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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漠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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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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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1:47 | 只看该作者
<p>十天之后……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发布声明,郑重指出:"越南当局无视中国方面的一再警告,最近连续出动武装部队,侵犯中国领土,袭击中国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局势急剧恶化,严重威胁我国边疆的和平与安全。中国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还击。"</p>
<p>当新华社发布声明的时候,y军y师x团二营六连已经渡过绵河踏上了越南北部的土地。</p>
<p>“后面跟上!”徐军狠狠的拔掉身上最后一个蚂蟥,回头向浑浊的河水骂了一句娘。清点人数,全连126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一天是公元1979年2月17日。距离全连接到命令已经过了8个小时。现在的时间是凌晨6点40分。徐军这个连是先期入越的尖刀部队,从团部下达的命令很简单,任务就一句话:穿插至高坪以西30公里处的795高地,将高地上的越军守卫排干净彻底地消灭后,切断守敌南逃的退路。</p>
<p>徐军从接到命令开始,心里就不停地咒骂下达命令的参谋: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瞎参谋,在地图上划条横杠,标上50公里,就命令要在一天内全部到位。至于敌人武器是什么配备,兵力怎么部署全然不顾。他看了看眼前的原始热带雨林,一天之内穿插到位,说实话,这仗怎么打?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牢骚归牢骚,可军令如山,没意见要执行,有意见也要执行。尽管他在心里咒骂着这个下达命令的参谋,但是脚下却是一步也没停下。</p>
<p>李强挥舞着砍刀和一位边民向导带领尖刀排在前面开路,不过,在他看来有没有向导都无所谓,进了这原始丛林之后,向导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地上枯叶厚厚地铺了一层,不知积了几千几万年,脚踩上去直没大腿根,待拔出的时候,坑里逸出的黑水散溢着刺鼻的臭气。向导提醒大家注意脚下:这枯叶下面有时却是个深坑,不留神,人就会陷下去。这时,李强发现这位向导还是管点用的,至少丛林生存的经验要比他们这些战士强多了。可是最令他头疼的却是眼前这枝叶,始终和他的眼睛保持10公分------砍之不绝,挥之不去。砍刀还时不时地削断树上的毒蛇,无头的蛇身剧烈的扭动着,敲得枝叶沙沙作响……</p>
<p>“老李,我们走了多远了?”追上前面的李强,徐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问道。“连长,这样下去不行哪!六个小时才走出10里地,50公里的路一天可到不了。”“再问问向导,这附近有没有好走一点的路?”“向导都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怎么问?”李强一肚子火,“作战参谋一定是按照平原作战的计划制定地行军路线。”“算了老李,现在也不是发牢骚的时候,我看我们几位负责的同志有必要开个碰头会研究研究。”冯刚喘着粗气道。</p>
<p>陈沂生抱着56式半自动步枪走在全连的前面。汗水已经湿透了绿色的军装,在这茫茫的丛林中,他的心里很憋气,即跑不得又停不下来空有力气使不上。直到后面传来了休息的命令,他才靠着一棵树杆一屁股坐了下来,胡乱地吃了几口压缩干粮。眼巴巴地瞧着在一边小声地嘀咕咕的排长和指导员。“班长,你那儿还有水吗?”身后的小魏捅了捅他。陈沂生苦笑了一声,他的军用水壶早就干了,也正愁怎么找水呢。</p>
<p>“好吧!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和连长交待一声。”冯刚抓住李强的手用力摇了摇,“你要保重,我们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李强没说什么,笑了笑,向冯刚郑重地敬了个军礼。</p>
<p>“班长!你看排长脸色,好像不怎么好?”小魏压低声音,趴在陈沂生的耳边,轻轻说道。</p>
<p>“你少说两句,管好你自己就行,领导的事要你操什么心!”陈沂生没好气。也许是太累了,小魏连表示委屈的力气都没了,他闭上了嘴,靠在树干上,呆呆地看着枯叶中的污水,不停地咽着唾沫。</p>
<p>李强钻过来拍拍陈沂生低声道:“老陈,你们班跟着我,别掉队。”这十几个人强打了精神跟上李强。“排长,俺们上哪?”陈沂生小声地问。“连里命令我们先走,不要等部队了”李强低声回答。“可这路咋找?”“向导说先找到河,沿河边走虽说远些,但是能节省不少时间。”李强回答着,扭头又看看和冯刚坐在一起的一个战士,突然道:“指导员,我把刘卫国带上您不反对吧?”</p>
<p>“你要带他?”冯刚的脸色黯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他可是个新兵蛋子,你是不是换个人?”</p>
<p>“咱们这次行动,一定要胆大心细。论条件,我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再说,有我和老陈在,不会有什么大事!”李强笑嘻嘻地看了看刘卫国。</p>
<p>“指导员!我……”刘卫国咽了咽唾沫,急切地盯着冯刚。</p>
<p>思前想后许久,冯刚咬了咬牙,拍着刘卫国的肩膀道:“既然是这样,我看就这么定了,你说呢卫国同志?”</p>
<p>刘卫国眼睛闪了几下,扭头又看了看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李强,“排长!我怕我会拖了大家的后腿。”</p>
<p>“谁也不会把你看成累赘的,我们大家都欢迎你加入!”李强热情地握着刘卫国的手。</p>
<p>刘卫国扭头又看了看闭上眼睛的冯刚,突然从眼睛里闪出了一丝绝望之色。</p>
<p>李强说的这条河直通高平。向导年轻的时候在这条河上乘过木筏,部队行军之前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沿着河走,谁曾想会按照规定的路线钻林子。连里的碰头会决定更改一下行军方案:李强带着二排五班走向导提供的路线,全连继续按预定的路线前进,在指定的地点汇合。陈沂生对这条命令很是拥护,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喝上水。</p>
<p>这十几个人在沉默中又走了三个小时,听到了丛林外“哗哗”的水声。此时此刻,大家已经累得快爬不起来了。</p>
<p>接到休息的命令,小魏就一头扎在地上,胸口剧烈地伸缩着。好久,他爬到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李强和陈沂生身边,道:“排长,班长……这路......路还有......有多远?”</p>
<p>“挺......挺不住啦?”李强喘着粗气问道。见其他战士都围了上来,李强平了平气息,道:“到了河边就好走了,不过很有可能遇上敌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目标。”几个战士点了点头。正说着,忽然他身后的陈沂生喊了一声:“排长,你看……”</p>
<p>李强扭头顺着陈沂生指的方向一瞧:只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伏着一个越南女孩,近在咫尺,李强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表情:苍白的脸上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些兵,一手伸进树上的鸟巢,一手扶着树干。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其他原因,瘦得像稻草棍似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p>
<p>“嗒嗒……”</p>
<p>一阵子弹连发速射突然从背后响起,火热的弹头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李强的耳边掠过……揉着被震得麻木的半边脸,在李强地注视下,那个越南女孩的半个脑袋猛地爆开,红白粘稠的液体飞溅在枝叶上。右手在树干上猛然一拄,缓缓地倾了倾身子从树上重重摔落在地。巨大的冲量将树下的枯叶高高溅起……</p>
<p>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李强慢慢地扭过头呆呆地向后看了看:身后十九岁的新兵赵明厚端着56式班用机枪,枪口还冒着青烟……浑身不住的颤抖,苍白的脸上,失神的眼睛也正在惊恐地望着他……</p>
<p>“你他妈浑蛋!”回过神儿的李强愤怒得像头狮子,一把拽过他,随手就是两记耳光,指着赵明厚流血的鼻子,大骂:“你他妈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你个狗日的,知不知道这几枪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因为你,我们不但犯了错误,还要一起陪你死在这儿……”</p>
<p>“排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陈沂生忙拉住李强,示意赵明厚赶紧躲到一边去。</p>
<p>“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李强喊道。</p>
<p>“排......排长,我......我也不愿意,可,可她背着枪,我,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呜呜……”赵明厚也慌了。“你他妈还有理?擅自开枪,还打死了老百姓,上十次军事法庭都不够。他妈的真想一枪毙了你……”</p>
<p>“排长!不是我们不想喊话,而是你瞧瞧咱这十几个人,哪一个会说越南话?早知这样,就从上面多要一个越南翻译,免得再出这事。”陈沂生给李强提了个醒儿。听了这话,李强愣了一下,这的确是出发前忽略了的问题。扫了一眼周围的战士,只见一个个都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这群人里四个新兵八个老兵,可无论新兵老兵都没上过战场,说白了大伙儿都一样。就连自己,在内心里也是怕得要死。但是仗总得打,不把现在这个问题解决,士气就垮了.至于追究什么责任,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于是他压了压火,缓了缓口气,对部下说道:“同志们,以后还会有更复杂的情况考验着我们,一定要注意纪律,不然,别说完成任务,恐怕能不能活着回国都成了问题,记住连长的话:什么时候开枪什么时候不该开枪,一定要把握好,明白没有?”“明白”战士们大声回答。李强又看了看赵明厚:“至于你,也别嚎了,哪像个战士,还是多琢磨琢磨怎么立功赎罪吧。”说着,拉起他,为他正了正帽子,擦了擦鼻血,拍了拍身上的土。赵明厚挂着眼泪头儿一点一点地,嘴里却反复地念叨一句话:“军事法庭……枪毙......”</p>
<p>“排长,俺来领头吧!”陈沂生请求道。李强看了看大伙儿,点了点头。陈沂生一挥手:“王玉海,王冬,李世贵,区维良,你们四个跟着俺”说罢一猫腰就向河边方向钻了过去……</p>
<p>越走光线越亮。突然,陈沂生在拨开最后一片枝叶后,一脚踏空,从坡上滚了下去……</p>
<p>滚了不知几圈,眼冒星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袋被一个大屁股给重重坐了一下。厄运并未结束,一只穿着解放鞋的脚揣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得刚想大叫,一颗带着钢盔的大头儿又顶上了他的下颌……</p>
<p>李强比较幸运,左脚刚迈空,武装带就被身后的战士李大勇给拽住了。慌忙抓住身边的一棵草藤,向坡下一望:好家伙,前面这四个人都摔成一团了。最底下的不知是谁,两条腿从那三个人的身底下露出在空中不停地乱蹬,不知伤得怎么样。</p>
<p>众人赶紧从坡上滑下来,七手八脚地把这几个人分开。一瞧儿,万幸,都是轻伤。不过陈沂生较重,关节处和脸上全破了。头部可能受到的打击太多,样子有些傻。</p>
<p>“卫生员!”</p>
<p>“到!”</p>
<p>“给大伙儿包扎一下。”</p>
<p>“是!”卫生员蒋玉学忙取出红汞纱布。</p>
<p>别人到好说,可陈沂生,蒋玉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最后看着他的脸。</p>
<p>“你就抹吧,俺也不是相婆娘,没啥球儿问题。”陈沂生到很实在。卫生员也没客气,半小瓶红药水抹了陈沂生一脸。正想笑,突然,李大勇喊道:“班长,排长!你们快看看赵明厚,他有点不对劲啊!”陈沂生忙拨开挡在前面的蒋玉学,一瞧:糟了,赵明厚两眼发直,面色青灰,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军事法庭......枪毙......”哈喇子顺着嘴角拖出老长。顿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人瘭了。”李强的头也“嗡”地一下子,眼前冒起了无数颗金星。</p>
<p>“这怎么有点像老话说的那样------出师不利呀!”陈沂生也实在找不出用什么好话来安慰自己了。</p>
<p>他看着赵明厚,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咻”的从他耳边划过,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一道亮线疾速从赵明厚的前额钻进,从后脑拖着血沫子斜行钻出。裂成两半的钢盔伴着赵明厚的半截脑盖从左右两侧缓缓滑落在了地上……他的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身子向前重重地摔将出去。</p>
<p>“快卧倒!”陈沂生迅速扑在地上,打开保险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连开数枪,直打得枝叶乱飞子弹射尽。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举枪还击,可是只见树影摇动,居然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李强制止了众人,慢慢爬向赵明厚……“明厚……”明知道人是肯定不行了,但他还是想叫一叫,拉着赵明厚不停抽搐地手,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哗哗”地落了下来。什么军容什么士气全都忘记了。</p>
<p>“排长,快离开这鬼地方,要快!”陈沂生一把拖起李强,随后命令大家跟上,一头就向枪响的方向扑去。</p>
<p>钻了不久,李强一脚踢在了陈沂生的屁股上,吼道:“你他妈拽我干什么?”</p>
<p>陈沂生边跑边解释:“排长,俺怕你也瘭了。”</p>
<p>“瘭你妈了个X”李强挥袖擦了擦眼泪,嘴里念叨着:“好好的一个活人就这么没了,奶奶的越南鬼子,老子非活剥了你不可”</p>
<p>“排长,这是明厚的……”卫生员追上来将领章递给了李强。李强边跑边流泪,把遗物揣进兜里。忽然,李强擦擦泪,拽住陈沂生问道:“你怎么迎着枪子走?”</p>
<p>“赶紧抓住那个打黑枪的,免得泄漏俺们情况”</p>
<p>“胡闹,你不怕中埋伏?”“排长,俺只听到一枪,肯定只有一个人,也没重武器甚么的,不然扔颗手雷就把咱们都报销了。”</p>
<p>李强一愣,心想:“这小子心思挺细,以前怎么就怎么没看出他挺有心眼的嘛!”</p>
<p>没跑多久,在地上就发现了血迹,陈沂生咧嘴一笑,顺手从挎包里掏出了手榴弹。快步甩开众人渐渐消失在丛林中。众人心服口服,的确,要论“跑路”全军也没几个是他对手。正跑着,忽听前面的陈沂生“啊”的一声,大伙儿心里一“激灵”暗道:“坏了,出事了。”紧赶脚步,猛然间,却一头钻出了丛林,眼前顿时开阔起来。------竟然来到了河边的一片开阔绿地。只见陈沂生攥着手榴弹,瞪着眼睛直直地瞅着前面三十米处的河岸边:一个捂着手臂挎着56式自动步枪的越南女孩,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一股股地涌出,眼睛里却是火一样的愤怒。</p>
<p>“就是她打地冷枪?”李强也惊呆了。陈沂生点了点头。李强咬咬牙,命令道:“先把她抓起来!”</p>
<p>一个战士端枪向这女孩跑过去,谁知刚跑出去二十多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他的脚后飞起半米高“咣”地一声炸开了……</p>
<p>“地雷!”这回,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个战士无头的血肉模糊的身躯向前又跑了两步。才一软,扑在了地上……“咣,咣……”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震得众人纷纷倒地,耳朵“嗡嗡”作响。“</p>
<p>雷区!我们上当了......”这下子全都傻眼了。陈沂生忽地一个激灵,憋了半天的小便再也禁不住顺着裤管流了下来……</p>
<p>多年后,当赵静问起战斗英雄陈沂生对这段往事有什么感想时,陈沂生只说了一句:“怕,怕极了……”</p>
<p>李强抠了抠耳朵抬起头向那个女孩望去:她的双腿已经炸没了,成了一个血人,双手紧紧抠进了泥土,撕心裂肺地叫着,似乎想挣扎起来,嘴里哭喊着:“ji......trathuai……”在众人无奈地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一分钟后,她死了。</p>
<p>喝过了水,众人的心情极其复杂。顺着河岸小心翼翼地走着,李强的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两个女孩子和他死去的战友。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正在和战士们强调纪律的时候,忽然,李世贵叫道:“排长,有村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草丛后500米处几十座散落的稻草屋。霎时,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也说不上来。</p>
<p>“排长,怎么办?走还是不走?”众人一起望向了他。他看了看地形:左面是湍急的大河,右面却是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条路了。看着大家这种偷偷摸摸的表情,他苦笑了一声,暗道:“怎么总有一种鬼子进村的感觉呢?”心里想着,嘴里不自主地说道:“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p>
<p>慢慢地接近了村口,可是村子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萦绕在众人的心头上。进到了村子里,四周静得很可怕。陈沂生拼命地想听到一丝动静,可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也没有。陈沂生觉得很憋屈,这个鬼地方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是在这里,第一次尿裤子也是在这里。想起尿裤子他就脸红,还好别人不知道-------刚才喝水地时候,他故意掉到了河里弄湿了裤子,掩盖住了那片“地图”。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在部队不但没了前途,自己也一辈子不能抬头见人。说白了,就是越从农村来的越好面子。</p>
<p>裤子还没有干,下半身凉飕飕的。陈沂生的后背也开始凉飕飕的了。他不由得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枪。</p>
<p>一道窗户轻启了一道小缝,随后又慢慢合上。李强马上一挥手向那户人家跑过去。当他一脚踹开房门时发现屋里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越南妇女。很是专心地哄着孩子睡觉。那个女人抬头看了李强,笑了一笑。李强随即还了一个微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渐渐踏实了许多。</p>
<p>“老乡,你懂中国话吗?”李强问道。</p>
<p>那个女人点点头。</p>
<p>李强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别害怕!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只是路过这里,是不会伤害你们的!”</p>
<p>这女人轻轻拍着孩子,低声唱着歌儿,李强估计也就是“宝宝快睡觉”之类的民歌,也没太注意。他向这间屋子四下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除了一张稻草床和破旧的桌椅之外,就只有一张儿童用的小摇车。李强心想:“这地方怎么能住下活人?”正想着,那女人十分深情地亲了亲孩子,嘴里不知说些什么。将孩子慢慢放进摇车.....李强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正欲出门。</p>
<p>突然,陈沂生抬手就是一枪:“叭”的一声,一股湿热粘稠的液体溅上了李强的脖子。李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只见那个女人手里握着从摇车中抽出了半截的冲锋枪,摇晃着“开花”的脑袋,慢慢折倒在地……李强的汗一下子“呼”地涌了出来,如此近距离活生生地看着一个大活人突然死去,他突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可是还没等他吐出,门外的王冬身子一颤,从胸口飞出了一颗子弹弹射进了木门。王冬用一种十分不相信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炸开了一个血洞的胸膛,身子一歪,倒下了。</p>
<p>“王冬!”李强扑过去扶起王冬一看:子弹正中心脏,人已经是气绝身亡。</p>
<p>陈沂生的枪也响了“叭,叭,叭”三枪,众人还在搜索的视野中,树后,房顶,墙头倒下了三个正欲射击的越南人。</p>
<p>“快把树后的那个人拖过来!”陈沂生指了指刚才向王冬射击的越南人。两名战士冲了过去。那人的手刚伸向怀里,“叭,叭,叭。”陈沂生的枪又响了三声。从房前屋后刚刚冒出来的两个杀手应声而倒,伸向怀里的那个越南男人无力地从怀里垂下了手,一颗手雷滑落出来......一时战场上又恢复了寂静……</p>
<p>李强已经顾不上恶心的感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解放鞋,蓝布补丁裤子,上身是中国国内普遍常穿的灰布旧中山装。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因为疼痛,长期营养不良而灰绿精瘦的脸剧烈地抽动着。左肩中一枪右肩中一枪,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身子。又看了看陈沂生,心想:“狗日的,枪法挺毒哇!”</p>
<p>“排长,他肯定是个干部。押着他一起走。我倒要看看越南鬼子还打不打冷枪。”</p>
<p>李强苦笑了一声,暗道:“咱们可不能犯纪律,你这建议我怎么觉得挺像小日本------这和押着老百姓趟地雷没什么区别嘛!”想了想,他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干部?”</p>
<p>“俺们家乡的干部都是这身衣裳,错不了!”陈沂生随口就说,想都没想。李强没话说了,仔细一琢磨也挺有道理。</p>
<p>李强又看了看这个越南人,不料那人忍了忍疼痛,看着陈沂生居然用中国话说道:“你很了不起------枪毒,眼力更毒。不错,我是这里的村长。“嗯?”李强来了兴趣,想不到穷孩子最朴实的“人生观”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挺管用。他发誓这辈子可别瞧不起这些农村来的兵。不过他语气一沉,问道:“你怎么会说中国话?去过中国?”</p>
<p>“是的,我生在中国。”</p>
<p>“中国人?”</p>
<p>“不,我是越南人”他挺了挺胸。</p>
<p>“你们越南的村长和村民难道都带武器吗?”李强追问道。</p>
<p>这越南村长轻蔑地一笑,没做回答。</p>
<p>“你能给我们带路吗?”李强问。</p>
<p>“不能,绝对不能。”那越南人笑了笑,“你还是开枪吧!”他吸了口气,忍了忍伤痛:“当年美国人让我带路,我不肯。结果他们打断了我这条右腿。”他用眼睛努了努右腿,“今天中国人也让我带路,结果都是一样------绝对不可能。”</p>
<p>李强看了看他的右腿,果然是一条木制的假肢。望着那不断抖动着的手臂,李强一眼就看到了他右手虎口和食指的老茧。</p>
<p>带着失望和疑惑,下意识地,李强开始明白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中困扰着他的问题:“我们来到了别人的土地上。是的,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只是敌人——和当年的美国人法国人一样,没有区别。”正想着,突然,他灵光一闪,问道:“‘ji......trathuai……”’是什么意思?”越南村长一愣,随口道:“是‘姐姐,我给你报仇了……’怎么……?”</p>
<p>李强摆了摆手,他此时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炸掉双腿浑身是血的越南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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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07 | 只看该作者
84<br>  
那个小姑娘也同时追到。 <br>
  
