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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饥荒时期中国援外百亿 赠几万吨粮食 vs 霍查骂毛泽东是“种族主义,要奴役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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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 19: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三年饥荒时期中国援外百亿 赠几万吨粮食
   
    来源:新华网
     周恩来总理向阿尔巴尼亚贵宾介绍,从1950年到1964年底,我国对外援助金额达人民币108亿元。1959年至1961年,在中国连续几年粮食不足、人口减少的状况下,大批中国粮正源源不断地援助友好国家。1960年,除了运往几内亚的1万吨大米,还有15000吨小麦运往阿尔巴尼亚。 (博讯 boxun.com)

   
   
   
    王稼祥在1962
   
   
   
    三年困难时期,也是中国对外援助最踊跃的时期之一。1962年,在严峻的国内外形势下,王稼祥提出了一系列稳妥务实的对外工作主张,包括对外援助要实事求是,量力而行,结果被批判为“三和一少”,王稼祥被迫搬出了中南海。一次防“左”纠“左”的尝试失败了
   
    ★ 本刊记者/罗雪挥
   
    “1961年的元旦社论显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少有的低调,与前一年相比,对国内形势的分析不仅篇幅增加,而且也务实得多。社论承认‘农业两年歉收’,1960年‘农业生产计划和依靠农业供给原料的轻工业生产计划都没有能够完成’。”
   
    这是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牛军在其文《1962:中国对外政策“左”转的前夜》中的引述。
   
    1962年无疑是共和国史上最为复杂敏感的年份之一。饥荒的阴霾犹存,处于全面衰退中的国民经济尚无大的起色,凋零的部门起初是农业,后来逐步蔓延到轻工业、重工业。就国际环境而言,周边事件层出不穷。中国和印度的边界纷争升级,1962年,中苏关系的惊天大事,则是新疆伊犁地区6万多名中国居民大规模外逃到苏联;而在东南沿海,蒋介石政权则趁大陆经济衰退,筹划从台湾反攻大陆,60万解放军不得不因此备战集结。毛泽东判断,这是“帝反修”的联合进攻。
   
    一向谨慎思考,甚至在工作中不苟言笑、冷静理性的王稼祥,便是在1962年共和国的内外交困中,将自己推向了风暴眼。
   
   
   
    对外援助要“量力而行”
   
   
   
    这已不是王稼祥第一次在危急关头表态。作为党内资深领导人,王稼祥25岁便出任中共苏区中央局委员,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主任,1935年遵义会议上,王稼祥投出了最关键的一票,确定了毛泽东在党内的领导地位。1962年,时任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的王稼祥,再一次面临担当与抉择。
   
    1958年的王稼祥,心中已不能平静。妻子朱仲丽发现,他经常一个人长时间地深思,夜里也久久不能入睡。有时坐下来匆匆写些什么,有时又搁笔凝视窗外,或是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曾担任过驻苏大使的王稼祥,提醒人们苏联公社垮台已有前车之鉴。而此时,人民公社未经试点,就在全国的穷乡僻壤一瞬间都建立起来了;党的领导同志已开始担心粮食吃不完怎么办,而且已经开始同外国共产党的领导人讨论这个问题了。得知王稼祥对“大跃进”有意见,毛泽东说:“两百多名中央委员,就是王稼祥一个人反对呀?”
   
    1962年,王稼祥的忧虑变成了现实。国内外局势都出现了罕见的严重局面。据中联部副部长王力回忆,“1962年初,七千人大会期间,稼祥同志了解到更多的国内困难情况。他找我到他家里去深谈,我们二人抱头哭了。”王稼祥找刘少奇长谈了一次,随即在内部小范围进行了讨论。但规定不许向外讲,用他的话,是“关起门来谈一谈”。取得大家同意后,采取给“恩来、小平、陈毅同志”写信的方式,写成了一个作为《党内通讯》的信件。与此同时,王稼祥还起草或者审定了一系列文件报送中央。这些意见概括起来,即要争取和平的国际环境,采取和缓的方针,注意斗争的策略,以争取渡过或减轻困难。为此,要避免中苏关系的公开破裂、要避免把美帝国主义的锋芒全部集中地吸引到中国身上、要避免朝鲜式战争、采取谈判手段解决中印争端等。王稼祥还主持撰写和审定了《关于支持别国反帝斗争、民族独立和人民革命运动问题----实事求是,量力而行》提纲。提纲说:“在我们目前处于非常时期的条件下,更要谨慎从事,不要说过头,做过头,不要过分突出,不要乱开支持的支票,开出的支票要留有余地,不要满打满算,在某些方面甚至需要适度收缩,预见到将来我办不到的事,要预先讲明,以免被动。 ”
   
    王稼祥建议对外援助要“量力而行”,并非是空穴来风。三年困难时期,中国对外援助的力度不减。记者查阅了外交部相关的解密档案,2008年11 月最新一批解密资料中,1965年5月10日上午,北京钓鱼台宾馆,曾是“绝密”级别的会谈记录里,周恩来总理向阿尔巴尼亚贵宾介绍,从1950年到 1964年底,我国对外援助金额达人民币108亿元。已经使用的援助金额中,又以1960年至1964年的5年中,即我国最困难的时候用得最多。
   
    外交部的解密档案不断佐证了这段历史。1960年4月16日,我国驻几内亚使馆来函请示,说明几内亚目前粮食紧张。“兄弟国家使馆纷纷议论,希望中国能有所行动。”该请示报告表示,鉴于几内亚反帝较坚决,和社会主义阵营关系还友好,建议我方主动赠几内亚3万至5万吨大米。半月后,外交部批复,决定以政府名义,无偿赠几内亚大米1万吨。
   
    1959年至1961年,在中国连续几年粮食不足、人口减少的状况下,大批中国粮正源源不断地援助友好国家。在外交部业已开放的档案里:1960年,除了运往几内亚的1万吨大米,还有15000吨小麦运往阿尔巴尼亚。援助带来的友谊是无价的。 1961年8月,一封函件要求将我国援助老挝的两吨上好的南宁稻种火速发运,以适合老挝9月初播种;半个多月后,另一封追加的函件要求我国再援助老挝15 吨到20吨南宁稻种,作为10月中旬播种之用。最后我方决定再援助15吨。我驻老挝使馆汇报,当时的老挝领导人富马当即说比如“美国即使对老挝表示友好,也不是永恒的。只有与邻国,首先是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友好关系,才一直延续到地球的末日”。
   
   
   
    “三和一少”
   
   
   
    1962年,王稼祥上书的那些信及文件,至今没有完全公布。他曾教导属下工作人员,天下事有些是办不到,而且不该办的,而要制止、特别是纠正来自“上面”的“左”的东西是很难的。结果不幸而言中。“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因为他不是为自己。”王稼祥夫人朱仲丽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她认为丈夫王稼祥是一个富于思考的人,看见一些事情对党和人民不利,他认为自己不说话,就不是一个好党员。
   
    王稼祥写建议信有一个推动力,那就是1962年初毛泽东在七千人大会上的讲话,“我们提倡不抓辫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目的就是要使人心里不怕,敢于讲意见。”王稼祥深受鼓舞,他在建议信结尾处加上了这样一段话:“口罗口罗嗦嗦写了一大篇,可能毫无参考价值,只是打扰你们。但既然有这些想法,就写出来,即使是完全错误的,想你们也不会责备和见怪。”这样谦恭的行文仍然引发了复杂的结果。
   
    据王力回忆:“当时毛主席掰着指头说:这是对帝国主义要和,对修正主义要和,对印度和各国反动派要和,对支持民族解放运动要少,这是‘三和一少 ’。”毛泽东是受到了陈毅小组发言的启发,在批判右倾的大环境中,时任外交部长的陈毅联系外交领域,说现在有“一股风”叫“三面和一面少”。他认为,同美苏和印度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对外援“要算政治账”,还要更多地支持民族解放运动。但他基本认同1960年以来的调整缓和的对外政策,认为斗争是“非常必要的”,但“都是有分寸、有约束的”。毛泽东对陈毅的发言显然很赞赏,在简报上批示“可看,很好”。
   
    而“三和一少”的即兴发言最终被想插手中联部工作的康生利用了。朱仲丽在《毛泽东与王稼祥----疾风知劲草》一书里记载,“他到处煽风点火,说中联部的错误都是由王稼祥那封信引起的,那封信的要害是提出了‘三和一少’的修正主义即右倾机会主义外交路线。”康生更将“三和一少”,发展为“三降一灭 ”,还写进了九大的政治报告,即“投降帝国主义、投降现代修正主义、投降反动派和消灭民族解放运动。”而与之针锋相对的是“三斗一多”,就是对帝国主义要斗,对修正主义要斗,对各国反动派要斗,要多援助民族解放运动。
   
    被扣上修正主义帽子的王稼祥及时找到毛泽东当面认错,毛泽东叫他在什么范围内讨论的,就在什么范围内谈谈。尽管一再检讨,“三和一少”还是和“ 三风”一起被列入重点批判对象。毛泽东将当时对“大跃进”的否定概括为“三风”,即“黑暗风”“单干风”和“翻案风”。他曾多次说过,修正主义就是对外搞 “三和一少”,对内搞“三自一包”。
   
   
   
    “历史是最好的裁判官”
   
   
   
    “历史是最好的裁判官”,这是王稼祥在1943年7月《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民族解放的道路》一文中说过的话。在该文中,王稼祥首次总结出了“毛泽东思想”的概念。毛泽东曾经屡次挽救过王稼祥的政治生命,但是1962年以后,王稼祥的政治生涯事实上终结了。
   
    王稼祥不久便被实际撤销了中联部部长的职务。不再是党的重要领导人,王稼祥搬离了中南海。在中国人民大学工作的儿子王命先忍受不了批斗,投河自杀身亡。王稼祥本人被软禁,朱仲丽被“专案组”定为“现行反革命”,非法拘押在中联部一间朝北的小屋里,一关就是六七个月。康生提出要彻底砸烂中联部这个 “三降一灭”制造厂。王稼祥难以承受和应对,由于极度紧张,他产生了精神紊乱和幻觉、幻视症。他不断地喊:“我没有罪!”朱仲丽记述说,“入夜,他仍不时地惊叫。”1974年1月22日,《北京日报》重提所谓“三和一少”妖风。1月24日晚上,王稼祥心脏病发作猝然离世,终年68岁。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全面爆发,“三斗一多”战胜了“三和一少”。1966年8月,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提出: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是我国对外政策的最高指导原则。我国的对外援助也达到了新高。中共中央党校博士张郁慧在其论文《中国对外援助研究》引述,进入20世纪70年代,毛泽东曾几次主张大幅增加中国的对外援助。1970年,毛泽东在会见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 汗时,提出对巴基斯坦的援助要由原来的2亿元增加到5亿元。而1973年,中国对外援助数额创下了历史最高纪录,当年对外援助支出达到55.8391亿元人民币。曾经任中联部部长的朱良在《无私无畏追求真理的王稼祥》一文中,亦描述了当时的对外援助金额之大:“最高时占国家财政支出的6%~7%。”
   
