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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漠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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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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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19:5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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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是你啊,你干嘛呢?什么时候教授变菜农了?” 我走过去,想接过她手中提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别碰,你别碰。” 蓓蓓戴着个口罩,呜哩呜噜地低声说。
  “走吧,上去坐会儿吧。” 她固执,我也不便坚持,“买菜路过?”
  把蓓蓓让到我住的房间,看她在门口迟疑着,不进去。
  “进来啊,怎么了?”
  “噢。” 蓓蓓答应了,小心翼翼地摘下口罩和手套,搭在门口的一个放鞋的架子上,“这些东西你别碰啊,没消过毒呢。”
  
  蓓蓓进来,先冲到卫生间,一通好洗,那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洗了几遍,才钻出来。“好了,好了,我带了个电饭锅过来,又顺路买了点儿蔬菜,菜市场人真少,呵呵,你们美国是不是也看不到人啊?我估摸着你这些日子被闹得也没怎么吃上正经饭。从大婶儿那儿要了你的地址,来看看你,一人出门在外,又碰到这麻烦事儿,不容易啊。”
  
  看着蓓蓓架起锅,摘菜,洗菜,再简单的切切,扔到锅里煮,一切动作,自然,娴熟而优雅。那种感觉,倒不象个女强人,象是我的姐姐,我的一个亲人。屋子里不知道是因为做饭的缘故还是有了女人,有了些温馨和热乎的味道。几天方便面地折磨,让我觉得这饭菜的香味简直就象珍珠****白玉汤一样胜似琼浆玉液。当蓓蓓盛了一碗饭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呆呆地盯着她看。眼前仿佛又看见高中的时候,那个扎着两根长辫子,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子,捧着件白衬衣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看什么呢?吃啊。” 蓓蓓催促着。
  “哦,” 我缓过神儿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碗,“蓓蓓,雪中送炭似的,真的很感谢你。”
  蓓蓓的脸上突然呈现出少女恋爱时才会有的那种红晕,“谢什么,不过老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了。” 她边说边躲闪着我的目光。
  向毛主席保证,我郭敬轩当时的目光是极为纯净,透澈,无邪的。没有一点点装腔作势和意图勾引的味道。真的是一种从心底的感激。却没想到这种眼神更具有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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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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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蓓蓓不让我碰那些盆盆碗碗,又十分麻利的连洗带涮一个人搞定。
  “你来,不再有别的事了?” 我不失时机地跟在后面问她。
  “你呀。” 蓓蓓用湿漉漉的手扫了扫滑到脸上的一缕头发,笑着对我说,“真是逼死人不偿命。跟大婶儿呆得也势利了哈?”
  我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喳。
  “好吧,我想了几天,同意利用业余时间跟你搞产品合作。”
  “真的,你答应了?” 我欣喜若狂,就差没把蓓蓓抱起来转几圈儿了。“真太谢谢你了。”
  “有啥可谢,我又不是不要钱。说好的,我七,你三。”
  “没问题,没问题,你要我心,我都掏出来给你。” 我口不择言,就象灰狼的尾巴又露出来一样。
  “油腔滑调改不了,你那心留给你老婆吧,真要给了我,也变狼心狗肺了,留着也没用。”
  既然蓓蓓答应帮我,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毕竟我一次一次的回国不容易。我迅速拿出我的图纸和原型计划书,铺在桌子上,跟蓓蓓一起趴在那里共同探讨起来。蓓蓓在技术上的确很过硬。她一边听,一边指出我产品中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由於长期的美国方面的工作和经验,国内同类产品特性上的需求我生疏了很多。蓓蓓的补充让我受益非浅。送走蓓蓓,我庆幸我找到一块玉。蓓蓓跟小雨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小雨很多地方有些犀利,个性也有些张扬,而蓓蓓却极为含蓄,并且能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即使是探讨,她也会用,诸如“我觉得。。。” ,“你看好吗?” 或者,“你这样很不错了,但这里如果能这样,可能看上去更合适?” 之类的问句提出她的正确理论。这种方式,真的让你觉得很舒服,很愉快。蓓蓓是知性的,而小雨是感性的。也许是经历和年纪造就了这样的差异。
  
  小雨继续每天两个电话的跟我联系。中国闹SARS的事情已经走遍了全世界。小雨的电话里充满了关心和紧张。恨不得我立刻就离开这个是否之地。但是我没办法,我必须得等,因为我的机票是订死的。
  
  这次的中国之行我很满意,该做的调查都做了,该拉拢的人才也都到了位。我最后跟东兴碰了个头,交涉了一些合作细节,告诉他回美后我会思考几天,再给他电话。收拾好了一切行装,准备第二天返美,由於起飞时间较早,我婉言谢绝了东兴亲自送我的请求,决定自己打个出租去机场。就在一切都弄好,整装待发的头一晚,我的嗓子开始隐隐作痛。。。。。
  

第二天起来,嗓子里有一种象吃了死猪肉般的血腥气味,我知道一定是嗓子发炎,充血加浓肿了。我自认为有浑身发达如公猩猩般的肌肉,对感冒这种技术含量偏低的病,从来都是不放在心上,多喝点儿水,撒几泡尿儿,那细菌,病毒什么的也就站不住脚,统统嗝儿屁着凉大海洋了。但这次,北京的危险传染病,让我有了深深地恐惧。我翻出小雨临出门的时候塞到我皮箱里的常备药。吃了两片抗感冒的,又含着润喉糖,不敢让自己咳嗽出声。感觉自己没有发烧,稍微放心了些,事情已经这样,目前为止,好歹要先抗回家再说。上次蓓蓓来看我,带给我两个口罩,我全部找出来,跟驴带嚼子似的套在自己的嘴上了。
  
  一路上,由於时间早,再加上非典时期,车子连个嗑崩都没打,直接就到了机场。空荡萧条的机场大厅跟我刚来时候熙熙攘攘,水泄不通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飞机上,人也没坐满,人人戴着口罩,象是载着一机医务工作者奔赴传染病灾区的架势。我那一排座位的人已经没了。估计是被我偶尔的咳嗽吓得全跑后排坐着去了。这个特殊时期,咳嗽比恐怖分子还让人觉得可怕。
  
  飞机到达我所在的城市,我和飞机上所有的人一样,从重疫情国家来的人,都拿到一个黄牌儿,要先检查身体。由於我的感冒刚刚开始犯,还没有其它严重的征兆。一堆医护人员简单查查,也顺利放行了。一出机场门口,就看见小雨焦急,翘首以待的身影。看见我,她招着手冲过来了。我伸出双手扶住她,不想让她离我太近,“小雨,先回家再说吧.”


