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买房买生意上iU91
楼主: 大漠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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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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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5 | 只看该作者

113

“你为了她跟我吵?” 小雨愣怔地看着我,突然眼睛里涌满了泪水,那么凄凉和无助,一丝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在她的嘴角慢慢绽开,“好啊,你们都厉害。我夺了她什么?她父亲?她父亲不还好好活着呢吗?活得人模狗样,活得潇潇洒洒,活得呼风唤雨,活得甚至想灭谁就灭谁!” 小雨开始哭,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却是身子不住抖动地抽泣,她无力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爱情?到底是谁夺了谁的爱情都不知道。我夺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 但很快,她迅速擦干了眼泪,面对着欣欣,一只手指向我,“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你以为这个男人会爱你吗,我告诉你,他不会,你太贱,你活得跟你母亲一样的贱,男人喜欢的是一个女人爱的有尊严,而不是爱的没了自己!别对我说让我放弃你父亲,我告诉你我不会,我这辈子缠定他了,缠到死!收起你的眼泪回家和你娘抱头痛哭去吧!这是你们自己贱的报应!”
  
  这几句话真他妈够狠。我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就见欣欣一声嚎叫一团人影就扑了上去,小雨的头发被她扯住,脚也踢上了小雨的身上,边胡乱打着,边哭骂,“你个不要脸的婊子!我让你侮辱我娘,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小雨一边推着她,一边躲闪。小雨头上的绷带被扯得稀烂,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渗出点点血迹。
  
  “欣欣!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我不能再坐视不管。我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欣欣的腰,把她抱起来,欣欣已经处在半疯狂状态,四肢在空中继续来回乱抓着。
  
  “好啊!你有胆就杀了我,你不杀我就不是你爸的女儿!” 小雨疯狂地一转身冲进了厨房,拿了把菜刀跑了过来反手刀柄冲向欣欣。
  
  他娘的,我心里的火股股地往上冒,再闹下去要上演一出血溅别墅的惨剧了。我紧紧抱着欣欣,欣欣疯了一样地捶打我,以至于我脸上被她的长指甲抓了几道深深的血痕,“你放开我,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她!你心疼了是吧,你心疼了是吧?你个无耻的流氓!” 豁出去了,先稳住一个再说,我抱着欣欣,快速地说,“欣欣,你冷静点儿,事情不是那样,听我说,小雨就是雪!我的前妻!”
  
  听到这里,欣欣刹那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在我怀里,她呆呆地,不相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在诉说着怀疑。我只是冲她点点头,肯定着她的所有怀疑。她怔了半晌,突然一头扎到我怀里大哭起来,哭得浑身跟抽了羊角疯似的乱颤。我只能抱着她一动不动。却不想听到了小雨歇斯底里地哭骂,“既然杀不了我,你们两个!都他妈给我滚!别站在那儿让我恶心!!” 我吃惊的扭头看她,只见她挥起手中的刀,刘海砍樵一样,用力一劈,她身旁一个放了一盆兰花的木头花架被生生一劈两半,那盆兰花也应声落地,随着一声巨响,碎落在地上,“发什么呆?滚!!赶紧滚!!” 她一跺脚,横过刀来指着我们,满眼的绝望和重创,散乱的头发披在脑后,垂下来的纱布上渗出点点鲜红的血迹,象战败的日本膏药旗一般,残破地飘着。
  
  我动了动嘴唇,一咬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推开欣欣,拉开门,冲了出去,“敬轩哥哥!!” 欣欣紧跟在我身后也冲了出来。随着大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小雨的刀‘哐啷’ 掉在地上,人也无力地滑坐在楼梯口。那种悲壮让我不忍再去多看一眼。我悶着头向前跑,让风能将我的思绪理顺。欣欣奔跑着跟在我的身后。到了小区的出口处,我停下来,厌烦地跟她说,“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各走各的,不会吗?”
  
  “敬轩哥哥,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欣欣气喘吁吁站定到我的面前。
  
  “告诉你什么?你问过我吗?到是你,为什么骗我说你父亲是公务员?”
  
  “对不起,敬轩哥哥,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只是读你的小说,觉得你对当官儿的有偏见,我害怕你对我也有那份偏见,我没想一辈子骗你的,我只想过些日子就告诉你,可是我也真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
  
  “我憎恨欺骗,你知不知道?我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怎么继续交往?” 我不能控制地冲她叫嚷起来。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象是纯净的邻家小妹妹犯了错误一样。我泄了气,“算了,你走吧,哎,其实,你父亲真的不高尚。。。。。”
  
  “敬轩哥哥。。。。” 欣欣一头撞了过来,紧紧抱着我,“我知道,我知道,在你告诉我小雨就是雪的时候,你知道我也很疼吗?他再不高尚,他是我的父亲啊,他再不高尚,他对我的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啊,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你知道吗?” 欣欣哭着,象个受伤的小动物,“求你不要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惩罚我,惩罚我们之间的感情。敬轩哥哥,那会让我死过去的,真的。”
  
  抱着哭泣的欣欣,我的胸中烦闷而不畅,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我该如何处理和处置这种现在看上去这么变态的情感?突然我的身边响起了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声音太刺耳也太巨大,一辆熟悉地黑色奔驰停在我们身边,那个让我见到就想碎尸万段,万分仇恨的人从车中迅速跳了下来,看着我们,吃惊地叫了起来,“欣欣??!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怎么在一起?怎么回事????” 看着于正浩震惊的张大的嘴,我的自尊,我的自信,我的骄傲,在那一刻全部被我拾了回来。我单手揽住欣欣的肩膀,另一只手插进裤兜,看着他,我笑了,笑得是那么轻蔑,不屑,甚至有些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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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7 | 只看该作者

114

“爸爸??!!” 欣欣在我身边难以置信地看着于正浩,满眼的愤怒,失望和指责。
  
  “欣欣!你怎么跟他搅在一起?跟我先回家,听见没有?” 此时的于正浩已经没有了以往见到我的风度和傲慢。惊人的发现让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安和吃了憋以后的不爽。他慌张地离开车要冲过来抓走欣欣,却不想脚下一绊,一个踉跄趴在了车前盖儿上。死肢伸着,跟个王八似的。
  
  欣欣没有过去搀扶,而是满脸鄙夷地往后退了两步,象是不小心撞上了地上的一摊屎。我的心里没有一点儿痛,却有着说不出的痛快。万物总是一物降一物,在女人和金钱面前象个凯撒的于正浩,在自己的女儿和亲情面前却狼狈得象一条丧家之犬。
  
  “欣欣,不要相信那个人,他是在欺骗你的感情来报复我,你不要上当!” 于正浩迅速摆正姿态,低声而充满威严地冲欣欣坚定地命令着,“欣欣!赶紧给我上车!”
  
