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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漠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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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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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8 | 只看该作者
93<br>  
我的杀人功夫已经越来越炉火纯青,装蒜来糊弄人的本领也越来越高。而且我发现,雪舞对我有着不一般的感知,不管我是坏人警察还是好人,只要我们不在同一个组,我的各种表现总能引起她的注意。这时候,我才体会到她曾经说的感觉我是什么意思,当然,通常我也能从一大堆人里猜出她来,也许是她有意无意地透露。<br>
  
“我知道你是谁了,哈哈!!!!!!” 雪舞会在游戏中间传过一句话。<br>  
“我也知道你,先别点破。” 我如此警告着。但是我们彼此心里都越来越明亮。<br>  
“这游戏是不是教会了人说谎啊??????” 曾经一次游戏后,雪舞跟我探讨。<br>  
“说谎?我不觉得,可能这游戏是美国传过来的吧,有点儿美国流氓政治的味道。其实你从头到尾并没有在证明你不是一个杀手,而只是想阐明,你是个好人。”<br>  
“有区别吗?????听上去意思差不多啊!!!!”<br>  
“当然有啊,其实游戏的任何一方都在做着这个证明,不光是杀手,所以准确说不过是个说服过程,不是欺骗。”<br>  
“你很愿意做杀手啊。”<br>  
“是的,整个游戏,杀手是最有统治权力的一个角色,可以隐瞒伪装自己,互相勾结,随心所欲地去干任何事情,甚至杀人放火,掠人妻女。”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于正浩那个老王八蛋。“最无辜的是好人,虽然人多,但总是处在无知和被人左右的境地,象我们生活中的绝大多数人,很悲哀。” 我继续着。<br>  
“你对当官儿的有偏见,是因为‘雪' 吗????”<br>  
雪是我文章里小雨的化名,我在黑暗中笑了笑,“不完全吧,一个巴掌其实拍不响,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每个人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但是,又都不愿意承认。就象这个游戏,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br>  
“不用逃避!!!!我感觉得到!!!!”

<br>  
“你真的28?” 我不想继续跟她争论这种问题,贪官,奸商,社会都搞不懂的问题,一个黄毛丫头,能跟她说清什么?<br>  
“对啊!!!!怎么?不象????”<br>  
“28好啊,我一般不敢勾引两种女性,一种是处女,一种是25以下的。”<br>  
“咦?????你很奇怪啊!!!!男人都喜欢处女的!!!!!”<br>  
“喜欢和勾引是两码事,尤其对男人。”
<br>  
“怎么????那你是想喜欢我还是勾引我?????” 那边跟着一个很暧昧的表情符号。<br>  
我愣了一下,似乎看见一条纯净的小鱼慢慢上钩,“都不想。” 我坦白地说。<br>  
“为什么??????你嫌我幼稚?????”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沮丧的表情。凭我对女人的经验,我敢说她对我已经有了极为特殊的好感。<br>  
“你真实,但我只嫌网恋幼稚。”<br>  
那边沉默了很久,不再说话。<br>  
“不早了,你该去睡了,乖。” 我看了看时间。<br>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终于那边闪过来一串话,“好吧,我去睡了。。。。”<br>  
不一会儿,又一句话跟了过来,“棍,你别骂我,可是我真的想被你勾引。。。。。。”<br>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边已经快速下了线,就象旧时电影里,一个姑娘跟心爱的小伙子爱情表白后羞红了脸转身快速跑开一样。望着她下线的名字,我叹了口气,傻孩子,男人的勾引只意味着想跟她上床。。。。。。。<br>  
我的生活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些奇怪地改变,并且自己的身体和头脑也在慢慢适应这种全新地改变。就象刚做完一个大手术的人,重新适应自身各种内分泌的平衡。我开始尝试让自己能够简单平静下来,在过得一团糟的生活中,强迫自己的思想不要再一团糟。<br>  
东兴的公司还在貌似强壮地坚挺着,但我深知这不过是一种吃了伟哥后临时的雄伟,自从我知道了于正浩是东兴的后台后,我也就知道了东兴所有浮华都借助于于正浩这棵大树,就象阳萎男人地勃起不过借助于那小小的蓝色药片儿。离开了他,东兴的公司跟我每天上下班路过的那个卖着内衣内裤香皂手表甚至马桶痰盂的杂货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而我,在尘世中漂浮得比沙粒还要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竟然也这么屈辱和间接地在于正浩, <br>
   这个操了并且抢了我老婆的人的阴影之下苟且的活着。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我想过离开,想过愤然出走,一怒之下去到别的地方再展阳刚。我私下里扔过一些简历,做过一些面试,不是因为他们的要求没有满足我的需求,就是因为我要求得太高让他们望而却步。那一段的挫败又让我沮丧不已,我发现我只在我自己的眼中感觉极其良好,而在别人眼里甚至这个世界眼里,我卑贱得如同路边的一棵草。从小到大,我不过在变态地崇拜着我自己,并为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奋斗终生。没找到好的落脚点,我继续屈辱地为了那所谓的前途活着。这让我想起怒打于正浩的那天,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前途算个屁。” 生活总是在时时刻刻调节着我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在前途和生活面前,男人的自尊都他妈要阳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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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29 | 只看该作者
在媒体间消失了一段时期的于正浩再次出现在了公众面前,国家对半导体基地的重视程度在业界越来越高。于正浩也开始出现在一些经济新闻和科技日报上,谈着对国内半导体行业的前景。从电视里看到他依然彏铄的目光,谈吐自然沉稳,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中的我就象是躲在沉暗角落中的一只落魄的耗子,看着世间的明亮和狡猾的猫身上的光华,我突然不明白这社会到底怎么了,会允许那么多的腐肉和败类存在。更为寒心的,竟然是这群腐肉裹着个明丽的外皮,横冲直撞,欺瞒着世间所有无知而善良的人们。我不得不感叹这个一手遮天人物的能力,从他开始频繁出镜以来,我就知道他已经成功地摆脱了匿名信地困扰。在某些瞬间,我会突然萌生出一种念头去举报他贪污洗钱的黑幕,但很快,我就会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让自己软在座位中,我拿什么去告?我连最基本的证据都没有。更何况,我他妈又算什么呢?跟他的抗争连打个平手的把握都没有,弄不好会让自己灭亡也说不准。不是我没有正义感,从小到大我一直做着英雄的梦,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这么个梦,但是现实却总是无情地摧毁着任何一点儿不切实际地幻想。我连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感情都拯救不了,又如何去拯救这个世界?这就象玩儿的那个杀人游戏,我们不过都是那众多的,无知的,被统治起来的草民而已。从杀人游戏,我想到了雪舞,那是个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想起来可以有一些跳动色彩的女孩子,她的热情,她的天真,她对我的崇拜会偶尔让我感觉我还是个英雄,是个男人,但我知道这种种感觉都来自于那个叫‘互联网’ 的东西,脆弱的如同横架在中间的光纤,甚至连这个女孩子都会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个周五,回到家里,我的信箱躺着一封信,粉颜色的很是醒目,这个信封我很熟悉,是当时跟蓓蓓准备婚礼请柬的时候买的,我的心一沉,拿出匆忙扫一眼,果然是蓓蓓发过来的。我哆嗦着扯开那封信,还是那个一模一样的请柬,打开,字却不是我写的,而上面的男主角也换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杨宜新’ ,时间订在了一个半月后 。
  
  我的脑子里再次浮现了七八个月前那个在超市中跟我有着一面之交的中年男人,蓓蓓这么快就把自己嫁给了他让我颇为吃惊。我不知道蓓蓓是一种遭遇情感突变后对一切死了心后的反应还是在对我的一种报复。拿到那封信,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打个电话表示一下祝贺抑或劝她不要冲动行事。但很快发现,任何一种行为都会带来她对我更深地敌意。“杨宜新。” 我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想着这个幸福抑或是可怜的男人,我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不知道蓓蓓是否在转嫁着一种伤害和痛苦。就象我跟小雨间的伤害和痛苦转嫁给了蓓蓓,而如今,蓓蓓跟我之间的痛苦和伤害又在继续转嫁给这个请柬上冷冰冰的名字。人生,痛苦和伤害有时候并没有自生自灭,而是在人与人之间继续蔓延,哀呼哉!不幸矣!我坐在那里慢慢地把请柬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对准了角落里的垃圾筐扔了过去,看着它轻滑地飞向那个角落,我知道我和蓓蓓之间永远不会再有如果和未来。而那个叫杨宜新的男人的JB,也并没有象我说的那般被我剁下来,而是去到了一个我也曾经去到的地方,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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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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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打开了电脑,几日的忙碌让我一直没有时间上网,而现在却有了想抒怀地冲动。随便写了点儿东西贴了上去,就打开了MSN。
  
  “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 刚打开,雪舞的话就迫不及待飞了过来。
  
  “忙啊,你以为跟你们女孩子似的,成天只知道打扮,坐吃山空?”
  
