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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看加拿大的医疗制度的“丰功伟绩”吧。
http://www.naweeklytimes.com/hd/hd349-2.html
编者按: 本文是读者闽臬向本报投来的对多伦多紧急救护服务的投诉,她并表示对事件的真实性负责。文中反映她妈妈的中风症由于救护车急诊的延误而加重的不幸遭遇,印证了饱受省民批评的安省医院服务及体系的严重落后这一现实。如此不断发生的急病被延误事件,再次说明加拿大的现行医疗制度确实到了非改不可的严重境地。读者对闽臬母亲的不幸遭遇有何看法,或对她提出的讨教有何建议,请发邮件给本报:naweeklytimes@gmail.com
女儿愧对你,妈妈
这是我一家的亲身经历。
今天带妈妈去做Occupation Therapy 的 Assessment, 快结束的时候, OT问妈妈, 如果你的手能动了, 你想做什么? 我替妈妈说,妈妈想给我剪头发, 想给外孙女编辫子,想做针线活。妈妈点头。 这些都是我和妈妈在家时说过的。 OT 问妈妈还有什么, 她想让妈妈自己回答, 妈妈费力的说,多。OT问,比如说?妈回答, 刷碗……我听到这句,心不由的一颤, 眼泪几乎再一次夺眶而出,我拼命的忍住,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妈妈。 可妈妈呀,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 还想着要帮我照顾家。要不是因为在加拿大, 你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女儿愧对你……
妈妈来加拿大是在我女儿出生的前两周,当时她是专门来照顾我和女儿的。现在女儿已经4岁了。 如果没有妈妈的来到,没有妈妈的支持和帮助,肯定不会有今天的我们。
我的女儿出生后, 在生孩子的过程中, 因为打了腰麻,助产士牵拉的体位和力度不当,我的耻骨联合分开。 当麻醉剂过后, 我不能下床, 不能行走。在床上并腿都需要人帮忙 。大小便都不得不在床上。都是妈妈, 哄着宝宝, 照顾着我,让我们一家走过最艰难的一段。 我还记得我半夜醒来看妈妈抱着女儿在走, 看我醒来,才递给我喂奶。 我问, 妈干嘛老抱宝宝走,妈怎么不睡? 妈说,我不抱, 她就哭, 我怕吵醒你和伟恩(我老公), 他明天还上班, 我也想让你多睡会。 我对妈说,你也得注意身体。 妈点头。可每次宝宝一哭,妈妈还是在哭的第一声时抱起。妈妈是为了让我多休息, 少劳累。我的妈妈就是这样的妈妈。让我一生报答不完。一晃4年过去了, 女儿都四岁了,照顾她最多的就是姥姥 。 每天晚上一定要姥姥来陪, 手拉着手,才会 甜甜的睡去。
4月8日的早上, 女儿的school day。像往常那个一样, 我和妈妈准备送女儿上学。妈妈在卫生间突然跌倒,我刚好路过, 赶紧扶起, 问妈, 怎么了。妈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中风", 第一个信号在我的脑海闪现。做了几个中风症状测试后,我轻轻的告诉妈妈, 别怕, 妈妈你得的是中风。 咱们到医院去,有一种药在几小时内打了就好了。 妈妈你不会有事的。 我去叫救护车。妈妈点点头。也许你会问我,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得的是中风。 因为所有与健康,救生,幼儿教育等相关专业的人员, 都会有定期的急救培训。我是国内牙科医生, 在加拿大我是专业洗牙医师。 只可惜, 虽然我的这点知识,也没能挽救妈妈的健康。
我急急 拨打了911。妈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 似乎好些。也能说话, 也能动了。我和爸爸扶妈妈到楼下的沙发上躺着等,为了能抓紧所有时间让妈妈到医院救治。大约10分钟救护车来了。两个人来到后简单做了下测试,我告诉他们我妈妈是中风。他们把妈妈放到担架床上。 问我去哪个医院? 我说"Sunnybrook" 他们说, 不行。因为你们家的住址,只能送 North York General 或 York region Center, 你只能选这两个. 我说我还是想去Sunnybrook,我们家在Bayview 和 steeles 以北,按距离,Sunnybrook并不比到North York General远多少。 因为我知道Sunnybrook 在脑血管疾病上比较权威。 但是再一次遭到拒绝。 没办法我只好问North York General 和 York region Center, 哪个对我妈妈的病好些更好些。 回答, 都一样。(现在知道怎么可能一样!) 又问, 哪个更近?North York General 近些。为了让妈妈早点得到治疗, 容不得和他们再争执。我跟着车离开了。我想坐在后面和妈妈在一起, 结果被告知只能坐前排。这个医院的选择, 是我人生中的最大的失误, 因为这个错误错失了妈妈治疗机会,使妈妈瘫痪了,也使我整个家庭瘫痪了。这两个救护车的员工,也是残杀妈妈健康的刽子手。 因为作为EMS的他们, 知道哪个医院在哪些方面有专长.
