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無論對外對內,毛澤東們都是舉止錯誤的。他們的錯誤,並不是枝枝節節的,而是基本的,是屬於「本質」的。這種基本和本質的錯誤,除了出於共產思想和制度以外,是出於毛澤東們的精神狀態。我們可以把他們的錯誤從兩方面觀察:
a. 在對外方面,他們懷抱兩個基本觀念:第一,向全世界輸出革命,並藉實行「不斷革命」作達到這一目標的程序。第二,同蘇俄爭取共產世界的領導權。在這一企圖之下,輸出革命就成了手段。
b. 在對內方面,他們要維持「早期革命」的原本樣態以及活力。他們無可避免地面臨「不斷革命」或「實行一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選擇。這一選擇,在原基型模上,是一切藉「革命狂熱」而湧現的共產權力所必須面臨的。蘇俄是如此,於是而有托洛斯基和史達林之爭。卡斯楚之下的古巴也是這樣,於是而引起美洲國邦的反擊。今天的中國大地上的赤色統治,無論它願意或不願意,也不知不覺地走上這一選擇的關頭。顯然得很,毛澤東們深恐走上「實行一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道路而損毁了當年的「革命活力」,致令「革命的狂熱」冷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