“于总。。。。” 女孩子慌张地站在我身边看着于正浩。 <br>  
“好吧,先这样吧,事情按照我们以前讲定的办,我再给你去电话,现在这里有点儿事情。” 于正浩轻轻放下电话。 <br>  
“小陈,你去吧,这是我一个朋友,有事情我再叫你。” 于冲我身边的女孩子摆了摆手。 <br>  
那个被称作小陈的女孩儿点点头,退了出去。 <br>  
我进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他的对面,眼睛直视着他。那还是一年多前见到他的。这家伙的确越活越年轻。我知道古代有种滋阴补阳的邪术可以让男人永葆青春。不知道这家伙采了多少阴精才练到这火候。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有我老婆的些许功劳。想到这个,我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br>  
“要喝点儿水吗?” 于正浩很客气地问我。 <br>
   这种客气在我看来都是虚伪透顶。不过是装腔作势的要在气势上压我一头。我摇摇头。 <br>  
“看来你火气不小啊,年轻人。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于正浩玩弄着手里的一杆钢笔,含着笑看着我。姜到底是老的辣。在这种时候,他的脸上竟然还能有这般从容地笑。
<br>  
“凭于总这么神通广大,一手遮天的人物,应该不难猜出我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我直了直我的脊背。 <br>  
“年轻人啊,冲动办事情是会毁了你的前途的。” 于正浩扬着头看着我,那么不可一世。那眼神如同在说,‘我就是操了你的老婆,你能怎么样?' <br>  
一种被羞辱的怒火冲到我的脑子中,搅得我浑身热血沸腾。我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弓,对着他那张丑恶的脸,我一字一顿地说,“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前途算个屁,我劝你最好他妈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br>
我走进北建的大门,我问门口的接待小姐,“请问,夏小雨在哪里办公?” <br>  
“你是。。。。?” 小姐礼貌的问我 <br>  
“我是她老公。” 我坦率地回答,这是我头一次来找小雨。 <br>  
“啊,你等等。” 小姐低头拿起电话,突然又抬头多看了我一眼,脸上闪现一丝好奇和同情,虽然很快,但现在处于非常时期的我,敏感的连空气中漂浮的原子打在脸上都能感觉到,更何况眼神乎? <u>**W*W*W*NBT*I*E*C*O*M****N*B*帖*网**</u> <br>  
KAO,看到这个表情,我的心凉了个透。男人怕老婆偷情的直接原因就是怕全世界这种貌似同情实则骂你无能的眼神,就象别人在指着你鼻子尖说你,“你小子那阳萎样儿,连你老婆都满足不了!” 这是何等的耻辱!表面上的我装得不动声色,只是露着僵硬的笑容,那种笑真的很勉强,的确是一种类似阳萎的笑容。 <br>  
“夏姐,你老公在楼下找你。” 小姐说了几句后,挂下电话,冲我点点头,“夏姐说她马上就来。” <br>  
我坐在门厅里的沙发中,随意地翻看摆在那里当天的几份报纸。心里却是说不出地烦躁。很快,我看见了小雨从楼梯上下来,和早上一样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没穿马甲,也许天气热了。我从沙发中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她,我等着,等着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然而没有,她只是轻轻冲我点了个头就自行先出了大门。我随后紧紧跟了出去。 <br>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我身边,她缓缓地问我。 <br>  
“昨天晚上。” 我扭头看着她的脸,听到这个,她微闭了下双眼,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我没太明白整个动作的含义,不知道她是否在懊恼自己行动上的差错,没有隐瞒得更好。我们来到车子边儿上。开开车门,我打着车子。 <br>  
车子开出很远,小雨一直在沉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解释,我现在唯一想听的就是她的解释,我很害怕那种沉默。。。<br>
你。。。找了他了?” 终于,小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起来。 <br>  
“呵。” 我冷笑带着嘲讽,“消息够快的啊。是,怎么?你心疼那个老家伙了?” <br>  
小雨愣愣地看着我,眼里有了一丝泪光,我只觉得有些恶心,这种眼泪是忏悔吗? <br>  
这时,她的眼光落在了我握方向盘的右臂上,那里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应该是刚才那场抢夺地盘儿的捍卫战留下的。小雨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我那条伤痕,低低地说了句,“你这是何苦?” <br>  
也许是手臂轻微地吃痛,也许是心里被她的这句话刺痛,我皱了一下眉,迅速抬起我的右臂,避开了她的抚摸。何苦?我的一顿拳头和羞辱就换回她一句何苦? <br>  
“告诉我,多久了。” 我铁青着脸开口问她。 <br>  
小雨愣怔地看我片刻,低下头,一只手抱着胸,另一只手抵在嘴边,默默不出声。 <br>  
“到底多久了?” 我继续追问,压抑着胸中那份怒火。 <br>  
“一年多了吧。。。。” 小雨嚅嗫着。 <br>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长时间,我粗粗算过,那几乎是在我开始从岸上下海的日子。她的背叛竟然发生在我的一切都开始以前,发生在我的不知觉情况下,甚至发生在我的背叛前。而我却还在不停地被自己的负罪感折磨得魂不守舍,象个孙子似的接受着改造和精神乃至肉体的虐待。究竟是谁在惩罚谁?我有了一种被戏谑的羞辱。如果说知道于正浩带来的羞辱是自尊上的羞辱,但小雨给我带来的羞辱却是纯感情上的羞辱。突然让我觉得我从开始到现在的每一次心痛都是在被欺骗,都是那么不名一钱。我的思维有些混乱,直到听到小雨在边儿上尖叫着,“你干什么呢?停车啊!!!!” 我下意识地猛踩煞车,在一阵尖利的轮胎发出的刺耳的叫声后,车子停在另外一辆车的后面,车和车的距离不过一个苹果那么大。抬头,前面是红绿灯的红灯在闪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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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08 | 只看该作者
85<br> 
找了个小饭馆儿,我们只是要了两份简单的面。突发的事件,让我们彼此都没心情去吃饭,但人毕竟还是要靠食物活着的。从热气腾腾的面冒的蒸汽上,我看着小雨,小雨只是坐在我对面,象个接受审判的罪人一样。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br>
  