    1979年,中央为所谓 “三和一少”“三降一灭”问题平反。通报指出:“建国二十多年来,根本不存在一条所谓‘三和一少’‘三降一灭’修正主义路线。中联部的工作和其他外事部门一样,执行的是中央的路线,重大决策都是党中央、毛主席、周总理定的。工作中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错误,但成绩是主要的,中联部的干部和群众是好的。”
   
    针对1962年王稼祥上书的非凡勇气,《王稼祥传》作者、安徽省地方志办公室原主任徐则浩,在采访结束后又特地给记者打来电话,复述了当年胡耀邦的一句评语:“总的说来,稼祥同志后半生的成就,并不比前半生逊色,并且为前半生增添了新的光彩。” _(网文转载)
    霍查骂毛泽东是“种族主义,要奴役全人类”
   
    来源:网易历史
     1977年7月7日,阿党撰写了长篇文章《革命的理论与实践》。攻击“三个世界”理论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反革命的”,“三个世界理论是宣扬和推行种族主义,要统治全世界,奴役全人类,是反革命和沙文主义的理论”,“中国要当第三世界的领袖,坐不结盟的第一把交椅 ”。
   
    在中国人眼里,上世纪60年代的阿尔巴尼亚,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国家”。在阿呆了22年的新华社记者王洪起,是中国常驻该国时间最长的新闻记者,经历了霍查、阿利雅和剧变后至今的各个阶段。在《“山鹰之国”亲历》一书中,他揭示了中阿两国之间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本文就选自其中部分内容。
   
   
   
    打肿脸充胖子
   
   
   
    中国政府1954年开始向阿尔巴尼亚提供援助,而大批援助则在1961阿苏关系破裂以后提供,“文化大革命”时期,援助达到了最高点。
   
   
    图一:1966年6月,周恩来总理访问阿尔巴尼亚。
   
    当时中国的经济和技术还比较落后,中国人节衣缩食、勒紧裤带、万里迢迢运去的大量钢材、机械设备、精密仪器等,阿方却随意堆放在露天地里,常年被风吹雨打。中国专家看到他们这样严重糟蹋援助物资,心疼得直掉眼泪。有些同志对当时对阿的援助不理解,私下里说了一句“打肿脸充胖子”,却遭到了批判。当中方人员向阿方提醒不要随便浪费时,阿国人竟毫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坏了没有了,中国再给嘛。”
   
    时任驻阿大使耿飚说,“特别令我感到忧虑的是我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问题。我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一直是在自己遭受封锁、存在经济困难的情况下提供的。从1954年以来,我们给阿的经济、军事援助将近90亿元人民币(协议金额100亿),阿总人口才200万,平均每人达4000多元,这是个不小的数字。我们援阿的化肥厂,年产20万吨,平均一公顷地达400公斤,远远超过我国农村耕地使用的化肥数量。而军援项目之繁多,数量之大,也超出了阿国防的需要。霍查曾经毫不掩饰地说:‘你们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向你们要求帮助就如同弟弟向哥哥要求帮助一样。’谢胡还说:‘我们不向你们要,向谁要呢?’”
   


   
    图二:霍查接见中国女劳模。
   
   
   
    指责中国和“敌人”会谈
   
   
   
    1971年秋天,三条消息扰乱了地拉那的平静。
   
    第一条消息:阿尔巴尼亚驻北京大使罗博被告知,中国共产党由于国内原因,将不派代表团参加阿党六大。
   
    第二条消息:林彪从公众生活中消失。罗博大使说,所有这些消息是从其他国家驻华大使那里听到的。霍查很不高兴,因为他没有得到关于这一极其重要事件的大道消息。他一直等到1972年7月,才得到期待已久的信件。这时全世界都已知道了林彪的事情。
   
    第三条消息:在美国总统特使、国务卿基辛格1971年7月秘访北京后,确定美国总统尼克松于1972年2月正式访问中国!
   
    霍查于8月上旬,以阿党中央名义致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一封万言长信,全面阐述了阿的立场,指责中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事先同阿商量?(毛主席说,同他商量就干不成了)
   
    霍查在当时属于绝密的信件中将会晤称为“与敌人会谈”,信中还说:“……我们认为,你们要在北京接待尼克松的决定是不正确的、不受欢迎的,我们不赞成、不支持你们这一决定。我们坚信其他国家的人民、革命者和共产党人不会接受已宣布的尼克松对中国的访问。”
   
   
   
    对“三个世界”理论的公开批判
   
   
   
    霍查在他后来出版的日记中埋怨说,中国人对阿尔巴尼亚严密封锁,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认为,中国人和当年赫鲁晓夫一样越轨。其实,当时考虑到兄弟国家对尼克松访华可能产生误解,周恩来总理除了向其他兄弟国家的领导人通报有关情况、作解释外,很快就约见了阿尔巴尼亚驻华大使罗博,详细介绍中方与基辛格会谈情况,特别强调中国反对帝国主义的基本原则不动摇,不会拿原则作交易。
   
    随后,阿主要领导人对中方先进行内部指责,继则公开影射,进而阿媒体发表不点名批判文章。阿方不仅把反对的矛头指向中美关系的改善,说中共搞机会主义,而且批判毛泽东关于“三个世界”划分的理论。
   
    1977年7月7日,阿党报根据霍查七大报告的论调,撰写了长篇编辑部文章《革命的理论与实践》。攻击“三个世界”理论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反革命的”,“三个世界理论是宣扬和推行种族主义,要统治全世界,奴役全人类,是反革命和沙文主义的理论”,“中国要当第三世界的领袖,坐不结盟的第一把交椅 ”。
   
   
   
    邓小平叫停援阿
   
   
   
    时隔不久,复出后执掌中央和政府全面工作的邓小平同志在外交领域采取了第一个重大决策和断然措施,就是指示外交部,对阿尔巴尼亚停止援助。
   
    外交部根据邓小平的指示精神,由余湛副部长主持,苏欧司和外经部的有关同志起草关于停止对阿援助的报告和照会。报告指出,一个时期以来阿领导集团出于内外需要,对我由影射攻击发展到公开反华。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仍继续向阿提供了大量援助。但阿以怨报德,对我援阿工作不断刁难,设置障碍,明明是阿方不负责任造成的过错,反诬我怀有损害阿经济的蓄意图谋
   



   
    图三:阿尔巴尼亚空军装备的歼击6、7等飞机基本上是中国援助的。
   
    报告认为:“社会主义明灯”已经熄灭了,其分量、作用就那么一点点。从全球战略考虑,我们下决心甩掉这个无足轻重的“又臭又硬”的茅坑里的石头。
   
    1978年7月7日,中方公布了外交部照会。作为答复,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和阿部长会议于1978年7月29日致函中共中央和中国国务院。该信标志着中阿关系的公开破裂。在后来的岁月里,两国关系就是霍查所说的“只是形式上的外交关系了”。其时霍查开足舆论工具的马力,他本人甚至不顾带病的身躯,亲自披挂上阵,对中国当时的内政外交进行全面攻击、全盘否定。对中国主要领导人指名道姓地进行诽谤,恶毒攻击“中国是最危险的敌人,比苏联更危险,因为中国打着反修的旗帜,而实际上是真正的修正主义”。
   

   
    图四:阿尔巴尼亚陆军装备的中国援助的步兵武器。 _(网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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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7 06:20 | 只看该作者
你饿不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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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15:44 | 只看该作者

饿死3千万人

炎黄春秋再揭中共极权时代“人吃人”历史

http://blog.udn.com/Westminster/2337488
2008年第10期《炎黄春秋》杂志刊登杨继绳《"大跃进"五十周年祭》文章,该文提到甘肃饿死人最严重的"通渭问题",称1959-1961年甘肃省通渭县人口"减少了98251人",相当于应有人口的32.8%,减少人数包括饿死人口、少生人口和外逃人口。在1959年到1961年的大饥荒期间,甘肃省通渭县发生了与河南省的"信仰事件"同样惨烈的事件。虽然通渭饿死人数比信阳少,但通渭饿死人数占总人口的比例接近三分之一,远远高于信阳八分之一的比例。事情曝露之后,中共中央和中共甘肃省委将这个事件称之为"通渭问题"。

此前的《炎黄春秋》杂志曾以内部简报的方式披露过安徽亳县"大跃进"发生后1960年间大量饿死人的史实,可惜简报传播范围有限,杂志当时也不敢公开传播。

最新出版的这期杂志,则公开披露了中共一直都在隐瞒的甘肃通渭"大跃进"人吃人真相,其中提到前通渭县人大常委会主任敬根年1960年2月到通渭县城关公社中林大队亲眼看一家人烟囱冒烟,一看锅里煮的是人肉。人吃人事件在通渭县的档案中也有不少记录,杨继绳作了转述。

不久前的2008年8月,作者杨继绳在香港出版的大作《墓碑》,被认为是"为大饥荒研究树起一座纪念碑",该书为大陆禁书,网络下载页也多被关闭。2008年第10期《炎黄春秋》刊登"通渭问题"一文,被称是《墓碑》一书的一部分,以此种方式在大陆传播。杨先生是北京被认为是党内改革派喉舌的刊物《炎黄春秋》的副社长,曾是新华社资深记者,他为调查大饥荒真相,下了十年功夫。搜集大量翔实的资料,完全推翻了中共当局对大饥荒的定性,他认同1959-1961年饿死人约达"3600万"的死亡数字。

2008年12月,中共将高调纪念所谓"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可这三十年中,中共高层对大饥荒的定性从没有改变过毛泽东时代的定性"三年困难时期",有的学者撰写的史料还颠倒黑白地称"三年自然灾害",至今未全部公开真相,也未进行认真反思。

2008年第10期《炎黄春秋》杂志(总第199期),10月4日出版,截至10月7日,其目录和正文尚未上网,目前不知主管中共宣传系统的监管警察机构--中宣部对此文有何表示。该杂志未上网,也有可能表示被中宣部施加压力。

2008年香港出版的《开放》杂志10月号重点推荐了杨继绳的《墓碑》,开放总编辑金钟撰文评价认为,毛泽东忌讳"大饥荒"的死人问题,1962年刘少奇当面对毛说﹕"饿死这么多人,历史上要写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书的!"毛无语应对。前人民日报记者刘宾雁生前这样评价毛泽东,"大饥荒三千万冤魂决定了毛要以'亚洲最大的政治流氓'的一切手段,不计后果地铲除一切可能找他算帐的人。"北京教授谢韬教授去年曾在《炎黄春秋》上公开批评毛泽东时代"三年大饥荒死了三千七百五十万人,成为古今中外最大的暴政"。

杨继绳的《墓碑》揭露了中共掩盖历史真相,比如1961年陈国栋、周伯萍、贾启允三人汇总各省人口统计,全国少了几千万,报告给周恩来毛泽东二人。周恩来阅后通知周伯萍"立即销毁,不得外传"。三人销毁材料和印刷版后,周不放心还特地电话追查一次。周伯萍时任粮食部副部长。这些数字都是杨继绳利用新华社记者优势采访所得,公安部规定各省人口统计数是"绝密"资料,只能让极少数人看。如山东省大量饿死人的数字,只有正副书记、正副省长、公安厅长五人可以看,可见,"中共高层对酿成大饥荒的犯罪恐惧是如何深重!心理是何等阴暗"。不过,2008年第10期《炎黄春秋》杂志只提到甘肃饿死人、人吃人的事情,却没有公开全国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饿死人的数字,分析人士认为"未公开更多的饿死人数字,说明他们遇到了更大的压力"。(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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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15:46 | 只看该作者
毛泽东大饥荒年月中某一个月的西餐菜谱

