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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70年代就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日本，同时也是全球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截至2020年6月，日本65岁以上老年人比重增至28.7%。 缓缓陷入“银发之国”的日本，持续在介护保险制度、推迟退休年龄等等政策上做出努力，然而即便如此，也难以解决严重老龄化带来的各种头疼问题。  日本难以解决的困境，其实也是众多国家都在/即将面临的难题。 中国作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也将在2050年，产生超过4亿的老年人（60岁以上）。 一直非常关注“老龄化”这一问题的日本，也以“银发族前辈”的视角，实地拍摄了中国山东省乐陵和上海市的老年人情况。 这家位于山东省乐陵的民营养老院，于2000年建成。目前，约有70位老人在这里居住。 老人入住所需费用，每月约1000元左右。 在国家支付一部分养老金的同时，入住这类养老院的主要费用，还是由老人的子女负担。 这家养老院，目前有大约800位老人排队等待进入。 不过，从养老院这类服务、医疗相对健全的养老设施来看，800人的排队，其实并不少见。 在各色养老院、养护中心、介护设施林立的日本东京，单单是“特别养护老人院”这一种，就有数不清的“300人以上等待”状况。 而住在这家山东省乐陵养老院中的老人家，其实就和我们身边最亲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样，是生养子女的人，同时也是怕给子女添麻烦的人。 一位名叫史德贞的老人家，笑着说：“这里好，这里好。” 75岁的她，如果待在家里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得到全天候的照顾——子女都在做生意，基本没有时间看顾老人。 抱着同样想法的老年人并不少，在这里，很多老人家的子女都是长期外出打工挣钱——随着城乡差距的增大，劳动力向城市涌入，这些留在家乡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也就是子女那份拼搏和奋斗后面的影子。 每天清晨，护工会端着早饭，送到每一个老人居室。 拍摄日当天，大概50岁左右的护工阿姨，端着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来到了老人们的房间。 这位79岁的奶奶，在面对记者时，自豪地说：“我今天吃了4个油条呢！” “来了这里之后，就没再回过家了。” 奶奶的子女们，遍布大江南北——大女儿在北京做生意，大儿子是海军、基本不会回来，二儿子在南方做咨询工作，三儿子是做农场的，四儿子则是在小麦粉工厂工作。 当天的午餐是萝卜羊肉。 正值立冬，养老院的院长带着记者去集市上买羊肉。刚杀好的新鲜羊肉和白萝卜放在一起炖煮，每个老人家都能分到热腾腾的一碗。 可以看出，这家养老院的老人家之间，关系还是很好的。吃饭时，大家聊得很欢，老爷爷还会很绅士地给坐在身边的老奶奶夹自己碗里的羊肉。 这家养老院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老人的自由度，相较日本老人院更强一些。 86岁的董奶奶，不仅爱喝酒，而且还一直保持着骑三轮车的习惯。 虽然子女一直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但奶奶果然还是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小三轮车呢！ 饭后，养老院的专门医生来检查老人们的身体情况。 一位老奶奶躺在床上，看上去很不舒服。 “果然是感冒了。”医生这样说。 原来，老人家前天就开始生病了。但她为了省药钱，不愿意告诉医生，想着“挺挺就过去了”。 自中国政府2003年推行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和医疗保险以来，普及率（2010年）已经超过96%。只要使用医疗卡，这里的老人们就仅仅需要承担1%的医药费。 然而，还是有很多老人家，连这1%都不舍得花。 与此同时，在平均寿命高达83.67岁的上海，老龄化，又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景象。 在街头访问时，有年轻人表示，基本不会选择和父母一起居住。 81岁的王奶奶，自从丈夫去世之后，一直在上海的老街区独居。 “女儿一直让我过去和她们一起住，但我不想去。一个人比较自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像现在年轻人，喜欢吃嫩一点、生一点的食物，我就喜欢吃煮得老的。” 90岁的老爷爷，在打麻将时被问到“为什么不和孩子一起住”，也是一样的话：“孩子想让我和他们一起住，但我不去。一个人住，多自由啊。” 2020年，GDP已然飞跃至101兆的中国，在经济腾飞的同时，也显现出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 在老龄化的大势之中，农村老年人因为子女的外出务工而独居，城市老年人则更倾向于“自由”、从而选择一人居住。两者原因不同，却是相同的结果。 春节，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 在这样的节日，乐陵养老院中的老人们，有喜有忧。 风一般潇洒的三轮车铁粉董奶奶，穿上了女儿买来的新衣服，被儿子接回了家中过年。 曾经说着“不想回家、不想和孩子一起住”的董奶奶 VS 和家人聚在一起时感叹“还是家里好，家里和外面就是不一样”的董奶奶······ 另一头，除夕夜晚、窗外的烟火炮竹声中，还有这样一个身影： 独自坐在养老院里，握着遥控器的李爷爷，因为和孙媳妇吵架发脾气，拒绝回家过年。 随着年岁的增加，老人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又变回了“小孩子脾气”——很多照顾老人的子女、护工，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那只不过是，希望得到更多关注和爱的一种表现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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