“请给我解释。” 我的声音有些哆嗦。真他奶奶气昏了头了。 <br>  
小雨抬头看了我半晌,突然一阵苦笑,“你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我没有解释。事情怎么样你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一种解释不过是给自己出轨找个理由,找个借口,无非想摆脱自己的内疚,真正的理由其实是‘没有理由',只是自己需要出了,就出了。。。。” <br>  
“你这他妈算什么解释?” 我惊异于她的貌似理直气壮,而我也从几天前的陈世美转身变成了武大郎。可以理直气壮的声讨现代潘金莲。“你需要出,请你告诉我,你爱不爱他?我只想知道这个。”


 
小雨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那种眼神混含着一种痛苦,自责,无奈,但只是刹那间,一切都变得迷离起来,她的嘴角边突然浮现了一丝凄然的微笑,眼神也逐渐柔和,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狗,那种父爱般的感觉,你给不了我。。。。。” <br>  
“KAO,那你他妈可以认干爹啊,偷什么情啊?” 我心里紧缩一样的疼,失败的怒火折磨的我快要丧失理智。 <br>  
小雨迅速别过脸,眼里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到面汤里。 <br>  
“拜托,收起你的眼泪!” 我咬了咬嘴唇,甩下剩了半碗的面汤,大踏步地离开小店,坐回到车子里。靠在椅子上,我觉得自己很累。我一直努力去做一个好丈夫,可是丫头只是想要一个好‘父亲' ,太他妈滑稽了。几分钟后,丫头默默地走了回来,重新坐回到我身边。我再次开起车子。一路上,都是死一样的沉默,我们彼此不再有话。。。。 <br>
我的心中突然腾起一种恨意,我期待的是一种解释,而小雨却在一直躲闪这种解释,这种刻意的躲闪多少带着些无奈的心虚。这是让我所不能承受的。我心里一直期幻的是一种妥协,一种错怪,一种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但是,小雨,却似是而非地承揽了一切,没有解释,没有抱歉,甚至也没有妥协。当我到了家门口,开车下去几分钟后,发现她还在车里迟迟不肯下来的时候。我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我突然有了一种性暴力的冲动,我返身踱回到车中,打开车门,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半拖着把她拖出车门,拖上了楼,拖进了卧室。我的愤怒燃烧着我体内的荷尔蒙。当一个男人在精神上失败的去占有一个女性的时候,他也许会退而求其次去诉诸于肉体,更何况这个女人曾经深爱过自己。这是我的女人,我看着小雨散乱的头发和惊恐的双眼。受伤的我象一头野兽。我只想让世人知道这是我的女人。我也想让我自己和她明白,她是我的女人。她的精神或许可以背叛我,但是,她的肉体依然还是要被我操。这种虚无的领地意识控制着我。我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小雨就那么半luo着站在那里,虽然惊恐却并不反抗。我不敢看她的眼。我怕一看我就没了自己,甚至会让自己心软的不再象个男人。我把她按在床上,我褪下自己的裤子,甚至没有任何前戏就从背后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选择了她最不喜欢的后背式。她一直觉得那是一种被侮辱的姿态。而现在她乖乖地趴在那里,在我进入的那一瞬间只呻吟了一声。那是一种疼痛,我知道,她那里极为干燥。但现在的我象被魔鬼附体。我只想让这个背叛我的女人倒在我的胯下。我甚至是在寻求一种能证明我依然控制着她的那种感觉。抓着她散乱的长发和颤抖的肩膀。我喜欢她那种痛苦的呻吟。我几乎是带着虐待般的重复着人类原始的简单运动。甚至有了一种想狂笑地冲动。我要让她知道,我比那个能做她父亲的老头子刚硬几千倍,几万倍。。。。。。
 