我口罩都不愿意摘,就坐进了小雨车里。
  小雨疑惑而担忧地看着我,脸色不太好。
  我抱歉的笑笑,“小雨,回家,我想把自己先隔离,我有点儿不舒服。还不清楚到底怎么样。”
  小雨脸色大变,那眼泪珠子不知道怎么以0。000003秒的速度迅速冲进她的眼眶。
  “干嘛?干嘛?我还没死呢,你老公身强力壮,没事儿的。”我费劲地笑着,虽然心下也吓得有点儿虚。
  车上,我就开始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希望能有个好的地方让我隔离。医生说如果真是SARS,他的诊所接收不了我,必须打电话到一个专门的组织,然后去专门的病房什么的。他让我先不慌,在家观察几天,这几天不要接触外界。只要不发烧,就不是。我收了线,看看旁边边开车边竖着耳朵听的小雨,打着趣,故作轻松的说,“哈,如果我是SARS,估计要惊动美国政府了。你老公就是名人了。”
  
  “不许你胡说八道。”小雨大声地嚷起来。我吓了一跳,看她紧皱的眉心,我不敢多语了。
  
  到了家,我不允许小雨碰我的行李,独自抗着自己的东西,直奔楼上另一个小房间,冲小雨说了句,“我还是隔离几天看看情况吧,你要烧饭烧菜,放在门口,我自己会拿的,我用过的东西,好好消毒,给我用那些一次性的碗筷,用完就扔。”说完,迅速把门关起来,锁上。扔下呆站在外面的小雨。一个月没见,我也想温存,但是,我不能害了小雨。
  
  

就在我转过身,想把行李箱打开,收拾一下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得响。
  
  “狗,你这混*蛋,你这王*八*蛋,把门开开,听见没有,开开。”
  
  “ 小雨,别闹了,讲讲道理,防患于未然没有害处。”我在里面也叫嚷起来。
  
  “你开不开,你开不开?”小雨继续打门。
  
  我不再理她。很多时候,她总跟个孩子似的,任性而不理智。
  
  门外,突然没了声音,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害怕起来,这邪门儿丫头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刚想凑个耳朵再听听,猛然间听到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马达声。我愣了一下,脑子迅速判断是什么动静。突然,我醒悟过来,跳将起来,一把拽开门,“KAO,你丫干什么呢?”
  
  小雨,满脸泪痕的手里拿着个电锯,站在门口。。。。。
  
  当我开开门的时候,她把电锯一把扔到一边,一头撞进我的怀里,边哭边说,“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个自私鬼,要得一起得,要死一起死,你把我扔下,算怎么回事呢?”
  
  我傻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傻丫头,你要拆房子啊,门锁上了,一捅就开的。”
  
  “你又没教过我,我怎么知道,你看,你看,没有你在,我要把自己锁起来都出不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小雨吸着鼻子,紧紧抱着我,就好象我真的得了什么绝症,不久于人世一样。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感觉,我整个人好象要化掉一样。。。。


在家里憋了数日,哪儿也没敢去,小雨整天给我用可乐煮姜,捏着鼻子要我喝下去,说是从什么云游四方的老医生那里讨的偏方子,我嘲笑她说,“别放P了,云游四方的老医生哪儿会用可口可乐做药引子啊,童子尿还差不多。”
  “让你喝,你就喝,那么罗嗦干什么?再没正经,我真去找一童子尿给你下里面。”
  也不知道真的是小雨寻的偏方起了作用,还是病毒在我体内终於折腾得气数已尽。越到后来,我的病也越轻晌儿。回过头看看前10天的经历,感觉不过是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罢了。小雨明显得瘦了,虽然脸上轻松明朗,甚至有时候故意跟我胡侃乱贫,但这些日子的惊吓的确把她折磨的也够呛。很多次,她会贴着我,颇为动情的对我说,“狗,我绝不允许我爱的人再在我面前死去,要死也要一起死。”
  “再?为什么用再?”
  “我的父母。。。。”
  我不再问,小雨少年丧亲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也许这也是她极端而矛盾个性的起因。
  
  我继续回到我原来的公司,象以前吃国营大锅饭一样的晃晃悠悠过日子。公司依然不景气,太平盛世的情况下,人人都开心,彼此之间没有矛盾和利益冲突,看似歌舞升平,但是当世界有了争斗和不公,人性中的种种弊端和丑陋便会暴露无遗。美国人一贯在我心里属於自大,骄傲的一类,他们瞧不起有色人种,虽然表面上友好,不过是带着伪善的笑罢了。一旦有了妨害他们利益,或者让他们自身觉得不安全的时候,他们本性中那种歧视会自然不自然地流露出来。那种歧视就好象当年外地人抢了北京人饭碗的那种心里。公司里一些员工的眼光对我们这些操着浓重家乡口音的外乡人有了敌意。那种冷冷的目光,我能敏感地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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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0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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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牛什么牛,不过是皮肤白点儿。据说,几千年以前,世界上没有白人,黑人,黄人。所有的人都有着一样的肤色。后来一群人能打,能野蛮,占领了海边有利的地形,天天沐浴着海水阳光,吃着海虾海蟹,皮肤越晒越黑,变成了黑人,但却是贵族。而被打败的一群人就躲进森林,爬进深山,越弱的一族就藏得越深,见不到阳光,看不见海水。最后变成了白人。那叫穷人。白人终於无法忍受黑暗的日子,偷了船,跑到别的土地上,最后竟然翻了身,成了贵族。这个故事和圣经大相径庭,但我却十分喜欢,不过是一种阿Q似的精神胜利了。
  
  回到家里,我倒变得精神振奋,思路敏捷。因为国内是新一天的开始了。我的电话费大量的扔给了国际电话服务公司。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终於和东兴签订了书面合作协议。国内的非典风也终於在夏天慢慢来临的时候退去了。东兴的公司重新开始运作了,我产品的DMO版很快很顺利地被设计并制作出来了。蓓蓓也喜悦地告诉我,她正忙着带着我的DMO四处游说。而东兴却通过他强硬的后台,积极地搞着经费和正式生产的批文。这个消息让我十分振奋。要不是因为小雨还在等待绿卡期,我恨不得现在就海归了去。
  
  小雨,一直的忙碌几乎差点儿忽略了她。每天晚上下课回来,我都还在电话,或者互联网上,小雨总是不坑声钻进卧室自己睡了。由於晚上经常会被电话闹醒,为了不干扰她,我们临时决定分房间睡。当忙过一阵,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简简单单的对话,一天竟然超不过20句。当我满怀歉意的跟小雨解释的时候,小雨竟然毫无反应的说,“你忙你的,我其实也很忙,没事啦。”
  
  我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象是真得一切都无所谓一样。依然我行我素,只是跟我之间话越来越少。也许自己的心过於在事业上。对小雨反常的情绪,我竟然有些麻木,觉得不过是新婚期后的疲劳阶段。却不想生活总是在没事儿找事儿地开玩笑。。。。
  


那天回到家中,小雨晚上也没有课,我们只是简单地做了点儿吃的,各自闷头吃完。小雨便收拾碗筷,放到水池里去洗,由于就两个人,我们平时也不爱用洗碗机,费水费电还费时间。斜眼看着小雨,这丫头把个水龙头开得‘哗哗’响,那水跟个瀑布似的往下流。从小节省的本性让我下意识的过去,把水管儿调小。
  
  小雨抬头看我一眼,等我手一离开,一伸胳膊又把水开到最大。
  ‘啧,成心了。’我心里有些不快,但还忍着没有发作,只希望她能好自为之。我再一次把水管儿关小。
  
  “农民。”小雨突然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挑衅般地又把水开大。
  
  “你他妈说谁呢?”我最恨的就是那帮自以为是城里人在别人面前摆出的所谓的高姿态。
  
  “难道你不是?”小雨勇敢地昂着头,眼里闪过的是轻蔑地笑。
  
  “呵,瞧你得意的,你他妈高贵,高贵你嫁给我干什么?找一有钱有势的大款去啊。”
  
  小雨听后,突然冷笑数声,“你以为我找不到?狗,你的感觉也别那么好,你以为你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时不时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别人就把你当了民族英雄?你不过是个虚头巴脑,没什么内涵,只会耍些个小聪明的普通人而已,说你普通人都抬举你,你连农民都算不上,也就一混混儿。”
  
  男女吵架的开始往往都是绿豆芝麻大的事情,但到最后,不知不觉中都升了级,我们彼此都忘了那句语录,‘同志们啊,我们不要互相对立,不要搞人身攻击,不要说不文明的语言!’我和小雨互相就象针尖对麦芒一样,互不相让。
  
  “呵。”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着,“我哪儿赶得上您修养好啊,还有内涵,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装骚哭着喊着想嫁给我。”
  
  “你。。。”小雨脸被气得通红,那两只眼睛象烧了俩儿火球子似的,“我。。我操你!”
  
