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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刺杀(关于爱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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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5 19: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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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刺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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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ECH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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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纽约市, 纽约州

堡德温小学礼堂。学生汇报演出。
一个八九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中国女孩在台上用小提琴演奏德沃夏克的《母亲教我的歌》。她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脸上露出一种和她年龄不相称的哀伤。
台下,一个男子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他黑色的晚礼服在其他穿着随便的家长听众中显得有些过于正式。他左边的位子空着,上面放了一枝白色的玫瑰。
琴声在钢琴的伴奏下慢慢静了下来。片刻的沉默后,礼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家长们一边鼓掌,一边纷纷站起身来。掌声中,那个男人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他开着车熟练地穿梭在繁忙的街上。女儿抱着琴盒坐在边上,手里拿着那枝玫瑰。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儿的头。女儿坐在那里没有动。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移到车的后视镜上,调整了一下。他的嘴动了动,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女儿的眼睛看着花,轻声地说:“好吧”
他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车拐了个弯,向冰淇淋店开去。


* * *

一年过去了。
一天,孙坚在计算机房里工作,一个美国女子来找他,想和他说说有关他妻子的事。
“ 我和你妻子在一个实验室工作。”
那个脸色苍白,带着眼镜的女子边说边神经质地搓着手里的帽子 。
“明天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但走之前我想告诉你妻子的死因。你妻子的死是因为,”她突然提高声音:“我们实验室老板是个????养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语言。”
她低着头,轻声道歉着。
妻子的老板一直对他妻子有非份之想,平时总用语言挑逗,有时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会动手动脚。他妻子每次都借机躲开或逃掉。这是这个温顺的女人唯一能做到的。在她死前的三个星期,老板把她找去,告诉她因为课题经费紧张,实验室人员要裁减,很可能要轮到她,除非……。
那女人胆怯地看着孙坚的脸,继续说:
“就这样你妻子就被迫……。她告诉我,那些日子,她拼命洗她的嘴,脸和头发。我让她去告他,她说她不敢。我让她辞职不干,她总是叹气,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工作对她有那么重要……”
孙坚已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红雾,两行带血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六)

海洋城,新泽西州

清晨。无人的海边。
那个男子从越野车上跳下来,从车后座拿起一个硕大的运动包,开始向芦苇深处走去。穿过密集的芦苇,他来到一片空旷的平地。
他在靠海边的一块礁石前停下,从包里拿出五个家常用的陶瓷盘子,并排地斜靠在石头上。然后转过身,向远处走去。在第两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包里拿出那枝狙击步枪,装上瞄准器和子弹。然后蹲下身,开始瞄准。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可以看出来,他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被子弹击中的盘子纷纷成为碎片。他又放上五个盘子。
二十发子弹全部命中,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把枪和剩下的最后的十发子弹放回包里,走到礁石边,开始收拾盘子的残片。
当他把散落在四周的碎片放进一个口袋时,他的心突然一抖。眼前出现了另一幅图画:很多年前,一个女人跪在厨房的地上,流着泪,拣着盘子的碎片……。
他拣起一块心形的碎片。仔细地端详着。在子弹的巨大的冲击力下,瓷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他把它放在手里,慢慢地把手攥成拳头。等他张开手时,那块瓷片已经变成细小的碎粒了。
他蹲在那里,出神地看着手心里的碎粒。


* * * “你杀了我妻子”!
孙坚站在教授对面,两眼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老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
教授微笑地说着。伸出手优雅地理着一丝不乱的白发。
“你-杀-死-了-我-妻-子!” 孙坚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着,象一只野兽在低嗥。他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扭曲,抖动。
一丝慌乱象一只鸟飞快地掠过教授的眼神,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的!先生。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话,你可以去学校或法庭告我,但我希望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我现在请你马上离开。不然的话,我要叫学校警卫了。”
孙坚把身子探过宽大的办公桌,在离教授二寸的地方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
“你这个????养的,你给我听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完,他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他听见教授在他背后冷冷地说:
“你难道没有杀死你妻子吗? ”
孙坚的身体一下象遭了雷击一样僵硬在那里。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墙上的钟发出嘀嗒声。
孙坚转过身来,脸色象纸一样苍白。
“是的,你说得对。但是,”
他喘了口气,
“我还是要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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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刺杀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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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ECH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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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纽沃克市, 新泽西州