毛泽东一生喜欢吃中国菜,尤其以爱吃红烧肉名闻遐迩。只
是到了60年代才对西餐发生了一点兴趣。毛泽东吃西菜,特别喜
欢吃鱼虾。汪东兴担任顾问的《毛泽东遗物事典》收了一份1961
年4月厨师为毛泽东制订的西餐菜谱,其中各式风味的鱼虾共有十
七种,这里不妨抄录一下:

  蒸鱼卜丁、铁扒桂鱼、煎(炸)桂鱼、软炸桂鱼、烤鱼青、
莫斯科红烤鱼、吉士百烤鱼、烤青菜鱼、菠兰煮鱼、铁扒大虾、
烤虾圭、虾面盒、炸大虾、咖喱大虾、罐焖大虾、软炸大虾、生
菜大虾。

(摘自2000年5月24日《中华读书报》,作者:顾钧)

另附:
中Gong中央转发五人小组《关于调整农村劳动力和精简下放职工问题的报告》
(一九六一年四月九日)
——《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十四册(中Gong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Gong中央
文献出版社,1997年1月,北京第1版)第274-287页


中央工作会议关于减少城镇人口和压缩城镇粮食销量的九条办法
(一九六一年六月十六日经中央批准)
——《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十四册(中Gong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Gong中央
文献出版社,1997年1月,北京第1版)第413-415页

中Gong中央关于核实城市人口和粮食供应的紧急指示
(一九六一年六月十六日)
——《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十四册(中Gong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Gong中央
文献出版社,1997年1月,北京第1版)第416-418页


本帖地址:http://club.xilu.com/jxl5123/msgview-181067-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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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15:50 | 只看该作者

三年大饥荒,饿死贫下中农4000万人.罄竹难书.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127825.shtml


其实59年至62年哪有什么大的天灾,起码泸州地区就没有大的自然灾害。再说了,真有自然灾害受损失的只会是大块的好田好地?上级看不见的边角背地随便种的庄稼都长得好的很!再退一步讲,一市有灾,一省都有灾?一省有灾,其它省也同时有灾?全国20多个省同时都发生自然灾害?而且这个倒霉的"连裆裤"一穿就是整整三年!说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是顾全关系,叫我说最多是1分天灾9分人祸。我亲眼看见那些瞒天过海自欺欺人的记者们,在沙湾公社的沙坪生产队拍水稻高产记录片,就是命令几百社员从上级不易觉察的旮旯田地里,把颗粒饱满的稻子拔来码在一起弄虚做假的。公社也大搞高产展览,把公社附近的石坑屋基住家弄走,装饰一新摆上麦穗、南瓜、水果等各种农产品给上级参观。展览馆离我家只隔一条马路,不久竟发现展览馆一到下午就没人看管,有时甚至连大门都没锁。这下可好了我等半大孩子们,或溜或钻进去桂元橘子拿着就吃,间或有人就说是来参观。也不知道为什么展品少了只是补充却没人问津,于是整一个冬天展览馆就成了我和伙伴们的免费水果店,啥时想吃了就去,不亦乐乎,只到水果烂完了方才罢手。
  
  还有一件很少被提起、却无比扰民的荒唐事,就是扒社员的房子。人们一般只知道大跃进炼钢铁,泸州地区每个生产队抽3、5人去叙永县大炼钢铁,家里的人也搞小高炉炼,把锅、门扣、抽屉把手凡是金属都收去炼了,赔了本钱功夫炼些没用的黑砣砣到处都扔着是,一面却敲锣打鼓地到处报喜,说是炼出了多少多少钢铁。而为了粮食增产就扒社员的房子,房子和产量有何关系呢?有研究说老墙土是上等肥料,含有这样那样多种有机物,一亩田地撒上多少老墙土可以增产多少斤粮食。且不说老墙土能不能够使小麦水稻亩产,为此把农民住了许多年的家园,一声命令就扒得鸡飞狗跳哭声不断人无居所,祖坟被挖也没有这么伤心!震天吼地房子扒了,老墙土碾碎撒下地,产量没见上去被扒房的人家伤心欲绝,三家两家挤住在一起,捉襟见肘许多叨骂,夜里尿泡尿都得用内功夹着慢慢尿,不然尿尿声音大惊动四邻以为是下雨了呢。至于农业机械化的所谓成果根本不值一谈,什么水耕机(耕稻田)、插秧机和用脚凳的木牛流马等,除了闹笑话没有一样是能用的。如水耕机,泸州一带多丘陵,稻田块小泥脚还深,拖拉机改装的水耕机下田去既不能耕又爬不上田坎,反而要几十个人成天拉上拉下,田坎道路整得烂翻翻不能行走,笑话百出劳民伤财莫过于此也!
  
  还有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也顺便说一下,就是打狗喂牛。和老墙土肥田一样也不知是那个缺德的科研人员想出来的,说是狗肉性热,人吃狗肉御寒牛吃了也不怕冷。于是上级一声令下,每个生产队都成立打狗队,打死的狗交给养牛社员,剥皮煮煮给牛吃。可是牛们却不识好歹,只吃草不吃肉,于是就盛在竹筒里上几个人把牛逮牢,一筒一筒地硬朝喉咙里灌。狗肉倒是灌下牛肚里去了,不料第二天牛就屙血。反映上去干部说屙血就表明狗肉起作用了,继续灌。继续灌就继续灌,灌得牛们奄奄一息连草也不吃了,只到死了牛才停止。看来"科学"不一定都科学,科研人员里边也有那种不学无术骗子。
  
  有一个和我家住一个院的中学生,这个比我大一点的青年人在总路线三面红旗的鼓舞下,尤其是被社员食堂的6菜一汤撑得忘乎所以,给他在叙永山区大炼钢铁的爹写信说,现在的生活真就如天堂一般什么什么,激动之余竟大提倡议,说"饿"字已经无用了,今后再也不会饿了,应该把"饿"字从字典里清除掉等等。谁知好景不长,半年后大家饿得只剩口气,那青年的爹就问他,你不是说饿字没用了?看来还真不能把这个字从字典里清除掉哦,用场不但多还得一会用哩。
  
  由于上年的瞎指挥,1959年主要粮食大面积严重减产。另一方面因为放卫星虚报,国家下达的公粮数字也大大提高,有点收成也远远不够交公粮。临近国庆节时队里的粮食就日见匮乏,于是食堂停止了敞开的吃法,吃定量,全劳动力一天一市斤,半劳动力妇女儿童依次递减。甑子饭改成缸缸饭,四两的三两的二两的按票给饭。就这也坚持不了多久,十天半月减一次,五天三天再减,只减到颗粒粮食没有了完结。干部怕社员不相信,干脆把粮仓保管室都打开让社员看。真所谓"城头变换大王旗","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说变就变,广大社员从人民公社的幸福天堂上昏昏戳戳掉下来, "摔"得鼻青脸肿,"摔"得穷凶 "饿"极。一到开饭时间,为争一口饭吃娘俩骂爷俩打,食堂里一片骂声哭声,那种六亲不认的场景真是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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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回复日期:2008-11-19 7:27:14
    十月中下旬开始秋收,米面没有了红苕(北方叫红芋)也能裹腹。谁知一开始挖红苕,城里的居民都下乡来搬。居民下乡搬红苕,是因为政府把他们的供应粮指定到了农村,5斤红苕抵一斤米粮,各家各户去公社生产队搬运回家。于是男女老少穿花裙子的穿小裤腿的,挑箩筐的背背篼的,先捡大个的红苕装,大的没了小的也要。这是过冬的救命粮啊,于是社员就不准城里人动。干部出来说是市里叫来挑的,社员说食堂没粮红苕再弄走了吃啥?干部说上级有安排,缩小城乡差距,给街上人吃红苕,换大米回来吃,3斤红苕换一斤大米。你们不是说红苕吃多了烧心讪?这回安逸了,顿顿大米饭。社员一听高兴了,三斤红苕换一斤大米当然太划算了,于是大家就屁颠颠地帮着城里人装红苕,见漂亮女孩挑不动,个别汉子还呲牙咧嘴地帮人家挑上大路,得一声娇谢像得吃了蜜糖似地欢喜不尽。收完就完,晚稻要交公,红苕换大米却不见换回来。除了种子能吃的全吃完了,眼看着食堂就要断烟火,队长易国华(已逝)就把喂猪的二郎丕(瘪稻子)叫炊事员唐矮子他们放锅里炒熟,碾碎和着细米糠蒸巴巴吃。巴巴虽粗将就能吃,只是年岁大的人吃下去拉不出来,没办法就脱了裤子泡在鱼塘里用手抠。邹海清大爷爱开玩笑,抠了起来说,日他的仙人吔,光听说麻雀吃胡豆不和屁眼商量,现而今人也不和屁眼商量了,拉不出来差点没把人涨死!人把猪饲料吃了就吃猪,先大后小放点盐当饭吃。吃猪不能对外说,上级知道了要犯错误。偷偷的吃,检查的问猪咋少了就说病死了。猪那能经吃,百十号人大大小小几十头猪十来天就啃完了。眼看元旦要到了,问下来检查瞒产私分的干部,人都快饿死了红苕换的大米呢?干部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市里叫弄的找市里!社员当然不敢找市里,只到饿死人也没见换回来一粒大米。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怕社员因弄走了他们的救命粮闹事,哄大家说缩小城乡差别,红苕换大米,免得农民红苕吃多了烧心。
  
  1959年的元旦,队里分了一点碎米(估计是谷种碾的。)叫大家回去过个年。怎么就被公社知道了,就在水利工地上开队长易国华的斗争会,老帐新帐一起算,右倾思想,破坏食堂、偷吃种粮一大堆罪名,开除队长开除党籍,可怜易国华一世强悍走了麦城。易国华(绰号易六大汉),贫农成份,生性耿直责任心强,为大家受过只到改革开放的1979年,他的儿子请我给他写申诉,那时他已经病得不轻,他睡在床上说我在灯下写,写完天都快亮了。此后我也离开了生产队,听说易国华得到平反不久,人就作古了。
  
  1959年元旦过后食堂彻底断了烟火,树倒猢猻散,享完"天堂"福的社员们各人施展本事救命。有的卖家当买黑市粮吃(或直接换粮票),解放初从地主那里分得的胜利果实,什么宁波床、檀木衣柜、四方桌甚至棺材。家当卖了也管不几天,就和没家当卖的一起挖芭蕉头葛根吃,幼儿园的小朋友更可怜,饿得跑出来找东西吃。菜叶麦苗见啥吃啥,拔不起来菜根就趴在地上啃着吃。其悲惨场景真叫做目不忍睹,现在想起来还心被针刺般难受!
  