  “你拿什么操?”我有力地反击回去。
  
  “我他妈让你自操。”小雨一跺脚,转身‘蹬,蹬,蹬’走开上了楼。
  
  女人就他妈会这招,吵着吵着,就甩手耍无赖走了,然后又装出无限委屈的样子,躲自己屋子里又哭又绝食的,好像全天下男人都负了她一样。明明是强奸别人,还弄得跟被强奸似的。我就见不惯这类女人。我发誓,不管小雨怎么折腾,3天3夜不吃,我都不带劝一句的。可是,我还是输了,决心刚下了没三分钟,楼上传来了如雷阵雨倾盆而下的声音。
  
  我迅速冲上楼,小雨正狠狠地拧着客房卫生间的水龙头。而浴室里洗澡的喷头已经在哗哗哗地往下放着水,我赶紧关上,可声音还有,原来旁边主卧室的卫生间所有的喷头也都在百花齐放。
  
  “KAO,你丫他妈有病啊。”
  “哼,心疼啊,我就让你心疼,我让你丫的心疼死。”小雨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去了车库,发动车子,开走了。
  

我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吵架吵得我心烦意乱。我突然发现小雨的性格基因里有些神经质的特性,很多时候,她会歇斯底里地失去控制。这一点竟然让我有了些害怕的感觉。因为我承认,我不是一个脾气好的老公。。。。。
  
  到楼下,打开电视看了一场球,心里的烦躁和不快也慢慢消失了。看看时间,一个多钟头了,我给她手机打电话,没有人接,总该出去找找小雨,毕竟她是我老婆。好像今天的架也不是什么屁大的事情。去哪儿找?我也不知道,权当撞个运气了。
  
  我开开车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没看到小雨。我决定还是回家去等,这样毕竟太盲目。车库的门徐徐打开的时候,我看见小雨的车已经停在了里面。关上引擎,进到屋里,丫头正捧着一大包爆米花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空气里都弥漫着黄油的味道。
  
  我把钥匙‘哗’扔桌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小雨象没听到一样继续盯着电视屏幕。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她身边,她瞥我一眼,继续她的电视。我伸出手,想抓一把她手中的爆米花。她一下把我手打开,“要吃,自己弄去。”
  
  我讨好地赖不唧唧地说,“你弄的好吃。”
  
  “别那么谄媚,你不是牛B吗?那点儿骨气呢?”
  
  “伤自尊了。”我故意很委屈地嘟个嘴。
  
  小雨笑了,一脚踹了我一下,“哼,你今天要敢不出去找我,我这辈子都不进你这家门了。”
  
  KAO,这小妮子竟然躲在暗中观察我,这女人拿男人当猴耍的本事简直是天生的,当然,大部分男人也愿意被耍。
  
  “呵,当然,你是我老婆呢,你走了,我上哪儿解决生理需要去?你也知道,这是美国,俺又是农民,舍不得花钱不是?”我嘴里适时地抹了点儿蜜
  
  “去你的,去吧,我车里买了点儿东西,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嗯?我一听这个,心知不妙,跑到车库,把小雨后车盖打开,眼珠子瞪得差点儿没掉地上,满满地后车厢,全是小雨买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衣服,床单,床罩,被子的,还有些首饰盒子,最夸张的是两个巨大丑陋的黑毛绒猩猩咧着嘴冲我傻乐。
  
  “你没事儿吧?干嘛呢?”我大声冲屋里嚷嚷。
  
  “你不是心疼吗?我就是让你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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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0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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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那一晚‘冲动的惩罚’就是让我丢人现眼地去到她购买商品的商店,花了一个钟头退掉了所有的货。服务员不解地问我什么原因要买这么多不想用的东西。我只能嘿嘿讪笑地解释是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偷了我的卡。原本以为这次的吵架不过是小雨偶尔情绪低谷的发泄。却没想到从此后,小雨竟然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不动就找机会发火,闹一通。本来一天就说不到20句话,现在却变得连这剩下的20句里,15句都是互相找喳的废话。
  
  每天白天在公司,我要装得勤于耕耘,晚上甚至半夜要爬起来,去精心呵护我那刚出生的‘宝宝’,国内带来的不断利好的消息,是我在美国无聊而日趋暗淡日子中唯一让我感到光明和灿烂的一角了。小雨的课程全部结束了,只等着拿毕业证书了。晚上,很多时候,她会很晚回来。我问她原因,她只说公司的活儿太忙。也许吧,他们公司是个和中国有来往的公司,美国的晚上,正是中国的白天。很多事情处理需要放到晚间。我自己是这样的,我也理解小雨。
  
  但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慢慢的有了些隔阂和冷漠。甚至连他妈做爱都让我感觉象例行公事,每次上到小雨赤裸的身体上,如果不是温热的体温,我都会怀疑我在强奸一具尸体。我曾经尝试想让她也能在性爱中享受到刚恋爱,新婚那会儿的极致高潮。但每每当我射出后,手嘴并用挑逗她的时候,她总是一挡,“今天累了,我不想来了。”
  “你怎么越来越性冷淡?”
  “你都满足了,就少那么多废话,我真的累了。”随后,她会一翻身,拉了灯,蒙上被子,撇下扫兴而无趣的我。
  
  也许我们的婚姻真的需要些空间和距离?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这个念头开始从我的脑子里闪现出来。
  


那天晚饭时分,在互联网上跟蓓蓓讨论着产品的一些技术问题。正全身心地沉浸其中,突然一声愤怒的叫嚷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先吃饭,好不好?”
  我吓得立刻跳了起来,看到小雨那张不耐烦的面庞。
  “你纺织厂出来的啊?他妈不会小点儿声?我又没聋。” 被吓了一下,总是有些不舒服,我十分不悦。
  “小点儿声?你让我小点儿声?我问你,管用吗?” 小雨突然气势汹汹,“多少次了,我以前是不是小点儿声的?你没反应,后来提高点儿声,还没反应,直到大喊大叫了,你才挪动你那沾了胶水一样的屁股。既然只有大喊大叫才能起作用,我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在前戏上,直接大声叫你不就完了?”
  “我也不是在玩儿,我在工作。”
  “狗,你少跟我说这套,只有你的叫工作。我就没有工作吗,我就该欠你的,做饭,做家务,甚至就差没端到你面前喂你吃下去。你在乎你的工作,你在乎过我什么?现在你的眼里除了你那点儿看不见的金钱和虚妄的所谓事业理想,还有什么了?”
  “小雨,你他妈别把自己整成个怨妇,那样就不可爱了。” 男人活得真他妈累,以前没事业,会被女人责怪吊儿郎当,没责任心,没事业心,不顶天立地。等男人真的全身心投到事业里的时候,女人又开始觉得被忽略,被冷落,不要家庭。女人,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男人? 我彻底晕菜。
  
