简单嘛。”
  看着东兴远去的背影,小雨慢慢地坐在了座位上。
  
  “你不着急去厕所了?” 我不解的问。
  
  “噢,对,那你等我一下。” 丫头又慌忙站起,匆匆离开。
  
  到这个时候,我刚刚吃下去的那些鸡爪子也终于在胃里翻腾,搅和,慢慢浮起,变成了一个一个的问号。小雨和东兴之间奇怪的表情,的确让我非常疑惑和不安,我甚至有了一些大胆的设想,而这种设想让我整个人为之打了个‘激灵’ ,但潜意识里,我却极力的否认,因为这太戏剧化了,太不合理,也因故显得太不真实了。我的潜意识就这么和我的设想在脑中撕咬斗争着。小雨则慢慢地踱步而回。我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希望能发现些不自然来映证我的设想,但小雨这次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没有任何不一样。
  
  “你们以前见过?” 我夹起一筷子菜,装作无心地问了一句。
  
  “嗯?谁?” 小雨继续低头攻克着那半拉鸡爪子,头都没抬。
  
  “东兴啊。”
  
  “我怎么会见过?” 小雨抬头自然地看着我,“老听你说,今天头一次见,不喜欢这个人。”
  
  “噢?为什么?因为他盯着你看或者对你的马屁没拍到点子上?” 我依然没有停止去注视她的神态。
  
  “我虽然虚荣,喜欢听赞美和吹捧,当然是个人都喜欢,但我还没有因为这些来丧失对一个人的基本感觉,难道你觉得我有那么肤浅吗?我只是言语神态中觉得这个人不实在,比较浮夸和比较势利,这样可以了吗?你到底想问什么?” 小雨停止了对鸡爪的攻击,开始咄咄逼人地直视着我。
  
  毕竟是自己先疑心生暗鬼,被小雨如此一瞪眼,一反问,倒好象自己那点儿糗事被人看破一般,我低头笑了笑,“好象你们女的都不喜欢他。”
  
  “我们女的?还有谁啊?不会是章蓓蓓吧?”
  
  “当然是她,还能有谁,学院派的卫道士。” 我不想骗小雨,但又要表现出对蓓蓓的无所谓。
  
  “呵呵,也不一定了,有的女人会喜欢他,不过呢,我觉得大部分女人喜欢他兜里的钱大过他的人了,这跟他自己也是一样的,喜欢自己兜里的钱也大过任何一个女人。反正大家各有所需,也心知肚明,无所谓了,这种人,对不上我胃口。” 小雨耸了耸肩。
  
  “呵,你胃口?你什么胃口?”
  
  “我?作为女人,我即要爱他的人,也要爱他的钱,而男人嘛,” 小雨鬼精地一笑,“爱我的人要大于爱他的钱。”
  
  “哈,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能否认,小雨态度的明朗,让我心里梗住的那块鸡骨头也象被醋浸了一样,松软,坠下。我想也许我过于多虑了,以小雨的性格,她对东兴是不会有什么兴趣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潜意识会那么快地否定我的设想。
  
  回到家中,看看电视,睡觉前,小雨突然跟我说,“狗,你打算一直就在东兴做了吗?”
  
  “怎么?”
  
  “如果你的产品已经成熟,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拉出来做呢?”
  
  “现在还为时过早,刚打开一些局面,你怎么突然想让我出来?”
  
  “没什么,” 小雨贴过来抱着我,“今天看见沈东兴,对他感觉不是很好,怕你吃亏。”
  
  “你呀,把我当什么了?我兜里的钱那么好被骗走啊?除非被一个我爱的女人。” 我刮着她的鼻子。
  
  “这样就好,狗,答应我,你自己防着点儿这个人,没事儿多留个心眼儿,别看你装得好象挺油头滑脑的样子,骨子里是个‘傻实诚’ 呢。沈东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全当没看见,不知道,别瞎搀和。”
  
  “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怕你太傻太直,有的时候又缺心眼儿。” 小雨把头靠在我怀里,我则轻轻拍拍她的脸,吻了吻她的眉心,不再多言。
  
  不知道为什么,丫头的这番话说得自己好象一下子显得很成熟,体味了世间的人情世故一般,其实不过是只见了东兴一面。在直觉能力方面,我相信男女都是一样的,但女人似乎更偏重于相信那种直觉,用那种直觉去思考,却不象我们,喜欢找各种原因来求证那种虚无的直觉。就如同这次一样,我的直觉似乎很快被彻底否定了,而小雨的直觉却还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中没有落地。。。。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31
标题: 48
我依然象一只狗一样在东兴的公司兢兢业业着,很多时候,我几乎忘了我是个VP,如果不是手下人一口一个 ‘郭总' 的称谓提醒 ,我都觉得,我不过是个与常人无异的打工者。这种心理的落差不是由于金钱带来的,而是由于权力的释放。和东兴的合作,任何时候都让我感觉象个傀儡和小丑,任他抽着陀螺般地戏耍。我的确在窥探着机会,等待产品杀出重围,带来一片光明时,我便可以堂堂正正,财大气粗地一把翻转,把东兴踩在脚下,但是现在,我用着他的场地,用着他的资金,我必须得忍,就好象一个妓女一样,在慢慢忍着被别人操所带来的肉体的羞辱,给自己积攒点儿赎身钱,希望有朝一日能从了良。
  
  
  
  这段日子,东兴每次和我见面后都会随意般地提起蓓蓓,有意无意地用一种眼神和动作来夸张地表现出一种暧昧和模糊,那神情宛若我和蓓蓓已经行了苟且之事而被他捉奸在床一般。
  
  
  “没那事儿,兔子不吃窝边草啊。”我总是打着哈哈。
  
  
  “男人,对自己好一点儿。别把自己弄得跟清教徒似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你老婆也给你带了贞操带。 ” 东兴总是会惋惜地拍着我肩膀感叹,就好象本是皇帝命的我却一不留神被阉成个太监。
  
  不过,兔子真能不吃窝边草吗?我不相信,那一定是窝边草不好吃。如果我是兔子,我不会拒绝任何一种好吃的草送到嘴边,就象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我不讨厌的女子对我的好感,并心存期待和幻想。
  
  和蓓蓓的整个过程都象一个高中生在谈恋爱,尽管我们看上去都快入不惑,脸上也多了些许沟沟坎坎。也许是高中老师和社会灭绝人类原始本性的教育,让我们那本该在高中时代绽放的爱情玫瑰迟了整整20年才显出了它本该属于的颜色。虽然晚了一些,但依然香气扑鼻,撩人心动。这种跟旧日同桌的你重续旧情的感觉就好象吃了一盘回锅肉,那时候的青涩就都变成了醇厚,但却不腻。蓓蓓空间距离的若即若离,和心理距离的时隐时现让我有些沮丧又无奈。
  
  在爱情中,看似雄性动物为主导的表征,实际上还是雌性动物在控制,也许雄性可以用强占有一个雌性的身体,但是这个雌性究竟接不接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印象中有一种雌鸟,当它被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雄鸟强行交配以后,它的反应就是躲在树丛中,拼命如拉屎一般把那个雄鸟的精液排出体外,你可以用强,但是我就是不给你下蛋。不记得那种鸟叫什么名字,但它在树丛中痛苦排泄的样子竟然让我深深地同情那只雄鸟,那是征服吗?那不是。雌性在肉体上也许处于弱势,但在精神上永远有选择自己最强配偶的权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妓女的心是贞节的。一句话怎么说的,精神永远凌驾于肉体之上,所以女人永远凌驾于男人之上,男人被女人牵着走也就不足为奇了。


蓓蓓每次来又走,看上去似乎越来越幽怨,我突然觉得我似乎应该有所表示。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刹那间的改变和升华,那是有时间限制的,开始都是一种心动,欣赏,心跳,加心有所思,但当经过了一段时间而还没有任何升华和进展的时候,心也便不动不跳了,欣赏还是会有的,但思想已经不再有了,那便真彻头彻尾变成了一种友谊,一种几乎没有了性别意识的友谊。而这段过渡时间便是我们常说的红颜阶段。红颜阶段很短,也是不稳定的,看你如何去发展了。作为男人,如果有机会和可能,当然是希望把红颜变成实实在在,摸得找看得见的情人的。都说红颜很美,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我做你的红颜吧。” 男人会他妈感动的刚肠转柔,再柔肠寸断。其实要我说,孙子,你被耍了,没戏了,那不过是女性的一种拒绝信号而已,女人要真喜欢一个男人是需要他流氓加浪漫的,缺一不可,因为一个是性,一个是情,女人要的永远比男人多。
  
  基于自己这种种的思考和心怀叵测,那天晚上,看看时间还早,我提出亲自送蓓蓓回家,卑鄙地说,自己灵魂深处的确是肮脏地略带勾引,本来准备再一次饱受蓓蓓拒绝地摧残,却没想到蓓蓓掀动了几下眼睫毛,看着我,点头同意了。。。。。


车上,静悄悄的,蓓蓓胳膊支在车窗上,手撑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人能读思想就好了,我现在特需要能了解一下身边这个女人的心思,然后可以调整我的行动。行动?我愣了一下,听上去我好像早就有了计划,需要在今夜逼她就范一样。呵呵,不用掩饰,其实这心思自己早已有了,不过需要一种激励和暗示,否则不成了彻头彻尾的流氓了,彻头彻尾的流氓,女人是不喜欢的,为了不变成流氓,男人是需要把自己装成好像被女性勾引才发生状况的无辜样。为了不变成流氓,男人才要用情调来调情。嗯?调情,我顺手打开了CD,CD机里爆响出象玻璃破碎一般尖锐的音乐声,还有类似救火车狂叫的背景,蓓蓓吓得胳膊从车窗上滑下来,我也吓得差点儿一脚踩到刹车上。
  
  “噢,呵呵,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喜欢的音乐,忘了换了。” 迅速关了CD,黑暗中我尴尬地冲蓓蓓笑笑,有点儿失态。
  
  我随手在旁边一堆磁带中,找了一盘‘譚校长’ 的专辑,哆哆嗦嗦地插进了磁带槽儿。一首凄婉的爱在深秋的旋律飘了出来。我脸上露出了笑容,转头看看蓓蓓,她也正转脸笑着看我这现世活宝。
  
  “我们高中就爱听的歌。” 我尽量让我的嗓子憋得沙哑的跟譚咏麟一样富有磁性。
  
  “记得,那时候大家的广东话都是唱他的歌学出来的。” 蓓蓓眼光散漫,好象沉浸在了过去。
  
  我慢慢伸出右手,借着一个小拐弯,一把盖在了蓓蓓搭在腿上的光滑柔软的左手上。蓓蓓没有推开,任由我抓着。我想这应该可以叫做浪漫了。然而就在我们彼此沉浸在这种流光溢彩,柔音渲染的氛围中的时候,我那磁带发出的声音却有了些异样,‘譚校长’ 富有磁性的魅力嗓音也终于富有了‘雌性’ ,变成了一种似乎从刚变了性的人那还不稳定的声带中传出来一样,极为刺耳和不和谐。
  
  “你这卡座转速有问题了吧?” 蓓蓓也从那种刚才的浪漫中被打醒。
  
  “是啊,等到了周末得好好修修。” 我依依不舍的移开我盖住蓓蓓的那只手,拍了拍那个卡座,没起任何效果,只好忍痛关上了。又旋开收音机,转换着频道,希望能有个电台考虑一下我现在的心境和情况。看来这车上的武器,我都已经用全了。
  

“关了吧,说会儿话,也省得那么吵。” 蓓蓓十分善解人意的在旁边说着,“你还会修这些破烂儿啊。”
  
  我关了收音机也笑了,“当然,那是理工科男生追女孩子的必修课。”
  
  “噢?”
  
  “那时候,我们就说了,文科男生泡妞靠写诗,因为可以让她们湿,艺术系男生泡妞靠歌,因为可以让她们软。而理工科男生泡妞靠的是改锥和烙铁,因为可以长驱直入,直达她们的深处。”
  
  “哈哈,直达深处,怎么说?” 蓓蓓笑翻了天。
  
  “你不会这么纯吧,用改锥撬开她们心灵的门,用烙铁焊开她们肉体的门。这是最直接,最有力的,其它那两样决定女的爱不爱你,只有最后这个是决定她们嫁不嫁你,那是最实际的啊,女人幻想浪漫,但绝对会把终身托付给一个实际。你去问问,哪个理工科的学生不会修点儿电器啊。”
  
  “是吗?” 蓓蓓反驳着,“我就不会。”
  
  “你?那不一样,你是女的啊,女人嘛,本来嘴上的功夫就比手头的要厉害,再说了,你上了理工学院,那东西还用得着你修,不得一帮男生排着队给你修,修好了也得故意捅点儿毛病出来给自己创造下一次机会。”
  
  “哈哈,你这张嘴啊,这么说,女人还是给你们男人惯坏的?” 蓓蓓推了我胳膊一下。
  
  “呵呵,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不过,好女人是宠出来的,好男人是捧出来的。”
  
  蓓蓓一愣,象是有了些心事,“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好女人了。”
  
  “那要看你给不给别人机会让人宠。” 借着大街上快速闪过的路灯,我还是捕捉到了蓓蓓心跳的眼神。
  
  很久,蓓蓓缓缓地问我,“郭子,正好,我家的录像机坏掉了,你可不可以给看看?” 。。。。。。
  
  我没想到这么快蓓蓓就会把录像机坏了做为一个借口来引诱我,说引诱应该是不过分的,因为爱,所以引诱,听上去更通情达理和光彩照人。爱,似乎让‘引诱’这么一个极为贬义的词也在瞬间转了词性,变得冠冕堂皇许多。我不能不承认,爱,真他妈太伟大了,可以变成任何极端龌龊思想的通行证。我不想急急躁躁地表示出同意与否,那样会显得自己过于肤浅和无耻。我笑笑,不置可否。。。。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36
标题: 49
到了蓓蓓家门口,我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她,与其说是想目送她走开,不如说是想期待着她的再次邀请。蓓蓓犹豫地打开车门,一条腿正准备跨出车外。
  
  ‘奶奶的,回头啊,回头啊,回头跟我说话啊。’ 我心里不停地叫骂着,同时脑子里一千多个念头开始盘旋,思考着用一种什么理由让自己可以留下。一千多个念头在几秒中之内形成,等于一个没有,因为已经远远大于脑子所能承载的负荷,使得脑子中一片混乱。眼睁睁看着蓓蓓另一条腿也跨出车外,门即将被关上的刹那,我听到了一种类似上帝召唤般的声音,“郭子,你,不上去帮我看看录像机?”
  
  “现在?” 习惯,绝对是习惯的不经大脑,我脱口而出了这句让我感到有点儿后悔的话,虽然自然,却好象好不容易搭了个天梯去天堂,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把梯子踢翻了一般。
  
  “噢,我忘了,有点儿晚了,那改日吧。” 蓓蓓轻松地摆了摆手,但是依然掩饰不住一种懊恼和羞愤。
  
  “不晚,不晚,我只是怕你不方便,你家人在休息。” 我说过我思维已经混乱,忘了蓓蓓已经是一个离异的单身女人。有些口不择言,但一下子暴露了我迫不及待地思想。暴露就暴露吧,到嘴的鸭子总不能飞了。
  
  “我家人?儿子在我妈那里,除了儿子,我还哪里有家人。” 蓓蓓似乎有些伤感。
  
  我熄了火,跳下车,搂住她的肩,不再说什么,她则伸过手,揽住了我的腰。。。。


蓓蓓的房间我是头一回见到。一个标准的中国式家庭的房间。两室一厅,还有个饭厅,饭厅里的饭桌是那种方的折叠桌,上面铺着一块塑料的红白方格桌布,桌上有两个菜碗,都扣着个碟子,以遮挡尘土。桌子边上是几把折叠椅。客厅里只是简单的一套皮沙发,还有一套组合柜,从式样上看,有些笨重,也有些年头了,沙发边儿上,还有一个竹摇椅,屋子里东西和瓶瓶罐罐不少,但都摆放整齐有序,蓓蓓的确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主妇。
  
  “录像机呢?” 我问她。
  “先喝点儿水吧。” 蓓蓓把手袋挂到进门的衣服挂钩上,脱下鞋子,换上拖鞋,问着我。
  
  “不用了,还是赶紧先修吧。” 我也换上了她门口为客人准备的一双多余的拖鞋。
  
  “在那个组合柜那儿呢。” 蓓蓓轻巧地一指,然后就进到厨房一通‘叮呤匡琅’ 。
  
  我到了柜子边儿上,打开她的电视,看了看录像机的接线,录像机里还有一盘带子,“哪儿不灵了,什么现象?” 我冲厨房叫着。
  
  “没办法快进。”
  
  “后倒呢?” 我又问
  
  “也不行了。”
  
  “那能不能放啊?”
  
  “放也放不了。”
  
  “嗨,瞅你这罗唆劲儿,你就说全死菜了不就完了。” 我笑了。
  
  “还不是你,一句一句的问,还要问现象。” 蓓蓓手里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碧绿的茶水来到我身边。
  
  “KAO,你用火箭燃料做的水啊,这么快?” 我惊诧于她麻利的速度。
  
  “你怎么跟没过过日子似的?这是暖壶里的水,现做来不及了,你凑合吧。” 蓓蓓咋怪着。
  

没顾上回答,我正弓着个身子,把我粗大的胳膊塞到录像机和柜板的缝隙中,去拔接在录像机后面的线。缝不够宽,我的胳膊又略微粗了些。
  
  “你躲开,我来拔,我手细。” 蓓蓓拍着我的后腰。
  
  我乖乖地站到一边。蓓蓓弯下腰,手臂拼命向后够着,她的上衣被拽了起来,站在后面,我看到了蓓蓓雪白的,裸露的一段腰际。蓓蓓的腰不如小雨的细窄和妖媚,但却看得我心慌意乱。再一次证明了男人的欲望并不是只对美女起反应。当这个美女成了老婆,成了天天可以摸,可以碰的人以后,即使她再美,男人也有了如左右手般的麻木。男人的那种强烈的反应冲动更多的来自一种新鲜感和未知欲,就象探险家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有吸引力的。看着蓓蓓蹶着屁股露着腰在我面前晃晃的样子,我感觉我身体中几乎有了一种热流般窜到我的两股中间突突突跳个不停。
  
  “诺,放到那边的桌子上吧。” 蓓蓓转过身,抱着录像机,用胳膊示意了一下饭厅那张桌子。
  
  我接过录像机走过去,让蓓蓓给找些工具来方便拆卸,蓓蓓很快给我拿来大大小小的改锥和万用表。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改锥,想起我刚才车上跟蓓蓓说的那些改锥烙铁的格言,自己有点儿想笑。
  
  ”怎么样啊?有希望修好吗?”蓓蓓靠在我身边,弯着身子,她离我离得太近了,以至于发稍都扫到了我脸上,“噢?你希望我修好吗?或者我这次给你修好,再埋个炸弹进去,你下次还找我?”
  
  我扭过脸望着她,我的脸和她的脸很近,她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麻麻痒痒。我的眼睛一扫,我看到了她低头滑开的领口里一抹鹅黄色丝绸文胸包裹的雪白饱满的乳房。我的心跳立刻加速起来,我想控制我的眼睛不要乱看,却不能控制自己大脑不要乱想,我扭过脸,轻轻咽了口吐沫,奶奶的,我的手他妈哆嗦地连那颗硕大的螺丝钉都拧不开了,我甩开手中的改锥,站起身,再次转过来,粗暴地抱过蓓蓓,不加思考就把自己的嘴唇朝着蓓蓓的嫩唇吻了下去。我吻的很用力,很湿润,也很狂野,蓓蓓紧紧搂住我的腰,也很陶醉。我的下面再次昂首翘立,我正考虑是否离开蓓蓓的身体免除尴尬。蓓蓓的手却突然用力按在了我屁股上,让我的下身紧紧贴着她的下身。有了这个暗示,我的胆子也大了,我抱着她抵在墙上,我的手拽开了蓓蓓的上衣,蓓蓓的乳房沉甸甸,握在手中很舒服,生过孩子,却还可以让她的乳房如此富有弹性,实属不易。她的乳头很大,很硬,也许是喂过奶的原因。我的嘴如婴儿吃奶一般轻轻衔起那颗如葡萄般的乳头,蓓蓓的全身一阵颤栗,我另一只手伸到她的下面,我非常惊讶,这么快,她的下面竟然非常湿润。我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或者她真的是非常需要。我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轻放在床上,慢慢地压了上去,我尽量让我的动作轻柔而不是那么粗暴,我希望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感受,然而,我突然想起什么,有点儿犹豫,“郭子,要我,要了我,你放心,我放环儿了。” 蓓蓓呼吸急促拉住我胸前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解着我胸前的衣扣。‘要我,要了我’ ,当一个女人在你耳边如此呼唤的时候,你还能怎么样?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真正成了我的女人。。。。。。
  
  
蓓蓓依偎在我的怀里不愿意起来,我摩挲着她光滑的背,这次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我和蓓蓓之间竟然是同时达到了高潮,那种和谐共振的感觉是在小雨身上没有体会过的,那个丫头的阈值总是太高。小雨?想到小雨,我略微有那么一丝犯罪感,但很快便淹没在得到蓓蓓后的那种强烈的兴奋和征服中。蓓蓓是爱我的,女人都是先爱再性,我也是爱蓓蓓的,男人是越爱越性,越性越爱的。
  
  “穿好衣服吧,还修不修了?” 我咬着蓓蓓的耳朵,蓓蓓象只温顺的猫一样趴在我怀里。
  
  蓓蓓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有些奇怪,我低头看她的脸,却吃惊的发现她早已睡着了,头发凌乱,双眼微闭,但嘴角却有了一丝似满足又幸福的微笑。那种神态让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我会一辈子对她好。”我几乎暗中发了个誓言,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小心地挪动了她的身体,把她从我怀里移到了枕头上,她翻了个身,继续沉在她的梦里,我爱怜地吻了吻她,在临走前,抓过旁边的被单,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39
标题: 50
蓓蓓的录像机到了也没给她修,蓓蓓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大家彼此都清楚,这录像机不过是个鱼饵罢了,鱼都上了钩,这饵是下了肚还是丢在河里了也并不重要了。开着车子往回赶的路上,我不停地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蓓蓓不是那种满身熏香的人,我又抽了一根烟,把自己身上乃至头发里都给熏上了香烟的味道。仔细看了看衣服里里外外,没有长过自己头发的发根存在。这才放心把车驶进家门。家里灯都亮着,我知道小雨已经回来了。我整了整衣服,打开房门,探了个头,钻进屋子,反身再把门锁上,转过身,脚下却不知道踩了个什么,被猛然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也由于惯性多跟了好几步,终于还是没挽住历史足迹的洪流,丈把的身子在踉跄出几步奔到客厅后,砰然倒地,一抬头,小雨站在我面前,手上端着一盆洗干净的草莓。愕然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时候改规矩了,进门先叩头请安?”
  
  “哪儿啊,奶奶的,你鞋怎么乱扔啊?” 我狼狈地爬起来,看到了刚才的罪魁祸首,小雨的一只高跟鞋歪歪斜斜地扔在门口。
  
  “奇怪,我鞋一直放门口的啊,不放那儿还放厨房啊。” 小雨撇撇嘴,叼了个草莓一屁股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看。
  
  “看什么呢?” 我谄媚地栖过身去,这人心虚也带动腿软,我发现我每次心一虚,准要摔跟头,坐在她身边,我伸手想拿她盆里的草莓。
  
  “洗手去,洗手去,脏了吧叽的。” 小雨用脚踹着我。
  
  “得,不吃还不行?你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我转头也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不看还好,一看,倒把我吓了一跳,电视上,一个满脸腐肉的鬼正拿着刀子割着另一个满身腐烂之人的尸体。KAO,我看看小雨,丫头草莓竟然还吃得津津有味儿。小雨的身上绝对有暴力的气质,这是我的总结。记得当年泡妞宝典上还教有一招就是带女朋友去看恐怖电影,幸亏这招没用在小雨身上,我相信,丫头绝对是那跟男人去看恐怖电影,男人能吓得往她怀里钻的人。“你怎么看这个,赶紧换台。”
  
  “你敢?谁也没强迫你看,赶紧走,你不回来我看得好好的。” 小雨冲我眼睛一瞪。
  
  就等着这句话呢,不过还要装腔作势般的凑个脸过去,“真不要我陪啊。”
  
  “滚啊,别挡着我。” 丫头再踹我一脚。。。。。
  
  先行躺在床上,刚才使出浑身力气,大干了一场,身体的确有些乏力,毕竟不象十年前了,但是脑子里全是刚才和蓓蓓的美好时刻,以至于我的身体现在还有余热,我回想了所有的细节,蓓蓓的身体也已经深深嵌在我的头脑之中了。就这么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喜悦里,听到小雨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丫头也爬上了床,我假装闭眼,生怕丫头察觉我有了鬼胎。丫头伸头看看我,不出声,关了灯,黑暗中,感觉丫头在边上翻来复去,被子被踢成一团,终于,丫头叫了我一声,“狗。”
  
  本能,绝对是本能的反应,我“嗯” 了一声。我感觉丫头慢慢靠近我的身体,丰满的胸部贴到我的肩膀上,长发滑到我的胸前,突然,丫头一把抓住我那个地方,说了一句在当时听来让我极为毛骨悚然的话,“狗,我要。。。。。”
  


乍听这句话,虽是深秋,还是把我惊了一身汗,一夜数次,对我来讲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关键是我这刚卸了子弹的枪是否可以不被我那聪明鬼精的小雨发现却是一个需要挑战的问题。荷枪实弹和弹囊空空到底不一样,就象大学时候,我们说的,如果你想跟情人有个温柔的约会,请记住约会前一定把子弹放空。我不敢说不行,如果搁在平时,我可以堂而皇之,理直气壮地坦白和她磋商是否可以换个时间,但今天,自己有些心虚,这个时候说‘不’ 总是舌头直不过来,也怕丫头再深究。被窝里的我有点儿象筛糠,此时此刻我突然体会到了被强奸妇女的苦楚,奶奶的,那帮强奸犯是该统统被枪毙,不对,应该被绞死,现在一想到‘枪’字,我的腿就会发软。
  
  “你怎么了?” 丫头显然看我半天没反应,关心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怎么啊,刚快睡着了,又被你叫醒。” 我极力搪塞着。
  
  “啊,” 丫头突然从黑暗中跳起来,拉开了台灯,冲到壁橱里一阵乱翻。
  
  “你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她要整什么妖蛾子,该不是又穿点儿什么稀奇古怪的睡衣引诱我吧。
  
  “找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好。” 丫头叫着。不一会儿,她抱了一床毯子爬了上来。
  
  “来,来,盖上吧,屋里不暖和,小区还没开始供暖呢。” 丫头抖平毯子盖在我被子上。
  
  小雨突然这么温柔,倒让我吓了一跳,也有点儿不习惯了,更重要的,略微为了自己心里那点儿龌龊的思想所不耻,“你盖吧。”
  
  “我不用,” 小雨边说边跳进了被窝,“我就怕热,火大。” 她歪个头冲我俏皮地笑着。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突然有一种好象一刀划破自己心爱东西的不忍和心疼,我不太敢看她那种纯真坦率的眼睛,低下头,凑过身去,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腿,吻着她的脖子,“你还要不要了,嗯?”
  
  “算了,看你也真累了,饶了你了。” 小雨扶着我的手放到她的腰间,“下次,你要敢拒绝,我就废了你。” 她瘪了瘪嘴故意威胁着。
  
  “不要随便用‘废’ 字。” 我也故作一本正经,“废就是完蛋啦,不存在啦,知道不?用在男人身上,那就是太监了。”
  
  “噢?那用什么?”
  
  “那叫‘终止使用’ ,那东西还在,就是不用了,那叫‘性惩罚’ 。”
  
  “哈哈,狗,这个不好,还是用吧,把你用废了。”
  
  “用尽废退,你要用就废不了了。”
  
  小雨笑的滚在了我的怀里。


半天,小雨止住笑,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狗,沈东兴对你还好吗?”
  
  听到这个,我不出声了,离开小雨的身体,我靠在床头的大枕头上,“除了一种被架空的感觉,没有什么别的。”
  
  “其实。。。” 小雨靠过来,手搭挂在我的脖子上,头枕着我的肩,“这也不一定就不好,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你不用安慰我,是人总希望被重视。” 我笑笑,拍拍她胳膊。
  
  “你多想了,一个私人企业,老板是什么?他需要的是什么?呵呵,不过是一条狗。” 小雨冷笑了两声。“老板就是老板,他需要的,忠心永远是第一位,其它才不过是花里胡哨的东西。他选他的亲近手下,也绝对是看他的人性大还是狗性大,你可以有思想,有主意,但是,你的思想和主意不过是他在自己没有主意的时候才会考虑。一旦他自己有了主意,他需要的就是一只会表忠心和摇头摆尾拍马的狗。你如果想做人,你就没必要在意,除非你想做狗。”
  
  吃惊地看着丫头,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精辟的人狗理论,这些道理自己其实都是明白的,就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定过性。
  
  “好了,睡觉吧,别瞎想了,我倒是希望你能少管点儿事情,多有些时间来陪陪我。” 小雨吻了吻我的面颊,翻过身去拉灯绳儿。
  
  “小雨,” 我动情地叫了她一声,小雨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过脸看我,“嗯?”
  
  “我爱你。” 我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丫头笑了,“噢?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有两种原因,一种是真心爱你,一种是有了别的女人,你是哪种?”
  
  简直是废话,难道还存在第三种状态吗?但我没说,只是笑着反问她,“你说呢?”我尽量让我的眼神可以固定在她的脸上,而不要显得太飘忽,所幸,小雨并未专心要盯着我看,她举手拉灭了灯,把被子蒙在头上,哈哈大笑着说,“为了不自寻烦恼,我选择第一种。” 。。。。。。。。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43
标题: 51
第二天早上起来,正要出门,小雨突然叫住我,“狗,今天晚上能早点儿回来吗?”
  
  “怎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问她
  
  “没什么,好久没和你看电影了,就想和你待一晚上。”
  
  “看电影?” 我故作毛骨悚然装,“不会是什么恐怖片吧。”
  
  “去你的,这次听你的,你说看什么就看什么去,对了,听见没有,早点儿回来。”
  
  “争取吧。” 我挤挤眼睛冲她笑笑。
  
  “你敢。” 小雨眼睛一瞪,“只有取,没有争。”
  
  一天在公司,除了那点儿东西外,没有什么过多的事,但发现自己一离开小雨后,满脑子里就开始想蓓蓓,拿着电话急速地接通了蓓蓓的手机。回铃音响了3声,那边传来蓓蓓低低的声音“喂,郭子,是你吗?”
  
  “是我,你好吗?”
  
  “我还好,你呢?”
  
  废话,废话,全是废话,我发现爱情中的男女90%以上都在讲废话,不过即使是废话,彼此之间,谁也舍不得挂断那个电话,哪怕就是听听那种呼吸的味道和声音也会知足起来。
  
  “好啦,你忙吧,就是突然想你了。” 我轻轻说。
  
  “昨晚,我走的时候,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的梦。”我继续,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心里有些暖。
  
  “没有送你,你不会怪我吧?”蓓蓓轻轻的,异常温柔。
  
  “哪儿会啊,我爱你。”
  
  “我也是。” 蓓蓓柔柔地说,在我放下电话的刹那,蓓蓓又说,“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今天下了班还过来吗?” 我盯上去问了一句。
  
  “嗯。” 蓓蓓肯定着。我竟然有一种莫可言状的喜悦,我冲电话那头飞吻了一下。随即挂上。
  想起蓓蓓真的让我整个人都振奋的不得了,也许是那种始终存在的新鲜,好奇和不安全感,让我有了一种克林顿似的性冲动。并置身于其中,乐此不疲。我承认我的确是真正有了这种婚外情,并且沉迷于此,不愿自拔,一个正常男人的一生都会有过这种婚外的感情,即使没有,也会多多少少的有那种渴求和向往。我并非为了故意性去情,这种东西的发生就是那么不经意被你撞到,被你拥有,就象中了乐透,一种无心插柳的快乐几乎让我忘了一切。


下午下班,蓓蓓来到我办公室,我急不可待地关上房门,抱着她,给了她深情的一吻,那种舌尖纠缠,唾液相融所带来的刺激和震撼让我们都如在云端上翻滚似的。“好了,好了,小心有人来了。” 蓓蓓轻轻推开我,“把门打开吧,这样不好。”
  
  我听话地过去打开房门,蓓蓓顺手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正正经经地坐在了我办公桌的对面。这个时候东兴‘哐哐’ 踏着大步闯了进来,看到我们,急促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你们都在这儿,赶紧,客户突然修改了产品的一个特性指数,车间已经都开始生产了,我已经让他们先停下来,你们赶紧连夜把它弄出来,别耽误了交货日。”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蓓蓓开始忙碌了一阵,但是有她在身边,那种忙碌也显得有些灿烂得象一堆捣碎了的花瓣。我发现恋爱中的动物在情商上可能是退步,但智商上却是在上升,彼此都希望被别人欣赏和崇拜,因故而展现着自认为身上最美丽的部位。我们交互着我们的意见,互相探讨,很快就有了共同的解决方案,这时候,小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这才记起今天晚上和丫头还有个约会。
  
  “狗,你看看几点了?你死到哪儿去了?” 小雨毫不客气地在那边叫嚷着。
  
  “啊,小雨,对不起,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个设计需要紧急改动,我们改天再去看电影吧。” 我十分抱歉地跟小雨说着。顺便偷眼看了看蓓蓓的神情。蓓蓓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演算纸,看上去好象没在听,但我相信她的耳朵是竖起来的。
  
  “改天,我不反对你有事情,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小雨声音有了些哭意。
  
  “不就是一场电影吗?我一定找时间给你补上,我真的很忙,忙忘记了。” 我有些烦。
  
  东兴不知道什么时间进了屋子,站在我身旁,“怎么了?郭子,老婆查房啦,给我,哥哥来给你解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东兴便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电话,“我说,小雨啊,人是我扣的,要加班,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好了,男人啊,总是要有些事业,你腻腻歪歪盯那么紧干什么?”
  
  我不知道小雨电话里跟东兴说了什么,但我看见东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跟他妈闹痢疾似的,半晌,一声不吭地又把电话给了我。
  
  电话里,小雨是一阵沉默。
  
  “喂,小雨,别闹了。我答应你,回去你怎么惩罚都行。”
  
  “狗,你就容别人这么侮辱我,诋毁我?” 小雨终于缓缓地在电话那边说出了一句话。
  
  “小雨,你听我说。。。。”
  
  “狗,没什么可以说的,如果你今天不回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小雨彻底地挂断了电话。奶奶的,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我想我脸色比东兴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俩个如同拉痢疾的人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哥们儿,你就毁我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桌上抄起钥匙。
  
  “你去哪儿。” 东兴叫着。
  
  “还能去哪儿?回家!蓓蓓,东西就按刚才咱们说的改,就是要麻烦你一个人收个尾了。” 我满含歉意地看了看蓓蓓。
  
  “你去吧。” 蓓蓓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郭子,你。。” 东兴看着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一拳抡我肩上,“得,去吧,不就是一破老婆,有什么摆不平的,别弄得跟上刑场似的。” 。。。。


一路上,风驰电掣,不敢耽误,我不知道小雨这个鬼丫头又会搞出什么让我不可收拾的局面,‘放松,放松,放松’ 我不停地告诫自己,旋开CD,是丫头来回来去放的破摇滚,听了几耳朵,却让我越来越心乱,越来越紧张,我关了CD,狠狠拍了一下,这丫头,怎么会喜欢这种音乐?跟你的心跳根本不能共振,就跟他妈一强大干扰噪音信号似的。安静的车里,我不停让自己深呼吸,得了,回去装点儿孙子,说点儿软话,女人嘛,哄一哄,总会过去的。
  
  车子开进家,缓缓把门打开,手已经预备在胸前,防止类似鞋子或者锅之类不明飞行物的袭击。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响声,安静的有点儿离奇,“小雨?” 我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屋子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小雨。” 我又叫了一声,随着我闪进客厅的门,我的嘴也迅速张大了。
  
  客厅里灯是开着的,但是每个灯上都蒙了一层紫色的塑料片儿,所以整个客厅弄得跟个紫金宫似的紫烟缭绕。而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还有一桌子排放精美的菜。小雨精心做菜的时候少,平时我们总是随便炒炒大锅饭就吃了。而这一桌子菜却让我有点儿重新认识了一下小雨。先不知道味道,至少从颜色上来讲,的确象个艺术家的手笔。很精巧。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快速转动着脑细胞。不是啊,不是她生日,不是我们结婚纪念日。直到我看到旁边一个大盒子里的蛋糕,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蛋糕足够大,蛋糕上印着的是一张母亲怀抱着刚满月的我的照片。看到母亲的面孔,我的心突然抽紧了一般地绞痛了起来,我的眼眶酸酸的。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记住我生日的只有两个女人,我的母亲和我-的-妻。。。。。
  
  
我突然明白了小雨的用心良苦,而我却一直在埋怨和责怪她的不体谅,以为她不过是神经质周期地发作。
  
  “小雨!” 我冲到楼上,挨个屋子地翻遍,没有丫头的影子。我再次冲到楼下,拉开房门,她没有车,应该不会走远。我冲到大街上,在大街上穿梭的行人中找寻小雨的影子,在徒步跑完了附近所有我认为她可能去的地方后,我终于泄气地放弃了,我垂头丧气地踱回到出入我们小区必经的一个路口,路灯昏黄,我靠在路灯的灯柱子上,随手又点起一根烟。我不是一个烟民,但是回国以后,烟重新又成为我排遣烦闷的一种工具。
  
  我不知道我的面目是否很狰狞,因为我看见远远的两个姑娘在向我走近的时候,不自觉的换到马路的另外一边儿去了,也许我颓废的样子看着象个都市流氓。女人,我想到了蓓蓓和小雨,这两个女人的面孔,交替又重叠着,在我吐出的烟圈里一次一次的破灭。蓓蓓也是知道我生日的,在很久以前,我跟她无意提起过。做为一个男人,本就对自己的生日无所谓。但小雨却给了我更深的感动。这种感动让我愧疚的想变成一只耗子躲到洞里去。突然觉得,小雨如果还象以前跟我吵,跟我闹,我心里或许会更好过些。我为我摇摆的心境震惊,也许真的是不可救要了,我他妈的中了爱情的毒。
  
  我不知道丫头会去哪里,今晚会有个什么结果,但是,我亏欠了丫头,这是不能否认的。我大口大口吐着烟圈,就象吐出的是一口口闷气一样,就在一个慢慢无限扩大的烟圈中,我看到一个修长模糊的人影慢慢走近我,我立正身子,看着那个影子,从黑暗中,慢慢的走进桔黄的灯影中,象猫一样落地无声,我把烟头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过身子对着那个黑影。黑影越来越近,终于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雨,斜挎着一个大包,盖在她的屁股上,双手绞着书包带,长发遮住了半个脸,却遮不住脸上的痛楚。我皱紧着眉,盯着她,诚挚着,从我的心底缓缓吐出几个份量应该不算轻的字,“小雨,对-不-起。”
  
  丫头呆了足有半分多钟,突然双肩抖动起来,嘴唇紧咬,眼中滚下大颗的眼泪。我的心也为之扭了起来,一种心疼的感觉让我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终于,我听到了小雨象是憋了很久,从胸腔中发出的一声呜鸣,很快,这声呜鸣便转化成了嚎啕大哭,她使劲掐着我的胳膊,以至于指甲都会透过我的毛衣,掐进我的肉里,我没有动,任她掐着,只是用胳膊紧紧箍住她,怕她再跑掉一样。
  
  小雨,小雨,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总是能让我的心中有一抹最深的痛。。。。。。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46
标题: 52
抱着小雨让她呜哩哇啦地哭了有半刻钟,丫头才慢慢转成抽噎,偶尔路过的行人直看我们,弄得我浑身不自在,那眼神就跟我欺负虐待了丫头一般,人类总是对能让一女的大哭的男人抱着带有偏见的鄙视。我拍着小雨的背,不停地说,“老婆,老婆,好了,别哭了。” 我从来不叫小雨老婆的,总觉得这么一叫就会把俏生生的小丫头叫成一满脸枯黄,头发蓬乱的煮饭婆。但此刻,我巴不得全路过的人都知道趴我怀里哭的真的是我老婆,而不是我偷了腥又不负责任的情人。
  “你再哭下去,别人还以为我嫖了你,没给钱呢。” 我捏着小雨湿漉漉的粉脸。
  
  “讨厌,有纸吗?” 小雨一把打开我的手,吸溜着鼻子。
  
  “纸?没有,没习惯装纸。” 我摸摸空空的裤兜。
  
  小雨嘟着嘴斜眼看看我,突然抓过我的胳膊,把毛衣揪起来,凑到她的鼻子上,发出一声巨大的擤鼻涕的声音,然后又左右蹭了两下,把我推开,大踏步从我身边走过去。
  
  KAO,这丫头,看了看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毛衣袖子,我大叫,“你恶不恶心?”
  
  “活该!” 丫头头都没回地大声甩下一句。
  
  回到家,我殷勤地把碗筷拿上来,把酒满上,满脸堆笑地凑到小雨身边,“小雨,说实话,我真得很感动啊,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
  
  “哼,你是感动了,我可是被冻了一晚。” 小雨还在忿忿着。
  
  “怎么?还不解气啊?那你说怎么才能让你爽?性惩罚,性虐待,今天晚上随你挑,只要你高兴,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造了。”
  
  “就你一残次品,交给我也造不出什么东西。” 小雨白了我一眼。“我还生气呢。”
  
  “还生气?好了,我说我不好了不是,今天真的是临时有事情,我又不是去幽会。”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有些忽悠,幸好灯光暗紫,能显得我眼神如浪漫般的飘忽,而不是心虚地飘忽。
  
  “我知道你是临时有事,可是你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还允许沈东兴那么侮辱我?”
  