  芭蕉头啥的挖完了挖仙米剥树皮吃,树皮救不了命仙米吃了死得更快。所谓仙米就是地底深处的粘土,灰白色,捏着粘手。挖回来放点水捏捏搁在锅里煎一煎,煎成两面黄吃起来沙沙的涩口倒没有什么怪味。但是这东西吃下去真要了不少命,比吃糠巴巴造成肠梗阻更厉害。又是饿极贪吃,一时间因为吃仙米就涨死了不少的人,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吃下去拉不出来死后肚子硬得像石头一样。
  
  人饿猫狗当然更饿,许多猫狗都被主人打杀吃掉,狗肉放酱红烧味道不错,猫肉不好吃,尤其是老猫,熬不烂肉还是酸的。我们生产队有个叫罗匡时的国民党抗日伤兵,很会讲故事,什么日本人神风队飞机撞美国军舰,蒋界石掘花园口淹小鬼子等等,都是从他那里先知道的。瘸腿伤兵长得黑蹭蹭高大,一脸的红肉疙瘩吃起东西来土匪一般抢嘴,就因为太抢嘴最终把自己坑了。罗匡时家挨着食堂住,一天有条野狗钻进熄了火的食堂被他看见了,马上叫人来打,我正好路过自然见者有分。人进屋把门一关狗就无路可逃,虽然拼命挣扎那经得起锄头棍棒狠砸。先说剥了皮烧快些,伤兵说狗皮几斤重丢了可惜吃烫皮。于是把食堂的烂桌子板凳架火烧起,锈锅用谷草擦擦,加水烧开汤狗退毛,然后大砣小砣剁进锅没胡豆酱抓几把盐丢下去猛烧。狗也是条老狗,肉不多却经煮。狗肉才煮变色罗匡时就等不急了,拗不过他半生不熟就开始吃。我是第一次吃盐水煮狗肉,膻得很肉又不烂,但凭年轻牙口好罢了。吃到第三块的时候就听罗伤兵呜哝声叫,就见他挺起腰用手捶胸口,捶得" 嗝嗝"地问他他也不说话,捶完又继续抢狗肉吃。7、8个人米西一条瘦狗一会儿就抢完了,正抹嘴见罗匡时拐棍也没杵,几跳跳跳到门口"哇哇"大吐起来。肚子里的东西吐完了吐黄水,黄水吐完还止不住吐,直吐得天旋地转人都蹲下去了。大家问他是不是被狗骨头卡着了?噎得两眼淌泪有气无力的罗伤兵半天才说好像是块骨头,吞下肚里去了。于是大家就开骂,骂他抢嘴骂他报应,狗日的老伤兵早就该卡死了!罗匡时哼哼道说他有办法,逮个猫倒吊起来,取猫涎水吃骨头就化了。于是大家又笑骂,说今天这条狗都是漏网之鱼,猫早就逮杀完了,那弄涎水给你个龟儿子化骨头。笑骂归笑骂,也不知道罗伤兵是没逮着猫,还是吞下肚的骨头大了猫涎水也化不掉,从此狗骨头就留在了胃里也没钱去医院开刀取出,许多年每每发作痛得他遍地打滚喊爹叫娘,左右邻居还拿他做榜样教育孩子:说看吗,这就是贪吃抢嘴的下场!



在此之前我也有一条狗,黑白花公狗,是从路上捡回来的。因为小得才睁开眼,就叫它是小狗。小狗来的时候食堂正红火,随便捡一点就吃得口角流油长得很快。上学送我上大路,放学它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后来住校一星期见一次,扑上扑下亲得没法再亲了。小狗大概有猎犬的遗传因子,长大一点就机敏过狗,且听指挥,院里一群鸡叫它咬谁咬回来的就是谁,还皮毛无损地交给你。小狗长到有狗的样子时饥荒开始了,人没吃的狗们当然更没吃的,小狗一天天瘦下去,瘦得毛竖楞着走动一摇三晃。好多次我二舅要把小狗打死吃了我都不干,倒不是怕什么"今世吃狗来世讨口"的迷信,是舍不得把它活活打死。也就是最饥饿的时间,星期日回家见狗狗长好些了,不但能跑动皮毛也有了亮色。开始以为这家伙机灵逮野物啥的来吃,正喜欢着狗狗就扯我的裤脚,跟着它走到狗窝,它跳进去衔了个拳头大泥古哝咚的东西出来放在我面前,"呜呜"着样儿像是要赠送给我。我认为是个老鼠画眉鸟啥的,弯腰拾起来在地上一磕,顿时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是老鼠也不是鸟,是一只带指头的半截人腿!惊吓之中我转身就跑,狗狗竟很不愿意地在身后叫起来,那意思一准是说我咋不识好歹,特地弄来招待你过星期天吃的你跑个球!再一个星期回来,狗狗就被我二舅吊在树上当面活活打死了。我哭得不得了,他吃得香喷喷,吃就吃吧,他老人家还财迷,弄狗肉去买被"打击投机倒把"的人逮住,公社和学校门口那都贴着他搞"投机倒把"的悔过书。
  
  饥荒已成定局,政府有所行动,这回不讲高产放卫星了,讲 "生产自救",讲"代食品",讲"粮不够瓜菜代"。生产自救瓜菜代是正确的,代食品就不敢恭维了。高粮杆玉米秸,弄粉碎机来打碎,筛子底下的粉末和水蒸饼给社员吃,还说含有多少淀粉多少葡萄糖,不只管饱并且十分的营养。秸杆也就罢了,还有一种代食品叫小球藻。小球藻是什么东西呢,就是人尿。把社员尿的尿用桶集中起来倒进大池子里,沤个多少天,沤得绿茵茵黄淡淡把上面的水漏掉吃下面的结晶体。据说人在危急时刻尿可以短时间救命,想必叫吃小球藻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东西弄来弄去的实在太恶心,反正我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饥饿使人一个个面黑筋露,寡骨脸上突兀着两只无神悲伤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人饿到极处会发肿,当年有个谚语叫"三肿三消,阎王报到。"1960年春,非正常死亡现象已经很普遍了。政府一方面带领社员生产自救,另外还拨些粮食下来救命。只是不多,大人一天二市两,小孩一市两。于是食堂又恢复起来,小食堂改成大食堂(一个大队一千来人),一天两顿菜稀饭或菜糊糊把命吊着。然而有的人能吊有的人就受不了,于是就不断的死人。具体到我们生产队,非正常死亡人数能回忆起来的有:稻场嘴李四爷和他两个小儿共三名。稻场坝葛学珍的小女儿一名。和我家住一院的易国华小儿子(易四)一名。我二舅孙炳银一名。新瓦房屋基易大爷一名。太平场屋基杨七爷一名。檀木帮屋基张幺娘和女婿孙聋子二名。唐矮子(唐银兴)一名。鳏夫孔祥辉一名。李嘴白大娘一名。够了!一时也想不清了。反正那时我们新瓦房生产队人口110人左右,死了13个占10%以上已经不算少了。和别的地方相比我们沙湾乡属城市郊区,生活环境和挽救措施比起其它县区要好得多
 
说起来要不是59年去上中学,说不准我也会落得个"非正常死亡"。本来我就愚笨不爱上学, 56年就没考上初中,生产队劳动,修泸(州)合(江)公路、茜草公路,学打炮眼放炮都干过。两年以后也就是困难将至的1959年秋,公社办农中(现在改成沙湾职业中学),我却神戳戳地想上学了。一学期没完就开始饿肚子,先以为是有病,头晕光想喝水,找医生看医生说不是病,要说病就是饿病。一说饿还真就饿得不行,幸好学校周围是农村,下课放学不管是生麦生豆瓜果蔬菜,只要是能吃的就偷来朝嘴里塞。但是学校再饿也比家里断粮吃代食品好多了,学生和城里人一样每月多少还有定量粮食供应。之前城市居民(成人)每月定量25斤,中学生好像是30斤。从59年元旦后开始减少,最后减到每月18 斤、15斤。还不完全是大米,有红苕、玉米面、古巴粉(吃起来有沙,后来听说是从外国进口的猪饲料。)政策都是针对被执行者而制定的,限制人口发展,就宣传晚婚晚育;没有粮食,就说小球藻代食品粗营养。其他中学我不知道,我就读的学校为了严肃校规就以饿制饿,以表现好坏决定吃多少饭。不是饿吗,就用饿来惩处学生,调皮捣蛋是不是,就用扣饭的办法来治理。
  
  说来也苦,一班40来个学生吃饭要评4个等级:特等、甲等、乙等、丙等。吃饭分等级是啥概念呢,一天两顿菜稀饭,馆子里用的长把勺(一勺有一小碗),每顿饭特等四勺,甲等三勺,乙等两勺半,丙等两勺。这个四勺和两勺哦,整整多一倍了,谁都是学生,谁都是肚子,你说整人不整人?现在想起来还牙痒痒地!什么吃特等的表现优秀,学习还不如我,只会拍班主任马屁。甲等是学习中上听老师话的。像我这样学习马虎但很不听话,只配吃个乙等。丙等学习自是不行,还瘟笨得用袖子擦鼻涕。每一次开饭等于受一回罪,饿得肚皮贴背心了还要列队唱歌,唱什么"麦苗儿青青菜花儿黄哎,丰收歌声满山响哎--公社社员干劲高吔--今年要收唉--万担粮哦喝万担粮哦喝喝--"唱了才排队盛稀饭,吃特等的四勺有一大号缸子,当然吃得饱喷喷的了,我虽说是乙等两勺半,盛时一个劲叫炊事员满点满点,结果和甲等三勺也差不多了。丙等就干两勺,哭浠浠几口喝完转背又饿了。
  
  吃红苕更气人,我个子矮,排队紧接女生。而我前面的女生是个人高马大的女生,为得好处就和炊事员套近乎送秋波。我还记得那女生姓聂名智秀,瓜子脸瓜子脸的比我要高一个头。聂女生个子虽高除了讨好老师炊事员没其他本事,吃饭和洒家一样同是乙等。问题是同是8市两熟红苕,她的两条红苕硬是比我那两条红苕大得多。回回如此顿顿如此,一看一比那人就气得想哭想骂。终于有一天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把我那两条背时红苕摊在手上质问炊事员老白,说:
  
  "白师傅你是咋个称的红苕?咹,你看看我这两条红苕,能塞进聂智秀那两条红苕的肚子里头,做人多少得凭点良心讪!"
  
  人小声高,我这一闹不打紧,白炊事就去校长那里反映我,大女生女聂智秀哭一路向班主任告我,说我要把啥塞进她肚子里。弄得我又是写检查又是解释,说聂智秀你误会了,不是要把啥塞进你肚子里头,是我的红苕小,你的红苕大,我的红苕能装进你的红苕的肚子里。也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她个大洋马才饶了我。而心里却说,我才十几岁能把啥塞进你肚子里头?就算能塞,你想干老子们还嫌饿人哩!
  