想象力是人类具有的极其出色的能力。甚至会让本来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就在这种原始本能的重复下,我突然想到了也许在昨晚,她便是这么呈现在于正浩的胯下。在我的头脑里甚至浮现了小雨和于正浩间赤luoluo纠缠在一起的丑态。更甚至,我的下面插入的部位曾经都灌满了于那肮脏不堪的粘稠液体,这种念头突然让我一阵阵地恶心,自卑和沮丧。我开始被一种我从没见到过的东西慢慢击溃。一瞬间,我的思想本来该在我的下体上的,却突然好象游离了出来。而我的下面,由于没有了那种欲望的支撑,开始慢慢缩软。我感到了无限的惊慌和恐惧。我的血液全部回流到大脑。这种恐惧让我窒息地要死过去。我的下面也越来越软,越来越缩。我慌乱地拔了出来。我努力用我的手快速揉捏着它,然而兵败如山倒,那团东西在我手中终于越来越软,越来越缩,最后象一团烂泥一样,不争气地卧在了那里。。。。。 <br>  
我抱着头坐在床边上,周围是一片黑暗和寂静。我想也许是有亮光的,只是我的手蒙着双眼,让我看不到。我有了一种要去死的冲动。有人说情是一个女人的生命,但对一个男人来说,性的确是他‘生' 命的体现。说来很可笑,再刚强的男人,靠得都是占人体不大的一块儿的那个支点支撑着。它支撑着男人所有的自信,自尊和自强。而如今,我所有的这些随着我瘫软如泥的那东西一起虚弱起来。从脚底,弥漫上来的全是自卑,懦弱和恐惧。男人,不管是从bo起还是到射jing,永远是一种主动进攻方。是发射的一方。在很早学工程的时候,我就知道。发射方如果出了故障,那就是一级故障。而如今我。。。。我感觉有一双手慢慢摸上我的后背,冰凉的,软软的。我猛抬起头,看到了小雨一张含着屈辱,疼痛和安慰的复杂的脸。
  
我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看着她那瞬间泄露的安慰的目光,我感到我的心肺几乎要炸裂开来。我使出全身力气把她一掼,推回到床上,我站起身,拿起衣服,狠狠地对倒在床上的小雨说,“他妈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br>  
我迅速冲出了房间的大门。夜色中,我感到我的一滴眼泪正从我的眼里憋进了我的心里。。。。。。 <br>
我重新回到家中的时候,我看见小雨静静地坐在卧室床上。我默默进去拿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去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躺下。真的是太累了,昨天一夜没睡,当我头沾到枕头上的时候,我几乎听到了自己鼻子里打出的鼾声。人如果烦的时候,是需要把自己折腾到累死的状态。因为那种状态你几乎不会思考,或者说思考也象做梦一样。我思考了一个晚上,也就是说做了一个晚上的碎梦。想不起是什么了。只觉得一夜都在奔跑,心力交瘁。早上起来,小雨已经默默热好了早餐。我看着她,没说一句话。她安静地把烤好的面包熟练地抹上果酱递到我面前。然后转身去洗手池清洗刚喝完牛奶的杯子。看着她所有这些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我有些恍惚。小雨重新坐到我对面,等着我把面包塞到嘴中。我狼吞虎咽嚼下手中的面包,拍拍手中的面包屑。起身想离去。刹那间,我好象想起什么。缓缓转过身。盯着小雨近乎有些麻木的脸,“小雨,有个问题想问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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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0 | 只看该作者
86<br>  
小雨仰起头看着我,等着我的后半句话。 <br>
  
“我想知道。。” 我吞了吞口水,“你跟于正浩,你们。。你们之间怎么会隐藏这么好?” 我没有告诉她在美国的日子我曾经查过她所有的电话记录。但这的确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团。 <br>  
小雨呆呆看着我,慢慢聚起了双眉,随后低下头,思索片刻,我见她缓缓去到自己的手包中。我愣怔地盯着她的动作。丫头慢慢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一模一样,从品牌到样式。我清楚地知道其中的一个,是我给丫头配的。。。。。 <br>
   心里象针扎一样的疼痛,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儿象冤死的武大郎。我转过脸不再去看她。拿起钥匙走出了家门。


  
一整天在公司,我都处在一种闷闷不乐,和极度的郁郁寡欢中,随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流逝,我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下了班的时间,害怕回到家,小雨却没有在家中,那会让我的自尊继续崩溃。如果小雨在家中,又会让我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总之夜幕降临便是我的白色恐怖。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决和自处。就在我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东兴那一张由于骄奢淫逸过度而透着腥红的脸和酒糟的鼻子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内。 <br>  
“郭子,还没走哪?正好,我这里有几个客户,跟我们耍耍去,怎么样?” 东兴的公鸭嗓越来越明显,估计是过度的烟酒刺激加性生活所致。 <br>  
“耍什么?” 我疲软地笑笑,还是提不起精神。 <br>  
“嗨?你至于吗?不就是老婆闹得吗?出去耍耍吧,保你立刻就忘了烦恼。” 东兴凑到我桌前,极力蹿踱着我 <br>  
“KAO,你他妈怎么知道我跟老婆吵架了?特工啊?” 我大吃一惊,惊恐的是我头上的绿帽子已经绿得那么明显。 <br>  
“还用侦查吗?你看看你丫这张脸。” 东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圆镜子,对在我面前。我看到了一张跟刚从监狱里或者荒岛上放出来的犯人一样的颓废的脸,胡子拉喳不说,连眼睛里都不再有什么欲望的火焰了。“看看你这样儿,估计不是跟老婆吵架了,也是受了啥xing虐待,xing惩罚之类的了,得勒,走吧,兄弟。再展阳刚去吧。” 东兴收起圆镜子,一撞我胳膊。
  
我略微思索片刻,把手上的一本技术手册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抓过外套,冲东兴说,“KAO,什么东西,一大老爷们儿,成天还揣个女人用的镜子,走吧,耍去。” 我头也没回的先走出门外。 <br>  
“嗨,你懂个屁啊,我这叫照顾企业形像
<br>
跟东兴一行共5个人,我们来到了一家洗头按摩服务中心,这是一家京城小有名气的‘盥洗室' ,跟街边那些个挂个白牌儿就营业的地方的确很不一样,光从外面的装璜上就看出品位和格调。呵呵,格调。有时候觉得人心很奇怪。其实不过是裤裆里那点儿事儿。可就是这,也得披个高雅的外套,好象把个门脸子一整豪华了,连人类那点动物本能都给高雅化了。也是,低级的交配叫下流,而在这种房子里发生的这档子事儿可以称之为风流了。高级妓女那叫交际花,跟街边的野鸡还是有区别的。 <br>  
同几个客户说笑间走进店里,身边的这几个男人早就憋不住整了一路黄色流汤的笑话。一个个都是卸过了子弹的空枪,欲望的火焰燃烧的脸上红的如处女破了处的鲜血。我头一次进到这种场所。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 <br>
   “嗨,哥们儿,你们尽情地玩儿啊,这地方保险着呢,没有雷子敢动。来这里的很多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你们放心好了。” 东兴这话象是跟我说的,好象只有我才是雏儿。 <br>  
“呵,沈总啊,怕啥啊?饿急了的人给个东西就吃,谁还在乎有毒没毒啊?” 一个客人打着哈哈,一堆人跟着散发着yin荡的笑声。 <br>  
在一个环境优雅的大厅中,一溜溜出来5个内穿三点,外面披着丝绸浴袍的服务小姐,姿色中等,但身上绝对都是有肉感的。听说都是东兴预点好的。几个客人一个个早就迫不及待的左拥右抱了。一个女人也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热乎乎的身体和丰满的胸部如刚出锅的热馒头一样往我胳膊上蹭。毕竟不太习惯这种场合。我竟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裤子口袋中的钱包,暗中捏紧了,生怕一不小心,被馒头们摸走做了赎身钱。 <br>  
几个客人已经按捺不住地抱着个女人进到后面的单间儿中。我这时候才开始仔细注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据说是今夜属于我的女人。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惊吓得快要叫出声来。那张脸象极了小雨,但却比小雨多了些风骚和艳媚。我立刻变得一点儿兴致都不再有。东兴在旁边看到我的神态,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好象明白了一切。“闭月,去,你去伺候那个客人。” 他推了一xia身边的女人,又冲我身边的女人弹了一个响指,“薇薇,你过来。” <br>  
KAO,这是我他妈不能容忍的,对不起了,姑娘,谁让你长得太象我老婆,我更不能让东兴占了你便宜。我心里想着,嘴里跟着叫了起来,“KAO,老板呢?真他妈倒胃口。赶紧给换一个!” <br>  
那个叫薇薇的女人愣住了,看着我,不明所以。 <br>  
“你他妈看什么看,就你这样还出来混啊,看你这样子男人都他妈阳萎。我劝你这辈子别吃这碗饭了!” 我盯着薇薇的脸谩骂着。 <br>  
受了辱的薇薇眼里有了些泪花,这泪花让我想起丫头那张痛楚的脸。我咆哮了起来,“赶紧他妈滚!” <br>  
东兴明白了一切,他冲薇薇甩了甩头,示意她先离开,又叫着老板,“嗨,哥们儿,再给换个妞儿。” <br>  
薇薇捂着脸从我身边站起来,冲到后面去了。我慌忙也站起身。跟着她跑到了后面,“薇薇。” 我在后面叫住了她,薇薇站住了身子,但没有转身看我。 <br>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按照当时的时价,我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拉过她的手,放到她的手心里。她的手一震,抬头看着我,有些感动,有些痛楚。我看着她那张酷似小雨的脸,说不出一句话。劝人从良?我没那么俗,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和职业的权力,我尊重,妓女也是一种职业。我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冲她友好地笑笑,全当抱了歉了,“薇薇,一切都因为你长得象我一个妹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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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2 | 只看该作者
87<br>  
说完这话,我转过身,撇下呆愣在那里的薇薇,重新回到大厅。东兴早就抱着闭月尽‘性'去了,那里只坐着一个无比风骚和浓妆艳抹的女子,含着媚笑等待着我一步步地靠近。。。。。 <br>
进到这个单间,倒是吓了我一跳,干净是干净,可看上去象在美国的医生诊所一样。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是一张躺椅加一个水池。那种洗头的方式就象美国的理发店,一个椅子,椅子背靠头那里挖个洞,客人躺上去,仰靠着,正好头放在那个洞的位置,而水龙头就可以那么冲下来,又舒服又干净。不过放在另外一个角落的那张按摩床有些冷冰冰,看着象个刑具。 <br>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着粘在我身上这个女人。 <br>  
“你上过网吗?” 没想到那个女人反问我 <br>  
我愣了一下,这难道她是我曾经的某位网友?“上过,怎么?”