  “你错了。” 欣欣怨恨地看着她的父亲,“他根本都不屑于提你一个字。我自己会回家,别让我上你的车,我嫌它恶心!” 说完这些话,欣欣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留给了她父亲一个冷酷和嘲讽的背影。于正浩的脸色象吃了3斤萝卜外带黄豆后的反应。满肚子的气顶着他,想放,却怕太臭而生憋在那里。
  
  我手插着兜,微风吹开我的衣襟,让我突然他妈高兴得想狂叫。我故作高姿态地斜着眼睛看了眼他,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转身也想离开,他却叫住了我,“郭敬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去,一丝轻蔑的笑意留在我的嘴角,“我什么也不想干!你心虚什么?”
  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出的一种护崽般的凶光,他动动嘴唇,恶狠狠的,“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这句话听上去那么熟悉,正是那时候殴打于正浩,我甩给他那句话,我不信佛,不信神,但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人世间存在着因果报应。我微笑着走到他面前,一种胜利的微笑让我的鼠胆变成了虎胆,我轻扬着头看着他猪腰一样的脸,“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说完,我低下头用手挠了挠脸,笑了笑,转身离开。背后,于正浩气急败坏的声音再度传来,“郭敬轩!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个无耻的流氓。你最好小心点儿!”
  
  “这句话留给你自己吧,是报应迟早要来!老子今天累了,没工夫陪你说话。” 我头都没回地大踏步离开了他,连走路的姿势也变得格外的高雅,格外的有自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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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街口的拐角处,再一次看到欣欣靠在一个电线杆子上低着头沉思。我皱了一下眉,她看见了我,立刻站直身子。
  
  “你怎么还不走?” 我再度不耐烦起来。
  
  “我怕我爸难为你。。。。。” 欣欣偷看了我几眼。
  
  “哼,谁难为谁还说不好呢。” 我打断她,“你赶紧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你屈服他了?” 欣欣瞪着眼睛,张着个嘴。
  
  “屈服你个鬼,我们彼此之间不信任到这种程度,我们背后的关系到这么复杂的地步,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我暴躁地冲她叫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人心的险恶是真的不懂吗?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再下去是否会对她有着报复般的伤害。她怎么就什么都不怕呢?
  
  “一切都是我父亲,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不可以把这种仇恨也世袭。” 欣欣委屈地高叫着。
  
  “不可以世袭?你的血液里有他的血液,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对他恨,对你爱?你真够天真的,你就不怕我利用你报复你父亲吗?”
  
  “你不会!” 欣欣坚定而勇敢地昂起头看着我的脸,“因为,你不忍!”
  
  看着她自信的眼神,我怔了半分钟,突然冷笑一声,“别太自以为是!好人逼急了也会咬人。你赶紧走,我们彼此都需要清醒的想一下。你会明白我说的话有道理。固执和任性会毁了你自己!”
  
  欣欣咬了咬唇,伸手拦住一辆从身边开过的出租车,自己跳了进去,车子开动的瞬间,朝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吧,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但是,我一定会来讨一个答案,敬轩哥哥,我不希望你是个懦夫,恨不起,也爱不起!”
  
  看着欣欣的出租车消失在街口,我疲惫地靠在电线杆下,点燃了一根烟。一连串发生的这么多震惊事件让我乏力得象个接连数次高潮后被掏得干干净净的男人。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整理这个事情的经过和我烦乱的心绪。我想起了下午碰见的那个跟小雨打斗的中年妇人,难怪会觉得她如此面熟,欣欣长得的确很象她。“郑姐?” 我想起元军最后搀扶她出去的那声称呼,看来欣欣是随了母亲的姓。难怪,如果她要姓‘于’ ,或许我还会有一些基本的警觉。也难怪她身上会有小雨的香味儿。于正浩到底老奸巨猾,让女儿和情人用同一牌子的香水,这样,即使疏忽,在老婆面前也会有了掩饰的借口。我突然笑了,笑得真他妈有点无奈。生活中的巧合就象基地组织拦截的飞机冲炸了世贸却正好又被记者们做了全世界的现场直播。听上去那么不真实和不可思议。但却真真实实地发生着。在雪舞闯进我生活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逃脱跟小雨,跟蓓蓓那种复杂的感情,不想生活象一个大的迷宫,在你7绕8绕以后,终点竟然又回到了起点。于正浩抢了我的老婆,而上帝却拱手把她的女儿送到了我的面前,并且让她爱上了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庆幸当时没有要了她,还是应该后悔?不可否认,报复的那个时刻是快乐的,那种快乐不亚于在赌场赢了大钱的膨胀感。但报复过后呢?就象一个人一直都活在一种仇恨里,当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去后,是否会变得茫然而无所适从。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为仇恨活着的。仇恨只是我生命中一个时期特定的心态。我不想自己被它控制。我没有兴趣再去报复于正浩抑或是他的家人。小雨永远都是过去了。不管我迁怒于谁,这份感情也永远无法挽回。我只想可以安安静静地有份自己的生活,简单的工作,简单的起居,遇到一个简单的女子,再发生一段简单的感情,然后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让这份简单永远的延续下去。可是事实总是让人类一些最简单的欲望变得奢侈起来。这个简单的女子,不是小雨,不是蓓蓓,甚至更不可能是欣欣,那么究竟会是谁呢?可以让我正儿八经的去过日子?我的大脑开始疼,疼到我打了车到家门口,疼到我洗了澡把自己扔到床上。我叹了口气,放了吧,忘了吧,算了吧,不管是爱不起还是恨不起,小雨,蓓蓓,欣欣都将随雨打风吹去,零落于红尘,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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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0 | 只看该作者