  校长老师也没良心,说是同甘共苦背着学生就多吃多占,而且师出有名。因为饿就把晚自习取消了,学生7点钟睡眠,这时校长一班人马开会学习也该结束了。开会学习多是摆样,吃加班饭是真,吃饱喝足了叫学生艰苦奋斗大公无私。学校有土地,不等麦子蔬菜成熟就得有人看守,又是学生遭殃。值夜看守,凡两小时一个班次。学生本来就饥饿,上半夜都够受的就别说下半夜了。开始两夜还好,很快就出问题了。拧闹钟。比如该两点接班4点交班,而轮值的学生守了不到一小时就把钟拨到4点上,叫下一班的人上岗然后高枕去也。你也拨他也拨,这样一来下午6点至第二天早6点,12小时共六个班,还不到半夜12点所有的班次都值完了。轮值的学生心照不宣,教导主任等检查时不见人影自是大发雷霆,查不出道道就统统扣饭,再改成一个小时一班。那年月扣饭比割身上的肉还伤心,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原本不偷自家(学校)东西吃的学生就监守自盗。先是被扣饭的偷,很快大家都偷。半熟的麦子摘来搓搓就吃,豌豆胡豆(蚕豆)也是一样,才有点嫩籽籽就活剥生吃了去。至于黄瓜蕃茄更不在话下,校领导问怎么不见红蕃茄?大家就学猪装象,说是啊,咋个没看见有红蕃茄,可能是种不好,结几个根本没有会长红的。麦子也一样,刚半熟地里就成了鬼剃头,一片一片有麦杆没麦穗,黄瓜茄子是光开花不见果。所谓法不责众,校领导也无可奈何。还有就是偷食堂的稀饭,食堂是个敞口厅,炊事员把稀饭煮好就舀来倒在厅里的大盆里。我和同学伍先明值5---6点班时(天未亮)发现有可乘之机,拿缸子来趁老炊转背舀两缸子开溜,呼呼吃了身暖肚饱侃封神演义,偷吃了许多次竟从没被逮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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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i7yue 回复
人祸啊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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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回复
一月十几斤粮食二两菜油,长时间没肉吃,蔬菜等副食品很少还经常没有。没有菜吃时每顿就给学生半汤勺盐下饭,夜里饿得睡不着同学们就起来冲盐水喝,一边喝盐水一边逮身上的虱子比个大个小,一个个涨得肚子发亮还砰砰砰地看谁拍的最响。啥叫苦中作乐?这应该算是最精彩的苦中作乐了吧。
  
  关于粮票作废
  
  1960 年9月1日的清晨,整个四川省的天气普遍不是很好,愁云淡淡淫雨霏霏,雨点在凉风的裹挟下向等待购买早点的人们的身上、脸上砸去。店门终于打开了,当一涌而进的食客们挤到卖牌子(先要买牌子,才能领到所需的食品。)的柜台前,只见那瞌睡未醒的女服务员张开满是黄牙的厚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串令人涩心的古怪声音,然后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坐下来边打开面前的抽屉边说:"新粮票。买东西的拿新粮票来。"
  
  "新粮票"--长长的队伍一阵燥动:
  
  "新粮票!啥子新粮票?"
  
  "大清早闯鬼吆,新的旧的不是一样的用法?"
  
  "锤子喽,这个婆娘日仗得很,卖个稀饭馒头有啥子了不起的!"
  
  女服员从柜台里面撑起身子,引颈怒目朝说她"日仗"的小伙子吼了过去:"蛋子子都没长圆说话干静点哈,别说老娘没跟你娃儿打招呼!"
  
  "卖吆卖吆扯啥子婆唆经呕!"
  
  "卖啥子卖?拿新粮票来!"女服务员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乜了柜台前那人一眼,喷鼻子道:"拿新粮票来!从今天起,以前的粮票统统作废,要吃东西拿新粮票!"
  
  又饿又急的排队长龙顿时炸了锅,这当儿一个难得一见的胖男人走了过来,鼓眼睛上的两撮扫把眉黑得像漆漆过似地。胖子把围攻服务员的人们劝开,两手鸭子扑水般叫大家静一静,说:"各位同志们个位同志们,不关我们饭店的事,旧粮票真的停止使用了,昨天半夜市里头才通知的......"
  
  .........
  
  顺便编个段子,像不像那回事反正旧粮票不能用了,哭也好咒也好日爹骂娘也好,就是买不到东西吃了!
  
  看得有那么点儿幸灾乐祸,谁说不是,反正我一两粮票都没有,见有粮票买东西吃的人就流口水,这下作废了好,作废了看你有粮票的还那啥子来眼气人!
  
  我没有看见过政府的公告,也不知道有没有作废粮票的公告。如果有,想必也是强词夺理不得人心的东西。经证实:1960年8月31日之前的四川省地方粮票(包括各市县发行的粮票证卷),于9月1日起全部停止使用。这件事保密工作做得特好,事先竟毫无风声,等民众知道时所有的粮票全部变成了废纸。粮票少的人摇头叹气自认倒霉,粮票多的人的人捶胸顿足哭天抢地。而值政府的公信度于不顾、几乎是草菅人命的一道指令,从饥寒交迫的四川人的肚子里刮走了不知道多少亿斤粮食。粮票的背面有说明--无价证券。但是,粮票无价而粮票所代表的粮食不只是有价,拥有它就意味着不受饥饿,甚至意味着拥有生命!遭遇强盗似地掠夺的人们除了几声哭泣、几声骂娘以外,从没听说去向当局抗议要个说法啥的。这再一次地验证了:中国人民是很好的人民!
  
  不过粮票作废对农民没什么影响,都吃食堂,除了有城市亲戚给点粮票其他人少有。也就是粮票作废的那两天,上晚自习时同班的一个女生兀自哭泣,呜哝半天才说她的一斤粮票作废了,早知道就买东西吃了。整整一斤粮票啊!听她这样一讲,劝她的同学都生气,说你不是天天叫穷讪,给你借你还说没有,活该!于是女生像死了妈一样哭得更起劲。和我家住一个院的亲戚,耕读教师,婚后(丈夫是机关的)生一对双胞胎,母亲没奶天天磨米浆喂婴儿,粮票突然作废饿得两个孩子白天黑夜不断地啼哭,所幸没被饿死,但是营养不良造成弟兄俩畸形,头大脸尖像外星似地,直到长大成人也没恢复过来。
  
  总而言之,"粮票作废"这件事做得很缺德,如同银行破产,把危机转嫁给了无辜民众,被坑过的人现在提起来还余气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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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家住黄金台

有一群白痴还天天在说,改革开放不好,当时怎么没把那些人饿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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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世界上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一分为二"的哲理,"三年困难时期"也有好的方面,男人饿得没劲女人饿得绝经,于是性犯罪行为几乎绝迹。还有就是在尚未提倡计划生育的情形下自动绝育,极少有怀孕妇女,农村人口成为负增长。法院公告上除了反革命犯罪都是抢窃犯罪,穷凶饿极为了一点吃的就能杀人。离我家十来里路的蒙子坳,一个姑娘去城里走亲戚回家,筐里有点米被同路人看见了,案犯就用姑娘的辫子把她勒死抢走了米。许多农民离开家乡周游城市舔盘子,所谓舔盘子就是在饭店餐馆一角呆着,等吃食客的残羹剩水,哪个饭店餐馆都不少于4、5个舔盘子的,往往食客还没走人便一涌而上抢起来。还有一种绝活,从买熟食的人手里抢馒头包子饼干一切能吃的东西,抢成年男子的要被痛打,就抢妇女儿童,瞬间从抢过来"哌哌哌"朝食品上吐几口唾沫,就造成个"既成事实",就算还你你也不愿要了。这种事儿多如牛毛,妇女被抢了还能骂,儿童只会哭,哭得撕心裂肺凄凄惨惨凄凄。时候长了泸州人把"舔盘子"当成了蔑视别人的口头语,两口子吵架一说就是:看你龟儿个B样子,只在得住(配)去舔盘子云云。总而言之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丑态都暴露出来。
  
  
  我最佩服3个人:彭德怀、马寅初、邓自力。彭德怀不顾个人安危为民请命天下皆知;马寅初乃著名民主人士,新中国第一任北大校长,因著《新人口论》一书在反右斗争中挨批。马寅初不承认他的《新人口论》有错误,黄炎培等人相劝,周恩来做工作,叫他写个检查,应付一下就可以过关都不肯写。此公有一段名言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的观点是正确的,是经得起时间检验的。检查什么,把正确的东西检查掉,把错误的东西留下来?"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真知识分子也!我们国家这样的胆识之士太少了了!少得使错误的思想行为为所欲为,所以才坎坷跌宕国运维艰。历史证明,如果按照马寅初先生的《新人口论》早抓计划生育,人民生活就好过一些了。
  
  彭帅、马老虽是高风亮节忍辱不屈,但离我们远了感知恨晚。而邓自力却似一颗流星,虽然一闪而过,却使包括我在内的同代人感受到了他的光焰和热度。我无缘见到邓自力先生,至今都不知道此公高矮胖瘦。然而这个名子几十年来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可能把自己的名子忘了也不不可能忘掉邓自力这个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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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kkk20000

 请你现在高寿,做什么工作?亲历3年自然灾害,那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能上网发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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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如上所述, 1959年元旦过后的泸州农村,已是一片饿殍遍野生命倒悬的状况。改鲁迅先生的诗就是:忍看亲朋成新鬼,哭向荒丛捉鼠吃。老鼠也不容易捉到,有次捉到一只中等大的老鼠,怕浪费了就用开水烫皮,又去生产队偷了几个萝卜白烧(没油爆也没酱油),兄弟姐妹和参加捉老鼠的邻居6、7个人共享,连尾巴骨头都嚼吃了的,还说好吃得很,比吃九大碗还好吃。好吃吗,现在我还能回味出那背时老鼠的膻味来。这样说并不意味老鼠肉不能吃和不好吃,主要是没经过爆炒又没作料,不会好吃的。
  
  1960(61年?)年春夏之交,上面忽然有政策,"解散食堂","划自留地","恢复自由市场"(成立公社后乡场集市都取消了的)。农村社员得了土地赶紧种瓜菜粮食救命,却不知道这个"上面"不是上上面,而是泸州地委书记邓自力和他的一班人在 "顶风作案"。好景不长,仅仅收了一季农作物邓自力就倒台了。只到这时,包括社员群众才晓得撤食堂划自留地是邓自力搞的。邓自力搞"右倾复辟",邓自力 "挖社会主义墙角"。邓自力胆大妄为破坏"总路线"。邓自力瞪着眼睛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被撤职查办。但是,几十万泸州地区的农民却因此收获了一季救命的庄稼。就这一季庄稼:高梁、玉米、南瓜、绿豆......救活了多少人?!假如没有自留地里的这一季庄稼呢,又该多饿死多少人?!所以我十分佩服邓自力,感恩邓老,我想凡是熬过那场劫难的泸州人尤其是农民,都应该对邓自力同志有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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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ufanc100 
好文!!看了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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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ocbert 
真实生动,如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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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1962年上半年,中央终于调整农村所有制等政策,撤消社员食堂,给社员划分自留地,开放自由市场。瞎指挥、共产风、一平二调等错误得到检讨。两季庄稼下来农民生活有了基本上的保证。可是"困难时期"害上的一个病,却没有随着生活的改善而康复。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个偷病,又被叫做"小偷小摸"。困难时期生产队的社员几乎无人不偷,白天都是好人,天一黑就都成了小偷,偶尔互相碰上了假装不认识各偷各的。麦熟偷麦稻熟偷稻,没有锅就用坛子罐子煨。一家人煨的煨放哨的放哨(怕被捉住),水开十来分中赶快把明火熄掉,余火一闷麦饭闷开了花,吃起来奇香无比。但是被逮住就很难看,端着被烟熏黑的坛或罐站在食堂的四方桌子上挨斗争,斗了还要扣饭。今天你挨斗明天他挨斗,斗来斗去大家都不要脸皮了。于是斗归斗偷归偷,白天挨斗夜里照偷,反正不要脸了又犯不上死罪,不偷白不偷,不偷就饿着,于是就落下了个偷病。社员偷干部当然也偷,社员是各自为阵偷山上地里的,干部则商量着偷仓库保管室的,只不过"刹小偷小摸风 "的时候,只整社员不整干部罢了。
  
