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了的基督教>>節錄
著者:霍爾巴赫(1723-1789),法國哲學家,著作有<<自然的體系>>,<<健全的思想>>,<<揭穿了的基督教>>,<<神聖的瘟疫>>,<<自然政治>>等 </FONT>[基督教依靠的是欺騙,無知和輕信]
一個理性動物,應當一切行動都以自身和同類的幸福為目標。人人都向我們指出,宗教是我們獲得暫時幸福和永久幸福最重要的手段。只有當宗教使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活幸福的時候,也只有當我們有把握相信宗教會實現它所作出的那些關於我們來世的花言巧語的時候,宗教才對我們有好處。我們把神看成我們命運的主宰,我們對他所負的義務,只能以我們期待他賜予的幸福為基礎,或者以我制害怕他降下的災難為基礎。因此人必須考察自己恐懼的來由;為了這個目的,他應當請教經驗和理性,只有這兩種東西才能在塵世指點他;一定要憑著宗教這個可見的世界上給他帶來的好處,他才能斷定,宗教命令他把目光轉移到另一個看不見的世界,許諾他在那個世界上享受的那些好處,的確是實在的。
大多數的人只是憑著習慣信奉自己的宗教;他們從來沒有考量過自己皈依宗教的理由,沒有考量過自己的行為的動機,自己的意見的基礎;因此人人都認為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永遠是他們最怕加以深究的東西;他們遵循著祖先為自己指出的道路;他們信教,是因為自幼就聽到別人告訴過信教必須信教;他們希望,是因為自己的祖宗就希望過;他們戰粟,是因為自己的先輩就戰粟過;他們幾乎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考量一下自己信仰的動機。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有暇考察,或者有能力審視自己習慣崇拜的對象,自己輕率皈依的對象,自己按照傳統畏懼的對象;各個民族永遠是為習慣,成例,偏見的潮流所播弄;教首使人心對那些最荒唐不過的意見習以為常,就像使身體習慣於各種繩捆索綁的姿勢一樣;凡是古老的地方,人們就認為是神聖的;他們如果把自己冒昧的眼光放在帶著古代印記的東西上,就以為自己犯了罪;他們懷著先入之見,以為祖宗的智慧神聖不可侵犯,根本就不敢在祖先之後再去考察;他們根本看不到,人從古以來就是自己的偏見,希望和恐懼所欺騙的對象,這些原因使他幾乎永遠都不可能去進行考察。
一般的普通人迫於生計,奔波忙碌,於是對那些意圖指點他的人付出一種盲目的信任,委託他們代替自己思想;凡是他們命令他做的,他都一口承擔下來;他如果稍稍懷那些向他說出神的名號的人的善意,就自以為冒犯了他的神。那些豪門富戶,社會名流,雖說比普通人更有智識,也覺得依從大家所接受的偏見,保持這些偏見對自己有利;要不然,他們就耽於怠惰,消閑和逸樂,完全沒有能力去研究一種宗教,而總是使它讓位於他們的慾望,嗜好和享樂的要求。在童年的時候,我們接受人們意圖給予我們的一切印象;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經驗和勇氣去懷疑那些人教給我們的東西,因為我們的軟弱使我們不得不依靠他們。在青年時期,各種猛烈的慾望和連續不斷的感官陶醉,使我們不能去思考一種宗教,因為它太令人棘手,太令人愁悶,無法使我們欣然去研究;如果萬一有一個年青人考察了它,那也不會有結果,要麼就是帶著偏頗性,浮淺地看上一眼,馬上就對一個如此乏味的對像感到毫無興趣了。在成年時期,各色各樣的憂慮,種種新的慾望,野心,名望,權力的觀念,財富和稱心事業的要求,吸引了成年人的全部注意,或者只讓他在很少的時刻去思考這種宗教,根本沒有閑暇去加以深究。在老年時期,能力衰退,習慣固定有如機械,官能為年齡與衰頹所削弱,再也不容許我們去追溯我們那些根深蒂固的意見的根源;加之心裡害怕舉目可見的死亡,格外覺得沒有把握去從事一項通常為恐佈所宰制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