  “东兴侮辱你什么了?” 我不记得东兴说过什么。
  
  “他那意思好象我管你多严一样。跟个八婆似的天天盯你梢儿,我是那样吗?” 小雨又委屈地扁了扁嘴。
  
  “行了,他那人说话就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这么看你不就完了吗,回头我去解释。” 我搂住她肩膀,吻吻她的脸,“来,干杯。” 我举了举酒杯。
  
  “解释什么啊,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要你不跟他一样这么觉得我就好。”小雨也拿起杯子跟我碰了碰。
  
  我转头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又看看小雨,笑了。
  
  “怎么?你不喜欢?” 小雨问我
  
  “喜欢。不过。。。” 我抬头看了看那盏灯,眯起了眼睛,“我们把那塑料片儿拿掉吧,实在是不习惯,跟眼睛里上了紫药水儿似的。”


“土老冒儿。” 小雨笑着骂了一句。“诺,你的生日礼物。” 小雨从兜里抽出个东西,‘碰’ 戳在了桌子上。我一眼望去,东西不大,象是一个什么雕刻一样,人不人,兽不兽的。
  
  “什么鬼玩意儿?” 我拿到手里把玩儿着,凉凉的,硬硬的,“是萝卜?”
  
  小雨点点头。“是我自己刻的,没事儿的时候学刻萝卜花儿,我刻了个猴子。”
  
  “猴子?” 的确,猴子是我的属相,我这才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东西,左右翻弄,愣没看出是猴子,“我怎么看着象鸡,就两条腿儿啊。”
  
  小雨脸‘腾’ 一下红了。“本来是猴子,刚才我一生气,再加上有点儿饿,上半身被我吃了。。。。。”
  
  我瞪着眼睛看了丫头有一分多钟,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可以可以,好在你还算仁慈,没有先把我下半身吃了。一刀斩了可比凌迟处死宽容多了。”
  
  “去你的,刻得好吗?” 丫头推我一把。
  
  “嗯。” 我半眯起眼睛举远了,看来看去,“从下半身看上去,够精致,不过,不够威猛啊。” 我冲小雨挤着眼睛。
  
  小雨一头靠进我怀里,“你以为呢,你也就那德性。。。”
  
  我抱着丫头,吻了吻她的发际。
  
  “狗,真可惜,本来想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的。” 小雨在我怀里叹息着。
  
  “呵呵,没关系,只要是你过的,次次都难忘,再说,还有明年,后年,一直到我们七老八十的每一年不是?” 我摸摸她的脸蛋儿。
  
  小雨只是搂着我的腰,搂得越来越紧,“狗,我不去管将来,也不去想将来,我只想抓住现在。。。。。。”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6-4-7 21:51
标题: 53
小雨给我的生日晚餐确实让我大大感动了一把,心下着实让自己悔恨了数日,对小雨也变得格外的殷勤和体恤。下了班,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会尽量提早回去,尽管丫头还如以往一样,大部分时间不到9,10点钟不会跨进家门,但是,我想,她回来的时候,家里有个人总比空空荡荡让她感觉会温馨很多。有的时候,我发现男人有了婚外情后,夫妻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好了。决不是因为自己有了婚外情而给自己披上一个美丽的借口。在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平时象个爆杖似的我,也学会简单的笑笑,就真好象,一切在笑声中灰飞烟灭了一般。我曾提议以后接送她上下班。小雨嫌麻烦,不像她现在想什么时候走,抬腿迈步就开路了,再说公司每月实报实销的交通补助,不用白不用。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后,那种感动和悔意随着一点点时间的漂移,也变得越来越淡泊,慢慢的就不疼不痒起来。而另一边,被自己楞楞憋了几日对蓓蓓的爱欲之火再次拱动出来,并开始有了星星燎原之势。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在发现蚊子正吸血的时候,有一丝痛,一巴掌下去,蚊子虽被打死,但毕竟是见了血,中了毒了,疼的只是那么一下子。过后,留下更多的是那种麻痒难耐的感觉。明知道不应该随便抓挠,但还是止不住要去搔搔那地方,搔一下,就会感觉舒服很多,虽然也懂得不加控制地搔下去,会抓破,会感染,但为了那临时的痛快,便有了一种豁出去的态度。而蓓蓓就是那种让我忍不住还要去搔一把的麻痒之所在。记得许久以前,大顺就曾经跟我感叹,“男人啊,你不一巴掌下去把他打残打废了,别指望他会对一种欲望罢手。” 我想我正在经历那孙子以前经历的状态。
  
  
  蓓蓓,那个睿智,知性,但最后终于和我有了性关系的女人,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的,都说偷情的感觉象吸大麻,我没有吸过大麻,自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上瘾的感觉我是知道的,我嗑瓜子就上瘾,每次告诉自己手里拿的就是最后一个,但每次都不能忍住,直到会把所有的瓜子都嗑完,或者,嗑出个臭的,我想偷情也就是这样吧。我和蓓蓓就像干柴和烈火一样,彼此到一起就会熊熊燃烧。在办公室,我会趁没人注意或者没有人的时候吻她,乃至摸她。也会在每次借故送她回家后在她的屋子里尽情偷欢。蓓蓓是个在性上很需要,很柔情,很合作的女子。小雨太强,在性上也很喜欢主动,甚至在很多时候让我感觉象是在被强奸,但蓓蓓不同,她会用她适时的挣扎和扭动造成一种半推半就,欲推还迎的娇羞,而这种娇羞却让我有了兽中之王的威风。我喜欢叫她‘我的女人’ ,我也要求她称我为‘我的男人’ 。一直喜欢这种野性而原始的称谓,就像当年我奶奶自豪地称呼我爷爷为‘我家的男人’ 。和蓓蓓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我总是埋怨她当年不主动进攻,在小雨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就能对我示爱,那样,我们就会多出更多的时间来相处。蓓蓓总是笑,“那有什么意义?人类永远是不知足的,即使当时在了一起,现在还是会觉得时间不够。”
  

蓓蓓很聪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有话题触及小雨,她不提,我也不提,我们尽量小心翼翼避开可能的比较。毕竟大家都是成人,都有过婚姻,那种比较会显得肤浅和幼稚。但是,每当我们在一起品尝快乐,突然小雨的一个电话就把我从蓓蓓身边召走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蓓蓓的一片落寞的神态。我心有不忍,我知道我把她瞬时从光明抛到一团浓黑寂寞的雾里。但是我的确力不从心。整日奔波在两个女人的情感世界里,那种心情很复杂,快乐,刺激,惶恐,甚至还有内疚和负罪,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就好像正在做爱的高潮顶点中被扎上几刀。。。。
  
  那天下了班,蓓蓓又来公司找我,我答应晚上送她回去,其实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我问她吃什么,蓓蓓说随便吃点儿吧,越快越好。
  
  “这么着急?” 我笑的有些淫邪,热恋中的男女,总是希望大把的时间可以只有两个人过,如果有可能,最好都在床上过。
  
  “那走吧,门口的麦当劳。”为了成全我的性欲,我牺牲了我的食欲,我选择了我最深恶痛绝的鬼子垃圾。
  
  进了金碧辉煌的麦当劳大厅,人声鼎沸,洋垃圾竟然在中国给捧上了天堂的地位,这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就像不能理解漂亮的中国姑娘嫁了个在美国本是个流氓无产者的黑鬼。只有正对大门靠窗户的地方还有位置,我本是不愿意靠窗而坐的,但实在没有座位,只好如此。在收款员不厌其烦罗罗嗦嗦地询问下,我买了两个鸡翅汉堡套餐,把东西递给蓓蓓,蓓蓓笑了,“要是我儿子在就好了,他最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不要把他接过来?” 我笑着问她。
  
  “算了吧。” 蓓蓓脸红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正和蓓蓓边吃边聊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小雨,我看了看蓓蓓。蓓蓓吃东西的速度突然缓慢起来,脸色有些难看。我尴尬地冲蓓蓓笑笑,拿起手机,快步冲到卫生间,那里噪音小一些,“哎,丫头?什么事儿啊?”
  
  “狗?你在公司吗?”
  
  “嗯。公司有点儿事情,怎么?”
  
  “给你公司打怎么没人接?”
  
  “我没在座位上,上个厕所,干嘛?”
  
  “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怎么这么俗,我心想,这么多年了,还在沿用老北京的问候方式。
  
  “那就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儿下班了,我现在在你们公司门口那个麦当劳,你过来,陪我一起吃顿饭吧。”
  
  当听到小雨脆脆的声音的时候,我的手机差一点儿没滑落到马桶里去。。。。。。


我冲出厕所的门口,赫然发现小雨正步进麦当劳的大门,左顾右盼,吓得我缩着脖子倒退着撤回厕所里,以至于撞上一出来的哥们儿,冲着我咆哮,“你眼睛长脑袋后面去了?”
  
  “嘿嘿,要那样,我就不会撞上你了,得,对不起,对不起。” 我尽快息事宁人,可不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猫在厕所门里面,我鬼鬼祟祟地向外张望。幸亏是在厕所里面往外看,否则非被人给当个变态的偷窥狂给抓起来。这一望,更让我心惊肉跳,小雨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蓓蓓的后面,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缝隙地背靠背而坐。两个生命中跟我有着不可割舍关系的重要女人就那么彼此不知的坐在了一起,而我却狼狈地躲在厕所里,紧张得满头大汗,不可能象古代的王侯将相般冲出去左拥右抱。
  
  我脑子里反复想着如何才能走出去,而又不得罪任何一个。我一直为我的随机灵活所自豪,冷静,冷静,我不停地安抚我自己。同时眼睛也四处扫射,观察着大店里的地形和人群。我想我的样子很象007电影里那个老道的占姆士。邦德,我几乎在几秒钟之内把整个大店的地形刻进了脑海,我小心地蹿出厕所,在大店拐角的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张空桌子,那个客人刚刚离开,以至于我坐上去的时候都能感到他屁股上留下的余温。这个地方很好,由于是窝在里面,不管是在门口还是买东西的前台,都不会发现我坐在那里,而我稍稍站立,却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我从容地掏出手机,接通了蓓蓓,“蓓蓓,是我。”
  
  “你有毛病啊,就在这屋子里还给我打电话。”
  
  “行了,你别多说话,我从厕所出来,刚好里面有个位置空出来,我就占上了,你赶紧拿着东西过来吧。” 我不敢告诉蓓蓓她身后的女人就是我老婆,生怕她会一不小心惊呼出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们两个人尽快分开。
  “你在哪儿?”
  
  我弓腰站起来瞟了一眼,蓓蓓正把东西移到托盘里,回身的时候,手袋碰到了小雨的头,她抱歉的冲小雨笑笑,小雨也摆了摆手以示不介意。
  
  “直着走,不要往两边看,走到头往左拐,你就会看见我。” 我压低声音。
  
  蓓蓓终于坐到了我的对面。
  
  “门口不是挺好吗?干嘛换?”
  
  “蓓蓓,” 情人毕竟比老婆好说点儿话,我准备让蓓蓓先妥协,“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 我满含歉意的。
  
  听到这个,蓓蓓的脸色相当难看,本来吸着吸管儿的嘴也停止了蠕动。
  
  “蓓蓓,改天我一定陪你,你知道刚才坐在你后面的就是小雨。” 事关紧要,我不能不招。
  
  蓓蓓吃惊地抬起头看了看我,低下头,用她的牙齿狠狠咬着那跟吸管儿,我清楚地看到了那混合着口红和牙印的圆形吸管已经被虐待成了一把铲子。半天,她终于憋出一句话,“店,不是你开的,凭什么该走的就是我?”
  
  KAO,姑奶奶啊,敢情女人犯起倔来都是一个德性。我现在特别恨自己古书读的少,不知道古时候的人是如何处理宫闺醋事的,当时尽把自己大量的时间耗费在了类似泡妞宝典之类的秘集中,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蓓蓓,不是赶你走,这样我很为难。” 我希望我的样子可以让她心软,我却忘了,情敌对阵的时候,女人的心肠绝对是比茅坑的石头都硬的。
  
  “你为难什么?我们怎么了?我是你的合作伙伴,跟你一起吃饭的自由都没有吗?有什么好躲?有什么好藏?你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告诉你老婆?而只是让我偷着摸着,我有我的自尊,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可如今,我不是一开始错误的把自己定位在了公司的厕所了嘛,定错了位,也只能跟着感觉的脚步向前滑,希望能借助个负负得正的效应把事情摆平。


“蓓蓓,听我的,这跟自尊扯不上,算你帮我一把,我不是不给你介绍,我是一开始就没告诉小雨我们在一起吃饭呢,我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
  
  “你的屁股你自己想办法擦,不要指望别人给你擦。”
  
  这时候,小雨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我看看蓓蓓,她别过脸不再看我。
  “喂,小雨,别急啊,我马上就到了。” 我捂住话筒,尽量让周围的噪音含混一些。同时眼睛看着四周。
  
  小雨坐在门口,眼睛没有离开过大门,我一直在想我怎么才能从公司的厕所成功地跳进麦当劳的厕所还能不让丫头察觉,毕竟刚才那个电话里,我告诉小雨自己在公司上厕所。奶奶的,偌大一个麦当劳竟然只有一个进出的门。真不知道小说里那些偷情的怎么都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找到后门逃跑。唯一能背对门口的就是去服务台买东西。一个主意突然冒了出来。
  
  “小雨,你先去排队买吃的,省得一会儿还浪费时间。”
  
  “那位置怎么办?”
  
  “把你外套放那儿占着,再说,我也马上就到,没事儿。”
  
  我偷眼看到小雨听话地排到了买汉堡的队伍中,成功地背对着我和大门。一个绝好的机会。我回身看看蓓蓓,她在偷偷抹着眼泪。心下有些后悔,很想安慰她,但目前,老婆那里更紧迫些,蓓蓓的事情,只能到时候再摆平了。我咬咬牙,还是离开了她身边,蹿到了小雨占的那个位置上去了。。。。。。
  
  “给,你爱吃的辣鸡翅汉堡。” 小雨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一会儿。” 我接过东西,冲丫头笑笑。
  
  小雨突然很怪异地看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你干嘛?” 我瘆瘆地问她
  
  “张嘴,张嘴。” 小雨叫着。
  
  我听话地张开嘴。
  
  “你牙上什么东西?你不是没吃饭呢吗?”
  
  嗯?我赶紧一手捂住嘴,一手用餐巾纸去抠牙,餐巾纸上是一片指甲盖儿大小的绿色生菜叶,一定是刚才和蓓蓓吃的时候沾上去的。“噢,呵呵,可能中午吃的时候沾上了。” 我尴尬地解释着。
  
  “你可真邋遢啊,中午吃的都能沾到现在。以后吃完东西,记住漱漱口。”
  
  我立刻点头哈腰。小雨又在耳边叽哩呱啦说个不停,我一句都没仔细听,我的目光落在旁边一对7,8岁大的双胞胎身上,我就恨我娘怎么就没给我生个啥一卵分裂的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这种时候,也好让我能游刃有余,我还是牵挂不下蓓蓓,我刚在公司上了厕所出来的,再去厕所,丫头会怀疑,怎么才能找借口去一次呢?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可乐,突然有了一种荆珂刺秦王的悲壮,拿起杯子,我毫不犹豫的就到了半杯在我雪白的衬衣上。
  
  “得,” 我故意跳了起来,“我得赶紧去趟厕所收拾一下了。”
  
  “你怎么回事,快去快去。” 小雨赶着我。
  
  我低头迈步,走到厕所门口,回头看见小雨俯身擦椅子的功夫,三步两脚蹿到蓓蓓的桌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堆笑地抬起头,我眼里看到的是一张愤怒的,满嘴暴牙和满脸麻子的老女人的脸,“你没长眼啊?这个座位有人占啦!”
  
  我茫然,抬头看看四周,我的蓓蓓早已不知了去向。。。。。
  
作者: 花无语    时间: 2006-4-8 19:47
标题: 辛苦了,
楼主!;)  

一直都不大有耐心读长篇, 难得勾起兴致却又不见结尾, 呵呵, 只好等待中...
作者: anna1123    时间: 2006-4-8 22:55
同感!!!昨晚從11:30pm看到凌晨6:00am~~~~今天上來轉了兩圈,還不見樓主,也只好等待中.....:p
Post by 花无语
楼主!;)

一直都不大有耐心读长篇, 难得勾起兴致却又不见结尾, 呵呵, 只好等待中...

作者: 圆明园    时间: 2006-4-8 23:24
大漠托雷辛苦. 帖的两篇都挺好看,害得我两天没睡好.
作者: anna1123    时间: 2006-4-9 02:19
哎呀我親愛的樓主啊,這篇還沒有結尾呢,怎麼又來了新的?大家都在等著呢......:rolleyes: 我今天已來了三遍呢,約會都推了~~~哥哥們都等急了(我都顧不上了)~~~還不是為了想看你....帖的文章.....請別再吊大伙的隱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1:48
标题: 54
整个晚上我都在伺机给蓓蓓打个电话,无奈小雨那夜突然象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连上厕所都不允许我关门。搞得我十分恼火,不耐烦却又不好发作。 <br>  
“你怎么了?” 我压着自己烦躁的情绪问她。
“没什么,就是害怕,没来由的害怕,看不见你就不踏实。” 小雨噘着嘴在我身上蹭。 <br>  
我不好说什么,拍拍她的脸以示安慰,暗地里却轻叹了一口气。 <br>  
第二天,我打遍了蓓蓓的手机和电话,蓓蓓倔强地概不接听,我留了一个又一个言,却没有一点儿反馈,我急得一天都没有心思干事情,就在准备再试一次如果还联系不到她,我便亲自登门的时候,蓓蓓却接了这最后一个电话。 <br>  
在听了我一通指天对地的爱情表白和往死命蹂躏和糟蹋的自我批评之后,蓓蓓饱含着自尊和冷静,说了句“郭子,我不想破坏你家庭。” <br>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多时候,男人随便说出一句话,总是希望女人不要多想,因为那不过是随嘴说说而已,但女人嘴里的每一句话,她们却总是嫌男人想得不够细,不够深,不够多。所以男人总责怪女人误解,而女人总是嫌男人不够体贴。我甚至不清楚她这是在理解我,还是准备赌气要分手。我突然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 <br>
   “你不会破坏我家庭。” 抑或,“我不会让你破坏我家庭。” 好象都不大合适。 <br>  
“蓓蓓,我-爱-你,我的心永远跟你在一起。” 当我说不出什么话来的时候,我总是偏爱这句经典的名言,用它来作为任何争吵和不痛快后的结束语。有时候男人是他妈虚伪,明明知道给不了情人一个家,一份实在,便只好拿自己的心出来乱扔,毕竟这份心没有那一纸的约束,可以任由自己掌握,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想多长就多长。正是因为给不了那份实在,我才会更急于剖白自己的感情,告诉蓓蓓,你在精神上是多么的富足,一种心理亏欠的弥补却依然掩饰不住男人心底的虚弱。因为没有物质保障的精神,就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可以存活多久。。。。 <br>
在接下去的几天,蓓蓓明显的有了些变化,眼里也慢慢出现了一种叫霜的冷飕飕的东西。她变得越来越理智成熟和冷静,甚至在跟我相处的几个小时间,腰杆子都会比以前来得硬很多。她的话语里多了很多强硬和不耐烦,而少了往日的耐心和关怀。我们之间竟然会就某些技术的问题争执起来,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我也突然发现,跟蓓蓓在一起,也是很辛苦的,蓓蓓说话总是说一半,而留下的一半需要你去思考,看蓓蓓就像看着一伊斯兰国家那蒙着面纱的妇女,飘飘缈渺,一种不真实和神秘感。但正是这种神秘感让我有了一种探险的欲望,但却少了一份恋爱中烈火般的激情。她跟小雨是那么的不一样。。。。 <br>  
那天,刚刚下班,大顺就跑来找我,“嗨,走吧,我路过你这里,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看看你和东兴,本来想叫你们一起去吃顿饭,再喝喝酒,大婶儿说他有事情。你就跟我去吧。” <br>  
本来这几日有点儿烦,也想找个人说说话,既然大顺主动送上门来,我也就欣然从命了。 <br>  
“哈,兄弟最近是不是为情所困,为爱而恼啊?” 大顺用筷子夹着一粒花生米边塞到嘴里,边斜着眼儿幸灾乐祸。 <br>  
“胡说八道什么?今天谁提这个我跟谁急啊。” 我悶头吃着菜,顺手拿筷子敲着他的杯子
大顺收起不正经的坏笑,坐正身子,“我说郭子,你丫真要玩火儿,人小雨不错啊,我就没明白你看上蓓蓓什么了?” <br>  
我歪头看了看大顺,把筷子一扔,赌气般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端起手边儿的啤酒,‘咕嘟咕嘟' 灌下一大杯。 <br>  
“兄弟,你还别生气,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以为女人都是傻子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呵呵,小心你鸡飞蛋打。” <br>  
“蓓蓓没想破坏我家庭。” 我反对,我甚至觉得丫是嫉妒我。 <br>
大顺一口酒喷到地上,“谁说的?蓓蓓告诉你的?我说你平时情商也算挺高的人了,怎么到自己身上这么乱呼?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玩儿爱情,那东西是女人玩儿的,你知道不?老是叫唤男人花心,男人心狠,要我说,这女人比男人狠一千倍,一万倍。这么说吧男人搞婚外情的时候是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家庭,但是大部分男人还会顾及到家庭,不想伤害妻子的心。也会在被捉住之后,请求妻子的原谅。也许是男人某种责任心在作怪。而女人不一样,女人一旦变了心,就会特别狠心!会不顾一切的抛弃爱她的亲人和爱人!会毫不犹豫的伤害!知道为什么吗?” 大顺冲我挤了挤眼睛,“就为了她们嘴里的爱情!所以,女人搞婚外情是高尚的,是爱情,哪怕她伤害了亲人和爱人,但男人搞婚外情是禽兽,哪怕他不愿意离婚,不愿意舍弃,你百口难辩吧。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为了真爱可以抛弃,更何况一个单身离异的。蓓蓓不想破坏你家庭?呵呵,只有一个解释,你丫没戏了,或者她爱你没那么深。” <br>  
“呵呵,” 我苦笑两声,“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本就不一样,男人的多情是绝情,女人的绝情是专情。男人重理,女人重情,理没错,情也没错。” <br>  
“你丫说绕口令呢?” 大顺也笑了,“都没错,你怎么办?” <br>  
“我只希望结果伤害最小。” 我实话实说。 <br>  
“呵呵,能有什么结果,无非三种,彼此保密做的好,时间长了,一方审美疲劳,放弃了,第二种,保密没做好,离了婚了,和蓓蓓走一起了吧,最后一种嘛,无非是鸡飞蛋打,跟我似的,现在就选择独身。不过,你招惹了一个单身离异的女人,凭我的经验,最后一种可能性大一些。” 。。。。。 <br>  
吃过饭坐到大顺车上,一路总象霜打的茄子有点儿提不起精神,大顺的种种娱乐提议都被我心不在焉地否定了。我让他送我回公司,我只想取自己的车子,然后回家去,大顺看看我被爱情折磨的紫茄子般的脸也不说什么了,“呵呵,行了,男人,有几个不好玩儿的?就是玩儿什么,别把自己玩进去,你觉得你是真的,只要不离婚,女人们就会痛斥你为感情骗子,这就是社会道德问题了。”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1:51
标题: 55=73
车子驶进公司门口,看到蓓蓓正从公司门口的台阶上从容而下。我让大顺停车,开门想迎出去。扭脸看了看大顺,丫一脸的故作惋惜之态,“啧啧,你小子花心不死,算是不可救要了,得,去吧,去吧,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 <br>
望着大顺绝尘而去,我转身看了看立在台阶阶石下的蓓蓓。“这个时候才走?不好意思,我今天被大顺拉去喝酒了,这才回来。” 我走近她。 <br>  
“没关系,我听大婶儿说了,你有什么事就忙你的去吧。” 蓓蓓低头用脚揉搓着脚下的碎沙。 <br>  
“走吧,我送送你。” <br>  
蓓蓓猛的抬起头,象要说什么一样,但最终嘴只是瘪了瘪,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顺从地跟我上了车,看着我发动起来。。。。。 <br>  
车子里空气有些局促和不自然,蓓蓓靠在旁边,不说一句话,我偷眼瞧了瞧她严肃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场,谁也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僵局,所以只好彼此沉默。我轻轻叹了口气,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我到了蓓蓓家的门口。
“到了。” 我停下车,转头看看蓓蓓。她如同醒转了一样,看了看窗外,拿上手袋,欲离去。 <br>  
“蓓蓓。”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br>
   她回头看看我,突然别转开头,借着外面昏黄的路灯,我看到了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泪光。我心里有了些不忍。我一把把她圈进我怀里,低下头去搜索她的唇,这次,她却坚决有力地躲闪和挣扎,我使劲用胳膊固定着她,不让她做徒劳地努力,我甚至有些强行用我的舌头顶开她紧闭的嘴,我的手也伸进她的衣服,触碰她的肌肤,我突然觉得那肌肤显得有些冰冷和僵硬。与此同时,我的手和我的舌头都有了痛的感觉。睁开眼,我看到了蓓蓓宛如受伤野兽一般的眼神。我颓然放开了她,甩了甩头,有点凄然的感觉,“对不起,我忘了应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我自嘲着,希望能掩饰一下自己的窘态,坐在那里等待着蓓蓓下车离去,而蓓蓓只是愣在那儿,不动窝。 <br>  
“不早了,你回吧。” 我转过头看着她,却不想蓓蓓突然撞到我怀里,用嘴唇一把堵住了我,她的吻很狂野,甚至带着一种情绪,一种发狠般地占有和报复。甚至让我觉得她似乎是在把我的舌乃至我的唇当成超市里买回来的猪口条在肆咬。咬了足有2分钟,她离开了我的身体,叹了口气,还没容我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便一个箭步跨下了车,把自己裹进了浓浓的夜色中,消失在单元房的门洞里。 <br>  
我抬头,看着蓓蓓房间的灯亮了,我知道她进了屋,但却没让自己也熄了火,停了车跟上去,我只是在外面看着那扇窗户,在想着那个窗帘下的女人在干什么,抑或在想什么,那个女人瞬间也如同那盏被窗帘遮住的灯火般变得恍惚迷离的不真实起来。我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我才如恍然梦醒一般重新打着车子,一路开回家去。象身体和灵肉的隔离一样,我魂不守舍地进了家门,一眼就看见了小雨一张难看的脸。 <br>
“你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丫头气鼓鼓地问我。 <br>  
“噢,在公司加班。” 我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br>  
“嗬,假话来的真快啊。” 丫头冷笑着,“你在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啊?” <br>  
“啊,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大顺找我吃饭去了。” 我一拍脑袋,“你找我什么事儿?平时也没见你着急找我,今天怎么了?” <br>  
“哼,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心虚,今天是怎么了,你跟大顺吃饭,刚吃完饭就忘吗?再说,你吃饭去,关什么手机?” 丫头不依不饶。 <br>  
“谁说我关了。” 我掏出兜里的手机,果然是黑屏,“KAO,邪门儿,谁关的。” 我去按POWER键,手机彩屏亮了起来,但很快就一闪即黑了,“呵呵,” 我尴尬地冲小雨咧着嘴傻笑,“原来是木电了。” 我学着电视上小品的声音嘻皮笑脸,只希望能在自己的耍无赖中混过去。 <br>  
小雨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上,冷眼看着我的表演,一句话没有说。 <br>  
“我去把电充上。” 我拿着手机想绕过她上楼去。 <br>
   她一只脚‘啪' 伸了过来,幸亏我及时刹住,否则非给丫头绊个跟头。“你怎么了?姑奶奶,别小题大作,真的是大顺请我吃饭去了,手机没电你也看见了,你要再不信,去问问大顺好了。” 我急扯白脸地为自己辩解。 <br>  
“噢?是真的?你看看你自己,一副没魂儿的样子,我还以为家里漂进来一具尸体呢,你真以为我不会问?” 小雨斜睨着眼,冲我把手一伸,“给我。” <br>  
“什么?” 我不明就里 <br>  
“手机!” <br>  
我乖乖把手机递了过去,小雨拿过我的手机,从客厅的电视柜子里翻出充电器,把我的电话打开,充上电,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手里,看着我冷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br>  
打吧,呵,我心里乐了,什么是哥们儿?小雨啊,你太不了解男同胞之间的友谊了,别说真的是吃过饭的,就算没吃饭,我这哥们儿也会包着我告诉你有此事。“就是跟大顺吃饭了,不信你问他。”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是自信地微笑。 <br>  
小雨盯着我的脸看了有半分钟,终于轻蔑地一笑,从我的手机上查到大顺的电话号码,低头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并转换成SPEAK ON的状态,电话一接通,立刻就传来大顺的声音,“喂,哪一位?” <br>  
“是我,我是小雨,郭子的老婆,” 小雨边说,边看着满脸笑容的我,随后,小雨话锋突然一转,眼里流过一丝阴险的狡猾,“大顺,郭子在你那里吗?我找他有点儿急事,他没开手机,现在也没回来。” <br>
作者: 狐狸精    时间: 2009-1-20 21:52
标题: 太亲切啦~~~
现在流行挖坑?大漠托雷啊,等看你的小说已经头尾等了3年啦~~~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1:56
标题: 56=74
当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笑容开始慢慢僵硬,我的头上开始密密匝匝渗出无数冷汗,我的双腿开始不住哆嗦起来,如果不是坐在沙发上,我或许会跌倒,但是我的心却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在迅速下沉。。。。。。。 <br>
“啊,是小雨啊,郭子没到家吗?我们今天晚上在一起吃饭,刚分开的,是不是哪儿修路,堵车了?你耐心点儿吧,应该快到家了吧。” 那边是大顺镇定而健康的声音。我一直不知道声音也可以用健康来描述,别看大顺的人看上去跟阳光健康沾不上一点儿边儿,但今天,从电话里的这番机智的回答,让我觉得大顺空前的健康和阳光,如果此刻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会抛开被大家误认为同性恋的危险,而把他紧紧拥抱。
<br>  
挂上电话,我的心开始忽忽悠悠上升,我紧握的拳头也开始慢慢松开。我僵硬的脸上显出一副很无赖的笑容。我等着丫头扑到我的怀里撒娇来乞求我的原谅。但我看到的是丫头一张镇定冷静而自信的脸,这让我有些奇怪和不安。就在疑惧的时候,我那正在充电的手机象见了鬼一样疯狂地喊叫起来。那一瞬间,小雨嘴角那一丝阴险的冷笑重现。小雨冲我一勾手指,让我过去,同时,她把手机按到了免提,递到正连滚带爬到她身边的我的耳边,看着来电显示,我的心一凉,是大顺。 <br>  
我的脑子象进了万千蚂蚁一样,一阵麻痒,我就象一个提线的木偶,手脚全不由自己控制,我机械的按了接通键钮,发出了一声类似被踩了脖子般的尖叫,“喂?哪一位?” <br>  
“KAO,你丫亢奋过度啦?怎么这声儿?我告诉你啊,别跟蓓蓓风流快活了,赶紧回家去,你老婆都找到我那儿去了,你胆子也够大,她的电话你都敢不接,是蓓蓓不让你接的吧。得了,你赶紧给她去个电话吧,别怪哥们儿没通知你,我可是包了你一把啊。” 大顺劈头盖脸,没给我任何暗示和调整的机会,一古脑的把我出卖了,出卖的是那么彻底和没有悬念。我举着电话看着小雨那冰冷的微笑渐渐隐去,消失,随之飘来的是些许震惊,茫然,愤怒和受伤。而我,也宛若跌入一无底的黑洞,晕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想这时候外面再来点儿闪电,霹雷,狂风暴雨,我立刻就会双膝一软,跪在小雨面前。 <br>  
“嗨,哥们儿,你说话啊。” 大顺在电话那头扯着脖子急吼。<br>  
“说你妈个头,我在家呢。” 我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谁说过来着,生活总得要继续,想要生活如止水般地继续,总是需要善意的谎言。我很快就从烦乱的心绪中整理好情绪,毕竟没有被捉奸在床,连克林顿犯了案,都可以振振有词为自己开脱,而我,连那条带着精液的裙子都没有?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br>
“呵呵,” 我挤出泼皮一样的笑容,“大顺的话你也信?他说话没谱的。那厮有过前科,又好写故事编排人,看别人都有点儿灰色的。” 我强行辩解,为了自己的名节,我只有牺牲我的好友大顺的清誉了。 <br>  
小雨蜷在沙发里,一手托着头,一手放在大腿上,木然地看着我。 <br>  
“真的,我说过了,他喜欢开玩笑,再说蓓蓓和我们都是老同学了,老同学之间就喜欢开些下流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br>  
小雨继续审视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我不敢看她,咽着口水,我接着说,“吃完饭,我是回了趟公司取车子,正巧碰上蓓蓓,这小子就瞎联想,他是写东西的,想象力本来就丰富,其实我就是门口看见了蓓蓓,聊了几句工作的事情,她就走了。真没什么。” 想让谎言更真实,就是要自己都相信它。我在心底不停地告诉我自己,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真的很有效,我几乎发现我真的在那个瞬间把蓓蓓当成了老同学而不是老情人。 <br>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雨,蓓蓓是我的合作夥伴,和她完全不接触,你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真的就是同学间的友情,我爱的是你!” 我终于在心底无数次呐喊和挣扎后露出了我认为是最诚挚的眼光,这一次,我毫不躲闪地看着小雨,并主动把自己的手盖在了小雨的手背上。 <br>  
丫头浑身一震,从沙发里迅速坐直,她看了我一眼,一种轻蔑而鄙视,随后瞥了眼我那只盖住她的手,低声,坚定而略带厌恶地说了句,“把你的手拿开,别让我恶心!” <br>  
听到这个,我快速地移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今夜的任何努力都将是白费。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该如何,我只能静静地用她的下一步来推动我的下一步。很长时间后,小雨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跟我说,“算了,不早了,先睡觉吧。” <br>  
这个回答是让我震惊的,似是一种妥协,又似是一种放弃。却让我更为恐惧和不安。我站在那里,不敢动,大有一种等候发落的悲壮。 <br>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上去睡觉?让我静一下好吗?” 小雨见我没有动静,跟着又吼了一句。 <br>  
“你也早点儿休息吧,别想太多,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想想彼此冷静一下也有好处,我站起身,上了楼。 <br>  
当脚刚踏到楼上没有多久,我听到一阵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我吓得转身又急忙奔下楼,昏暗的灯光下,客厅里杯子茶壶的碎片铺了满地,小雨则趴在空空的餐桌上,双肩在不停地抖动。我无力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我知道我的人生似乎要开始经历一阵波荡了。。。。。。
<br>
看着小雨在灯下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咄泣,我心有不忍,后悔我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谎言。我惊异地发现,即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所后悔的竟然不是那段看似不应该的墙外花般的感情,而只是开始埋怨自己没有把事情处理得更加完美,可以让两个女人如同我的两份感情般彼此存在却可以互不相干。我掉到了一个谎言的陷阱,谎言应该是一个隐瞒思想的艺术,而不是隐瞒行为的艺术。我在一开始,由于自己的过度心虚,竟然愚蠢地想要把蓓蓓这么个大活人给隐去,消失。谎言,如同一个气球一样,被我越吹越大,越大越怕,怕会在某个地方被碰到,被扎穿,我象个消防员一样疲于奔命在自己的谎言里,试图去弥补一个个的漏洞。然而越是刻意隐藏却越容易在不经意中暴露,我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两个女人中间是否还可以留个全尸,或者能有个暧昧妥协的结果。 <br>  
小雨在哭了20分钟后渐渐平静,她的平静让我有些不安,我不知道在这种平静下面是否隐藏着巨大的波浪。按照丫头以往的性格,我的小弟弟能否保住而不受损,恐怕都是个问题。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02
标题: 75
小雨看了看一地的玻璃渣子,站起身,去到厨房拿了一个簸箕,蹲过去,一块一块的把地上的大块玻璃捡到簸箕里,听着碎玻璃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我慢慢走到她身边,“我来吧,你休息去吧。” 我轻声说。小雨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捡着地上的玻璃块儿。边捡,边扔到簸箕里。 <br>
  
“我来吧。” 我蹲xia身子,抢过她的簸箕,转眼,我看到白色瓷砖上的斑斑血迹,红色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让人心跳。顺着那点滴的血痕,我将目光落在小雨的右手上,丫头手中攥着碎玻璃块儿,我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我却看到鲜血几乎染红了她半个手,一条条的血痕布满整个手,有如一个血网一般, <br>  
“小雨!” 我惊叫一声,一把抓住她手腕,尝试抠出她手中的那块玻璃。 <br>
   小雨木然地看着我,任我摆弄着她的手,我把她的手打开,轻轻地把她手里的碎玻璃渣子拿出来,这丫头的臭脾气又上来了,她的力气用得实在太大,很多玻璃已经都嵌进了她的肉里,每拔出一小块儿,都会带出一股不小的血线,我担心会有残留的小颗粒已经进到手掌中,我把她拽到灯下,举着她的手,尝试着能发现些什么,然而我满眼只看见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你疯了?不疼吗?”
<br>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她狂叫,那种由心疼而激发的怒火让我有些失去理智,“走,跟我去医院!” <br>  
我发狠地拽了她一下,小雨拉着身边的桌子跟我抵抗。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回身把她整个人举起,抗在身上就往门外走。丫头挂在我身后,拼命用拳头击打我的后背,“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我死命按着她的大腿,让她不能动弹,来到车里,我一把把她扔在座位上,脱下外套裹住她的手,把安全带捆到她的身上,丫头立刻尝试要解开,跳出去,我被气得头脑发热,从车里顺出一把扳手,“你丫敢他妈跳出来,我就把我这个手砸断,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拿着扳子对着我的左手,冲着小雨喊着。小雨显然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被我吓住了,愣怔地靠在那里。我迅速拿出钥匙,也钻进车子,打着了车子,呼啸般地开了出去。。。 <br>
一路上,小雨脸色越来越白,我那件外套渐渐被染红,染透,看得我心惊肉跳,这个丫头,真是疯狂,甚至疯狂到不要命。一路狂奔来到医院,冲进急诊室,医生护士一开始也被这血肉模糊的手吓了一跳。快速拿来了酒精棉和清理液,清理的过程中,小雨满脸白得就象纸一样,额头上却是大滴地冒汗,浑身不停在发抖,但牙齿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看得我心疼地想掉眼泪,“你们怎么不给用麻药啊?” 我终于忍不住冲护士们吼起来。 <br>  
“还没到用麻药的地步呢。” 护士颇不以为然地瞥我一眼,一脸的蔑视。 <br>  
KAO,中国医院就他妈跟集中营似的,什么都让病人忍着,难怪我在美国的时候,我的家庭医生跟我说,从中国来的病人忍耐力都出奇的好,美国人已经觉得疼痛度到8或者9级别了,中国人竟然只觉得是3到4。天天被这么训练,是得好。 <br>  
“嗨,什么地步才用麻药啊,开膛破肚?” 我瞪着眼睛大声嚷着。
“狗。。。” 小雨用左手拉了拉我的衣服,“听大夫的。” 她冲我辛苦地挤出了一丝笑。 <br>  
“小雨,要疼,你就叫出来。” 我轻摸着她苍白的脸。 <br>  
“不疼。。。。。” 丫头话音刚落,一瓶子冲洗液又灌了下去,丫头浑身一抽,我来不及去想,本能地低下头,紧紧把丫头抱在怀里,顾不上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把自己的嘴唇盖住了小雨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小雨一惊,瞪着眼看了我一眼,随即闭上了眼,随着合上的睫毛,一颗泪珠滚落下来,滚入了我们彼此的口中,咸咸的,涩涩的,苦苦的。。。。。。。。小雨的手终于给左一层右一层纱布裹住了,看着跟埃及金字塔里跑出来的木乃伊似的,大夫一边给我开着消炎止痛药,一边告诉我都是皮肉伤,过几个星期就可以愈合,让我不用太担心,不过要经常换药,等到伤口都愈合了,就要皮肤有氧接触,不需要纱布了。我笑了,“我知道,天天裹着,还不长口蹄疫?” <br>  
大夫被我逗笑了,冲我身边的小雨挤挤眼睛,“刚结婚吧。” <br>  
国人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总是很强,任何事情,任何时间都不放弃对别人的关心。我看看小雨,笑着摇摇头,“不是,差点儿离婚。” <br>  
“噢?” 大夫显然兴趣极大,“你们打架了?” 那一脸的求知欲不亚于贫困山区的失学儿童。面对这么一张充满求知的脸,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br>  
“打架?呵呵,开玩笑了,不过绊了几句嘴。” 我开始急于想摆脱她的盘问,我甚至在想,如果她来当美国的警察,八成三句两句就会把我按家庭暴力给办了。 <br>  
“哎,你们年轻人啊,闹来闹去有什么意义,日子不都是那么过吗,吵个昏天黑地怎么样呢?哎?她的手不会是吵架吵得吧?” <br>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当我茫然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小雨在边儿上为我解了围,“狗,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小雨转脸看着我。 <br>  
“得,没事儿就好,别怪我多嘴,我们这里好多婚姻有问题然后把老婆,老公打伤了来看急诊的,珍惜是福,懂不懂?赶紧回去吧。” <br>  
拿了药,牵着小雨的手出来,我突然感叹这个女人怎么不收双份儿的钱,除了看肉体,还尝试去看病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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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小雨都没有跟我说过话,回到家里,我收拾了剩下的碎玻璃渣,上楼后看见小雨还靠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 <br>  
“吃药了吗?睡觉吧。” 我过去摸摸她的头,希望不要因为感染发烧才好。 <br>  
小雨看了看我,眼神略过一丝痛楚和犹豫。 <br>  
“别东想西想的了,我真的是爱你的。” 我摸摸她的脸,这句话的确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小雨,这个让我心底真正能感觉到疼的女人。 <br>  
“我。。。” 小于抬眼看了看我,又垂下眼帘,“我还没有洗澡。。” <br>  
我一愣,看了看她的手,很快,我扶起她,“走吧,我帮你洗。”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04
标题: 76
来到浴室,我把水开开,先挽起袖子把浴缸擦干净,我知道小雨对洗澡浴池的干净程度是很挑剔的,挑剔到苛刻,我就曾经因为数次没有洗完澡后及时清理碎发被她拳打脚踢,浴缸更是要天天消毒,我曾经戏虐她最好再弄点儿福尔马林液,这浴缸就改泡尸体的了,消毒更彻底。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蒸汽立刻就上来了,小小的浴室里氤氲缭绕,这时候我才惊异地发现,我和小雨之间竟然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我甚至都不曾为她擦过背,我轻轻地拽过她,解开她衣服的扣子,除去她身上所有的束缚。我扶着她坐到浴缸里,她身子慢慢沉到水底,把胳膊举出水外,我撩动透明的,干净的热水,撩到她的肌肤上,这么多日子,我竟然发现小雨变得消瘦下去。我的手触碰她的脖子,滑过她灵巧的ru房和她平坦的腹部,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给一个女人洗澡,一个我爱着的女人,却让我心里有着沉重般的负罪。丫头突然浑身一噤,我有些奇怪,这么温热的水里,她怎么会打噤。 <br>
  