115

跟‘安伦’ 公司的最后一次会晤非常的愉快和让人振奋。陈总邀我一同吃了日式料理。料理吃完,我工作的事情便也一同料理了。陈总迫不及待地让我下周就过来上班。正式手续等进来再详细办理,无非是个过场问题。他那迫切的语气和神态一下子让我颇为受用,感觉自己也从一钱不名的草根变成一可以遮天蔽日的大树。由于事前没有跟东兴摊牌。我只含笑告诉他尽量争取,手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保证。
  
  由于有了下家的垫底,让我的底气也足了一些。我开始琢磨如何跟东兴提出分手和要回补偿。第二天,看到东兴,我开始犹豫,虽然已经下了必走的决心,但心里面多少还在期待一种幻想。如果东兴妥协,不出卖整个部门。我竟然有了一些怜悯想留下来。毕竟这里有自己的‘孩子’ ,完全割断脐带似乎过于残忍。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东兴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东兴坐在他的大班桌面前,桌上是花花绿绿的文件,他嘴里叼着一杆笔,看见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先坐下,把笔拿下来,在那堆文件上签了点儿什么,然后按通电话叫了小秘书进来去把那堆文件复印一份。然后才转向我,笑了笑,“怎么样,郭子,最近还忙吗?”
  
  “呵,沈总,我是你的手下啊,忙不忙,你应该比我心里更清楚啊。” 我知道有事情发生,我讨厌打官腔。
  
  “哈哈,你呀,还是那么贫。” 东兴尴尬地笑着,那声音活象嗓子里梗着个鸡骨。“好了,不说废话了。” 东兴欠了欠肥大的屁股,“今天下午我要去参加跟‘恒帆’ 的新公司成立的签约仪式。”
  
  我一愣,虽然知道在先,但还是感觉很突然,“你这就把我们都卖了?”
  
  “哈,郭子啊,别这么难听嘛,合作嘛,什么卖不卖的,你临时还是整个部门的技术主管。”
  
  “临时?那以后呢?” 我冷笑,商人永远是商人,即使是威胁也不会改变他对自己利益的那份决定。
  “嗯,新公司会先成立一个过渡班子,人事安排会等新董事会成立后任命的,不过我已经跟恒帆老总协议过了,他们答应我不会动你,还会给你保留一席不错的位置的。你跟我这么久,我不会让你吃亏。” 东兴假惺惺地摆出大哥大的姿态。
  
  “哼,关键不在这里,恒帆无心开发,我们被买进去以后,整个部门和产品会形同虚架,我不会是问题,但整个部门其它的兄弟呢?他们今后的日子可是动荡和刀尖般的了。”
  
  “呵呵,郭子,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义气。跟我干过的兄弟,我都不会亏待的。恒帆已经保证我即使以后有变,也会妥善安排我们的人。”
  
  “保证?你保证过给我一个稳定的发展天空,但结果呢?” 我再次齿寒。
  
  东兴脸色一变,“郭子,我是总经理,也是生意人,我有权力决定公司任何一步的发展方向。公司现在面临新的选择。也需要新的资金和血液。”
  
  “你有权力,但并不代表可以独裁。做为老同学,我不能不奉劝你几句,武断专行是你的大敌,可以成就你,但也足能毁了你!” 已经有了下家,我说话的语气似乎更强硬和肆无忌惮了。
  “另外,” 我清了清嗓子,“既然你无视我的感受做了选择,我想我也应该离开这里了,不知道你能否有时间,我们谈谈?” 我斜眼看着他,终于亮出了我底线的那张牌,就是不知道他的底线在何处。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我,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半晌,他突然轻轻地问我,“郭子,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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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4 | 只看该作者

116

不可否认,在听到东兴这句跟主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时,我的头脑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于正浩。我一时没有明白东兴在这个时候问我这样的问题到底有何用意,是在跟我暗示自己的底牌吗?还是在警告我不要走得太出线,狮子的嘴不要张得太大。抑或一种旁敲侧击,为于正浩做说客?
  
  “沈总的意思?我。。。没有太明白。” 我审视着他的双眼,他也在一眨不眨地观察我。商场对战,很多需要靠能够揣测对方的意图和掩饰自己的心态,同时还要能唬住对方的表现。任何一步没有到位,实际上都已经输了一半。
  
  东兴低下头,摆弄手中的那杆笔,笑了笑,重新又抬起头来看着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到最近业内的一些小道传闻,说了你不要生气,好象是你生活作风上不太检点。”
  
  我笑了,“沈总,这个属于无稽之谈吧。首先,我又不是什么在位的政治高官,需要有清廉的帽子扣在头上,其次,我现在不过一个臭王老五,无家无室,即使在外面嫖女人,也不过我个人的私事,何来的上纲上线的批判?不知道沈总听来的话是否有所指?”
  