 
“那就行,干我们这行的,名字一般就跟个马甲似的,没什么意义,想穿就穿,不穿就换。” <br>  
我笑了,没想到现在连妓女都高科技化了,“那请问你现在的马甲是什么吧?” <br>  
“真想叫,你就叫我夜荷吧。” 那个叫夜荷的女人把我按在那张椅子上。我看着她翻箱倒柜地找着一堆红红绿绿的液体,“说实话,薇薇长得象谁?” <br>  
听她这么问我,我一愣,“什么长得象谁?” <br>  
她笑了,凑近我,把水拧开,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轻轻盖在我的头上,揉着我的头发,一切动作娴熟而麻利。“你别装了,我看出来了。她是不是象你爱过的一个女人啊?这么痴情的男人现在不多见了。” <br>  
我撇开嘴,笑了笑,不想太解释,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小雨。夜荷的身体凑在我的身体上。她饱满雪白的胸部就在我的眼前,几乎压到我的脸上。一种荷尔蒙带来的冲动让我伸手在那馒头上拧了一把。我突然想堕落,想用这种堕落来忘记。。。。 <br>  
洗完头,她从一个大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消了毒的大白毛巾,冲那张刑具床努了努嘴,“过去吧,要我给你脱吗?” 她一脸风骚的媚笑。 <br>  
看了看毛巾,又看了看那张床,我笑了,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br>  
“怎么?你。。。不想?” <br>  
“没有,还是就在这椅子上吧。你那里给我感觉不象要做按摩。” 我指了指那床。 <br>  
“噢?那象什么?” <br>  
“象要给我割包皮,我不习惯。” 我笑得很玩世不恭。 <br>  
夜荷看了我几秒钟,爆发出一阵骚浪的笑声,止住笑,她斜着个眼睛问我,“你头一次踏足这种场所吧?” <br>  
我沉默不说话,变态地觉得这种问法是对我xing能力的一种侮辱。 <br>  
“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一个客户。” 她紧跟着补充一句。
“对男人用可爱这个词会毁了他的。你是在骂他幼稚。” 我警告着,同时挑战似地看着她的脸。当一个妓女夸你是个可爱的男人的时候,大部分是在指责他的性无能。 <br>  
她又抖动着双肩笑了,边笑,边解开我上衣的扣子,双手在我胸前游走。她手上象是抹了油,那种感觉滑腻腻很特殊也很舒服。在那种触动下,曾经让我痛苦的那团东西慢慢挺立起来。夜荷用手褪下我的外裤。当她要继续褪我内裤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 <br>  
“怎么?你要当逃兵。” 她的眼睛大胆而充满诱惑地看着我。 <br>  
我盯了她一会儿,笑了,“可不可以把灯关上?这样感觉会好些。” <br>  
夜荷从我身上爬起来,关了屋里的灯。黑暗中,她柔滑温软的手触碰了我的全身。我强迫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下面,我开始有了战栗般地冲动。她的嘴里流淌着很奇怪的东西,刺激的我有些麻麻的感觉。“你嘴里是什么?” 我诧异地问 <br>  
夜荷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后,告诉我,“是红酒。” <br>  
我笑了,难怪会有麻醉的感觉,“还上酒精啊?看来真要手术了。” 我调笑着。 <br>  
到底是专业级选手,在夜荷的精心伺弄下,在混合着红酒和冰水的双重刺激下,我的男性冲动让我终于彻底的,毫无保留的释放出了在我看来是何等重要的标志着‘生' 命的液体。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我笑了,笑得那么绝望和凄然。。。。。。。 <br>
自从那夜风流以后,我堕落了。。。。这是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给自己绝对的定论。堕落的一塌糊涂,我几乎把纵欲当成了我一日三餐的便饭。一般来讲男人的堕落是从跟一个女人分手后开始。男人的受伤和女人是那么不一样,受伤后的女人,用一层最冷酷的外皮把自己武装隔离起来。通常会把自己弄成一个绝缘体,对所有的男人绝缘,也对所有的爱情绝缘。而失恋的男人似乎失去了征服的勇气,却有了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自认为看透了所有的女人,觉得爱情不过是为了可以华美的解决自己生理需要的借口,借口不存在了,也便只剩下赤luoluo的欲望。于是,他的身边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女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他不问她们的职业,不问她们的家庭,他跟她们只是肉体的接触。在那种欲望中,他燃烧殆尽,他变得离不开她们,因为他早已经没了那被称为精神支柱的爱情,如果再没有肉体,他会觉得他已经死去了。我便是这样一个男人。我在一次一次的肉欲疯狂中似乎找到了那一丝可怜的尊严。我甚至是一种发泄般地放纵,在小雨身体下疲软的东西却在妓女的身上一次次的刚硬,挥洒。我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再面对小雨,我以为我的心可以在一次次放纵下坚强起来,却没想到比以前更沮丧和空洞,有的时候我搞不清我是在惩罚她还是我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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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5 | 只看该作者
88<br>  
那夜,当我醉熏熏地抱着一个陪酒小姐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我看见小雨竟然坐在屋子客厅的沙发里。很久了,每当我深更半夜独自回来的时候,小雨不是没在家里就是已经自己进到卧室独自睡去了。意外地在客厅撞见她有些突然。今夜的这个小姐是我独自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结识的,几个回合的调情后,她欣然地同意陪我一夜。然而我却有些醉了,醉得直接把她领回了家而不是去宾馆开房间。醉生梦死的生活,让我几乎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小雨的存在。我打了个酒嗝,透过醉眼,我看见小雨的慢慢从蜷着的姿势坐直起来,眉头皱紧,露出了一丝警惕和不屑。这种表情再次刺伤了我。我一把拉住准备放手,转身离去的小姐,“你。。。你干嘛走?” 我呜哩哇啦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心里知道,喝醉的人只是嘴不好使,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br>
  
