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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Iknow
不 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怀旧;也记不得什么时候总开始说我以前怎样怎样.但毕竟现在开始总时不时的重复着这些话,颇有些祥林嫂讲阿毛和大灰狼的故事. 在外面羁绊了许久,自己在大年夜颇不体面的眼泪让自己突然觉得想家了,而那突如其来的思念让我终于在5个月后不顾一切的背起了回家的包包,包包里有一条不 合体的长裤.
为了节省银子的缘故,先辗转到了纽约.飞机在纽约上空盘旋时候,我努力的想找到那个让自己心仪已久的冤妇雕像,却不可得.下了飞机,因为一夜的未睡加上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让我彻底没有大喊"我来了,美国!"的念头,我只是昏昏沉沉的买了块面包,半睡半醒的啃着.
同 机却是个清华大学难得的看着让人觉得舒服的MM,现在不知道在美国哪个不知道什么级别的学校攻读MASTER.这于我,没什么兴趣.对于清华的敬仰与摹拜 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失去了退避三舍的敬畏,便使我可以更加放肆的使用自己的口舌,口水横飞的让她明白,清华,原来也只是一口很深的井.然后,又心悦诚服 的佩服清华原来起码可以培养出一些如此不错的听众和极其合格的家庭妇女.
落在北京,我却居然没有任何一丝的激动.这个宏大拥挤的城市究竟 和我有多大关系?眼前久违的喧嚷和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骂娘的司机师傅,让我除了实在的明白我又回到了中国以外,居然没有半分的激动和亲切.当我很努力的操 着并不怎么地道的普通话奴颜婢膝的贴紧这个皇城的时候,时常看到些鄙咦的眼光和不屑的嘴角:"小样儿,新来的吧?"
于是,我知道,北京只不过是自己童年时候的梦幻,它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而我也只在偶尔的时候,战战兢兢向它供奉我的敬仰.
回到老家,远远就看到里汾阳两边的残旧的街道,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童年少年的记忆.二十余年,街道两旁依然是夸张陈列的劣质白酒,低矮破旧的民房和富丽堂皇的政府各机关大楼,街上晃动的依然是成群的目光呆滞的"三明"和零星点缀的颤巍巍油光光的大肚皮.
童年和少年的记忆,是我这许多年来努力打磨的砾石,我只是想忘却了.这说明我并非睚眦必报的小人,渐渐的,也真的开始忘却了.起码用我近30年的记忆,已经不再太多的想到屋后那个挂满冰垂儿的独木小桥.
青 岛还是给了我些许激动和亲切的.毕竟曾和它耳鬓厮摩了近6年,也是这个地方然我真正开始认识了这个社会,最后终于选择背井离乡.然而,为2008准备的运 动,让我多少已经感到有些陌生,这让我在黄昏的时候居然下错车.每每讨价还价的时候都被当成是外地人,每天晚上,又不得不躲进那家小旅馆里的时候,也让我 凄凉而又伤心的明白,它也不是我的.
于是我茫然了.到底哪个城市是我的?而我又属于哪个城市?许多年后,我应该如何选择自己归宿性的记忆?我痛苦的思考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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