  “哈,我说也是嘛。” 东兴装模作样地一挥手,“我就说过,我相信我选的人,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没有什么准确所指,都不过是瞎传了,还越传越神,说你勾引一个没出校门的女大学生,呵呵,我也觉得奇怪,现在的小姑娘都厉害的不得了,哪儿是区区两句话就能勾引的。你不必放在心上。没得罪人就好,所以我才问你,以为你得罪了谁,给你造谣呢。”
  
  我皱了一下眉,“沈总,这件事情跟你要卖部门有直接的联系没有?”
  “当然没有,只是你刚才冲动地告诉我你想离开的时候,我才想起。郭子啊,江湖险恶,很多时候别太直,更不要太冲,不知不觉得罪了人,把自己逼到一个没有回旋的余地,会很被动的。我拿你还当老同学,所以也才真心的跟你说这些。至于你打算离开的事情。。。。” 东兴抬腕子看了看手表,“我下午还要有事情,你再想想,想仔细,想清楚再说,毕竟后悔药不好买。等我忙完了,我们再聊。”
  
  东兴有了送客的意思,我知道了狡猾的东兴这番看似不经意的对话,实际上充满了试探和威胁。并且到了最后,象是河里的泥鳅一样滑走,没有任何明确的定夺。毫无疑问,他在躲避,我走抑或不走,对他来讲,部门一卖,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怕的无非是我借机讹他一笔钱。而他那番看似好心的劝告,实际上在要挟我,让我好自为之。通过上次的谈话,他一定知道我察觉了什么,但并没有把握我知道多少。

既然彼此撕破脸皮到这种程度,有些意思似乎需要明确了。我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更不想坐以待毙地被东兴戏耍。让他利用完我以后象扔掉一个充满了泄物的避孕套一样把我扔到垃圾桶。我假装站起来,随意地提了一句,“好吧,我们再找时间详细谈吧,我希望能尽快。工作上的事情也还是尽早安排交接一下好一些,除了我现做的那个产品。还有那5台测试仪。。。。” 我表明了我必走的决心后,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装做象想起来什么一样,“沈总啊,那5台测试仪好象少了一些功能啊。。。。”
  
  东兴迅速抬起眼皮,警觉地问,“少了什么功能?”
  
  “好象是少了,根据我的经验,最新的产品功能好象还会多一些。”
  
  东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便松弛了下来,“好象我们需要的主要功能都有吧?”
  
  “当然,不妨碍使用,只是有点儿物所不值。不过,这也没什么,如果需要交接,我会写一套详尽的维护方案的。” 意思已经点到了,多留无益。我甩手出来了,给东兴留了又一个难题。
  
  终于到了这一天,我和东兴从高中的死党,到互相利用的雇佣关系,再到现在互相要挟的地步。我们之间拥有的已经完完全全只剩下各自的利益和金钱。我苦笑一下,幸亏我已经找好了退路,想到了安伦,我放下了心,我要离开,而且要越早越主动。离开东兴,离开他和于正浩的控制。我便又可以踏踏实实,消消停停了。
  
  想到这里,我回到办公室,斟酌措辞,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两页纸的辞呈。把自己自从进公司以来的贡献一一列举,写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牛掰了,身价太不菲了。由于辞职是自己提出来的,我必须找一个看上去冠冕一些的理由可以让自己主动的开价。我想起我们当时签的合同,受雇时候给我的待遇和职务等条件。而现在,由于公司的并购,相应的权力和职务都会发生变化,那么我便可以有了正当的理由索要属于我的那份风险补偿。基于种种种种贡献,我开始极为现实地给自己开了个价,插上了草签,我向他索要了20个月的工资和50万的股份补偿。这对我是合理的,至于东兴是否会妥协?想起我刚才出门前甩下的那张王牌,我冷冷地笑了,毫不犹豫地挥舞起钢笔在辞呈上签下了我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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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6 | 只看该作者

117

下了班,从公司出来,正开车被堵在路上,欣欣的电话找了过来,“敬轩哥哥,我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超市门口,我想见你。” 她告诉了我那家超市的名字和地点。
  
  “我没时间,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自从知道她是于正浩的女儿后,我已经失去了再跟她继续交往的兴趣。
  
  “你不愿意见我吗?” 欣欣的声音充满了怅然的落寞,“我的斗争到底为了什么?连你都不理睬我。” 欣欣在那里咄泣,“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到这句,我吓了一跳,“欣欣!别傻。。。。” 没想到欣欣却已按断了电话。我迅速连通过去,没有人接,又回按几次,除了毫无感情的回铃音后冰冷的留言电话,不再有任何反应。KAO,这算怎么回事。我立刻调转车头,向着她说的那家超市飞驰而去。。。
  
  急急忙忙赶到,远远看到欣欣做在外面一棵树下面,带着个大墨镜,双手托着腮。看到我来,她站了起来,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敬轩哥哥,你来了。。。你还是在乎我的,是吗?”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她拉到一边,“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我讨厌这种威胁,你知不知道?以后再敢这么威胁我,我发誓,我再不会理你了。”
  
  “我没有,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和我爸爸斗争,你知道吗?我父亲强迫我天天回家,不许再住学校,就是要把我看管起来。直到今天我跟他大吵一架。”
  
  “你父亲说的是对的,你应该听他的,我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冷冷地说着。
  
  欣欣呆呆看我半天,慢慢摘下了她的大墨镜。我看见一双肿得象桃子一样的眼睛,更为醒目的是右眼下的一块更为红肿的印迹,象是遭了什么重击,看了让人心疼。
  
  “怎么回事?” 我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想搞清楚是怎么弄的。
  
  欣欣却一把抱住我的腰,痛哭了起来,“是爸爸打的,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他从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但是今天他竟然这么重这么重地打了我。只因为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我恨他,我恨他要拆散我们。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家里去了,敬轩哥哥,你要是再不要我,我真的就无家可归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拍着她的背,只想等她安静下来再好好劝劝她。却不想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怪叫了起来。扶正了欣欣,摸出手机,看到的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我瞬间宛如看见了邪恶一般,“喂,郭敬轩吗?我是于正浩。。。。。。。。”
  
听到于正浩邪恶的声音,我的喉头一阵阵漾上一股股恶心。强压着那份欲呕的感觉,我问他,“有什么事吗?”
  