“水还冷吗?要不再换点儿热水?” <br>  
小雨半闭的眼睛睁开,看看坐在浴缸外的我,摇摇头。 <br>  
“转过来,我给你擦擦背。” 我示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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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听话的把背部呈现给我,小雨的背部线条十分柔美,肌肤雪白,上面点点缕缕的水珠,竟然有一种慑人魂魄的美。她两手交叉抱着肩膀,我用毛巾沾了点儿水,一下,两下。。。我轻轻涂抹着她的背部,生怕一使劲,她背上的皮肤就会给我弄破了,但即便如此,每次毛巾过后,那条条的红痕还是那么显眼。突然,小雨的背部抖动起来,我知道丫头又在哭,“小雨。” 我把毛巾扔到水里,抱着她的肩膀,“小雨,我错了,好吗?原谅我。” 我把我的脸贴到她湿漉漉的脖子上。 <br>  
“狗,不是你,是我,是我,我不应该去握那些玻璃,可是,我疼啊,我的心真的疼啊,我控制不住,我手上的疼痛可以让我的心减轻一些,你知道吗?我不是故意要自虐。” 小雨终于哭出了声,她紧紧抓着我从后面搂住她的胳膊。 <br>  
“好了,好了,小雨对不起。” 我不停反复说着。平时巧舌如簧的我现在却木木纳纳不知道说什么,我突然发现人到真情的时候,其实嘴是笨的,因为那个时刻他所有的感觉都在心里。蓓蓓,那个女人的样子,突然变得飘渺模糊起来,就象在浴室中一样,周围的蒸汽,只让我看到了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那个古怪精灵而又让我彻底心疼的女人。。。。。 <u>--w-w-w-N-B-T-I-E-c-o-m----N-B-帖-网--</u> <br>
由于小雨的手伤,我建议让她在家里修整两三天,并暗自把家中所谓的凶器统统收起,大到菜刀,小到指甲钳,都藏在了车库的某个地方。虽然人一急起来,连手中的铅笔都能当个凶器伤了人。但藏一藏,多少让我能有掩耳盗铃般的心里感觉。谁让自己娶了一个神经敏感,歇斯底里的主儿。每次换药揭开那宛如旧社会裹足女子的裹脚布一样的纱布,看着蚯蚓一样一条条的疤痕,着实还是让我唏嘘不已。 <br>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气也不得,恼也不得。 <br>  
“我就是要你心疼,你心疼了才表示你重视我。” 我每每会被丫头振振有词的歪怪理论搞得头昏脑涨,目尽欲裂。 <br>  
“那你他妈就玩儿耶稣?” 我瞪着眼睛训斥她,“你小心跟狼来了似的,再来几次,我就不管你了。” 实在不能助长丫头的这种歪风邪气。 <br>  
“如果真到了你连管都不管我的地步,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小雨赌气地转过脸,不搭理我。 <br>  
“又瞎说,我怎么会不管你,不过想让你知道,下次再生气,刀子往我身上捅,别往自己身上去。” 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心下总是有些愧疚,但小雨刚才那句话,却让我有了些担忧的感觉。在一起这么久,越来越发现她阳光刚毅的外表下面竟然有很多异于常人的灰色心理。 <br>  
小雨是聪明的,她没有再在我面前提过蓓蓓一个字,这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本来准备接受刀枪剑棒洗礼的我,却飞过满眼的细雨柔纱。我甚至都一直在矛盾如果小雨追问我和蓓蓓到底发展到何种程度的时候,我该如何做解。现在倒好了,丫头的坦坦荡荡反而衬出了我的无限龌龊。理智上我不应该再做任何对不起小雨的事情,但瞪着眼睛看着办公室那副黑乎乎的电话的时候,我的思想又乱了,我知道那是一种瘾,一种你没犯的时候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要戒,一旦犯上,宁可毁了自己也要尝试的瘾。更何况,我和蓓蓓之间并不是纯肉体的吸引,还是有感情因素牵连在里面,感情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象刀子似的说断就断。 <br>  
我现在突然感觉到了东兴和大顺说的那种麻烦,也颇为羡慕他们现在的状态,谈恋爱不如玩儿妓女。一直以为婚姻有种围城的感觉,却没想玩儿感情也一样。操妓女的时候,羡慕人家能玩儿真情的人,可一旦自己深陷其中,进退两难时,发现还不如去无任何感情地玩儿一个妓女,因为那种伤害,用简单的钱就可以摆平了。。。。。 <br>  
我还是忍不住给蓓蓓打了个电话,我甚至不知道电话里想表达一种什么,总觉得,打了个电话,对蓓蓓的愧疚感就会少一些。我发现男人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真的是很悲哀,因为他的外强,从小到大,从社会到个人,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保护女性,保护弱小群体不被欺负。这种角色的认定注定男人跟女人之间说不出任何绝诀的语言,即便是分手,男人也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伤害对方。难怪女人总是埋怨,男人在感情上怎么那么面,不果断,拖泥带水,甚至误以为是想脚踏N多船。我只能苦笑,其实男人每一步都是在试图减小伤害,尽管这种伤害在女人看来可能越来越糟,越来越大。可是我们,至少是我,绝不会对女人说出绝诀的话。
<br>
“蓓蓓,你还好吗?” 我问着她。那边是沉默,我几乎能听到她压抑的呼吸声。 <br>  
“还好,有什么事情吗?” <br>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一直没给你打电话,最近有点儿忙。。。。。”我急于掩饰我心里的挣扎 <br>  
“。。。。” <br>  
我突然有些哑然失笑,我他妈说的是什么?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再忙,如果真想打个电话,时间总是能挤出来的。忙不过是个托词罢了。我叹了口气,“蓓蓓,小雨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她。 <br>  
“噢?她没为难你吧。” 蓓蓓声音有些紧张和关切。 <br>  
“那到没有,只是。。。只是最近。。。” <br>  
“我知道,你别说了,我这两天不会去找你,你不用太为难。” 蓓蓓接过我的话。 <br>  
“蓓蓓,” 我突然有种感动,“你放心,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男人,都他妈是誓言制造机器。我的话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br>  
“郭子。。。” 蓓蓓欲言又止 <br>  
“嗯?怎么?” <br>  
“郭子,爱如果有了负罪,会变了味道。。。。”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05
标题: 77
我无言以对,我何尝又不知道这一点呢?其实这个爱在一开始就预示了味道不对。只是彼此不加控制地一头跌进去了。 <br>
  
“蓓蓓,我爱你。。。” <br>  
“嗯,再见。” <br>  
蓓蓓挂上电话,少了三个字,这是她头一次在电话中没有跟我说那三个字。。。。我发现这三角关系就象二狗抢肉,如果两只狗都去争夺这块肉,此肉必被撕烂无疑,但是,如果两条狗都放弃,对肉不理不睬,这肉的下场跟前一种性质是一样的,那就是自己慢慢变臭。而我现在正有一种慢慢变臭的倾向。两个女人我都不想伤害,似乎下场就是两个都被伤害。两个女人似乎都在给我时间让我自行了断。我害怕这种选择,因为任何的选择都会有个人被砍得伤痕累累。。。。 <br>  
我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知道小雨在家还需要人照顾,问问东兴那儿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绕道去菜市场买了点儿新鲜蔬菜和一条鱼,坐到车上,我给小雨打了个电话。
<br>  
“丫头,我现在回去,听没听话?没乱碰水吧?” <br>  
“你今天这么早啊?” <br>  
“怎么?不喜欢我陪你啊?” <br>  
“没有,你这个工作狂比较少见,你在哪儿呢?” <br>  
“快倒家了,我绕道买了个菜。” <br>  
“啊,那你就赶紧回来吧。” 丫头急匆匆挂了电话,有点儿奇怪。 <br>  
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我需要右转,道****较窄,刚够两辆车并行穿梭。就在我慢下来准备右转的时候,冷不防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着从门里左拐出来,朝我撞了过来,我吓得一脚踩住刹车,那车子也显然吃了一惊,歪扭地拐了个曲线,愣了一下,又扬长而去。 <br>  
KAO,他妈什么世道,我认出那是一辆黑色奔驰,牛B什么?再牛B,他妈前面的奔驰标志照样被人攫了去。有的时候真希望世界上多点儿这种长眼的小偷,把这类型的贪官污吏好好杀杀,我相信这是个贪官的车,以前是象不象个官儿,走道儿都看得出来,现在是象不象个官儿,开车都能知道,尤其是贪官,车都是横着开的,跟螃蟹似的。尤其那车牌,扫了一眼,5个号码4个8,剩下那个就是5,一看就是一暴发户。 <br>  
心里骂着,就进了家门,丫头正在卫生间。 <br>  
“小雨,干嘛呢?” 我拎着那条鱼扔进厨房水池里,一回身,看见桌子上一大束鲜花,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br>  
“哟?” 我笑了,“哪儿飞来的花儿啊?” <br>  
“嗨,我们单位送的。” 小雨哗哗冲着水从卫生间出来,“昨天打电话去请了两天病假,没想到今天就有花童送花到家了。” <br>  
“行啊,到底是社会主义国家有人情味儿。” 我挽起袖子,拿上刀,准备去厨房解剖活鱼。一回身,发现小雨已经把那一束花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袋儿。 <br>  
“嗨,好好的,你又干嘛呢?”

“我花粉过敏。。。。”,小雨的声音响亮地飘了出来。。。。。<br>
“花粉过敏?我送你花的时候没见啊。” 我手里跳动的鲤鱼不甘命运地挣扎着  
“我是有选择性花粉过敏。” 丫头出来,懒洋洋地解释着,“你问那么多干嘛?” <br>  
“嫌你浪费,好好的花儿,还没败呢,说扔就扔,比我还辣手催花。” 我掏着鱼肠子鱼肚子的。 <br>  
丫头坐在客厅的椅子里,瞪着两个眼看着我。 <br>  
“想什么呢?” 我回身问她。 <br>  
“没想什么,就是看你干活。” 丫头闪了闪眼睛。 <br>  
经过这次的折腾。给我和蓓蓓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让我觉得和小雨间也突然有些隔心隔肺般的不自在。尽管我在试图努力地增进彼此的感情,甚至为此不惜把自己搞成个不要脾气不要气节的软蛋男,整日讨好般的在小雨面前转悠,但依然让我觉察到了小雨的躲避和漠然。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惩罚我,尤其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击碎的是一份自信。所有的女人都有两个相信,第一,相信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都不是好东西。第二,相信天底下只有自己的老公是最让人放心的,是绝对的木讷和不会发生任何婚外的情感纠缠。这两种相信让女人无比的自信。前者是笼统的自信女人对男人的魅力,而后者却是实实在在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也许我需要耐心给她一些时间去重新找回那种自信,抑或说我需要更多的关爱和表现才能让她再重新建立对我的那种依恋和信任。但是小雨,我突然发现那颗心变得象紫禁城的城门,对我紧紧关闭起来,虽然一同吃,一同睡,偶尔还会一同做ai。但却多了那么些敷衍和勉强。 <br>  
那天下班,蓓蓓再次来到我的公司,自从上次电话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看到她,我迎过去,重新抱住她肩膀,却发现她肩膀异常地坚硬而倔强,似是一种对我的反抗。 <br>  
“蓓蓓?” 我吃惊地望着她。 <br>  
<br>
   “我来不过是跟你探讨一下技术上的东西。” 蓓蓓眼神有些冷,有些怨气,声音却很平缓。 <br>  
我默默地坐下来,整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能显得沉着冷静平和而不是那么茫然若失。我们彼此专心讨论着。专心吗?至少我不完全,这个我曾经抱过,搂过,摸过,碰过的女人,现在却冷冷地坐在那里跟我谈着电路,谈着电阻电容,谈得自己就象变成了绝缘材料一样。看不到一点儿热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一个男人偷腥的最惨下场--鸡飞蛋打?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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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蓓蓓,说点儿别的,好吗?” 我终于忍不住想转移话题。 <br>  
蓓蓓看着我,楞了片刻,随即眼光便飘散了开去,眼底升腾出一种雾气,让她的眼神更加隐隐绰绰,“我们之间还可能有别的吗?” <br>  
我无言,我不想再重复的,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给我时间。” 那不过是彼此欺骗的手段,我需要的并不只有时间那么简单。 <br>
这时候,小雨的电话响了,“狗,你在公司?一个人吗?” <br>  
我看了看蓓蓓,“不是,还有蓓蓓,我们在讨论一些事情。” 我不想再骗丫头。 <br>  
丫头沉默了良久,轻轻说,“谢谢你没有骗我,我早知道了,我就在你公司门口。。。。” <br>
   我突然头上升起了一股冷汗,幸亏没有再对小雨撒谎。那种后怕加欣慰的感觉就像本来自己想闯红灯,但由于一念之差还是踩了刹车,一扭头看见旁边停着一辆警车时的感觉。
 
“我想问问你,现在进去找你,是否方便?” 丫头继续问。 <br>
   “现在?” 我又看了眼蓓蓓,难道丫头想玩儿PK? <br>  
“如果你说不妥,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 <br>  
“没关系,你进来吧。” 丫头表现出来的异常大度和善解人意让我感动,并由此不敢显出自己太肮脏和龌龊。 <br>  
“算了,” 丫头叹了口气,“我在你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br>  
挂上电话,我看着蓓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我十分抱歉地说。 <br>  
“没关系,我也该走了。” 蓓蓓拿起外套。 <br>  
“你后天还过来吗?” 我满怀期待。 <br>  
“不了。” 蓓蓓没有看我,低着头,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个男的,我要去见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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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全身似乎被钉在了地上,自从那一夜之后,我几乎在蓓蓓身上打下了我的烙印。骨子里,我也把她当成了我的女人去对待。而如今,我的这个女人竟然告诉我,她准备去和别的男人约会。 <br>  
“为什么要答应去见?” 我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显示了自己的无耻和自私。 <br>  
蓓蓓眼皮一跳, 快速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似弹出两柄小箭, 象要劈碎我的话, 我明显看出了一种类似复仇后的快意,但却是带着抹伤痛的快意。 <br>  
我有些泄气,“蓓蓓,我是爱你的,我没有丝毫玩弄你的感情。” 我尝试可以阻止他,虽然卑鄙,但我的心里真的很嫉妒。 <br>  
“郭子,你的爱。。。我抓-不-到。。。” 蓓蓓眼神痛苦地看着我,突然扭过脸,我看到一滴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那种样子,让人心疼。我想去抱她,可是我怕小雨在暗中看着我。我定定站在那里,就那么无奈地看着这个女人伤心,心碎。。。。

我了解蓓蓓的痛楚,但是我却无能为力,在那个时刻,我突然发现我的懦弱和无耻,我开始对这份感情茫然起来。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因为那样会伤得更深。可是若要我放弃,又多了那么些不甘心。如果一种感情可以在人不疼不痒的时候就自生自灭该是多么美妙。男人大都是胆怯的,当偷着腥被发现和露出马脚的时候,男人的懦弱和拖泥带水便一览无余。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达到为了爱,飞蛾扑火的灭了任何一方的境界。我的确想阻止蓓蓓再去和别的男人相亲,那感觉就好象自己的老婆要去做妓女赚钱,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阻止她,这一点儿让我万分沮丧。我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那个男人是个满嘴大暴牙,形像猥锁,一张嘴便是一个月没刷过牙的口臭,连我的一万分之一都达不到。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痛快一些,也才会踏实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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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蓓蓓,我有些神志恍惚地进了咖啡馆,咖啡馆里挤满了附近几所大学想追求浪漫迷离小资情调的学生,浪漫?呵呵,浪漫是需要金钱打造的,浪漫也是需要代价的。一直很佩服琼瑶故事中的男主角,一天到晚不做事情,只谈恋爱,兜里空空也敢把浪漫进行到底。我在一堆吵嚷的男女和刺鼻的廉价香水的味道中发现了坐在一个角落的小雨。我走向她,也坐了下来,招呼小姐给上了一杯黑咖啡。喝纯的黑咖啡是我多年在美国熬夜染上的习惯,不能抽烟,就只好喝咖啡来提神。刚开始,受不了那种苦,慢慢的,竟也苦成了习惯。我看了眼小雨, <br>
   “喝的什么?” 我有些奇怪,丫头一般都会叫冰红茶,她说过那东西看上去清爽,透亮,尤其是在灯光和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 <br>  
“咖啡。” 丫头低着头,用勺子搅拌着。 <br>  
“噢?” 我有些吃惊,小雨最讨厌的就是喝咖啡,她嫌苦,以前她说过,生活中的苦头都吃不完呢,干嘛还要去找苦吃。我看了看她的杯子,漂着一层白白的沫儿,那咖啡的颜色也跟奶茶差不多了,估计这奶加的可能比咖啡还多。 <br>  
“呵呵,这次不怕苦了?” 我笑着。 <br>  
“怕,以为自己可以不怕了,但喝了一口,还是忍不住放了奶和糖。。。。” 丫头很诚实地告诉我,她依然低着头用勺子拼命地搅拌着。勺子碰撞着杯子发出细小的‘叮当' 声,足有两分钟。 <br>  
“你搅水泥呢?” 看着她杯子里的咖啡旋转出一个个的旋涡,本来就晕乎的我,似乎更加晕眩起来。 <br>  
“真羡慕你们。。。。” 小雨终于停止了搅拌,但眼睛依然盯着被搅拌起而依然旋转的咖啡。 <br>  
“羡慕?” 我有些不知所措。 <br>  
“是啊,你和蓓蓓,你们谈起专业来可以有那么多话题。” 小雨若有所思着。 <br>  
“你看见了?” <br>  
“嗯,本来想直接进去找你,看见你们在讨论,我就出来了,想想,还是跟你打个电话。” 小雨抬头看看我。 <br>  
“啊。。。。” 我再一次惊得后怕,人的犯错和不犯错其实都是一念之差的事情,但是被捉住了就变成了永远。 <br>  
“我都恨不得去改学电子。” <br>  
“嗯?” <br>  
“这样,也许我们的共同话语会更多。。。”<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09
79<br>
小雨的笑容似乎比我喝的咖啡还要苦。我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丫头,我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很想告诉她,其实男人的外遇没有什么为什么可以解释,也并不是说对方有多么的好。很多时候不过是跟婚外情人之间的那种适度的紧张感让人觉得刺激,甚至为了追求这种刺激不惜冒着被杀被砍,被剁掉生殖器的危险。 <br>
  
“小雨,不提这些了好吗?我既然答应过你了,就不会再去犯错误,相信我。” 我表现的很正人君子也很诚恳,这一切都基于今天的我没有对蓓蓓有任何龌龊的举动,而且这些都被小雨看在了眼里,这让我自己都有些阳刚起来。 <br>  
“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转移开话题。 <br>  
“不过路过看看你,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喝喝咖啡了,另外,我。。。。” 小雨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不再继续为东兴卖命。” <br>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一棒子会打到这个话题上。 <br>  
“为什么?” 我皱着眉不解地看着她。
 
小雨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迅速避开了我的视线,“就当为了我,我不喜欢,你在东兴,我心里就会痛苦,就会不踏实。” <br>  
“你是说蓓蓓?” 我若有所悟。 <br>  
“就算是吧。。。。。” <br>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小心眼儿脾气又上来了,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宽慰她的心,然后再把她这些赌气说的话当成放屁,时间长了,屁也就散了,天下也便太平了。 <br>  
“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吧,你对我的信心就这么差?我现在离开了,等于所有的一切全前功尽弃了,就好比一个好端端的人自宫了一样,东方不败的自宫可以理解,是为了葵花宝典,我呢?为了你们之间的赌气?你就忍心看你老公变成一个废人?一个太监?” 我尝试和她沟通,尽管这个例子粗俗了一些,但我一贯喜欢用一些粗俗的事务发展出深刻的道理。 <br>  
“你舍不得离开?” 小雨扭过脸看了我一眼。 <br>  
“这种离开的理由太牵强附会。” 我不松口。 <br>  
“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值得你离开?” 小雨眼中突然多了一抹痛楚。 <br>  
“狗。。。” 挣扎了良久,小雨靠在了椅背上,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呆呆的。我等在那里,等着她的后半句话,却没想到,这句话却差点儿没把我手里的勺子震出八丈远,而杯子被震到地上。 <br>  
“狗,我们。。。离婚吧。。。。”
<br>
离婚?这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想的问题。在我看来,离婚绝对是个便宜别人不利己,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道理很简单,女人在爱里成长,在婚姻里成熟,丈夫就象老婆的经纪人,不停地包装塑造着老婆,终于把老婆打造成了人见人夸,不失风韵也不失风骚的一熟女,而这个被包装的家伙突然要撕毁合约,要单飞。这么些年的心血和金钱岂不浪费?将来老婆再梅开二度,自己的感觉更得冤死,会觉得自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头。我承认我有些花心,有点儿跳跃,有点儿自控力差,但我绝对是个对婚姻忠诚的家伙。我所谓的忠诚,就是不离不弃。尽管这种不离不弃并不妨碍我接受新鲜事物。
“你开什么玩笑?” 我放下咖啡杯,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br>  
小雨的脸上却很镇静又很漠然,“我是认真的。” <br>  
认真?这丫头搞什么鬼,前两天刚又玩儿飞镖,又当耶稣的,抱着我哭叫‘再给我多一点点爱' ,今天怎么就会主动提出散伙? <br>  
“什么理由?” 我有些恼火。 <br>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沟通太少吗?” <br>  
“没有,我们平均一周做3次爱,符合年龄xing交标准。” 我看都不看她。 <br>
  
“狗,你怎么回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小雨皱着眉头。 <br>  
“KAO,我知道个P!你是在惩罚吗?我承认我错了,我尝试改变这些,我也努力在做,但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你要我发誓吗?虽然那他妈有点儿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发誓。我和蓓蓓之间的感情的确有一些不知不觉的客观因素在里面,说一时情迷也好,说是环境所造也好。我知道在你听来都是借口。但是在那种环境,那种地点,那个时间段,不发生一些什么,对我来讲可能吗?” 我有些沮丧的脑子要乱掉。 <br>  
“感情?你终于承认你和她是感情了?” 小雨两只眼睛里就差没冒洪水了。“你忍得住不去偷吗?你能够保证今后就不会再摇摆了吗?” <br>  
我无言,谁也无法为将来做保。 <br>  
“或者。。。” 小雨脸上突然浮现一种奇怪的笑容,“我们公平一点儿,把情人合法化,你找你的情人,找好了,告诉我一声,我们也叫上亲朋好友,办它几桌向全世界人宣布这是你老婆承认的合法情人,谁也别说闲话。然后你就大大方方玩儿你的,我不干涉你,但是你也别干涉我。” <br>  
“你这是干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 <br>  
“没什么。” 小雨垂下眼帘,“偷情的过程无非在‘偷' ,如果把‘偷' 放到面儿上来,就跟彼此过日子似的,也就索然无味了,不是吗?” 小雨又迅速挑起眼帘,挑战似的看着我。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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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这丫头,我有点儿说不过她,我摆弄着咖啡勺。 <br>
  
“你怎么不说话?” 小雨问 <br>  
“我等着你第三种方案。” <br>  
“第三种?” <br>  
“是啊,到目前为止你已经说了两种了。” <br>  
“第三种还没有想好。” <br>  
“没想好?我来说吧,在什么都没想好的情况下,最好维持现状,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小姐,结帐!” 我打着响指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扔下了一摞钞票,大方的来一句,“别找了。” <br>  
他妈人在郁闷的时候,的确有种拿银子当砖头砸人的冲动。 <br>  
“先生。。。” 小姐欲言又止的样子。
<br>  
“我说了别找了,没听懂啊?还站这儿干嘛?” 我怒火冲天的。 <br>  
“可是,您还差一毛钱。。。。。” <br>  
“。。。。。。” 我立刻臊的脸上跟长了癞疮一样。低头猛翻钱包,却偏偏找不到零散的一毛钱。 <br>  
“别找了。” 小雨“啪” 地往桌子上拍了一张一块钱,不知道是在跟服务员说还是跟我说,也许都有,随后转身拿起了手包,飘过我身边。 <br>  
“嗨,小雨,等等我。” 我顾不上服务小姐困惑不解的神情,慌忙起身,追出门外。。。。。。 <br>
  小雨突然主动地提出离婚,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心里都跟闹了耗子似的惶惶不可终日。我恢复了恋爱时才有的姿态,一天会给小雨打3个汇报电话,早中晚,分别汇报一下我的思想状况。我准点儿上班,准点儿下班,不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所有这一切无非是给丫头一个信号,我还是爱她的,在乎她的,离不开她的,而且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婚的。小雨自从那次后,也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了,依然象以往一样来去自如。每天察言观色,静看她的脸,好象没有什么太多异常,多少让我悬着的那颗心有些回落。但是我不清楚这个问题是彻底解决了还是被她临时束之高阁,以观后效。本着战术上轻视敌人而战略上重视敌人的原则。我尽量让我平凡的举手投足间带上点儿温情和能让人感动的色彩。我说话的声音从原先高八度的破锣也瞬时转化成如黄莺般的鸟叫声。我主动分担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去洗我老婆的内裤。我象一个因为青春期原始的躁动和压抑犯了流氓罪的失足青年一样兢兢业业地接受劳动改造。

蓓蓓那里,几次我想询问她那次相亲后的感想。却还是狠狠地忍住没有问。我知道问了也是自取其辱。因为我毕竟没法给她什么保证。我想跟蓓蓓之间的感情更多的象在煎熬。每次讲着电话,或者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那道缝隙在慢慢变大。一份爱情如果有了压力,多少会失去本应该有的味道和色彩。这种压力会让爱情窒息。对此我心疼,困惑,却真的无奈。眼睁睁。。。这个词带着多少有些残酷的味道。可是我现在却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爱情那道裂缝慢慢张开,而地下那些火红的熔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浆出来。有的时候甚至期望蓓蓓对我吼,对我嚷,冲我闹,就象小雨一样,那样会让我感觉她的心里还有我。但是蓓蓓没有。一切都象是一种平静下的屈辱。蓓蓓的这种痛苦表达形式更让我不安和惶惑。但是目前我无能为力。当一件事情起冲突的时候,人总是先去解决最紧要的事情。现在,小雨当然是比蓓蓓要紧要些的。那个毕竟是我的老婆。摆平老婆总归比摆平情人要容易一些。而且,我一直坚信,女人的真爱不会消失的那么快。蓓蓓,等过一段日子,她依然还会回到我的身边。这种种幻想变成了我每天强迫自己快快乐乐的最大理由。就在我沉沦在两个女人的情感纠葛的时候,东兴派我去南京出差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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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好机会,抽身事外,可以给自己拔个高度,也可以让自己从这种紧张的情绪中放松起来。我欣然受命。这次出差的主要任务,一是参加一个电子产品的展销会,争取多发展一些有用的客户和合作夥伴,二来,南京当地正好有两家客户,有购买我那个测试产品的意向,借这个机会,我准备收收网,把他们给一举擒获了。说走就走。我订了往返的机票。一一嘱咐了小雨家中东西都放在哪里,并且给蓓蓓也打了个招呼。两个女人的态度都无所谓。这种无所谓多少让我有些失败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再想,如果我要是一去不回了,究竟她们会不会为我哭? <br>
南京的展销会很成功,通过展销会,我也认识了不少业界的同行。我们一起互换了名片和公司的信息。并且很期待能再有机会在将来可以搞一些合作。展销会以外的时间便都是自己的了。我利用剩下的时间浏览了这个历史古都,从夫子庙到秦淮河。我也吃了南京的大部分小吃。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会留连在飘着一股臭豆腐干味道的大街上窜来窜去。臭豆腐?那味道真是难闻。但当我看到每个举着它品尝的人脸上极为满足的笑容时,我也忍不住买了一串儿去过瘾。味道的确不赖。我突然觉得用这个来比喻婚外情是再恰当不过,闻起来臭,但是如果你不去自己品尝,又如何可以体会那个中妙味儿?这种比喻让我突然觉得那些手举臭豆腐干的人脸上的笑也变得暧昧和yin荡起来。 <br>  
想到婚外情,自然不能不想到蓓蓓这个女人。我从我们再次接触后的点点滴滴想起,每一步的浪漫,每一步的心动,都是那么合情合理的完美,我不知道在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中,有多少人可以躲的过去而不被中弹。我承认我一直卑鄙的只是努力去体会这种感情,沉浸其中,只攫取它的快乐部分。因为那是一段难遇的情感。我并没有期望会去永远。我一直不相信爱是永远,或者爱可以永远。我知道我的思维会被人骂,被人唾弃,甚至被一些好咬文嚼字的人称为不懂得爱。他们会告诉我爱的最高境界是平淡。好吧,姑且把我的认为改进一下,那么,我认为那种绝对的爱不会延续太久。所谓绝对的爱就是男女间那种互相如烈焰般燃尽对方肉体和精神的,完全排他的爱情。这种爱毕竟不能长久,想要长久留住它,除非在爱的最顶峰的时候死去。这让我想起了日本小说&lt;&lt;失乐园&gt;&gt;中的久木和凛子。我不想死,我没有那么浪漫,但是我却忍不住诱惑要去享受。既然享受了,那么所有的后果自当敢于承担,而且要承担的没有怨言。我承认我卑鄙,但我同样承认自己卑鄙的是有原则的。很多时候,问题不是敢爱和敢恨,而是敢爱和敢承担责任。爱没有错,我一直觉得爱是个美好的东西,不应该有错,只是时间地点人物的不合适,而这种不合适称为错还是有些牵强。但如果你爱了,就必须勇于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不管是什么样形式,良心的还是物质的,对你的爱情负责任,对当事的各方负责。所谓负责,不在于是否别人感觉到了弥补,而在于你对自己的行为和爱情,承担了随后的后果,不管这后果是你乐意还是不乐意的,不管为这后果你付的代价有多少,敢于爱,也要勇于承担,这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我没有对我所发生的爱后悔,一点儿都没有。尽管会被某些人鞭挞。所以不管将来事情发生到何种程度,我都会接受一切该来的后果。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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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超乎寻常的顺利,本来预计需要三天搞定的潜在客户,一天就让我全部撩倒,摆平。在剩下的闲暇时间里,我沿着南京街头的精品店一家一家的逛下去,我在想着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带给小雨感动。骨子里,小雨才是要和我一生一世过日子的人。丫头的浅笑和娇憨让我心底永远有一种东西被牵动。我不会离开她的,也不会让她离开我。我需要找到一样平凡但又不俗的东西可以让她感动。我清楚地知道感动可以让一个女人安心,放心和倾心。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爱你,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回心转意,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感动她。而任何一种感动,不是来自多富足的金钱包装,而来自一个人的头脑和真情。穿过首饰店,我看见一些男人在为情侣挑着首饰。选首饰讨女孩欢心在我看来有些俗不可耐。也许对方会很高兴,但并不会感动。只有一种情况女方会感动,那就是男的是个穷光蛋,借了无数的钞票去给心爱的女人买了首饰,或者做了苦工,在太阳下抗了一天石头买来个首饰,大凡在这种情形下,女主人公会感动地拉起男人的手,抚摸那粗里喀啦带着血痕的手,泪眼涟涟。这种情况不适于我,首先,我不是个穷光蛋,其次,即使是,好象我也不会去打粗工买上一枚不能吃不能喝的戒指。我只会去买上几只烧鸡和烧酒陪我的女人一起喝。我毕竟是个实用主义者。我又看见了钟表店。送女人表我也不喜欢,表和‘婊' 同音,这让我感觉很别扭。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到底送什么,整夜在宾馆里,看着电视在想,走在街上也在想。还是古人好,剪下一缕头发,就能感人至深。我的头发是不值钱的,首先不是胎毛,其次,跟韭菜似的,割了一喳很快又能疯野的长出来,而且长势更喜人。这种东西是值不了钱的。身体发服,父母所赐,能施予人当然珍贵并且为人感动。我想,如果我能把心掏出来送小雨,她一定感动,不过那样,我就废了,意义也就不大了。感动别人,也是为了让自己能体会那种喜悦,体会不了了,那种感动就过了头了。我的头越来越大,整天想得昏昏沉沉。我每天去逛大街,希望能找到点儿灵感。丫头都能想出用内裤折成玫瑰花的样子来感动我,我至少不能落后于她吧。直到有一天,我经过一条倒卖外贸服装的街市,我的眼睛落在了一条挂在店外的鲜艳如血般的红裙子上,我的灵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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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第一次跟我遇到的时候是穿的一条红裙子,我记得很清楚。后来,随着几次迁徙,那条裙子已经坏掉,被她处理扔掉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丫头颇有些惋惜。我不清楚她的惋惜是因为裙子本身还是裙子里包含的我们初遇的故事,但女人都是感性的,如果把这么条简单的裙子赋予上难忘的故事,事情便会生动浪漫起来。这条的样式和那条有一些小异,但整体的样式没什么太大区别。我很爽快地买了下来。我相信小雨会感动。我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一种浪漫的场景,我把那条红裙系在我家的窗户外面,让它在风中飘散,鲜红鲜红,小雨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它,就好象象征着平安的黄丝带。我这个不过是象征着浪子回头的红飘带。我眼里浮现的场景让我笑出了声。以至于店主很奇怪我是从什么星球上掉下来的傻蛋。不侃价就买东西,买完了还得意的笑。我想我走后,他的笑声会比我大得多。不能侃价,浪子回头怎么能够打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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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宾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给丫头打了个电话,我装模作样问她要什么礼物吗?丫头说,我平安回来就好,别在外面做了盐水鸭。我差点儿笑出了声,我说要真是盐水鸭你倒该放心了,那东西被盐腌过了,有了也跟废了一样。我揣着我这个秘密的礼物,让我整个人都跟那裙子的颜色似的,有点儿激动的红。我挂上电话,看着电视,要大后天才能回去,还要熬三天。展销会已经结束,跟客户之间也已经搞定。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是在这里浪费生命。 <br>  
电视里是一个夫妻话谈节目。我无聊地定格到了这里。听着主持人的胡侃。 <br>
   “夫妻间要经常有点儿惊喜,才容易保持激情。” 俗而又俗的理论,我摇摇头笑着,准备转换频道,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对呀,惊喜呀!我腾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没有想到?我要给小雨一个惊喜,我开始收拾我的衣服和行装。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改票啊,虽然会罚一些钱,但是就算200块钱,买来一份惊喜难道不值得吗?主意一定,我踏踏实实收拾好行李,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大觉。我要惊喜,我要给我的小雨一份惊喜,从惊喜到感动,我也许会挽救我的婚姻。。。。。。 <br>
我揣着惊喜,揣着梦想,揣着能拯救我婚姻的那条红裙子登上了本该在两天后起飞的同一航班的飞机。在机场,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现抓了束玫瑰。没有花做道具的表演会让我不自然。我打了个车,让出租司机绕到我们常去的那家粤菜馆儿,我点了一份鸡爪子带上,虽然鸡爪子和玫瑰花那么不和谐。不过我想再浪漫也要解决肚子问题。 <br>  
京城的司机总是很能侃。张嘴就问我,“您去会情人去吧?” <br>  
听到这话,我有些发愣,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被自己的浪漫设想搞得脸上有些异样?又或者,我的面部表情太花痴,太yin荡? <br>  
“情人?” <br>  
“是啊,这年头,能送花的都是给情人啊。” 的哥把着方向盘笑着。 <br>  
噢,闹了半天原来是我手中的玫瑰惹的祸。我笑了,举了举手里的鸡爪子, <br>  
“兄弟,这东西看上去是送情人的吗?” <br>  
到了家门口,我看了看计价表。这次,低头仔仔细细地数了遍手里的钱,以免发生上次的尴尬。我给了司机整票,告诉他,“别找了。” <br>  
的哥千恩万谢,下车,关上门的刹那,我腆着脸凑过去,冲他嘿嘿一笑,“哥们儿,不懂了吧?夫妻间需要惊喜的调剂。。。。。” <br>  
房子里空空的,很冷清,我看了看灶台,冰冷之极,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开火了。屋子里都似乎冒出一种湿霉的味道。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雨,不能懒成这样吧,真不知道这几天她靠吃什么活下来的,总不能真学了兔子去吃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打扫起房间,浪漫的故事总需要一些浪漫的地点。我可不喜欢在阴森的环境下捧着束玫瑰调情。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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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收拾到卧室,让我有些诧异。卧室的所有东西的摆放如同我走那天一模一样。包括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堆在那里,连次序都不曾颠倒。一丝疑惑爬上了我的心头,但是顾不上去想,要收拾的东西太多。里里外外的擦洗一通后,我终究还是没有把红裙子绑在窗户上,那样毕竟太夸张。我只把它拴在了卧室的门框上,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了,小雨应该快回来了。我打算静静等。实在饿了,不敢去碰那些鸡爪子,我抓了几片残留在冰箱里的面包,填补了一下肚子。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滑过。11点了,我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从回国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安座机,嫌麻烦,反正我们两个都有手机,我拿出手机给小雨办公室接通了电话,没人接。没人接?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我联想起回到家后那原封不动的屋子摆设。难道她离家出走,离我而去了?我有些慌乱起来。事情不该是这样啊,小雨回国来没太久,我没有听说过她有别的亲朋好友在这里。昨天的电话听上去还那么正常。我慌乱地拨通了小雨的手机, <br>
  