  “好啊,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就把我当怨妇了,我要不怨下去,是不是就妄此虚名了?”
  我突然发现女人胡搅蛮缠起来竟然可以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我不想无味儿地和她继续纠缠下去。转身,不再辩解,走开了。
  “你站住。” 小雨在后面尖叫着。
  我没停,也没回头。
  “你给我站住。” 小雨在后面哭喊起来。
  我站定身子,犹豫了一下,回过头,眼前一黑呼呼的不明飞行物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一躲,但还是没及时逃过。那个东西蹭了我的眼睛,撞向我身边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我的左眼立刻有了火辣辣的感觉,透过满眼金灿灿闪烁的星星,我看见一个遥控器安静地躺在我脚下的地毯上。小雨呆呆地张着嘴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冷笑两声,大踏步离开了家门。外面空气清新,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拿着电锯满脸泪痕的傻丫头。我闭上眼睛,贫嘴,虚滑如我一样的男人的心里竟然也泛起了酸楚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看着她低头喝完牛奶,我叹了口气,说了句,“小雨,现在这样两边做,太累,我想辞了这边的工作,正式海归了。。。。”
  

小雨抬头看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的绿卡估计也快下来了,我不知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归。”
  
  “对方的条件都谈好了?” 小雨谨慎地问。
  
  “我只是开始有这个想法,这么多日子白天黑夜的,人折腾的有点儿辛苦,还不如专心致志地去干一件事情,当然,我会先跟那边谈条件,合适了我才会辞职。”
  
  “你要想好了,就去吧。我临时还脱不开身,你先去吧,等你那边都安顿好了,我这边也善始善终,我就过去。”
  
  我不明白对小雨来讲,那份破工作有什么善始善终之说,但听她的意思倒也不反对,而且答应有一天会跟我一起回。多少心里有些踏实的感觉。在这里呆得久了,深知海归们的最大阻力是来自老婆和家庭。
  我起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突然听到小雨在背后叹了口气,问了一句,“狗,你是真的放不下我吗?如果有了别的女人,你还会在乎我吗?”
  
  听到这个,我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小雨,又要找喳。我实在很烦一个女人,结了婚后变得敏感神经而唠叨。我不知道是我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败,还是我们真的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就结婚。
  
  “放不放的下,只有一句话,你是我老婆。” 我不想过多解释。
  
  小雨怔怔地看着我,“我是你老婆? 你是要用这句话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没有再出声,抓上钥匙出了门。早晨,我他妈没有时间跟这个女人去吵架。


这些日子活得很憋屈,以至于连幽默的语言都少了很多,我需要有个独立的空间给我们彼此放松一些,就象泥鳅在泥里憋久了,也要钻出来吐口气一样。我的产品已经收到1,2个客户的兴趣反馈。那日,事也凑巧,大婶儿在跟我讨论完产品的事情后,话题一转,“郭子,看来你的产品还很有市场可以挖掘啊,不如你正式加盟我这里得了。我们哥俩儿一起打打天下。”
  
  “呵呵,看你给我什么条件了。” 我装做漫不经心。其实当听到大婶儿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差没赞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个杆子扔得正是时候。如果自己找上门,先提出来,性质也就不同了,条件也便不一样了。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先说说你条件,我再考虑啊。”
  “好你小子,你来,做我技术上面的VP,这个TITLE合适了吧,你有产品铺垫,公司里那帮人应该都服你,几个客户通过产品也知道你了。房子你可以租,不比你那里住的差,我每月单给你补贴2000,公司专门给你配个车。年薪吗,跟你美国比不了,25万算很高了。再让你5%的干股,觉得如何?”
  我心下盘算了一下,跟我一开始自己开的单子基本吻合,但做生意就跟搞女人一样,好的女人是不会一下子让对方搞到手的。只有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才能最后跟你上床,一掏钱就上床的,那是野鸡。我故弄玄虚地摆了个架子,“我得想想再说。”
  
  国内公司的薪水其实比这里差了很多,但是对在美国的大部分海龟的来讲,求名之心似乎更重一些。毕竟在美国,做到VP级别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经过几天的互相退让和商谈,我把年薪提到了30万,干股让到7%,最后,我终于答应了回国成为东兴公司的正式VP。
  
  很快我就跟老TOM提出了辞呈,老TOM拍着我的肩膀假惺惺地极力挽留,甚至不惜掉点儿鳄鱼的眼泪,再说些诸如你走了,公司这摊子没有人可以撑起来之类的马屁话。我才不相信呢。我一贯认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把自己当葱,其实少了谁,地球照样转,公司照样运营,而且转得更快,因为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二百磅呢。
  
  当我又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时,我再次感慨,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城市建设飞速发展,高速路也四通八达。一环一环的往外扩展。更让人吃惊的,连大顺,也他妈摇身一变,成了著名的网络作家,噢,对了,那不叫作家,现在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写手,写手?当我头一次听到这名词的时候哈哈大笑,跟他妈枪手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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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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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婶儿嘴里,我知道,大顺凭借一篇小说,<<今夜,我不再淫荡>>一炮打响,并且还为之取了个极为个性的网名叫‘叶寻欢’,打开互联网搜索,他的作品几乎占据了搜索页的前10几,20页。翻出来,草草看了个开头,只觉得满眼性器官横飞,黏黏稠稠的液体流成了河。
  
  “你丫那也叫作品?别糟蹋艺术了,孔老夫子地下有之,非被你们气得诈了尸,还了魂。”我颇为不解地一个电话打给了大顺。
  “你懂什么?现在要看精神,你往后翻翻,看完了再说话。再说,我不一在开始脱光了把大家镇住,谁还有工夫乖乖坐那里听你胡扯?”
  “KAO,精神?我只听说过精要靠你那玩意儿体现,还从没听说过精神还要靠那东西表现的。”
  “嗨,我可告诉你,我一大堆的女读者群呢。俺小说里的男主角已经被女人们当成偶像了,到什么程度?哈,我跟你说吧,你还别不信,她们性爱时脑子里的对象八成都是我故事里的男主角。”
  “你丫继续意淫吧。”我哈哈大笑
  “得,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有钱,我现在正在签名售书现场呢,不跟你多说了。你这次待多久?啊,不急回去啊,等哪天空下来,我再找你聊。”大顺那边匆匆挂线。
  “嗨,你小子还拽上了。”
  
  大顺的意淫成功虽然让我不以为然,但心下却并不妨碍我的羡慕之心。我突然想起少年时代,老师课堂上的教育,“那个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金钱腐蚀了人心。”如今腐蚀我的,的确是金钱,但到底是什么主义的问题,我却搞不懂了。虽然说金钱不是衡量一个人成功的唯一标准,但不得不承认,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金钱的确就等同于成功。大顺成功了,我呢?
  
  正式进到大婶儿的公司里,让我没一下子被这快节奏地节拍忽悠得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多年来在老美的地盘,慢慢悠悠的节奏已经让我不太适应这么高速运转的生活。记得当年在国内的时候,听人总说,“你小子要出国啊?要吃苦了,国内多好啊,铁饭碗一端,汗涝保收。听说资本家剥削非常恨的,一个星期要工作60个小时。”到了美国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再回到国内,发现这里反而比美国疯狂多了。我知道这种不适在现在有个新名词,叫‘REVERSE CULTURE SHOCK’。
  

由于自己的产品在公司里有一席之地,我所管辖的技术部的人对我都还算客气。但我还是不敢怠慢。刚回来的前几个月,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处理人际关系上面,并且跟着大婶儿跑东跑西联络客户。蓓蓓一周会有几天晚上下班后去到公司,跟我一起研发和改进产品的一些技术特性,来迎合不同客户对产品地需求。
  
  跟蓓蓓合作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倒并不是因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句话。蓓蓓的悟性很高。跟她讨论问题,很多时候,我只要说出半句话,她就会明白我的问题。她的聪明和才干,我一直十分欣赏,但也只限于欣赏。对她,我从来不曾有过非分之想。也许太优秀聪明的女性,不自觉的让我有一种只敢远观,不敢亵渎的威严。
  