小姐被我抓住胳膊,很尴尬地回过身子。


“噢,你怕。。怕她呀?” 我抬头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小雨,“不用怕,她。。。她不过是我一个室友,我们玩儿我们的,不。。不用去理她。” <br>
   我一把抱住那个小姐,把我的嘴堵在她的嘴上,我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乱摸。。。。 <br>
我听到小雨迅速起身,跑过来的声音,我斜眼儿看到她从我身后走过,去开房间大门,要出去。我想也没想,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我身边,“呵呵,忘了你了,装。。。。装什么清高,婊子都做了,还想假装。。。假装清纯?一起来玩儿吧。”我笑得有些yin邪,我捏着小雨的下巴,我看见她那喷火的双眼,我突然他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我摸到她衣领处,野蛮的扯开她衣领处的衣扣。就在我被酒精和仇恨厌恶刺激地有些失常的混乱的时候,‘啪' ,我听到了一声脆响,象是小时候家里过春节放的二踢脚。半分钟以后,我从我吃痛的左脸和头上闪亮地金色星星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这声音是小雨的手掌和我的左脸密切结合后产生的。我慢慢抬起头,我看到小雨屈辱和痛恨的眼神。在盯了我片刻后,毫不犹豫地扭头撞门而去。我呆呆地看着门边上那个硕大的红色鸳鸯中国结在门的撞击下摇摆了片刻,终于还是震落了下来,躺到了地上。我闭了闭眼睛,转身,看见小姐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你他妈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 我瞪着因为酒精的刺激而血红的双眼,冲她狂哮。小姐吓得一个激灵,低下头从我面前逃似的跑出了屋子。 <br>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把自己甩到了床上。我趴在那里,象一条狗一样。我头疼的象要炸开,我手按着太阳穴,就这么沉沉睡去。这夜,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小雨泪痕满脸的站在我面前,她在对我说,“狗,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爱你啊,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看着她哭的那么绝望和伤心,我想抬手去擦她的泪,我想说话,告诉她我们再重新开始,我想把她再搂在我怀里,但是,我的嘴怎么也张不开,我的手软软的抬不起来。我看见她伸出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脸,“狗。。。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我们没有缘分,其实,我很想让你快乐,但我无能为力,因为我本身就不是快乐的。” 我不要让她走,我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我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看见她慢慢地隐在黑暗里,她的泪眼慢慢模糊,我想叫,但是我的胸口好象有石头一样堵着,慌乱无比。我终于摇晃着爬起,我看见小雨站在那里带着凄楚的微笑,我冲过去,却一脚踏空,我的心呼一下,跌进了一个类似宇宙黑洞的地方。这一惊让我醒了。我看看窗外。天气灰亮。我起身,到厕所冲了个头,人似乎清醒很多。我踱回房间,突然有些不放心,我又冲到小雨的卧室,卧室里被子跌的整整齐齐,我惊恐地拉开衣柜,小雨常穿的衣服已经不见。我开始疯狂的拉开抽屉,她常用的也没有了。而桌子上,是我给她配的那个手机,我愣愣站在屋子的中央,我知道她真的走了,义无反顾的。。。。。 <br>  
两天后,我收到了律师传真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收到离婚协议书后,我尝试又去找了小雨,我甚至为了离去那夜那个梦再去找她。那个梦让我觉得既真实又遥远,甚至让我现在想起来,闭上眼睛都能看到小雨流泪的双眼。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把爱情挂在嘴上,挂在心里,那会让我觉得象得了软骨病,在久远的岁月里,曾经陪大学的女朋友去录相厅看琼瑶剧,几次三番的就吐晕在了黑漆漆的放映厅旁边的厕所里。那个时候自己就发誓,从此只言酷,不言爱。琼瑶阿姨可能至今也想不到,她的东西带给了女人们无数浪漫的梦,但却把爱情这个酸词从男人嘴里乃至思想里彻底拔除。男人的走酷路线无不拜琼瑶所赐。如今,我还是羞于承认我的爱情,但是我会心疼。小雨的离去,让我心疼地粉身碎骨,甚至经常在凌晨起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我的小雨还在楼下准备早餐,或在卫生间里梳洗打扮,更或者,她依然还在美国没有回来。<br>  
我试图给小雨的办公室打电话,一直是录音留言。在这个时刻,我开始痛骂这个过于发达的社会,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来电显示,可以把对方暴露得那么彻底。我跑到街上,在卖茶叶蛋的大妈那里掏了5毛钱打了个公用电话,小雨接了,但当听到是我的时候,立刻挂断。我开始堵在她下班的楼下,准备象个泼皮无赖拍婆子一样对她进行骚扰,但是,当我看到黑奔驰再次驶将过来,而小雨张开双臂象个飞翔中的猫头鹰一样从楼里扑过去的时候。我的心终于象杜十娘那个百宝箱一样沉到了暗无天日的海底。我甚至开始为自己的行为羞耻。我们的爱情似乎彻底死掉了,连那种心疼都让我觉得屈辱。我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哆嗦地签下了我的名字,力气大到把那张纸都给划破了。一切事情都异乎寻常的简单,没有孩子的麻烦,甚至没有财产的分割,因为小雨放弃了所有的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一分钱都没有带走。这种大方对我的自尊却又成了一种深深的伤害,是的,我经常不止一次的想,她被一个比我钱多得多的老头子包去了,我这几个还挂着臭汗的银子又算他妈什么呢?我终于离婚了,但我却发现,这真的好象没有什么区别。城里城外本该有堵墙,所谓墙的感觉就该象东西柏林一样,被推翻后,在心灵上有那么一段狂悸期,但是没有,当真正签了字后,心情反倒平静了很多,那些个堕落如恶梦般宣泄的日子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婚姻那张纸,真真的就如处女的那层膜一样,经不起任何一戳。 <br>
大顺到底是记者,对八卦的嗅觉绝不亚于一条狗。刚签了赎身合同没有两日,他便象个发了飙的火车头一样一头撞进我的办公室,“嗨,你丫他妈离婚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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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7 | 只看该作者
89<br>  
我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回到我的房间。一路上,我好象都没有醒过味儿来。直到进到空空荡荡的家中,我的思路才象是老牛吃完草以后的反刍,一点点拱上来,我所能做的,就是仔细咀嚼后再生楞楞地吞咽下去。再恶心的东西也是自己造出来的,或者说是自找的。小雨最后的一段真情告白着实狠狠地抽了我一记大嘴巴。一直以为她的心里也如我一样不曾忘记,就象那天我们可以彼此不约而同伸手去拿同一个毛绒猩猩。也一直固执的感觉她的背叛总是有些我无法理解但或许是可以原谅的原因,因为她到底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没想她竟然对于正浩有着这般深厚的情感。<br>
  
我伸着四肢仰躺在我宽大的床上,总觉得身体的舒展似乎能让我的头脑开阔起来。盯着天花板上一块巴掌大的渍痕,突然觉得象一个女人嘲笑的脸。我不知道于正浩能否给小雨一个安稳的将来,但如果从情感上,丫头已经感觉到获得了一种比钞票所能带来的更大收益的话。我应该从心里为她高兴才对。我的嘴角开始慢慢漾出一种欣慰的笑容,可是,我真的又觉得这种笑容不过是被自己的‘高尚' 情操所感动出来的。我希望她幸福是真的,否则我不会冒着跟蓓蓓吵翻的风险追到北建去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回头是岸。但,我同样受不了她因为被另一个男人精水浇灌而对我诉说着充满幸福的赤luoluo的话语和表情。那种感觉就好象,我希望我爱过的女人得到一个幸福的未来,但我绝不会高尚无私到直接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操还不为所动。那让我觉得不光是难堪,还有屈辱。。。。。<br>  
蓓蓓?想到了蓓蓓,我这才注意,蓓蓓没有在这里,明明是把她送了回来,怎么人没了影?我再一次从床上跳了起来。掏出手机,我迅速给蓓蓓接通电话,没在她自己的家里,手机也传来不在服务区的信号。我知道蓓蓓娘家的电话,但不敢贸然前去叨扰。一般往女方娘家打电话都是最后的无奈之举,那等于告诉娘家,我欺负了你女儿,这种傻事不到狗急跳墙的地步是不敢做的。我重新冲下楼,除了父母那里和自己的家,蓓蓓还能去哪儿,她不过是不愿意接我的电话而已。女人,生起气来,也就这么几个俗招,这些,我早在小雨身上领教过。<br>  
驱车来到蓓蓓家楼下,果然她的房间亮着灯,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雨丝,粘粘绵绵,纠纠缠缠,我停好车出来,天气总是这样,白天还好好的,阳光灿烂,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变了天空,变了颜色

  
敲了蓓蓓的房门,本打算象打羽毛球一样,你来我往扯几回大锯。没想到刚敲两声,房门就开了,门内,是蓓蓓一张异常平和而安静的脸,看上去即熟悉,又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连那眼光都似乎让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上门收电费的外人。。。。。<br>  
蓓蓓很礼貌的把我让到了屋子中间,那种端庄娴静的笑容让我背上不寒而立。我没见过古时候的人,但至少从电视里放的无数遍清宫戏里,象慈禧太后要杀人前,露的就是这种镇静的笑容。我挣扎着,心虚般的在蓓蓓面前挤出一丝璀灿的笑,希望这丝笑可以让她眼中露一些温柔和暖意。但是没有,蓓蓓看着我,眼皮忽闪一下,突然很客气地说,“换鞋
  
“什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紧张中的我竟然听成了‘破鞋' 。我想我最多算个流氓,怎么也不会被骂成个破鞋。<br>  
“我刚拖的地,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把鞋换一下。” 蓓蓓看我没明白,重复了一遍,不过多加了很多前因后果,让我恢复了本该有的智商。<br>  
我低头看了看还带着雨点子的烂皮鞋,用脚蹭蹭把它蹭下来,踢到了一边,穿着袜子,踏在了她的白地面上。蓓蓓并没有劝我穿拖鞋,只是看了看我的脚,转身到饭桌边儿上给我倒了杯水,很客气地端到我面前,“请喝水。”<br>  
“蓓蓓,别这样,我们认真谈谈,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是从情理上的,并不是我要背叛什么。” 我抓住她握着杯子伸到我面前的手,急扯白脸地解释着。我了解女人,她们表面上总是装出不爱听,不相信的样子,但是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心爱的男人能给她一些动人的解释。人,就是这么自欺欺人。<br>  
“背叛?” 蓓蓓的眼睛里从原来的平静如水突然转变成了只有深宫怨妇才有的眼神,“你有背叛吗?我倒真的希望你背叛,背叛别人,投向我,其实,你真的没有从心里爱过我,我知道。。。” 蓓蓓的眼神有些飘忽,散漫开象石子投向湖心后泛起的一圈一圈波澜,慢慢荡漾。漾的我也跟着心酸起来。<br>  
我把杯子从她手心拿过来,放到桌子上,转过身,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看着我。我真诚的样子一定要让她看见,我知道面对面眼神的交流比下面的体液互换更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坚贞不渝。“怎么会,蓓蓓,我离了婚要娶你,我一直希望你开心,这你是知道的。”<br>  
“知道?郭子,你非要让我说得很明白吗?你的离婚并不是为我,这你比我要清楚,你让我开心,想娶我,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可以愧疚少一些,因为我太犯贱,太不知好歹,对你太好了。” 蓓蓓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应该知足了,毕竟你没有真的一脚把我踹开。”<br>  
“你胡说什么?” 我把她拽到我怀里,“我真的爱你的,以我的个性,我是那种为了愧疚可以委屈自己的人吗?” 我开始抚摸她的头发,我的吻点满她的眼皮,嘴里咸咸的,是她的泪,她的脸有些冰冷,就这么紧紧抱着她,我的下身‘腾' 地有了反应。看着旁边树立的衣服架子那个立起的支架上挂着的一件外衣,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龌龊。难怪女人经常骂男人什么时候都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我不知道在这个蓓蓓正悲痛欲绝的时候有了想操她的反应是正常还是太不人道。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吻她的脖颈,吻她的肩膀,并慢慢把手探进她的体内。就在我决定用这种饱含着爱和欲的情感去操她,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痛,一阵钻心的痛,我疼得叫出了声儿,一把松开了她。与此同时,很奇怪的,对面那个衣服架上支起的挂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动折断,耷拉下来,那件外套应声落在了雪白的地面上,而我的欲望和下体也如那折断的支架一样,坠落了下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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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19 | 只看该作者
90<br>  
我的肩上多了一个还冒着血的牙痕,我捂着肩膀,吃惊地看着蓓蓓,蓓蓓靠在桌子上,突然笑了,她的唇边还有着点点的血迹,她笑得眼睛里流出了泪,“疼吗?郭子,我就是让你疼,让你流血,让你记住这伤害,记住一辈子!”<br>
  