“丫头,你在哪儿呢?” 谢天谢地,回铃响了4声,丫头终于接通了。 <br>  
“我在家呢。” 丫头懒洋洋,不经意地说着。


 
“。。。。。。” 我想,那个时刻,我的心在下沉,沉到了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头皮突然一阵阵麻痒,我的意识甚至都有些模糊起来。 <br>  
“你到宾馆了?” 丫头那边问着我话呢。 <br>  
“是啊,又出去转了一天,累死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虽然我知道我的手在哆嗦着,而且哆嗦得很厉害。 <br>  
“你后天什么时候的机票?” <br>  
“下午吧,你会来接我?” 我问她 <br>  
“你要打车可以报销,我就在家等你吧?” 丫头继续说着。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背景突然冒出了一阵哗哗的放水声儿,“什么声音啊?” 我明知故问 <br>  
“啊,我准备洗澡呢。你等一下,我去关了它” 丫头声音明显有些慌乱,也许在平时我不会察觉,但现在,任何一种慌乱都别想逃脱我的眼睛和耳朵。那声音的确是从卫生间传来的洗澡放水声。但是我十分坚信那不是丫头亲自在放水,她拿着手机去放水的声音和她坐在外面,别人在里面放水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我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耳朵却能分出声音的远近。我开始积极调动我从出生就被赋予的超凡的想象力。有浴室,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在别人家中,就是在宾馆。有浴室放水的声音,那又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房间中正存在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极大的可能是一个男人。我咬了咬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br>  
“好了,安静了,继续吧?今天又去哪儿玩了?” 小雨的声音再度飘了过来。 <br>  
“就在街上瞎转,没什么好玩儿的,困死了,我想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我不知道时间长了,我是否还可以做到不恼不怒的装蒜。 <br>  
“好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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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挂了电话,我定定地站在卧室有10分钟没有动地方。整个人就象操完女人一样有泄了的感觉。我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要去思考什么。这个丫头难道是在报复我吗?我宁愿相信她是报复,可是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报复。一个想报复对方的人,她做得一切都需要故意去让对方知道。小雨是心虚的,至少刚才的电话让我有了明显的直觉。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还能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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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到了卫生间,抬脸,我看见了镜子中一张男人扭曲变形的脸,我有些害怕,我害怕的关了所有的灯。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种心跳让我恐惧,我在黑暗中冲到淋浴的莲蓬底下,我把水打到了极冷点,我脱光了站在下面,水,冰冷刺骨的水从我的头上浇到我的身上,我连激灵都没有打,我想我真的是麻木了。很久没有冲冷水浴了。我静静的没有动。我希望这冷水能让我愤怒的躯体好受一些。但是我错了,那种冷慢慢让我的肌肉僵硬起来,那种僵硬对抗着我扭曲的意识,我的牙齿在打战,我的心里那团火被冷水一激,反而更抑郁在心里,憋在那里,梗在那里,痛在那里。让我想叫却叫不出声。我披上浴袍逃回到卧室。我坐在摇椅上,把脸埋在手心中。我的老婆终于被人操了,我有些凄然。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但是另一边的愤怒却烧干了这眼泪。我带了绿帽子了,报应来得总是超乎人想象得迅速,我有些想笑,绿帽子?我慢慢抬起头,邪了门儿了。黑暗中,我的头顶真的有绿光在闪动,折射到对面的那面墙上。我瞪大了吃惊的眼,缓步走过去,清清楚楚,一闪一闪的绿光映在墙上,我伸出手去摸那道绿光,我的手也跟着变绿。我转过身,奔到窗口,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的招牌发着荧绿色的光照着附近的几户居民。太好笑了,我他妈笑得流出了眼泪,我他妈笑得快要窒息了。我转身,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电视柜上的遥控器,举起来,向着墙上那道绿光使劲儿砸了过去,“我操**你妈!!!” 遥控器发出轰然的巨响,一劈两半的掉到了地上。我慢慢栽倒在床上,我的愤怒,我的屈辱,我的自尊象索拿米海啸一样一波一波的袭了过来,让我顷刻间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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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我觉得自己象一具尸体似地躺在床上,我的思想有点儿象被打碎的玻璃裂片,没有办法去拼凑出一份完整的东西,我不知道我的下一步应该怎么样。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与时俱进的奸夫是谁。奸夫?想到这个,我快速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气灰蒙蒙的,有种暧昧的白,这个城市总是这么不明朗,污浊的空气已经让我在早上10点前分不出这一天到底是阴还是晴。快天亮了,我游魂一样地从床上爬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过觉,或者说睡没睡着过。人在极端糊涂的状态下,睁着眼儿都象在做梦。进到卫生间,我看到了一双红多白少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狼,但这次却不是色狼了。而是‘武大郎' ,我想我可能一夜没睡,但是我又真不记得我一个晚上到底在想什么了。好象什么都没想。用冷水冲了把脸,我下到车库,把自己的车打着。凌晨5点钟的城市,看上去象女人刚刚高潮后的平静。路上没有太多车和人。我甚至对每一个在街上行走的单身男人都怀着极大的惺惺相惜。觉得他们都如我一样,不是带着绿帽子,便是受了性惩罚。否则这么早,人是应该在温柔乡中的。 <br>  
我很顺利的就摸到了北建技发的大门口。把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所有进进出出大门的人,也可以看到所有来来往往的车辆。我象一个私人侦探一样躲在暗处睁着眼睛仔细盯着那里。只不过,我这个侦探捉得却是我自己的老婆。借着一根烟,我想让自己清醒和镇静一点。但我突然发现,随着上班时间的慢慢接近,大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潮穿梭。我开始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让我有些方寸大乱。我几乎害怕最后那种求证结果的到来。我甚至自欺欺人的开始回避事实。在我脑海里突然幻想小雨也许有个我不知道的女性朋友在这个京城。我开始犹豫自己在这里的目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想到了放弃。我有了一种再重新打着车子离去的冲动。然后打电话告诉小雨我今天刚回来了,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都没发生,就象武大郎每天回家愉快地通知潘金莲烧饼都卖光了一样,让生活继续。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一种麻木,不管这种麻木是快乐过头还是悲伤过头,也不管这种麻木是切实的还是装蒜的。麻木可以让婚姻继续,也可以让生活延续。就在我决定离去的瞬间。一辆黑色奔驰不早不晚闯进了我的视野。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0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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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头一震。这辆车如此的眼熟。我快速扫了眼车牌,4个8,一个5,我想到了前几天我家门口那个差点儿撞了我的黑奔驰。一个念头攫住了我的心。我又快速地扫了眼车中的人,果然是小雨。虽然戴了个墨镜,虽然穿了个马甲,但丫头烧成灰,我都能认出她来。我看不清那个开车的到底是谁。车子缓缓停在了北建大门口。模糊间我看见车里两个人人头纠缠在一起,瞬间就变成了连头婴儿一样。我突然有些怒火中烧。多少年了,这丫头跟我之间早就没了吻别的仪式,却没想在别人那里,吻得这般缠绵。幸亏没吃早饭,否则我想我会吐得一塌糊涂。丫头迈着腿出来了,用手微微擦了擦嘴角。KAO,我更他妈想吐,这次是因为想到自己曾经也吻过那张嘴。原来吻还具有接力的心理作用,让我突然觉得我一直以来都不过在吻着一个男人的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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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停在那里,直到小雨的人影消失在了大门内。那车子才重新启动,向后先倒了一下,然后掉了个头,从原路冲了出去,整个开车的风格中依然带着骄横和不可一世。我不动声色的暗暗跟了上去。一路尾随。我的眼里没有红绿灯,只有我前面那个黑奔驰后屁股上的煞车灯。它停我也停,它走我也走。看着看着,我甚至有了一种恍惚中的冲动,“KAO,真他妈想插你。” 我一边跟,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小雨那束鲜花的来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即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车子七拐八拐的开进了一气派的建筑大楼的趴车场。我抬眼一看,竟然是北半集团。我突然好象明白了一切。而这个明白更让我的心沦陷地跟国民党的封锁区一样。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气馁地要去自杀,这种发现真相的恐惧让我的嘴跟脱了臼似的合不拢。远远的,我看见了那车子里钻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半集团的CEO,于正浩。。。。。。 <br>
看到于正浩的瞬间,我震怒地几乎要捏碎我手中的方向盘。我实在无法把我身边那个聪明,而又灵气十足的丫头跟这个土几乎要埋半截,甚至连做ai也要靠伟哥来达到坚持不泄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我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这个发现让我的自尊顷刻间被摧毁得干干净净,就象被破了处的处女一样,有时候发现男人的自尊也象女人身体里的那一层膜一般,有是一种骄傲,而没有了后,抑或感觉耻辱,抑或麻木到厚了脸皮。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理智,我不惧怕西门庆,但当我发现西门庆竟然是一个几乎能被我称呼为‘大爷' 的人的时候,我再也不可能理智地坐在那里自我反省。一个婚外情对女人来讲打击了她们的自信,但对男人来讲却是打击了他们的自尊。自信是一种心理感受,而自尊却是十足的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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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无目的的开着我的小花冠在大街上乱蹿。见到红灯我就拐,没了路我也拐。我不愿意停下来。我只想运动着,运动会让我感觉我自己的存在。看着天空放飞的鸽子,我想到在美国的时候我所看的加拿大野鹅,我曾经看见一只公鹅前去调戏一只母鹅,就在它成功栖身于那只母鹅身边的时候,那只母鹅的原配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伸长着脖子,去跟那只公鹅撕咬在一起。那是一起让我撞见的最惨烈的动物界的撕杀,母鹅的原配被啄咬的羽毛尽掉,身上也秃一块,乱一块的。但是,他最终成功地赶走了那个不速的入侵者。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也捍卫了自己的领土,包括它的女人。那是一种领土意识,动物有,人也有。。。。。 <br>  
我喜欢观察动物界的一切有趣现象。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跟猪狗牛羊的滚摸打爬起来的。连我的第一次性教育都是从看羊交配上学来的。因为从它们身上,我可以看到人类被文明化前的本性,赤luoluo的,但的确是率真的。我想,这一次,我的领土被侵犯了,做为本能,我有了一种决斗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让我一整天都处在一种肾上腺激素过旺的状态。我不管是在停车找地方吃饭还是上厕所的时候,都在伺机找到些人和事情可以挑起战火,然后借机打上一架。但是这个都市里的人全象他妈雌化了一样,温文尔雅,即使遇上我这么个故意挑衅的,也都避重就轻象个棉花似的,一下子让我没有兴致再去斗。难怪说现在的男人都退化了。精子活力也急速下降,连打架都成了古典艺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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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了一天的折磨后,我突然象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恍然大悟,借题发挥,去找事儿惹事儿,那都不过如同阿Q打小尼姑一样,不是真正的革命。在那一刻,我决定在我人生的历史上,来一次伟大的捍卫,一场真正男人的捍卫尊严和爱情的自卫。抱着这个在当时我看来极为高尚和伟大的目的,我重新摸回了北半集团。我要去会会这个不速的入侵者,我要去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去碰那属于我的领域和女人。。。。。。 <br>
重新回到北半,已经是下午下班时分了。我趴好车,看到于正浩的黑奔驰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我略微放了放心。知道他还在这幢气派的大楼内。我装做如一般的客人一样步入大楼,甚至礼貌地冲门卫轻轻笑笑。看了看一楼悬挂的指示标牌。我成功地上了电梯来到顶层高级领导所驻扎的楼层。一开电梯门。一个会客厅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br>  
“先生,你找谁?” 漂亮的接待小姐俏生生地仰着小脸儿问我。 <br>  
看着她,我有些发呆。又是一个漂亮小姐。不知道是否也被那个姓于的老头搞过。骨子里我已经把于正浩归到了色鬼加老流氓一类中去了,尤其会玩弄年轻小姑娘的情感。流氓不可怕,但老流氓却是个充满了贬义的词语。多少有点儿拿着器具去强奸妇女的变态感觉。我突然觉得我是个英雄。我正在把这些幼稚,初涉人世的小女孩从老家伙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br>  
“先生。。。。” <br>  
“噢,我找你们于总。” 我走上前去。 <br>  
“先生贵姓。” 女孩儿低头翻看一个记录本。 <br>  
“别找了,我没有预约。” 我很坦白。 <br>  
“啊,我们于总正在开会。你先坐那里等一下吧。” 小姑娘立刻对我失去了兴趣。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小小年纪就学会这么势利了。 <br>  
我低头笑了笑,不再跟她废话,转过身,大踏步地冲进走廊,直奔总经理室。 <br>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过,于总在开会。” 小姑娘在后面追着我。 <br>  
“你放心,我跟你们于总是很熟的朋友,他不会怪你的。” 我大声边说边一把推开了总经理室紧闭的大门。 <br>  
于正浩正坐在他宽大的大班桌前的皮椅子里听电话。看见我他愣了一下。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0:47
<p>十天之后……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发布声明,郑重指出:"越南当局无视中国方面的一再警告,最近连续出动武装部队,侵犯中国领土,袭击中国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局势急剧恶化,严重威胁我国边疆的和平与安全。中国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还击。"</p>
<p>当新华社发布声明的时候,y军y师x团二营六连已经渡过绵河踏上了越南北部的土地。</p>
<p>“后面跟上!”徐军狠狠的拔掉身上最后一个蚂蟥,回头向浑浊的河水骂了一句娘。清点人数,全连126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一天是公元1979年2月17日。距离全连接到命令已经过了8个小时。现在的时间是凌晨6点40分。徐军这个连是先期入越的尖刀部队,从团部下达的命令很简单,任务就一句话:穿插至高坪以西30公里处的795高地,将高地上的越军守卫排干净彻底地消灭后,切断守敌南逃的退路。</p>
<p>徐军从接到命令开始,心里就不停地咒骂下达命令的参谋: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瞎参谋,在地图上划条横杠,标上50公里,就命令要在一天内全部到位。至于敌人武器是什么配备,兵力怎么部署全然不顾。他看了看眼前的原始热带雨林,一天之内穿插到位,说实话,这仗怎么打?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牢骚归牢骚,可军令如山,没意见要执行,有意见也要执行。尽管他在心里咒骂着这个下达命令的参谋,但是脚下却是一步也没停下。</p>
<p>李强挥舞着砍刀和一位边民向导带领尖刀排在前面开路,不过,在他看来有没有向导都无所谓,进了这原始丛林之后,向导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地上枯叶厚厚地铺了一层,不知积了几千几万年,脚踩上去直没大腿根,待拔出的时候,坑里逸出的黑水散溢着刺鼻的臭气。向导提醒大家注意脚下:这枯叶下面有时却是个深坑,不留神,人就会陷下去。这时,李强发现这位向导还是管点用的,至少丛林生存的经验要比他们这些战士强多了。可是最令他头疼的却是眼前这枝叶,始终和他的眼睛保持10公分------砍之不绝,挥之不去。砍刀还时不时地削断树上的毒蛇,无头的蛇身剧烈的扭动着,敲得枝叶沙沙作响……</p>
<p>“老李,我们走了多远了?”追上前面的李强,徐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问道。“连长,这样下去不行哪!六个小时才走出10里地,50公里的路一天可到不了。”“再问问向导,这附近有没有好走一点的路?”“向导都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怎么问?”李强一肚子火,“作战参谋一定是按照平原作战的计划制定地行军路线。”“算了老李,现在也不是发牢骚的时候,我看我们几位负责的同志有必要开个碰头会研究研究。”冯刚喘着粗气道。</p>
<p>陈沂生抱着56式半自动步枪走在全连的前面。汗水已经湿透了绿色的军装,在这茫茫的丛林中,他的心里很憋气,即跑不得又停不下来空有力气使不上。直到后面传来了休息的命令,他才靠着一棵树杆一屁股坐了下来,胡乱地吃了几口压缩干粮。眼巴巴地瞧着在一边小声地嘀咕咕的排长和指导员。“班长,你那儿还有水吗?”身后的小魏捅了捅他。陈沂生苦笑了一声,他的军用水壶早就干了,也正愁怎么找水呢。</p>
<p>“好吧!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和连长交待一声。”冯刚抓住李强的手用力摇了摇,“你要保重,我们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李强没说什么,笑了笑,向冯刚郑重地敬了个军礼。</p>
<p>“班长!你看排长脸色,好像不怎么好?”小魏压低声音,趴在陈沂生的耳边,轻轻说道。</p>
<p>“你少说两句,管好你自己就行,领导的事要你操什么心!”陈沂生没好气。也许是太累了,小魏连表示委屈的力气都没了,他闭上了嘴,靠在树干上,呆呆地看着枯叶中的污水,不停地咽着唾沫。</p>
<p>李强钻过来拍拍陈沂生低声道:“老陈,你们班跟着我,别掉队。”这十几个人强打了精神跟上李强。“排长,俺们上哪?”陈沂生小声地问。“连里命令我们先走,不要等部队了”李强低声回答。“可这路咋找?”“向导说先找到河,沿河边走虽说远些,但是能节省不少时间。”李强回答着,扭头又看看和冯刚坐在一起的一个战士,突然道:“指导员,我把刘卫国带上您不反对吧?”</p>
<p>“你要带他?”冯刚的脸色黯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他可是个新兵蛋子,你是不是换个人?”</p>
<p>“咱们这次行动,一定要胆大心细。论条件,我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再说,有我和老陈在,不会有什么大事!”李强笑嘻嘻地看了看刘卫国。</p>
<p>“指导员!我……”刘卫国咽了咽唾沫,急切地盯着冯刚。</p>
<p>思前想后许久,冯刚咬了咬牙,拍着刘卫国的肩膀道:“既然是这样,我看就这么定了,你说呢卫国同志?”</p>
<p>刘卫国眼睛闪了几下,扭头又看了看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李强,“排长!我怕我会拖了大家的后腿。”</p>
<p>“谁也不会把你看成累赘的,我们大家都欢迎你加入!”李强热情地握着刘卫国的手。</p>
<p>刘卫国扭头又看了看闭上眼睛的冯刚,突然从眼睛里闪出了一丝绝望之色。</p>
<p>李强说的这条河直通高平。向导年轻的时候在这条河上乘过木筏,部队行军之前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沿着河走,谁曾想会按照规定的路线钻林子。连里的碰头会决定更改一下行军方案:李强带着二排五班走向导提供的路线,全连继续按预定的路线前进,在指定的地点汇合。陈沂生对这条命令很是拥护,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喝上水。</p>
<p>这十几个人在沉默中又走了三个小时,听到了丛林外“哗哗”的水声。此时此刻,大家已经累得快爬不起来了。</p>
<p>接到休息的命令,小魏就一头扎在地上,胸口剧烈地伸缩着。好久,他爬到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李强和陈沂生身边,道:“排长,班长……这路......路还有......有多远?”</p>
<p>“挺......挺不住啦?”李强喘着粗气问道。见其他战士都围了上来,李强平了平气息,道:“到了河边就好走了,不过很有可能遇上敌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目标。”几个战士点了点头。正说着,忽然他身后的陈沂生喊了一声:“排长,你看……”</p>
<p>李强扭头顺着陈沂生指的方向一瞧:只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伏着一个越南女孩,近在咫尺,李强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表情:苍白的脸上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些兵,一手伸进树上的鸟巢,一手扶着树干。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其他原因,瘦得像稻草棍似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p>
<p>“嗒嗒……”</p>
<p>一阵子弹连发速射突然从背后响起,火热的弹头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李强的耳边掠过……揉着被震得麻木的半边脸,在李强地注视下,那个越南女孩的半个脑袋猛地爆开,红白粘稠的液体飞溅在枝叶上。右手在树干上猛然一拄,缓缓地倾了倾身子从树上重重摔落在地。巨大的冲量将树下的枯叶高高溅起……</p>
<p>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李强慢慢地扭过头呆呆地向后看了看:身后十九岁的新兵赵明厚端着56式班用机枪,枪口还冒着青烟……浑身不住的颤抖,苍白的脸上,失神的眼睛也正在惊恐地望着他……</p>
<p>“你他妈浑蛋!”回过神儿的李强愤怒得像头狮子,一把拽过他,随手就是两记耳光,指着赵明厚流血的鼻子,大骂:“你他妈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你个狗日的,知不知道这几枪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因为你,我们不但犯了错误,还要一起陪你死在这儿……”</p>
<p>“排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陈沂生忙拉住李强,示意赵明厚赶紧躲到一边去。</p>
<p>“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李强喊道。</p>
<p>“排......排长,我......我也不愿意,可,可她背着枪,我,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呜呜……”赵明厚也慌了。“你他妈还有理?擅自开枪,还打死了老百姓,上十次军事法庭都不够。他妈的真想一枪毙了你……”</p>
<p>“排长!不是我们不想喊话,而是你瞧瞧咱这十几个人,哪一个会说越南话?早知这样,就从上面多要一个越南翻译,免得再出这事。”陈沂生给李强提了个醒儿。听了这话,李强愣了一下,这的确是出发前忽略了的问题。扫了一眼周围的战士,只见一个个都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这群人里四个新兵八个老兵,可无论新兵老兵都没上过战场,说白了大伙儿都一样。就连自己,在内心里也是怕得要死。但是仗总得打,不把现在这个问题解决,士气就垮了.至于追究什么责任,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于是他压了压火,缓了缓口气,对部下说道:“同志们,以后还会有更复杂的情况考验着我们,一定要注意纪律,不然,别说完成任务,恐怕能不能活着回国都成了问题,记住连长的话:什么时候开枪什么时候不该开枪,一定要把握好,明白没有?”“明白”战士们大声回答。李强又看了看赵明厚:“至于你,也别嚎了,哪像个战士,还是多琢磨琢磨怎么立功赎罪吧。”说着,拉起他,为他正了正帽子,擦了擦鼻血,拍了拍身上的土。赵明厚挂着眼泪头儿一点一点地,嘴里却反复地念叨一句话:“军事法庭……枪毙......”</p>
<p>“排长,俺来领头吧!”陈沂生请求道。李强看了看大伙儿,点了点头。陈沂生一挥手:“王玉海,王冬,李世贵,区维良,你们四个跟着俺”说罢一猫腰就向河边方向钻了过去……</p>
<p>越走光线越亮。突然,陈沂生在拨开最后一片枝叶后,一脚踏空,从坡上滚了下去……</p>
<p>滚了不知几圈,眼冒星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袋被一个大屁股给重重坐了一下。厄运并未结束,一只穿着解放鞋的脚揣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得刚想大叫,一颗带着钢盔的大头儿又顶上了他的下颌……</p>
<p>李强比较幸运,左脚刚迈空,武装带就被身后的战士李大勇给拽住了。慌忙抓住身边的一棵草藤,向坡下一望:好家伙,前面这四个人都摔成一团了。最底下的不知是谁,两条腿从那三个人的身底下露出在空中不停地乱蹬,不知伤得怎么样。</p>
<p>众人赶紧从坡上滑下来,七手八脚地把这几个人分开。一瞧儿,万幸,都是轻伤。不过陈沂生较重,关节处和脸上全破了。头部可能受到的打击太多,样子有些傻。</p>
<p>“卫生员!”</p>
<p>“到!”</p>
<p>“给大伙儿包扎一下。”</p>
<p>“是!”卫生员蒋玉学忙取出红汞纱布。</p>
<p>别人到好说,可陈沂生,蒋玉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最后看着他的脸。</p>
<p>“你就抹吧,俺也不是相婆娘,没啥球儿问题。”陈沂生到很实在。卫生员也没客气,半小瓶红药水抹了陈沂生一脸。正想笑,突然,李大勇喊道:“班长,排长!你们快看看赵明厚,他有点不对劲啊!”陈沂生忙拨开挡在前面的蒋玉学,一瞧:糟了,赵明厚两眼发直,面色青灰,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军事法庭......枪毙......”哈喇子顺着嘴角拖出老长。顿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人瘭了。”李强的头也“嗡”地一下子,眼前冒起了无数颗金星。</p>
<p>“这怎么有点像老话说的那样------出师不利呀!”陈沂生也实在找不出用什么好话来安慰自己了。</p>
<p>他看着赵明厚,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咻”的从他耳边划过,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一道亮线疾速从赵明厚的前额钻进,从后脑拖着血沫子斜行钻出。裂成两半的钢盔伴着赵明厚的半截脑盖从左右两侧缓缓滑落在了地上……他的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身子向前重重地摔将出去。</p>
<p>“快卧倒!”陈沂生迅速扑在地上,打开保险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连开数枪,直打得枝叶乱飞子弹射尽。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举枪还击,可是只见树影摇动,居然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李强制止了众人,慢慢爬向赵明厚……“明厚……”明知道人是肯定不行了,但他还是想叫一叫,拉着赵明厚不停抽搐地手,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哗哗”地落了下来。什么军容什么士气全都忘记了。</p>
<p>“排长,快离开这鬼地方,要快!”陈沂生一把拖起李强,随后命令大家跟上,一头就向枪响的方向扑去。</p>
<p>钻了不久,李强一脚踢在了陈沂生的屁股上,吼道:“你他妈拽我干什么?”</p>
<p>陈沂生边跑边解释:“排长,俺怕你也瘭了。”</p>
<p>“瘭你妈了个X”李强挥袖擦了擦眼泪,嘴里念叨着:“好好的一个活人就这么没了,奶奶的越南鬼子,老子非活剥了你不可”</p>
<p>“排长,这是明厚的……”卫生员追上来将领章递给了李强。李强边跑边流泪,把遗物揣进兜里。忽然,李强擦擦泪,拽住陈沂生问道:“你怎么迎着枪子走?”</p>
<p>“赶紧抓住那个打黑枪的,免得泄漏俺们情况”</p>
<p>“胡闹,你不怕中埋伏?”“排长,俺只听到一枪,肯定只有一个人,也没重武器甚么的,不然扔颗手雷就把咱们都报销了。”</p>
<p>李强一愣,心想:“这小子心思挺细,以前怎么就怎么没看出他挺有心眼的嘛!”</p>
<p>没跑多久,在地上就发现了血迹,陈沂生咧嘴一笑,顺手从挎包里掏出了手榴弹。快步甩开众人渐渐消失在丛林中。众人心服口服,的确,要论“跑路”全军也没几个是他对手。正跑着,忽听前面的陈沂生“啊”的一声,大伙儿心里一“激灵”暗道:“坏了,出事了。”紧赶脚步,猛然间,却一头钻出了丛林,眼前顿时开阔起来。------竟然来到了河边的一片开阔绿地。只见陈沂生攥着手榴弹,瞪着眼睛直直地瞅着前面三十米处的河岸边:一个捂着手臂挎着56式自动步枪的越南女孩,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一股股地涌出,眼睛里却是火一样的愤怒。</p>
<p>“就是她打地冷枪?”李强也惊呆了。陈沂生点了点头。李强咬咬牙,命令道:“先把她抓起来!”</p>
<p>一个战士端枪向这女孩跑过去,谁知刚跑出去二十多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他的脚后飞起半米高“咣”地一声炸开了……</p>
<p>“地雷!”这回,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个战士无头的血肉模糊的身躯向前又跑了两步。才一软,扑在了地上……“咣,咣……”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震得众人纷纷倒地,耳朵“嗡嗡”作响。“</p>
<p>雷区!我们上当了......”这下子全都傻眼了。陈沂生忽地一个激灵,憋了半天的小便再也禁不住顺着裤管流了下来……</p>
<p>多年后,当赵静问起战斗英雄陈沂生对这段往事有什么感想时,陈沂生只说了一句:“怕,怕极了……”</p>
<p>李强抠了抠耳朵抬起头向那个女孩望去:她的双腿已经炸没了,成了一个血人,双手紧紧抠进了泥土,撕心裂肺地叫着,似乎想挣扎起来,嘴里哭喊着:“ji......trathuai……”在众人无奈地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一分钟后,她死了。</p>
<p>喝过了水,众人的心情极其复杂。顺着河岸小心翼翼地走着,李强的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两个女孩子和他死去的战友。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正在和战士们强调纪律的时候,忽然,李世贵叫道:“排长,有村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草丛后500米处几十座散落的稻草屋。霎时,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也说不上来。</p>
<p>“排长,怎么办?走还是不走?”众人一起望向了他。他看了看地形:左面是湍急的大河,右面却是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条路了。看着大家这种偷偷摸摸的表情,他苦笑了一声,暗道:“怎么总有一种鬼子进村的感觉呢?”心里想着,嘴里不自主地说道:“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p>
<p>慢慢地接近了村口,可是村子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萦绕在众人的心头上。进到了村子里,四周静得很可怕。陈沂生拼命地想听到一丝动静,可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也没有。陈沂生觉得很憋屈,这个鬼地方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是在这里,第一次尿裤子也是在这里。想起尿裤子他就脸红,还好别人不知道-------刚才喝水地时候,他故意掉到了河里弄湿了裤子,掩盖住了那片“地图”。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在部队不但没了前途,自己也一辈子不能抬头见人。说白了,就是越从农村来的越好面子。</p>
<p>裤子还没有干,下半身凉飕飕的。陈沂生的后背也开始凉飕飕的了。他不由得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枪。</p>
<p>一道窗户轻启了一道小缝,随后又慢慢合上。李强马上一挥手向那户人家跑过去。当他一脚踹开房门时发现屋里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越南妇女。很是专心地哄着孩子睡觉。那个女人抬头看了李强,笑了一笑。李强随即还了一个微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渐渐踏实了许多。</p>
<p>“老乡,你懂中国话吗?”李强问道。</p>
<p>那个女人点点头。</p>
<p>李强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别害怕!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只是路过这里,是不会伤害你们的!”</p>
<p>这女人轻轻拍着孩子,低声唱着歌儿,李强估计也就是“宝宝快睡觉”之类的民歌,也没太注意。他向这间屋子四下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除了一张稻草床和破旧的桌椅之外,就只有一张儿童用的小摇车。李强心想:“这地方怎么能住下活人?”正想着,那女人十分深情地亲了亲孩子,嘴里不知说些什么。将孩子慢慢放进摇车.....李强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正欲出门。</p>
<p>突然,陈沂生抬手就是一枪:“叭”的一声,一股湿热粘稠的液体溅上了李强的脖子。李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只见那个女人手里握着从摇车中抽出了半截的冲锋枪,摇晃着“开花”的脑袋,慢慢折倒在地……李强的汗一下子“呼”地涌了出来,如此近距离活生生地看着一个大活人突然死去,他突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可是还没等他吐出,门外的王冬身子一颤,从胸口飞出了一颗子弹弹射进了木门。王冬用一种十分不相信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炸开了一个血洞的胸膛,身子一歪,倒下了。</p>
<p>“王冬!”李强扑过去扶起王冬一看:子弹正中心脏,人已经是气绝身亡。</p>
<p>陈沂生的枪也响了“叭,叭,叭”三枪,众人还在搜索的视野中,树后,房顶,墙头倒下了三个正欲射击的越南人。</p>
<p>“快把树后的那个人拖过来!”陈沂生指了指刚才向王冬射击的越南人。两名战士冲了过去。那人的手刚伸向怀里,“叭,叭,叭。”陈沂生的枪又响了三声。从房前屋后刚刚冒出来的两个杀手应声而倒,伸向怀里的那个越南男人无力地从怀里垂下了手,一颗手雷滑落出来......一时战场上又恢复了寂静……</p>
<p>李强已经顾不上恶心的感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解放鞋,蓝布补丁裤子,上身是中国国内普遍常穿的灰布旧中山装。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因为疼痛,长期营养不良而灰绿精瘦的脸剧烈地抽动着。左肩中一枪右肩中一枪,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身子。又看了看陈沂生,心想:“狗日的,枪法挺毒哇!”</p>
<p>“排长,他肯定是个干部。押着他一起走。我倒要看看越南鬼子还打不打冷枪。”</p>
<p>李强苦笑了一声,暗道:“咱们可不能犯纪律,你这建议我怎么觉得挺像小日本------这和押着老百姓趟地雷没什么区别嘛!”想了想,他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干部?”</p>
<p>“俺们家乡的干部都是这身衣裳,错不了!”陈沂生随口就说,想都没想。李强没话说了,仔细一琢磨也挺有道理。</p>
<p>李强又看了看这个越南人,不料那人忍了忍疼痛,看着陈沂生居然用中国话说道:“你很了不起------枪毒,眼力更毒。不错,我是这里的村长。“嗯?”李强来了兴趣,想不到穷孩子最朴实的“人生观”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挺管用。他发誓这辈子可别瞧不起这些农村来的兵。不过他语气一沉,问道:“你怎么会说中国话?去过中国?”</p>
<p>“是的,我生在中国。”</p>
<p>“中国人?”</p>
<p>“不,我是越南人”他挺了挺胸。</p>
<p>“你们越南的村长和村民难道都带武器吗?”李强追问道。</p>
<p>这越南村长轻蔑地一笑,没做回答。</p>
<p>“你能给我们带路吗?”李强问。</p>
<p>“不能,绝对不能。”那越南人笑了笑,“你还是开枪吧!”他吸了口气,忍了忍伤痛:“当年美国人让我带路,我不肯。结果他们打断了我这条右腿。”他用眼睛努了努右腿,“今天中国人也让我带路,结果都是一样------绝对不可能。”</p>
<p>李强看了看他的右腿,果然是一条木制的假肢。望着那不断抖动着的手臂,李强一眼就看到了他右手虎口和食指的老茧。</p>
<p>带着失望和疑惑,下意识地,李强开始明白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中困扰着他的问题:“我们来到了别人的土地上。是的,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只是敌人——和当年的美国人法国人一样,没有区别。”正想着,突然,他灵光一闪,问道:“‘ji......trathuai……”’是什么意思?”越南村长一愣,随口道:“是‘姐姐,我给你报仇了……’怎么……?”</p>
<p>李强摆了摆手,他此时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炸掉双腿浑身是血的越南女孩……</p>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07
84<br>  
那个小姑娘也同时追到。 <br>
  
“于总。。。。” 女孩子慌张地站在我身边看着于正浩。 <br>  
“好吧,先这样吧,事情按照我们以前讲定的办,我再给你去电话,现在这里有点儿事情。” 于正浩轻轻放下电话。 <br>  
“小陈,你去吧,这是我一个朋友,有事情我再叫你。” 于冲我身边的女孩子摆了摆手。 <br>  
那个被称作小陈的女孩儿点点头,退了出去。 <br>  
我进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他的对面,眼睛直视着他。那还是一年多前见到他的。这家伙的确越活越年轻。我知道古代有种滋阴补阳的邪术可以让男人永葆青春。不知道这家伙采了多少阴精才练到这火候。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有我老婆的些许功劳。想到这个,我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br>  
“要喝点儿水吗?” 于正浩很客气地问我。 <br>
   这种客气在我看来都是虚伪透顶。不过是装腔作势的要在气势上压我一头。我摇摇头。 <br>  
“看来你火气不小啊,年轻人。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于正浩玩弄着手里的一杆钢笔,含着笑看着我。姜到底是老的辣。在这种时候,他的脸上竟然还能有这般从容地笑。
<br>  
“凭于总这么神通广大,一手遮天的人物,应该不难猜出我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我直了直我的脊背。 <br>  
“年轻人啊,冲动办事情是会毁了你的前途的。” 于正浩扬着头看着我,那么不可一世。那眼神如同在说,‘我就是操了你的老婆,你能怎么样?' <br>  
一种被羞辱的怒火冲到我的脑子中,搅得我浑身热血沸腾。我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弓,对着他那张丑恶的脸,我一字一顿地说,“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前途算个屁,我劝你最好他妈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br>
我走进北建的大门,我问门口的接待小姐,“请问,夏小雨在哪里办公?” <br>  
“你是。。。。?” 小姐礼貌的问我 <br>  
“我是她老公。” 我坦率地回答,这是我头一次来找小雨。 <br>  
“啊,你等等。” 小姐低头拿起电话,突然又抬头多看了我一眼,脸上闪现一丝好奇和同情,虽然很快,但现在处于非常时期的我,敏感的连空气中漂浮的原子打在脸上都能感觉到,更何况眼神乎? <u>**W*W*W*NBT*I*E*C*O*M****N*B*帖*网**</u> <br>  
KAO,看到这个表情,我的心凉了个透。男人怕老婆偷情的直接原因就是怕全世界这种貌似同情实则骂你无能的眼神,就象别人在指着你鼻子尖说你,“你小子那阳萎样儿,连你老婆都满足不了!” 这是何等的耻辱!表面上的我装得不动声色,只是露着僵硬的笑容,那种笑真的很勉强,的确是一种类似阳萎的笑容。 <br>  
“夏姐,你老公在楼下找你。” 小姐说了几句后,挂下电话,冲我点点头,“夏姐说她马上就来。” <br>  
我坐在门厅里的沙发中,随意地翻看摆在那里当天的几份报纸。心里却是说不出地烦躁。很快,我看见了小雨从楼梯上下来,和早上一样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没穿马甲,也许天气热了。我从沙发中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她,我等着,等着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然而没有,她只是轻轻冲我点了个头就自行先出了大门。我随后紧紧跟了出去。 <br>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我身边,她缓缓地问我。 <br>  
“昨天晚上。” 我扭头看着她的脸,听到这个,她微闭了下双眼,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我没太明白整个动作的含义,不知道她是否在懊恼自己行动上的差错,没有隐瞒得更好。我们来到车子边儿上。开开车门,我打着车子。 <br>  
车子开出很远,小雨一直在沉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解释,我现在唯一想听的就是她的解释,我很害怕那种沉默。。。<br>
你。。。找了他了?” 终于,小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起来。 <br>  
“呵。” 我冷笑带着嘲讽,“消息够快的啊。是,怎么?你心疼那个老家伙了?” <br>  
小雨愣愣地看着我,眼里有了一丝泪光,我只觉得有些恶心,这种眼泪是忏悔吗? <br>  
这时,她的眼光落在了我握方向盘的右臂上,那里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应该是刚才那场抢夺地盘儿的捍卫战留下的。小雨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我那条伤痕,低低地说了句,“你这是何苦?” <br>  
也许是手臂轻微地吃痛,也许是心里被她的这句话刺痛,我皱了一下眉,迅速抬起我的右臂,避开了她的抚摸。何苦?我的一顿拳头和羞辱就换回她一句何苦? <br>  
“告诉我,多久了。” 我铁青着脸开口问她。 <br>  
小雨愣怔地看我片刻,低下头,一只手抱着胸,另一只手抵在嘴边,默默不出声。 <br>  
“到底多久了?” 我继续追问,压抑着胸中那份怒火。 <br>  
“一年多了吧。。。。” 小雨嚅嗫着。 <br>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长时间,我粗粗算过,那几乎是在我开始从岸上下海的日子。她的背叛竟然发生在我的一切都开始以前,发生在我的不知觉情况下,甚至发生在我的背叛前。而我却还在不停地被自己的负罪感折磨得魂不守舍,象个孙子似的接受着改造和精神乃至肉体的虐待。究竟是谁在惩罚谁?我有了一种被戏谑的羞辱。如果说知道于正浩带来的羞辱是自尊上的羞辱,但小雨给我带来的羞辱却是纯感情上的羞辱。突然让我觉得我从开始到现在的每一次心痛都是在被欺骗,都是那么不名一钱。我的思维有些混乱,直到听到小雨在边儿上尖叫着,“你干什么呢?停车啊!!!!” 我下意识地猛踩煞车,在一阵尖利的轮胎发出的刺耳的叫声后,车子停在另外一辆车的后面,车和车的距离不过一个苹果那么大。抬头,前面是红绿灯的红灯在闪烁。。。。。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08
85<br> 
找了个小饭馆儿,我们只是要了两份简单的面。突发的事件,让我们彼此都没心情去吃饭,但人毕竟还是要靠食物活着的。从热气腾腾的面冒的蒸汽上,我看着小雨,小雨只是坐在我对面,象个接受审判的罪人一样。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br>
  
“请给我解释。” 我的声音有些哆嗦。真他奶奶气昏了头了。 <br>  
小雨抬头看了我半晌,突然一阵苦笑,“你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我没有解释。事情怎么样你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一种解释不过是给自己出轨找个理由,找个借口,无非想摆脱自己的内疚,真正的理由其实是‘没有理由',只是自己需要出了,就出了。。。。” <br>  
“你这他妈算什么解释?” 我惊异于她的貌似理直气壮,而我也从几天前的陈世美转身变成了武大郎。可以理直气壮的声讨现代潘金莲。“你需要出,请你告诉我,你爱不爱他?我只想知道这个。”


 
小雨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那种眼神混含着一种痛苦,自责,无奈,但只是刹那间,一切都变得迷离起来,她的嘴角边突然浮现了一丝凄然的微笑,眼神也逐渐柔和,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狗,那种父爱般的感觉,你给不了我。。。。。” <br>  
“KAO,那你他妈可以认干爹啊,偷什么情啊?” 我心里紧缩一样的疼,失败的怒火折磨的我快要丧失理智。 <br>  
小雨迅速别过脸,眼里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到面汤里。 <br>  
“拜托,收起你的眼泪!” 我咬了咬嘴唇,甩下剩了半碗的面汤,大踏步地离开小店,坐回到车子里。靠在椅子上,我觉得自己很累。我一直努力去做一个好丈夫,可是丫头只是想要一个好‘父亲' ,太他妈滑稽了。几分钟后,丫头默默地走了回来,重新坐回到我身边。我再次开起车子。一路上,都是死一样的沉默,我们彼此不再有话。。。。 <br>
我的心中突然腾起一种恨意,我期待的是一种解释,而小雨却在一直躲闪这种解释,这种刻意的躲闪多少带着些无奈的心虚。这是让我所不能承受的。我心里一直期幻的是一种妥协,一种错怪,一种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但是,小雨,却似是而非地承揽了一切,没有解释,没有抱歉,甚至也没有妥协。当我到了家门口,开车下去几分钟后,发现她还在车里迟迟不肯下来的时候。我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我突然有了一种性暴力的冲动,我返身踱回到车中,打开车门,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半拖着把她拖出车门,拖上了楼,拖进了卧室。我的愤怒燃烧着我体内的荷尔蒙。当一个男人在精神上失败的去占有一个女性的时候,他也许会退而求其次去诉诸于肉体,更何况这个女人曾经深爱过自己。这是我的女人,我看着小雨散乱的头发和惊恐的双眼。受伤的我象一头野兽。我只想让世人知道这是我的女人。我也想让我自己和她明白,她是我的女人。她的精神或许可以背叛我,但是,她的肉体依然还是要被我操。这种虚无的领地意识控制着我。我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小雨就那么半luo着站在那里,虽然惊恐却并不反抗。我不敢看她的眼。我怕一看我就没了自己,甚至会让自己心软的不再象个男人。我把她按在床上,我褪下自己的裤子,甚至没有任何前戏就从背后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选择了她最不喜欢的后背式。她一直觉得那是一种被侮辱的姿态。而现在她乖乖地趴在那里,在我进入的那一瞬间只呻吟了一声。那是一种疼痛,我知道,她那里极为干燥。但现在的我象被魔鬼附体。我只想让这个背叛我的女人倒在我的胯下。我甚至是在寻求一种能证明我依然控制着她的那种感觉。抓着她散乱的长发和颤抖的肩膀。我喜欢她那种痛苦的呻吟。我几乎是带着虐待般的重复着人类原始的简单运动。甚至有了一种想狂笑地冲动。我要让她知道,我比那个能做她父亲的老头子刚硬几千倍,几万倍。。。。。。
 
想象力是人类具有的极其出色的能力。甚至会让本来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就在这种原始本能的重复下,我突然想到了也许在昨晚,她便是这么呈现在于正浩的胯下。在我的头脑里甚至浮现了小雨和于正浩间赤luoluo纠缠在一起的丑态。更甚至,我的下面插入的部位曾经都灌满了于那肮脏不堪的粘稠液体,这种念头突然让我一阵阵地恶心,自卑和沮丧。我开始被一种我从没见到过的东西慢慢击溃。一瞬间,我的思想本来该在我的下体上的,却突然好象游离了出来。而我的下面,由于没有了那种欲望的支撑,开始慢慢缩软。我感到了无限的惊慌和恐惧。我的血液全部回流到大脑。这种恐惧让我窒息地要死过去。我的下面也越来越软,越来越缩。我慌乱地拔了出来。我努力用我的手快速揉捏着它,然而兵败如山倒,那团东西在我手中终于越来越软,越来越缩,最后象一团烂泥一样,不争气地卧在了那里。。。。。 <br>  
我抱着头坐在床边上,周围是一片黑暗和寂静。我想也许是有亮光的,只是我的手蒙着双眼,让我看不到。我有了一种要去死的冲动。有人说情是一个女人的生命,但对一个男人来说,性的确是他‘生' 命的体现。说来很可笑,再刚强的男人,靠得都是占人体不大的一块儿的那个支点支撑着。它支撑着男人所有的自信,自尊和自强。而如今,我所有的这些随着我瘫软如泥的那东西一起虚弱起来。从脚底,弥漫上来的全是自卑,懦弱和恐惧。男人,不管是从bo起还是到射jing,永远是一种主动进攻方。是发射的一方。在很早学工程的时候,我就知道。发射方如果出了故障,那就是一级故障。而如今我。。。。我感觉有一双手慢慢摸上我的后背,冰凉的,软软的。我猛抬起头,看到了小雨一张含着屈辱,疼痛和安慰的复杂的脸。
  
我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看着她那瞬间泄露的安慰的目光,我感到我的心肺几乎要炸裂开来。我使出全身力气把她一掼,推回到床上,我站起身,拿起衣服,狠狠地对倒在床上的小雨说,“他妈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br>  
我迅速冲出了房间的大门。夜色中,我感到我的一滴眼泪正从我的眼里憋进了我的心里。。。。。。 <br>
我重新回到家中的时候,我看见小雨静静地坐在卧室床上。我默默进去拿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去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躺下。真的是太累了,昨天一夜没睡,当我头沾到枕头上的时候,我几乎听到了自己鼻子里打出的鼾声。人如果烦的时候,是需要把自己折腾到累死的状态。因为那种状态你几乎不会思考,或者说思考也象做梦一样。我思考了一个晚上,也就是说做了一个晚上的碎梦。想不起是什么了。只觉得一夜都在奔跑,心力交瘁。早上起来,小雨已经默默热好了早餐。我看着她,没说一句话。她安静地把烤好的面包熟练地抹上果酱递到我面前。然后转身去洗手池清洗刚喝完牛奶的杯子。看着她所有这些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我有些恍惚。小雨重新坐到我对面,等着我把面包塞到嘴中。我狼吞虎咽嚼下手中的面包,拍拍手中的面包屑。起身想离去。刹那间,我好象想起什么。缓缓转过身。盯着小雨近乎有些麻木的脸,“小雨,有个问题想问你。”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10
86<br>  
小雨仰起头看着我,等着我的后半句话。 <br>
  
