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2013、2014年整肃网络的狂潮后,2015年4月份中共网络上再度散发出火药味。4月28日,网信办“重出江湖”,发布所谓“约谈十条”,直指用户群最为活跃的门户网站等。而在此之前,实际上网易、新浪已经接连“中招”,料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格局已在显现。 “黑色四月” 自6月1日起对有9种情形的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单位,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地方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可对其主要负责人、总编辑等进行约谈。(一)未及时处理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关于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的投诉、举报情节严重的;(二)通过采编、发布、转载、删除新闻信息等谋取不正当利益的;(三)违反互联网用户账号名称注册、使用、管理相关规定情节严重的;(四)未及时处置违法信息情节严重的;(五)未及时落实监管措施情节严重的;(六)内容管理和网络安全制度不健全、不落实的;(七)网站日常考核中问题突出的;(八)年检中问题突出的;(九)其他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规定需要约谈的情形。——日前,屡屡“冒头”的中共网络主管部门网信办下达所谓的“约谈十条”,宣布将其行使职权规范化。 整肃网络空间俨然成为中共夏季例行动作 实际上,在此之前,中国大陆两大门户网站网易、新浪等先后“领教”“约谈”。4月10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有关业务局及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的负责人联合约谈新浪网负责人,警告其接获举报新浪有传播谣言、暴恐、淫秽色情、诈骗、宣扬邪教等违法信息及歪曲事实、违背社会公德、炒作恶俗低俗信息等行为,存在违法登载新闻信息、账号审核把关不严、抢发散播不实消息等问题,限令其整改否则“停止其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更早前的2月2日,该主管部门还在年检中发现的问题,约谈了网易公司负责人,北京当局先后约谈了新浪、搜狐、百度、和讯、天天在线网站负责人。 今年流行“约谈”,似乎恰如2014年流行“微信十条”以及2013年的“七条底线”,成为整肃网络媒体的年度标志动作。2013 年8月10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主任鲁炜与纪连海、廖玒、陈里、潘石屹、薛蛮子等十多位网络名人举行座谈交流。鲁炜在座谈时就网络名人社会责任提出六点希望,也与在场的网络名人们达成了坚守“七条底线”的共识。所谓“七条底线”,即法律法规底线、社会主义制度底线、国家利益底线、公民合法权益底线、社会公共秩序底线、道德风尚底线、信息真实性底线。所谓2014年的“微信十条”则是直指以另类解读“历史”和新闻的所谓民间公众账号,强令其必须进行实名账号认证取得资质。 而“动作”的显然并非网信办一家。4月1日央视新闻发微博称,多部日本动漫作品被视频网站叫停。原文称:“文化部4月1日下发查处名单,土豆、优酷、爱奇艺、乐视、搜狐、酷米、腾讯视频等,因涉嫌提供含有诱导未成年人违法犯罪和渲染暴力、色情、恐怖活动的网络动漫,被列入查处名单。部分动漫描述爆炸装置制作,有的画面血腥,有的靠色情吸引眼球。”随后,有网友曝光了被禁播动漫部分名单,其中《进击的巨人》、《寄生兽》、《刀剑神域》、《死亡笔记》、《吸血鬼同盟》、《东京食尸鬼》、《黑执事》等多部热门动漫均位列其中。据悉,这次是文化稽查大队和广电总局第一次合作查处,也是广电总局继多部英美剧被禁后的又一次专项行动。 当然,保留剧目“净网2015”也在4月份公布了第二批案例名单。净网行动可能是最具有“杀伤力”的动作,由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领衔,已经在2013年、2014年掀起两次全国性风浪。2013年8月 25日,薛蛮子因涉嫌嫖娼被警方依法行政拘留。2014年4月,全国“扫黄打非”工作小组办公室、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联合动作也曾令不少人“中招”。 所以,对于此番网信办动手“约谈”手段,清洗网络空间的“夏季攻势”俨然已经成为必然的“逻辑”,“约谈”这个令大陆不少媒体曾经闻之色变的动作应属于人们的意料之中。 钳制舆论背后的“条件反射”逻辑 “久久为功”,不得不说,自2013年习近平8•19讲话之后,中共的宣传机器的确表现出令人难见的积极主动和强势动作,且“底气十足”(甚至于希望借助世界互联网大会以及与欧美的互联网巨头接触,改变当下的中国官方在国际舆论空间的被动格局)。 坦白讲,网络空间泥沙俱下,并非只是不同政见的正常对撞。但有不少声音尤其是自由派声音忌惮这背后中共的真实用意或许是钳制舆论,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式的反映。这当然有其现实的佐证,正如在历次“净网行动”中出现的许志永、薛蛮子、高瑜等案件。而且面对越来越多的多元思潮泛滥,对既有的官方主流价值体系的肢解,早已令中共感到问题棘手,危机重重,故而必须重新树立的官方的所谓“正统”价值观。 最近的两起事件中,毕福剑门和火烧邱少云案中,无一不是借助互联网的力量,甚至是网络的推波助澜,“动员”了数以百万千万计的网民参与。为平息喧嚣,央视新台长聂辰席自然可以令毕福剑“下课”以降火毛左的愤怒。而对于邱少云,则恐怕难以围追堵截那些众声喧哗了。 截止目前,中共《解放军报》还在《不容历史虚无主义网上“任性”》一文中炮轰亵渎中共领袖和邱少云的声音。文章说,历史虚无主义是近些年来颇为活跃的一种有害思潮,颠倒历史、嘲弄高尚、胡编乱造是这种思潮的显著特征,而通过“开涮”来哗众取宠,通过“恶搞”来标新立异,则成为其招徕受众的主要手段。抹黑革命先烈、诋毁英雄人物……为了迎合社会上一些人的阴暗心理,历史虚无主义刻意颠倒是非、善恶、美丑。……网络上流传的污蔑党的领袖、否定革命历史的视频,一些微博微信平台发布的妄加评说志愿军战斗英雄邱少云的段子,便是这股歪风的缩影。……历史虚无主义网上“任性”的背后,是一些别有用心者的阴谋,不仅涉及史学领域的大是大非,而且关系做人立身的根本。如果不以为然,长期无视甚至放纵,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坚持唯物史观、维护历史本来面目的原则问题一旦被颠倒、被消解,不仅个人的思想会混乱,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立足和发展的思想基础也将动摇。“欲亡其国,先灭其史。”放眼世界,这样的案例并不鲜见。前车之覆,当为后车之鉴。这是一场无形的较量,虽然未见刀枪,但我们应该清楚:其实,仗已经打起来了! 前有毕福剑深陷讽毛视频而被迫下台事件,近有抗美援朝英雄邱少云遭自由主义者揶揄讽刺,左右两派的价值观分裂和攻守再次提示了人们,今天中国社会的多元价值观分裂远远没有结束,而没有一个主导的宽容的意识形态环境,这样激烈的对撞只会不断涌现,而且层出不穷。在此背景下,当局无论处于何种立场,清除暴力、色情等不健康内容也罢,弥合社会撕裂固然棘手也罢,但至少应提供足够宽容的环境,不伤及无辜。 另外,主流价值观的“缺席”并非是突然的,而有着的现实的根源,多维新闻曾提出当下中共的十大挑战,首当其冲的便是多元社会价值体系的整合。4月份《人民日报》重磅力推24字“核心价值观”官定解释,其意自然明确,而今日无论“七条底线”“微信十条”“约谈十条”如何被认为是当局压制异见的紧箍咒,但“聊胜于无”,在一个普遍暴戾化的场景下,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言论负责,相信这一切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中共说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这张网只会越织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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