  “侮辱女性!!!!!我也上班的,也很忙,不过晚上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谁也别想打扰!!!!”
  
  “噢?你做什么工作的?”
  
  雪舞犹豫了一下,闪过来一行字,“我做财务的。。。。。”
  
  我的心里一跳,想起小雨也是做财务的,不由对她又多了份亲近。
  
  “你今天的文字怎么那么无奈?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家伙,总是能捕捉到我文字中透露的那种情绪。
  
  “今天知道贝贝要结婚了。” 贝贝是我小说蓓蓓的化名。
  
  “对方不是你,是吗??????”
  
  “废话,要是我,现在能跟你在这里说话?”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够属于自己的,爱的时候,好好享受,分的时候,潇洒撒手,至少做不到无怨,也可以做到无悔了!!!!!送你首歌。”
  
  歌曲传了过来,是网络上正流行的一首凄婉的二胡‘无悔’ ,夜深人静,独自听着哀婉的音乐和着一个女人的无奈轻哼,突然有一种想被人爱和爱一个人的冲动。我知道我离不开人群,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动物。
  
  “棍!!!你知道吗?我爱你!希望你在被我爱的时候只享受幸福而忘记痛苦!!!!!” 当雪舞的这句话飞过来的时候,一下子让我的感情有如被炸了堤的洪水一样宣泄凶猛。
  
  我愣了半天,调匀了我的呼吸,敲出去一句话,“你让我有想操你的冲动。”
  
  我呆坐在黑暗中看着她的反应,我甚至希望她能破口大骂我流氓然后关了机从此不再理我。
  
  “只有这个冲动?没别的了???” 半天,她开口了,没有恼怒,却带着明显的引诱。
  
  “想操你,也爱你。” 我继续挑逗。
  
  很久,雪舞的话又飞了过来,“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想被你操。。。。。”
  
  当看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的下面立刻昂然翘立,身上也开始燥热起来,我把套头的运动衫脱去,光着个膀子坐在本不太热的屋子中。
  
  “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这是我头一次管女网友要照片,我从来对照片的可信度就大加怀疑。但是现在,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哪怕是镜中月,水中花,我的爱可以虚幻,但我的性却渴望真实。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给我发了过来。照片上是一个没有化任何装的女孩子,很干净,不漂亮,但很可爱,甚至脸上还带着BABY FAT,让人忍不住想掐一下,我一贯对未经雕琢的照片有着深厚的好感。
  
  “你真的28?”
  
  “你问了好几遍了,当然是,我长得偏小,很多人都误会。照片看了,我很紧张听你评论!!!!”
  
  “你很性感,可爱,就是穿得多了,这让我怎么操?”
  
  “你这个家伙!!!!还要搞视频啊????我更喜欢看你的文字。。。。。。” 她缀了很多害羞的红脸符号,有着说不出地挑逗和妩媚。
  
  “文字?这好办,你有什么性取向,喜欢什么姿势?” 文字我更拿手,老子就是写黄色小说出来的。
  
  “。。。。。。。。。” 那边害羞的象一个处女
  
  “你不说,我可就胡来了啊。”
  
  我借助着我的想象,胡编乱整了各种姿势场景,一行行敲过去,中间不停的问她的反应,雪舞却一句话不再说了。
  
  “嗨,搞点儿互动,你到底湿了没?” 我停止继续,等着她的回答。
  
  “没有。。。。。”
  
  中间又问了几次,依然是‘没有’ 。KAO,我的流氓劲儿上来了,今天不把你弄成汪洋大河,我这‘棍走天涯’算白叫了。我继续发挥想象力,都快整成一短篇小说了。终于,雪舞发过来一句话,“棍!!!我湿了,不过是眼泪!!!!我想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只在发泄?????”
  
  我一下子气馁了,爱?我他妈早就中过爱情的毒了,现在免疫!但是,我不想伤害这个爱我的姑娘,“宝贝,我真的爱你,对不起,太晚了,你去睡觉吧。” 我送了几个大嘴唇给她。
  
  她突然变得很快乐,“哈,棍!!!好吧,那我走了,还有,我今天晚上真的很快乐!!!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早就湿了,不过相信我,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真的不是!!!!”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天使。”
  
  雪舞带着快乐离了线,我相信今夜的梦她也会很甜,我把脸慢慢埋在手掌中,雪舞,求求你,别让我勾引你,我只是一个流氓,一个孤独的流氓,我带不给你任何你需要的东西。。。。。。。
  
  毫无疑问的雪舞已经爱上我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这么就容易地跌落到自己编织的爱情陷阱里在我看来是及其荒谬的。网络淡化了所有现实的丑陋,使得爱情真的成了一种纯粹的精神。无数个夜晚,当我对着闪烁的荧光屏和孤独的空气调情时,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生存和爬行了太多如我一样空心的人。我开始恐惧人这个动物。大街上依然人潮汹涌,甚至一对对搂搂抱抱,勾肩搭背行走的情侣也有增无减,可是夜晚来临的时候,在花花绿绿的网络世界中,无数孤独的猛兽在MSN,QQ,和一些论坛里大肆地煽着情,我不知道在他们的生活里是否都已经有了另一半,在网上不过是找寻那种纯粹的精神。我甚至开始为了那些个另一半悲哀。不知道他/她们是否知道自己在某些时候不过是一堆别人身下的或身上的烂肉。
  
  网络到底是拯救了一批人,让无数只有肉体没有精神的人找到了依靠?还是毁灭了人类,让人类本处在一种简单幸福的麻木习惯中突然意识到我还有精神?我想到了圣经中那个带来罪恶的果子。而网络似乎正充当着这种角色。
  
  性对男人来讲是实际的,这个东西,网络无论如何都是解决不了的。我和雪舞之间的网络调情已经越来越频繁,语言也越来越挑逗和赤裸。很多次我甚至有了想和她发展一夜情的冲动。但她守着底线坚决不和我视频。也从来不问我要照片,这是我十分欣赏的一点。任何事情保持一种神秘感会稍微持久一些。人的愿望总是希望美的东西尽可能可以久一些。
  
  “我也怕啊!!!!看到你照片只会有两个感觉!!!一个会更爱你,让自己彻底崩溃,第二,失望之极,希望彻底破灭!!!这两种结果我都不想要,所以就不看了。。。。。”
  
  这是她曾经跟我说过的,但这并不妨碍她隔三差五地给我发些她的照片,这点上看,她是一个很自信的女人。至于是否爱她,我真的很难说。因为很多时候我搞不清爱的定义,小雨给我的爱太疼,蓓蓓给我的爱又太窒息。我不知道爱还有没有别的形式,别的样子,就像那时候我进了城里才知道面包夹香肠叫‘热狗’ ,‘操’ 这个词还可以说成‘日’ 。但我的确对她有欲望,不仅仅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肉体。我也深知这种强烈的愿望就是因为得不到,一旦见了光了,真的操过了,可能连那点儿精神的东西也便操没了。我们就这么每天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网络上。用文字来触碰心灵,甚至来做爱,但每次看着冰冷的电脑和手中逐渐冷却的本应该进入到女人身体里去的浆液,心中又有说不出的凄凉。这难道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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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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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蓓蓓的婚礼越来越近了,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我没有打算参加,我想蓓蓓寄给我请柬的目的并未是真的想让我参加吧。不过是一种另类形式的伤害。她希望我疼,希望我在乎,甚至能为了她把自己灌醉再躲到被子里或者俯在马桶上面嚎啕大哭。但是没有,我的确有些疼,有些遗憾,有些沮丧,但是我却没有失态。正是这种没有失态让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这么装模作样虚假下去。继续只会越伤越重,那是我不希望发生的结果。但我不能不有所表示,结婚礼物是少不了的。几天下来,我一直在找寻着一种可以合适表达我心情的礼物,却终究是无果,我甚至不知道是要送一份礼物让她继续憎恨我还是感动后把我封存。
  
  东兴这些日子也有些反常的忙碌,几天了,办公室里很少看到他的人影。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些什么,但感觉到他对我现在的产品和技术部门越来越不重视,并且漠然。他把我提出的各种修改方案统统扔进了废纸堆,但却非常重视客户的挖掘。“不能放走一个客户。” 他总是跟我说。
  “产品不更新,难以保持现有的客户!” 这时候,我总是异常地坚持原则。
  
  “每个时期的重点是不一样的,现在的重点是客户,分清主次!” 东兴很是不满。他的独裁,以及决策上的不透明让我很不屑,却也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总是隐隐有个感觉,这个公司最后迟早会被他玩儿死。
  