  “你为什么要加入大婶儿的公司?”蓓蓓经常不解地问我。
  
  “为了一种经历吧。”
  
  “以你的条件,可以找一个更好,更正规的公司。”
  
  “有时候,这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命,人总是知道有最好的东西存在,但是,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抓到的最好的是什么,所以,任何觉得好的机会,都不应该错过。”
  
  说到这里,蓓蓓总是忽闪着大眼睛若有所思。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会让她误会我别有用心。但我的心底却莫明其妙的期望这种误会,自然不自然地去释放这种误会。男人,总是希望能征服女人的好感,越多越好,不管这个男人结没结婚。天下男人都花心,真是冤枉我们了。其实我们并不花,我们可以依然爱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但是,我们需要别的女人的好感和欣赏,来满足我们的征服感和自我肯定的价值。我一直以为这一点上,其实女人也一样。。。。。
  
  “你好自为之吧,”蓓蓓总是在最后规劝我一句,“商人的眼睛里是没有朋友的,将来有什么不对赶紧撤。我一直不希望把朋友变成商业夥伴,就怕合作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我们呢?”我笑着问她
  
  “我们,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雇佣关系。”蓓蓓的眼神很慌乱和躲闪。
  
  
  来到国内,租了个连体公寓,由于有手机,而且经常忙业务很晚回家,我没有装电话。公司虽然给我配了个车,我却发现我根本开不起来。头几天开了几次,被人潮汹涌的大街拦得晚了两个钟头才到公司。我不适应这里的司机横冲直撞。几天后,我害怕自己再死于车祸,终于决定打车来去。只在节假日,才敢自己开车上街转转。
  
  跟小雨,我依然每天一个电话。聊一些生活琐事,由于不见面,争吵的确少了很多,每次挂电话前,小雨总是会在那边突然柔声地说,“狗,你一定要保重,我真的很想你。”那种声音真的很有穿透力,会让我在电话的那头就想把她一把抱在怀里,云雨一番。
  “我也是,宝贝儿。”有时候,我会对着电话吻上两下。时间和空间的确是夫妻感情的润滑剂,我对小雨的思念和牵挂慢慢与日俱增,润滑剂再好,却不能用得太长,毕竟,我是个男人。。。。。。


通过和律师的电话,EMAIL,我知道小雨的绿卡已经到了最后面试,打指纹的阶段。律师告知两个月后,需要我和小雨亲自前往当地移民局。我看了一下时间表,做了适当地调整,准备圣诞和春节都沉在国内,两个月后安排一次两周的长假返美,顺便办了小雨的绿卡问题。想好了,给小雨打了个电话。丫头话里话外掩饰不住失望的情绪。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小雨,不如这次回去后,你跟我一起过来?”
  
  电话那边是半分钟的静默。
  “太快了吧?我这边还要辞职,又要收拾东西。”
  
  “怎么会快呢?这不还有两个月吗?够用。”
  
  “这两个月又是年关的,很多事情,很忙。。。你知道。”
  
  “我就奇了怪了,你那点儿破事儿,比家庭,感情还重要吗?” 我心下十分不快。我几乎不明白为什么小雨总是躲避,不愿意同我海归。
  
  “狗,我也很奇怪,难道只有男人的事业叫事业,女人的事业就不叫事业了吗?” 小雨声音突然强硬了很多。
  
  “我没有说你的不叫事业,一个家庭,一个阶段,总要权衡利弊,有个侧重面去生活。”
  
  “难道你所谓的侧重面就是牺牲女人,成全男人吗?我虽然挣钱比你少,但并不意味着我的人格比你低,我的事业就是破事儿!”
  
  中国妇女一百年来的解放运动真是搞得太彻底了。每每当一个女人慷慨激昂地陈述女权主义精神的时候,我都会发现我立刻变成一只缩了头的王八,我的任何一种辩解和争论都会引发女权主义者更有力的痛击和鞭挞。如今,女人都太厉害了,在女权主义阴影下活着的男人们,就宛如跟她们玩儿着SM游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玩儿SM,这个男人会被扁斥为变态,没有人性。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玩SM的时候,变态的竟然还是这个男人。。。。男人左右不是人,你还能辩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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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14 | 只看该作者

36

“我没有贬低你的人格,不要偷换概念。我只是希望找一种方法,可以两个人在一起,这有错吗?” 我有气无力地挣扎。
  
  “现在明明是你在叫我牺牲,你去海归,想闯你的事业,我说什么了?我只希望得到同等的尊重。”
  
  “好吧,随你,你愿意就过来,我并没有不尊重你,从一开始我就是在跟你商量,而不是命令。” 婚姻有时候会把一个刚毅的男人变得阳萎。我惊异地发现,我的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吧。。。。。
  
  几个月来,把自己投入到东兴公司里去,已经基本摸出了东兴的销售,市场和产品各个环节。东兴的产业很杂。除了我的产品外,也有一些别的低端的产品,据说是先前的一个搞技术的VP留下来的。剩下的也就是一些代理服务,代理台湾的一家芯片公司的产品。总体上感觉比较散,什么都做。我有的时候跟大婶儿直述了我的建议,希望公司能有些自己的特色,这样才可以在鱼龙混杂的电子领域显眼突出,占住一方市场,东兴总是客客气气地笑着,告诉我,会考虑的。慢慢的,我发现了,对我,东兴还有着礼貌的客气,但是对别人却完全是另一种态度。而这种态度是让我受不了的。
  
  在美国这么多年,在公司里,虽然也有受排挤和受歧视的地方,但那都是暗的,表面上,大家都还维系着一种虚伪的客套。也许是因为在美国,公司的文化里,歧视是一项大罪名,搞不好,会让整个公司倾家荡产。所以,即使真有人排斥你,也不敢表现出来,让你抓住什么把柄。但在中国的公司里,这种歧视却是那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在每周的例会上,经常可以听到东兴当着众人的面高声辱骂那些刚毕业的学生或者是一些小的经理,“一群猪脑。” ,“一帮饭桶。” 我知道东兴并未有所指,但当着我的面,辱骂我的手下,多少让我的脸上十分难堪。但我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跟他提。
  
  “他就是一暴发户,你还能要求他什么?” 蓓蓓一直不屑地保持着对大婶儿的这种评价。
  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他的公司,他有权力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说任何他想说的话,再说,那些‘饭桶’ ,‘猪脑’ 们并未提出任何异议,我又操哪门子心?好在,东兴对我还算客气,也许到底是老同学,老朋友。然而就在我陶醉于这种群带关系温情下的时候,一件事情,终於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幼稚和无知。距离,永远是产生美的条件。而朋友是什么?朋友能存在的前提就是互相永远不会有危及自身利益的冲突。一旦有了这种冲突,友情不过是一句P话。。。。。
  


