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纽约时报》每年都会选择公开若干学生在申请大学时,写过的关于金钱、职业和社会阶层方面的陈述,今年,纽约时报又为我们挑选出了七篇。其中一篇是一位生活在美国纽约长岛区华裔富人家庭的女儿写的。尤兰娜·吴在她位于纽约州大颈镇的家。她在申请陈述中讲述了她对财富的看法。她申请的是芝加哥大学。以下是她的申请书的部分编译: 父母的钱不是我挣的,不能乱花 从小时候开始,我周末的生活是和教练打网球,在纽约本地的艺术工作室学静态速写,在私人教师指导下练习拉小提琴。我的父母支持我的兴趣爱好,因为我们和大多数美国家庭不同,在经济方面有充分保障。我很感激这笔财富,让我能在纽约城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在当地最好的公立学校之一就读,在这种学校里见到开着奔驰车上学的学生可不是新鲜事。 虽然因为家境富裕,我可以买精美的东西,但我从来都对花钱感到不自在。我学校里的一些女孩子轻易挥霍钱财——到当地的A&F,她们会指向自己心仪的衣服,然后刷卡,看到价签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我从小的教育,我花钱的方式很不同。我会直奔高端零售商的打折区,购买时尚的衣服,再到eBay上转卖,用赚得的利润购买下一学期的艺术课的必需品。 我身边的许多人从小生活富裕,对于任由他们消费的家庭财富,他们从不加思索。我觉得我是很节省地使用家里的财富,只有需要的时候才用。我不喜欢花父母的钱,因为这钱不是我挣的。我很感激父母对我兴趣爱好的支持,比如小提琴,这些爱好让人变得充实。但他们如果在肤浅的东西上花钱,我就会觉得不快,比如名牌服饰。我很乐意穿便宜的衣服和打折的运动鞋。大概是因为我妈妈一直用一句中国谚语教育我:细水长流,遇灾不愁。 有得必有失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懂得,获得家庭财富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这个家庭付出的代价就是家人很难获得团聚,尤其是在我成长期。那是我和爸爸相处的时间。我八岁的时候,他就去中国开办自己的水果罐头公司。从那时起,餐桌前总有一个空座位,车库里总有一辆车无人使用。忽然,我和爸爸的关系变成了每周两通五分钟的电话。一年中他只有四分之一的时间 ——相当于一个季节的时间,能见到我和哥哥。他没能来参加我哥哥的高中毕业典礼。学校管弦乐队演出的时候我会满怀希望地在观众里寻找,但始终只能在人群中找到我妈妈。但爸爸是让我富足到不止可以享受桃子罐头的原因。如果他没有去追求事业,我们会是个紧密的家庭,住在小一点的房子里,但节俭开销会成为日常必须,而非选择。 没有必要跟其他人比 父亲的爱与感激让我对他赚的钱格外珍惜。我十分清楚,每一美元都是他用与家人远隔千山万水的代价换来的。因为他对自己总不在我们身边而感到内疚,所以当他每次从中国回到美国的时候,他都会提出给我买最新款的iPhone或者开车带我去布鲁明黛百货公司(Bloomingdale's)。 我当然会欣然接受他的慷慨,但是我也会有节制地接受他的慷慨,因为我不希望他认为我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从九年级开始,学校里每个人都开始用最新款的iPhone,而我用的是爸爸的旧手机,无法全天不间断地上网——我不需要分分钟钟查看脸书上的消息。 不劳而获也有代价 虽然我很享受爸爸事业成功带来的安全感,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打算靠自己双手创造未来的决心。优越生活过得久了,就会产生一种想要离开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的感觉,仿佛我对财富过敏似的。如果我减少对家庭财富的使用,就可以避免这种感觉。我不介意自己对不劳而获的财富过敏——我很欢迎它,因为它警示我一切所得都有代价,哪怕是看似不劳而获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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