  那天,回来的晚了一些,下到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儿晚饭,便打开电脑,上了线。有几天的时间没有上网了。由于工作的忙碌和前两天跑客户,更或者,是自己不想终日沉迷网络的虚幻,越沉迷只会越颓废。打开信箱,竟然发现信箱里多了十几封信,扫了两眼寄信人,是‘雪舞’ ,点开最近的一封,一大堆手雷在屏幕上炸开。吓得我以为电脑中了病毒,手中的一碗面条差点儿没跟着泼到屏幕上去灭火。很快,炸弹消失,又恢复了平静,我小心翼翼地点开第二封信。‘咵叽’ ,‘咵叽’ ,一堆烂西红柿,臭鸡蛋配合着特有的音效,准确地扔到了我的面前,瞬间让我以为是谁为我吃的面条上的菜码儿。这个丫头,抽什么疯?我暗暗地骂了一句,准备再看一封,如果还是那么稀奇古怪,我就决定把她的信都扔到垃圾堆里去。再次点开的这封信却是完完整整的可以被称之为信的东西了。很整齐,段落很清楚。唯一不同是没有那么多的标点符号。
  
  “棍,
  
  深夜了,第五个夜晚没有看见你了,外面很黑,我守着灯光,守着网络,守着那份属于我的孤独。网络很热闹,我却无心戏耍,因为我看不到你的影子,也许你属于外面那份真实的黑暗,但那太黑,黑到迷了我的双眼。我知道我只能在网络中寻找你,因为外面的黑暗充满了无数狼一样的双眼,我不知道你是哪个。
  
  可是,今天,我痛恨网络,痛恨的不是它的不真实,而是它的脆弱。我突然发现,离开了它,我竟然是那么不堪一击。我所有的一切,爱恨情仇竟然都寄托在这个网络中,甚至都汇聚在你这么个‘破’ ID上面。网络让爱情脆弱,脆弱的到底是爱情还是网络?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临时的消失,如雨后的彩虹,等再次雨过天晴的时候,我还能再看见你?还是永久的消失,好象飘散在空中的水蒸汽,消失后,剩在空气里的只有潮湿,潮湿到连人的心也跟着湿漉漉起来。
  
  从来没有这么晚的睡过觉。只想跟你说话,跟你写东西。甚至期望着你能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突然出现。我几乎是每分每秒地刷新着屏幕,生怕错过你出现的时间。甚至把上厕所的时间都缩短到几十秒。你不在的时候,我发了疯般地读你的文字,就那么感觉你还在我身边。在生活里,我很少会被什么感动,也许一切太顺利也太顺理成章。但我却真的被你的文字打动了。要我说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字流氓。你用你的文字强奸我的双眼,强奸我的思想,甚至强奸我的情感。。。。。。
  
  没有办法,夜深人静,不想骂你,不想恨你,也没有恨你,只想好好地爱你,好好地想你,居然想到泪流满面?叹息。。。没有出息。。。。。
  
  
  PS:从今天开始每天给你扔炸弹,炸也要把你炸出来!!!!!!
  
  雪舞”
  
  
  坐在黑暗里,玩味着这封EMAIL,我似乎看见了雪舞又笑又流泪的双眼。看了下信上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一点。我突然心疼起这个不曾见面却有着亲人般感觉的姑娘。我一封接一封地读下去,每封信都带着期盼和调皮,那么灵动和真实。。。。
  
  我迅速连上MSN,还没完全接好,雪舞的窗口就弹了出来,一大堆流泪的脸符号和一大串开怀地大笑。在那个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真实,就好象她又哭又笑地撞进我的怀里。
  
  “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问她。
  
  “你死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宝贝,对不起,我真的很忙,忙得都晕了,每天就睡4,5个小时啊。。。。” 我故意夸大其辞。但心下的确充满了愧疚。我没有想到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有一个女孩子会那么痴。
  
  “那么辛苦吗????要注意身体!!!!!”
  
  “看了你的信了,很感动,以后不许熬那么晚了,我也心疼。”
  
  “今天又看见你了,一切都值得了!!!!你不会嫌我麻烦吧????”
  
  “怎么会,如果那样,我就不会上来了。多出去走走吧,和朋友们玩玩,你会少了孤独,多了快乐。” 我劝慰着,把自己美化成了一个披着高尚人皮的年长者。
  
  “快乐够用,孤独少不了了!!!”
  
  “黑夜让你孤独?” 我问她。
  
  “爱你让我孤独。。。。。。”
  
  我突然沉默了,情,情,他妈的什么鬼玩意儿,让天下众生男女虽生犹死。也让这个世界布满了行尸走肉。孤独?我苦笑,孤独无非是你得到了一样东西,却发现不过如此或没有期望的那么好才产生的一种无奈。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孤独的人都是富有但贪婪的,所以会有一首歌告诉大家孤独是可耻的。
  
  “棍子,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雪舞沉默片刻突然说。
  
  “什么事?”
  
  “先答应我!!!!!”
  
  我犹豫了一下,对这个姑娘深夜地苦等的确有些感动和愧疚,“好吧,我答应你,说吧。”
  
  “棍子,我想见面。。。。。。。。。”
  
  见到这句话,我的心底突然升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又渴望又犹豫甚至又害怕的心理。雪舞和我在同一个城市,这在我们彼此以前的交谈中就知道了。但我们都控制着自己不去见面,就是为了能让这种虚幻的意淫可以久一些。
  
  “雪舞,你怎么了?”
  
  “你说过答应我,你不想见面吗??????”
  
  “我想,也怕,怕失去,你没听说过不见不‘散’ 吗?”
  
  “我知道,我一直在控制我自己,但你消失了这一周,突然让我改变了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乎你,我不管会发生什么,哪怕是不完美,但我一定要见你,人生无怨无悔的境界太难达到,但是,如果我这辈子不见你,我就会有怨有悔,见了你,也许不一定会无怨,但至少是无悔了,既然有希望,我就要走下去!!!!!!”
  
  雪舞是勇敢的,一个年轻姑娘的勇气突然让我热血沸腾,见面,我们彼此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那种盼望和期望一直就象国庆节看的焰火,完美而眩目,那刹那间的美丽让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终于答应了她的见面邀请,
  
  “小心,我是一只狼。” 我调笑着。
  
  “我愿意做那只羔羊。。。。。。”
  
  我们订在后天周四晚上在一家饭馆门口见面。当她问我长什么样的时候,我说,“我能认出你就行。” 为了联系方便,她要了我手机号。既然要见面,我给了她。在一通缠绵悱恻的话语中,她心满意足地下了线。我却在黑暗中静坐了数分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这将是我们这么彻夜交谈的最后一个夜晚,值得吗?雪舞,你还年轻,你是在圆一个梦,还是要破一个梦。梦永远是梦啊,只能在它该去的地方,呆在它该呆的地方才是美的。
  
  我觉得我的脸上已经开始发涩,就象沾了一脸的萤光粉一样让我不舒服。来到卫生间,打开灯,端详着自己。一张流氓一样的脸,胡子拉喳,在不明不暗的灯光中,脸上忽阴忽阳,只有两只硕大无神的眼让我看上去还象个活物。看着自己,活脱脱这就是一只狼啊。我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然在国内过着骄奢淫逸般的生活,但同时又被爱情那玩意儿折磨的死去活来,两个一中和,到还没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个相扑运动员。我在洗脸池里放满了水,定定地看着那一池还在荡漾的水纹。我断定这次见面将会以悲剧告终,网上,我将会从此少了个痴迷的等待。真的是我希望的吗?我用手掌撩起冰凉的水,泼到脸上,凉凉的,浸透我的皮肤,让我清醒。拿起挂在边上的毛巾,我擦干脸,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笑了,并且开始鄙视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搞得自己跟邱少云,董存瑞似的,还挣扎良久,不过扑的是欲火,炸的是肉垒。我把毛巾顺手往水池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KAO,去就去吧,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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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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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很快就来到了,匆匆忙忙做完了手头上的东西,就开始心慌地盼着下班。想起来也真是可笑,已经过了激动地谈恋爱的阶段,这么大一把年纪的我也会赶一个网友见面的时髦。虽然见过雪舞的照片,但心里还是没有把握,尽管她的照片没有任何PHOTOSHOP的痕迹,但光线,角度,姿势都会影响整体的观感。万一真是一恐龙,我得想好退路拔腿而逃。最常用的就是上厕所,然后人就可以象冲到下水道里去一样不回头了。那个瞬间,我突然又想起了跟小雨那次由于拉肚子的困扰而变得异常高尚的约会。我不知道这次的约会是否会高尚起来。高尚?我突然很龌龊地笑了,除非她是从侏罗纪过来的。。。。。
  
  下了班,我先赶回了家中,洗洗漱漱,搞得自己要被上架屠宰一样,湿淋淋地爬出浴缸,准备找身衣服穿上,路过镜子,又站直了,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眯起眼睛审视了片刻,1。80米的个子,倒三角的体型还没有走样。我满意地笑笑,走开,换上了一件干净的休闲装。头发吹好,胡子刮干净,我准备开路。临出门的刹那,想起忘记一件重要的东西,重新摸上楼,翻开存放杂物的抽屉,从里面拔拉出一盒避孕套,扯了一个,想了想,怕不保险,或者一夜之间万一梅开二度,便又多扯了一个,小心地放进了钱包的夹缝中,带着自信而冷静的笑容,我驱车来到了我们约定的那家餐厅。。。。。。
  
  一个小有名气吃涮肉的馆子,门口站了几个观望的男男女女,象是都在等人。天气有些冷了,我裹紧了外套,缩着个脖子,把手插在袖管儿里,看着象个在城市打工的民工。等了有片刻钟,我听到一阵手机的叫声,跟我手机的声音一模一样,我从腰上摸出来,看看,不是我的,是我旁边不远处另一个男子手里传来的。刚想再别回腰间,手机上的黑屏突然亮闪起来。一个不知道的号码。我迅速按通,一个粉嫩的象黄鹂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棍子吗?我是雪舞!!你到了吗?”
  