“我想知道。。” 我吞了吞口水,“你跟于正浩,你们。。你们之间怎么会隐藏这么好?” 我没有告诉她在美国的日子我曾经查过她所有的电话记录。但这的确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团。 <br>  
小雨呆呆看着我,慢慢聚起了双眉,随后低下头,思索片刻,我见她缓缓去到自己的手包中。我愣怔地盯着她的动作。丫头慢慢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一模一样,从品牌到样式。我清楚地知道其中的一个,是我给丫头配的。。。。。 <br>
   心里象针扎一样的疼痛,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儿象冤死的武大郎。我转过脸不再去看她。拿起钥匙走出了家门。


  
一整天在公司,我都处在一种闷闷不乐,和极度的郁郁寡欢中,随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流逝,我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下了班的时间,害怕回到家,小雨却没有在家中,那会让我的自尊继续崩溃。如果小雨在家中,又会让我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总之夜幕降临便是我的白色恐怖。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决和自处。就在我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东兴那一张由于骄奢淫逸过度而透着腥红的脸和酒糟的鼻子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内。 <br>  
“郭子,还没走哪?正好,我这里有几个客户,跟我们耍耍去,怎么样?” 东兴的公鸭嗓越来越明显,估计是过度的烟酒刺激加性生活所致。 <br>  
“耍什么?” 我疲软地笑笑,还是提不起精神。 <br>  
“嗨?你至于吗?不就是老婆闹得吗?出去耍耍吧,保你立刻就忘了烦恼。” 东兴凑到我桌前,极力蹿踱着我 <br>  
“KAO,你他妈怎么知道我跟老婆吵架了?特工啊?” 我大吃一惊,惊恐的是我头上的绿帽子已经绿得那么明显。 <br>  
“还用侦查吗?你看看你丫这张脸。” 东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圆镜子,对在我面前。我看到了一张跟刚从监狱里或者荒岛上放出来的犯人一样的颓废的脸,胡子拉喳不说,连眼睛里都不再有什么欲望的火焰了。“看看你这样儿,估计不是跟老婆吵架了,也是受了啥xing虐待,xing惩罚之类的了,得勒,走吧,兄弟。再展阳刚去吧。” 东兴收起圆镜子,一撞我胳膊。
  
我略微思索片刻,把手上的一本技术手册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抓过外套,冲东兴说,“KAO,什么东西,一大老爷们儿,成天还揣个女人用的镜子,走吧,耍去。” 我头也没回的先走出门外。 <br>  
“嗨,你懂个屁啊,我这叫照顾企业形像
<br>
跟东兴一行共5个人,我们来到了一家洗头按摩服务中心,这是一家京城小有名气的‘盥洗室' ,跟街边那些个挂个白牌儿就营业的地方的确很不一样,光从外面的装璜上就看出品位和格调。呵呵,格调。有时候觉得人心很奇怪。其实不过是裤裆里那点儿事儿。可就是这,也得披个高雅的外套,好象把个门脸子一整豪华了,连人类那点动物本能都给高雅化了。也是,低级的交配叫下流,而在这种房子里发生的这档子事儿可以称之为风流了。高级妓女那叫交际花,跟街边的野鸡还是有区别的。 <br>  
同几个客户说笑间走进店里,身边的这几个男人早就憋不住整了一路黄色流汤的笑话。一个个都是卸过了子弹的空枪,欲望的火焰燃烧的脸上红的如处女破了处的鲜血。我头一次进到这种场所。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 <br>
   “嗨,哥们儿,你们尽情地玩儿啊,这地方保险着呢,没有雷子敢动。来这里的很多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你们放心好了。” 东兴这话象是跟我说的,好象只有我才是雏儿。 <br>  
“呵,沈总啊,怕啥啊?饿急了的人给个东西就吃,谁还在乎有毒没毒啊?” 一个客人打着哈哈,一堆人跟着散发着yin荡的笑声。 <br>  
在一个环境优雅的大厅中,一溜溜出来5个内穿三点,外面披着丝绸浴袍的服务小姐,姿色中等,但身上绝对都是有肉感的。听说都是东兴预点好的。几个客人一个个早就迫不及待的左拥右抱了。一个女人也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热乎乎的身体和丰满的胸部如刚出锅的热馒头一样往我胳膊上蹭。毕竟不太习惯这种场合。我竟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裤子口袋中的钱包,暗中捏紧了,生怕一不小心,被馒头们摸走做了赎身钱。 <br>  
几个客人已经按捺不住地抱着个女人进到后面的单间儿中。我这时候才开始仔细注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据说是今夜属于我的女人。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惊吓得快要叫出声来。那张脸象极了小雨,但却比小雨多了些风骚和艳媚。我立刻变得一点儿兴致都不再有。东兴在旁边看到我的神态,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好象明白了一切。“闭月,去,你去伺候那个客人。” 他推了一xia身边的女人,又冲我身边的女人弹了一个响指,“薇薇,你过来。” <br>  
KAO,这是我他妈不能容忍的,对不起了,姑娘,谁让你长得太象我老婆,我更不能让东兴占了你便宜。我心里想着,嘴里跟着叫了起来,“KAO,老板呢?真他妈倒胃口。赶紧给换一个!” <br>  
那个叫薇薇的女人愣住了,看着我,不明所以。 <br>  
“你他妈看什么看,就你这样还出来混啊,看你这样子男人都他妈阳萎。我劝你这辈子别吃这碗饭了!” 我盯着薇薇的脸谩骂着。 <br>  
受了辱的薇薇眼里有了些泪花,这泪花让我想起丫头那张痛楚的脸。我咆哮了起来,“赶紧他妈滚!” <br>  
东兴明白了一切,他冲薇薇甩了甩头,示意她先离开,又叫着老板,“嗨,哥们儿,再给换个妞儿。” <br>  
薇薇捂着脸从我身边站起来,冲到后面去了。我慌忙也站起身。跟着她跑到了后面,“薇薇。” 我在后面叫住了她,薇薇站住了身子,但没有转身看我。 <br>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按照当时的时价,我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拉过她的手,放到她的手心里。她的手一震,抬头看着我,有些感动,有些痛楚。我看着她那张酷似小雨的脸,说不出一句话。劝人从良?我没那么俗,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和职业的权力,我尊重,妓女也是一种职业。我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冲她友好地笑笑,全当抱了歉了,“薇薇,一切都因为你长得象我一个妹妹。”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12
87<br>  
说完这话,我转过身,撇下呆愣在那里的薇薇,重新回到大厅。东兴早就抱着闭月尽‘性'去了,那里只坐着一个无比风骚和浓妆艳抹的女子,含着媚笑等待着我一步步地靠近。。。。。 <br>
进到这个单间,倒是吓了我一跳,干净是干净,可看上去象在美国的医生诊所一样。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是一张躺椅加一个水池。那种洗头的方式就象美国的理发店,一个椅子,椅子背靠头那里挖个洞,客人躺上去,仰靠着,正好头放在那个洞的位置,而水龙头就可以那么冲下来,又舒服又干净。不过放在另外一个角落的那张按摩床有些冷冰冰,看着象个刑具。 <br>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着粘在我身上这个女人。 <br>  
“你上过网吗?” 没想到那个女人反问我 <br>  
我愣了一下,这难道她是我曾经的某位网友?“上过,怎么?”


 
“那就行,干我们这行的,名字一般就跟个马甲似的,没什么意义,想穿就穿,不穿就换。” <br>  
我笑了,没想到现在连妓女都高科技化了,“那请问你现在的马甲是什么吧?” <br>  
“真想叫,你就叫我夜荷吧。” 那个叫夜荷的女人把我按在那张椅子上。我看着她翻箱倒柜地找着一堆红红绿绿的液体,“说实话,薇薇长得象谁?” <br>  
听她这么问我,我一愣,“什么长得象谁?” <br>  
她笑了,凑近我,把水拧开,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轻轻盖在我的头上,揉着我的头发,一切动作娴熟而麻利。“你别装了,我看出来了。她是不是象你爱过的一个女人啊?这么痴情的男人现在不多见了。” <br>  
我撇开嘴,笑了笑,不想太解释,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小雨。夜荷的身体凑在我的身体上。她饱满雪白的胸部就在我的眼前,几乎压到我的脸上。一种荷尔蒙带来的冲动让我伸手在那馒头上拧了一把。我突然想堕落,想用这种堕落来忘记。。。。 <br>  
洗完头,她从一个大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消了毒的大白毛巾,冲那张刑具床努了努嘴,“过去吧,要我给你脱吗?” 她一脸风骚的媚笑。 <br>  
看了看毛巾,又看了看那张床,我笑了,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br>  
“怎么?你。。。不想?” <br>  
“没有,还是就在这椅子上吧。你那里给我感觉不象要做按摩。” 我指了指那床。 <br>  
“噢?那象什么?” <br>  
“象要给我割包皮,我不习惯。” 我笑得很玩世不恭。 <br>  
夜荷看了我几秒钟,爆发出一阵骚浪的笑声,止住笑,她斜着个眼睛问我,“你头一次踏足这种场所吧?” <br>  
我沉默不说话,变态地觉得这种问法是对我xing能力的一种侮辱。 <br>  
“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一个客户。” 她紧跟着补充一句。
“对男人用可爱这个词会毁了他的。你是在骂他幼稚。” 我警告着,同时挑战似地看着她的脸。当一个妓女夸你是个可爱的男人的时候,大部分是在指责他的性无能。 <br>  
她又抖动着双肩笑了,边笑,边解开我上衣的扣子,双手在我胸前游走。她手上象是抹了油,那种感觉滑腻腻很特殊也很舒服。在那种触动下,曾经让我痛苦的那团东西慢慢挺立起来。夜荷用手褪下我的外裤。当她要继续褪我内裤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 <br>  
“怎么?你要当逃兵。” 她的眼睛大胆而充满诱惑地看着我。 <br>  
我盯了她一会儿,笑了,“可不可以把灯关上?这样感觉会好些。” <br>  
夜荷从我身上爬起来,关了屋里的灯。黑暗中,她柔滑温软的手触碰了我的全身。我强迫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下面,我开始有了战栗般地冲动。她的嘴里流淌着很奇怪的东西,刺激的我有些麻麻的感觉。“你嘴里是什么?” 我诧异地问 <br>  
夜荷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后,告诉我,“是红酒。” <br>  
我笑了,难怪会有麻醉的感觉,“还上酒精啊?看来真要手术了。” 我调笑着。 <br>  
到底是专业级选手,在夜荷的精心伺弄下,在混合着红酒和冰水的双重刺激下,我的男性冲动让我终于彻底的,毫无保留的释放出了在我看来是何等重要的标志着‘生' 命的液体。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我笑了,笑得那么绝望和凄然。。。。。。。 <br>
自从那夜风流以后,我堕落了。。。。这是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给自己绝对的定论。堕落的一塌糊涂,我几乎把纵欲当成了我一日三餐的便饭。一般来讲男人的堕落是从跟一个女人分手后开始。男人的受伤和女人是那么不一样,受伤后的女人,用一层最冷酷的外皮把自己武装隔离起来。通常会把自己弄成一个绝缘体,对所有的男人绝缘,也对所有的爱情绝缘。而失恋的男人似乎失去了征服的勇气,却有了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自认为看透了所有的女人,觉得爱情不过是为了可以华美的解决自己生理需要的借口,借口不存在了,也便只剩下赤luoluo的欲望。于是,他的身边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女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他不问她们的职业,不问她们的家庭,他跟她们只是肉体的接触。在那种欲望中,他燃烧殆尽,他变得离不开她们,因为他早已经没了那被称为精神支柱的爱情,如果再没有肉体,他会觉得他已经死去了。我便是这样一个男人。我在一次一次的肉欲疯狂中似乎找到了那一丝可怜的尊严。我甚至是一种发泄般地放纵,在小雨身体下疲软的东西却在妓女的身上一次次的刚硬,挥洒。我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再面对小雨,我以为我的心可以在一次次放纵下坚强起来,却没想到比以前更沮丧和空洞,有的时候我搞不清我是在惩罚她还是我自己。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15
88<br>  
那夜,当我醉熏熏地抱着一个陪酒小姐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我看见小雨竟然坐在屋子客厅的沙发里。很久了,每当我深更半夜独自回来的时候,小雨不是没在家里就是已经自己进到卧室独自睡去了。意外地在客厅撞见她有些突然。今夜的这个小姐是我独自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结识的,几个回合的调情后,她欣然地同意陪我一夜。然而我却有些醉了,醉得直接把她领回了家而不是去宾馆开房间。醉生梦死的生活,让我几乎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小雨的存在。我打了个酒嗝,透过醉眼,我看见小雨的慢慢从蜷着的姿势坐直起来,眉头皱紧,露出了一丝警惕和不屑。这种表情再次刺伤了我。我一把拉住准备放手,转身离去的小姐,“你。。。你干嘛走?” 我呜哩哇啦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心里知道,喝醉的人只是嘴不好使,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br>
  
小姐被我抓住胳膊,很尴尬地回过身子。


“噢,你怕。。怕她呀?” 我抬头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小雨,“不用怕,她。。。她不过是我一个室友,我们玩儿我们的,不。。不用去理她。” <br>
   我一把抱住那个小姐,把我的嘴堵在她的嘴上,我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乱摸。。。。 <br>
我听到小雨迅速起身,跑过来的声音,我斜眼儿看到她从我身后走过,去开房间大门,要出去。我想也没想,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我身边,“呵呵,忘了你了,装。。。。装什么清高,婊子都做了,还想假装。。。假装清纯?一起来玩儿吧。”我笑得有些yin邪,我捏着小雨的下巴,我看见她那喷火的双眼,我突然他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我摸到她衣领处,野蛮的扯开她衣领处的衣扣。就在我被酒精和仇恨厌恶刺激地有些失常的混乱的时候,‘啪' ,我听到了一声脆响,象是小时候家里过春节放的二踢脚。半分钟以后,我从我吃痛的左脸和头上闪亮地金色星星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这声音是小雨的手掌和我的左脸密切结合后产生的。我慢慢抬起头,我看到小雨屈辱和痛恨的眼神。在盯了我片刻后,毫不犹豫地扭头撞门而去。我呆呆地看着门边上那个硕大的红色鸳鸯中国结在门的撞击下摇摆了片刻,终于还是震落了下来,躺到了地上。我闭了闭眼睛,转身,看见小姐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你他妈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 我瞪着因为酒精的刺激而血红的双眼,冲她狂哮。小姐吓得一个激灵,低下头从我面前逃似的跑出了屋子。 <br>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把自己甩到了床上。我趴在那里,象一条狗一样。我头疼的象要炸开,我手按着太阳穴,就这么沉沉睡去。这夜,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小雨泪痕满脸的站在我面前,她在对我说,“狗,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爱你啊,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看着她哭的那么绝望和伤心,我想抬手去擦她的泪,我想说话,告诉她我们再重新开始,我想把她再搂在我怀里,但是,我的嘴怎么也张不开,我的手软软的抬不起来。我看见她伸出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脸,“狗。。。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我们没有缘分,其实,我很想让你快乐,但我无能为力,因为我本身就不是快乐的。” 我不要让她走,我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我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看见她慢慢地隐在黑暗里,她的泪眼慢慢模糊,我想叫,但是我的胸口好象有石头一样堵着,慌乱无比。我终于摇晃着爬起,我看见小雨站在那里带着凄楚的微笑,我冲过去,却一脚踏空,我的心呼一下,跌进了一个类似宇宙黑洞的地方。这一惊让我醒了。我看看窗外。天气灰亮。我起身,到厕所冲了个头,人似乎清醒很多。我踱回房间,突然有些不放心,我又冲到小雨的卧室,卧室里被子跌的整整齐齐,我惊恐地拉开衣柜,小雨常穿的衣服已经不见。我开始疯狂的拉开抽屉,她常用的也没有了。而桌子上,是我给她配的那个手机,我愣愣站在屋子的中央,我知道她真的走了,义无反顾的。。。。。 <br>  
两天后,我收到了律师传真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收到离婚协议书后,我尝试又去找了小雨,我甚至为了离去那夜那个梦再去找她。那个梦让我觉得既真实又遥远,甚至让我现在想起来,闭上眼睛都能看到小雨流泪的双眼。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把爱情挂在嘴上,挂在心里,那会让我觉得象得了软骨病,在久远的岁月里,曾经陪大学的女朋友去录相厅看琼瑶剧,几次三番的就吐晕在了黑漆漆的放映厅旁边的厕所里。那个时候自己就发誓,从此只言酷,不言爱。琼瑶阿姨可能至今也想不到,她的东西带给了女人们无数浪漫的梦,但却把爱情这个酸词从男人嘴里乃至思想里彻底拔除。男人的走酷路线无不拜琼瑶所赐。如今,我还是羞于承认我的爱情,但是我会心疼。小雨的离去,让我心疼地粉身碎骨,甚至经常在凌晨起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我的小雨还在楼下准备早餐,或在卫生间里梳洗打扮,更或者,她依然还在美国没有回来。<br>  
我试图给小雨的办公室打电话,一直是录音留言。在这个时刻,我开始痛骂这个过于发达的社会,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来电显示,可以把对方暴露得那么彻底。我跑到街上,在卖茶叶蛋的大妈那里掏了5毛钱打了个公用电话,小雨接了,但当听到是我的时候,立刻挂断。我开始堵在她下班的楼下,准备象个泼皮无赖拍婆子一样对她进行骚扰,但是,当我看到黑奔驰再次驶将过来,而小雨张开双臂象个飞翔中的猫头鹰一样从楼里扑过去的时候。我的心终于象杜十娘那个百宝箱一样沉到了暗无天日的海底。我甚至开始为自己的行为羞耻。我们的爱情似乎彻底死掉了,连那种心疼都让我觉得屈辱。我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哆嗦地签下了我的名字,力气大到把那张纸都给划破了。一切事情都异乎寻常的简单,没有孩子的麻烦,甚至没有财产的分割,因为小雨放弃了所有的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一分钱都没有带走。这种大方对我的自尊却又成了一种深深的伤害,是的,我经常不止一次的想,她被一个比我钱多得多的老头子包去了,我这几个还挂着臭汗的银子又算他妈什么呢?我终于离婚了,但我却发现,这真的好象没有什么区别。城里城外本该有堵墙,所谓墙的感觉就该象东西柏林一样,被推翻后,在心灵上有那么一段狂悸期,但是没有,当真正签了字后,心情反倒平静了很多,那些个堕落如恶梦般宣泄的日子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婚姻那张纸,真真的就如处女的那层膜一样,经不起任何一戳。 <br>
大顺到底是记者,对八卦的嗅觉绝不亚于一条狗。刚签了赎身合同没有两日,他便象个发了飙的火车头一样一头撞进我的办公室,“嗨,你丫他妈离婚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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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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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回到我的房间。一路上,我好象都没有醒过味儿来。直到进到空空荡荡的家中,我的思路才象是老牛吃完草以后的反刍,一点点拱上来,我所能做的,就是仔细咀嚼后再生楞楞地吞咽下去。再恶心的东西也是自己造出来的,或者说是自找的。小雨最后的一段真情告白着实狠狠地抽了我一记大嘴巴。一直以为她的心里也如我一样不曾忘记,就象那天我们可以彼此不约而同伸手去拿同一个毛绒猩猩。也一直固执的感觉她的背叛总是有些我无法理解但或许是可以原谅的原因,因为她到底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没想她竟然对于正浩有着这般深厚的情感。<br>
  
我伸着四肢仰躺在我宽大的床上,总觉得身体的舒展似乎能让我的头脑开阔起来。盯着天花板上一块巴掌大的渍痕,突然觉得象一个女人嘲笑的脸。我不知道于正浩能否给小雨一个安稳的将来,但如果从情感上,丫头已经感觉到获得了一种比钞票所能带来的更大收益的话。我应该从心里为她高兴才对。我的嘴角开始慢慢漾出一种欣慰的笑容,可是,我真的又觉得这种笑容不过是被自己的‘高尚' 情操所感动出来的。我希望她幸福是真的,否则我不会冒着跟蓓蓓吵翻的风险追到北建去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回头是岸。但,我同样受不了她因为被另一个男人精水浇灌而对我诉说着充满幸福的赤luoluo的话语和表情。那种感觉就好象,我希望我爱过的女人得到一个幸福的未来,但我绝不会高尚无私到直接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操还不为所动。那让我觉得不光是难堪,还有屈辱。。。。。<br>  
蓓蓓?想到了蓓蓓,我这才注意,蓓蓓没有在这里,明明是把她送了回来,怎么人没了影?我再一次从床上跳了起来。掏出手机,我迅速给蓓蓓接通电话,没在她自己的家里,手机也传来不在服务区的信号。我知道蓓蓓娘家的电话,但不敢贸然前去叨扰。一般往女方娘家打电话都是最后的无奈之举,那等于告诉娘家,我欺负了你女儿,这种傻事不到狗急跳墙的地步是不敢做的。我重新冲下楼,除了父母那里和自己的家,蓓蓓还能去哪儿,她不过是不愿意接我的电话而已。女人,生起气来,也就这么几个俗招,这些,我早在小雨身上领教过。<br>  
驱车来到蓓蓓家楼下,果然她的房间亮着灯,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雨丝,粘粘绵绵,纠纠缠缠,我停好车出来,天气总是这样,白天还好好的,阳光灿烂,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变了天空,变了颜色

  
敲了蓓蓓的房门,本打算象打羽毛球一样,你来我往扯几回大锯。没想到刚敲两声,房门就开了,门内,是蓓蓓一张异常平和而安静的脸,看上去即熟悉,又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连那眼光都似乎让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上门收电费的外人。。。。。<br>  
蓓蓓很礼貌的把我让到了屋子中间,那种端庄娴静的笑容让我背上不寒而立。我没见过古时候的人,但至少从电视里放的无数遍清宫戏里,象慈禧太后要杀人前,露的就是这种镇静的笑容。我挣扎着,心虚般的在蓓蓓面前挤出一丝璀灿的笑,希望这丝笑可以让她眼中露一些温柔和暖意。但是没有,蓓蓓看着我,眼皮忽闪一下,突然很客气地说,“换鞋
  
“什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紧张中的我竟然听成了‘破鞋' 。我想我最多算个流氓,怎么也不会被骂成个破鞋。<br>  
“我刚拖的地,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把鞋换一下。” 蓓蓓看我没明白,重复了一遍,不过多加了很多前因后果,让我恢复了本该有的智商。<br>  
我低头看了看还带着雨点子的烂皮鞋,用脚蹭蹭把它蹭下来,踢到了一边,穿着袜子,踏在了她的白地面上。蓓蓓并没有劝我穿拖鞋,只是看了看我的脚,转身到饭桌边儿上给我倒了杯水,很客气地端到我面前,“请喝水。”<br>  
“蓓蓓,别这样,我们认真谈谈,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是从情理上的,并不是我要背叛什么。” 我抓住她握着杯子伸到我面前的手,急扯白脸地解释着。我了解女人,她们表面上总是装出不爱听,不相信的样子,但是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心爱的男人能给她一些动人的解释。人,就是这么自欺欺人。<br>  
“背叛?” 蓓蓓的眼睛里从原来的平静如水突然转变成了只有深宫怨妇才有的眼神,“你有背叛吗?我倒真的希望你背叛,背叛别人,投向我,其实,你真的没有从心里爱过我,我知道。。。” 蓓蓓的眼神有些飘忽,散漫开象石子投向湖心后泛起的一圈一圈波澜,慢慢荡漾。漾的我也跟着心酸起来。<br>  
我把杯子从她手心拿过来,放到桌子上,转过身,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看着我。我真诚的样子一定要让她看见,我知道面对面眼神的交流比下面的体液互换更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坚贞不渝。“怎么会,蓓蓓,我离了婚要娶你,我一直希望你开心,这你是知道的。”<br>  
“知道?郭子,你非要让我说得很明白吗?你的离婚并不是为我,这你比我要清楚,你让我开心,想娶我,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可以愧疚少一些,因为我太犯贱,太不知好歹,对你太好了。” 蓓蓓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应该知足了,毕竟你没有真的一脚把我踹开。”<br>  
“你胡说什么?” 我把她拽到我怀里,“我真的爱你的,以我的个性,我是那种为了愧疚可以委屈自己的人吗?” 我开始抚摸她的头发,我的吻点满她的眼皮,嘴里咸咸的,是她的泪,她的脸有些冰冷,就这么紧紧抱着她,我的下身‘腾' 地有了反应。看着旁边树立的衣服架子那个立起的支架上挂着的一件外衣,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龌龊。难怪女人经常骂男人什么时候都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我不知道在这个蓓蓓正悲痛欲绝的时候有了想操她的反应是正常还是太不人道。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吻她的脖颈,吻她的肩膀,并慢慢把手探进她的体内。就在我决定用这种饱含着爱和欲的情感去操她,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痛,一阵钻心的痛,我疼得叫出了声儿,一把松开了她。与此同时,很奇怪的,对面那个衣服架上支起的挂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动折断,耷拉下来,那件外套应声落在了雪白的地面上,而我的欲望和下体也如那折断的支架一样,坠落了下去。。。。。。。<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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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上多了一个还冒着血的牙痕,我捂着肩膀,吃惊地看着蓓蓓,蓓蓓靠在桌子上,突然笑了,她的唇边还有着点点的血迹,她笑得眼睛里流出了泪,“疼吗?郭子,我就是让你疼,让你流血,让你记住这伤害,记住一辈子!”<br>
  
“你疯了吗?” 我十分恼怒,她的样子象一头受伤的母兽。<br>  
“疯?我早就疯了,你知道吗?你以为是今天吗?你错了,今天不过是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你爱的是小雨,你自己不愿意承认吗?抱着我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和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想着我都是我不允许和受不了的。爱情永远是霸道,是自私的,我只要你抱着我,想着我!我以为给你时间,可以达到,我甚至错误的在你的柔情下一次一次感动,溃败。可是我真的很失败。你并不是爱我,你只是。。。需要我。” 蓓蓓的眼神里出现了我从认识她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深的痛楚。<br>  
“我没有,我抱着你的时候,真的是想着你的。。。。”<br>  
“不要欺骗你自己!你跟我做爱高潮后,迷迷糊糊的时候,数次在我耳边轻声叫的是小雨的名字,你知道吗?!!!!” 蓓蓓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哭喊。而听到这句的刹那,我整个人如雷劈了一样,呆立在那里,半天不再有意识。。。。。。<br>  
一直以为自己做爱的时候,不再有思想,有的只是身下的女性躯体,我的所有思想也不过集中于那山岭和丛林之中,至于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在高潮的瞬间我都不会去思考,甚至觉得只要是个母的,我都不会介意,但却没想到我的荷尔蒙竟然也会背叛我,泄露了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灵深处的隐秘。看着蓓蓓那张痛苦受伤的面孔,我突然强烈地鄙视我自己,我干的都是些什么?!随着我意识的模糊,蓓蓓那张脸也跟着模糊和遥远起来。我一直希望她能开心,也尽量让自己不要伤害到她,可突然发现,我的存在就是深深的伤害。那一刻让我真正意识到,我和蓓蓓是永远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我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阻碍,那个阻碍就是--小雨。如果勉强结合,我们所拥有的不过是日复一日的争吵,抱怨,乃至互相伤害。我不可以,我不可以再伤害这个女人,我突然心如刀绞,我不能再为她做什么,任何一次的接近,实际上都是最深的伤害。让她爱我越深,伤得也就越重。要想不让她继续伤下去,只有离开她,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默默地低下头,穿回我的鞋子,蓓蓓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我整个的动作,我回身,摸摸她冰冷的脸,咧着嘴,傻笑了一下,我只想让自己潇洒一点,任何的不舍都会造成更猛烈的伤害,“蓓蓓,找个爱你的男人,好好疼疼你,我很抱歉给你造成的伤害,实非我所愿,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快乐,从来没有这么真心过,相信我。”<br>  
我看见蓓蓓浑身震动了一下。我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违背了自己刚立下的誓言,再次伤害她。我转过身,打开门,就听到身后,蓓蓓遥远的声音象从雪域高原飘过来一般,“郭子,祝你也前程似锦。。。。。。” ,随着门关上的撞击声,一切,便如儿时乡间黄昏里风中的笛哨,越飘越远。。。。。。

蓓蓓后来在我上班的时候,偷偷来到我的家中,取走了所有剩在我那里的属于她的东西,唯一给我留下的,是房门的钥匙,那时候,我知道一切真的都成了往事,成了不可追回的一段往事,我控制着自己不再去给蓓蓓打电话,尽管我十分想知道她的心情,但我真的怕对她的伤害越来越大,到最后都无法弥补。对蓓蓓的离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并没有当初象小雨离开般的那样撕心裂肺,更多的是一种伤感和无奈。那种感伤和哀愁来自于欠疚般的情绪。因为我一直知道她对我的付出比我对她要大得很多,当爱在一开始便不平等的时候,越到后面便越会呈一种病态的发展,会越来越失衡,失衡到彻底伤痕累累。就好象赌徒去借高利贷还钱,还到最后,输的已经不仅仅是身上的裤衩,很有可能是自己和别人一生的幸福。我的初衷不是要伤害蓓蓓,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去减少这种伤害,也在努力去做着。她需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要我爱她,我就抱着她滚烫的身体让她听我的心跳。她要一份稳定,我就给她一个婚姻。可是我的身体,我的感情,乃至到现在,我的荷尔蒙都会背叛我,告诉她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愿去想的真实感受。‘放弃'实在是一种逃避和无奈。但是不放弃难道就是负责了吗?我对我自己也逐渐变得不了解和害怕起来。我的感情真的如蓓蓓说的落在小雨那里而无法脱离了吗?这让我十分沮丧,我不想在这种情绪下了此一生,我需要忘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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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很变态地在考察我自己。我甚至在夜深独自对着黄片儿打手枪的时候都要用录音机录下自己的声音。我只想听听我在高潮顶峰时到底喊的是谁的名字。然而我听到的只是悶哑在喉间的那些含混不清的喘息。我没有那些专业的反间谍仪器去放大那些喘息,也就无法辨认那种喘息里是否裹着蓓蓓还是小雨的名字。但是,不可否认,不管是蓓蓓和小雨似乎都变成了刻在我心底里的那份忧愁,让我会在深夜抑或午夜梦回时有了深深的恐惧和孤独。<br>  
白天,我努力工作,努力让自己忘掉一切。我的产品随着我没日没夜的全心而无杂念的付出,快速地更新换代。但奇怪的是我的客户却越来越少。当我问及东兴的时候,东兴突然用一种极为不解和同情的语气对我说,“郭子,我还要问你呢?你跟蓓蓓怎么回事?她带走了大部分客户,你不知道吗?按照你们当时说好的,每成交一笔,她就提走了七成利润。”<br>  
我这才明白了客户减少的原因,剩在心底的除了苦笑,什么也没有。我一点儿都不怪蓓蓓,我没有和我爱的女人生过孩子,但是这个产品却象是我和蓓蓓共同生的一样,我们彼此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甚至还有着我们的感情,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虽然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测试仪器,却好像我们真正的骨肉一样可以逗我们开心,逗我们笑。只可惜这个测试仪器却测不出我们的情感和未来。甚至在我们分手的时候也不会扑到我们怀里哭着让我们别分开。蓓蓓抱走了本就该属于她的那部分东西,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这让我不得不又想起小雨,小雨带走了我的心却留下了所有的财产,而蓓蓓带走了所有的财产,唯独留下了我的心,女人真的十分聪明,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21
91<br>  
由于客户的流失,和没有了蓓蓓的帮助,我们需要重新寻找。那段时候开始,我知道了商业的艰难。除了正常的开发和研制,我会偶尔用下班的夜晚陪着那些客户穿梭于流光溢彩的各色酒吧和莺红灯绿的类色情场所中。花着大把公司的银子让那些擦粉抹脂的小姐被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商人们搂抱甚至操捣,合同的签单也在无数人一次次精液的流失中飞到了我的面前。在某个时刻我会感觉到自己有如做着皮条生意般的肮脏,那种肮脏带给我更深的空虚和无助。偶尔我会突然想起美国的平静生活,虽然如止水,却让我踏实和安定。每当透过灯下各种颜色花酒映照的玻璃杯,看着一个个被照得如哈哈镜般变形的客户的脸,让我再一次想起天堂和地狱的感受。天和地的距离原来这么近也这么远,而这中间的联系却是自己那颗本不太坚强的心脏。我就这么日复一日被这个世界和生活轮奸着,过着一种我曾经盼望的地狱般的生活,而天堂那里一下子又成了我现在的企盼。。。。。。<br>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把自己憋到家里,我会很害怕那种孤独,那种时刻会让我不由自主想到过去,想到我生命中出现的各种女人。我的情感突然没有了宣泄点,就象憋满了精液的阳物却找不到女人的身体,这让我变得狂躁和不安。我害怕黑夜,害怕孤独。我开始在自己的家里一包一包烟的消耗。这是小雨和蓓蓓不允许的,但现在她们都不在我身边。我可以放肆的让整个房间跟烟草制作车间一样,但却并没让我快乐。孤独的我终于在家里装了网线,我一直蔑视于在网上浪迹各种论坛和聊天室。我只看新闻,军事和技术上的东西。在美国的时候就是。我不喜欢看无名小辈们在网上扯着脖子,红着脸的争论。世界本是如此,谁能说服的了谁?谁又能听了谁?无非是一帮自我感觉不好的人,在网上找寻被重视的感觉。特立独行是好的,但每个人都特立独行,这世界就会乱了套。至于各种聊天室更让我不屑,憋急的我宁可出去找女人,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对着一堆0101的数据在调情。在美国的时候,我是充实的,我有网络,却不沉溺。在国内,最初的岁月我也是充实的,没有网络也谈不上沉溺。而现在的我却空虚得厉害,虚得就象个刚拉过稀的人,我开始爱上了网络。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对荧光闪动的屏幕,我发泄般地击打着键盘,很多次我都可以侧脸看到不远的穿衣镜里一个怒发冲冠的男人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容。每次写完我会很使劲地敲打着回车键,让它‘啪啪' 作响。我喜欢那种感觉,象是给一个事情一个终结,也象是击打了自己最后的仇恨对象。为此,我的键盘在短短的几个星期内被换了两次。

我用‘棍走天涯' 的大胆网名在网上发表文章。我没有耐心写长篇,我只把我和小雨蓓蓓之间的故事打成一个个短篇,就象把我的记忆打碎一样,信马由缰让自己想到什么写什么。我的文字就如同我的内心一样狂放而无束缚。起初只是在一些小小论坛上发表,后来,狂贴到一些知名的大论坛中。慢慢的,我有了自己的博。甚至开了自己的主页。我开始陶醉和沉浸于这种意想不到的虚幻成就感中。我的狗屁不通的宣泄竟然被一些人捧为深刻。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深刻,我的头脑中其实不过简单的人类赤luoluo的那点吃喝拉撒睡和原始本能的性欲。于是我明白了,痛快淋漓得使劲泄,到最后人就会泄得深刻,就象做爱高潮后空白的大脑,那种境界便是一种深刻,深刻过了头就是简单了,而简单过了头也就是深刻。<br>  
我开始在网上把自己包装成一牛逼烘烘的人物,也开始象以前所耻笑的人一样扯着脖子跟别人争论来显示自己的个性,并时不时开些黄色下流笑话来证明我不是个阳萎。欲望满腔的时候,我也会蹿到成人论坛写一些黄色小说来过瘾。这些举止让我越发象个网络流氓,我经常会坐在黑暗中,嘴里叼根烟,同时开着QQ和MSN跟几个文学女青年调情,然后嘴角显出下流的笑。我想我正在创造新一代网络颓废青年的形象,病态的空虚无望而又缺乏信仰,颓废的我只想让自己没有时间感受孤独。 <br>
那日,我打开机器,挂上线,先到自己的博客去看回贴。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情感问题。有的时候让我很怕去回答。因为我自己过得本就一团糟。但我又需要装得跟个哲人似的去帮助人们解答那些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我只能胡搅蛮缠,说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把他们绕进去来显示我的更加深刻。 <br>

   回完了贴,又写了点儿东西后,我打开了我的MSN。我在写作的时候喜欢静下来免除一切打扰。刚LOG IN进去,一个窗口就弹出来,带着一个鬼脸符跟着一串儿大鸡小鸡大狗小狗狂笑乱叫的ICON,好不热闹。我看了眼,是那个叫‘雪舞轻狂' 的女孩子。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她加到我MSN上的了,只记得她是我众多追捧者中的一个。能记住她是因为她总是会用一些很夸张和夸大的表情来表达她的情感。感叹号可以用一排,问号也可以用一排,就象刚才的MSN,一个字没有,上来就是一堆花花绿绿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奇怪图标。也许这样让她觉得可以吸引别人,达到一种震撼的效果。就象现在的小年青儿,把个头发改造的跟鸡屁股毛似的翘着,耳朵上乃至鼻孔上都串着大大小小的环儿,跟个非洲土人一样。还得意洋洋管它叫时尚。也许是我老了,真的是有代沟,虽然羡慕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但自己却真没了冲动去效仿。雪舞的夸张用语让我从一开始就把她定位到了年轻学生的行列中去。虽然我从来没问过她的职业和年龄,在网上,如果你愿意,什么都可以隐瞒和欺骗,我一般只相信我的感觉。对于这类把爱情当幻想的女孩子,我的原则一贯是‘只调戏,不勾引' 。<br>  
“今天这么晚还在?” 我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平时她都是9点半左右上来,10点半就会下线。中间,我们会聊一些,偶尔我会跟她调调情,找一些做为一个流氓作家所需要的最基本感觉,被‘美女'崇拜。网络虚幻,看不见美丑,这才使得意淫的过程比现实要美很多,那种感觉也比现实来的更容易,虽然飘渺但很受用,再说,感觉的东西本就是飘渺虚无的。<br>  
“今天周末啊,就多玩儿一会儿啦,你写完了吗???????要不要玩玩游戏去???很好玩的!!!!!!!!”<br>  
看着这么一串串的强烈符号,我的眼睛有点儿晕,“网络游戏吗?我一般不去玩的。”<br>  
“你不会这么古板吧,试试,你会喜欢的!!!!!”<br>  
古板?这可是对我流氓个性的最大侮辱,“什么游戏?” 现在恢复名誉比别的一切都重要了。<br>  
“杀人游戏,天黑请闭眼,杀手开始杀人!!!!”<br>  
“杀人?小女孩儿怎么玩儿这么暴力的游戏?” 这话一敲出去我就开始后悔,应该赶紧先自己古狗一下,再发言。弄不好‘名' 没正,可能连脸都丢了。果然,那边飞快传来一句话。<br>  
“你岂止是古板,简直就是古董啊!!!!!!那个游戏跟暴力无关,是一个高智商逻辑游戏。看来你是头一次玩儿,先从简单版的开始吧??????”<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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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都告诉我了是‘高智商逻辑' 游戏,还怎么让我从简单版开始?不是侮辱我的智慧吗?我毫不示弱,气贯山河地敲出去一句话,“废话少说,直接玩儿复杂版,游戏规则告诉我。”<br>
  
雪舞很快告诉了我怎么玩儿,同时给了我一个游戏论坛的地址,并告诉我在那里汇合,不过谁也不会知道谁,否则会少了游戏的乐趣。我快速领悟了一下游戏规则,无非是杀手,警察和好人互相打架,用自己的逻辑和智慧,栽赃污蔑,挑拨离间,然后看谁把谁先‘杀' 光。<br>  
做为一个学工程的人,我自认还是拥有着非常不错的逻辑思维。就象当年考GRE一样,我的逻辑题总是做得又快,准确率还又高。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游戏,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我们都沉浸在这个游戏中。我有幸分到了杀手的角色。我喜欢这个角色,就象小时候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一样,我总是喜欢当小偷,因为在暗处,可以玩儿阴的。更可以满足我在现实生活中满足不了的那种统治和占有欲。我运用了我高超的逻辑分析能力,洋洋洒洒地写了大篇大篇的辩论词。效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br>  
“哈,我是警察,你是哪个???????” 重新回到MSN上,雪舞的话敲了过来。<br>  
我说,“我是杀手,别得意,再玩儿几次,估计能快速把你搞死了。”<br>  
“天哪!!!!!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我说今天杀手的水平怎么有提高,比以前几次都过瘾,你第一次就能玩儿成这样,真了不起!!!!!” 后面紧跟的是一堆竖起的大拇指,颇为触目惊心。<br>  
这句惊叹让我极为受用。咧着嘴盯着屏幕静静地享受了半天,以至于一滴口水悄悄从嘴角滑到键盘上都不知觉。<br>  
“我一般很少玩游戏,不过你这游戏真不错。” 我说。<br>  
“现在很流行的,我也不喜欢打游戏,但对这个着迷得很,你要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去玩。你平时都玩什么????”<br>  
玩什么?总不能告诉她我‘玩女人' ,“我喜欢打球,让自己出一身汗,对身体好,心情也好。”<br>  
“球????我也喜欢玩儿球,你都玩儿什么球?????”<br>  
“女孩子玩儿‘球'?不好吧?” 我话中有话,流氓本性再一次控制不住暴露出来。<br>  
“怎么不好??????有女足,有女篮,不比男的差呢

看着雪舞的发言,我轻轻笑了,如果是小雨,一定明白我话里的下流意思,这么纯净的姑娘,突然让我连调戏的欲望都不敢再有了。<br>  
“时候不早了,该睡了,女孩子,睡眠少会老得快。” 我敲过去一句话。<br>  
“好吧!!!!不过,棍子,可不可以问你,你很孤独吗????”<br>  
听到她这么一问,我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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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你的作品,别人我不知道,但给我的感觉很虚,一种孤独带来的空虚感!!!”<br>  
听到这个,我的心的确是震了一下,在读者的狂呼叫好中,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我的作品到底想要表现什么,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看到了泄肚后的那种感觉,“具体点儿,什么地方让你觉得虚?”<br>  
“没法说清!!!我读你的东西是用感觉,不是用眼睛的,所以我看不到你具体的空虚,但是能感觉到它!!!!”<br>  
盯着这句话,我突然有一种遇到知己一样的感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个人在感觉我,我还会孤单吗?还应该孤单吗?<br>  
“你知道,文章的虚软有时候就象男人的阳萎,分两种,生理性阳萎和心理性阳萎,生理性属于文笔上,修饰上,这些都好医治,吃点儿药,用用功,都可以治好,但心理上的却很难医治,我的文章就有点儿心理性阳萎。” 我敲了一大段过去,只是按照我的本性在说话和比喻,发过去后,觉得跟这么一个纯纯的姑娘说这些,不知道她能懂多少。过了一会儿,那边闪过来一句话。<br>  
“要想医治,只有忘记,彻底忘记。。。。。。”<br>  
坐在黑暗里,看到这句话,我愣怔了有数秒钟,我不知道我是为这句话感动,还是为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懂我而感动。我轻轻叹口气,敲了一句话,“你年纪还太小,去吧,不早了。谢谢你今天晚上的陪伴。”<br>  
“好的,不用谢,是互相陪伴!!!我走了,你也好梦!!!乖!!!!另外,我可不是太小,我28了!!!” 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鬼脸,随后那边一闪,她下了线。<br>  
28?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说她18都有人信,‘雪舞轻狂' ,看着昏亮的电脑屏幕,我轻声反复咀嚼起这个可爱的名字。。。。。。。
<br>
从那天以后,雪舞竟然慢慢成了我每天上网的习惯性等待。她依然还是每天一个小时的出现,只在周末会时间长一些来陪我。我也变得慢慢把我的时间重新调整,会在她上线前把所有该写的东西,该回的贴都做完,等她一出现,我们会交谈,也会一起去那个论坛继续‘杀人' 。<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28
93<br>  
我的杀人功夫已经越来越炉火纯青,装蒜来糊弄人的本领也越来越高。而且我发现,雪舞对我有着不一般的感知,不管我是坏人警察还是好人,只要我们不在同一个组,我的各种表现总能引起她的注意。这时候,我才体会到她曾经说的感觉我是什么意思,当然,通常我也能从一大堆人里猜出她来,也许是她有意无意地透露。<br>
  
“我知道你是谁了,哈哈!!!!!!” 雪舞会在游戏中间传过一句话。<br>  
“我也知道你,先别点破。” 我如此警告着。但是我们彼此心里都越来越明亮。<br>  
“这游戏是不是教会了人说谎啊??????” 曾经一次游戏后,雪舞跟我探讨。<br>  
“说谎?我不觉得,可能这游戏是美国传过来的吧,有点儿美国流氓政治的味道。其实你从头到尾并没有在证明你不是一个杀手,而只是想阐明,你是个好人。”<br>  
“有区别吗?????听上去意思差不多啊!!!!”<br>  
“当然有啊,其实游戏的任何一方都在做着这个证明,不光是杀手,所以准确说不过是个说服过程,不是欺骗。”<br>  
“你很愿意做杀手啊。”<br>  
“是的,整个游戏,杀手是最有统治权力的一个角色,可以隐瞒伪装自己,互相勾结,随心所欲地去干任何事情,甚至杀人放火,掠人妻女。”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于正浩那个老王八蛋。“最无辜的是好人,虽然人多,但总是处在无知和被人左右的境地,象我们生活中的绝大多数人,很悲哀。” 我继续着。<br>  
“你对当官儿的有偏见,是因为‘雪' 吗????”<br>  
雪是我文章里小雨的化名,我在黑暗中笑了笑,“不完全吧,一个巴掌其实拍不响,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每个人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但是,又都不愿意承认。就象这个游戏,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br>  
“不用逃避!!!!我感觉得到!!!!”