  “欣欣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如果是,麻烦你把电话给她,我有些话要跟她说,她的手机关掉了。”
  
  我转脸看了看欣欣,她一脸不安地看着我,我把手机递给她,“找你的。” 我示意着。她疑惑地接了过来。
  
  我则退到那棵大树的背后,靠在树上,看着残破的树叶。欣欣在那边嗯嗯啊啊,声音时而尖锐高亢如刹车轮的鸣叫,时而又低缓沉闷如牛车滚过泥潭。有5分钟的样子,她走过来,把电话递回给我,怯生生地说,“我爸想和你说两句。” 我皱了下眉,接过电话。没容我出声,于正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郭敬轩,我刚劝了女儿回家来。不过,我想约你见一面,在‘蓬仙茶轩’,就现在,我等在这里。”
  
  还没等我回答好还是不好,他已经挂断了电话,KAO,这种强奸民意的做法我实在是看不上。当官儿当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我忿忿然。瞪着手机吹着胡子,表情极为难看。
  
  “我爸找你什么事情?” 欣欣关切着问。
  
  “他要见我。” 我没有好气。
  
  欣欣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又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敬轩哥哥,如果不愿意,你就别去。”
  
  “为什么不去?为什么要怕他?我做错了吗?” 我瞪了眼欣欣,“他找我干嘛?”
  
  欣欣低下了头,“我也不清楚,他刚才口气突然变得很好,他说他不是反对我们交往,但是他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先谈开。省得误会越来越重,将来造成不必要的痛苦。所以他希望我能冷处理我们的关系,先把误会解开,还说,妈妈看我负气出走,难过的心脏不舒服起来,希望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先回家去。。。。。”
  
  “误会?” 我冷笑,我跟于正浩之间只有仇恨。“你先回去吧。”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
  
  “你要去见他?”
  
  “赶紧走!管那么多干嘛?” 我极为不耐烦。
  
  “敬轩哥哥,” 欣欣勇敢地看着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恩怨怨,对我来讲,我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快乐和幸福,我不会因为你们的恩怨放弃我们的爱情!”
  
  我震动般地看了眼欣欣,真的很佩服女人对爱情的那种执着和燃烧力,欣欣的脸上那种对爱的坚定让她那块为了爱情而受伤的痕迹都显得有了极为正义的色彩。那种认真的感觉让我这早已经被城市浮躁染缸染得油滑虚脑的男人都有了深深的动容。欣欣不再看我,戴上了她的大墨镜,遮住了那道爱情伤口,飞快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疾驰而去。
  我叹了口气,重新修整好心情,我准备去会会于正浩,一种经过思考以后正式的交锋。那是我的敌人,该接受惩罚和羞辱的是他,我没必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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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8 | 只看该作者

118

驾车很快来到座落于京郊一家寺院里的‘蓬仙茶轩’ ,以前陪一些假装儒雅的客户来过这里,的确有清静而洗却人生铅华的雅致。只可惜那些个假儒商客从此处出来后,大都直奔了离此不远的桑拿按摩房。绕过人工搭建的亭台水榭,远远看见了于正浩优雅地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腿蜷起,踩在凳子上,象小时候家里吃饭坐在炕上那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冲我客气地笑笑,比上次在小雨别墅偶遇镇静了很多。桌子上已经备好了各色大大小小茶点,“我先点了这么多,你如果喜欢,可以再叫。” 于正浩摊开手指了指那些点心。
  
  我拿起一块酥皮点心,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大嘴咀嚼着。于正浩则端起已经沏好的一壶茶,来了个‘草鸡三点头’ 为我浸满一杯。我捧起杯子,毫不雅致地搓起嘴唇,喝了一大口,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斜着眼睛看了眼于正浩,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很快恢复正常。
  
  “有什么事?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没太多时间。”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假装的你来我往的寒喧里,仇恨就是仇恨,我不喜欢装逼般地客套。
  
  于正浩低头想了想,“你。。。和我女儿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这个啊,不短了吧,有几个月了。” 我吊儿郎当地晃着腿。
  
  “你是否有什么意图?欣欣还是个小姑娘,对感情还很肤浅,你这样子似乎不太道德。”
  
  “道德?” 我盯着他看,一种鄙夷的笑容浮现上来,“你也配跟我谈道德!更何况,你倒是要管教好你的女儿,谁在勾引谁还不一定。”
  
  “郭敬轩!” 于正浩‘呯’ 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我奇怪我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混混?!”
  
  “我算不算个男人我的女人比你更有资格判断,我也奇怪你这样的败类怎么会生出比你真诚1000倍的女儿?!” 我也拍击着桌面,怒视着他,“实话告诉你,我对报复你没有丝毫兴趣,就你这号人,根本不值得我挖空心思去报复。我知道欣欣是你女儿的事实比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也就早了几分钟。别把所有人想得都跟你一样肮脏!”
  
  听到这些,于正浩的脸似乎缓和了很多,“这么说你不爱欣欣了?” 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得意的神态出现在他的脸上。而那丝得意,让我复仇的火焰‘腾’ 地又燃烧了起来。
  
  “我说过吗?” 我冷静而邪恶地笑了起来,“我跟欣欣的关系很不一般。”
  
  看着我暧昧的神态,他的面孔略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小郭,别逞嘴强,如果你耍了我女儿,你今天也不会完完整整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儿。”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看我不明白的神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欣欣这两天突然急性腹疼,她妈妈带她去大夫那里检查了一下,不过一种功能性神经紧张造成的,但我却意外地知道你还没碰过她。否则,我才没有兴趣再约你。”
  
  看着于正浩不屑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被羞辱,“哼。” 我冷哼一声,“你以为所有人的爱情都跟你一样只是动物般的交配吗?” 我貌似惋惜地咂嘴摇摇头,“你的人生真够悲惨的,只可怜的剩下一种动物的欲望了,悠着点儿,年纪大了,伤身子。”
  
  “郭敬轩!” 于正浩恼怒地叫着我名字,“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在以一个父母的身份跟你说话,不要把个人恩怨扯进来。你试想,如果欣欣是你女儿,你会怎么办?!”
  