  “到了,我刚到。你呢?堵车吗?”
  
  “嘿嘿,我要打劫。。。。” 雪舞调皮地故作狞笑。
  
  “打劫?”
  
  “你现在面朝北,不许回头,把手里那包裹着钱的塑料袋扔到离你不远的那个灯柱下的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向前走,过马路。。。。” 雪舞煞有介事的。
  
  我回身看看,没发现有人,“你瞎搞什么,小心我一会儿把你办了。” 这个臭东西,还挺会整,把个单调枯燥的见面还整出了点儿新意。
  
  “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继续问她。
  
  雪舞电话里笑了起来,“你真没幽默感,也不会配合我的行动,你看不到我,我可以看见你,不许回头啊,如果你回头,我就不见你了。我没见过你啊,总要先验一验货,如果不满意,我就不出现了,直接走人啦。”
  
  我只好面冲北,那边不再说话,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姑奶奶,玩儿够了没有啊,可以转身了吗?通过审查了吧。”
  
  沉默半天,那边传过了一个极为失望的声音,“唉,你还是转身吧,我在你身后。”
  
  我转过身,竟然没看见雪舞,联想到她刚才失望的语气,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这对我的自信打击可太大了。一直以为自己这身皮囊不属于上乘之货,但至少还不会到被人叫嚷着退货的地步。
  
  “你不愿意转身吗?” 雪舞慢慢地在电话那边说着。我刚疑惑的要问,突然发现我身后不远处,一个姑娘举着个手机背对着我,娉婷玉立,一件淡粉色的风衣在风中飘啊飘,头上是一顶同色的贝雷帽,而她的前面不远,正是刚才跟我手机几乎同时振铃的那个男士,此刻正举着手机背对着她,那是一个谢顶而佝偻的中年男子。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本想戏耍我的雪舞认错了人。
  
  “不想回头啊,怕你失望,也怕我失望。” 我故意说着,同时悄悄走到她背后。
  
  “如果都失望就最好了,省得今后再牵肠挂肚。” 雪舞说的有些伤感。
  
  我慢慢伸出手,一把抓在她的腰间,“也许会有瞬间的惊喜也说不准。” 我说着。
  
  这个动作太突然,雪舞惊吓地叫了起来,手上的手机被甩到地上,转过身,人也‘腾’ 蹿了起来。怕她吓得摔倒,我一把抱住了她,面对着我,她惊得张开了大嘴。。。。。。
  
  一个可爱的姑娘,削着参差不齐的中长发,细眯的眼睛有着俏皮,塌塌的鼻子上竟然有少量不是很明显的点点雀斑,嘴唇小巧圆润,但却极为夸张地张着。腮帮子上两块有着BABY FAT一样的肉让整个面孔看上去调皮而生动。每个器官都不完美甚至不好看,但组合起来竟然有着意想不到的魅力。身材不高,也就1。60米左右,因为她刚好差了我一个头多一点。算不上苗条,但是够丰满。至少温热的体温有着年轻的狂放。我含着笑意看着她,这个姑娘,日夜在网络上痴迷的姑娘,终于变成了我怀中的又一份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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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38 | 只看该作者

98

雪舞重新站定了身子,仰着那张满是朝气和青春的脸看着我,故作姿态地按了按头上的帽子,“你这哪里是棍子,简直就是杆子!”
  
  “杆子?”
  
  “是啊,” 雪舞开心的笑着,这笑声让我觉得就象那时候在美国考驾照,美国大妈下车时那一笑一样,代表我已经全面通过了,“还是那种能放电的杆子。” 雪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
  
  “你直接说我是电线杆子,不就完了。” 我也笑了。
  
  “哈哈,一直以为你是根柴火棍子,没想到是个警棍。”
  
  “走吧,你不饿啊?” 我拽了她衣袖一下,示意可以进去了,同时看了眼刚才被雪舞错认成我的那个男子,笑着说,“还棍子呢,差点儿被你当了火柴。。。。。”
  
  “我叫郑雅欣,你以后可以叫我欣欣了。” 进到餐厅,席窗而坐,雪舞,不,欣欣大方地伸出了手。
  
  “郭敬轩,幸会。” 我礼貌地握住了伸过来的那只丰满圆润的玉手,象捏着个小猪蹄儿。以后?我根本没打算以后。也没想过以后。看来这个姑娘看我的第一眼,已经要把自己的以后,甚至是以后的梦都寄存在我这里了。也许我今夜的流氓行径会让她那些个不切实际的肥皂泡彻底破灭。
  
  “天哪,你竟然有这么雅的名字。” 欣欣张着个嘴,瞪圆了本不大的眼睛,“那我以后叫你敬轩哥哥,好不好啊。” 她嘴一扁,眼睛眯眯冲我笑着,一副可爱小精灵的样子。
  
  “哥哥?你很喜欢有哥哥的感觉吗?”
  
  “不是啊,我有哥哥,大了我8岁。” 欣欣摘下脖子上的围巾,脱下风衣,里面是一件黑白格休闲款的西装,下面是牛仔裤。我看了看她,今天脸上有装饰的痕迹。
  
  “8岁?跟我差不多啊。那你还认哥哥?” 我粗算了一下,28加8,应该跟我年纪相仿。
  
  “我讨厌他。” 欣欣皱了皱眉,“他跟我同父异母,他也讨厌我,从没把我真正当过妹妹。他性格很孤僻,跟父亲关系也不好,大学毕业就去了澳洲,很少跟我们联系。”
  
  “噢?” 这个世界怎么了?是个人就有点儿离婚的经历?
  
  “是我父亲那个前老婆,当时嫌我父亲没出息,扔下孩子跑掉的,幸亏我父亲后来认识了我妈。” 欣欣喝了口服务小姐端上来的饮料。
  
  又是一版潘金莲的故事,我突然对她的父亲充满了同胞般阶级兄弟的好感,“你父亲?做什么的?”
  
  “他?” 欣欣愣了愣,“他在一政府机构做个小公务员,官职虽然小,在我心里很伟大的。他很深沉,很有主见,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慌,我性格象我妈多一些。” 欣欣一摆手,“我比较咋呼。” 说完她掩着嘴吃吃地笑。
  
  菜,肉和锅底很快上齐了,欣欣吃肉的水平竟然和我有一拼,一盘子肥牛很快就被我们俩个消耗干净,欣欣也吃得袖子都挽了起来,突然很喜欢这种真实。
  
  “你属什么的?这么能吃肉?” 我瞪着眼故意训斥她,“姑娘家家,不要身材啦?”
  
  “你懂什么?时代不同了,现在流行肉弹女加排骨男,你要少吃点儿到是真的。” 欣欣毫不示弱地鼓着腮帮子。
  
  我看看旁边一盘鱼丸,端过来,欠起身子,准备放几个进去涮,却不想锅里升起的热气‘噓’ 了我的手一下,一吃疼,盘子没拿稳,7,8个大鱼丸‘扑腾腾’ 全部一起滚到锅里去,溅起一大片汤料,不偏不巧泼到了欣欣那件西服的胸前。我想也没想,抓了一张餐巾纸就伸手触到她胸前要给她擦,欣欣脸一下就红了,截住了我的手,“我自己来吧。” 她轻声说。我笑笑,坐回身子,“对不起啊。”
  
  “没关系,难免的,我去卫生间弄弄。” 欣欣笑着站起身走开。
  
  我靠在那儿看着她丰满健康的背影,突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动,想和她发生点儿什么。我的脑子里甚至开始幻想也许一会儿会发生的场景,我被自己这些个淫荡的幻想搞得欲火中烧。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盘肥羊,扔那锅里面涮涮去。我趁机又多吃了好几口肉,想让这个前戏般的晚餐尽早结束,然后直奔主题。。。。
  
  一会儿工夫,欣欣回来了,外面的西装已经脱了去,搭在手里,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开司米长袖衣。更让我惊诧的,是她胸前两颗时隐时现跳动着的突起。女人不带胸罩穿紧身衣对我来讲是永远无法抗拒的诱惑。这种装束对女人要求也很高,胸部绝对够美,而且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胸部具有着极度的自信。我必须承认,欣欣的胸部很美。而那种隐约可见的突起和跳动比完全裸露的挑逗来的更大。我拼命咽下我的口水,瞪着眼睛‘视奸’ 着朝我走来的欣欣。
  
  “干嘛呢?” 欣欣重新坐下来,注视着我的双眼。
  
  “看肉呢。。。。。” 我痴痴迷迷。
  
  “什么?”
  