<br>  
“你真的28?” 我不想继续跟她争论这种问题,贪官,奸商,社会都搞不懂的问题,一个黄毛丫头,能跟她说清什么?<br>  
“对啊!!!!怎么?不象????”<br>  
“28好啊,我一般不敢勾引两种女性,一种是处女,一种是25以下的。”<br>  
“咦?????你很奇怪啊!!!!男人都喜欢处女的!!!!!”<br>  
“喜欢和勾引是两码事,尤其对男人。”
<br>  
“怎么????那你是想喜欢我还是勾引我?????” 那边跟着一个很暧昧的表情符号。<br>  
我愣了一下,似乎看见一条纯净的小鱼慢慢上钩,“都不想。” 我坦白地说。<br>  
“为什么??????你嫌我幼稚?????”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沮丧的表情。凭我对女人的经验,我敢说她对我已经有了极为特殊的好感。<br>  
“你真实,但我只嫌网恋幼稚。”<br>  
那边沉默了很久,不再说话。<br>  
“不早了,你该去睡了,乖。” 我看了看时间。<br>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终于那边闪过来一串话,“好吧,我去睡了。。。。”<br>  
不一会儿,又一句话跟了过来,“棍,你别骂我,可是我真的想被你勾引。。。。。。”<br>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边已经快速下了线,就象旧时电影里,一个姑娘跟心爱的小伙子爱情表白后羞红了脸转身快速跑开一样。望着她下线的名字,我叹了口气,傻孩子,男人的勾引只意味着想跟她上床。。。。。。。<br>  
我的生活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些奇怪地改变,并且自己的身体和头脑也在慢慢适应这种全新地改变。就象刚做完一个大手术的人,重新适应自身各种内分泌的平衡。我开始尝试让自己能够简单平静下来,在过得一团糟的生活中,强迫自己的思想不要再一团糟。<br>  
东兴的公司还在貌似强壮地坚挺着,但我深知这不过是一种吃了伟哥后临时的雄伟,自从我知道了于正浩是东兴的后台后,我也就知道了东兴所有浮华都借助于于正浩这棵大树,就象阳萎男人地勃起不过借助于那小小的蓝色药片儿。离开了他,东兴的公司跟我每天上下班路过的那个卖着内衣内裤香皂手表甚至马桶痰盂的杂货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而我,在尘世中漂浮得比沙粒还要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竟然也这么屈辱和间接地在于正浩, <br>
   这个操了并且抢了我老婆的人的阴影之下苟且的活着。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我想过离开,想过愤然出走,一怒之下去到别的地方再展阳刚。我私下里扔过一些简历,做过一些面试,不是因为他们的要求没有满足我的需求,就是因为我要求得太高让他们望而却步。那一段的挫败又让我沮丧不已,我发现我只在我自己的眼中感觉极其良好,而在别人眼里甚至这个世界眼里,我卑贱得如同路边的一棵草。从小到大,我不过在变态地崇拜着我自己,并为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奋斗终生。没找到好的落脚点,我继续屈辱地为了那所谓的前途活着。这让我想起怒打于正浩的那天,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前途算个屁。” 生活总是在时时刻刻调节着我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在前途和生活面前,男人的自尊都他妈要阳萎。”<br>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29
在媒体间消失了一段时期的于正浩再次出现在了公众面前,国家对半导体基地的重视程度在业界越来越高。于正浩也开始出现在一些经济新闻和科技日报上,谈着对国内半导体行业的前景。从电视里看到他依然彏铄的目光,谈吐自然沉稳,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中的我就象是躲在沉暗角落中的一只落魄的耗子,看着世间的明亮和狡猾的猫身上的光华,我突然不明白这社会到底怎么了,会允许那么多的腐肉和败类存在。更为寒心的,竟然是这群腐肉裹着个明丽的外皮,横冲直撞,欺瞒着世间所有无知而善良的人们。我不得不感叹这个一手遮天人物的能力,从他开始频繁出镜以来,我就知道他已经成功地摆脱了匿名信地困扰。在某些瞬间,我会突然萌生出一种念头去举报他贪污洗钱的黑幕,但很快,我就会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让自己软在座位中,我拿什么去告?我连最基本的证据都没有。更何况,我他妈又算什么呢?跟他的抗争连打个平手的把握都没有,弄不好会让自己灭亡也说不准。不是我没有正义感,从小到大我一直做着英雄的梦,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这么个梦,但是现实却总是无情地摧毁着任何一点儿不切实际地幻想。我连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感情都拯救不了,又如何去拯救这个世界?这就象玩儿的那个杀人游戏,我们不过都是那众多的,无知的,被统治起来的草民而已。从杀人游戏,我想到了雪舞,那是个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想起来可以有一些跳动色彩的女孩子,她的热情,她的天真,她对我的崇拜会偶尔让我感觉我还是个英雄,是个男人,但我知道这种种感觉都来自于那个叫‘互联网’ 的东西,脆弱的如同横架在中间的光纤,甚至连这个女孩子都会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个周五,回到家里,我的信箱躺着一封信,粉颜色的很是醒目,这个信封我很熟悉,是当时跟蓓蓓准备婚礼请柬的时候买的,我的心一沉,拿出匆忙扫一眼,果然是蓓蓓发过来的。我哆嗦着扯开那封信,还是那个一模一样的请柬,打开,字却不是我写的,而上面的男主角也换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杨宜新’ ,时间订在了一个半月后 。
  
  我的脑子里再次浮现了七八个月前那个在超市中跟我有着一面之交的中年男人,蓓蓓这么快就把自己嫁给了他让我颇为吃惊。我不知道蓓蓓是一种遭遇情感突变后对一切死了心后的反应还是在对我的一种报复。拿到那封信,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打个电话表示一下祝贺抑或劝她不要冲动行事。但很快发现,任何一种行为都会带来她对我更深地敌意。“杨宜新。” 我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想着这个幸福抑或是可怜的男人,我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不知道蓓蓓是否在转嫁着一种伤害和痛苦。就象我跟小雨间的伤害和痛苦转嫁给了蓓蓓,而如今,蓓蓓跟我之间的痛苦和伤害又在继续转嫁给这个请柬上冷冰冰的名字。人生,痛苦和伤害有时候并没有自生自灭,而是在人与人之间继续蔓延,哀呼哉!不幸矣!我坐在那里慢慢地把请柬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对准了角落里的垃圾筐扔了过去,看着它轻滑地飞向那个角落,我知道我和蓓蓓之间永远不会再有如果和未来。而那个叫杨宜新的男人的JB,也并没有象我说的那般被我剁下来,而是去到了一个我也曾经去到的地方,这,就是生活。。。。。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31
标题: 95
我转身打开了电脑,几日的忙碌让我一直没有时间上网,而现在却有了想抒怀地冲动。随便写了点儿东西贴了上去,就打开了MSN。
  
  “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 刚打开,雪舞的话就迫不及待飞了过来。
  
  “忙啊,你以为跟你们女孩子似的,成天只知道打扮,坐吃山空?”
  
  “侮辱女性!!!!!我也上班的,也很忙,不过晚上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谁也别想打扰!!!!”
  
  “噢?你做什么工作的?”
  
  雪舞犹豫了一下,闪过来一行字,“我做财务的。。。。。”
  
  我的心里一跳,想起小雨也是做财务的,不由对她又多了份亲近。
  
  “你今天的文字怎么那么无奈?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家伙,总是能捕捉到我文字中透露的那种情绪。
  
  “今天知道贝贝要结婚了。” 贝贝是我小说蓓蓓的化名。
  
  “对方不是你,是吗??????”
  
  “废话,要是我,现在能跟你在这里说话?”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够属于自己的,爱的时候,好好享受,分的时候,潇洒撒手,至少做不到无怨,也可以做到无悔了!!!!!送你首歌。”
  
  歌曲传了过来,是网络上正流行的一首凄婉的二胡‘无悔’ ,夜深人静,独自听着哀婉的音乐和着一个女人的无奈轻哼,突然有一种想被人爱和爱一个人的冲动。我知道我离不开人群,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动物。
  
  “棍!!!你知道吗?我爱你!希望你在被我爱的时候只享受幸福而忘记痛苦!!!!!” 当雪舞的这句话飞过来的时候,一下子让我的感情有如被炸了堤的洪水一样宣泄凶猛。
  
  我愣了半天,调匀了我的呼吸,敲出去一句话,“你让我有想操你的冲动。”
  
  我呆坐在黑暗中看着她的反应,我甚至希望她能破口大骂我流氓然后关了机从此不再理我。
  
  “只有这个冲动?没别的了???” 半天,她开口了,没有恼怒,却带着明显的引诱。
  
  “想操你,也爱你。” 我继续挑逗。
  
  很久,雪舞的话又飞了过来,“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想被你操。。。。。”
  
  当看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的下面立刻昂然翘立,身上也开始燥热起来,我把套头的运动衫脱去,光着个膀子坐在本不太热的屋子中。
  
  “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这是我头一次管女网友要照片,我从来对照片的可信度就大加怀疑。但是现在,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哪怕是镜中月,水中花,我的爱可以虚幻,但我的性却渴望真实。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给我发了过来。照片上是一个没有化任何装的女孩子,很干净,不漂亮,但很可爱,甚至脸上还带着BABY FAT,让人忍不住想掐一下,我一贯对未经雕琢的照片有着深厚的好感。
  
  “你真的28?”
  
  “你问了好几遍了,当然是,我长得偏小,很多人都误会。照片看了,我很紧张听你评论!!!!”
  
  “你很性感,可爱,就是穿得多了,这让我怎么操?”
  
  “你这个家伙!!!!还要搞视频啊????我更喜欢看你的文字。。。。。。” 她缀了很多害羞的红脸符号,有着说不出地挑逗和妩媚。
  
  “文字?这好办,你有什么性取向,喜欢什么姿势?” 文字我更拿手,老子就是写黄色小说出来的。
  
  “。。。。。。。。。” 那边害羞的象一个处女
  
  “你不说,我可就胡来了啊。”
  
  我借助着我的想象,胡编乱整了各种姿势场景,一行行敲过去,中间不停的问她的反应,雪舞却一句话不再说了。
  
  “嗨,搞点儿互动,你到底湿了没?” 我停止继续,等着她的回答。
  
  “没有。。。。。”
  
  中间又问了几次,依然是‘没有’ 。KAO,我的流氓劲儿上来了,今天不把你弄成汪洋大河,我这‘棍走天涯’算白叫了。我继续发挥想象力,都快整成一短篇小说了。终于,雪舞发过来一句话,“棍!!!我湿了,不过是眼泪!!!!我想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只在发泄?????”
  
  我一下子气馁了,爱?我他妈早就中过爱情的毒了,现在免疫!但是,我不想伤害这个爱我的姑娘,“宝贝,我真的爱你,对不起,太晚了,你去睡觉吧。” 我送了几个大嘴唇给她。
  
  她突然变得很快乐,“哈,棍!!!好吧,那我走了,还有,我今天晚上真的很快乐!!!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早就湿了,不过相信我,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真的不是!!!!”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天使。”
  
  雪舞带着快乐离了线,我相信今夜的梦她也会很甜,我把脸慢慢埋在手掌中,雪舞,求求你,别让我勾引你,我只是一个流氓,一个孤独的流氓,我带不给你任何你需要的东西。。。。。。。
  
  毫无疑问的雪舞已经爱上我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这么就容易地跌落到自己编织的爱情陷阱里在我看来是及其荒谬的。网络淡化了所有现实的丑陋,使得爱情真的成了一种纯粹的精神。无数个夜晚,当我对着闪烁的荧光屏和孤独的空气调情时,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生存和爬行了太多如我一样空心的人。我开始恐惧人这个动物。大街上依然人潮汹涌,甚至一对对搂搂抱抱,勾肩搭背行走的情侣也有增无减,可是夜晚来临的时候,在花花绿绿的网络世界中,无数孤独的猛兽在MSN,QQ,和一些论坛里大肆地煽着情,我不知道在他们的生活里是否都已经有了另一半,在网上不过是找寻那种纯粹的精神。我甚至开始为了那些个另一半悲哀。不知道他/她们是否知道自己在某些时候不过是一堆别人身下的或身上的烂肉。
  
  网络到底是拯救了一批人,让无数只有肉体没有精神的人找到了依靠?还是毁灭了人类,让人类本处在一种简单幸福的麻木习惯中突然意识到我还有精神?我想到了圣经中那个带来罪恶的果子。而网络似乎正充当着这种角色。
  
  性对男人来讲是实际的,这个东西,网络无论如何都是解决不了的。我和雪舞之间的网络调情已经越来越频繁,语言也越来越挑逗和赤裸。很多次我甚至有了想和她发展一夜情的冲动。但她守着底线坚决不和我视频。也从来不问我要照片,这是我十分欣赏的一点。任何事情保持一种神秘感会稍微持久一些。人的愿望总是希望美的东西尽可能可以久一些。
  
  “我也怕啊!!!!看到你照片只会有两个感觉!!!一个会更爱你,让自己彻底崩溃,第二,失望之极,希望彻底破灭!!!这两种结果我都不想要,所以就不看了。。。。。”
  
  这是她曾经跟我说过的,但这并不妨碍她隔三差五地给我发些她的照片,这点上看,她是一个很自信的女人。至于是否爱她,我真的很难说。因为很多时候我搞不清爱的定义,小雨给我的爱太疼,蓓蓓给我的爱又太窒息。我不知道爱还有没有别的形式,别的样子,就像那时候我进了城里才知道面包夹香肠叫‘热狗’ ,‘操’ 这个词还可以说成‘日’ 。但我的确对她有欲望,不仅仅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肉体。我也深知这种强烈的愿望就是因为得不到,一旦见了光了,真的操过了,可能连那点儿精神的东西也便操没了。我们就这么每天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网络上。用文字来触碰心灵,甚至来做爱,但每次看着冰冷的电脑和手中逐渐冷却的本应该进入到女人身体里去的浆液,心中又有说不出的凄凉。这难道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33
标题: 96
离蓓蓓的婚礼越来越近了,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我没有打算参加,我想蓓蓓寄给我请柬的目的并未是真的想让我参加吧。不过是一种另类形式的伤害。她希望我疼,希望我在乎,甚至能为了她把自己灌醉再躲到被子里或者俯在马桶上面嚎啕大哭。但是没有,我的确有些疼,有些遗憾,有些沮丧,但是我却没有失态。正是这种没有失态让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这么装模作样虚假下去。继续只会越伤越重,那是我不希望发生的结果。但我不能不有所表示,结婚礼物是少不了的。几天下来,我一直在找寻着一种可以合适表达我心情的礼物,却终究是无果,我甚至不知道是要送一份礼物让她继续憎恨我还是感动后把我封存。
  
  东兴这些日子也有些反常的忙碌,几天了,办公室里很少看到他的人影。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些什么,但感觉到他对我现在的产品和技术部门越来越不重视,并且漠然。他把我提出的各种修改方案统统扔进了废纸堆,但却非常重视客户的挖掘。“不能放走一个客户。” 他总是跟我说。
  “产品不更新,难以保持现有的客户!” 这时候,我总是异常地坚持原则。
  
  “每个时期的重点是不一样的,现在的重点是客户,分清主次!” 东兴很是不满。他的独裁,以及决策上的不透明让我很不屑,却也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总是隐隐有个感觉,这个公司最后迟早会被他玩儿死。
  
  那天,回来的晚了一些,下到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儿晚饭,便打开电脑,上了线。有几天的时间没有上网了。由于工作的忙碌和前两天跑客户,更或者,是自己不想终日沉迷网络的虚幻,越沉迷只会越颓废。打开信箱,竟然发现信箱里多了十几封信,扫了两眼寄信人,是‘雪舞’ ,点开最近的一封,一大堆手雷在屏幕上炸开。吓得我以为电脑中了病毒,手中的一碗面条差点儿没跟着泼到屏幕上去灭火。很快,炸弹消失,又恢复了平静,我小心翼翼地点开第二封信。‘咵叽’ ,‘咵叽’ ,一堆烂西红柿,臭鸡蛋配合着特有的音效,准确地扔到了我的面前,瞬间让我以为是谁为我吃的面条上的菜码儿。这个丫头,抽什么疯?我暗暗地骂了一句,准备再看一封,如果还是那么稀奇古怪,我就决定把她的信都扔到垃圾堆里去。再次点开的这封信却是完完整整的可以被称之为信的东西了。很整齐,段落很清楚。唯一不同是没有那么多的标点符号。
  
  “棍,
  
  深夜了,第五个夜晚没有看见你了,外面很黑,我守着灯光,守着网络,守着那份属于我的孤独。网络很热闹,我却无心戏耍,因为我看不到你的影子,也许你属于外面那份真实的黑暗,但那太黑,黑到迷了我的双眼。我知道我只能在网络中寻找你,因为外面的黑暗充满了无数狼一样的双眼,我不知道你是哪个。
  
  可是,今天,我痛恨网络,痛恨的不是它的不真实,而是它的脆弱。我突然发现,离开了它,我竟然是那么不堪一击。我所有的一切,爱恨情仇竟然都寄托在这个网络中,甚至都汇聚在你这么个‘破’ ID上面。网络让爱情脆弱,脆弱的到底是爱情还是网络?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临时的消失,如雨后的彩虹,等再次雨过天晴的时候,我还能再看见你?还是永久的消失,好象飘散在空中的水蒸汽,消失后,剩在空气里的只有潮湿,潮湿到连人的心也跟着湿漉漉起来。
  
  从来没有这么晚的睡过觉。只想跟你说话,跟你写东西。甚至期望着你能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突然出现。我几乎是每分每秒地刷新着屏幕,生怕错过你出现的时间。甚至把上厕所的时间都缩短到几十秒。你不在的时候,我发了疯般地读你的文字,就那么感觉你还在我身边。在生活里,我很少会被什么感动,也许一切太顺利也太顺理成章。但我却真的被你的文字打动了。要我说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字流氓。你用你的文字强奸我的双眼,强奸我的思想,甚至强奸我的情感。。。。。。
  
  没有办法,夜深人静,不想骂你,不想恨你,也没有恨你,只想好好地爱你,好好地想你,居然想到泪流满面?叹息。。。没有出息。。。。。
  
  
  PS:从今天开始每天给你扔炸弹,炸也要把你炸出来!!!!!!
  
  雪舞”
  
  
  坐在黑暗里,玩味着这封EMAIL,我似乎看见了雪舞又笑又流泪的双眼。看了下信上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一点。我突然心疼起这个不曾见面却有着亲人般感觉的姑娘。我一封接一封地读下去,每封信都带着期盼和调皮,那么灵动和真实。。。。
  
  我迅速连上MSN,还没完全接好,雪舞的窗口就弹了出来,一大堆流泪的脸符号和一大串开怀地大笑。在那个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真实,就好象她又哭又笑地撞进我的怀里。
  
  “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问她。
  
  “你死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宝贝,对不起,我真的很忙,忙得都晕了,每天就睡4,5个小时啊。。。。” 我故意夸大其辞。但心下的确充满了愧疚。我没有想到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有一个女孩子会那么痴。
  
  “那么辛苦吗????要注意身体!!!!!”
  
  “看了你的信了,很感动,以后不许熬那么晚了,我也心疼。”
  
  “今天又看见你了,一切都值得了!!!!你不会嫌我麻烦吧????”
  
  “怎么会,如果那样,我就不会上来了。多出去走走吧,和朋友们玩玩,你会少了孤独,多了快乐。” 我劝慰着,把自己美化成了一个披着高尚人皮的年长者。
  
  “快乐够用,孤独少不了了!!!”
  
  “黑夜让你孤独?” 我问她。
  
  “爱你让我孤独。。。。。。”
  
  我突然沉默了,情,情,他妈的什么鬼玩意儿,让天下众生男女虽生犹死。也让这个世界布满了行尸走肉。孤独?我苦笑,孤独无非是你得到了一样东西,却发现不过如此或没有期望的那么好才产生的一种无奈。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孤独的人都是富有但贪婪的,所以会有一首歌告诉大家孤独是可耻的。
  
  “棍子,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雪舞沉默片刻突然说。
  
  “什么事?”
  
  “先答应我!!!!!”
  
  我犹豫了一下,对这个姑娘深夜地苦等的确有些感动和愧疚,“好吧,我答应你,说吧。”
  
  “棍子,我想见面。。。。。。。。。”
  
  见到这句话,我的心底突然升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又渴望又犹豫甚至又害怕的心理。雪舞和我在同一个城市,这在我们彼此以前的交谈中就知道了。但我们都控制着自己不去见面,就是为了能让这种虚幻的意淫可以久一些。
  
  “雪舞,你怎么了?”
  
  “你说过答应我,你不想见面吗??????”
  
  “我想,也怕,怕失去,你没听说过不见不‘散’ 吗?”
  
  “我知道,我一直在控制我自己,但你消失了这一周,突然让我改变了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乎你,我不管会发生什么,哪怕是不完美,但我一定要见你,人生无怨无悔的境界太难达到,但是,如果我这辈子不见你,我就会有怨有悔,见了你,也许不一定会无怨,但至少是无悔了,既然有希望,我就要走下去!!!!!!”
  
  雪舞是勇敢的,一个年轻姑娘的勇气突然让我热血沸腾,见面,我们彼此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那种盼望和期望一直就象国庆节看的焰火,完美而眩目,那刹那间的美丽让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终于答应了她的见面邀请,
  
  “小心,我是一只狼。” 我调笑着。
  
  “我愿意做那只羔羊。。。。。。”
  
  我们订在后天周四晚上在一家饭馆门口见面。当她问我长什么样的时候,我说,“我能认出你就行。” 为了联系方便,她要了我手机号。既然要见面,我给了她。在一通缠绵悱恻的话语中,她心满意足地下了线。我却在黑暗中静坐了数分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这将是我们这么彻夜交谈的最后一个夜晚,值得吗?雪舞,你还年轻,你是在圆一个梦,还是要破一个梦。梦永远是梦啊,只能在它该去的地方,呆在它该呆的地方才是美的。
  
  我觉得我的脸上已经开始发涩,就象沾了一脸的萤光粉一样让我不舒服。来到卫生间,打开灯,端详着自己。一张流氓一样的脸,胡子拉喳,在不明不暗的灯光中,脸上忽阴忽阳,只有两只硕大无神的眼让我看上去还象个活物。看着自己,活脱脱这就是一只狼啊。我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然在国内过着骄奢淫逸般的生活,但同时又被爱情那玩意儿折磨的死去活来,两个一中和,到还没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个相扑运动员。我在洗脸池里放满了水,定定地看着那一池还在荡漾的水纹。我断定这次见面将会以悲剧告终,网上,我将会从此少了个痴迷的等待。真的是我希望的吗?我用手掌撩起冰凉的水,泼到脸上,凉凉的,浸透我的皮肤,让我清醒。拿起挂在边上的毛巾,我擦干脸,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笑了,并且开始鄙视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搞得自己跟邱少云,董存瑞似的,还挣扎良久,不过扑的是欲火,炸的是肉垒。我把毛巾顺手往水池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KAO,去就去吧,谁怕谁啊?。。。。。。。。。。。。。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36
标题: 97
周四很快就来到了,匆匆忙忙做完了手头上的东西,就开始心慌地盼着下班。想起来也真是可笑,已经过了激动地谈恋爱的阶段,这么大一把年纪的我也会赶一个网友见面的时髦。虽然见过雪舞的照片,但心里还是没有把握,尽管她的照片没有任何PHOTOSHOP的痕迹,但光线,角度,姿势都会影响整体的观感。万一真是一恐龙,我得想好退路拔腿而逃。最常用的就是上厕所,然后人就可以象冲到下水道里去一样不回头了。那个瞬间,我突然又想起了跟小雨那次由于拉肚子的困扰而变得异常高尚的约会。我不知道这次的约会是否会高尚起来。高尚?我突然很龌龊地笑了,除非她是从侏罗纪过来的。。。。。
  
  下了班,我先赶回了家中,洗洗漱漱,搞得自己要被上架屠宰一样,湿淋淋地爬出浴缸,准备找身衣服穿上,路过镜子,又站直了,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眯起眼睛审视了片刻,1。80米的个子,倒三角的体型还没有走样。我满意地笑笑,走开,换上了一件干净的休闲装。头发吹好,胡子刮干净,我准备开路。临出门的刹那,想起忘记一件重要的东西,重新摸上楼,翻开存放杂物的抽屉,从里面拔拉出一盒避孕套,扯了一个,想了想,怕不保险,或者一夜之间万一梅开二度,便又多扯了一个,小心地放进了钱包的夹缝中,带着自信而冷静的笑容,我驱车来到了我们约定的那家餐厅。。。。。。
  
  一个小有名气吃涮肉的馆子,门口站了几个观望的男男女女,象是都在等人。天气有些冷了,我裹紧了外套,缩着个脖子,把手插在袖管儿里,看着象个在城市打工的民工。等了有片刻钟,我听到一阵手机的叫声,跟我手机的声音一模一样,我从腰上摸出来,看看,不是我的,是我旁边不远处另一个男子手里传来的。刚想再别回腰间,手机上的黑屏突然亮闪起来。一个不知道的号码。我迅速按通,一个粉嫩的象黄鹂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棍子吗?我是雪舞!!你到了吗?”
  
  “到了,我刚到。你呢?堵车吗?”
  
  “嘿嘿,我要打劫。。。。” 雪舞调皮地故作狞笑。
  
  “打劫?”
  
  “你现在面朝北,不许回头,把手里那包裹着钱的塑料袋扔到离你不远的那个灯柱下的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向前走,过马路。。。。” 雪舞煞有介事的。
  
  我回身看看,没发现有人,“你瞎搞什么,小心我一会儿把你办了。” 这个臭东西,还挺会整,把个单调枯燥的见面还整出了点儿新意。
  
  “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继续问她。
  
  雪舞电话里笑了起来,“你真没幽默感,也不会配合我的行动,你看不到我,我可以看见你,不许回头啊,如果你回头,我就不见你了。我没见过你啊,总要先验一验货,如果不满意,我就不出现了,直接走人啦。”
  
  我只好面冲北,那边不再说话,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姑奶奶,玩儿够了没有啊,可以转身了吗?通过审查了吧。”
  
  沉默半天,那边传过了一个极为失望的声音,“唉,你还是转身吧,我在你身后。”
  
  我转过身,竟然没看见雪舞,联想到她刚才失望的语气,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这对我的自信打击可太大了。一直以为自己这身皮囊不属于上乘之货,但至少还不会到被人叫嚷着退货的地步。
  
  “你不愿意转身吗?” 雪舞慢慢地在电话那边说着。我刚疑惑的要问,突然发现我身后不远处,一个姑娘举着个手机背对着我,娉婷玉立,一件淡粉色的风衣在风中飘啊飘,头上是一顶同色的贝雷帽,而她的前面不远,正是刚才跟我手机几乎同时振铃的那个男士,此刻正举着手机背对着她,那是一个谢顶而佝偻的中年男子。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本想戏耍我的雪舞认错了人。
  
  “不想回头啊,怕你失望,也怕我失望。” 我故意说着,同时悄悄走到她背后。
  
  “如果都失望就最好了,省得今后再牵肠挂肚。” 雪舞说的有些伤感。
  
  我慢慢伸出手,一把抓在她的腰间,“也许会有瞬间的惊喜也说不准。” 我说着。
  
  这个动作太突然,雪舞惊吓地叫了起来,手上的手机被甩到地上,转过身,人也‘腾’ 蹿了起来。怕她吓得摔倒,我一把抱住了她,面对着我,她惊得张开了大嘴。。。。。。
  
  一个可爱的姑娘,削着参差不齐的中长发,细眯的眼睛有着俏皮,塌塌的鼻子上竟然有少量不是很明显的点点雀斑,嘴唇小巧圆润,但却极为夸张地张着。腮帮子上两块有着BABY FAT一样的肉让整个面孔看上去调皮而生动。每个器官都不完美甚至不好看,但组合起来竟然有着意想不到的魅力。身材不高,也就1。60米左右,因为她刚好差了我一个头多一点。算不上苗条,但是够丰满。至少温热的体温有着年轻的狂放。我含着笑意看着她,这个姑娘,日夜在网络上痴迷的姑娘,终于变成了我怀中的又一份真实。。。。。。。。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38
标题: 98
雪舞重新站定了身子,仰着那张满是朝气和青春的脸看着我,故作姿态地按了按头上的帽子,“你这哪里是棍子,简直就是杆子!”
  
  “杆子?”
  
  “是啊,” 雪舞开心的笑着,这笑声让我觉得就象那时候在美国考驾照,美国大妈下车时那一笑一样,代表我已经全面通过了,“还是那种能放电的杆子。” 雪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
  
  “你直接说我是电线杆子,不就完了。” 我也笑了。
  
  “哈哈,一直以为你是根柴火棍子,没想到是个警棍。”
  
  “走吧,你不饿啊?” 我拽了她衣袖一下,示意可以进去了,同时看了眼刚才被雪舞错认成我的那个男子,笑着说,“还棍子呢,差点儿被你当了火柴。。。。。”
  
  “我叫郑雅欣,你以后可以叫我欣欣了。” 进到餐厅,席窗而坐,雪舞,不,欣欣大方地伸出了手。
  
  “郭敬轩,幸会。” 我礼貌地握住了伸过来的那只丰满圆润的玉手,象捏着个小猪蹄儿。以后?我根本没打算以后。也没想过以后。看来这个姑娘看我的第一眼,已经要把自己的以后,甚至是以后的梦都寄存在我这里了。也许我今夜的流氓行径会让她那些个不切实际的肥皂泡彻底破灭。
  
  “天哪,你竟然有这么雅的名字。” 欣欣张着个嘴,瞪圆了本不大的眼睛,“那我以后叫你敬轩哥哥,好不好啊。” 她嘴一扁,眼睛眯眯冲我笑着,一副可爱小精灵的样子。
  
  “哥哥?你很喜欢有哥哥的感觉吗?”
  
  “不是啊,我有哥哥,大了我8岁。” 欣欣摘下脖子上的围巾,脱下风衣,里面是一件黑白格休闲款的西装,下面是牛仔裤。我看了看她,今天脸上有装饰的痕迹。
  
  “8岁?跟我差不多啊。那你还认哥哥?” 我粗算了一下,28加8,应该跟我年纪相仿。
  
  “我讨厌他。” 欣欣皱了皱眉,“他跟我同父异母,他也讨厌我,从没把我真正当过妹妹。他性格很孤僻,跟父亲关系也不好,大学毕业就去了澳洲,很少跟我们联系。”
  
  “噢?” 这个世界怎么了?是个人就有点儿离婚的经历?
  
  “是我父亲那个前老婆,当时嫌我父亲没出息,扔下孩子跑掉的,幸亏我父亲后来认识了我妈。” 欣欣喝了口服务小姐端上来的饮料。
  
  又是一版潘金莲的故事,我突然对她的父亲充满了同胞般阶级兄弟的好感,“你父亲?做什么的?”
  
  “他?” 欣欣愣了愣,“他在一政府机构做个小公务员,官职虽然小,在我心里很伟大的。他很深沉,很有主见,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慌,我性格象我妈多一些。” 欣欣一摆手,“我比较咋呼。” 说完她掩着嘴吃吃地笑。
  
  菜,肉和锅底很快上齐了,欣欣吃肉的水平竟然和我有一拼,一盘子肥牛很快就被我们俩个消耗干净,欣欣也吃得袖子都挽了起来,突然很喜欢这种真实。
  
  “你属什么的?这么能吃肉?” 我瞪着眼故意训斥她,“姑娘家家,不要身材啦?”
  
  “你懂什么?时代不同了,现在流行肉弹女加排骨男,你要少吃点儿到是真的。” 欣欣毫不示弱地鼓着腮帮子。
  
  我看看旁边一盘鱼丸,端过来,欠起身子,准备放几个进去涮,却不想锅里升起的热气‘噓’ 了我的手一下,一吃疼,盘子没拿稳,7,8个大鱼丸‘扑腾腾’ 全部一起滚到锅里去,溅起一大片汤料,不偏不巧泼到了欣欣那件西服的胸前。我想也没想,抓了一张餐巾纸就伸手触到她胸前要给她擦,欣欣脸一下就红了,截住了我的手,“我自己来吧。” 她轻声说。我笑笑,坐回身子,“对不起啊。”
  
  “没关系,难免的,我去卫生间弄弄。” 欣欣笑着站起身走开。
  
  我靠在那儿看着她丰满健康的背影,突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动,想和她发生点儿什么。我的脑子里甚至开始幻想也许一会儿会发生的场景,我被自己这些个淫荡的幻想搞得欲火中烧。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盘肥羊,扔那锅里面涮涮去。我趁机又多吃了好几口肉,想让这个前戏般的晚餐尽早结束,然后直奔主题。。。。
  
  一会儿工夫,欣欣回来了,外面的西装已经脱了去,搭在手里,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开司米长袖衣。更让我惊诧的,是她胸前两颗时隐时现跳动着的突起。女人不带胸罩穿紧身衣对我来讲是永远无法抗拒的诱惑。这种装束对女人要求也很高,胸部绝对够美,而且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胸部具有着极度的自信。我必须承认,欣欣的胸部很美。而那种隐约可见的突起和跳动比完全裸露的挑逗来的更大。我拼命咽下我的口水,瞪着眼睛‘视奸’ 着朝我走来的欣欣。
  
  “干嘛呢?” 欣欣重新坐下来,注视着我的双眼。
  
  “看肉呢。。。。。” 我痴痴迷迷。
  
  “什么?”
  
  “噢,吃肉呢。”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收回我色迷迷的眼神,举了举筷子上刚涮熟的一块嫩嫩的小肥羊。
  
  “你上班忙吗?” 我有意无意的。
  
  “还好,一阵一阵的,月底或者一季度的时候会忙,最忙的时候是年底了。”
  
  “财务工作是这样的。。。。。”
  
  很快,一桌子菜和肉被我们打扫干净,服务小姐笑眯眯地拿来了账单,好象被涮的不是那些个羊肉,而是我们一样。我大致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错误,掏出了钱包,欣欣低头喝着饮料。我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票子,一个东西突然被裹带出来,我下意识去接,却没接住,‘咕噜噜’ 就滚到了地上,那个瞬间,我头上冒出了冷汗,那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我出门前为自己准备的两个避孕套中的一个。而那个套子,调皮的在地上几个翻滚,一个转弧线后,静静地躺在了欣欣的脚边儿上。。。。。
  
  这个变化是突然的,我迅速看了看欣欣的脸,很平静,显然她还没有注意到。服务小姐拿了钱走了。我心里开始打鼓,希望欣欣不会低头,不会看到这个套子。男人没有不想当流氓的,但是被人真正看成满脑子只知道性的流氓却是谁都不愿意的。
  
  “走吧。” 我尽量装得镇静地跟她说。欣欣笑着站了起来,穿上风衣带上围巾,拿着包,要走出来,却不想脸上有变。我低头一看,乖乖不得了,她一脚正踩在我那避孕套上面。
  
  正待她想低头查看的时候,我高叫了一声,“欣欣!别动,你衣服上怎么有个虫子!” 说完,我和欣欣都吓了一跳。欣欣的身子顿时僵硬,女孩子,少有不怕虫子的,我则是被我自己异常的声音吓住了。
  
  “在后面,在后面,你转过身去。” 我挥着手让她背对我。
  
  “呀。。。在哪儿啊,快点弄下去啊,快点!” 欣欣乖乖转过身,背对我,脖子上肌肉都僵硬了,那个避孕套再次从她脚下呈现了出来。
  
  我一弓身子,伸出我的螳螂腿,把那个套子一踢,踢到墙边的暖气片儿下面。再迅速站立起来,从桌上一盘子里顺了个残留的肥羊的白边儿,在欣欣后背装模作样拍了一下。
  
  “弄死了吗?” 欣欣紧张着。
  
  “好了,没事儿,看错了,不是虫子。” 我抓着那个肥羊白条儿晃了晃,“沾了块肉而已。”
  
  “吓死我了。” 欣欣转过身,作势拍了拍胸口,翻了翻白眼,松了口气的样子。
  
  “谢谢你啦。” 欣欣俏皮地笑了,随后看了看地上。
  
  “走吧?看什么呢?” 我走到她身边,递出一只手。
  
  “没什么,刚才好象踩了个东西?”随后欣欣重新抬起头,仰着笑脸,轻巧地握住了我的大手,“走吧。。。。”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年头,想做个流氓,还真不容易。。。。。。。。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41
标题: 99
外面的天色尚好,不太冷也不太热,不太躁也不太湿,有一些清冷,有一些静寂。拉着欣欣的手,听着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 欢快得象个麻雀,我发现我突然变得不想那么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了。欣欣的活泼开朗和俏皮让我竟然发现了小雨的影子。但欣欣毕竟不是小雨,在她的身上有一些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和幼稚,她太纯粹了,纯粹到似乎可以认为这世界和人都简单到一个透明的瓶子,和瓶子里装的一个虫子。我被动地享受着她对我的那份简单的爱和崇拜。生活太复杂了,复杂到已经让人们看不到美好。我需要这种简单的感情,简单的欲望,什么都不用去想,去分析,只要去享受就可以。这一点上,欣欣是让我感动的。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我超离小雨和蓓蓓间的那种复杂情感,却无意中在一个冷冰冰的电脑上发现了这份简单的美丽。。。。
  
  看着欣欣伸着双臂,象个花蝴蝶一样在道路两边的砖石突起上行走,跳跃,平衡。我似乎也被那种快乐和浪漫感染了。那些个在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萦绕于脑的龌龊,流氓的思想,在欣欣的翩舞中突然淡漠了很多,太美的东西,虽不真实,却不愿意也不忍心让人去破坏。
  
  我也跳上去,跟欣欣走着那些突出来的路牙子,甚至利用街上的方格砖重新玩儿起小时候穿开档裤玩儿过的‘跳格子’ 的游戏。我们甚至跑到黑暗的一个水池边上,拿起瓦片去比赛砍水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这种简单让我快乐。直到月光下,欣欣靠立在我的怀里,仰着脸,任由银色的月光洒满她羞涩的面庞。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在这份纯真面前没了欲望,也同时意识到,我需要给这次约会,抑或是这一段网络的故事一个交代。
  
  “你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 我表现的象个君子,“你住在哪里?我送你。”
  
  “我们还会见面吗?” 欣欣紧张地看着我,明显期待着一个继续。
  
  我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想过继续,或者说我不忍,不舍得再继续。继续下去的结果真的可能会血淋淋,我害怕这个世界的复杂会毁灭那份简单的纯粹。“或许会,或许不会。看缘分。” 我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话语回答了她。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希望继续,却又真的不想。
  
  显然欣欣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双眼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微翘的嘴角浸满了沮丧,简单的姑娘连情绪都不善隐藏。“你对我就那么不满意吗?” 欣欣不快地说着。
  
  “你对我就那么很满意吗?” 我透彻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是一丝不逊的笑容。
  
  盯着我的双眼,很久,我以为她在思考如何回答,却没想欣欣突然跳了起来,双手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面颊上快速的点了一下,又重重落到地上,胳膊依然还吊着我的脖子,眼睛里有了一丝狡(黑吉),但很快,她便沮丧地甩了甩头,手也松开了,“什么满意不满意,就是喜欢了,没办法。。。。。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车回去。”
  
  听到这句话,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把抱住她抵到她身后的那颗古老的松树上,我低头吻住了她小巧的嘴唇,我的舌头勇敢地探索进去,搅动着她柔软的舌尖,温湿的感觉掩饰不住那种激情的澎湃,我们的口液互相纠缠着,甚至挤出到了嘴边,我只是贪婪地吻着她,忘记以前所有那些痛楚的情感和记忆,只想搂抱着怀里这份真实的简单。欣欣的回吻有些被动。我不愿意思考,我只要吻她,发泄一样地吻她。把我所有那种感觉通过我的吻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的体内重新燃起刚才一度淡漠的那种欲火。一个吻,一句话,让我从一个君子在几秒钟内堕落成一个流氓。这个世界能让男人从君子变流氓的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
  
  我喘息未定,在欣欣的耳边,用一种带着诱惑般的轻轻呼唤,“欣欣,今夜,跟我走,好吗?”
  小小的欣欣早已泪流满面,在我的怀里拼命地点着头,“好的,好的,敬轩哥哥,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着你,不光今夜,一生一世,三生三世。”
  
  我闭了闭眼睛,紧紧搂着她。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我只是个粗俗不堪的男人。象众多男人一样,我讨厌琼瑶似的对白,讨厌酸的冒着醋般的爱情,但是,当一个女人动人地跟你呐喊着一个浪漫爱情童话的时候,我的心除了酥软,竟然没有一点点儿招架的余力了。
  
  我放开她,拽住她的手,“跟我来。” 我拉着她跑离了那片黑暗,跑过人群,跑过灯火通明的大街。。。。。。
  
  开着车,我的手一直握着欣欣的手,欣欣热烈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我的脸。我开到一家档次不错的宾馆门口停下来。我是感性的,但我同样是个男人,是个30多岁过了三个轮回的男人。我的阅历让我的感性不可能把我的理性燃烧殆尽。我没有选择带欣欣去我的家里。在这一点上,我的小心谨慎和顾虑再次暴露无遗。我容易激动,但并不冲动。任何事情,我愿意给自己留个退路。受的感情伤害太多,让我一直畏惧般地隐藏我自己,不敢完完整整的和盘托出所有的一切。卑鄙吗?面对一个姑娘如此的感情,或许吧。但高尚又是什么,是否会在某个瞬间变成一种虚伪?
  