“你疯了吗?” 我十分恼怒,她的样子象一头受伤的母兽。<br>  
“疯?我早就疯了,你知道吗?你以为是今天吗?你错了,今天不过是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你爱的是小雨,你自己不愿意承认吗?抱着我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和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想着我都是我不允许和受不了的。爱情永远是霸道,是自私的,我只要你抱着我,想着我!我以为给你时间,可以达到,我甚至错误的在你的柔情下一次一次感动,溃败。可是我真的很失败。你并不是爱我,你只是。。。需要我。” 蓓蓓的眼神里出现了我从认识她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深的痛楚。<br>  
“我没有,我抱着你的时候,真的是想着你的。。。。”<br>  
“不要欺骗你自己!你跟我做爱高潮后,迷迷糊糊的时候,数次在我耳边轻声叫的是小雨的名字,你知道吗?!!!!” 蓓蓓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哭喊。而听到这句的刹那,我整个人如雷劈了一样,呆立在那里,半天不再有意识。。。。。。<br>  
一直以为自己做爱的时候,不再有思想,有的只是身下的女性躯体,我的所有思想也不过集中于那山岭和丛林之中,至于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在高潮的瞬间我都不会去思考,甚至觉得只要是个母的,我都不会介意,但却没想到我的荷尔蒙竟然也会背叛我,泄露了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灵深处的隐秘。看着蓓蓓那张痛苦受伤的面孔,我突然强烈地鄙视我自己,我干的都是些什么?!随着我意识的模糊,蓓蓓那张脸也跟着模糊和遥远起来。我一直希望她能开心,也尽量让自己不要伤害到她,可突然发现,我的存在就是深深的伤害。那一刻让我真正意识到,我和蓓蓓是永远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我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阻碍,那个阻碍就是--小雨。如果勉强结合,我们所拥有的不过是日复一日的争吵,抱怨,乃至互相伤害。我不可以,我不可以再伤害这个女人,我突然心如刀绞,我不能再为她做什么,任何一次的接近,实际上都是最深的伤害。让她爱我越深,伤得也就越重。要想不让她继续伤下去,只有离开她,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默默地低下头,穿回我的鞋子,蓓蓓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我整个的动作,我回身,摸摸她冰冷的脸,咧着嘴,傻笑了一下,我只想让自己潇洒一点,任何的不舍都会造成更猛烈的伤害,“蓓蓓,找个爱你的男人,好好疼疼你,我很抱歉给你造成的伤害,实非我所愿,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快乐,从来没有这么真心过,相信我。”<br>  
我看见蓓蓓浑身震动了一下。我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违背了自己刚立下的誓言,再次伤害她。我转过身,打开门,就听到身后,蓓蓓遥远的声音象从雪域高原飘过来一般,“郭子,祝你也前程似锦。。。。。。” ,随着门关上的撞击声,一切,便如儿时乡间黄昏里风中的笛哨,越飘越远。。。。。。

蓓蓓后来在我上班的时候,偷偷来到我的家中,取走了所有剩在我那里的属于她的东西,唯一给我留下的,是房门的钥匙,那时候,我知道一切真的都成了往事,成了不可追回的一段往事,我控制着自己不再去给蓓蓓打电话,尽管我十分想知道她的心情,但我真的怕对她的伤害越来越大,到最后都无法弥补。对蓓蓓的离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并没有当初象小雨离开般的那样撕心裂肺,更多的是一种伤感和无奈。那种感伤和哀愁来自于欠疚般的情绪。因为我一直知道她对我的付出比我对她要大得很多,当爱在一开始便不平等的时候,越到后面便越会呈一种病态的发展,会越来越失衡,失衡到彻底伤痕累累。就好象赌徒去借高利贷还钱,还到最后,输的已经不仅仅是身上的裤衩,很有可能是自己和别人一生的幸福。我的初衷不是要伤害蓓蓓,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去减少这种伤害,也在努力去做着。她需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要我爱她,我就抱着她滚烫的身体让她听我的心跳。她要一份稳定,我就给她一个婚姻。可是我的身体,我的感情,乃至到现在,我的荷尔蒙都会背叛我,告诉她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愿去想的真实感受。‘放弃'实在是一种逃避和无奈。但是不放弃难道就是负责了吗?我对我自己也逐渐变得不了解和害怕起来。我的感情真的如蓓蓓说的落在小雨那里而无法脱离了吗?这让我十分沮丧,我不想在这种情绪下了此一生,我需要忘记。 <br>
<br>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很变态地在考察我自己。我甚至在夜深独自对着黄片儿打手枪的时候都要用录音机录下自己的声音。我只想听听我在高潮顶峰时到底喊的是谁的名字。然而我听到的只是悶哑在喉间的那些含混不清的喘息。我没有那些专业的反间谍仪器去放大那些喘息,也就无法辨认那种喘息里是否裹着蓓蓓还是小雨的名字。但是,不可否认,不管是蓓蓓和小雨似乎都变成了刻在我心底里的那份忧愁,让我会在深夜抑或午夜梦回时有了深深的恐惧和孤独。<br>  
白天,我努力工作,努力让自己忘掉一切。我的产品随着我没日没夜的全心而无杂念的付出,快速地更新换代。但奇怪的是我的客户却越来越少。当我问及东兴的时候,东兴突然用一种极为不解和同情的语气对我说,“郭子,我还要问你呢?你跟蓓蓓怎么回事?她带走了大部分客户,你不知道吗?按照你们当时说好的,每成交一笔,她就提走了七成利润。”<br>  
我这才明白了客户减少的原因,剩在心底的除了苦笑,什么也没有。我一点儿都不怪蓓蓓,我没有和我爱的女人生过孩子,但是这个产品却象是我和蓓蓓共同生的一样,我们彼此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甚至还有着我们的感情,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虽然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测试仪器,却好像我们真正的骨肉一样可以逗我们开心,逗我们笑。只可惜这个测试仪器却测不出我们的情感和未来。甚至在我们分手的时候也不会扑到我们怀里哭着让我们别分开。蓓蓓抱走了本就该属于她的那部分东西,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这让我不得不又想起小雨,小雨带走了我的心却留下了所有的财产,而蓓蓓带走了所有的财产,唯独留下了我的心,女人真的十分聪明,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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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1 | 只看该作者
91<br>  
由于客户的流失,和没有了蓓蓓的帮助,我们需要重新寻找。那段时候开始,我知道了商业的艰难。除了正常的开发和研制,我会偶尔用下班的夜晚陪着那些客户穿梭于流光溢彩的各色酒吧和莺红灯绿的类色情场所中。花着大把公司的银子让那些擦粉抹脂的小姐被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商人们搂抱甚至操捣,合同的签单也在无数人一次次精液的流失中飞到了我的面前。在某个时刻我会感觉到自己有如做着皮条生意般的肮脏,那种肮脏带给我更深的空虚和无助。偶尔我会突然想起美国的平静生活,虽然如止水,却让我踏实和安定。每当透过灯下各种颜色花酒映照的玻璃杯,看着一个个被照得如哈哈镜般变形的客户的脸,让我再一次想起天堂和地狱的感受。天和地的距离原来这么近也这么远,而这中间的联系却是自己那颗本不太坚强的心脏。我就这么日复一日被这个世界和生活轮奸着,过着一种我曾经盼望的地狱般的生活,而天堂那里一下子又成了我现在的企盼。。。。。。<br>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把自己憋到家里,我会很害怕那种孤独,那种时刻会让我不由自主想到过去,想到我生命中出现的各种女人。我的情感突然没有了宣泄点,就象憋满了精液的阳物却找不到女人的身体,这让我变得狂躁和不安。我害怕黑夜,害怕孤独。我开始在自己的家里一包一包烟的消耗。这是小雨和蓓蓓不允许的,但现在她们都不在我身边。我可以放肆的让整个房间跟烟草制作车间一样,但却并没让我快乐。孤独的我终于在家里装了网线,我一直蔑视于在网上浪迹各种论坛和聊天室。我只看新闻,军事和技术上的东西。在美国的时候就是。我不喜欢看无名小辈们在网上扯着脖子,红着脸的争论。世界本是如此,谁能说服的了谁?谁又能听了谁?无非是一帮自我感觉不好的人,在网上找寻被重视的感觉。特立独行是好的,但每个人都特立独行,这世界就会乱了套。至于各种聊天室更让我不屑,憋急的我宁可出去找女人,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对着一堆0101的数据在调情。在美国的时候,我是充实的,我有网络,却不沉溺。在国内,最初的岁月我也是充实的,没有网络也谈不上沉溺。而现在的我却空虚得厉害,虚得就象个刚拉过稀的人,我开始爱上了网络。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对荧光闪动的屏幕,我发泄般地击打着键盘,很多次我都可以侧脸看到不远的穿衣镜里一个怒发冲冠的男人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容。每次写完我会很使劲地敲打着回车键,让它‘啪啪' 作响。我喜欢那种感觉,象是给一个事情一个终结,也象是击打了自己最后的仇恨对象。为此,我的键盘在短短的几个星期内被换了两次。