根据那些市政建设图纸,他最后选中了那幢在柯克街的大楼。
这幢楼和周围的建筑在六十年代的种族暴乱后被废弃。因为市政府没有资金重建,它孤零零地矗立在周围一片残垣断壁中。大楼被火烧得漆黑,残破的窗口正对着大学教授们的专用停车场 。
他已经跟踪他的目标六个多月了。他掌握了那人所有的个人情况:家庭地址,电话号码,座车型号,每天几点上班,每天教什么课,中午在那个快餐店吃午饭,晚上几点离开办公室。他发现了一个规律:每个周五晚上,他都要待到九点才离开办公室。他发现他是个极其孤单的人。一个人住在南新泽西州的一幢半旧的大房子里。六个月里没见过任何人造访过他。他也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尽管他已过退休的年纪,但仍待在系里不走。
星期五晚上。
他坐在大楼黑暗的窗洞里看着这个将在两星期后死去的老人在夜色中慢慢地走向他的79年别克车时,心里有一丝怜悯升起来。但想到死去的妻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个荒芜的墓地里,这一丝怜悯马上消失了。他告诉自己:我已经等了四年,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当他离开那幢建筑时,他又感到那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看着他……。

* * *

两年后,孙坚拿到了博士学位。他的论文《一个计算机化的分析预测随机模型》被一个华尔街的证券公司发现可以用于股票的分析和预测。一时间各个股票证券公司纷纷打电话给他,希望他出卖这个复杂但易用的计算机数学模型。他最后以一笔从未公开数目的钱卖给一家中型的证券交易所,并且得到了这个交易所合伙人的资格 。
他带着五岁的女儿搬到了哈德逊河对面的纽约市,在曼哈顿上区买了一套公寓。女儿在一个私人学校上学,他每天去华尔街上班。
日子象流水一般过去了。除了他和女儿,当年在河对岸投水自尽的女人已完全被人遗忘了。父女两人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像很多纽约人一样地过着每天的日子。他周日上班,周末带着女儿去上音乐和舞蹈课,去洛克菲勒中心滑冰,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看展览,去百老汇听音乐剧。女儿开始长得越来越像他死去的妻子。愧疚使他想方设法做很多事情使她高兴。但女儿和他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她从来没有问过任何有关她母亲的事,但他总觉得她小小的心里什么都知道。自从他妻子死后,女儿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爸爸了。


在这表面平静的生活下面,他开始实行一个准备多年的计划了。


(八)

纽沃克市,新泽西州

星期五晚上。
他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手里拿着远红外夜视望远镜,目不转睛地从五楼的窗口看着马路对面的停车场。狙击步枪放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看了看表,八点五十五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他奇怪那双从他开始执行这个计划一直注视他的眼睛今晚一直没有出现,这反倒使他感觉有些不安。
四周象沙漠一样安静得毫无生息,远处偶尔传来警笛声和哪个醉鬼快速转弯轮胎发出的尖叫声。他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感觉到拿望远镜的手在微微出汗。
“来了!”
他心里叫了一声,看到一个人影从大楼里走了出来。那颗雪白的头颅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醒目。根据他的测量,那人从大楼出口到他平时停车的地方需要30到45秒。这给他足够的时间端起步枪,打开瞄准镜头的盖子。
放大35倍的瞄准镜里,他看到了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脸。只是今天这张脸在路灯下显得十分的疲倦和苍老。平时一丝不乱的白发也象破旧的羊毡一样沾在满是煞纹的额头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枪膛保险,食指扣上扳机。
突然,他在镜头里看到那人身子晃动了一下,然后用手按住胸口,开始向他的车跑去。
“????!”
他骂了一声。再一次用瞄准器套住了那颗白花花的头,迸住呼吸,扣下扳机。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一瞬间,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他在瞄准镜里看到那块在海边拣起的心形的陶瓷残片。在子弹射出枪膛时,那块残片一下变成无数块碎片。那一刹那,他心里突然一片空明,明白了一件多年来一直没能明白的事:那块心形的残片是他妻子的心,在和他一起共同生活的最后几年里,那颗心已经碎了。这一刻,他是那么鲜明地感受到当年他妻子心里的绝望:对生活的绝望,对爱情的绝望,和对一个深爱的人深深的、无法自拔的绝望。
枪的后座力猛烈撞在他肩上。他感到眼前一黑。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满天的星星闪亮在深蓝的天空里。他感到四肢没有一丝力气。只想就这样躺着,再也不起来了。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间才过了五分钟。他慢慢地翻过身来。从窗口向下望去,在那辆别克车边上一动不动地侧身躺着一个人。
他支撑起身体。看到了衣襟上自己吐出的血,血是黑的。
他把步枪和望远镜放进边上的运动包里,拉上拉锁。站起身来,蹒跚地走下楼梯。从大楼的另一边走出,拐进一条小巷,慢慢地向停在两条街以外的越野车走去。
* * * 下午三点。
穿着深色西装的孙坚站在人行道上,抬头看着面前矗立的市政大楼。
孙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走上高高的大理石台阶。
大楼入口处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高大警察,一黑一白,警惕地监视着每个进入大楼的人通过安全检查门。
他走到门口,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放在X光通道边上的小筐里。当他慢慢走过安全门时,一个警察和蔼地向他笑了笑:
“下午好,先生。”
“下午好,警官。“
孙坚不慌不忙地从筐内取回钥匙。然后向大厅中央的问讯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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