  “我会让她大大方方去爱,因为我没有愧,我没有造任何孽,会去提心吊胆怕她受报复!” 我嘲笑般地凝视着他。
  
  看了我有数十秒钟,于正浩慢慢放松,一丝志在必得般的微笑重新浮现在他的嘴角,慢慢靠在椅子背上,他的两只手交叉在胸前,缓缓问我,“小郭,你是不是最近忙着找工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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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9 | 只看该作者

119

听到这句话,我警觉地看了眼于正浩,东兴即将卖技术部给恒帆的事情,业界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我找工作的事情一直是秘密进行,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东兴,他难道以此想要挟我什么吗?我不动声色等待着他的下文。
  
  “听说你们技术部门要卖给恒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去恒帆干?其实,如果不愿意去,也没关系,我认识很多不错的朋友,安排一两个工作应该没问题。国内现在虽然机会多,想找好一点的工作还是不太容易的,尤其是你们这些感觉良好的海龟。” 于正浩食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子。
  
  “哼。。。” 我冷冷笑了一下,“不劳您大驾,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四处讨饭的地步。” 想起了安伦的陈老板,心里稍微宽了一下。凭我对陈老板为人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没有诚信的人。
  
  “呵呵,你还年轻啊,国内很多事情离不开关系的,关系是什么?就是通向成功的钥匙。”
  
  “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做势要走,懒得跟他废话。
  
  “小郭,我希望你跟我女儿之间能够冷处理。” 于正浩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摆出一副威严而让我恶心的神态。“你们之间岁数和阅历都差了太多,不会有结果的。我一直没舍得把她送出去念书,也想让她接触了解一些国内的经济形势,就让她在国内念了大学,等她毕了业,我会送她去国外深造,你不要耽误她的前途。”
  
  必须得承认,在那个时刻,于正浩的眼里流露出的神情从来没有如此真诚过。一种父爱亲情的迫切。但想起他带给我的伤痛和耻辱,我的眼神再度冷酷起来,“冷处理?什么意思?”
  
  “你也是情场高手了,不会不知道对一个爱慕你的年轻姑娘怎么冷处理吧?” 于正浩扬起头看着我。我突然感觉我的呼吸在变粗。我缓缓地说,“我很想知道你当时对夏小雨为什么不能‘冷处理’ ?”
  
  于正浩知道了我的无诚意,眼光有了寒意,“看来你是成心要跟我过不去了。如果你能处理好跟欣欣的关系,你需要什么尽管提,工作?创业的资金?”
  
  这句话突然又深深地刺痛了我的自尊,我轻蔑的一笑,“好啊,你能给我多少?”
  
  于正浩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你需要多少?”
  
  我就那么远距离地直视着那个肮脏的男人,“1千万!” 我毫无妥协地说着。
  
  愣了有半分钟,于正浩屏住一口气,万分不信的问道,“1千万?”
  
  我盯着他,这个权钱色交易下官场的人,他能了解多少人世间的情感呢?“美金!” 我面无表情。
  
  于正浩脸上肌肉抽搐起来,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轮到我得意地笑了,“怎么,你女儿的初夜不值这个价吗?”
  
  “郭敬轩!你不要太嚣张!” 于正浩激动起来,手中的玻璃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而手被蹲出来的热水溅到,吃了痛,迅速甩了一下。
  
  我站起了身,笑了笑,“你的钱也许可以让某些女人松裤档,但那毕竟是纸做的,高潮的淫水儿浸多了,一样会烂掉不值钱的。我的那玩意儿还想留给我自己控制,不想被你那点儿臭钱左右。” 看着他极力压抑着怒火的脸,一种强烈的打嘴仗胜利的感觉涌上心头,走过他身边,我俯下身子,“我说,我们都应该响应潮流?最近不是流行超女吗?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我做势挠挠头,“想操就操,噢,错了,是想唱就唱,唉,反正都差不多啦。” 我大手一挥,“得了,我还有事儿,不多陪了,你注意点儿身子骨就行了!”
  话说完,我撇下了坐在那儿,气得脸上有如西安古城墙般颜色的于正浩,扬长而去。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吐出了那压在心底亘久多月的憋屈。
  
  离开了于正浩,我的心里舒畅得跟堵了多日的下水道被通开了一样。我一直沉浸在一种胜利的喜悦感中,乃至走在路上,看到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异常可爱,是那种看见男的就想拥抱,看见女的就想亲吻的快乐和得意。也许人类在强权面前所可以拥有的就是如阿Q般的精神安慰吧。对欣欣,我似乎有一点模模糊糊的愧疚感,尤其想到那一脸纯真的热情。但是我依然不觉得我在利用和玩弄她。比起于正浩,我高尚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个王八蛋在操我老婆的时候可否对我心存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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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1 | 只看该作者

120

我的辞呈已经递上去数日,这些日子,我一直也在积极地交接手里的活儿,并且有意无意地在办公室释放着要走的信号。部门被卖的消息已经正式通知了公司的每一个人。人心慌慌的程度绝不亚于广岛原子弹爆炸后的反应。再加上我说无心似有心要离去消息的干扰,最近技术部门已经无人真正在工作。家里有娃儿的娘们儿正好趁机早早下班接孩子。其它人也看准我这时候的好说话,请了假去外面公然到处再找寺庙。我对他们则是有假必准的睁一眼闭一眼。连美国总统都知道下岗前搞一次大赦让人民记住他的好。更何况我这么个小VP呢?剩留在办公室的则借机脑袋凑到一起,彼此叽叽喳喳,这一堆,那一堆,象暴风雨来前街边上的蚂蚁。领导的岗位毕竟还没有退下,我时不时还是会假咳几声,让他们稍微散去而不要太扎眼和嚣张。但东兴的公司实际上已经是一个技术的空壳。还有几天就要去安伦了。前些日子,已经打了电话给安伦的老板,最后答应他先过去报道上班。这些日子,我等待着东兴的主动召唤。给他几天思考的时间,如果他依然没有行动,我就准备最后亲自找上门去。情理之中,不出意料,那天,东兴过来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指了指他那里,我点了点头,待他走后,便跟了过去。
  
  “郭子啊,辞呈我看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窝在那张大班桌后,东兴不失风度地拿着腔调。
  
  “呵呵,东兴啊,都是老熟人了,心情不心情,咱们另说吧。不用那么客套了。” 说实话,这种貌似客套的寒喧让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吧,痛快点儿说了,你是不是已经有地方去了?”
  