  撤消食堂以后我们联合管区改成联合大队,记不清是62年还是63年冬,"刹小偷小摸风"的批斗会在新庙子召开,每个小队都得抓一两个典型杀鸡给猴子看。之前我才辍学务农,恰遇一队长亲戚偷了我家唯一的一只生蛋母鸡被发现,年轻气盛的我去他家要回被拧死了的鸡,并捉走了一只兔子于以抵偿。不久"刹风"开始,队长亲戚四处放风说被斗争的名单上有我。按说我才从学校回来,虽偶有作案罪莫小焉,但干部要斗你还真没商量,惶恐之下每次开会前就在家里用棉花先把膝盖头包上,寄以跪地的时候能够减轻些痛苦。
  
  第一个被抓出来斗的是新庙子生产队的地主崽子万XX,绰号万人娃(糟蹋人的话,骂别人是上万个男人干出来的)。万人娃高大膀圆,问他偷了多少东西多少回,说不记得,问他和那些人伙着偷他说都在偷。刚才说杀鸡给猴子看,既然被抓出来了承不承认都得挨打,话不投机三拳两脚就把万人娃个家伙吊上楼欠,一阵乱棍打得鬼哭神嚎,打完拖走再打下一个。共8、9个小队连续斗了十来天,棍打高吊棕绳抽,打得头破血流还有一种更厉害的,就是把衣服剥了用活麻蹭肉身。活麻是一种很厉害的野生植物,能像蝎子似地蜇人。别说用它蹭人的身体,就是牛走进活麻丛中都会掉头跑开。人一但被活麻蹭了,蹭到那里那里就起火红疙瘩,奇痒无比奇痛无比,厉害了能要人命。每次开会看别人挨斗挨打,我就提心吊胆地想下一个该是我了下一个该是我了......然而十分幸运,直到斗争结束竟然没有我的份。那种感觉岂止一个幸运了得!侥幸万幸,轻松幸福,老子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为什么漏网了?不知道。后来听说其他公社太过火把人打残废了,于是市里下指示叫收场。
  
  所谓"刹小偷小摸风"可能是地方性的,其他省份还没听说这样搞过。不过这次杀鸡给猴子看的"刹风"行动,比开会批评教育管用多了,许多年的小偷小摸行为一下子就给镇住了,真是乱世典重刑,不打不触及灵魂啊!
  
  1963 年之后,人民公社实际上名存实亡。"队为基础单独核算",自留地,自由市场,农民的生产积极性顿时高涨。经过三年的努力,城乡人民的生活得到了空前的提高,粮食、副食品和生活所需的工业产品应用尽有。
  1980 年后我进入邮电部门工作,时不时遇见来邮局寄信且乡音未改的四川女人,问她们是四川哪个地方的,有彭山的泸县的,竟还有来自成都平原上的。说你们咋这样子蠢呵,成都平原鱼米之乡,彭山泸县哪都比安徽这个西北利亚(阜阳地区)好,嫁到这里来吃红芋片子馍安逸啊?四川女人的回答都一样,说你们工人阶级知道个啥子哦,生产队一年渣渣毗毗(毛粮)人均二三百斤,半年都不够吃,饿得心慌撩乱伤心死了,这里吗红苕杂面倒底要好一些讪。说起家乡,那些已近半老的四川女人无不眼泪区区地。其实,她们说的那些情景我何尚不知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都是因饥饿,难见亲爹娘!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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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inghao_0 
我从我父亲口中听闻那个时代的事情,和您讲得如出一辙。可是我不明白我父亲为何是这个时代的反对者,而对那个时代充满怀念?
  
  对66岁高龄还上网来告诉我们历史真相的楼主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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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湖小飞 
作者:kkkk20000 回复日期:2008-11-19 9:20:49 
    请你现在高寿,做什么工作?亲历3年自然灾害,那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能上网发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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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会有这种人,
  不管楼主是真实经历还是转的,还是比较真实的。
  不过具体各地而言也不太一样。
  象我们那里,老人对那三年大荒印象不深刻,死的人也不多,
  说的更多的还是民国32年的灾荒,天灾+日寇封锁(扫荡),饿死很多人,
  而且是直接饿死(就躺在那里,慢慢死了)。
  而三年自然灾害,即便饿死,大都也是因为干活(正是大修水利的年代)加吃的不好得病死的青壮劳力。
  我老家山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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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inter2090 
作者:kkkk20000 回复日期:2008-11-19 9:20:49 
      请你现在高寿,做什么工作?亲历3年自然灾害,那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能上网发贴???
    ——————————————————————————
  
  请这位kkkk20000仔细看贴,楼主的年龄已经写的很相信了,你没有长眼睛吗
  
  我潜水4年了,从来没有让我注册发帖的冲动,看了这个帖子让我花了1元钱注册了天涯ID。
  这位长者的确不容易,因为您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会上网来讲述。谢谢你给我们带来如此真实的记录,很多情节和我奶奶给我讲述的完全一样。奶奶今年70多,在三年饥荒中比楼主年纪大,正好是带孩子的时候,所以记忆更加深刻,我奶奶因为在城市中,家中无人饿死,但她在农村中的姐姐家饿死了5口人,包括孩子
  
  现在很多小孩子和年轻人都不真正了解这段历史,因为政府刻意的淡化和遗忘,而经过那段历史的人和受过罪的人,也不会去想起,也不愿意去想起,我问过奶奶:难道你们当时不会去想是谁是什么造成了那么大的灾难?奶奶说当时的人根本不会去想这些。
  不用去争论到底是饿死了2000万还是4000万,总之数字的非常庞大,不要说谁来为这些死去的人负责,就是连解释都不给你解释,用一个自然灾害就简单敷衍了
  比起政府对三年饥荒的做法和态度,日本人篡改教科书,韩国人文化侵略这又算什么啊,日本侵华造成伤害非常发指,但他们还是外族,中国政府可是中国人,一家人,怎么能对自家人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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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j62 
顶下 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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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9-1-27 15:54 | 只看该作者

三年大饥荒,饿死贫下中农4000万人.罄竹难书.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127825.shtml


其实59年至62年哪有什么大的天灾,起码泸州地区就没有大的自然灾害。再说了,真有自然灾害受损失的只会是大块的好田好地?上级看不见的边角背地随便种的庄稼都长得好的很!再退一步讲,一市有灾,一省都有灾?一省有灾,其它省也同时有灾?全国20多个省同时都发生自然灾害?而且这个倒霉的"连裆裤"一穿就是整整三年!说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是顾全关系,叫我说最多是1分天灾9分人祸。我亲眼看见那些瞒天过海自欺欺人的记者们,在沙湾公社的沙坪生产队拍水稻高产记录片,就是命令几百社员从上级不易觉察的旮旯田地里,把颗粒饱满的稻子拔来码在一起弄虚做假的。公社也大搞高产展览,把公社附近的石坑屋基住家弄走,装饰一新摆上麦穗、南瓜、水果等各种农产品给上级参观。展览馆离我家只隔一条马路,不久竟发现展览馆一到下午就没人看管,有时甚至连大门都没锁。这下可好了我等半大孩子们,或溜或钻进去桂元橘子拿着就吃,间或有人就说是来参观。也不知道为什么展品少了只是补充却没人问津,于是整一个冬天展览馆就成了我和伙伴们的免费水果店,啥时想吃了就去,不亦乐乎,只到水果烂完了方才罢手。
  
  还有一件很少被提起、却无比扰民的荒唐事,就是扒社员的房子。人们一般只知道大跃进炼钢铁,泸州地区每个生产队抽3、5人去叙永县大炼钢铁,家里的人也搞小高炉炼,把锅、门扣、抽屉把手凡是金属都收去炼了,赔了本钱功夫炼些没用的黑砣砣到处都扔着是,一面却敲锣打鼓地到处报喜,说是炼出了多少多少钢铁。而为了粮食增产就扒社员的房子,房子和产量有何关系呢?有研究说老墙土是上等肥料,含有这样那样多种有机物,一亩田地撒上多少老墙土可以增产多少斤粮食。且不说老墙土能不能够使小麦水稻亩产,为此把农民住了许多年的家园,一声命令就扒得鸡飞狗跳哭声不断人无居所,祖坟被挖也没有这么伤心!震天吼地房子扒了,老墙土碾碎撒下地,产量没见上去被扒房的人家伤心欲绝,三家两家挤住在一起,捉襟见肘许多叨骂,夜里尿泡尿都得用内功夹着慢慢尿,不然尿尿声音大惊动四邻以为是下雨了呢。至于农业机械化的所谓成果根本不值一谈,什么水耕机(耕稻田)、插秧机和用脚凳的木牛流马等,除了闹笑话没有一样是能用的。如水耕机,泸州一带多丘陵,稻田块小泥脚还深,拖拉机改装的水耕机下田去既不能耕又爬不上田坎,反而要几十个人成天拉上拉下,田坎道路整得烂翻翻不能行走,笑话百出劳民伤财莫过于此也!
  