  我跟欣欣的解释只是我目前正临时和别人合住一个房子,诸多的不方便,欣欣竟然没有任何异议。但坚持在外面等我开好房间,不愿意陪我一起,我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心里,害怕被别人看成自己从事‘鸡’ 的行业。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小雨,丫头一定会大大方方的挽住我的胳膊陪我一起去开房间。小雨从来都是敢做敢为,也从来蔑视那种虚伪的道德。甚至有时候会高兴那种在别人眼里的无耻行为。小雨跟我说过,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更真实。能把无耻暴露出来的人比伪装高尚却心底无耻的人伟大。
  
  拉着欣欣冲进房间,我便又迫不及待地吻起了她,我拽脱了她的风衣,我把她的紧身衣拽出她的牛仔裤,从她的头上拽下来,我滚烫的手滑走在她同样滚烫的肌肤上,我握住她那对刚才饭桌上被我视奸良久的乳房,同时,我也拽下我的那件休闲套头衫,我们彼此裸露着上半身,我让她紧紧贴在我的肌肤上。我摩挲着她的背,她的肌肉一阵紧张。让我突然感到她对男性的身体还很陌生。她只是很木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腰际,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我把她的手放到我那早已直立起来的硬硬部位,同时按了按她的手。尽管还隔着个牛仔裤,仍然能感到她的手僵硬得象把冰冷的剪刀。我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处,我把手探进她的牛仔裤,我的动作尽量轻柔。她的生涩反应让我有些疑惑,凭我对女人的临床经验,这不象一个28岁女子应该的举动。管它呢,我的欲望这个时候已经占了上风。她说28,欺骗吃亏的是她,不是我,至少她不是14,我就不是强奸幼女。更何况,这也绝不是一个10几岁青春期女子的身体。饱满,皮肤细腻,乳房坚挺,是一个成熟的只等被人来采的果子。我解开她裤子的扣子,她很配合地抖动着双腿,让裤子缓缓滑下,就在我准备把自己裤子褪去,进行最后的冲刺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啪’ 的一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良久。。。。。
  
  这个声音让我震动了一下,随后我看见地上一个不大的红皮本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象是刚从她那条牛仔裤口袋里跌落出来的。欣欣在我怀里脸色突然大变,她先瞥了我一眼,随后低头迅速用一只脚踩住了那个本子。这个举动,让我更加疑惑。我松开她,弯身,伸手捏住那个本子的一个边儿,“松开!” 我声音坚定而冷静,但却不容任何人抗拒。僵持了片刻,欣欣松开了脚。我拿起来,一个XX大学的学生证,我翻开,
  
  “郑雅欣,
  出生日期,1984年X月X日
  XX大学经管学院国际金融专业。。。。。”
  
  “你21?大三?” 我歪个头看看她。欣欣裸露着站在那儿,象卖淫被抓住了一样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双臂挡在胸前。我重重叹了口气,从地上拾起她的衣服,塞到她胳膊里,“先把衣服穿上吧。”
  
  我自己则退到拐角的卫生间里,穿回我的套头衫,靠在门框上等着。顺了顺头发,我哑然失笑。难怪欣欣总让我感觉对男人身体生涩。我早应该猜到。也或许我早就猜到却无心去证实。我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人性,喜欢生活在一种谎言里,甚至利用这种谎言可以放开了做任何肮脏的事情,哪怕明知道是谎言,也不愿意去追究,因为享受是美好的。自欺欺人?掩耳盗铃?都有吧,关键是可以让自己快乐。但一旦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人道便成了束缚人性的武器,人也会被那种虚无的高尚包装起来。我不知道欣欣是不是处女,至少她对男人的经验不是很充足。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研究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我的确是害怕。我甚至会害怕完事后看到那种落花般的点点红。我重新回到屋子中间,欣欣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上抹着眼泪。
  
  “为什么骗我?” 我碰碰她的胳膊,递过去一张面巾纸。
  
  她抓过去,抹了抹鼻子,转开脸倔强的不理我。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我看了看时间,11点多了。
  
  “宿舍进不去了。” 欣欣还是不愿意看我。
  
  我想了想,总不能送她回家啊,虽然知道她家也在这个城市,这么个深夜,送她回去,我还不被她父母劈了?
  
  “那好,你就睡这里吧,我回自己家去,房钱,我下去就付了,只是要你明天早上独自去学校了。” 我拿上我的外套,准备出门。
  
  “敬轩哥哥。。。。” 欣欣突然叫住我,这一声清脆的哥哥让我心里软了一下,我扶着门把手,回头看着她,等着她下文。她的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你很讨厌我吗?”
  
  我笑了,一种安慰般的笑容,“怎么会?我有什么资格去讨厌别人?尤其是你?”
  
  “别多想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一切都是新的。梦永远应该落在它落的地方。” 我缓缓地掩上门,关上的刹那,我看见欣欣掩着脸哭倒在床上。心中自也酸楚的不得了。不管是雪舞还是欣欣又将成为我的一段过去。。。。。
  
  下到门口,把房间的账结了,出到门外,看着繁星满天,深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让自己镇静和放松,哈,今天终于让我郭敬轩这个流氓也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43
标题: 100
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我突然笑了,去的时候,迫不及待,整装待发,甚至除毛剔肉,做好了一切大干一场的准备,疯狂的想要一夜数次。不想真刀真枪上阵,自己的枪却弯了下来,愣生生给了自己一回马枪。是我高尚吗?我鄙视自己地撇了撇嘴,现今的人类哪儿有什么高尚?任何的高尚外表都深藏着自私的动机。求名,求利的一种变相途径了。我的高尚不过是伪装自己的胆小怕事。我不愿意负责,不想惹麻烦,所以也就选择了逃跑。如果她不是个比我小了那么多的‘小姑娘’,不是个浪漫单纯的把爱情当圣歌的女青年,更重要的她不是个没有什么男人身体经验的女人。我想我早就把她上了,可以毫无负罪和任何鬼责任的把她上了。我的心底那么渴望爱情,尤其是在孤独的深夜,但真的爱情来了的时候,我却恍惚感觉做梦一样的不真实,不相信。难道是受虐受的太多了?也或许是我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我没有把握我的身上是否还能存在责任。。。。
  
  我下意识的又打开电脑,雪舞的头像红红地挂在我MSN第一个位置,那么醒目,同时又那么刺眼。今夜她是不会上来了,对她来讲或许是一个不眠夜。我希望她能冷静思考问题。把一个梦剔除总比把一个伤口缝合要简单许多。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毫不留情的把她的名字BLOCK住了。又想了一下,便又彻底删除了这个名字。我害怕我自己再经不住一种诱惑和勾引。我一贯就不是一个能受得住诱惑的人。从简单的生活环境和生存的空间上来。让我发现我对城市病毒和细菌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在我奋斗了良久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生存方式并且自以为也被这个城市接受的同时,我也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毒瘤和垃圾。这个城市让我有了欲望,这种欲望造就了我的进步,然而也在危险地诱惑着我走向毁灭。
  
  我躺在床上,不想思考,只想睡觉。很快,我如愿以偿了。一觉睡到我把旁边鸟一样鸣叫的闹钟一脚踢飞到窗户下面。我吭吭叽叽在床上滚来滚去了5分钟贪婪地享受一天最后由睡眠带来的快感,才万般无奈地爬起来一通洗漱。穿好衬衣和裤子,我撩开窗帘,无意瞥了眼窗户外面,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粉色的风衣蜷缩在一棵树下,象是一株粉色的玫瑰在风中抖动,在如此清凉的早上,格外显眼。“是欣欣!”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我迅速跑下楼,打开房门。欣欣被冻得通红的脸上连表情都是僵硬的。僵硬到看到我时的笑容是慢慢绽开,她在那里不停地跺着脚来抵抗清晨只有10度不到的温度。
  
  “欣欣?!你怎么找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象握着一块冰。
  
  欣欣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嘴唇被冻得苍白地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我一阵心疼,没有再犹豫,把她拽进了我温暖的房间。我把她让到沙发上,迅速从卧室拿下我的被子,展开把她裹住。
  
  “对不起,我的被子,您忍着点儿,味道兴许不好。” 什么时候我都不忘记开开玩笑。
  
  欣欣缩在被子里,还是发着抖。我冲到厨房,找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子,灌上热水,递到欣欣的手里。随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欣欣慢慢的缓过劲儿来,抬头看了看我的房子,“你的室友呢?”
  
  “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很严肃地看着她问。
  
  欣欣突然象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嘴里嚅嗫着,“你昨晚走了以后,我跟着你的,打了个车,一直跟着你到这里,就知道你住的地方了。然后回去睡了一觉想一早来堵你上班,就过来了。”
  
  “来多久了?”
  
  “等了一个多钟头了。”
  
  天,这么冷的早晨,她也不怕冻病了,“怎么不敲门,或者给我打电话啊?你傻啊,就那么冻着?”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真的。” 欣欣轻声说着,澄澈的眼睛没有一点儿阴暗的颜色。
  
  我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跳动起来。我控制着我的情绪,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找我来什么事?”
  
  “你在骗我,没有室友?是吗?”
  
  “彼此,彼此,我们扯平。” 我靠在沙发上。
  
  “我的欺骗是为了能爱你,你的欺骗是为了不想爱我,怎么扯的平,敬轩哥哥,我真的那么招你讨厌吗?”
  
  看着欣欣眼眶里转动的泪水,我叹了口气,“我不是讨厌你,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比你大了这么多,旧社会都能当你爹了,你的机会还很多,将来毕了业,世界都在你蹄子下面转的。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我穿上外套,拿好钥匙看着她。
  
  欣欣慢慢站起来,“真的不再欢迎我来找你?” 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着摇摇头。
  
  “那MSN呢?网上呢?” 欣欣退而求其次。
  
  我愣了片刻,依然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欣欣大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奔而下。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从她身上背的双肩小包里拿出了一大本精致的东西,交到我手里,我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是一本手工做的如书一样的厚厚的本子。
  
  “本来昨天想给你,没有机会。今天就想一早赶过来交给你,这是你所有在网上的文章。。。。。” 她依然没有抬头,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吃了一惊,翻看着那个本子,我所有的文章被打印到一些漂亮的信笺上,配合着文章的基调,那些纸选择的颜色和花式各不相同。小雨的段子是粉色,紫色和青色。而蓓蓓更多用了忧郁的淡蓝和灰色基调的信纸。文章做了很好的编辑和整理,甚至配上了欣欣的一些随笔感悟。这是很需要费一些时间的。这么厚重的心思和礼物,我郭敬轩怎么承受的起?本子翻到最后,竟然全是空白的橙色系信纸。
  
  “那是我给你留的颜色,本来想用我给你的爱情添满的。那是一种阳光一样快乐的颜色。现在看来多余了,可以撕了。” 欣欣苦苦地笑着。
  
  欣欣转过身准备走,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欣欣震动了一下,转过身,如个孩子一样撞进我怀里,抱住了我的腰,大声哭了出来,“敬轩哥哥,别躲我,好吗?别不理我,让我爱你,好不好,我的爱很简单的。。。。。”
  
  “欣欣,你不懂,再简单的爱,也会有复杂的伤害。。。” 我揉揉她的头发。
  
  “至少你让我理你,好不好,你已经在伤害了,你知不知道。让我理你,让我能经常看见你,别消失好不好。我好怕,你比我大这么多,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黑暗里吗?至少把我送到有灯火有人的地方再走,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欣欣一大串的‘好不好’终于让我在爱情面前再一次彻底地缴械投降。女人为爱牺牲,为爱奉献的精神总是让男人感动地无处可逃,甚至会违反任何原则地跪拜在她们的面前。
  
  我吻了吻欣欣的额头,“我答应你可以,但有个条件。”
  
  欣欣听到这个,还梨花带泪的脸上立刻显出那种单纯的笑容,看着很像雨后未净天空中的那道彩虹,“只要让我能看见你,不赶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你必须听我话,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不可以去做也不可以违反。”
  
  “好的,好的。” 欣欣迫不及待点着头答应着。
  
  “那现在你必须去学校,别耽误了你的课。” 。。。。。。
  
  送欣欣到了她学校的门口,看着她开心地蹦跳而去。我的心情却并不轻松。我知道我肩上在今天已经背上了一个责任。我实在无法心狠地置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于死地。更何况她所有的爱和梦想都落在我的身上。我能做的,只能是象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陪着她走完这段幻想的岁月。就象她要求的,把她送到有人群有灯火的地方,我便可以走了。一个年轻姑娘类似一种偶像崇拜般的爱能燃烧多久呢?我笑笑,撑死了也就半年,我就可以象股票脱套一样完全自由运作了。
  
  来到公司,想找东兴汇报些工作的情况。秘书说他在接见重要客人。这让我脑子里的那根和恶势力进行彻底阶级斗争的弦又一次绷紧。这个重要客人会不会是于正浩?想着这个,让我在办公室里坐着都不能踏实。不是借故多上厕所放两趟水就是一听到脚步声就伸个头张望。终于在一次去厕所的间隙,东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出来一瘦一胖两个人,那个瘦子我认识,是恒帆电子的老总。恒帆也是业界做半导体产业的一家公司。比东兴的产业要大,对东兴来讲也算是对手公司。这一年,恒帆的业绩不错,在年初便上了市。东兴找他们做什么?我看见东兴从后面出来跟他们边说边笑,正好走到我身边。
  
  “啊,这就是我们技术部的主管,郭敬轩。”
  
  “郭总,这是恒帆的总裁,施向东,施总。” 东兴给我们彼此介绍着。
  
  施向东礼貌地握了握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脸上一直是冷静的笑。我也客气地点点头。他们便从我身边一卷而过,带着一股子傲慢而偏冷的风。
  
  当东兴送完客人,返回的时候,我装作不经心地问他一句,“他不是对头吗?怎么上门来了?”
  
  东兴看了我一眼,低眉沉思了一会儿,跟我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进到他那宽大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来,东兴在我身后关上门,从取水器上按下一杯水,递到我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我对面,翘起二郎腿晃晃地问我最近技术部的客户和研发情况。我简单汇报一下,但一直感觉他找我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摊牌。果然,东兴举起手在脸前,用大拇指磨了磨各个手指的手指甲,然后轻轻一弹,随即话锋一转,“郭子,我最近有个打算,想把技术研发部卖出去。。。。。。。”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47
标题: 101
“卖给恒帆?” 我好象有点儿明白了,招安的时候到了。
  
  “准确的说是分出去。我们准备和恒帆公司合资成立个独立经营的半导体公司。我想将我们的技术研发部门分出去,占有新公司的49%的股份, 恒帆公司占51%,至于人员的重组分配可能会由他们来商定。”
  
  “刚开始设想吗?” 我的语气里有了明显的不快。
  
  “噢,已经跟他们老总接过几次头了,今天他们过来签合作意向书的。” 东兴用那个戴着硕大金镏子的手指蹭了蹭发红的鼻头,侧脸审视着我的表情。
  
  孙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终于玩儿到我头上了。分出去?听上去好听,明摆了就是卖给别人操。就像戏院里被个大户看上的戏子,带着自己这辈子攒出的血肉钱到大户人家做个妾,听着人家呼来唤去,卑贱的连只狗都不如。
  “合作意向书?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才告诉我?是通知吗?” 我的声音很冷,但我尽量没让它失控。
  
  “哪里,这也刚有意向,马上就找你商量了。郭子,这是好事情啊,恒帆是上市公司,产业比我们大,比我们广,合并后没准儿他们也会继续给你一个VP干干。我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庙小啊,一直以来也很委屈你,心下早过意不去。我一直是很鼓励人才流动,如果他有更好的机会,我东兴绝不当绊脚石,尽管我也很舍不得。” 东兴看着我,脸上的两片肥肉装模作样地抖动着,象一头遭了电击的猪。这段话明着听象是一催人泪下的领导对下属惜才的肺腑之情,而暗里的意思却是在说我已经人老棍柴,勇猛不在,是该骟的时候了。
  
  我的火一下子不打一处来,一刀斩了痛快,还要你来装逼?
  
  “沈总笑话了,庙小有庙小的好处啊,庙大了和尚也多,和尚多了,吃水总成问题,争执也多,再有几个浑水摸鱼的,也闹心不是,不象小庙,饿了饱了的都自己解决,想怎么造就怎么造不是?” 我眯起眼睛笑着看他,含沙射影,想动老子刀子?先得让你放点儿血。
  
  东兴交叉在腹前不停转动大拇指的双手突然停住了,迅速看了我两眼,以期能体会出我的意思。“你不愿意去吗?”
  
  “明人不说暗话,恒帆到底什么情况,沈总比我心里有数。他们自上市以来,一直在吞并,挖墙角,抢客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过硬产品,目前只是想垄断市场。被他们吞并的公司的管理层, 基本上没有好下场。所谓的合作,不过就是市场占有。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久,虽然说这个产品市场占有率不是很大。但我们的客户群的确在一天天增多。前景还是很好的。这个时候急于出手,有些欠妥。” 我说的有理有节。
  
  东兴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我都清楚。不过呢。。。。算了, 和你直说了吧,现在公司正在进军房地产, 需要大笔资金周转。我这也是忍痛割爱,你要是不愿意去恒帆那边, 就帮我来打理房地产那一块。不知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我立刻知道他明白了我刚才的含沙射影。东兴到底还是老辣奸滑的,寥寥数语就变被动成了主动,象水中光滑无毛的鱼一样从我手里滑脱出去。这第一个回合,我显然没拿捏住他。
  
  “房地产?” 我装作才知道的样子,“沈总,偏了吧,我们毕竟是做电子行业的公司,现在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了,本来码的是集成电路,你这一下子怎么就要垒砖头了?三思,沈总,房地产现在大街上做的公司多如牛毛,炒得也过热,万一这将来国家政策一下来,死一批也说不准。不要跟风,头一个吃螃蟹的那叫勇敢,跟在后面不管自己属寒属热体质混吃一气的那叫盲目。” 直言纳谏是美德,也是二傻子作风。
  
  东兴一翻脸,一脸的不快,“郭子,你也就是搞技术出身,什么都忘不了你的宏伟理念,市场你了解多少。我是商人,我要的只是生意,而且是更能赚到钱的生意,产业是可以变的,人不能那么死。”
  
  “哼,” 我冷哼了一声,“一个观点你忘了,很少有人能靠它赚钱,这就会是大生意;很多人都能靠它赚钱,这就肯定不是大生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一会儿要出去会客户。至于什么生意该做,怎么赚钱,我心里有数,对现在这个公司来讲,不过只是考虑分出去一个部门,还占有49%的股份。你的部门虽然重要,但并不是公司的全部,很多别的产业也都还在运作。” 东兴站起身,明显有了端茶送客的心思。
  
  我笑着站了起来,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当然,只是不知道这些别的产业里是否还包括跟‘星宇’ 的合作?”
  
  听到这个,东兴迅速抬头在我脸上快速扫过,轻轻问了句,“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膀,装作无心,“没什么啊,北半项目还没结束啊,将来设备维护和升级兴许还会跟‘星宇’ 打交道,这部门如果一分出去,就怕人都不好找了。”
  
  东兴低下了那颗直接抗在肩膀上的头颅,想了半晌,抬起头冲我笑笑,那个笑容里明显多了客气的成分,但心下的杀机或许更重了。“郭子,跟‘恒帆’ 合作的事情都还在商议中,你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你是我老同学又是哥们儿,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 他伸着手拍上了我的肩膀。
  
  “当然,这个我相信。我手头儿还有一些活儿,不打扰你了。” 我笑着撤出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的刹那,我知道这一招拿住了他的脉门,我并没有把知道于正浩这个后台的事情透给他,只隐含告诉他我可能知道星宇和他之间的猫腻。或许这一招也把我推向必走的绝境。但是,当他告诉我准备把部门卖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走了。我所要争取的不过是时间和踹我走能让他出血的条件。。。。。。。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48
标题: 102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愤然的用脚把身后的门踹了一下,终于不用人前人后的装孙子,装笑脸了。怔怔地窝在那个给所谓的‘老板’ 坐的大皮椅子里。心里面的愤懑之情燃烧的象一团火一样。恶心!其实心里面对这一天的到来早就有了感觉,可这一天真的来到时,还是觉得快而且不适应。抬起头,看见对面书架上关于这个产品的所有图纸和文件,眼中有了些潮湿,它的命运就如同我一样,看不到未来,我甚至没有把握能给它一个美好的前程和温暖的‘家’ 。那是我的心血,也是我所有的理念。东兴是个商人,从他赚了第一桶金的那一天起,他的心里便只有了为商所具备的所有要素,利益和金钱。乃至于所有的感情和尊重都不过是那个旗号下可以被利用的漂亮外衣。
  
  我的脑中浮现了高中时候的生活片断,那时候的东兴不爱念书,却很有些生意头脑。他的书包里永远装着一份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的清单,并且知道一天3毛钱出租给各个宿舍的‘求知’ 的学生们。甚至为了获取更高的利润,不知道从哪儿搞的黄色手抄本,以一天1元的暴利迅速让自己挤进了‘校园三邪’ 的行列。那时候,我们几个是死党,可以免费的欣赏那些个表面不起眼,却内容火爆的‘少女之心’ 等绘本,并获取了充分的营养,和性上的经验,为日后我等横行于网络成为一个流氓写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东兴的义气和金钱的引诱下,大顺甚至为了得到那20%的回扣,不惜到处为他拉生意,活象个妓院里拉皮条的夥计。为此,学校给了东兴记过处分,并没收了他所有的黄色书籍,象林则徐虎门销烟一样,当众开会,烧毁了那些能给东兴带来极大经济效益的精神毒草。东兴怒火中烧,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跟我们同级不同班的教导主任的儿子进了街边儿一个泛着阴暗灯光的录像厅。并中途借故尿急退场打了110,让一堆民警连锅端了那家黄色录像厅,并活捉了那个教导主任的儿子。那次,我们领教了东兴的狠辣。那个时代,这种叛逆是我们心中的英雄。甚至天真的认为英雄是铁打的。直到看到东兴最大一次的惨败。那一拖拉机,几十筐的久保甜桃。这家伙倾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跟一些哥们儿东拼西凑,从老农手里直接批了一批桃子,却不想没有贮藏和保养的知识,并且那年的夏天还异常闷热。几十筐啊,齐刷刷烂了个遍。以至于我现在还能浮起东兴那张绝望的嚎啕大哭的脸。他坐在那堆筐中,发着狠拼命吞咽着已经发软要发烂的桃子。我听见他的嚎叫,凄厉却异常的寒冷,“对不起,哥儿几个,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永远不会!!不会!!” 一地是被他咬了一半的桃子。那张脸,也宛如滚落一地的烂桃,黑褐黑褐。。。。。
  
  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变了,是什么让人心变了,又是什么让所有的情感也跟着变了味儿?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一个无知的纯净的婴儿,那么完美和干净,我们象个天使一样被上帝带到了人间,慢慢的,我们成长了,我们开始肮脏,甚至在生活的磕碰中,我们象是大海冲击下的礁石,逐渐有了棱角,而这些棱角让我们看上去更真实,但却越来越远离完美。是生活,是生活让我们从天使变成了魔鬼。也是生活让我们从一个喷着香气的柔糯的肉体变成一堆长满了蛆虫和霉点的发臭的腐肉。世界上有完美吗?那只存在于生命的起点,我们越往前走,离完美也就越远。世间任何事情都是互相利用,剥削和被剥削,人和人啊,情与情,永远别想逃脱。。。。。

东兴从一开始愿意为我融资,愿意让我进驻,实际上都是为了自己,就象老鸨们为自己养的几棵摇钱树,她供她们吃,供她们喝,给她们缝制最好的衣服,甚至在有些时候貌似要看她们的脸色,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在老鸨的掌握之中。一旦有了好的主顾和大的买卖,照样卖你没商量,商人的最终目的就是金钱,一个中心,无数个基本点。。。。
  
  我站在书柜旁边,翻出还是胎儿状态时的产品,心中很苦,却又很不甘心,人类自身是趋向于不完美,趋向于腐臭,但一生追求的,和自己创造的东西却是相反的,在追求和力求着一种完美的境界。如今,由于种种原因,却让我被迫要中断对他的抚养。我甚至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机会再继续。哆哆嗦嗦摩挲着那一堆在别人心里没什么份量的烂纸,我的眼里多了一些似乎如林黛玉般自恋和自怜的分泌物。恨不能也找个火把这些纸烧了去,再找俩儿花树埋上,有可能的话也立个牌子,上面写上‘郭敬轩逝去的理想’ ,几十年后,不用几十年,只要几年,那下面的东西在人心里的位置估计跟我小时候村边儿埋的那条黄狗没有什么两样。我嘲笑般地牵牵嘴角,什么理想,什么事业理念,都他妈荒唐,一切都要变成钱,现在的社会早就把人类的那点儿崇高的理想变成了动物般的欲望。我发狠的把那堆资料甩回到书柜里,什么朋友,什么老板,我就要钱,我要把东兴剥削我这段时间的价值再给我吐出来,而且吐的比他吃进去的还要多。。。。。
  
  从东兴跟我谈话那天起,我又开始四处打探,找我的新主子,高不成,低不就,是我现在的典型海龟心理。更何况我还在东兴做了几年VP呢。VP,VP,我已经把自己定位了,怎么也不能上小公司去当些个‘微屁’ 的小职位。带着能让自己变的牛逼烘烘的简历,让我再一次发现和经历了国内‘人才’ 的尴尬。社会上到处挤满了这种牛逼哄哄的人,甚至连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你又能如何知道他不会比你更牛逼呢?面对着面试单位大拿们的目光,我们的鼻孔要朝上天,因为我们要自信。而背对着人群,我们的头无奈的低下,因为我们很有些自怜,为了自己的‘贱’ 命。找工是艰难的,即使在机会众多的中国,岁月不饶人,年龄也不是刚毕业的毛小子了,我这种年龄是尴尬的,想要的更多,但别人能给的却太少,从零开始心不甘也根本不可能了。如果年轻10岁,我或许可以放弃手中的世界,去刨一个新天地。但现在,我只想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世界,更无耻的说是需要享受这个世界的回报。重新求职,就在这么一种艰难的步履里前进着。把自己扔到市场上象个萝卜白菜一样被其实也并不算‘干净’ 的手掌拨拉着。有希望,有失望,有沮丧,有愤懑,但到了最后,该有的竟然全变成了无奈和麻木。参加了几次人才市场的招聘会,看到会场开门的瞬间,众多的人群呼叫呐喊着,高举双手涌入大门,而各个用人单位些许恶作剧般的嘲笑表情就象旧时开粮放仓,施舍穷人们的富人一样,让人心寒和恶心,看着一地由于拥挤而散落的一份份沾满脚印的简历,宛如看到一个个理想被践踏,我突然变得对这个世界脆弱起来,脆弱到很想哭。。。。。
  
  那天,回到家中,已经不早,意外地发现欣欣立在家门口。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49
标题: 103
“你怎么这么晚还跑来了?” 我微皱了一下眉头。自从上次在我这里分手后,我答应帮她圆完这个爱情‘梦’ ,我每天会给她打一个电话,但我一直控制时间不超过10分钟,太长了,把水烧得过热,我怕我这一身猪毛会很容易被褪了下去。对于她的电话骚扰,我一般采取装蒜带糊弄的方式,要么装没听见不接,要么告诉她正在开会。
  
  “喂,不要这个样子嘛,都快两个星期了,你也不来见见我,你答应跟我继续来往的。。。。” 欣欣可爱地嘟起了嘴。
  
  “我们不是每天有电话吗?我答应跟你继续来往,前提可是你要听话。” 我开开房门把她引了进来。“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我是听话呀,我提前打电话告诉你的,你没接,我就留言了,你没听吗?” 欣欣边放下书包,边回答我。
  
  “噢,我在外面,手机铃声太小,没听见。” 我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
  
  欣欣手冲我一摊,“拿来!”
  
  “什么啊?”
  
  “手机啊。”
  
  “要我手机干嘛?”
  
  欣欣一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甩脱了鞋,跳到沙发上,笑着,“我给你重新录一个,醒耳的,省得你总是听不到我。”
  
  我摇着头笑了笑,顺手把遥控器扔给她,“你自己先看会儿电视吧,我弄点儿吃的。”
  
  在厨房里把饭热上,开始洗那堆快烂了一半儿的菠菜。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吃泡面,家里的锅碗瓢盆儿都有了霉腐的味道,很费了点儿时间刷出来。正洗了一半的菜。欣欣举着我的手机冲了进来,
  
  “敬轩哥哥,敬轩哥哥!咯咯咯咯。。。” 我的手机里传来欣欣的叫声,随后是一连串笑声,“怎么样?以后只要是我打给你的,你就不会错过了。好听不好听?”
  
  “好听个屁,跟母鸡下蛋似的。” 我笑着抓回我的手机,揣兜里。欣欣看了一眼我的洗水池,开始大惊小怪叫起来,“呀,敬轩哥哥,怎么能让你做饭呢,我来白吃就很不好意思了,我来做吧。”
  
  “不用了,你去吧,给小朋友看的动画片儿快开始了。” 我吃吃笑着。
  
  “去你的!谁喜欢看动画片儿了?” 欣欣拍了我一下,“你去吧,我来,我来,你炒的,我也怕我吃不下。。。。” 欣欣抓过围裙,系到自己腰上,把我推到了客厅。
  
  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喜欢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能展现一下自己具备当一个老婆和母亲的能力和条件。记得当年跟小雨,我们只会为谁不用去做饭而争吵的面红耳赤,最后我总是会败在她各种无赖的猜拳游戏中,被迫地用锅底把自己的脸熏黑。能有人替我做饭,我心满意足了,管它吃的是什么呢。我不再插手,坐在沙发里翻看当天的报纸,随便欣欣在厨房里‘灰飞烟灭’ 。。。
  
  大约过了有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欣欣羞涩地把我请到了餐桌边儿上,一盘子炒菠菜,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好象这些菜用一个小时有些过了。我看了看欣欣细嫩的小手,言不由衷地马屁了一下,“哇,做的这么棒,这颜色配的,红绿灯一样,太有艺术细胞了。”
  
  欣欣脸更红了,盛了一碗白白的米饭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挑了一筷子菠菜,大口吃起来,这菠菜根本没放盐,欣欣却盯着我的脸,半天不下筷子。我抬头看看她,
  
  “你看我干嘛?还行吗?” 欣欣紧张地审视着我对她在我面前初次作业的反应。
  
  “还行,挺好的,你。。。。。” 我指了指她的头,“这西红柿咋跑脑袋上去了?”
  
  欣欣一窘,伸手摸了一下头发,一小块红色的西红柿浆液被捋了下来,“不小心呢。” 欣欣红着脸闷头也夹了一筷子菠菜,没想到一进嘴就全吐到了桌子上,“呸,这么咸啊。。。”
  
  “咸?” 难道说我的舌头是被海水浸过的?对盐的敏感度太低?我挑了一筷子她夹过的地方,果然巨咸无比。我知道是她放盐后没有拌匀。“没关系,再回下锅吧。” 怕她太窘,我起身给那盘菠菜加了个工。欣欣一直郁闷地在我屁股后面转悠。甚至郁闷到吃饭的时候都不再跟我多话。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50
标题: 104
“你怎么了?一盘菜而已啊,谁没个失误的时候啊。”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逗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是不是你以前的小雪,贝贝都比我做饭好啊?” 欣欣坐在那里抠着指甲委屈着。
  
  “你们女的怎么总爱跟男人的旧情人比啊。没觉得你笨,你们各有特点。”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在一个男人心里特殊一些。我管这叫没劲。
  
  “你们男的就不比啊?” 欣欣反驳着。
  
  “当然比,我们只比性能力。” 我顺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咬在嘴里,看着她吃吃坏笑。
  
  “哈,那你是没比过他们了?” 欣欣机灵地变被动为主动。而我的脸却猛的一沉。看到我阴沉的脸,欣欣慢慢贴了过来,“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看了看她充满稚气的脸,我拍了拍,笑了,“怎么会,我没那么小气。”
  
  “其实,我是第一次这么完整的做一顿饭,家里面保。。。妈妈都包了的。父亲也很宠爱我,不太让我做饭。心血来潮挥两铲子,不管多难吃,爸爸总是含笑吃下去,而且还比平时吃的饭都多。”
  “你父亲很宠你啊。” 我听过很多次她提起她的父亲。
  
  “是啊,很多人都觉得爸爸很严厉,平时不太笑,话也不多。但我一点儿不觉得,他人很好,很有思想和主见的。甚至很有爱心。” 欣欣扬着向日葵一样的小脸。
  
  “当然,看人的角度不一样,在你眼里,他是你爹,在别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个男人。如果所有的女人都觉得你爸爸有爱心就糟了。” 我调侃着。
  
  “说什么呢?我听出来了,你是不是在吃醋?”
  
  “拜托,我没那个必要,他是你爹,我又不想做你爹,虽然勉强也可以。”
  
  “我崇拜他,但我没有恋父情结啊,我爱你!”
  
  “呵呵,我有什么好爱的,一个普通的流氓罢了。”
  
  “你可不是流氓,你真实,不象我们学校里那帮男生,一个个没什么阅历,却要装酷。” 欣欣撇了撇嘴。
  
  我突然不想深谈这个问题,一个年轻女孩子盲目的崇拜却称之为爱情,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我低头开始摆弄手里的遥控器。
  
  欣欣转头看了看四周,问我“你电脑呢?我想查查EMAIL,今天急忙往你这里赶,没去机房。”
  
  我抬头看了看我的卧室,略微犹豫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很快,就把电视一关,站起身,“在楼上,跟我上来吧。不过,我没有口罩,把你熏晕了,我可不负责。”
  
  我靠在床上,翻看着军事杂志,欣欣静静查完EMAIL,悄悄站在床边上,一个膝盖跪在床上,呆呆看着我。
  
  “发什么呆?查完了?” 我问她。
  
  她点点头,然后慢慢说,“真的很好奇,是什么理由让小雪离开了你,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出色可以让她离开你?”
  
  我皱了皱眉,苦笑了一下,“我一开始也在找答案,甚至挖也要挖出答案来,但后来,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未必会有清楚的答案,人活在糊涂里,也许是好的。” 我想起了小雨的泪眼婆娑,想起了她那句‘只是想出就出了’ ,我的心似乎又开始疼起来。我不愿意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我起身到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来吧,轻松点儿,玩儿21点,会玩儿吧。”
  
  欣欣乐着跳到床上,盘膝而坐,爽朗地说,“好啊,得有点儿奖惩措施。”
  
  看着她,本来想说赌钱,想想她一学生,如果我赢了她那点儿钱也没意思,又想说比脱衣服,觉得过于勾引和淫秽,真要她敢和我脱衣服,估计自己也忍不住会辣手摧花了,想起大学宿舍打拱猪,我笑了,“好啊,输了,趴我窗户上,冲外面叫三声‘我是大蠢猪’ 好了。”
  
  “成,不许耍赖啊。”
  
  我的手气还是不错的,再加上自己比较会装蒜,眼睛一瞪,嘴角一坏笑,本可以再叫牌的欣欣总能被我吓住,我们从三局两胜斗到五局三胜,欣欣还是输了。我心想,幸亏没比脱衣服,否则欣欣现在还不成一裸体美女站我眼前让我血脉喷张?
  
  “喊去吧?” 我重新洗着牌,在手里一遍一遍地倒着。边得意地瞥着她。开始她还耍着无赖不愿意去,我坚持着,并一再强调不可无了‘牌德’ ,看她磨磨蹭蹭走到窗户边,回头看了看我,突然脸上有了狡猾的一笑,那种笑让我顿时心神荡漾起来,那是一张宛若小雨的笑容。“真要我喊?” 她最后问我。
  
  我不加思索地点点头。欣欣悄然一笑,一把推开窗户,冲着黑暗的星空,大喊着,“郭敬轩,我爱你!!!郭敬轩,我爱你!!!!。。。。。”
  
  听到这个,我吓了一大跳,弹跳起来,冲到窗户边儿上,顺手把窗户关上,拦腰把她抱过来, “KAO,你疯了,大半夜的,人还以为你叫床呢。。。。”
  
  话还没说完,欣欣温湿的嘴唇和整个人就贴了上来,一个站立不稳,抱着她,我滚到了床上。。。。。。。。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55
标题: 105
有温暖的床,有昏黄的灯,有滚烫的吻,有柔软的女性躯体,有两颗拼命跳动的心,有了一切可以合理做爱的成熟条件,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再去拒绝。更因为,我是个男人,在我不能思考,或者说只想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我只有用这句话来让自己逃脱一些心理上的负罪和责任感,就象一个歹徒杀了人,告诉法官,我不过是个偷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怀抱着欣欣健康青春的身体,嗅着那宛若春天刚冒出的青草地般清新的味道,我疯狂地咬住她的舌尖,我的手抚摸着她弹性圆润的臀部。我偷眼看着欣欣的反应,她半合着双眼,呼吸急促,胸部不停起伏。虽陌生却热烈地迎合我,她在我的身下拱动着身体,那种拱动挑逗着我体内的情欲。我迅速扒开她的上衣,用手怜爱地托起她坚实漂亮的双乳,那么干净,那么剔透。女人胸前的这片温柔,原是为了生命的哺育而创造出来,却成了男人心中那片最伟大和安静的天空。我跪在床上,把我的脸慢慢埋下去,埋在那片能融化掉任何一个男人刚强的温柔海洋中。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一阵异常熟悉的香水味道,虽然淡淡,但混合了微微的汗味后显得异常刺鼻起来。让我想起了那夜,那目光,那微汗,那一手潮湿的汗液。。。。。这让我突然变得烦闷不堪,并且再度清醒过来,我看了看身下那张脸,是欣欣,不是小雨。。。。
  
  我的身体迅速冷却,虽然没有夸张到如淬了火的剑沾入水中那般迅速,但至少也让我身上膨胀的每个细胞如扎破的气球一样泄去了所有欲望的气体。我离开欣欣的身体,顺手抓过身边的一条毛巾被,扔到了她半裸的身上。我看见她尴尬不解而又有些恼羞成怒的脸。我下地,转过头,用手掌搓了一把自己的脸,猛力甩了甩头发。“时候不早了,该送你回去了,否则宿舍关了门,你可无家可归了。” 我双手提了提裤子,不再看她,心里依然还存有说不清的那团烦闷。
  
  “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 欣欣在我背后说了一句就开始哭开了,哭得抽抽达达,哭得悲痛欲绝,就好像我刚强奸完她一样。这哭声听得我越发烦躁,一分钟,两分钟。。。。我终于忍不住冲她大吼一声,“你她妈哭什么哭?别哭了!听见没?!” 欣欣一时间被我凶狠的样子吓住了,立刻止住了声音,但却止不住那抽泣,喉咙里依然一下一下地往上漾着那份委屈。
  
  “赶紧的!我在楼下等你。” 我转身想下楼。
  
  “你真不象个男人!。。。” 欣欣坐在床上,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句话。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她,一张充满稚气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和受挫后带来的仇恨。看到我看她,她竟然勇敢地坐正了身子,挺着那对青春朝气的双乳,微扬着头,挑战一样地看着我,嘴角是轻蔑的笑容,“什么真实?什么流氓?装吧,你也就是会装,骨子里虚的跟竹子的空心没什么两样。一直以为你敢爱敢恨,看来也跟我身边那些肤浅的黄毛小子一样,只是装酷!”