  “噢,吃肉呢。”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收回我色迷迷的眼神,举了举筷子上刚涮熟的一块嫩嫩的小肥羊。
  
  “你上班忙吗?” 我有意无意的。
  
  “还好,一阵一阵的,月底或者一季度的时候会忙,最忙的时候是年底了。”
  
  “财务工作是这样的。。。。。”
  
  很快,一桌子菜和肉被我们打扫干净,服务小姐笑眯眯地拿来了账单,好象被涮的不是那些个羊肉,而是我们一样。我大致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错误,掏出了钱包,欣欣低头喝着饮料。我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票子,一个东西突然被裹带出来,我下意识去接,却没接住,‘咕噜噜’ 就滚到了地上,那个瞬间,我头上冒出了冷汗,那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我出门前为自己准备的两个避孕套中的一个。而那个套子,调皮的在地上几个翻滚,一个转弧线后,静静地躺在了欣欣的脚边儿上。。。。。
  
  这个变化是突然的,我迅速看了看欣欣的脸,很平静,显然她还没有注意到。服务小姐拿了钱走了。我心里开始打鼓,希望欣欣不会低头,不会看到这个套子。男人没有不想当流氓的,但是被人真正看成满脑子只知道性的流氓却是谁都不愿意的。
  
  “走吧。” 我尽量装得镇静地跟她说。欣欣笑着站了起来,穿上风衣带上围巾,拿着包,要走出来,却不想脸上有变。我低头一看,乖乖不得了,她一脚正踩在我那避孕套上面。
  
  正待她想低头查看的时候,我高叫了一声,“欣欣!别动,你衣服上怎么有个虫子!” 说完,我和欣欣都吓了一跳。欣欣的身子顿时僵硬,女孩子,少有不怕虫子的,我则是被我自己异常的声音吓住了。
  
  “在后面,在后面,你转过身去。” 我挥着手让她背对我。
  
  “呀。。。在哪儿啊,快点弄下去啊,快点!” 欣欣乖乖转过身,背对我,脖子上肌肉都僵硬了,那个避孕套再次从她脚下呈现了出来。
  
  我一弓身子,伸出我的螳螂腿,把那个套子一踢,踢到墙边的暖气片儿下面。再迅速站立起来,从桌上一盘子里顺了个残留的肥羊的白边儿,在欣欣后背装模作样拍了一下。
  
  “弄死了吗?” 欣欣紧张着。
  
  “好了,没事儿,看错了,不是虫子。” 我抓着那个肥羊白条儿晃了晃,“沾了块肉而已。”
  
  “吓死我了。” 欣欣转过身,作势拍了拍胸口,翻了翻白眼,松了口气的样子。
  
  “谢谢你啦。” 欣欣俏皮地笑了,随后看了看地上。
  
  “走吧?看什么呢?” 我走到她身边,递出一只手。
  
  “没什么,刚才好象踩了个东西?”随后欣欣重新抬起头,仰着笑脸,轻巧地握住了我的大手,“走吧。。。。”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年头,想做个流氓,还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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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41 | 只看该作者

99

外面的天色尚好,不太冷也不太热,不太躁也不太湿,有一些清冷,有一些静寂。拉着欣欣的手,听着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 欢快得象个麻雀,我发现我突然变得不想那么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了。欣欣的活泼开朗和俏皮让我竟然发现了小雨的影子。但欣欣毕竟不是小雨,在她的身上有一些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和幼稚,她太纯粹了,纯粹到似乎可以认为这世界和人都简单到一个透明的瓶子,和瓶子里装的一个虫子。我被动地享受着她对我的那份简单的爱和崇拜。生活太复杂了,复杂到已经让人们看不到美好。我需要这种简单的感情,简单的欲望,什么都不用去想,去分析,只要去享受就可以。这一点上,欣欣是让我感动的。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我超离小雨和蓓蓓间的那种复杂情感,却无意中在一个冷冰冰的电脑上发现了这份简单的美丽。。。。
  
  看着欣欣伸着双臂,象个花蝴蝶一样在道路两边的砖石突起上行走,跳跃,平衡。我似乎也被那种快乐和浪漫感染了。那些个在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萦绕于脑的龌龊,流氓的思想,在欣欣的翩舞中突然淡漠了很多,太美的东西,虽不真实,却不愿意也不忍心让人去破坏。
  
  我也跳上去,跟欣欣走着那些突出来的路牙子,甚至利用街上的方格砖重新玩儿起小时候穿开档裤玩儿过的‘跳格子’ 的游戏。我们甚至跑到黑暗的一个水池边上,拿起瓦片去比赛砍水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这种简单让我快乐。直到月光下,欣欣靠立在我的怀里,仰着脸,任由银色的月光洒满她羞涩的面庞。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在这份纯真面前没了欲望,也同时意识到,我需要给这次约会,抑或是这一段网络的故事一个交代。
  
  “你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 我表现的象个君子,“你住在哪里?我送你。”
  
  “我们还会见面吗?” 欣欣紧张地看着我,明显期待着一个继续。
  
  我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想过继续,或者说我不忍,不舍得再继续。继续下去的结果真的可能会血淋淋,我害怕这个世界的复杂会毁灭那份简单的纯粹。“或许会,或许不会。看缘分。” 我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话语回答了她。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希望继续,却又真的不想。
  
  显然欣欣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双眼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微翘的嘴角浸满了沮丧,简单的姑娘连情绪都不善隐藏。“你对我就那么不满意吗?” 欣欣不快地说着。
  
  “你对我就那么很满意吗?” 我透彻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是一丝不逊的笑容。
  
  盯着我的双眼,很久,我以为她在思考如何回答,却没想欣欣突然跳了起来,双手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面颊上快速的点了一下,又重重落到地上,胳膊依然还吊着我的脖子,眼睛里有了一丝狡(黑吉),但很快,她便沮丧地甩了甩头,手也松开了,“什么满意不满意,就是喜欢了,没办法。。。。。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车回去。”
  
  听到这句话,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把抱住她抵到她身后的那颗古老的松树上,我低头吻住了她小巧的嘴唇,我的舌头勇敢地探索进去,搅动着她柔软的舌尖,温湿的感觉掩饰不住那种激情的澎湃,我们的口液互相纠缠着,甚至挤出到了嘴边,我只是贪婪地吻着她,忘记以前所有那些痛楚的情感和记忆,只想搂抱着怀里这份真实的简单。欣欣的回吻有些被动。我不愿意思考,我只要吻她,发泄一样地吻她。把我所有那种感觉通过我的吻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的体内重新燃起刚才一度淡漠的那种欲火。一个吻,一句话,让我从一个君子在几秒钟内堕落成一个流氓。这个世界能让男人从君子变流氓的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
  
  我喘息未定,在欣欣的耳边,用一种带着诱惑般的轻轻呼唤,“欣欣,今夜,跟我走,好吗?”
  小小的欣欣早已泪流满面,在我的怀里拼命地点着头,“好的,好的,敬轩哥哥,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着你,不光今夜,一生一世,三生三世。”
  
  我闭了闭眼睛,紧紧搂着她。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我只是个粗俗不堪的男人。象众多男人一样,我讨厌琼瑶似的对白,讨厌酸的冒着醋般的爱情,但是,当一个女人动人地跟你呐喊着一个浪漫爱情童话的时候,我的心除了酥软,竟然没有一点点儿招架的余力了。
  
  我放开她,拽住她的手,“跟我来。” 我拉着她跑离了那片黑暗,跑过人群,跑过灯火通明的大街。。。。。。
  
  开着车,我的手一直握着欣欣的手,欣欣热烈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我的脸。我开到一家档次不错的宾馆门口停下来。我是感性的,但我同样是个男人,是个30多岁过了三个轮回的男人。我的阅历让我的感性不可能把我的理性燃烧殆尽。我没有选择带欣欣去我的家里。在这一点上,我的小心谨慎和顾虑再次暴露无遗。我容易激动,但并不冲动。任何事情,我愿意给自己留个退路。受的感情伤害太多,让我一直畏惧般地隐藏我自己,不敢完完整整的和盘托出所有的一切。卑鄙吗?面对一个姑娘如此的感情,或许吧。但高尚又是什么,是否会在某个瞬间变成一种虚伪?
  