  还有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也顺便说一下,就是打狗喂牛。和老墙土肥田一样也不知是那个缺德的科研人员想出来的,说是狗肉性热,人吃狗肉御寒牛吃了也不怕冷。于是上级一声令下,每个生产队都成立打狗队,打死的狗交给养牛社员,剥皮煮煮给牛吃。可是牛们却不识好歹,只吃草不吃肉,于是就盛在竹筒里上几个人把牛逮牢,一筒一筒地硬朝喉咙里灌。狗肉倒是灌下牛肚里去了,不料第二天牛就屙血。反映上去干部说屙血就表明狗肉起作用了,继续灌。继续灌就继续灌,灌得牛们奄奄一息连草也不吃了,只到死了牛才停止。看来"科学"不一定都科学,科研人员里边也有那种不学无术骗子。
  
  有一个和我家住一个院的中学生,这个比我大一点的青年人在总路线三面红旗的鼓舞下,尤其是被社员食堂的6菜一汤撑得忘乎所以,给他在叙永山区大炼钢铁的爹写信说,现在的生活真就如天堂一般什么什么,激动之余竟大提倡议,说"饿"字已经无用了,今后再也不会饿了,应该把"饿"字从字典里清除掉等等。谁知好景不长,半年后大家饿得只剩口气,那青年的爹就问他,你不是说饿字没用了?看来还真不能把这个字从字典里清除掉哦,用场不但多还得一会用哩。
  
  由于上年的瞎指挥,1959年主要粮食大面积严重减产。另一方面因为放卫星虚报,国家下达的公粮数字也大大提高,有点收成也远远不够交公粮。临近国庆节时队里的粮食就日见匮乏,于是食堂停止了敞开的吃法,吃定量,全劳动力一天一市斤,半劳动力妇女儿童依次递减。甑子饭改成缸缸饭,四两的三两的二两的按票给饭。就这也坚持不了多久,十天半月减一次,五天三天再减,只减到颗粒粮食没有了完结。干部怕社员不相信,干脆把粮仓保管室都打开让社员看。真所谓"城头变换大王旗","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说变就变,广大社员从人民公社的幸福天堂上昏昏戳戳掉下来, "摔"得鼻青脸肿,"摔"得穷凶 "饿"极。一到开饭时间,为争一口饭吃娘俩骂爷俩打,食堂里一片骂声哭声,那种六亲不认的场景真是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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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十月中下旬开始秋收,米面没有了红苕(北方叫红芋)也能裹腹。谁知一开始挖红苕,城里的居民都下乡来搬。居民下乡搬红苕,是因为政府把他们的供应粮指定到了农村,5斤红苕抵一斤米粮,各家各户去公社生产队搬运回家。于是男女老少穿花裙子的穿小裤腿的,挑箩筐的背背篼的,先捡大个的红苕装,大的没了小的也要。这是过冬的救命粮啊,于是社员就不准城里人动。干部出来说是市里叫来挑的,社员说食堂没粮红苕再弄走了吃啥?干部说上级有安排,缩小城乡差距,给街上人吃红苕,换大米回来吃,3斤红苕换一斤大米。你们不是说红苕吃多了烧心讪?这回安逸了,顿顿大米饭。社员一听高兴了,三斤红苕换一斤大米当然太划算了,于是大家就屁颠颠地帮着城里人装红苕,见漂亮女孩挑不动,个别汉子还呲牙咧嘴地帮人家挑上大路,得一声娇谢像得吃了蜜糖似地欢喜不尽。收完就完,晚稻要交公,红苕换大米却不见换回来。除了种子能吃的全吃完了,眼看着食堂就要断烟火,队长易国华(已逝)就把喂猪的二郎丕(瘪稻子)叫炊事员唐矮子他们放锅里炒熟,碾碎和着细米糠蒸巴巴吃。巴巴虽粗将就能吃,只是年岁大的人吃下去拉不出来,没办法就脱了裤子泡在鱼塘里用手抠。邹海清大爷爱开玩笑,抠了起来说,日他的仙人吔,光听说麻雀吃胡豆不和屁眼商量,现而今人也不和屁眼商量了,拉不出来差点没把人涨死!人把猪饲料吃了就吃猪,先大后小放点盐当饭吃。吃猪不能对外说,上级知道了要犯错误。偷偷的吃,检查的问猪咋少了就说病死了。猪那能经吃,百十号人大大小小几十头猪十来天就啃完了。眼看元旦要到了,问下来检查瞒产私分的干部,人都快饿死了红苕换的大米呢?干部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市里叫弄的找市里!社员当然不敢找市里,只到饿死人也没见换回来一粒大米。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怕社员因弄走了他们的救命粮闹事,哄大家说缩小城乡差别,红苕换大米,免得农民红苕吃多了烧心。
  
  1959年的元旦,队里分了一点碎米(估计是谷种碾的。)叫大家回去过个年。怎么就被公社知道了,就在水利工地上开队长易国华的斗争会,老帐新帐一起算,右倾思想,破坏食堂、偷吃种粮一大堆罪名,开除队长开除党籍,可怜易国华一世强悍走了麦城。易国华(绰号易六大汉),贫农成份,生性耿直责任心强,为大家受过只到改革开放的1979年,他的儿子请我给他写申诉,那时他已经病得不轻,他睡在床上说我在灯下写,写完天都快亮了。此后我也离开了生产队,听说易国华得到平反不久,人就作古了。
  
  1959年元旦过后食堂彻底断了烟火,树倒猢猻散,享完"天堂"福的社员们各人施展本事救命。有的卖家当买黑市粮吃(或直接换粮票),解放初从地主那里分得的胜利果实,什么宁波床、檀木衣柜、四方桌甚至棺材。家当卖了也管不几天,就和没家当卖的一起挖芭蕉头葛根吃,幼儿园的小朋友更可怜,饿得跑出来找东西吃。菜叶麦苗见啥吃啥,拔不起来菜根就趴在地上啃着吃。其悲惨场景真叫做目不忍睹,现在想起来还心被针刺般难受!
  
  芭蕉头啥的挖完了挖仙米剥树皮吃,树皮救不了命仙米吃了死得更快。所谓仙米就是地底深处的粘土,灰白色,捏着粘手。挖回来放点水捏捏搁在锅里煎一煎,煎成两面黄吃起来沙沙的涩口倒没有什么怪味。但是这东西吃下去真要了不少命,比吃糠巴巴造成肠梗阻更厉害。又是饿极贪吃,一时间因为吃仙米就涨死了不少的人,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吃下去拉不出来死后肚子硬得像石头一样。
  
  人饿猫狗当然更饿,许多猫狗都被主人打杀吃掉,狗肉放酱红烧味道不错,猫肉不好吃,尤其是老猫,熬不烂肉还是酸的。我们生产队有个叫罗匡时的国民党抗日伤兵,很会讲故事,什么日本人神风队飞机撞美国军舰,蒋界石掘花园口淹小鬼子等等,都是从他那里先知道的。瘸腿伤兵长得黑蹭蹭高大,一脸的红肉疙瘩吃起东西来土匪一般抢嘴,就因为太抢嘴最终把自己坑了。罗匡时家挨着食堂住,一天有条野狗钻进熄了火的食堂被他看见了,马上叫人来打,我正好路过自然见者有分。人进屋把门一关狗就无路可逃,虽然拼命挣扎那经得起锄头棍棒狠砸。先说剥了皮烧快些,伤兵说狗皮几斤重丢了可惜吃烫皮。于是把食堂的烂桌子板凳架火烧起,锈锅用谷草擦擦,加水烧开汤狗退毛,然后大砣小砣剁进锅没胡豆酱抓几把盐丢下去猛烧。狗也是条老狗,肉不多却经煮。狗肉才煮变色罗匡时就等不急了,拗不过他半生不熟就开始吃。我是第一次吃盐水煮狗肉,膻得很肉又不烂,但凭年轻牙口好罢了。吃到第三块的时候就听罗伤兵呜哝声叫,就见他挺起腰用手捶胸口,捶得" 嗝嗝"地问他他也不说话,捶完又继续抢狗肉吃。7、8个人米西一条瘦狗一会儿就抢完了,正抹嘴见罗匡时拐棍也没杵,几跳跳跳到门口"哇哇"大吐起来。肚子里的东西吐完了吐黄水,黄水吐完还止不住吐,直吐得天旋地转人都蹲下去了。大家问他是不是被狗骨头卡着了?噎得两眼淌泪有气无力的罗伤兵半天才说好像是块骨头,吞下肚里去了。于是大家就开骂,骂他抢嘴骂他报应,狗日的老伤兵早就该卡死了!罗匡时哼哼道说他有办法,逮个猫倒吊起来,取猫涎水吃骨头就化了。于是大家又笑骂,说今天这条狗都是漏网之鱼,猫早就逮杀完了,那弄涎水给你个龟儿子化骨头。笑骂归笑骂,也不知道罗伤兵是没逮着猫,还是吞下肚的骨头大了猫涎水也化不掉,从此狗骨头就留在了胃里也没钱去医院开刀取出,许多年每每发作痛得他遍地打滚喊爹叫娘,左右邻居还拿他做榜样教育孩子:说看吗,这就是贪吃抢嘴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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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在此之前我也有一条狗,黑白花公狗,是从路上捡回来的。因为小得才睁开眼,就叫它是小狗。小狗来的时候食堂正红火,随便捡一点就吃得口角流油长得很快。上学送我上大路,放学它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后来住校一星期见一次,扑上扑下亲得没法再亲了。小狗大概有猎犬的遗传因子,长大一点就机敏过狗,且听指挥,院里一群鸡叫它咬谁咬回来的就是谁,还皮毛无损地交给你。小狗长到有狗的样子时饥荒开始了,人没吃的狗们当然更没吃的,小狗一天天瘦下去,瘦得毛竖楞着走动一摇三晃。好多次我二舅要把小狗打死吃了我都不干,倒不是怕什么"今世吃狗来世讨口"的迷信,是舍不得把它活活打死。也就是最饥饿的时间,星期日回家见狗狗长好些了,不但能跑动皮毛也有了亮色。开始以为这家伙机灵逮野物啥的来吃,正喜欢着狗狗就扯我的裤脚,跟着它走到狗窝,它跳进去衔了个拳头大泥古哝咚的东西出来放在我面前,"呜呜"着样儿像是要赠送给我。我认为是个老鼠画眉鸟啥的,弯腰拾起来在地上一磕,顿时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是老鼠也不是鸟,是一只带指头的半截人腿!惊吓之中我转身就跑,狗狗竟很不愿意地在身后叫起来,那意思一准是说我咋不识好歹,特地弄来招待你过星期天吃的你跑个球!再一个星期回来,狗狗就被我二舅吊在树上当面活活打死了。我哭得不得了,他吃得香喷喷,吃就吃吧,他老人家还财迷,弄狗肉去买被"打击投机倒把"的人逮住,公社和学校门口那都贴着他搞"投机倒把"的悔过书。
  