我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让我看上去一定有些满脸横肉的感觉,因为欣欣看我的目光突然虚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地迎了过来。
  
  我想起那个时候和大顺的调侃,酒喝多了的大顺跟我说了一段让我至今记忆犹新的话,“一个女人如果想被你操,你越不操她,她越爱你,这就是真理,虽然粗俗。最好免于纠缠的办法就是抓过来狠狠地操,操她个稀巴烂,把她们对爱情那点儿幻想都操成一堆破了的肥皂泡,然后再把她们甩掉,让她们明白爱情永远都只能是一堆不值钱的肥皂泡而已。她们也就不那么爱你了,也就死心不幻想了。”
  
  那个瞬间,我真的想把那个臭丫头抓过来操一把,伤害一把,或许她就知道厉害了,但是我真的下不去手,一直在心里把她当个妹妹一样,更何况今夜的她,身上竟然还有着小雨的味道。那种一想来就会让我阳萎的味道。想到这,霎时让我眼中流露的那种凶猛变成了一种痛惜。不能操,我只能骂,骂掉她的自尊和幻想。
  
  “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贱的!” 我从鼻子里喷出一种可以叫鄙夷的气体,“虚?你懂个屁!你非要让我把你操的外面流汤,里面流血,下面痛快,上面痛苦,你才过瘾?嗯?!”
  
  欣欣听到我如此恶毒和不堪地辱骂,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随后脸上呈现了一种绝望的神情,我开始躲闪她那充满痛楚和责问的眼神。我怕我的心又会软下来。片刻,欣欣跳了起来,迅速把衣服套上,冲到我面前,恨恨地带着哭腔,“你是个没有任何骨气的胆小鬼,懦弱而且自私,更加无耻!再见了,我自己会回去的,再找你,我就不是人!” 不等我反应,她整个人就裹出了卧室的门。我硬着心肠把房门一撞,大声嚷了一句,“赶紧他妈滚!” 撞上房门的瞬间,还没容我来得及痛心,自责,然后再软弱,无力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巨大的响动,伴随着惊声的尖叫,象是一个体积庞大的重物滚落。我一下子魂飞魄散,迅速拉开门,大叫一声,“欣欣!” ,一切还是晚了,我看见欣欣静静地俯在楼下客厅的白色瓷砖上,一袭粉色的毛衣让她看上去象一株破败的玫瑰一样,在空气中抖动。。。。。。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1:58
标题: 106
“欣欣!欣欣!” 我三步两脚地跨下楼梯,跪到她的身边,扶起她,我看到一张布满了恐怖泪痕的苍白的脸,一脸的绝望和委屈,我心疼的不忍再看下去,猛的把她的头揽进我的怀里,“欣欣,欣欣,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没事吧,你摔着了吗?”
  
  半天,欣欣好象才从那种滚落的七荤八素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她倔强地推开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想要出去,却不想脚下一软,再度跌落到我的怀里。我判断她一定是跌伤了,不容分说拽起她的裤腿,看见膝盖一片乌青,而脚踝处有了轻微红肿。我轻轻扭动一下她的足踝处,她肌肉一紧,眉头一蹙,脚一缩,但并没有疼痛不堪的表情。我心下,便也放下来,知道只是轻微软组织挫伤,不会有大碍,倒是那膝盖一大片淤青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和让人心疼。
  
  “谁要你管!放开我!” 欣欣再度推开我,单腿站立起来,一蹦一蹦朝门口跳去。我从后面一把横抱起她,坐到沙发上,紧紧抱着她一动不动,她在我怀里挣扎着,象一只小麻雀,随后她哭开了,哭得那么委屈和心酸,边哭边说,“放我走,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想我爸爸。。。我想回去。。。”
  
  这番哭泣让我越发觉得自己不象个人,或者说不是个人。娇生惯养的欣欣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受过如此的委屈和辱骂。而生平第一次所受的欺负竟然是来自一个比她大了16岁的她心目中崇拜和爱着的这个男人。我的眼眶有些湿,为欣欣悲,也为自己悲。我不知道在这个情感的十字路口我又该何去何从。欣欣显然感到了我眼角的潮湿,她止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承认我很少哭,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流了很多眼泪。再有,就是小雨的离去,只是那些眼泪都流进了心里。而今天的这滴眼泪或许是流给欣欣,但更多的也许是流给无奈,一种抗争后的无奈。
  
  “敬轩哥哥,你哭了吗?” 欣欣的小手拭过了我的眼角,让我的视线瞬间清晰起来。“我哭了。” 我看着她,“我不该欺负你,欣欣,你答应原谅我吗?”
  
  欣欣怔怔地看着我,随后一头扎在我怀里,抱着我的腰,“敬轩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你怎么可以。。。。” 我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试图让她安慰,让她安静。等她安静下来,我问她,“你原谅我了?”
  
  欣欣点了点头,“只是为了你那滴眼泪,如果你以后再欺负我,我一定不原谅你!” 我笑笑拍了拍她的脸,“我保证不再欺负你,但你也要保证我一定要听话。” 心下却有些茫然,女人总是管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称为被欺负。欣欣啊,到底年纪太小,真正的欺负是骗了你的身,再骗了你的心,然后给你留一身伤害啊。我郭敬轩要这么做真的就成了猪狗不如的禽兽了。
  
  我放开她,去水池把毛巾打湿递给她擦把脸,再顺手从冰箱拿出一袋冰,包上一块手帕,放到她略微红肿的脚上,由于凉的刺激她一怔,但还是乖乖的让我摆弄。时间不早,我问她,送她回家还是回学校。她想了想,告诉我还是回学校好了,脚伤也不算太厉害,休息一天,应该没有问题。我背着她上了车,驱车去到她的学校,通过了楼口一个恶婆婆挑衅般的盘查,又把她背到了宿舍楼的四层,她的宿舍同学还在上晚自习,空空荡荡没有人。我把她靠在床上,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早点儿休息准备离开。她却突然叫住我。
  
  “敬轩哥哥,给我个期限。。。”
  
  “什么?” 我没太明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可以成为你最亲近人的期限。”
  
  我笑着坐到她床边,“现在不就是吗?你不是我妹妹吗?”
  
  “你真傻还是假傻?你真的打算一直躲避吗?” 欣欣再次激动地冲我叫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整了整她的衣领,“明年,过了你的生日,怎么样?”
  
  “真的?拉钩上吊。” 欣欣顽皮的伸出小手指头。
  
  “当然真的,不过这之前,你必须听话。” 我笑着勾住了她的指头。
  
  “睡吧,我会再给你电话。” 我起身想离开,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她,“你。。。换了香水?”
  
  “啊,是啊,前段日子,过生日,爸爸送的,一直没用,自己那瓶用完了,才翻出来用的。怎么?你不喜欢吗?”
  
  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不喜欢,以后别用了。”
  
  “好的,我听话的,你不喜欢,我就不用了。” 欣欣缩着脖子,可爱地吐吐舌头。
  
  我捏了捏她的脸,“快睡吧。晚安。” 。。。。
  
  从她的宿舍出来,我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心绪。我给我们暧昧的关系划定了一个期限。还有一年呢。不知道是我对感情没有把握,还是说我根本不相信年轻女孩子的爱情热度。我觉得我们的情感抗不到那个时候。那么这个承诺也自然没有守住的必要了。其实我是希望这种结局。但是,但是,如果这个痴情的小丫头爱我爱到了那个时间。难道我真的要履行这个承诺,让她变成我郭敬轩的另一个女人吗?。。。。。。。
  
  自从东兴上次跟我谈及卖部门的事情后,他便不再提起。我知道这只是临时按下不表。公司的亏空还摆在那里,象一道持久无法填满的沟壑,对于东兴来讲,他急需可以周转的活资金。卖这个部门实际已经板上定钉。我也在加紧我的找工过程。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跋涉,有一家叫‘安伦’ 的半导体企业的老总陈飞对我有了相当的兴趣。安伦原先是我们的一个大客户,跟我有过几面之交,彼此印象都还不错。几个回合的考察后,我对他给我的待遇虽不十分满意,但已经实属不错了。他给我的职位是外销主管加技术VP,做为以前的客户,我对安伦公司的情况以及陈飞的为人还算是比较了解的。陈老板人比较内敛,总是弥勒一样的笑容挂在嘴边,看似平和实际却很有自己的一套不为外界动摇的坚定和固执,那家企业比东兴也要正式和大气很多。并且他们重视技术开发的企业文化又和我所追求的事业理念彼此相合。面试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但感觉应该是没有问题。从陈飞对我不薄的态度上,我已经嗅到了8,9成的把握。
  
  在东兴,我依然还在装模作样地瞎忙,实际上已经慢慢停滞了手中产品的改进。象旧社会一个母亲看着饥荒中一点一点死去的孩子,让我痛苦的就象吃下去2斤刀子,但却无奈。我只能等到拿到别家的正式聘书,再裹包袱,连威逼带利诱撕破一张烂脸,把自己所该得的钱朝东兴讨回来。然后,再风风光光给自己的‘孩子’ 办个葬礼,也算这段时间对得起自己了。。。。。。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2:01
标题: 107
一个周末,虽说已经深秋了,却反常的温暖。大顺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非拽着我去郊区的金海湖滑快艇。
  “你有病啊,这个时候去滑快艇,滑冰还差不多。再说,那东西有季节性的吧,现在早不开工了。” 我很不爽他一大早没个电话,直接上门骚扰我美梦的行为。
  
  “走吧,准确的说是水上摩托,我一哥们儿是那家快艇出租公司的老板,借他俩儿摩托艇玩儿玩儿也不是难事,今儿天气不挺好吗?别懒,一肚子话要跟你唠呢。”
  
  被他半拖半拽着驱车2个多钟头来到了这个美丽风景的湖边。大顺跟早在那里的哥们儿打了个招呼,便拿了两串钥匙,同时扔给我一件救生衣套上,我喜欢一切带有刺激性的运动,征服了自然总让我感觉能征服一切,只可惜忘了最难征服的是自己。骑上摩托艇,启动点火开关,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我开始贴近水面飞行,在我的掌控下,小小的艇时而腾立半空,时而落下,击打着水面,掀起白白的浪花,我和大顺互相嬉骂,追逐着,耳边是‘呼呼’ 的风,心也随之飞舞欢畅,以至于浑身上下湿透都不觉得冷。开了一个钟头左右,我们慢慢返航,把湿衣服换下来,做在湖边的一家小饭馆的外面,面对着宽裕的湖面,大顺要了一盘花生米,几盘凉菜外带几瓶啤酒。对着凉风,我们开始闲聊。
  
  “怎么样,这骑快艇的滋味比骑女人可刺激多了。” 大顺斜着眼睛坏笑着。
  
  “一张嘴就不能免俗,你丫骑过几个女人?” 我喝了口啤酒。
  
  “你还别说,我对女人还是很爱护的,骑还真不敢,曾经有一次,差点儿被女人骑了。”
  
  “噢?讲来听听。” 知道这小子总有新鲜话题
  
  “嗨,不提也罢,老丢脸了,网上一女的,见了面,文文气气,感觉挺好,可是这一上床,立马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女的可真野啊,什么都敢玩儿,非要拿毛巾把我手捆上。俺想,野就野吧。床上野点儿怕啥。没想一来二去,她在我身上忘乎所以地叫了两声‘吁,驾’ ,你想这他妈谁受得了?当时我就撩蹶子了,丢不起这人啊。”
  
  “KAO,” 我笑得连花生米带啤酒全喷出来了,“还是你他妈不爱人家,真要爱了,别说被骑了,估计舔人脚都乐意。”
  
  “嗨,说什么呢?这么难听啊?少挤兑我了,你呢?蓓蓓怎么跑别人胯下去了?你小子也忒怂了吧?那个杨宜新是谁?前些日子收到请柬吓了一跳,还说你这郭子怎么一结婚就彻底从良,连名号都改了,从‘狗’ 变‘羊’ 了?” 大顺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自己抽出一根点上,顺手抛给了我一支。
  
  “没什么,既然没感觉了,就别害人家了。” 我伸手接住他抛过来的烟,叼在嘴里,冲他一招手,他把头凑过来,烟头接着我的烟头,把烟给点着了。
  
  “没感觉?呵呵,你可够黑的,该耍耍,该玩儿玩儿,完事儿,一提裤子,一拍屁股,对不起,我JB插错地儿了。我要是女的,估计早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了。还会让你祸害千年?”
  
  我猛抽了一口烟,笑笑,不辩解,也不说话,对蓓蓓,我的愧疚一直很深。
  
  “得了,不说你了,知道你多情,人家是债多了不愁,你也差不多了,不过是情债。告诉你件事儿吧。我想结婚了。。。” 大顺看着我,说得很正经,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结婚?” 我吃了一惊,人生真会开玩笑,我结婚的时候,他们纷纷离婚,而我离婚的时候他们又纷纷结婚。我怎么老冲不到时代的浪尖上呢?只会玩别人玩儿剩的。“跟谁?什么时候?”
  
  “一个内科大夫,准备求婚了。”
  
  “难得啊,你对婚姻没恐惧感了?” 我笑着,这家伙一直是婚姻的反对派和一夫多妻,一屋一妻的极力倡导者。
  
  “恐惧感?当然有,但在孤独感面前让路了。” 大顺抓了抓头发,“本来没有想,跟她处了有些日子了,只象个亲近的朋友。前段时间,自己闹了场大病,高烧外带泄肚,4天4夜在病房里,她,一个姑娘,怕护士们看护不细,亲自在我身边日夜陪着,甚至把屎把尿,怕天热我受不了,还给我擦身子降温。这辈子,除了我娘,还没有哪个女人对我这么好。” 大顺的眼圈有点儿红。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冲动要娶她,你知道男人大都中空,生了场病,才知道再坚强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也是多虚弱和无助,我想不了什么狗屁哲理,我就想身边有个女人能体贴地陪着我,最简单不过。上帝永远让女人离不开男人,也让男人离不开女人,这才完整。经历了那么多,也许自己对婚姻会更珍惜吧。”
  
  我举起桌上的啤酒瓶子,“来,兄弟,啥也别说了,祝你幸福,为孤独干杯,为男人瞬时的脆弱干杯,正因为有了这些,也就有了婚姻,我们更该为婚姻干杯。” 我碰了碰大顺手里的酒瓶,一仰脖‘咕嘟嘟’ 灌下了半瓶,心下对自己充满了凄凉。
  
  “你呢?郭子?情感该有个归依了,老在天上飘,不是回事儿。”
  
  “少管我,怎么跟搞推销似的,自己尝了点儿爱情婚姻的甜头,非巴巴的跟所有的人兜售?爱情给了你丫多少回扣?” 我没好气的。
  
  “哥们儿,现实点儿。我知道你记挂小雨,但旧情难忘不等于可以破镜重圆,唉,小雨是红玫瑰的命,适合做情人,蓓蓓是白玫瑰,你非得把她们俩儿玩儿反了,当然什么也留不住了。”
  
  “谁想小雨了,少乱说,什么白玫瑰,红玫瑰,结了婚下场都是一个变饭粒儿,一个变了死蚊子血。” 我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子,笑得有些无奈。
  
  “对了,东兴那里怎么样?”
  
  “东兴要卸磨杀驴了。” 我轻蔑地撇了撇嘴。
  
  “那孙子干得出来,别轻易便宜了他,要到你该得的利益,这时候了,别顾及什么同学情份了。能找下家赶紧找,别最后太被动。”
  
  “当然,早就没把他当老同学了,有了雇佣关系,就是金钱和利益关系,其它一切都没有了。”
  “想过自己做没有?” 大顺继续问我。
  
  “想过,还是不太现实,做生意需要关系,我海龟不过两年不到,以前关系都是蓓蓓在跑。只能再找一庙先靠着,边做边瞅机会。”
  
  “也不用太害怕,您现在是‘美国人’ ,帝国主义了,大不了‘夹着尾巴逃跑了’ !”
  
  “滚!” 我笑着把他一推,“我现在这么落魄你还来奚落我。”
  
  “不过,东兴,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胆略。上次你托我打探东兴的事情,我发现他去俄罗斯那段时间,正好也是于正浩走马上任进出口主管,被外派俄罗斯的时间。那时候我知道东兴在那里倒腾钢材,好象跟黑道有了过节,不知道怎么摆平的,反正是最后顺利的进了几车皮回来的,由此发家。现在看来,是那段时间跟于有了交情。那些黑道上的事情也是于替他摆平了。” 大顺继续说。
  
  “听上去合情合理。于的匿名信事件怎么样了?最近看他又频繁上镜,好象风头过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问他。
  
  “呵。。。” 大顺冷笑了两声,“中国你还不知道,想扳倒一个官哪儿有这么容易,各地方信访办的匿名信跟人才市场收的简历似的都成堆了。只是一封匿名信,太难。我听说那封检举信写得太逼真详实了,于的任何一笔贪污,洗黑都描述得清清楚楚,不由人不相信啊。所以引起部里重视和恐慌。不过,于的无间道玩儿的也不错。很快,谁都不提了。”
  
  “是这样。。。” 我皱了皱眉,想起小雨,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国内这种蛀虫实在太多,用着国家的钱干着自己非法的勾当,甚至有的会贪污捐款震灾的救命钱。从道义上,从良心上,我鄙视这些人,我和广大的善良的,甚至是不明真相的所有大众一样,希望他们被惩治和枪毙。但是,小雨。。。做为一个情妇,她是否扮演着贪官腐化的催化剂和消化者的角色?难道有一天,我会看到小雨跟于正浩一起出现在人民公审的法庭上,随后被一颗灭杀罪恶的子弹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或者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磨消那本并不长的青春岁月?想到这里,我的心很疼。
  
  跟大顺分手,已经是不早了,我自己又绕道去了一家商场,买了两个精制的酒杯套装。下周六是蓓蓓的婚礼,我欠她的礼物一直没有买。刚才被大顺提及才恍然想起。曾经听人说起,酒杯和酒的关系就像男人和女人。好的女人就如好的酒,是需要好酒杯才能品出味道。希望蓓蓓能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好酒杯。我把这句话写进了给她的婚庆卡上,并祝福他们白头偕老。随后去了邮局把它寄出去。但是我知道后面还有一句话我并没有写上去,那就是‘酒离不开杯,但杯却还可以装水。。。。。。’
  
  大顺借故有事情推辞了出席蓓蓓的婚礼,我知道他是怕我难堪。我自然是不会去的,当然也没有打电话告知她。但是在周六到来的前夜,我突然有了强烈的念头想去看看,哪怕就是远远的张望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她过的是不是很安好,那样,我会释然,也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于是我决定第二天早上,偷偷地去到她的娘家,站在远远那棵老槐树下,看看她,只为看看她,了结那一份情缘。。。。。。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2:03
标题: 108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我嫌开自己的车子目标太大,不利于偷KUI,打了个出租来到了蓓蓓娘家门口,远远站在那棵老槐树下面,还是那个熟悉的门洞,但是门洞里的人却穿穿梭梭时常变化。附近停了很多车子,我似乎这么远都能听见蓓蓓房里的欢声笑语和噪杂的声音,自己神情有些恍惚,不久前曾经以为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而自己也应该是这出戏的主角,却没想到现在连个看戏的都当不上,只能躲在一边偷*****窥这个世界,偷*****窥自己曾经有过的感情世界。
  
  随着一连串鞭炮的鸣响,几辆黑轿车缓缓开过身边,开头是一个引导车,第二辆便是接新娘的花车了,装扮得很漂亮,鲜花彩带还有一对盛装拥抱的小偶人。车里出来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是我见过的那个杨所长。径直朝楼上走去。很快,蓓蓓被几个人搀扶下来了,穿着雪白的婚纱,很漂亮,远远看去,纯白如雪,我看她抱着母亲在擦拭眼泪,那是我所熟悉的眼泪。我突然发现我竟然让这个女人为我曾经掉了太多的泪水,而我最后所能做的就是把她彻底推给了另外一个男人。闹哄哄的,花花绿绿的碎纸末撒了满天,我看见杨宜新爱怜地用手抚去沾落在蓓蓓脸上的碎末,蓓蓓捧着鲜花,扬起脸感激而幸福地微笑着。这种温馨的画面刺痛了我的心底,瞬间感觉自己象安徒生笔下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在寒冷的夜里饿着肚子看见窗里的灯火灿烂以及灯下餐桌上那只肥厚焦嫩的烤鹅。蓓蓓弓下身子,准备钻进那辆车,却看见她的脸一扭,正对着远远站立的我,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到她发现了我,因为她的身子僵在那里有半分钟没有动。我不知道那半分钟里,她的世界是否开始下雪,或者瞬间静止?也许让她能看见我,对她是一个安慰。我看见蓓蓓不再犹豫地钻进了车里,她的那一身白也融入了黑色的车身中。车门关上了,这时候娘家不知道什么人在车子后面泼了一脸盆水,象征着覆水难收,车子缓缓从我身边开过,我木然地手插裤兜靠在树上。车窗从外面看是黑色的,看不见车里的人,这让我可以自欺欺人般感觉自然一些。但我不知道蓓蓓是否在看着我,这让我觉得我应该表示些什么,我下意识地抬起我的右手,象驱赶苍蝇一样在空中无目的地挥了挥。车子一辆接一辆地跟着,喧闹的人群也慢慢散去,刚刚还热热闹闹的街道刹那间如异形刚来过一样干干净净。秋风清冷而萧瑟地吹裹着那一地五颜六色的碎纸末,象洒落人间那缤纷却残破的情感。。。。。。
  
  竖了竖衣领,我踢了一块脚下的石子,强迫自己吹起了口哨,貌似坚强而潇洒,我不允许自己软弱。正思量着再上哪儿洒脱一把去,手机却响起了母鸡下蛋的声音,“敬轩哥哥,敬轩哥哥!咯咯咯咯。。。”
  
  “喂?!欣欣吗?”
  
  “是我,敬轩哥哥,你在哪儿?” 她的声音可不如她的铃声那般清脆和欢快。象是心事重重。
  
  “我在外面,怎么了?”
  
  “你方便吗?有时间吗?我想见你,有点烦。”
  
  “烦?我现在在外面,要不我们约在哪儿见面吧,你打个车过来,我给你报销。” 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我很怕和欣欣单独处在我的小屋里。我抵抗诱惑的能力有限,再来几次,估计真的会控制不住辣手摧了花。
  
  欣欣答应了,我说了附近不远的一个街名儿,告诉她自己在那里等着她,就收了线,慢步向那个街口走过去。
  
  大概20分钟后,欣欣从一辆出租里跳了出来。满脸的愁容。
  
  “怎么了?你大姨妈没来吧?” 我侧眼看看她,打着趣儿。
  
  “陪我逛逛街好吗?” 她嘟着个小嘴,一把挽上了我的胳膊。
  
  “哟!看来是真烦了,走,哥哥带你砸钱去,说吧,打算去哪儿砸,看谁有气?我们拿钱灭了丫的。”
  
  “去你的!” 欣欣‘扑哧’ 笑出了声,“我就看你有气,就想灭了你。走吧,去‘购物一条街’!”
  
  我们两个又打车来到了这个集购物美食于一体的新开张的繁华街道。所有的服装店,欣欣都没进,但所有的食品店欣欣一个不落地穿梭来去,一会儿,我的双手就抱满了牛肉干儿,话梅,豌豆黄,小窝头等女孩子吃的零食。她在前面自顾自一袋接一袋儿地扯开来吃,害我手忙脚乱跟在后面,还经常不小心掉地上一些。
  
  “嗨,我说,适可而止了吧,小心继续发胖,吃这么多,你嘴唇不麻啊?” 我开始叫苦,倒不是心疼钱,如果她都能吃进去,也无所谓了,我这个人很怕浪费,也见不得浪费。
  
  欣欣站定,回过身子,“你说了砸钱让我开心。”
  
  “当然了,买你喜欢的,无可厚非,但也不能瞎来啊,你们这女的吃零食是不是特有快感啊,跟自慰的功能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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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柴火棍 回复日期:2006-7-24 19:57:09
    【正文】
  
  “是啊,是啊,我们女的简单啊,有点儿零食就能安慰了,那你们男的呢?为什么老满足不了你们那些快感?非要从女人身上找安慰嘛?” 欣欣突然冲我叫嚷,眼睛里眼泪在打着转。
  
  这几声嚷嚷的,惹得来回来去的人直看我,我吓了一跳,呆了半天,欣欣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到了马路道牙子上,开始抹着眼泪。
  
  我慢慢蹲到她身边,那姿势奇特得颇象在蹲茅*******坑。我捅了捅她胳膊,“怎么了?这么大气,我哪儿又惹你了?”
  
  “不是你,” 欣欣又抹了一下眼睛,停顿了一会儿,“我爸爸,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我笑了一下,低了低头,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我拽了拽她袖子,“走吧,找个地儿说去,你坐这里,也难看不是?”
  
  欣欣乖乖起来,我们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简单两样菜。开始听欣欣的牢骚。
  
  “昨天晚上从学校回家已经很晚了,我看见爸爸意外也在家里,对我时间虽然晚,但对他来讲,是很早了,他平时很忙,经常加班,有时候就是一夜。但是,昨天家里气氛很怪,爸爸的脸是阴沉的,妈妈就坐在床上哭。我只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卧室里,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原来是妈妈听到爸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传闻,质问爸爸是否有其事,爸爸骂妈妈空穴来风,她们吵得很激烈,从没有听他们那么吵过,我印象里,他们一直很恩爱的。后来爸爸就摔门出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去到妈妈的卧房,妈妈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里没了泪水,但脸上全是干了的泪痕。” 欣欣边说,泪滴边滑落到面前的菜汤里,我扯过两张餐巾纸递给她擦擦脸。“我要求陪妈妈睡,妈妈就呆呆地跟我说,‘我都知道,他骗不了我,那夜我跟踪了他,我亲眼看见他进了那个屋子,也亲眼看见他们的灯熄灭,我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能说出来,可是他还是欺骗我。’ 妈妈真的很可怜。 ”
  
  “可怜的未必只是你妈妈。” 我苦笑两声,想起了蓓蓓,想起了小雨,想起了跟蓓蓓和小雨的那段岁月,一段缺乏了自制力的感情,伤害的是三方。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2:05
标题: 109
“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关心我的亲人。爸爸妈妈那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敌不过外面的胸脯四两吗?这么多年建立的家庭,就这么忍心毁掉吗?” 欣欣很激动。
  
  “欣欣!” 我认真地看着她,“对一个男人的婚外情来说,他并不是想毁掉一个家,只不过想享受一段快乐,如此而已。”
  
  “那就更自私,他想过伤害吗?想过陪着他风风雨雨过的那个人吗?”
  
  “前些日子看了本书上说,婚姻是闭了眼的天堂,睁了眼的地狱。”
  
  “那是自欺欺人,是给自己可以无罪恶的快乐找理由!”
  
  看着欣欣义正严辞的脸,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给她解释,感情的世界真的不是黑和白,对和错那么简单可以解释的。第二者并不都是脆弱受伤的,第三者也并不都是该被痛骂和可耻的。而人生中第二者,第三者的角色也不停互换甚至并存于一体。社会太复杂,人心太复杂,情感也太复杂。
  
  “回去吧,开导开导你妈,不会有事情的,你父亲经历这么一下,也会放弃回到你母亲身边的。”
  
  “你怎么知道?”
  
  “我是男人。。。”
  
  “你有过经历。。。。”
  
  “少拿我说事儿,赶紧吃饭!” 我粗暴而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和欣欣悶着头匆匆吃了中饭,出来我问她还去哪儿,她回答要回家去看看,早上,母亲气色如常了,说要出去做头发,自己这才跑出来见我,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母亲也该回去了,她有些不放心,要回家看看。我替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她坐进去,绝尘而去。
  
  自己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动,看着橱窗里花花绿绿的货品,想着人世间男男女女天天演绎着情爱的故事,也许有了这些故事,生活才不单调吧,人生如果都是快乐,可能就无所谓快乐了。
  
  经过一家装潢不错的饭馆儿。看见门口堆了一堆人窃窃私语,
  
  “嗨,吵起来了,有好戏。”
  
  “都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快打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谁给简单概括一下。”
  
  “唉,给我留个缝儿,我看不见了,不地道。”
  
  我摇头笑笑,人类偷******窥别人隐私然后再幸灾乐祸的欲望总是那么强烈,好象只有那样,自己的痛苦才能被平衡一些。想想也是,人类的大部分欢乐好象的确来自一部分人的牺牲和痛苦中。我绕开人群,下意识瞥了一眼饭馆里面,这一瞥,让我的灵魂差点没从我的天盖骨上惊飞了出去,里面,小雨,一个陌生的中年美妇和一个陌生的壮年男子成三足鼎立之势围站在桌子边儿,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2:10
标题: 110
看到这一幕,我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开,透过饭馆的落地玻璃,我听不清他们之间说什么,但能看出他们争吵得很激烈。小雨还是那个姿态,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是一片轻蔑。而那个中年妇人伸着脖子,冲她叫喊着,随后好象是呛着了,开始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个壮年男子凑到那个妇人身边,伸手捶着她的背。还时不时扭头谩骂着小雨。我不知道丫头又说了什么,只看见中年女人突然顺手抄起了身边满满一杯黄灿灿的橙汁儿,一甩手,全部泼上了小雨那张冷笑的脸。这个突然变故,吓了我一跳,也吓了所有人一跳。黄黄的汁浆顺着小雨的脸,头发,滑到她身上那件白毛衣上,显得异常得寒碜。丫头是个厉害的角儿,我心里想着,她怎么会受这份侮辱?果然,还没容我想清楚她会怎样后发制人的时候,我看见小雨迅速走上前去,举起了右手,那速度快得宛如古龙笔下的快刀剑客,没看清怎么打的,只看到那个美妇苍白的脸上迅速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到底是小雨,好样的!我心底竟然暗暗地叫了声好。然而这声好还没在心里落地,我就看见那个壮汉突然冲过来,一把拖住了小雨的头发,把她拖到了餐桌边,小雨站立不稳,一下坐在椅子上,而那个男子还没有放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一下一下撞向桌子沿儿,象一下一下撞击我的心。我看见鲜血从小雨的额头渗了出来,一股一股,一片一片。。。。。。。。
  
  “哎哟,哎哟。。。要出人命了。”
  
  “是啊,报警吧。” 旁边纷乱的人群躁动起来。
  
  我三步两脚奔过去,两手分开人群,叫着,“都他妈给我让开!” 人群被我高声的怒骂吓住了,自动给我让了个道,就象以色列人出埃及过红海时自动分开的海水。我冲过去,那个壮汉还在撕扯着小雨的头发,嘴里叫骂着,“他妈骚货,贱货,哪个婊子养下来的?让你打,你还上天了?今天教训教训你这烂B的!”
  
  “元军,给我打死这不要脸的,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那个中年美妇捂着脸在旁边哭着,叫骂着。
  
  我凑过去,重重拍了一下那汉子的肩膀,那汉子停了手,回头奇怪地看我一眼。我一句话不说,积攒我所有的力量,挥舞起我的拳头,象一记抡起生风的铁锤一样重力砸到了那个并不算太高的鼻梁上,那汉子嚎叫了一声,捂住鼻子,躬下了身子,鲜血迅速从他鼻子里涌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突然直起身子,抬起腿,一脚踹到我的腹部。我一个站立不稳,向后倒退几步,撞到旁边一张正观望我们的一对男女的桌子,桌子上的酒瓶震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也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对被惊扰的男女尖叫一声,迅速离开了那张桌子。我手捂肚子,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那个叫元军的啐了口痰,骂了一句,“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也他妈想搞烂B?”
  
  听到这个,算我涵养再好也是受不了的,今天不摘了他JB,让丫变成太监,我就不算个男人了。我顺手从地上摸出那摔碎的啤酒瓶,锋利的玻璃刀口冲向外,忍着痛爬起来,冲过去,向那个男人挥了一下。尖利的玻璃划过了他的胳膊,立刻一条明显的血道儿。
  
  “我X你妈X的,对女人也能下得去手,你他妈也不舔干净脸看看自己卵子,那玩意儿没一厘米长,插个葱也敢出来叫嚣!” 我右手直举着碎酒瓶对着他,站在那里,满眼‘哒哒’ 地喷着火箭屁股下面的东西。那小子显然被我杀红了的双眼吓住了,再加上我手上的‘凶器’ 让我看上去更象个不要命的流氓,很长时间,他没敢动。
  “郭子。。。。。” 小雨在边上虚弱地叫了我一声,我转头看她,一脸的血迹,甚为恐怖。看得我心里也象挨了刀子一样一股一股流着血。小雨惨淡地冲我笑笑,摆了摆手,意思叫我不要再纠缠。
  
  那个叫元军的看今天讨不到什么好,扶起坐在那里的美妇说了句,“郑姐,我们走,那小骚货再敢无耻,我过些日子找人把她办了。” 那个妇人早已满脸泪水和愤恨,“夏小雨,你就不要脸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男人的真爱的,你只配做婊子!!” 我看了眼那个妇人,依稀有些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但不可否认,那满脸的悲怆让人看了的确有些动容。他们互相搀扶地出了门。我甩开酒瓶,看到自己刚才猛力握瓶子的右手,鲜血也流了出来。我匆忙扯过餐巾纸,攥在手中,吸开了那些血迹,跑到小雨身边,扶起她,问老板娘有没有手绢毛巾的。吓傻了的老板娘迅速拿出一块干净的白毛巾,我裹到小雨的头上,扶着她走了出去,迅速拦了个出租车,刚想告诉司机去附近的医院,小雨却抢先跟司机说出一个陌生的地址。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2:11
标题: 111
车子七绕八拐,在一个花园小区的门口拐了进去,停在了一户独立的院落边。于是我知道这是小雨被包养的别墅。我突然很鄙视的不愿意踏进那里,但是出于责任,我又不能置还在满脸流血的小雨而不管。匆匆扶着她进到屋里,把她扶到沙发上,问她有没有消毒水之类的药品。她指了指对面柜子的抽屉。我走过去翻开,有酒精,棉花,纱布,还有云南的白药。我一股脑儿搬到了茶几上,又接了一盆热水。把小雨头上的伤口擦洗干净,看看有些淤迹的额头,被撞的地方破了皮肉,虽面相可怖但并不很严重。稍微放了下心。我迅速把白药倒了些在伤口上,用纱布把她整个额头包裹起来。一切都搞定。我用剩下的纱布把自己的右手也裹上了。小雨一直看着我的动作,我们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好了,注意别招水,明天早上再换一次药,应该没有大问题。我走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要离开。
  
  “你就不问为什么吗?” 小雨在我背后幽幽长叹一声。
  
  “对我不重要,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人欺负。” 我头也没有回。
  
  “郭子。。。。。” 小雨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先走了。” 我不想再为这个女人心软和掉泪。甩下这句话,我准备开跋。小雨就象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在我身后说着。
  
  “她是于正浩的老婆,那个男的是她的司机。她约我见面,要我跟于正浩分手。”
  
  其实听到他们谩骂的时候我就有了感觉,现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儿。我竟然帮着第三者去殴打那理直气壮的第二者。而更他妈滑稽的是我竟然还是那个第三者的做了王八的前老公。那感觉就跟变态地鼓励别人来亲自操自己老婆似的。生活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开你一个玩笑,然后让所有的角色都象小丑一样被戏耍。让我颇有些--我被生活‘插’ 了一下的感觉。不过我还是惊诧于小雨竟然能‘偷’ 的那么理直气壮,倒好象于的老婆是个不光彩的第三者一样。
  
  我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赶紧走人。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特别肮脏?” 小雨继续问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元军临走前的威胁,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对小雨说,“今天是赶巧了,我不可能次次赶巧,既然于正浩后院起了火,我还是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小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还是那个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他们找不到我的。”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我也住不久了,也许一切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她的眼光变得散漫起来,象是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话题,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冲我友善地一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我低头笑笑,不再回答。
  
  “蓓蓓。。。。她好吗?” 小雨犹豫着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告诉她什么?跟蓓蓓为了她分手了?我突然又骄傲起来,礼貌地点点头,“不劳你挂念,她很好,我们很快乐。” 我再度转身,向门口走去。却不想小雨从后面,两只手突然抱在了我的胸前。我一下子呆在那里。她的整个身体靠了过来,头靠在我的背上,声音从后面轻轻穿透我的胸膛传了过来,“为什么骗我?你们早分手了是吗?是因为我,是吗?她的婚礼请了很多名流,我早听到了,我知道蓓蓓的婚礼在今天,但新郎不是你。”
  
  我突然在那个瞬间感觉到我前不久刚刚愈合的心灵被她的话震得再度张开,流血。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愤怒,再次袭了上来,操,贱人!我在心里暗骂着。因为跟于正浩走到了头,又想回头把我找回来吗?我郭敬轩在爱情面前再贱也不会变成一块抹布,“哼。” 我冷哼一声,“你只是问我她是否过的好,我也只是回答你她很快乐,何所谓骗,这都是事实,你的感觉也不用太好,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我跟蓓蓓的感情岂是你能够破坏的了的?我们分手不过别的一些原因。他妈拿开你那脏手!”我低声说。
  
  小雨的身体刹时僵硬在我的身后。与此同时,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女声叫骂和颇为不友善的拍门声,“夏小雨!!你要不要脸??你抢了我爸,还理直气壮了,是吧?还敢打我妈?有本事你给我出来,我们对对这个理!!!” 如此熟悉的声音,还没容我细想,刚才由于匆忙进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被一记重扣推开了,刺眼的阳光立刻直射到我们的脸上,眯起眼睛半天我才看清,门口,站立的正是气鼓鼓的跟我分开只有几个小时的欣欣,郑雅欣。。。。而小雨此刻正从后面紧紧抱着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撒开。。。。。。阳光洒在了我们三个人身上,却化不散屋子上空的那团乌云,生活中的巧合总是象我无意间踩到的那脚狗屎。。。。。。。
作者: 大漠托雷    时间: 2009-1-21 02:14
标题: 112
阳光太刺眼了,当我的眼睛适应了那种阴暗被曝光在阳光下的时候,我看见了欣欣一张充满了震惊和极度愤怒的脸,而我的眼里,所有的只是滑稽般的震惊。欣欣?雪舞?竟然是于正浩的女儿?这是生活跟我开的玩笑,还是我跟生活开的玩笑?小雨已经放开了我,搓了一下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旋转楼梯的栏杆上,漠然地看着欣欣。欣欣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如果眼神可以用刀子来形容,估计我现在已经碎尸万段了。
  
  “你怎么在这里?” 欣欣的声音冷得象块冰,又尖锐得象个钉子。
  
  我呆呆地看着她,瞬间秘密的发现还没有让我从那种极度刺激状态下回来。我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所有这些表情在欣欣看来似乎都成了我被撞奸而百口莫辩的尴尬。
  
  “原来这就是原因,你还真是个流氓啊?!风流成性!”
  
  没容我辩解,欣欣的眼光一扫,迅速转到了小雨身上,那眼神里喷出的火,好像让我看见了神六升空现场的壮观景象。“你很厉害呀!也够不要脸!是不是见个男的,你就想贴过去?”
  
  小雨的眼神在我和欣欣之见转悠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听到欣欣这句话,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笑着摇摇头,转过头去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油画。这种轻蔑的神态刺激了年轻气盛的欣欣。她‘噔,噔’ 走过去,一把揪住了小雨胸前的衣领,“夏小雨,你不要欺人太甚!当了不光彩的第三者,抢了别人的老公,现在还要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这个架式象要打架,我吓得冲过去,抓住欣欣胳膊,“欣欣,别冲动!”
  
  “你给我滚开,骗子!” 欣欣头也没回,反手一掌掴到了我的脸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KAO,有点儿眼冒金星的生疼,骗子?他妈我倒是被骗了。
  
  小雨把欣欣的手扯开,推了她一把,“把你手拿开,少碰我!抢别人老公?你先回去质问你爸去,他这辈子先干了多少恶心人的事情,你不过是崇拜破灭的歇斯底里。至于你娘,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跑去羞辱另外一个女人的,那等于羞辱她自己,就这样,你父亲看不上她也是正常。至于男朋友。。。。” 小雨看了我一眼,神色异常复杂,但很快嘴角带着一种复仇般的快意,“你更要问这个人了,问他到底爱谁更多。”
  
  听到这里,欣欣‘腾’ 地转过身子,面对着我,“郭敬轩,你现在告诉我!我们两个,你爱谁更多??”
  
  我的手还没有从脸上拿下来,看着欣欣疯狂的样子,我能说个屁啊,小雨啊,小雨,做人不要太绝决,太残酷。小雨太聪明,也相当清楚在这种场合,男人不可能有任何清晰的答案,却被她利用来刺激欣欣。从这件事情本身上,欣欣并没有错。我只是很吃惊小雨的理直气壮,看着跟个正义女英雄似的。
  
  “欣欣,别闹了,我们出去说。” 我只想让她们彼此都能熄火灭烟,冷静下来,今天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我的脑子都乱了起来。
  
  “哼,这是他逃避的手段,她要爱你,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说出来?你很失败啊,你把人家当男朋友,人家可能拿你当个屁都不是!” 小雨又恢复了那个奚落的样子,轻蔑地看着这一切。
  
  “小雨,你他妈少说点儿,有完没完!” 看到小雨的火上浇油,我也突然火冒三丈。为了她那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能被人操得这么有自尊也实属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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