  我跟欣欣的解释只是我目前正临时和别人合住一个房子,诸多的不方便,欣欣竟然没有任何异议。但坚持在外面等我开好房间,不愿意陪我一起,我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心里,害怕被别人看成自己从事‘鸡’ 的行业。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小雨,丫头一定会大大方方的挽住我的胳膊陪我一起去开房间。小雨从来都是敢做敢为,也从来蔑视那种虚伪的道德。甚至有时候会高兴那种在别人眼里的无耻行为。小雨跟我说过,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更真实。能把无耻暴露出来的人比伪装高尚却心底无耻的人伟大。
  
  拉着欣欣冲进房间,我便又迫不及待地吻起了她,我拽脱了她的风衣,我把她的紧身衣拽出她的牛仔裤,从她的头上拽下来,我滚烫的手滑走在她同样滚烫的肌肤上,我握住她那对刚才饭桌上被我视奸良久的乳房,同时,我也拽下我的那件休闲套头衫,我们彼此裸露着上半身,我让她紧紧贴在我的肌肤上。我摩挲着她的背,她的肌肉一阵紧张。让我突然感到她对男性的身体还很陌生。她只是很木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腰际,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我把她的手放到我那早已直立起来的硬硬部位,同时按了按她的手。尽管还隔着个牛仔裤,仍然能感到她的手僵硬得象把冰冷的剪刀。我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处,我把手探进她的牛仔裤,我的动作尽量轻柔。她的生涩反应让我有些疑惑,凭我对女人的临床经验,这不象一个28岁女子应该的举动。管它呢,我的欲望这个时候已经占了上风。她说28,欺骗吃亏的是她,不是我,至少她不是14,我就不是强奸幼女。更何况,这也绝不是一个10几岁青春期女子的身体。饱满,皮肤细腻,乳房坚挺,是一个成熟的只等被人来采的果子。我解开她裤子的扣子,她很配合地抖动着双腿,让裤子缓缓滑下,就在我准备把自己裤子褪去,进行最后的冲刺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啪’ 的一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良久。。。。。
  
  这个声音让我震动了一下,随后我看见地上一个不大的红皮本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象是刚从她那条牛仔裤口袋里跌落出来的。欣欣在我怀里脸色突然大变,她先瞥了我一眼,随后低头迅速用一只脚踩住了那个本子。这个举动,让我更加疑惑。我松开她,弯身,伸手捏住那个本子的一个边儿,“松开!” 我声音坚定而冷静,但却不容任何人抗拒。僵持了片刻,欣欣松开了脚。我拿起来,一个XX大学的学生证,我翻开,
  
  “郑雅欣,
  出生日期,1984年X月X日
  XX大学经管学院国际金融专业。。。。。”
  
  “你21?大三?” 我歪个头看看她。欣欣裸露着站在那儿,象卖淫被抓住了一样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双臂挡在胸前。我重重叹了口气,从地上拾起她的衣服,塞到她胳膊里,“先把衣服穿上吧。”
  
  我自己则退到拐角的卫生间里,穿回我的套头衫,靠在门框上等着。顺了顺头发,我哑然失笑。难怪欣欣总让我感觉对男人身体生涩。我早应该猜到。也或许我早就猜到却无心去证实。我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人性,喜欢生活在一种谎言里,甚至利用这种谎言可以放开了做任何肮脏的事情,哪怕明知道是谎言,也不愿意去追究,因为享受是美好的。自欺欺人?掩耳盗铃?都有吧,关键是可以让自己快乐。但一旦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人道便成了束缚人性的武器,人也会被那种虚无的高尚包装起来。我不知道欣欣是不是处女,至少她对男人的经验不是很充足。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研究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我的确是害怕。我甚至会害怕完事后看到那种落花般的点点红。我重新回到屋子中间,欣欣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上抹着眼泪。
  
  “为什么骗我?” 我碰碰她的胳膊,递过去一张面巾纸。
  
  她抓过去,抹了抹鼻子,转开脸倔强的不理我。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我看了看时间,11点多了。
  
  “宿舍进不去了。” 欣欣还是不愿意看我。
  
  我想了想,总不能送她回家啊,虽然知道她家也在这个城市,这么个深夜,送她回去,我还不被她父母劈了?
  
  “那好,你就睡这里吧,我回自己家去,房钱,我下去就付了,只是要你明天早上独自去学校了。” 我拿上我的外套,准备出门。
  
  “敬轩哥哥。。。。” 欣欣突然叫住我,这一声清脆的哥哥让我心里软了一下,我扶着门把手,回头看着她,等着她下文。她的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你很讨厌我吗?”
  
  我笑了,一种安慰般的笑容,“怎么会?我有什么资格去讨厌别人?尤其是你?”
  
  “别多想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一切都是新的。梦永远应该落在它落的地方。” 我缓缓地掩上门,关上的刹那,我看见欣欣掩着脸哭倒在床上。心中自也酸楚的不得了。不管是雪舞还是欣欣又将成为我的一段过去。。。。。
  
  下到门口,把房间的账结了,出到门外,看着繁星满天,深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让自己镇静和放松,哈,今天终于让我郭敬轩这个流氓也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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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43 | 只看该作者

100

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我突然笑了,去的时候,迫不及待,整装待发,甚至除毛剔肉,做好了一切大干一场的准备,疯狂的想要一夜数次。不想真刀真枪上阵,自己的枪却弯了下来,愣生生给了自己一回马枪。是我高尚吗?我鄙视自己地撇了撇嘴,现今的人类哪儿有什么高尚?任何的高尚外表都深藏着自私的动机。求名,求利的一种变相途径了。我的高尚不过是伪装自己的胆小怕事。我不愿意负责,不想惹麻烦,所以也就选择了逃跑。如果她不是个比我小了那么多的‘小姑娘’,不是个浪漫单纯的把爱情当圣歌的女青年,更重要的她不是个没有什么男人身体经验的女人。我想我早就把她上了,可以毫无负罪和任何鬼责任的把她上了。我的心底那么渴望爱情,尤其是在孤独的深夜,但真的爱情来了的时候,我却恍惚感觉做梦一样的不真实,不相信。难道是受虐受的太多了?也或许是我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我没有把握我的身上是否还能存在责任。。。。
  
  我下意识的又打开电脑,雪舞的头像红红地挂在我MSN第一个位置,那么醒目,同时又那么刺眼。今夜她是不会上来了,对她来讲或许是一个不眠夜。我希望她能冷静思考问题。把一个梦剔除总比把一个伤口缝合要简单许多。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毫不留情的把她的名字BLOCK住了。又想了一下,便又彻底删除了这个名字。我害怕我自己再经不住一种诱惑和勾引。我一贯就不是一个能受得住诱惑的人。从简单的生活环境和生存的空间上来。让我发现我对城市病毒和细菌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在我奋斗了良久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生存方式并且自以为也被这个城市接受的同时,我也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毒瘤和垃圾。这个城市让我有了欲望,这种欲望造就了我的进步,然而也在危险地诱惑着我走向毁灭。
  
  我躺在床上,不想思考,只想睡觉。很快,我如愿以偿了。一觉睡到我把旁边鸟一样鸣叫的闹钟一脚踢飞到窗户下面。我吭吭叽叽在床上滚来滚去了5分钟贪婪地享受一天最后由睡眠带来的快感,才万般无奈地爬起来一通洗漱。穿好衬衣和裤子,我撩开窗帘,无意瞥了眼窗户外面,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粉色的风衣蜷缩在一棵树下,象是一株粉色的玫瑰在风中抖动,在如此清凉的早上,格外显眼。“是欣欣!”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我迅速跑下楼,打开房门。欣欣被冻得通红的脸上连表情都是僵硬的。僵硬到看到我时的笑容是慢慢绽开,她在那里不停地跺着脚来抵抗清晨只有10度不到的温度。
  
  “欣欣?!你怎么找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象握着一块冰。
  
  欣欣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嘴唇被冻得苍白地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我一阵心疼,没有再犹豫,把她拽进了我温暖的房间。我把她让到沙发上,迅速从卧室拿下我的被子,展开把她裹住。
  
  “对不起,我的被子,您忍着点儿,味道兴许不好。” 什么时候我都不忘记开开玩笑。
  
  欣欣缩在被子里,还是发着抖。我冲到厨房,找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子,灌上热水,递到欣欣的手里。随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欣欣慢慢的缓过劲儿来,抬头看了看我的房子,“你的室友呢?”
  
  “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很严肃地看着她问。
  
  欣欣突然象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嘴里嚅嗫着,“你昨晚走了以后,我跟着你的,打了个车,一直跟着你到这里,就知道你住的地方了。然后回去睡了一觉想一早来堵你上班,就过来了。”
  
  “来多久了?”
  
  “等了一个多钟头了。”
  
  天,这么冷的早晨,她也不怕冻病了,“怎么不敲门,或者给我打电话啊?你傻啊,就那么冻着?”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真的。” 欣欣轻声说着,澄澈的眼睛没有一点儿阴暗的颜色。
  
  我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跳动起来。我控制着我的情绪,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找我来什么事?”
  
  “你在骗我,没有室友?是吗?”
  
  “彼此,彼此,我们扯平。” 我靠在沙发上。
  
  “我的欺骗是为了能爱你,你的欺骗是为了不想爱我,怎么扯的平,敬轩哥哥,我真的那么招你讨厌吗?”
  