我用‘棍走天涯' 的大胆网名在网上发表文章。我没有耐心写长篇,我只把我和小雨蓓蓓之间的故事打成一个个短篇,就象把我的记忆打碎一样,信马由缰让自己想到什么写什么。我的文字就如同我的内心一样狂放而无束缚。起初只是在一些小小论坛上发表,后来,狂贴到一些知名的大论坛中。慢慢的,我有了自己的博。甚至开了自己的主页。我开始陶醉和沉浸于这种意想不到的虚幻成就感中。我的狗屁不通的宣泄竟然被一些人捧为深刻。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深刻,我的头脑中其实不过简单的人类赤luoluo的那点吃喝拉撒睡和原始本能的性欲。于是我明白了,痛快淋漓得使劲泄,到最后人就会泄得深刻,就象做爱高潮后空白的大脑,那种境界便是一种深刻,深刻过了头就是简单了,而简单过了头也就是深刻。<br>  
我开始在网上把自己包装成一牛逼烘烘的人物,也开始象以前所耻笑的人一样扯着脖子跟别人争论来显示自己的个性,并时不时开些黄色下流笑话来证明我不是个阳萎。欲望满腔的时候,我也会蹿到成人论坛写一些黄色小说来过瘾。这些举止让我越发象个网络流氓,我经常会坐在黑暗中,嘴里叼根烟,同时开着QQ和MSN跟几个文学女青年调情,然后嘴角显出下流的笑。我想我正在创造新一代网络颓废青年的形象,病态的空虚无望而又缺乏信仰,颓废的我只想让自己没有时间感受孤独。 <br>
那日,我打开机器,挂上线,先到自己的博客去看回贴。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情感问题。有的时候让我很怕去回答。因为我自己过得本就一团糟。但我又需要装得跟个哲人似的去帮助人们解答那些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我只能胡搅蛮缠,说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把他们绕进去来显示我的更加深刻。 <br>

   回完了贴,又写了点儿东西后,我打开了我的MSN。我在写作的时候喜欢静下来免除一切打扰。刚LOG IN进去,一个窗口就弹出来,带着一个鬼脸符跟着一串儿大鸡小鸡大狗小狗狂笑乱叫的ICON,好不热闹。我看了眼,是那个叫‘雪舞轻狂' 的女孩子。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她加到我MSN上的了,只记得她是我众多追捧者中的一个。能记住她是因为她总是会用一些很夸张和夸大的表情来表达她的情感。感叹号可以用一排,问号也可以用一排,就象刚才的MSN,一个字没有,上来就是一堆花花绿绿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奇怪图标。也许这样让她觉得可以吸引别人,达到一种震撼的效果。就象现在的小年青儿,把个头发改造的跟鸡屁股毛似的翘着,耳朵上乃至鼻孔上都串着大大小小的环儿,跟个非洲土人一样。还得意洋洋管它叫时尚。也许是我老了,真的是有代沟,虽然羡慕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但自己却真没了冲动去效仿。雪舞的夸张用语让我从一开始就把她定位到了年轻学生的行列中去。虽然我从来没问过她的职业和年龄,在网上,如果你愿意,什么都可以隐瞒和欺骗,我一般只相信我的感觉。对于这类把爱情当幻想的女孩子,我的原则一贯是‘只调戏,不勾引' 。<br>  
“今天这么晚还在?” 我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平时她都是9点半左右上来,10点半就会下线。中间,我们会聊一些,偶尔我会跟她调调情,找一些做为一个流氓作家所需要的最基本感觉,被‘美女'崇拜。网络虚幻,看不见美丑,这才使得意淫的过程比现实要美很多,那种感觉也比现实来的更容易,虽然飘渺但很受用,再说,感觉的东西本就是飘渺虚无的。<br>  
“今天周末啊,就多玩儿一会儿啦,你写完了吗???????要不要玩玩游戏去???很好玩的!!!!!!!!”<br>  
看着这么一串串的强烈符号,我的眼睛有点儿晕,“网络游戏吗?我一般不去玩的。”<br>  
“你不会这么古板吧,试试,你会喜欢的!!!!!”<br>  
古板?这可是对我流氓个性的最大侮辱,“什么游戏?” 现在恢复名誉比别的一切都重要了。<br>  
“杀人游戏,天黑请闭眼,杀手开始杀人!!!!”<br>  
“杀人?小女孩儿怎么玩儿这么暴力的游戏?” 这话一敲出去我就开始后悔,应该赶紧先自己古狗一下,再发言。弄不好‘名' 没正,可能连脸都丢了。果然,那边飞快传来一句话。<br>  
“你岂止是古板,简直就是古董啊!!!!!!那个游戏跟暴力无关,是一个高智商逻辑游戏。看来你是头一次玩儿,先从简单版的开始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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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7 | 只看该作者
92<br>  
KAO,都告诉我了是‘高智商逻辑' 游戏,还怎么让我从简单版开始?不是侮辱我的智慧吗?我毫不示弱,气贯山河地敲出去一句话,“废话少说,直接玩儿复杂版,游戏规则告诉我。”<br>
  
雪舞很快告诉了我怎么玩儿,同时给了我一个游戏论坛的地址,并告诉我在那里汇合,不过谁也不会知道谁,否则会少了游戏的乐趣。我快速领悟了一下游戏规则,无非是杀手,警察和好人互相打架,用自己的逻辑和智慧,栽赃污蔑,挑拨离间,然后看谁把谁先‘杀' 光。<br>  
做为一个学工程的人,我自认还是拥有着非常不错的逻辑思维。就象当年考GRE一样,我的逻辑题总是做得又快,准确率还又高。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游戏,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我们都沉浸在这个游戏中。我有幸分到了杀手的角色。我喜欢这个角色,就象小时候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一样,我总是喜欢当小偷,因为在暗处,可以玩儿阴的。更可以满足我在现实生活中满足不了的那种统治和占有欲。我运用了我高超的逻辑分析能力,洋洋洒洒地写了大篇大篇的辩论词。效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br>  
“哈,我是警察,你是哪个???????” 重新回到MSN上,雪舞的话敲了过来。<br>  
我说,“我是杀手,别得意,再玩儿几次,估计能快速把你搞死了。”<br>  
“天哪!!!!!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我说今天杀手的水平怎么有提高,比以前几次都过瘾,你第一次就能玩儿成这样,真了不起!!!!!” 后面紧跟的是一堆竖起的大拇指,颇为触目惊心。<br>  
这句惊叹让我极为受用。咧着嘴盯着屏幕静静地享受了半天,以至于一滴口水悄悄从嘴角滑到键盘上都不知觉。<br>  
“我一般很少玩游戏,不过你这游戏真不错。” 我说。<br>  
“现在很流行的,我也不喜欢打游戏,但对这个着迷得很,你要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去玩。你平时都玩什么????”<br>  
玩什么?总不能告诉她我‘玩女人' ,“我喜欢打球,让自己出一身汗,对身体好,心情也好。”<br>  
“球????我也喜欢玩儿球,你都玩儿什么球?????”<br>  
“女孩子玩儿‘球'?不好吧?” 我话中有话,流氓本性再一次控制不住暴露出来。<br>  
“怎么不好??????有女足,有女篮,不比男的差呢

看着雪舞的发言,我轻轻笑了,如果是小雨,一定明白我话里的下流意思,这么纯净的姑娘,突然让我连调戏的欲望都不敢再有了。<br>  
“时候不早了,该睡了,女孩子,睡眠少会老得快。” 我敲过去一句话。<br>  
“好吧!!!!不过,棍子,可不可以问你,你很孤独吗????”<br>  
听到她这么一问,我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br>  
“没什么,只是你的作品,别人我不知道,但给我的感觉很虚,一种孤独带来的空虚感!!!”<br>  
听到这个,我的心的确是震了一下,在读者的狂呼叫好中,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我的作品到底想要表现什么,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看到了泄肚后的那种感觉,“具体点儿,什么地方让你觉得虚?”<br>  
“没法说清!!!我读你的东西是用感觉,不是用眼睛的,所以我看不到你具体的空虚,但是能感觉到它!!!!”<br>  
盯着这句话,我突然有一种遇到知己一样的感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个人在感觉我,我还会孤单吗?还应该孤单吗?<br>  
“你知道,文章的虚软有时候就象男人的阳萎,分两种,生理性阳萎和心理性阳萎,生理性属于文笔上,修饰上,这些都好医治,吃点儿药,用用功,都可以治好,但心理上的却很难医治,我的文章就有点儿心理性阳萎。” 我敲了一大段过去,只是按照我的本性在说话和比喻,发过去后,觉得跟这么一个纯纯的姑娘说这些,不知道她能懂多少。过了一会儿,那边闪过来一句话。<br>  
“要想医治,只有忘记,彻底忘记。。。。。。”<br>  
坐在黑暗里,看到这句话,我愣怔了有数秒钟,我不知道我是为这句话感动,还是为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懂我而感动。我轻轻叹口气,敲了一句话,“你年纪还太小,去吧,不早了。谢谢你今天晚上的陪伴。”<br>  
“好的,不用谢,是互相陪伴!!!我走了,你也好梦!!!乖!!!!另外,我可不是太小,我28了!!!” 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鬼脸,随后那边一闪,她下了线。<br>  
28?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说她18都有人信,‘雪舞轻狂' ,看着昏亮的电脑屏幕,我轻声反复咀嚼起这个可爱的名字。。。。。。。
<br>
从那天以后,雪舞竟然慢慢成了我每天上网的习惯性等待。她依然还是每天一个小时的出现,只在周末会时间长一些来陪我。我也变得慢慢把我的时间重新调整,会在她上线前把所有该写的东西,该回的贴都做完,等她一出现,我们会交谈,也会一起去那个论坛继续‘杀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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