一日,按照寻常的惯例,一堆人聚集在一起,总结过去一周内的繁琐碎事。就拓展客户业务的问题,我和大婶儿之间有了些分歧。大婶儿固执地认为中国的生意就是在饭桌上谈成的,通过洗头,洗脚,洗身子,就恨不得连肠子,肚子都一块儿替客户洗了去,只有这样,才能把客户的钱从钱包里洗到自己的口袋中。产品不产品的,并不是重要因素。这正是大婶儿浮躁的一面。我承认中国的现状很多的确是通过钱和关系可以买到的。但如果产品不过关,不得到足够的重视,谁都不是傻子,会为你残次的产品背一辈子黑锅。关系和金钱或许可以买来一时,却不能保证永久。我一直建议在客户层上,不光是要抓那些具有最后决策层的老板,还需要抓那些具有推荐实力的技术人员。而要让这帮人能够倾心产品,一,需要产品的过硬能力,二,就是需要一个在业界有着一定名气的技术专家替你的产品坐镇和引荐。在会上的几句反驳,搞得东兴颇有不快。但碍于我是VP,他没有发作。也许是被美国人惯的,在会上,如果窝窝囊囊,不发表点儿自己独到见解的人会被人认为没有独创精神和随波逐流的庸才。当初来美后,很多年,我才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敢于在美国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观点和见地。却不想回到国内,竟忘了自己姓氏名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会夹起尾巴来做人。心下一直觉得这是中国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在人心上遗留的暇点。
  
  
  会后,东兴终於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郭子,你跟我有不同意见,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能在私下里跟我来探讨,公司只能有一个主心骨,咱们之间的争议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
  “大婶儿。。。。”
  “叫我沈总。”
  本来还想争辩一下的我,听到东兴这句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知道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保留我的意见。”
  “还有,以后,你在会上发言,最好站起来说话,这是规矩,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是朋友,你就可以随随便便,这样不利於树立威信。”
  KAO,我又一次感受到了REVERSE CULTURE SHOCK的冲击。在美国,除非是要用板子讲解说明,或者正规的PRESENTATION,我们彼此间的开会,是从来不会下级站起来和上级汇报工作的。说了他也不理解,我只能吃个哑巴亏。
  “知道了,沈总。”
  “对了,以后你说话尽量用中文,别中英混合着用,搞得自己跟个假洋鬼子似的。”
  “好的,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你出去吧。”
  从东兴的办公室出来,感觉胃里有如顶了东西一样让我不舒服,想着刚才自己点头哈腰的劲头,活脱跟个主人面前的哈巴狗一样没有尊严。现在只能忍,毕竟我的产品还没有正式签署一个客户。老板永远是老板,如果他曾经是你的朋友,一旦成了你的老板,也请记住,他也只能是你的老板,千万不要以为他还会把你当哥们儿。。。。。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几个潜力客户终於在大吃大喝了我们一通之后,抓了别的产品,这种做蜡的事情,在东兴眼里,不过是因为出的钱还不够多,整得花样也不够丰富。我却有些急在心里,毕竟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 ,我决定自己找些客户源。但毕竟没有中国市场运作的经验,在中国的业界也不算有名气。我再一次想到了蓓蓓。於是在春节的时候,趁蓓蓓约我到家中吃年夜饭的时候,我有机会跟她说了我的想法,蓓蓓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了,为了表示感激,我提出请她吃一次正式的西餐以示报答。。。。。


在美国这么多年,全套的,正正经经的西餐我吃得并不算多,除非正式泡妞或者公司每年一次的圣诞晚宴。大部分时间,我吃的都是类似SUBWAY之类的垃圾食品。吃西餐,不是吃东西,而是要吃情调,摇曳的烛光,本身就会让众多小资男女意乱情迷。带女人去吃西餐的男人必定是有不良企图的。我有没有?我承认是有的,但我绝对否认象存在于大多数女人头脑里的,所谓男人的不良企图只是想剥光女人的衣服上她。我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文学作品的渲染还是别的原因,会让她们一根筋地认为男人的脑子就是套在鸡*巴上的,这实在是对男人人格的侮辱和偏见。其实很多时候,男人的不良企图仅限於获得一个女人的好感和欣赏,达到一种精神层面的自我满足,嗯,其实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蓓蓓很准时的到了我选择的京城有名的一家西餐厅。桌子面前一大堆高高矮矮的玻璃杯,长长短短的刀叉勺显然把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吓住了。看得出她有些谨慎而紧张地观望左右。我猜想她是想从旁人的使用中照猫画虎,不让自己出了洋相。
  
  服务小姐拿了菜单过来,我点了个春卷做为前餐开胃,然后就要了一份烤猪里脊裹着点儿土豆泥。蓓蓓只抬头说要一份跟我一样的。
  
  “这家西餐馆不错。” 我环顾一下四周,笑着看着蓓蓓。
  
  “嗯,不过适合小年轻了,象我这样的粗人,大排档就挺适合我的了。”
  
  “你粗吗?你的心很细腻,高中的时候就觉得班上的女生就属你会关心人,学习很棒,但不象她们那么盛气凌人。”
  
  “呵呵,你对我评价这么高,不会是因为有求于我吧?”
  
  “哈,你把我想得太市侩了吧,不管别的,至少这几句话是真心的。”
  
  前餐上来了,我先拿起刀叉,对蓓蓓说,“来,先吃。”
  
  “你先来。” 蓓蓓让着我。
  
  我不再让她,先自叉了一个春卷,不是我不懂得尊重女性,而是我知道,蓓蓓是想观察我的刀叉用法。
  
  我也很反感西餐繁琐的礼节。吃的不怎么样,用具却相当丰富。怎么也不明白,就那么点儿破菜叶子,几块半生不熟的肉,至於用那么多刀叉,盘碗的吗?毕竟不象中餐,油腻腻的,不使用工具,吃到嘴都显得费点儿劲。但是中餐,不管吃什么都是筷子,俺用筷子夹豌豆的速度曾经让俺的美国同事大为心折。最后的最后,我只能归结为是异番们实在太不开化了,饮食文化太贫乏,以至于不得不在用具上做手脚,来告诉世人自己是文明人。
  我和蓓蓓聊得很开心,看得出她使用刀叉的手法并不是很娴熟,东西切得没有那么细,经常叉着一个大块儿的食物跟我边聊边笑。这是她跟小雨的极大不同,小雨似乎活得更精致一些。而蓓蓓却象个实在的过日子女人。
  
“你的儿子很可爱。” 我由衷地说,女人,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女人,总是喜欢谈论和孩子有关的话题。
  
  “他也很皮的,自己主意很大,想要干什么,非要别人也这么去做,弄得我父母总说这孩子有强迫症。” 果然,说起孩子来,蓓蓓的话立刻多了很多。
  
  “也许是你惯得他呢。什么都听他的,他当然就喜欢指挥了。”
  
  “也许吧,毕竟他的父亲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总是有些愧疚的感觉。” 蓓蓓脸色突然暗淡下去。
  
  我知道她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但多年在美国的经历已经让我习惯了不去打听别人的隐私。我默默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现在的孩子真的不能低估了,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小心翼翼,怕伤害他们这个,怕伤害他们那个,束手束脚,其实他们的心里比我们要解放的多。有时候就想别将爱情搞的太像服务业,做牛做马只会累死自己!很多的婚姻不过是在红地毯的浪漫下开始,在厨房的锅碗瓢盆里结束。” 蓓蓓耸耸肩故作不在意。
  
  “这次回来发现大顺都成网络写手了。” 我尽量捡一些我们彼此都熟悉的轻松的话题来说。
  
  “哈,他呀,他跟你简直是绝配。上次他送我他那本书,我说我不要,他说我拿架子,那我就拿着吧,结果放家里被我妈看见了,这一通数落,说这种书我也会买来看,我还没敢告诉他这是我同学,朋友呢,老太太要知道我和这人有交往,非吓晕过去不可。” 蓓蓓哈哈笑着。她的刀和叉全部扔进了盘子里,勤快的服务小姐迅速收走了,我心知不妙,可也来不及出声了。蓓蓓也显然意识到了,呆了一下,想喊又不好意思。
  