  看着欣欣眼眶里转动的泪水,我叹了口气,“我不是讨厌你,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比你大了这么多,旧社会都能当你爹了,你的机会还很多,将来毕了业,世界都在你蹄子下面转的。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我穿上外套,拿好钥匙看着她。
  
  欣欣慢慢站起来,“真的不再欢迎我来找你?” 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着摇摇头。
  
  “那MSN呢?网上呢?” 欣欣退而求其次。
  
  我愣了片刻,依然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欣欣大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奔而下。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从她身上背的双肩小包里拿出了一大本精致的东西,交到我手里,我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是一本手工做的如书一样的厚厚的本子。
  
  “本来昨天想给你,没有机会。今天就想一早赶过来交给你,这是你所有在网上的文章。。。。。” 她依然没有抬头,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吃了一惊,翻看着那个本子,我所有的文章被打印到一些漂亮的信笺上,配合着文章的基调,那些纸选择的颜色和花式各不相同。小雨的段子是粉色,紫色和青色。而蓓蓓更多用了忧郁的淡蓝和灰色基调的信纸。文章做了很好的编辑和整理,甚至配上了欣欣的一些随笔感悟。这是很需要费一些时间的。这么厚重的心思和礼物,我郭敬轩怎么承受的起?本子翻到最后,竟然全是空白的橙色系信纸。
  
  “那是我给你留的颜色,本来想用我给你的爱情添满的。那是一种阳光一样快乐的颜色。现在看来多余了,可以撕了。” 欣欣苦苦地笑着。
  
  欣欣转过身准备走,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欣欣震动了一下,转过身,如个孩子一样撞进我怀里,抱住了我的腰,大声哭了出来,“敬轩哥哥,别躲我,好吗?别不理我,让我爱你,好不好,我的爱很简单的。。。。。”
  
  “欣欣,你不懂,再简单的爱,也会有复杂的伤害。。。” 我揉揉她的头发。
  
  “至少你让我理你,好不好,你已经在伤害了,你知不知道。让我理你,让我能经常看见你,别消失好不好。我好怕,你比我大这么多,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黑暗里吗?至少把我送到有灯火有人的地方再走,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欣欣一大串的‘好不好’终于让我在爱情面前再一次彻底地缴械投降。女人为爱牺牲,为爱奉献的精神总是让男人感动地无处可逃,甚至会违反任何原则地跪拜在她们的面前。
  
  我吻了吻欣欣的额头,“我答应你可以,但有个条件。”
  
  欣欣听到这个,还梨花带泪的脸上立刻显出那种单纯的笑容,看着很像雨后未净天空中的那道彩虹,“只要让我能看见你,不赶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你必须听我话,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不可以去做也不可以违反。”
  
  “好的,好的。” 欣欣迫不及待点着头答应着。
  
  “那现在你必须去学校,别耽误了你的课。” 。。。。。。
  
  送欣欣到了她学校的门口,看着她开心地蹦跳而去。我的心情却并不轻松。我知道我肩上在今天已经背上了一个责任。我实在无法心狠地置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于死地。更何况她所有的爱和梦想都落在我的身上。我能做的,只能是象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陪着她走完这段幻想的岁月。就象她要求的,把她送到有人群有灯火的地方,我便可以走了。一个年轻姑娘类似一种偶像崇拜般的爱能燃烧多久呢?我笑笑,撑死了也就半年,我就可以象股票脱套一样完全自由运作了。
  
  来到公司,想找东兴汇报些工作的情况。秘书说他在接见重要客人。这让我脑子里的那根和恶势力进行彻底阶级斗争的弦又一次绷紧。这个重要客人会不会是于正浩?想着这个,让我在办公室里坐着都不能踏实。不是借故多上厕所放两趟水就是一听到脚步声就伸个头张望。终于在一次去厕所的间隙,东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出来一瘦一胖两个人,那个瘦子我认识,是恒帆电子的老总。恒帆也是业界做半导体产业的一家公司。比东兴的产业要大,对东兴来讲也算是对手公司。这一年,恒帆的业绩不错,在年初便上了市。东兴找他们做什么?我看见东兴从后面出来跟他们边说边笑,正好走到我身边。
  
  “啊,这就是我们技术部的主管,郭敬轩。”
  
  “郭总,这是恒帆的总裁,施向东,施总。” 东兴给我们彼此介绍着。
  
  施向东礼貌地握了握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脸上一直是冷静的笑。我也客气地点点头。他们便从我身边一卷而过,带着一股子傲慢而偏冷的风。
  
  当东兴送完客人,返回的时候,我装作不经心地问他一句,“他不是对头吗?怎么上门来了?”
  
  东兴看了我一眼,低眉沉思了一会儿,跟我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进到他那宽大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来,东兴在我身后关上门,从取水器上按下一杯水,递到我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我对面,翘起二郎腿晃晃地问我最近技术部的客户和研发情况。我简单汇报一下,但一直感觉他找我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摊牌。果然,东兴举起手在脸前,用大拇指磨了磨各个手指的手指甲,然后轻轻一弹,随即话锋一转,“郭子,我最近有个打算,想把技术研发部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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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47 | 只看该作者

101

“卖给恒帆?” 我好象有点儿明白了,招安的时候到了。
  
  “准确的说是分出去。我们准备和恒帆公司合资成立个独立经营的半导体公司。我想将我们的技术研发部门分出去,占有新公司的49%的股份, 恒帆公司占51%,至于人员的重组分配可能会由他们来商定。”
  
  “刚开始设想吗?” 我的语气里有了明显的不快。
  
  “噢,已经跟他们老总接过几次头了,今天他们过来签合作意向书的。” 东兴用那个戴着硕大金镏子的手指蹭了蹭发红的鼻头,侧脸审视着我的表情。
  
  孙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终于玩儿到我头上了。分出去?听上去好听,明摆了就是卖给别人操。就像戏院里被个大户看上的戏子,带着自己这辈子攒出的血肉钱到大户人家做个妾,听着人家呼来唤去,卑贱的连只狗都不如。
  “合作意向书?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才告诉我?是通知吗?” 我的声音很冷,但我尽量没让它失控。
  
  “哪里,这也刚有意向,马上就找你商量了。郭子,这是好事情啊,恒帆是上市公司,产业比我们大,比我们广,合并后没准儿他们也会继续给你一个VP干干。我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庙小啊,一直以来也很委屈你,心下早过意不去。我一直是很鼓励人才流动,如果他有更好的机会,我东兴绝不当绊脚石,尽管我也很舍不得。” 东兴看着我,脸上的两片肥肉装模作样地抖动着,象一头遭了电击的猪。这段话明着听象是一催人泪下的领导对下属惜才的肺腑之情,而暗里的意思却是在说我已经人老棍柴,勇猛不在,是该骟的时候了。
  
  我的火一下子不打一处来,一刀斩了痛快,还要你来装逼?
  
  “沈总笑话了,庙小有庙小的好处啊,庙大了和尚也多,和尚多了,吃水总成问题,争执也多,再有几个浑水摸鱼的,也闹心不是,不象小庙,饿了饱了的都自己解决,想怎么造就怎么造不是?” 我眯起眼睛笑着看他,含沙射影,想动老子刀子?先得让你放点儿血。
  
  东兴交叉在腹前不停转动大拇指的双手突然停住了,迅速看了我两眼,以期能体会出我的意思。“你不愿意去吗?”
  
  “明人不说暗话,恒帆到底什么情况,沈总比我心里有数。他们自上市以来,一直在吞并,挖墙角,抢客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过硬产品,目前只是想垄断市场。被他们吞并的公司的管理层, 基本上没有好下场。所谓的合作,不过就是市场占有。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久,虽然说这个产品市场占有率不是很大。但我们的客户群的确在一天天增多。前景还是很好的。这个时候急于出手,有些欠妥。” 我说的有理有节。
  
  东兴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我都清楚。不过呢。。。。算了, 和你直说了吧,现在公司正在进军房地产, 需要大笔资金周转。我这也是忍痛割爱,你要是不愿意去恒帆那边, 就帮我来打理房地产那一块。不知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我立刻知道他明白了我刚才的含沙射影。东兴到底还是老辣奸滑的,寥寥数语就变被动成了主动,象水中光滑无毛的鱼一样从我手里滑脱出去。这第一个回合,我显然没拿捏住他。
  
  “房地产?” 我装作才知道的样子,“沈总,偏了吧,我们毕竟是做电子行业的公司,现在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了,本来码的是集成电路,你这一下子怎么就要垒砖头了?三思,沈总,房地产现在大街上做的公司多如牛毛,炒得也过热,万一这将来国家政策一下来,死一批也说不准。不要跟风,头一个吃螃蟹的那叫勇敢,跟在后面不管自己属寒属热体质混吃一气的那叫盲目。” 直言纳谏是美德,也是二傻子作风。
  
  东兴一翻脸,一脸的不快,“郭子,你也就是搞技术出身,什么都忘不了你的宏伟理念,市场你了解多少。我是商人,我要的只是生意,而且是更能赚到钱的生意,产业是可以变的,人不能那么死。”
  
  “哼,” 我冷哼了一声,“一个观点你忘了,很少有人能靠它赚钱,这就会是大生意;很多人都能靠它赚钱,这就肯定不是大生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一会儿要出去会客户。至于什么生意该做,怎么赚钱,我心里有数,对现在这个公司来讲,不过只是考虑分出去一个部门,还占有49%的股份。你的部门虽然重要,但并不是公司的全部,很多别的产业也都还在运作。” 东兴站起身,明显有了端茶送客的心思。
  
  我笑着站了起来,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当然,只是不知道这些别的产业里是否还包括跟‘星宇’ 的合作?”
  