  我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的,是安伦,我们以前一个客户。”
  
  东兴含着笑低头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这口气,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心情沉重闹的。“郭子啊,真的是有心想留你,不过。。。。。如果你觉得别的地方更能让你舒坦,我也不强留你。”
  
  “沈总,我走也不是不给你面子,这工作有时候就象是厕所里那茅坑。总有一款适合你。再说,这人吧,不急的时候,就开始挑三捡四,嫌这个坑儿不干净,那个坑儿不舒服。真急了,只要是个坑儿,那坐上去,别管他多臭,都能满足快感的。人这辈子,也不可能只蹲一个坑不是?对人来讲,少了坑可不行,对坑来讲,少个人,没啥。” 我话里话外讽刺带掖揄。东兴的肥肉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很快,面部细胞就开始重新组合,立刻变得又慈眉善目起来,他哈哈大笑,“郭子啊,我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乐天派。火烧到屁股上,还能开玩笑,插科打诨,比喻粗俗了些,但还是很在理嘛。关于你辞职开的条件,我想。。。我们可以再商量。。。。。”
  
“沈总,我们从高中就开始跌爬滚打,我的为人你应该也是清楚的,我不是个贪婪的人,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从美国回来,在薪水上面,其实我是放弃了高薪,而低就过来的,要些补偿很正常。更何况,公司到目前为止的客户群都是我那个产品所带来的,之所以能让你卖出好价钱,和这个也分不开。”
  
  “这个我没有否认,不过公司最近的资金的确很紧张,需要钱周转的地方也太多,否则我也不会去合并技术部了不是?再说,你也找到了下一家公司了。并非我赶你走,很多时候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东兴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细缝。象两个突起的肉团上用刀子剖开的一道纹。
  
  这话听得我无名火又蹿了上来。我笑笑,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回答他,“沈总啊,举个例子吧,虽然粗俗些,但应该比较好理解。一个人被你整的拉了肚子,他总需要足够的手纸能把屁股擦干净了吧,否则。。。。秽物沾了一裤子,去到外面,被人看见,总也不好看吧?”
  
  东兴的眼睛睁开了,左右上下地打量了我一下,片刻,缓缓地说,“我只能给你12个月的工资。”
  
  “20个月不过分。” 我丝毫不让步。
  
  “14!”
  
  “要死,不吉利,18!” 我笑着,要不是我们两个身穿名牌的西装衬衣,光听谈话的语气和内容,跟菜市场卖青椒土豆的菜农没什么区别。
  
  沉吟一会儿,东兴抬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公司目前,的确财务紧张。你提出的条件无法一次付清给你。只能先支10万,其余分批打入你账户。”
  
  “我可以答应,但我需要一个具有法律承认和约束力的欠条。” 我的确知道一下让这孙子拿出这么多钱也是不可能,但我需要一个律师签字的字据以防今后的变卦,也可以让我有时不时来催账的依据。
  
  “可以,你去找财务小周办一下吧。” 东兴站起来,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手纸交给你了,屁股是不是能擦干净取决于你自己了。等手纸都拿到手,彻底擦干净了再出门不迟。祝你好运!”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雪亮地明白。我和东兴在互相拿捏着。而东兴用这笔钱在堵我的嘴。如果我跟外人透露了‘星宇’ 那批货的猫腻,钱可能真的就变成了手纸。而我的命,恐怕也会受到威胁。
  
  从财务小周那里出来,再次看到自己一书架的图纸。眼眶还是忍不住潮湿起来。从美国追回到中国。本以为可以挖出无数的金蛋,不想最后剩下的只有10万元人民的币和那一张不知道何时才能兑现的手纸。。。。。
  
  那天早上,心情激动地精心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穿上燕莎买的衬衣,自从那次被断了袖后,让我再也不敢在超市买衬衣了。没测过那件衬衣的强度,但心里总感觉这强度怎么也得跟价钱成正比吧。穿上西服,这才拎起包,下去开上我的小花冠,车和房,东兴都没有收去,但是房租,东兴已经不再管了。安伦据说可以给我适当的补贴。到了安伦,面带微笑地冲每个从我身边走过的人点点头。我来到大厅。没想到接待小姐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先生,你登记了吗?”
  
  “我是应陈总的邀请,今天来上班的,是你们的新雇员。” 心下有些不舒服。这么一个高职的人来公司上班,陈总竟然没有通知门口的接待小姐?
  
  “啊。你是郭先生吧?”
  
  “正是。” 看来错怪陈总了,我微笑地等着小姐把我领到陈总的办公室去。却没想接待小姐让我先坐在会客沙发上等一下,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挂上,随后脸上显出了只是客气的表情,“陈总说他在早会上,马上下来,你稍等。”
  
  为什么没有把我直接带进去?我的心‘突’ 地一沉,难道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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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3 | 只看该作者

121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屁股上象长出无数的针一样不停变换我的体位。为了掩饰这种慌乱的心情,我拿起身边那本经济杂志,挡住自己的脸,想安安静静可以看几段让自己静下来。却不想大脑乱得入眼的全是扭曲如象形文字一般的符号。好象几个世纪一样,西装笔挺的陈总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很客气地握了握我的手,让我突然觉得冷而生分了很多,远没有那天吃日式料理来的那么随意和亲切。
  
  “小郭啊,等久了吧。跟我来一下吧。” 陈飞把我带到一楼一个宽敞的会客室里,而不是直接把我带上楼。
  
  跟陈总一问一答寒喧了一会儿,他问我那边交接的怎么样之类的话题,虽然正常却总让我感觉不是很有诚意。
  
  “小郭,那边你刚交接完,你看这样如何,这边最近也还不是很忙,你不如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做点儿有氧运动,出去渡渡假,放松一段日子,再过来不妨啊。”
  
  我轻轻皱了一下眉,这番不慌不忙的论调跟上次吃饭时急扯麻慌,热情洋溢的神态截然相反。这刚报道就递过来一个冷板凳的事情实在是少见啊。脑子里出现了于正浩那张脸和那天‘蓬仙茶轩’ 里的那番话,心里面已经象擦亮的银器一样,白光闪闪了。
  
  “陈总?怎么?前一段不还说新项目要下来,人手不够吗?”
  