妈妈身体健康的杀手
我的爱心口腔诊所 在 Yorkmills 和 Leslie, 每天都经过North York General。 我每天开车大约15-20分钟 就能到。我告诉他们哪条**较近, 好走一些, 可是那个司机根本不听, 按着自己的路线行走, 绕了很大个弯,几乎转到highway 7, 又慢慢的行驶在Don mills 上。 最要命的是还不鸣笛, 像普通车在道路上行走。我问他们为什么不鸣笛, 他们说因为我妈妈的状态还好,没必要打。( 实际上,血栓在妈妈的血管里, 慢慢聚集, 如果此时, 能够打上抗血栓的药, 妈妈应该就会好的,)后面一个EMS员工 在测妈妈的血糖, 说她血糖低, 往妈妈口腔里挤着糖浆。 平时妈妈是在我女儿上学后才吃东西。 当时还没吃东西呢, 血糖应该是低。妈妈跌倒后,知道是中风, 没敢给妈妈吃东西。 那开车的司机给我说, you see, 你妈妈是低血糖,低血糖和中风有相似症状。 我说我知道我妈妈是stroke. 低血糖不会只身体一边弱和失语。他又说了一些,关于低血糖的话。 我不想和他理论。 只想让妈妈早点得到治疗。过了一会,他突然说了句, York region center 有 stroke center。 WHAT!!!Why you do not tell me earlier? Let's go York region center! 在说这些话时, 我们已经看到了North York General 楼。 他说, 不能改了。已经通知来这了, 所有的医院, 医生都要经过检查诊断。 诊断后, 都会得到一样的治疗。我们马上到了。我再一次服从了。 我也再一次失去了救妈妈的机会。 想起这些, 我的心都在滴泪。
我当初没有用自己的车送妈妈去医院是因为 听说只有救护车送去的病人会很快得到救治, 如果自己去, 会排好长时间等待急诊。现在后悔, 也许用自己的车, 就可以到自己想去的医院。妈妈的治疗也不会耽误如此。
到了, 下了车, 妈能说话, 说, 这好远呀。 妈不知道他们绕了个大弯, 好多stop sign, 好多 红路灯。 实际还没我的口腔诊所远呢。 唉……
那两个EMS的员工跟医院急诊室的前台说了妈妈情况, 但很强调低血糖。我也说了一下情况, 强调了是中风。 安排在一个检查室, 妈妈恢复了一些,我问妈妈发生的经过。女儿上学离家前在自己的小马桶里PP, 妈妈和往常一样, 到卫生间倒掉,可是这次 伸出去的手却不能收回了, 迈步却跌倒在卫生间。正好我经过看到了她在跌倒。这个病史再一次证明妈妈得的是中风。等呀等, 护士来了,问病史。 等呀等医生来了, 又问病史。再等 抽血,CT. 大约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医生来了, 告诉我你妈妈得的是stoke,幸运的是没有脑出血, 不需做手术。 需要打一种溶血栓的药。 我说, 我知道, 快打呀。 医生说,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 简单的说, 我们没有药, 你妈妈需要转到Sunnybrook hospital 去接受治疗。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一会儿就到。 像不像笑话,带泪的笑话。
没有办法, 我们又是等呀等, 救护车还没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妈妈又不能说话了。 右侧的身体又弱了下来, 我急急的跑出去问医生救护车什么时候来, 医生说, 他也没办法, 他没有药。只能等救护车来。