  听到这个,东兴迅速抬头在我脸上快速扫过,轻轻问了句,“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膀,装作无心,“没什么啊,北半项目还没结束啊,将来设备维护和升级兴许还会跟‘星宇’ 打交道,这部门如果一分出去,就怕人都不好找了。”
  
  东兴低下了那颗直接抗在肩膀上的头颅,想了半晌,抬起头冲我笑笑,那个笑容里明显多了客气的成分,但心下的杀机或许更重了。“郭子,跟‘恒帆’ 合作的事情都还在商议中,你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你是我老同学又是哥们儿,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 他伸着手拍上了我的肩膀。
  
  “当然,这个我相信。我手头儿还有一些活儿,不打扰你了。” 我笑着撤出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的刹那,我知道这一招拿住了他的脉门,我并没有把知道于正浩这个后台的事情透给他,只隐含告诉他我可能知道星宇和他之间的猫腻。或许这一招也把我推向必走的绝境。但是,当他告诉我准备把部门卖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走了。我所要争取的不过是时间和踹我走能让他出血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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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 02:48 | 只看该作者

102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愤然的用脚把身后的门踹了一下,终于不用人前人后的装孙子,装笑脸了。怔怔地窝在那个给所谓的‘老板’ 坐的大皮椅子里。心里面的愤懑之情燃烧的象一团火一样。恶心!其实心里面对这一天的到来早就有了感觉,可这一天真的来到时,还是觉得快而且不适应。抬起头,看见对面书架上关于这个产品的所有图纸和文件,眼中有了些潮湿,它的命运就如同我一样,看不到未来,我甚至没有把握能给它一个美好的前程和温暖的‘家’ 。那是我的心血,也是我所有的理念。东兴是个商人,从他赚了第一桶金的那一天起,他的心里便只有了为商所具备的所有要素,利益和金钱。乃至于所有的感情和尊重都不过是那个旗号下可以被利用的漂亮外衣。
  
  我的脑中浮现了高中时候的生活片断,那时候的东兴不爱念书,却很有些生意头脑。他的书包里永远装着一份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的清单,并且知道一天3毛钱出租给各个宿舍的‘求知’ 的学生们。甚至为了获取更高的利润,不知道从哪儿搞的黄色手抄本,以一天1元的暴利迅速让自己挤进了‘校园三邪’ 的行列。那时候,我们几个是死党,可以免费的欣赏那些个表面不起眼,却内容火爆的‘少女之心’ 等绘本,并获取了充分的营养,和性上的经验,为日后我等横行于网络成为一个流氓写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东兴的义气和金钱的引诱下,大顺甚至为了得到那20%的回扣,不惜到处为他拉生意,活象个妓院里拉皮条的夥计。为此,学校给了东兴记过处分,并没收了他所有的黄色书籍,象林则徐虎门销烟一样,当众开会,烧毁了那些能给东兴带来极大经济效益的精神毒草。东兴怒火中烧,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跟我们同级不同班的教导主任的儿子进了街边儿一个泛着阴暗灯光的录像厅。并中途借故尿急退场打了110,让一堆民警连锅端了那家黄色录像厅,并活捉了那个教导主任的儿子。那次,我们领教了东兴的狠辣。那个时代,这种叛逆是我们心中的英雄。甚至天真的认为英雄是铁打的。直到看到东兴最大一次的惨败。那一拖拉机,几十筐的久保甜桃。这家伙倾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跟一些哥们儿东拼西凑,从老农手里直接批了一批桃子,却不想没有贮藏和保养的知识,并且那年的夏天还异常闷热。几十筐啊,齐刷刷烂了个遍。以至于我现在还能浮起东兴那张绝望的嚎啕大哭的脸。他坐在那堆筐中,发着狠拼命吞咽着已经发软要发烂的桃子。我听见他的嚎叫,凄厉却异常的寒冷,“对不起,哥儿几个,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永远不会!!不会!!” 一地是被他咬了一半的桃子。那张脸,也宛如滚落一地的烂桃,黑褐黑褐。。。。。
  
  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变了,是什么让人心变了,又是什么让所有的情感也跟着变了味儿?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一个无知的纯净的婴儿,那么完美和干净,我们象个天使一样被上帝带到了人间,慢慢的,我们成长了,我们开始肮脏,甚至在生活的磕碰中,我们象是大海冲击下的礁石,逐渐有了棱角,而这些棱角让我们看上去更真实,但却越来越远离完美。是生活,是生活让我们从天使变成了魔鬼。也是生活让我们从一个喷着香气的柔糯的肉体变成一堆长满了蛆虫和霉点的发臭的腐肉。世界上有完美吗?那只存在于生命的起点,我们越往前走,离完美也就越远。世间任何事情都是互相利用,剥削和被剥削,人和人啊,情与情,永远别想逃脱。。。。。

东兴从一开始愿意为我融资,愿意让我进驻,实际上都是为了自己,就象老鸨们为自己养的几棵摇钱树,她供她们吃,供她们喝,给她们缝制最好的衣服,甚至在有些时候貌似要看她们的脸色,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在老鸨的掌握之中。一旦有了好的主顾和大的买卖,照样卖你没商量,商人的最终目的就是金钱,一个中心,无数个基本点。。。。
  
  我站在书柜旁边,翻出还是胎儿状态时的产品,心中很苦,却又很不甘心,人类自身是趋向于不完美,趋向于腐臭,但一生追求的,和自己创造的东西却是相反的,在追求和力求着一种完美的境界。如今,由于种种原因,却让我被迫要中断对他的抚养。我甚至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机会再继续。哆哆嗦嗦摩挲着那一堆在别人心里没什么份量的烂纸,我的眼里多了一些似乎如林黛玉般自恋和自怜的分泌物。恨不能也找个火把这些纸烧了去,再找俩儿花树埋上,有可能的话也立个牌子,上面写上‘郭敬轩逝去的理想’ ,几十年后,不用几十年,只要几年,那下面的东西在人心里的位置估计跟我小时候村边儿埋的那条黄狗没有什么两样。我嘲笑般地牵牵嘴角,什么理想,什么事业理念,都他妈荒唐,一切都要变成钱,现在的社会早就把人类的那点儿崇高的理想变成了动物般的欲望。我发狠的把那堆资料甩回到书柜里,什么朋友,什么老板,我就要钱,我要把东兴剥削我这段时间的价值再给我吐出来,而且吐的比他吃进去的还要多。。。。。
  
  从东兴跟我谈话那天起,我又开始四处打探,找我的新主子,高不成,低不就,是我现在的典型海龟心理。更何况我还在东兴做了几年VP呢。VP,VP,我已经把自己定位了,怎么也不能上小公司去当些个‘微屁’ 的小职位。带着能让自己变的牛逼烘烘的简历,让我再一次发现和经历了国内‘人才’ 的尴尬。社会上到处挤满了这种牛逼哄哄的人,甚至连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你又能如何知道他不会比你更牛逼呢?面对着面试单位大拿们的目光,我们的鼻孔要朝上天,因为我们要自信。而背对着人群,我们的头无奈的低下,因为我们很有些自怜,为了自己的‘贱’ 命。找工是艰难的,即使在机会众多的中国,岁月不饶人,年龄也不是刚毕业的毛小子了,我这种年龄是尴尬的,想要的更多,但别人能给的却太少,从零开始心不甘也根本不可能了。如果年轻10岁,我或许可以放弃手中的世界,去刨一个新天地。但现在,我只想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世界,更无耻的说是需要享受这个世界的回报。重新求职,就在这么一种艰难的步履里前进着。把自己扔到市场上象个萝卜白菜一样被其实也并不算‘干净’ 的手掌拨拉着。有希望,有失望,有沮丧,有愤懑,但到了最后,该有的竟然全变成了无奈和麻木。参加了几次人才市场的招聘会,看到会场开门的瞬间,众多的人群呼叫呐喊着,高举双手涌入大门,而各个用人单位些许恶作剧般的嘲笑表情就象旧时开粮放仓,施舍穷人们的富人一样,让人心寒和恶心,看着一地由于拥挤而散落的一份份沾满脚印的简历,宛如看到一个个理想被践踏,我突然变得对这个世界脆弱起来,脆弱到很想哭。。。。。
  
  那天,回到家中,已经不早,意外地发现欣欣立在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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