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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江湖传言95%质疑之“袭人告密”——行动篇
作者: yjhe 发表日期: 2003-11-10
上文分析了动机,这篇讲行动。
1、第三十四回
第三十四回,袭人与王夫人的一段谈话,历来是遭人攻击的口实,或曰“告密”,或曰“打小报告”。根据海内外的一致定义,“告密”者,就是将原本秘密的事加以传播;“打小报告”者,当然就要攻击他人了。从这个角度说,袭人与王夫人的谈话,只是一次建议。
袭人对主子历来忠心,但她又不是愚忠,并不是一切顺着宝玉,而是不时的规劝。这种规劝与贾政冷冰冰的说教又不同,“读书是极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辈子,终久怎么样呢。但只一件,只是念书的时节想着书,不念的时节想着家些。别和他们一处玩闹,碰见老爷不是顽的。虽说是奋志要强,那工课宁可少些,一则贪多嚼不烂,二则身子也要保重。这就是我的意思,你可要体谅。”以花解语一回最为明显。无论劝的方法还是内容都令我们感到袭人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宝玉,不只是经济文章。这就有助于我们理解袭人向王夫人建言的动机。
袭人与王夫人的对话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纯粹是事务性的,“方要走时”,又被王夫人叫住。这至少说明,袭人对于她后来所说的话,是有顾虑的。第二阶段从王夫人问宝玉挨打原因起,袭人故意隐瞒了贾环使坏的事(对了,贾环这才叫“打小报告”),只说是宝玉霸占戏子引起,接着的“将来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偏生那些人又肯亲近他”等话,指的都是宝玉与琪官、柳湘莲等的关系。真正遭人诟病的,是接下来的第三段话。这一段先是袭人提出一个建议:“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当然引起了王夫人的怀疑。袭人连忙作了长篇的解释。先是说明理由,主要是两点:第一宝玉和姑娘们——主要是黛钗两位亲戚——都大了,一起坐卧不方便;第二是怕“小人”造谣。然后为自己“越位”的话剖白。
在这一段谈话中,袭人竭力否认宝玉已和谁“作怪”,强调只是“防未然”。她也没有特别指出某一个人——虽然提到了黛钗,但她们是亲戚,不方便的正是她们而不是三春。不能因为话里有个黛玉就认定话是冲她去的。相反,自始至终袭人竭力避免与某个具体的人相联系。即使在王夫人的引诱下,她也没有提到任何一个具体的人。至于晴雯等怡红院的丫头,与这次谈话更是风马牛不相及。将后来晴雯被逐与这次谈话相联系,未免太过牵强。
袭人的目的,是想借王夫人之手,把宝玉挪出大观园,以使宝玉不能再“没日没夜地与姐妹们闹”。读者多半是希望依了宝玉的心愿永远住在大观园中(至于将来如何他们是不管的),所以对袭人的建议颇为恼怒。但凭心而论,这不是袭人的错,而是时间的错。无论如何,宝玉不可能在大观园里住一辈子。
2、第三十四回——第七十四回
不少网友认为,自打第三十四回以后,袭人因为对王夫人进言,令王夫人对其另眼相看。“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心……”若说有拉拢其为眼线的话,这么一句有点意思,当然这句也可作别解。姑且就将它理解为王夫人要袭人“作密探”吧。那么我们就从这时分析,袭人到底有没有作密探?有没有利用她的特殊地位暗害他人?
自第三十四回到第七十四回,整整四十回的篇幅,过去了多少时日,发生了多少事情。宝玉一如既往的在怡红院中与丫头们混闹,风风火火,多少蜜意私情,嬉笑玩话。但,王夫人知道了这些事没有?有没有丫头受到责难?
我们从芳官的口中得知,这些年怡红院只走了两个丫头,一是红玉一是坠儿,各有原故。这个坠儿倒真是被撵出去的,不过与袭人无干。除此以外呢——并无一个丫头获罪。如果有人蓄意“告密”,焉会如此?以王夫人的个性,何堪容忍?
如果说那是因为袭人没有抓住谁的把柄,哈哈,大家都是谨慎的人呀!
袭人处世的原则是极力的缓和、消除矛盾,而不是制造、扩大矛盾。关键的一点是不轻易将矛盾上交。于是才有当宝玉埋怨李嬷嬷时,贾母遣人来问是怎么了。袭人忙道:“我才倒茶来,被雪滑倒了”。当宝黛吵架使贾母来看时,“急的袭人抱怨紫鹃为什么惊动了老太太、太太”。当宝玉玉晴雯吵架,要撵了出去时,袭人宁肯跪下恳求。可见袭人委曲求全,息事宁人。晴雯倒未必了,别人犯了错,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撵出去,管他呢”。若是袭人也如此这般想,怡红院真是没有宁日了。另一个,她也算是怡红院的“当家人”,若出了事,须知她的脸上也不好看。兼且袭人尽管自持庄重,也是个爱玩的。怡红夜宴便是几个大丫头挑的头,袭人和平儿要了酒,还说“人少了没趣”。她也玩在其中,告谁去?
