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社会的影响相比,人口老龄化对普通家庭的影响不常被提到。但实际上,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老年,许多加拿大人已经感到照顾年迈父母带来的压力。《环球邮报》星期一(1月4日)引述卡尔顿大学商学院教授琳达.达克斯伯里的研究说,加拿大的在职员工中有70%在照顾年迈亲友。而美国政策研究学者理查德.约翰逊不久前在接受CBC采访时说,75%的北美家庭在不同程度上对父母提供照顾。 当然这种照顾不见得是和父母住在一起。例如,《环球邮报》记者Elizabeth Church采访到的多伦多市民辛克莱尔每半个月回父母家过一个周末,照顾中风后偏瘫的母亲,让83岁的父亲喘一口气。辛克莱尔是独生女,也是单身母亲。她不愿意为照顾家庭放弃医疗美容师的工作,同时又感到疲于奔命,并且对不能更经常地照顾母亲感到内疚。 兼顾工作和家庭的意义和过去不一样了 在过去许多年里,需要兼顾工作和家庭的加拿大人在家庭这一边最主要的考虑是孩子。但是当他们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后,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父母开始离不开人了。约翰逊说,他在医院里多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医生亲切地告诉年迈的患者,他可以出院回家了,然后走到患者的儿子或女儿身边,低声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患者不能独自生活了。 多种因素促成了这些家庭的生活节奏的改变。一方面,现在的医疗条件可以让病弱的人的生命延续很久,但是医疗体系却逐渐把照顾慢性病老年患者的责任转交给社区和家庭。另一方面,人们结婚生子比过去晚,生育率也比过去低,因此可以分担照顾父母责任的人减少。如果自己还没有完成养育儿女的责任,就变成了约翰逊所说的“三明治一代”。 达克斯伯里:许多人需要照顾两人以上 达克斯伯里的调查显示,在需要照顾老人的加拿大人当中,大约一半人需要照顾两人以上,持续时间平均超过六年,几乎等于再从头养育一次孩子。但是照顾老人和照顾孩子有很大的不同:没有可预见的阶段性,也鲜有可以庆祝的事。约翰逊说,他见到过许多长期照顾老人的人自己健康出问题的例子。 多伦多大学医疗政策研究所的保罗.威廉姆斯说,作为一个移民国家,加拿大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因为移民失去了原籍国的亲友关系网,在照顾老人时可以求助和依赖的人更少。他认为,医疗体系的转变使过去在病房里显得无足轻重的探视亲友变成了让这个体系正常运转的重要力量,但同时社区的支持没有跟上,结果是让他们独自应付困难的局面。 在《环球邮报》和CBC采访到的专家中,不止一个提到照顾老人的精神压力。约翰逊去年出版的一本著作就是专门讲如何在照顾年迈父母的同时也照顾好自己(Caring for Aging Parents: Straight Answers That Help You Serve Their Needs Without Ignoring Your Own)。他说,人在家庭关系里多半受感情驱使,不容易保持理性。据他观察,照顾年迈父母的人最经常犯两个错误,一是太想把事情做好,给自己不必要的心理压力。例如,他认识的一位女士跑遍全城,为的是找一颗纽扣。因为她母亲最喜欢的毛衣掉了一颗扣子,老太太想要补上一颗完全一样的。这位女士回来时精疲力尽,同时感到内疚,因为扣子没有找到,她觉得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 另一个错误是不知不觉当起了“警察”:你为什么不运动,医生说做三次你为什么做两次,等等。对父母监督太严,管得太多,弄得双方都有压力。 去年6月份BC省健康协会的一份报告说,每三个无偿照顾老人或患者的人当中就有一人感到紧张和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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