救护车终于来了, 这次救护车呼叫的开到Sunnybrook, 时间大约是下午1:20。妈妈发病大约8:55, 救护车到我家大约9:10分. 整整4个多小时过去了。到了Sunnybrook, 好多医护人员在。又是抽血, 又是CT,说为了看血栓的位置, 我急急的等待, 只希望溶栓的药赶快打进血管中, 让血栓溶开,让 妈妈恢复健康。 等结果出来了,他们又跟我说你妈妈需要打药。我说行, 快打。 我知道一般打这种药有风险,也许需要家属签字。他们拿出厚厚的文件,让我签。 并告诉我治率只有50%,这是blind test, 这个药在试验阶段, 打的药可能有药,也可能无药。 我问怎么会是 这样。他们说首选溶栓药TPA,100%有效,必须在发病后四个半小时打,现在是四个半多了,( 当时 还不到5小时) 你妈妈只能接受第二种药, 但只有50%的希望。 我说, 我还是坚持用第一种药。 医生回答,现在已经超过4个半小时, 没人给你妈妈打TPA。现在只有打这第二种药, 或者什么都不打。你自己选。我说, 我要打TPA, 想给我妈妈最好的治疗啊。 回答是,打第二种,是最好的治疗。 如果现在打TPA, 你也许会失去你妈妈。想想吧, 一边是可能没妈妈了 一边是有50% 治疗希望。 50% 的机会, 只有1%,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都会去试。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但这是最好的治疗方法给妈妈吗?如果从妈妈发病就来这个医院,妈妈的病情怎么会被耽误成这样!现在让我象一个赌徒一样拿妈妈余生的健康来做赌本。没有办法。在后来的research, 我看到国内有的说是6小时, 加拿大这边是4个半小时。相差15分钟,也不行。当然时间越长越危险。最好的时间当然是黄金三小时。 可三小时我们在做什么,在救护车里 观光旅游, 象祥林嫂一样和每个人讲诉病史。检查和 无尽的等待。我只能长叹,恨自己不能救妈妈。
公道该向何处讨
早就听说加拿大的医疗体系害人不浅, 没想到妈妈成了牺牲品。我是学口腔的,脑血管疾病,对我来说,我只能算是知道个皮毛, 我都能一眼看出妈妈得的是中风。因为结合临床症状太明显。一个CT 就可以鉴别出是脑出血,还是脑梗塞。然后针对治疗。送入医院一个小时内,鉴别出来 药物就应该给上。 我在妈妈发病5分钟内打的911, 结果耽误4个半小时, 首选药TPA不能使用, 那是世界上唯一被证明有效的溶栓药物呀 。
那些EMS的员工, 他们每天开车送病人, 他们应该知道中风患者应该送到stroke center 的医院。 可是他们最开始时为什么不告诉患者及家属。不要说, 患者没有问, 他们就没必要说。可那是他们的职责呀。在我工作中, 给患者洗牙的过程中我发现了龋齿,牙周病,刷牙方法不正确……,即使我没收检查费,也要告诉患者。我知道那是我的职责。
我无奈, 签了文件,一群护士给妈妈静脉推注药物。 说要安排在ICU观察24小时, 又被告诉没床位,需要在急诊室等待。我守在妈妈身边,祈祷药物作用,让妈妈恢复健康。 由于家里有两个宝宝, 小儿子不到2岁,没有我很难哄他睡觉,我爸爸来了替我守护妈妈。当时还不到4岁的女儿来看姥姥。 从看到姥姥躺在病床上一刹那就哭了,开车的路上一直哭, 躺到床上也在哭, 直到睡去。我搂着女儿, 告诉她, 姥姥会好的。大人都无法承受好端端的妈妈病倒了, 变成这个样子, 何况一个小孩子。
4月9日早,我 匆匆赶到医院, 希望能看到恢复健康的妈妈,妈妈还是在吵闹的急诊室里, ICU根本就没位置。我看到的是一个虚弱的,不能说话,右 胳膊和右腿,软软的, 一丝都不能动的妈妈……
妈妈瘫痪了, 我们家也瘫痪了。原本妈妈,爸爸帮助照顾两个孩子和家, 我和老公在外边放心打拼。开个口腔诊所, 是我小小的梦想, 妈妈帮我实现了。爱心口腔,这个名字, 也是妈妈给起的。 因为这个诊所积聚的所有人的爱和努力,妈妈知道我也同样会把爱心和细心奉献给我的客户。 今年的三月八号正式开业的。 妈妈病了是在四月八号, 刚好才一个月。
我知道,无论今后的路多么难, 我们还要坚强的走下去。妈妈要坚强, 我们家要坚强,我的爱心口腔也要坚强。这是妈妈所希望的。
现在每当看到沉默的救护车在路上行走, 心就会不由的一沉, 希望里面不要是象我妈妈急需要帮助的人。为了妈妈,好想向EMS讨回公道。可是却不知如何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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