3、第七十四回
因“绣春囊”事件,凤姐才撇清自身,又为王夫人出主意卖乖“他们的丫头也太多了,保不住人大心大,生事作耗,等闹出事来,反悔之不及……或有些咬牙难缠的,拿个错儿撵出去配了人.一则保得住没有别的事,二则也可省些用度”云云。于是王夫人命众婆娘们入园查访。
宝玉是爱女儿厌婆子的,前面曾袭人冷笑道:"要为这些事生气,这屋里一刻还站不得了……时常我劝你,别为我们得罪人, 你只顾一时为我们那样,他们都记在心里,遇着坎儿,说的好说不好听,大家什么意思."这不,报仇的机会来了。
王善保家的趁机告了晴雯一状。
王夫人听了这话,猛然触动往事,便问凤姐道:"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说得.后来要问是谁,又偏忘了.今日对了坎儿, 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
别只顾着看这话里有王夫人不喜黛玉的潜台词,还有其他的意思呢:A、王夫人见过晴雯 B、她“当时”不知那个“狂”丫头就是晴雯。
如果袭人真的告了晴雯什么,王夫人怎么还要王善保家的提醒“宝玉屋里有个晴雯”。焉会除了“上月那次亲见”,不知她的其它“劣迹”(这是告密必不可少的内容)。否则以王夫人的性子,又怎会容忍晴雯存在到第七十四回!
至晚间,抄检大观园开始,第一个便查了怡红院(这个名字忒象风月场所了,抄检倒真象“打黄扫非”了,哈哈,跑题了)。“袭人因见晴雯这样,知道必有异事, 又见这番抄检,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如果袭人先已告密,晴雯被王夫人叫去之时她便该知Why,又怎会以为“异事”、摸不着头脑?
结论:直到第七十四回,袭人都没有在王夫人面前说过晴雯和其他丫头的坏话!而到这时,晴雯已保不住了!
4、第七十七回——
这回里,王夫人一下撵出三个丫头,这里有大背景和小背景。大背景是从金钏、绣春囊到抄检大观园,一系列的事件,使王夫人对园里特别是怡红院的丫头不放心了。小背景则是除了王善保家的之外,还有别人进谗言。
这是什么人呢?我们应该看看书里是怎么说的。庚辰本中解释:“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保家的去趁势告倒了晴雯(婆子们在晴雯被逐后的反应,“阿弥陀佛!今日天睁了眼,把这一个祸害妖精退送了,大家清净些。”可见恨之深)。本处有人和园中不睦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一则为晴雯犹可,二则因竟有人指宝玉为由,说他大了,已解人事,都由屋里的丫头们不长进教习坏了。……”注意“本处”二字,这说明进谗言者是王夫人左右的人——很可能是赵姨娘一干人。湘云说过:“那屋里的人多心坏,都是要害咱们的”,而宝钗只说她“嘴太直了”,并未否认。
“和园中不睦”也证明不是园里的人。既火上浇油的告了晴雯,又顺带着把宝玉屋里的丫头们也告了一通。这里面肯定有芳官和四儿,也许还有其他人。于是才有王夫人“乃从袭人起以至于极小作粗活的小丫头们,个个亲自看了一遍。”后面出现王夫人对袭人麝月所言“你们小心!往后再有一点份外之事,我一概不饶”也不奇怪。
值得一提的是,在程高本中,并没有上面所引的这一段解释。只写:“原来王夫人惟怕丫头们教坏了宝玉,乃从袭人起以至于极小的粗活小丫头们,个个亲自看了一遍。”接着就是与四儿、芳官的对话。
这里我们不去分析庚辰本与程高本孰真孰伪孰前孰后,仅从文理上讲,似乎还是应该如庚辰本那样交代一下事情的来历,否则王夫人好象有特异功能一般,使得真正的中伤者模糊不清。程高本中的袭人被写得特别不堪,这里还不是最明显的。
有一点前提要弄清楚,王夫人所忌讳的并不是"偷试云雨"本身。贾母也说了“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大家公子,与屋里的丫头发生关系并不是天大的事。
袭人与宝玉已有关系,瞒住了谁?不仅晴雯等都知道,鸳鸯也说“你是要跟他一辈子的人”(那时还没王夫人的事呢),连府外的什么云儿都知道,袭人与宝玉云雨之事成什么秘事,又谈何袭人忌晴雯说出?便是王夫人也未必不知——袭人的人缘好,未必好到满府人都喜欢。起码李嬷嬷就没有为她说好话的必要,她还骂袭人“狐媚子”呢。不仅如此,与宝玉洗鸳鸯浴的碧痕也未必就成秘密了。王夫人的耳报神不少。碧痕又遭了什么难了?撵金钏时,金钏曾说出“你只拿彩云与环哥去”。王夫人听见了,有何举动?虽说不关心贾环,彩云却还照样是她的贴身丫头。王夫人并没有从此就歧视她。
