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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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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4-4-9 21: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尽管日子过了很久。现在回想起那段可怕的日子依旧会不寒而栗。

    有人说,阳光是最灿烂、最纯粹的东西。其实只有经历过后才知道一切真相都被深深地隐藏在假象里。

    那是一个深秋。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无能为力。

    我叫r,是一条鱼。

    曾经很长一段日子,我和另外两个伙伴一起生活。水,十分清澈。阳光穿过水面,直射到底,暖暖地抚摸我们光鲜的鳞片。我们在水里跳舞,快乐在我们曼妙的舞姿里疯狂滋长。

    直到有一天,小a死去。

    小a是病死的。它死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看到一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蓝色蝴蝶飞入水中,两只翅膀在水里依旧保持着飞翔的姿势。异常美丽。

    它在我身边停下,用触角轻轻亲吻我的脊背。

    我惊讶地回转过身,看到它深情的目光正在向我发出某种暗示。在它的指引下我竟然窜出水面,在纯净的空气中畅然地游向一座花园。

    在一朵鲜红如血的玫瑰花叶瓣上,它停下来。抖了抖蓝色翅膀,腹部开始自燃,如一簇透明的烛焰。不多时,彻底变成了一只火蝶。
 
    在一阵惊惶失措中我醒过来,看见小a正在缓缓地向水底沉去。我疯狂地猛冲向它,但是不管我怎样触碰,它的鱼鳍都不再有一点点摆动。它死了。在产后的第30天。墨黑的身体已经变得扭曲。  

    第二天,我看见阳光神情得意地笑着。水温一天天变凉。


    嘘!r。你看见了什么?黑色的,一闪而过。是小a。

    不可能。它死了。

    小a死后,最伤心的是h。它埋怨小a不该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带走它的信念与爱情。让它孤独。它每天浮躁地东游西窜,不吃东西,四处打架。夜里经常出现幻觉。

    一天晚上,很远的水域起了大火。在红绸缎般跳动的火焰中,我恍惚看见一只蓝色的蝴蝶翩跹而去。第二天,水面漂起许多面目全非的鱼尸。

    这些死于非命的鱼,有谁会相信它们竟然死于一场大火。又有谁会相信,那看似温暖的阳光其实正在一点点变冷。而这蝴蝶是什么,是死神的化身吗?我心里充满了疑问。

    十月下旬,太阳躲进了乌云里,一场寒流恶意地在此处逗留了数日。湖水如冰,冷气直逼骨髓。我几乎不再活动,藏在深水处,有气无力地晃动着几乎冻僵的尾巴。

    鱼是没有表情的,你知道。痛苦,欢乐,悲伤,郁闷,这些情感我们只在内心默默感受。

    看着h日渐消瘦的身体,和那些被咬坏正在溃烂的伤口。我心里难过极了,却丝毫没有办法解救。因为我连自己都无法解救。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劫难,再所难逃。
 
    H会离开,我知道。也许很快。但每次当我看着它的眼睛,都深深地感到它对死亡没有丝毫恐惧,也许是因为这样它就能够向小a一点点靠近。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几天。h渐渐开始昏迷,头不停地朝下向湖底扎去,每次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恢复身体的平衡。腮下的鱼鳍裂掉一半,很快就要脱落。

    我每天守在它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如果鱼能够流出眼泪,那么地球会不会变成最大的一滴。

    寒流走的那天,h终于离开我,绝尘而去。

    晚上,我又梦见了那只蓝色蝴蝶。它从空中飞到水里,两只美丽的翅膀依旧保持着飞翔的姿势。异常美丽。它在我身后,用触角轻轻亲吻我的脊背。临走时,真切地在我耳边呼唤:来啊,随我来啊。

    现在,每一天的天气都非常晴朗。太阳恩赐了许多热量,湖水渐渐变温暖起来。可我的心却越来越寒冷,每到深夜,当我看看空荡荡的身边,内心感觉无比孤寂。

    为什么一切变故只在一瞬间?

    我的心情越来越糟,也终于能体会小a死去时h的心情。因为我爱h。在他生前我没有勇气向他坦白,在他死后才发现闷在心里的遗憾会让人发狂。

    从那一刻起,我象一条患了精神病的鱼,每天左冲右突的东奔西窜。我开始希望遇到那只蓝色蝴蝶,渴望它用身体将我点燃。

    来啊,随我来啊。

    夜里,我在沉睡中依稀听见它的呼唤。举目向四下望去,周遭依旧是空旷冰冷的湖水。

    H。我大声叫喊,内心一阵绞痛。

    藏蓝色的湖水,平静的湖水。我知道你必将成为我今生最终的墓地。

    其实有时候,幸福与不幸只有一线之隔。我想。慢慢游向前面那些凌乱的岩石,把头用力塞进两块石头的缝隙。

    H,我来了。

    在心里默念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那只蝴蝶。第一次看清它的脸,是撒旦。它缓缓挥动着那双如烛焰一样透明、亮闪的翅膀,微笑着朝我飞来。
2#
发表于 2004-4-10 13:02 | 只看该作者
华丽而又透明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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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4-4-11 10:13 | 只看该作者
什么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深奥,看不懂呀,想表现什么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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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4-4-11 18:53 | 只看该作者
[quote=叶盟]
    其实有时候,幸福与不幸只有一线之隔。

真的是这样!你可以在很短很短的时间内经历两个截然不同的情感世界,你的人生也能在一瞬间从明媚灿烂变得面目全非。生活真的可以如此残酷!!只有依靠坚定顽强的意志,温暖亲情的支撑,和良朋益友的关爱,才能熬过这样的折磨,重拾对未来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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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4-4-12 15:56 | 只看该作者
Post by 感情动物
[quote=叶盟]
    其实有时候,幸福与不幸只有一线之隔。

真的是这样!你可以在很短很短的时间内经历两个截然不同的情感世界,你的人生也能在一瞬间从明媚灿烂变得面目全非。生活真的可以如此残酷!!只有依靠坚定顽强的意志,温暖亲情的支撑,和良朋益友的关爱,才能熬过这样的折磨,重拾对未来的信心。


抛开天灾地因素,这种事往往缘于基础打地不好,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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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4-4-14 07:51 | 只看该作者
我现在感觉,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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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4-4-16 16:55 | 只看该作者
Having a hope is a hop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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