  饥荒已成定局,政府有所行动,这回不讲高产放卫星了,讲 "生产自救",讲"代食品",讲"粮不够瓜菜代"。生产自救瓜菜代是正确的,代食品就不敢恭维了。高粮杆玉米秸,弄粉碎机来打碎,筛子底下的粉末和水蒸饼给社员吃,还说含有多少淀粉多少葡萄糖,不只管饱并且十分的营养。秸杆也就罢了,还有一种代食品叫小球藻。小球藻是什么东西呢,就是人尿。把社员尿的尿用桶集中起来倒进大池子里,沤个多少天,沤得绿茵茵黄淡淡把上面的水漏掉吃下面的结晶体。据说人在危急时刻尿可以短时间救命,想必叫吃小球藻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东西弄来弄去的实在太恶心,反正我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饥饿使人一个个面黑筋露,寡骨脸上突兀着两只无神悲伤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人饿到极处会发肿,当年有个谚语叫"三肿三消,阎王报到。"1960年春,非正常死亡现象已经很普遍了。政府一方面带领社员生产自救,另外还拨些粮食下来救命。只是不多,大人一天二市两,小孩一市两。于是食堂又恢复起来,小食堂改成大食堂(一个大队一千来人),一天两顿菜稀饭或菜糊糊把命吊着。然而有的人能吊有的人就受不了,于是就不断的死人。具体到我们生产队,非正常死亡人数能回忆起来的有:稻场嘴李四爷和他两个小儿共三名。稻场坝葛学珍的小女儿一名。和我家住一院的易国华小儿子(易四)一名。我二舅孙炳银一名。新瓦房屋基易大爷一名。太平场屋基杨七爷一名。檀木帮屋基张幺娘和女婿孙聋子二名。唐矮子(唐银兴)一名。鳏夫孔祥辉一名。李嘴白大娘一名。够了!一时也想不清了。反正那时我们新瓦房生产队人口110人左右,死了13个占10%以上已经不算少了。和别的地方相比我们沙湾乡属城市郊区,生活环境和挽救措施比起其它县区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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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说起来要不是59年去上中学,说不准我也会落得个"非正常死亡"。本来我就愚笨不爱上学, 56年就没考上初中,生产队劳动,修泸(州)合(江)公路、茜草公路,学打炮眼放炮都干过。两年以后也就是困难将至的1959年秋,公社办农中(现在改成沙湾职业中学),我却神戳戳地想上学了。一学期没完就开始饿肚子,先以为是有病,头晕光想喝水,找医生看医生说不是病,要说病就是饿病。一说饿还真就饿得不行,幸好学校周围是农村,下课放学不管是生麦生豆瓜果蔬菜,只要是能吃的就偷来朝嘴里塞。但是学校再饿也比家里断粮吃代食品好多了,学生和城里人一样每月多少还有定量粮食供应。之前城市居民(成人)每月定量25斤,中学生好像是30斤。从59年元旦后开始减少,最后减到每月18 斤、15斤。还不完全是大米,有红苕、玉米面、古巴粉(吃起来有沙,后来听说是从外国进口的猪饲料。)政策都是针对被执行者而制定的,限制人口发展,就宣传晚婚晚育;没有粮食,就说小球藻代食品粗营养。其他中学我不知道,我就读的学校为了严肃校规就以饿制饿,以表现好坏决定吃多少饭。不是饿吗,就用饿来惩处学生,调皮捣蛋是不是,就用扣饭的办法来治理。
  
  说来也苦,一班40来个学生吃饭要评4个等级:特等、甲等、乙等、丙等。吃饭分等级是啥概念呢,一天两顿菜稀饭,馆子里用的长把勺(一勺有一小碗),每顿饭特等四勺,甲等三勺,乙等两勺半,丙等两勺。这个四勺和两勺哦,整整多一倍了,谁都是学生,谁都是肚子,你说整人不整人?现在想起来还牙痒痒地!什么吃特等的表现优秀,学习还不如我,只会拍班主任马屁。甲等是学习中上听老师话的。像我这样学习马虎但很不听话,只配吃个乙等。丙等学习自是不行,还瘟笨得用袖子擦鼻涕。每一次开饭等于受一回罪,饿得肚皮贴背心了还要列队唱歌,唱什么"麦苗儿青青菜花儿黄哎,丰收歌声满山响哎--公社社员干劲高吔--今年要收唉--万担粮哦喝万担粮哦喝喝--"唱了才排队盛稀饭,吃特等的四勺有一大号缸子,当然吃得饱喷喷的了,我虽说是乙等两勺半,盛时一个劲叫炊事员满点满点,结果和甲等三勺也差不多了。丙等就干两勺,哭浠浠几口喝完转背又饿了。
  
  吃红苕更气人,我个子矮,排队紧接女生。而我前面的女生是个人高马大的女生,为得好处就和炊事员套近乎送秋波。我还记得那女生姓聂名智秀,瓜子脸瓜子脸的比我要高一个头。聂女生个子虽高除了讨好老师炊事员没其他本事,吃饭和洒家一样同是乙等。问题是同是8市两熟红苕,她的两条红苕硬是比我那两条红苕大得多。回回如此顿顿如此,一看一比那人就气得想哭想骂。终于有一天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把我那两条背时红苕摊在手上质问炊事员老白,说:
  
  "白师傅你是咋个称的红苕?咹,你看看我这两条红苕,能塞进聂智秀那两条红苕的肚子里头,做人多少得凭点良心讪!"
  
  人小声高,我这一闹不打紧,白炊事就去校长那里反映我,大女生女聂智秀哭一路向班主任告我,说我要把啥塞进她肚子里。弄得我又是写检查又是解释,说聂智秀你误会了,不是要把啥塞进你肚子里头,是我的红苕小,你的红苕大,我的红苕能装进你的红苕的肚子里。也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她个大洋马才饶了我。而心里却说,我才十几岁能把啥塞进你肚子里头?就算能塞,你想干老子们还嫌饿人哩!
  
    人祸啊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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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一月十几斤粮食二两菜油,长时间没肉吃,蔬菜等副食品很少还经常没有。没有菜吃时每顿就给学生半汤勺盐下饭,夜里饿得睡不着同学们就起来冲盐水喝,一边喝盐水一边逮身上的虱子比个大个小,一个个涨得肚子发亮还砰砰砰地看谁拍的最响。啥叫苦中作乐?这应该算是最精彩的苦中作乐了吧。
  
  关于粮票作废
  
  1960 年9月1日的清晨,整个四川省的天气普遍不是很好,愁云淡淡淫雨霏霏,雨点在凉风的裹挟下向等待购买早点的人们的身上、脸上砸去。店门终于打开了,




而值政府的公信度于不顾、几乎是草菅人命的一道指令,从饥寒交迫的四川人的肚子里刮走了不知道多少亿斤粮食。粮票的背面有说明--无价证券。但是,粮票无价而粮票所代表的粮食不只是有价,拥有它就意味着不受饥饿,甚至意味着拥有生命!遭遇强盗似地掠夺的人们除了几声哭泣、几声骂娘以外,从没听说去向当局抗议要个说法啥的。这再一次地验证了:中国人民是很好的人民!
  
  不过粮票作废对农民没什么影响,都吃食堂,除了有城市亲戚给点粮票其他人少有。也就是粮票作废的那两天,上晚自习时同班的一个女生兀自哭泣,呜哝半天才说她的一斤粮票作废了,早知道就买东西吃了。整整一斤粮票啊!听她这样一讲,劝她的同学都生气,说你不是天天叫穷讪,给你借你还说没有,活该!于是女生像死了妈一样哭得更起劲。和我家住一个院的亲戚,耕读教师,婚后(丈夫是机关的)生一对双胞胎,母亲没奶天天磨米浆喂婴儿,粮票突然作废饿得两个孩子白天黑夜不断地啼哭,所幸没被饿死,但是营养不良造成弟兄俩畸形,头大脸尖像外星似地,直到长大成人也没恢复过来。
  
  总而言之,"粮票作废"这件事做得很缺德,如同银行破产,把危机转嫁给了无辜民众,被坑过的人现在提起来还余气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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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有一群白痴还天天在说,改革开放不好,当时怎么没把那些人饿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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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lanyung 

世界上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一分为二"的哲理,"三年困难时期"也有好的方面,男人饿得没劲女人饿得绝经,于是性犯罪行为几乎绝迹。还有就是在尚未提倡计划生育的情形下自动绝育,极少有怀孕妇女,农村人口成为负增长。法院公告上除了反革命犯罪都是抢窃犯罪,穷凶饿极为了一点吃的就能杀人。离我家十来里路的蒙子坳,一个姑娘去城里走亲戚回家,筐里有点米被同路人看见了,案犯就用姑娘的辫子把她勒死抢走了米。许多农民离开家乡周游城市舔盘子,所谓舔盘子就是在饭店餐馆一角呆着,等吃食客的残羹剩水,哪个饭店餐馆都不少于4、5个舔盘子的,往往食客还没走人便一涌而上抢起来。还有一种绝活,从买熟食的人手里抢馒头包子饼干一切能吃的东西,抢成年男子的要被痛打,就抢妇女儿童,瞬间从抢过来"哌哌哌"朝食品上吐几口唾沫,就造成个"既成事实",就算还你你也不愿要了。这种事儿多如牛毛,妇女被抢了还能骂,儿童只会哭,哭得撕心裂肺凄凄惨惨凄凄。时候长了泸州人把"舔盘子"当成了蔑视别人的口头语,两口子吵架一说就是:看你龟儿个B样子,只在得住(配)去舔盘子云云。总而言之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丑态都暴露出来。
  
  
  我最佩服3个人:彭德怀、马寅初、邓自力。彭德怀不顾个人安危为民请命天下皆知;马寅初乃著名民主人士,新中国第一任北大校长,因著《新人口论》一书在反右斗争中挨批。马寅初不承认他的《新人口论》有错误,黄炎培等人相劝,周恩来做工作,叫他写个检查,应付一下就可以过关都不肯写。此公有一段名言大概是这样说的:
  
  "我的观点是正确的,是经得起时间检验的。检查什么,把正确的东西检查掉,把错误的东西留下来?"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真知识分子也!我们国家这样的胆识之士太少了了!少得使错误的思想行为为所欲为,所以才坎坷跌宕国运维艰。历史证明,如果按照马寅初先生的《新人口论》早抓计划生育,人民生活就好过一些了。
  
  彭帅、马老虽是高风亮节忍辱不屈,但离我们远了感知恨晚。而邓自力却似一颗流星,虽然一闪而过,却使包括我在内的同代人感受到了他的光焰和热度。我无缘见到邓自力先生,至今都不知道此公高矮胖瘦。然而这个名子几十年来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可能把自己的名子忘了也不不可能忘掉邓自力这个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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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上所述, 1959年元旦过后的泸州农村,已是一片饿殍遍野生命倒悬的状况。改鲁迅先生的诗就是:忍看亲朋成新鬼,哭向荒丛捉鼠吃。老鼠也不容易捉到,有次捉到一只中等大的老鼠,怕浪费了就用开水烫皮,又去生产队偷了几个萝卜白烧(没油爆也没酱油),兄弟姐妹和参加捉老鼠的邻居6、7个人共享,连尾巴骨头都嚼吃了的,还说好吃得很,比吃九大碗还好吃。好吃吗,现在我还能回味出那背时老鼠的膻味来。这样说并不意味老鼠肉不能吃和不好吃,主要是没经过爆炒又没作料,不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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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这位kkkk20000仔细看贴,楼主的年龄已经写的很相信了,你没有长眼睛吗
  
  我潜水4年了,从来没有让我注册发帖的冲动,看了这个帖子让我花了1元钱注册了天涯ID。
  这位长者的确不容易,因为您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会上网来讲述。谢谢你给我们带来如此真实的记录,很多情节和我奶奶给我讲述的完全一样。奶奶今年70多,在三年饥荒中比楼主年纪大,正好是带孩子的时候,所以记忆更加深刻,我奶奶因为在城市中,家中无人饿死,但她在农村中的姐姐家饿死了5口人,包括孩子
  
  现在很多小孩子和年轻人都不真正了解这段历史,因为政府刻意的淡化和遗忘,而经过那段历史的人和受过罪的人,也不会去想起,也不愿意去想起,我问过奶奶:难道你们当时不会去想是谁是什么造成了那么大的灾难?奶奶说当时的人根本不会去想这些。
  不用去争论到底是饿死了2000万还是4000万,总之数字的非常庞大,不要说谁来为这些死去的人负责,就是连解释都不给你解释,用一个自然灾害就简单敷衍了
  比起政府对三年饥荒的做法和态度,日本人篡改教科书,韩国人文化侵略这又算什么啊,日本侵华造成伤害非常发指,但他们还是外族,中国政府可是中国人,一家人,怎么能对自家人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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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下 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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