王夫人真正忌讳的是那些“轻薄不安分”的丫头带坏了本来就成天"胡闹"的宝玉,引得其“沉溺”其中,是以她才要在众多流言中,再将这些丫头们自己亲眼看一遍,凭自己的好恶,有的放过有的重办。这一点上,夫人确实因听信谗言和主观武断冤枉了晴雯,但她却没有看错袭人。
5、芳官与四儿
芳官得罪的人与晴雯类似。这些优伶原本不会做事,连紫鹃也说他们“淘气得可厌”。因此芳官刚和她干妈吵起来时,晴雯认为:“这是芳官不省事,不知狂的什么”。从十二官入园看起吧,我竟不耐烦去数小官们得罪多少婆子了。对了,芳官还是赵姨娘的死对头。
从王夫人的话看,芳官的“罪状”主要有:取个“怪”名字,要柳五儿,气倒干娘。当然,最根本的是“唱戏的女孩子自然是狐狸精了”。倒是没有与宝玉厮混的具体罪状。
这几样里,“耶律雄奴”这个名字满园皆知,被当作笑谈,早不是秘密。柳五儿一事宝玉已应承。倒是“气倒干娘”这个有味。个中深意,自己琢磨吧。
四儿的“罪状”当然就是“同日生日便为夫妻”这句笑谈。这也是几个受害者中,袭人唯一有可能牵涉其中的一项。
这个四儿便是蕙香。前二十一回为宝玉倒了一次茶,书上说“谁知这个四儿是个聪敏乖巧不过的丫头,见宝玉用他,他变尽方法笼络宝玉”。可见也是个有心的。这“同日生日便是夫妻”很可能是这个丫头说出来挑逗宝玉的。
宝玉说:“咱们私自顽话怎么也知道了?又没外人走风的,这可奇怪.”
是呀,非常奇怪。可是宝玉说的是真实情况吗?
宝玉肯定不会把“同日生日便为夫妻”认真对待,这便不可能是小两口窃窃私语的“海誓山盟”,即音量不会非常低微,很可能是正常的音量,才符合“玩笑”之说。而开这个玩笑时,屋里必有他人,很可能是大家在一处玩闹时说出的。是以宝玉才会怀疑袭人。但袭人听到,别人也会听到,除了那些丫头,还有婆子。
有的网友说粗使的丫头婆子近不了宝玉屋,不可能听到他们的屋里笑谈。那么请看,第五十一回,在宝玉卧室里,夜半私语,“宝玉问道:‘头上可热?’晴雯嗽了两声,说道:‘不相干,哪里就这么娇嫩起来了?’外间值宿的老嬷嬷嗽了两声,因说道:‘姑娘们睡罢,明儿再说罢。’”——什么听不到?
“龄官画蔷”,书中只写了宝玉与龄官,无第三人在场,龄官还因花叶遮挡,没认出宝玉。怎么傅家的婆子竟知道“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
第七十回,袭人因笑说:"你快出去解救,晴雯和麝月两个人按住温都里那膈肢呢."……忽有李纨打发碧月来……碧月见他四人乱滚,因笑道:"倒是这里热闹,大清早起就咭咭呱呱的顽到一处."——什么看不到?
四儿的话,袭人不是没有“告”之以王夫人的可能,而以怡红院之众目睽睽,那些个玩闹私房话,未必如宝玉所想就真的“没外人走风了”。奇怪吗?一点不怪。
又有人说,“除了袭人,谁能近王夫人?谁的话能被王夫人听进去?”
这又是一个逻辑的悖论。能接近、话的可信度高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进言了。王夫人管家多年,又是她最关心的宝玉,万不可能偏听偏信。“心耳神意”多多益善。广开言路,甚至连袭人也考察在内方是道理。王夫人也说了,常见她的有袭人麝月。秋纹也得过王夫人的赏赐。她立过什么功吗?与王夫人不对眼是万得不着她的旧衣服的。再加上“这个家的那个家的”,哪个是省油的灯。若说嫌疑,大家均等。只看宝玉问袭人,便将怀疑只集中在袭人一人身上,是和宝玉一样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
金钏死了,袭人与其虽一处长大,并无深交,还落下泪来;与晴雯虽气味不投,也相处这么长时间,袭人在那里垂泪有什么稀奇。其他丫头干什么去了?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秋纹见这条红裤是晴雯手内针线,因叹道:‘这条裤子以后收了罢,真是物在人去了.’麝月忙也笑道:‘这是晴雯的针线.’又叹道:‘真真物在人亡了!’”接着就评论起衣服配色问题。真真令人心寒。
6、宝玉与袭人的问答
宝玉其实并不糊涂,他很清楚丫头们之间公开或隐藏的矛盾,所以他会怀疑袭人、麝月等。宝玉的怀疑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是看上去合理的推测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宝玉问到为何不搜袭人、麝月、秋纹的东西时,袭人心中一动,一时答不上来。很多人认为这是袭人心中有鬼,但是既然一个“娇喘”可以有多种解释,那这“心中一动”代表的想法当然就更多。哈哈哈,你说袭人当时想到了什么呢?