  “呵呵,你可真土。西餐都没吃过。” 我终於忍不住笑了,在我看来,这种话纯属无心的玩笑,没有一点恶意。却没想到这种无心的嘲讽真的伤了蓓蓓的自尊。
  
  “好吧,我承认我土,本来我就只能适应大排档的档次。却被你拉到这里登不上台盘,我虽然去过欧洲,去过日本短期考察,但也吃的都是快餐之类的东西,这种正经的西餐,我的确是头一次吃。跟你在一起,也许是掉了你的身价。晚上孩子还有事儿,你自己慢慢吃,不好意思,我要先撤了。” 说完,她迅速站起来,裹上大衣,迈步出了门。
  
  这一惊可惊出我一头冷汗,我甩给服务员足够整顿西餐的钱,告诉他们那两份主食也别上了,跟着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蓓蓓已经在前面抛出了我丈把远。
  
  “蓓蓓,你等等,你等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在后面大声叫着,不顾路人惊诧的眼神。蓓蓓并没有慢下脚步。
  
  “蓓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人在急了的时候真的是口不择言,说话不经大脑。话说出去的时候,我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但当路人掩嘴偷笑,全都驻足而望的时候,我发现我这句话真是大大的不对了。中国文字真是不能断章取义。蓓蓓满脸通红的转过身,等我走近她身边,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混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是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头一次吃西餐,我也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傻傻的样子很可爱。”
  
  “傻傻?”
  
  “哎呀,不是,这样吧,其实我更土,我第一次吃西餐没搞清楚牛排还有生,半生和熟一说,愣把一带血的牛排生吞活剥了,第二天就听说疯牛病流行,担惊受怕了两个多月呢。”
  
  蓓蓓‘扑哧’ 笑了,借着月光,我看见她的脸十分柔和。
  
  “蓓蓓,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助,我从没有嘲笑过你或者有任何瞧不起你的念头,你懂吗?”
  
  蓓蓓忽闪着眼睛,抿起嘴笑着低下头,突然伸出了手,“好吧,算我错怪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我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温暖而柔软,我的心也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我们就这么手拉着手的在大街上走着,“饭没请成,去哪儿?” 我低声问她。
  “大排档。” 她轻轻地说。。。。。
  
  逛完大排档的夜市,我把蓓蓓送回家,看着她闪进家属楼,我突然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很奇怪,对小雨我没有太内疚。我只不过是心动,我一直不觉得男人的心动是背叛,心动,不过是瞬间的一念感受。没有什么不对。试想这样一个有着银色月光的夜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温柔的女人伸过来的一只手。要怪只能怪月色,都是月亮惹的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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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17 | 只看该作者

37

  和蓓蓓那夜的‘世纪握手’之后,让我对蓓蓓有了重新的认识,我不知道蓓蓓伸出的那只手到底是否带有一种暗示,还是不过就是一种接受我道歉的方式,而我却得寸进尺地紧握不放了。不过她的并未拒绝却让我有了另类的审视。我突然发现一个单身的离了婚的女人,她的心底多多少少渴望着一种感情,而蓓蓓也未必是那么冰冷和不可侵犯,她的心底涌动着一种情感,我喜欢真性情的人,至少让我觉得真实。。。。
  
  临回美前,东兴召见了我一次,交待完一些需要我不在的时候处理的事情后,东兴突然问我,“现在仿制一个芯片,难度如何?在只有芯片样品的情况下,能否成功仿制?”
  听到这个,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仿制?就公司目前的实力,不太容易,有些ASIC的芯片功能很复杂,一个芯片里包含成千上万个小电路结构。仿制难度相当大。时间也会耗费很长。” 我实话实说。
  “那如果做不算复杂的芯片呢?”
  “功能不复杂?那还仿它干什么?自己开发都比它省时间。你要开发芯片?”
  “噢,呵呵,只是个想法,你这次回美,可以调研一下美国的芯片行情。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去吧。回家好好团聚,这里就别想了。”
  
  从东兴那里出来,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妖蛾子,公司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开发,研制芯片,难道他在琢磨大批量的从国外厂商中收购报废芯片,再重新包装卖出?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东兴的胆子到底有多大,但是我绝不希望他走到黑道上去,那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毕竟现在,我的未来和我的身家性命都挂在他身上。他没有跟我说,我也不便问,只能今后用自己的眼睛多多提防了。。。。
  
  当步出机场,已经是下午了,那天是情人节,满机场大厅花团锦簇的,人人手里捧着打鲜花。我心里直乐,自己感觉都跟首长似的了,就差他们人人口里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希望我的小雨别那么俗套。当小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里的三朵玫瑰,黑,蓝,白,一朵一个玻璃纸包着。
  我笑了,“丫头,你也这么俗啊,我以为你会给我惊喜。”
  因为我笑了,她也笑了,“你还需要什么样的惊喜?男人就不爱花吗?” 她说着,把花递到我手里。我低头看去,只觉得这花的形状颇为异样。待举起来盯睛一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三朵花竟然是用三条内裤卷起来的。这小丫头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带来惊喜和乐趣。我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想出来的,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牛。”
  “你不听听意思吗?”
  “什么意思?”
  “黑玫瑰,白玫瑰,蓝玫瑰?”
  “小丫头,考我呢?你哥哥我别的不行,这套手段你可考不住,黑玫瑰代表温柔真心,白玫瑰纯真浪漫,蓝玫瑰独一无二,三朵嘛,代表‘我-爱-你’ 。” 我笑着
  “你呀,都说出来干嘛,连个表现的机会都不让给我。” 小雨敲着我的脑壳。” 内裤呢,那是2XIST的,名牌呢,很有型。“小雨故作淫邪地笑着。
  “ 哈,这你可送错了,我可从不管什么名不名牌,能把屁股遮上,还不磨JB就行了。”
  “说你农民,你就是农民,走吧,吃我们的浪漫晚宴去。”小雨从后面一拍我。


也许真的是几个月的分离,我和小雨再次相见时,我能感觉那种火样的激情在我们之间重新的燃烧。我的心里涌动着一种温暖和感动。
  
  来到一个SHOPPING MALL,人很多,连PARKING LOT都停满了,我们等了好半天才轮到一个空车位。
  情人节当然来富有情调的法国餐厅,餐厅里坐满了脸色潮红,秋波淫荡的情男信女。小雨提前预订了,所以我们没有多等,我要了一大块牛排,就开始急急地在那里庖丁解牛了。小雨还是简单地要了她的叶子大餐。
  “ 狗,别光吃啊,说说话。”
  “说,说,我听着,他妈的飞机上那点儿吃的,差点儿没饿死我。”我口齿不清地说着。
  “你怎么一张嘴就那么俗啊。”小雨眉头微蹙
  我抬头看看她,笑了,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 好吧,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
  “嗯,听你说说你高中吧?有没有暗恋对象?”
  “有啊。”我故意想了一下
  “谁啊?那个章蓓蓓?”
  “呵,这你都知道。”
  “当然了,你那次说过她是你高中同学,现在你们又合作,呵呵,我又不傻。”
  “哈,你呀,别把自己整那么聪明,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其实知道个P。”
  “你讲讲,讲讲你当时怎么暗恋她。”小雨好象兴趣盎然的
  “不会吧?大过节的,要讲这么不愉快的话题。”我斜着眼睛看他
  “快讲,快讲,不讲的话小心我把你剁了。”小雨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刀子。
  “呵呵,我倒真怀疑你下套儿让我钻呢。”我喝了口水,“ 其实说真的,我高中的时候,只是在想,我必须要努力读书,对於一个农村孩子来讲,这是他唯一一条摆脱那里的道路。我们村子所在的县城是个小县城,中考,我是县城第二,但一进高中的那次考试,我是打算当最后一名的。”我正经起来。
  “你那时压力很大吗?听上去象挺自卑。”
  “压力是很大,刚开始的时候挺自卑,几次考试下来一直在班上前10,我就不再自卑了,我们班也有很多搞早恋的,我没那个心思,他们考不上大学没关系,还可以有机会,我却连退路都没有。”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有点伤感。
  