  “新项目还要过一段才能接手呢。这段领导班子也正在调整期。。。。” 陈总欲言又止,偷眼看看我有没有异常的反应。
  
  “陈总,您放开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比较为难啊?” 我只想知道原因和结果。官场那套欲盖弥彰的玩意儿,老子不感兴趣。
  
  “啊,倒是没什么大难处,不过,你的职务问题,公司里几个董事意见还不太一致,我们还需要协调,商议一下,你看,不如你趁此机会去放松,然后等我的通知?怎么样?”
  
  我终于笑了,笑得就像是冻猪肉的冷库里刚拿出的冻肉,于正浩,算你有种,老子的七寸今天被你拿住。知道安伦是我们的客户,也知道安伦算是另一家规模不小的私营企业。却真的没有在意它也是于正浩的关系网下的另一条活鱼。我的自尊让我再也无法接受这份工作。哪怕是在地下铁隧道里拉琴卖艺,街边上抗着鞋箱子替人刷鞋。我也绝不会让自己跪在那里乞求。
  
  “陈总!” 我的声音在经过调整后显得很诚恳,“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至于通知,算了吧,你也不用太为难。世界上机会多的是,只是你现在才通知我,有些不厚道。”
  
  陈飞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小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没有办法为自己的理想和初衷而活。一切的决策虽不出于自己的本意,但为了大局却不得不做的。国内的很多情况很复杂,每个人也象如履薄冰一样。你不服,没有用!我没想不雇佣你,只是眼前有一些压力需要缓解和摆平。再说,很多事情也是突然发生,就连我也觉得很措手不及。你的实力和经验都很让我赏识。给我些时间来考虑更多的事情。”
  
  不能否认,陈总的这番话让我对他有了更多的好感,彻底把他和东兴,于正浩之流的虚伪商人区分了开。找一份工作的艰辛我深有体会。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社会的情况很复杂,人所能做的除了无奈的妥协,没有任何意义。事实已经在那里了,任何的决定改变不了什么。一种江湖义气般的冲动让我站起了身。“陈总,谢谢你的诚意,你的度量和沉稳也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堪称优秀企业家中的一个。有诚信,能坚持自己,能耐得住寂寞,您会成功的。至于我,我还是想去别的地方撞撞运气,我想您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光是一个找工作的应聘者,我更是一个男人!”
  
  陈飞再次深深看了我一眼,彼此,我们两个心照不宣地欣赏着对方,片刻,他从身上摸出了一张名片,“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这里有一个中美合资的半导体企业,应该比较适合你,我跟他们那里的老板关系也还不错。你如果感兴趣,可以打电话给他,说是我的朋友,互相谈谈,如果需要,我也会为你美言几句。这个公司由于是跟美方合资的,企业文化跟你也比较靠。官僚作风没那么厉害。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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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4 | 只看该作者

122

从安伦出来,外面的天气虽然冷,但却能让人感到一些暖意,这种暖意能有多久?我不清楚。但是,四季轮回,艳阳高照,温暖如春的季节一定会有的。我把车开回家,按照名片上的电话给那家公司的老总打了过去。他听我是陈总的朋友,让我把整套简历EMAIL给他看看,再约时间跟我聊。这让我似乎又能看到一点生的希望。放下电话,我步行去了一个离自己不远的酒吧里。我开始喝酒,但不愿意把自己喝醉。我只想借助酒精让自己能够稍事放松和发泄。太清楚的状态会让人觉得疼。在跟于正浩的抗争中,貌似嘴上赢了的我,实际上还是输了,输得现在象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一只狼。我一直在‘口淫’ 着于正浩那个老王八蛋,但我可悲的真的只剩下从那种‘口淫’ 中找到快感。这次,我虽然输了,但输得并没有失掉气节,我真的不愿意再在他的那张肮脏的网下面苟且偷生。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我不太敢去想,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今天,我失掉了男人的一样重要的东西---工作,说得再宏大点儿,是事业,我的事业和理想象炸弹似的瞬时被炸得干干净净,炸弹还能有响,我这个却是愣生生给憋到天上,然后就看见一堆废渣子乱飞舞,连个屁的响动都不曾听见的臭弹。在那个时刻,我突然发现,跟生活赌博,我输了全部,我输了我的家庭,我的女人,我的理想,我的事业。输得连一块遮羞布都不曾有。这个时间段来酒吧喝酒的人不多,这种不多又深深刺伤了我,我出到门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白天越来越短,我讨厌这种状况,因为黑夜总是隐藏太多的罪恶。路边的乞讨者还在拉着风琴,虽然声音象鸽子飞过天空的破鸽哨般,但他至少很努力地在自食其力。我把兜里仅有的零钱全部扔到了他脚下的那个饼干桶里。走到街边拐角,无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刚才的乞丐潇洒地背着风琴,正在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跳了进去。我愕然站了半天。KAO,什么世道?!现在连乞丐都这么有个性。或许有一天,我也该开着我那辆破花冠上街行个乞?我苦笑,人生,谁又不是变相在行乞呢?
  
  悶着头来到家门口,拾级而上,横刺里蹿出一个黑影,吓得我差一点儿摔倒。“KAO,谁啊?他妈长没长眼?” 情绪正不好,没地方发泄,赶上谁是谁。站定身子,抬头,看到了欣欣一张面色凝重的脸,“我找你有事!你很卑鄙!”
  
  听到这句话,我的怒火‘腾’ 地就上来了,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质问你那狗官老爹呢,你倒来这里振振有词地撒泼。我没有理她,看都没看她,绕开她的身子,拿出钥匙去开门。欣欣却又一下堵在门上,“郭敬轩!你真不象个男人!”
  
  看着她烈焰焚烧得跟染了血似的脸,我突然玩世不恭地笑了,他妈狂什么狂?正对那老王八蛋有着一肚子的气,他的女儿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是报应吗?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一种邪恶的冲动象小时候家里爬墙的爬山虎一样慢慢爬上了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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