“袭人细揣此话,好似宝玉有疑他之意,竟不好再劝。”这些口舌告密的事本来就难分辩,赵敏那么个聪明决断的人,遇到张无忌咬定她杀人夺刀,不也无法可依,只要与周芷若对质一途吗?除此以外,大叫大嚷是否就能证明清白?反之,如果袭人真做过告密这种亏心事,心里有数,自会考虑准备一套说辞、一套解释的话语,何至于在宝二爷面前期期艾艾。
袭人一开始没想到宝玉会疑到自己身上来。她不是个擅长听风辩音的主儿。王夫人命人送两碗菜给她,袭人开始还不解其意。“宝钗抿嘴一笑,说道:‘这就不好意思了?明儿比这个更叫你不好意思的还有呢.’她倒是一点就透。袭人听了话内有因,“方”想起上日王夫人的意思来——反应真够慢的。如果换一个人,比如说麝月,面对宝玉的盘诘,必不会象袭人这么笨嘴笨舌的被动。
7、最 后
人的个性不同,对人物评价也肯定不同。此之蜜糖,彼之砒霜。你认为好的我偏看不顺眼,甚至不需说出理由,“感觉”即可。但为一个人“定罪”,一定要拿出真凭实据。撇开主观,不戴有色眼镜,不搞双重标准,冷静地去客观判断。这是对旁观者的要求。
对书中其他人物甚至作者而言,他们对这个人物的评价对旁观者也是一种客观,可为佐证。
A、宝玉
晴雯已死,芳官四儿已逐。宝玉对原来的怀疑对象——袭人,又怎么样了呢?
宝玉因要吃茶。袭人忙下去向盆内蘸过手,从暖壶内倒了半盏茶来吃过。宝玉乃笑道:【庚辰双行夹批:"笑"字好极,有文章,盖恐冷落袭人也。】" ——对一个“告密者”,宝玉何须切“恐冷落”?
“大约园中之人不久都要散的了.纵生烦恼,也无济于事.不如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这更没道理了嘛!
B、黛玉
林黛玉先笑道:"这是你妈妈和袭人叫嚷呢。那袭人也罢了,你妈妈再要认真排场他,可见老背晦了。"【庚辰双行夹批:袭卿能使颦卿一赞,愈见彼之为人矣】
C、平儿和鸳鸯
这两个丫头是书中得到大多数人正面评价的人物。偏这两个人都和袭人好。平儿会把凤姐放利钱的私密事告诉袭人。鸳鸯也多次找袭人谈心。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袭人人品若无她们看重,焉能及此?
D、曹雪芹及脂砚先生
书中直接对袭人的评论很少,但我们却的确看到了“贤”袭人的称呼,这个字的意思大字典上有。判词中有温柔合顺,似桂如兰,对于娶到袭人的优伶还是堪羡,对于无缘的公子则是可叹。如果硬说这些都是在说反话,实在难以服人。
和雪芹“一芹一脂,似一似二”的脂砚对袭人一口一个贤袭卿,又说“有始有终”、“唐突我袭卿,吾不忍也”等等。考虑到脂砚是亲聆雪芹“娓娓然终日不倦”的谈论红楼的创作构思的人,我们在评论袭人这个人物是是不是应当对脂评也给予足够的重视呢?
一个得到大观园群芳里可称唯一的善终,老曹还将她终究嫁与了一个“将玉含”的蒋玉函的女子,会是一个告密的小人吗?
以上种种,并不就证明袭人肯定没告过密,但至少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袭人地位是稳固的,与晴雯不存在“你死我活”的竞争。
2、直到第七十四回,袭人都没有告密。
3、晴雯被逐事由他人,与袭人无关。
4、“耶律雄奴”之名众人皆知,她得罪干娘、婆子们更甚于怡红院中人,多半由此得祸。
5、四儿之私话被别人听见传播的可能性也很大,不能将疑点局限于袭人一人。
——根据奥卡姆剃刀原则,“没有必要不得增加新的实体”。离开了原著本身的细节,一切主观的背景和发挥,都是靠不住的。在找到其它充分的佐证之前,还是以作品本身为基准的好。“唱戏的必然是狐狸精了”,我们不能连王夫人还不如,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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