  “ 狗,你正经起来,其实很让人感动,真的很象个男人。。。。”小雨轻声地看着我说着,那种柔情的眼神,我突然有点儿受不了。
  KAO,很象个男人,我他妈本来就是个男人。
  “走吧,给你买礼物去。”我站起身,拍了拍神情恍惚的小雨。。。。。


把小雨拽到一大堆白光闪闪,金光灿灿的戒指旁边,小雨脚就先软了。
  “嗨,你看这个,2599,呵,不错啊,喜不喜欢?哟,这个,怎么没价钱?让他们拿出来,你试试。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站好了。”
  “ 狗,呵呵,算了吧,结婚时的戒指我还能带。”
  “ 这次不让我心疼了?”我不无调侃的。
  “这次不是你心疼,是我肉疼了。”小雨脸红了。
  “那走吧,我总得回报你一份礼物吧?”我不怀好意地挤挤眼睛。拉着小雨,我们来到维多利亚的秘密门口。几个粉色的类似‘兔’ 女郎一样的假模特看着跟真的似的在橱窗里挑逗着过往的行人。
  “你去吧,去买点儿你喜欢的。”我站在门口,不愿再往里走了。
  “不会吧?”我的举动让小雨大为吃惊,“ 原来你外强中干?骨子里这么封建啊,我喜欢有P用,得你喜欢才行啊。”
  
  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女士面前摆弄黄色笑话的我,却真有些不情愿陪女人逛内衣店。一看到这种店,第一个感觉就是和床联系在一起,然后就是性,这是最直接的联想和反应,如果在这里碰到一对儿男女,我的脑海总是会想到香艳刺激的场面。也许正因为自己有这想法,就觉得全天下人都跟我差不多。如果一个男人身边的是个美女,别人就会想,“这小子,就丫那怂样,还能上这美女?”如果身边是个丑女,别人也会想,“这小子憋坏了是怎么着?就这样的还上?”
  我可以把别人扒光了去想象,却受不了别人把我扒光了来品头论足的。那心态就象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旁边跟的那个男人一样,女人总是趾高气扬,无比骄傲,而男人略有垂头丧气的感觉。就怕别人在想,“哈,原来这个女人的肚子是你小子搞大的。”
  
  小雨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硬着头皮跟着她进去,挑选了半天,选了一条红色性感真丝睡裙。我喜欢红色,在床上,红色的睡衣可以刺激我的眼睛和激发我火山一样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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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23 | 只看该作者

38

回到家里,我放下手里的行李,不顾旅途的劳累,迫不及待的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就穿上了小雨送给我的内裤,躺在床上,
  “别弄得自己跟一淫棍似的。高雅点儿啊。” 小雨窃窃笑着。
  “高雅?不都是高雅着开始,低俗的结束吗,任何的高雅,不都是为了最后那一刻的低俗?情人节,情人节,就是吃完了饭就睡觉的节日。”
  “什么逻辑,等着,我也得洗洗啊。” 小雨边笑边飘进了卫生间。
  
  我漫不经意地翻看着床头的新闻报纸,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耐心地等着小雨。这个丫头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有些温情,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恋爱时的岁月,从认识小雨到现在,总觉得她善变而没有定性,每一次的接触,都仿佛让我有一种新的感受,新的认识,我几乎不知道到底哪一次才是真实的她或许她本身就是矛盾的?对小雨一直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情怀,就象风筝,每次感觉远去的时候,她总是及时地又把我拽回来。正想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团火,小雨就那么轻巧地站在我面前。。。。。
  
  那件红色的睡衣真的很合适,真丝的东西本来就容易贴身,穿在小雨身上,小雨的线条一览无余。雪白而细长的脖子,光滑无半点瑕庇的肩膀上似乎还有点点潮湿的水珠。头发显然是刚吹过,松松地挽在头顶。洁白的大腿有如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我的心禁不住地狂跳起来。我把她拉到我怀里,我吻着她,,她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把发簪拿掉,蓬松的头发撒了下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想到了电影’ 秦俑’ 里那个穿着一身红衣,最后纵身火海的冬儿。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瞬间会想起这么悲壮的电影。但是我从小雨的眉宇中似乎真的捕捉到一种类似烈火焚心般的混杂着坚定,勇敢,执着和悲怆的情感。我的大脑不想去思考,不想让那种不确定的情感因素影响我们彼此的真爱交互。我抱着她跌倒在床上,我的唇滑向她的双乳,我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我刺激她的下身,小雨忍不住呻吟起来,然而在我低头准备轻轻进入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一手的血迹。。。。。


的确有些扫兴,“你来好事儿了?”
  
  小雨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你早说呀,这是干什么?” 我从她身上下来
  
  “狗,没事的,偶尔一,两次不碍,我月经不准,天天喝醋,希望能把日子错过去,谁想还是前天来了。” 小雨很内疚的看着我。
  
  “你呀,” 我怜惜的摸摸她的脸,“我又不是就回来一天,你是我老婆,又不是用一次就完,你真把你老公当淫棍啦?”
  
  小雨头靠过来,枕在我裸露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在我的腹部滑动,听着我到现在还加速的心脏跳动声。
  
  “以后别那么傻任性了,有什么事情,事先跟我说,听见吗?”
  
  小雨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抿着嘴低头,慢慢伸出手,拨弄着我依然昂首翘立的男性标志。
  
  “你要干什么?害死我啊?” 我笑着咬她耳朵。
  
  突然,我见小雨起身,伏到我的下身,用她柔巧的嘴,一口包住了我那个东西。我只觉得浑身一振。小雨,从来是反对口交的,“我能用别的地方解决的,我绝不用嘴。” 这是和小雨头一次性爱时,小雨果断地甩给我的一句话。但是今天,她却毫不犹豫的用嘴包住了我,这是我头一次进到小雨的嘴,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和不同,温热,潮湿,柔软,她的舌尖挑逗的我一阵阵麻酥。她的头发也滑落在我裸露的腹部,我终于在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下,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潮。。。。。。
  
  黑暗中,我的手轻轻的抚摸小雨光滑的脊背。
  
  “狗。”
  
  “嗯?”
  
  “抱着我好吗?我冷。”
  
  “冷吗?要不要我去把暖气调热?”
  
  “不用,你别走,我就要你抱着我。”
  
  我伸出有力的胳膊把小雨揽进怀里。
  
  “再紧点儿好吗?”
  
  “还紧?再紧就要捏碎了。”
  
  “碎就碎,我真的很冷。”
  
  我又用了点力,让她裸露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惊讶的发现,她真的很冷,因为她的身体不停的在战栗。。。。。。。。
  


我想利用回来的两个星期,多和小雨聚一聚,多放点儿心在她身上。我问她可否请几天假一起玩玩儿,或者到外面渡几天假,小雨有些面露难色。我看了出来,也就不再勉强。本来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开心,她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吧。男人婚后的控制欲总是比女人的要小。
  
  我们如约到了移民局,接受了移民官的问话,一切都很顺利,象走过场一样,小雨拿到了她的临时绿卡。可以来去自由的不再为身份苦恼。
  
  我则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每天大鱼大肉的犒劳着小雨,说是为她,不过是全到了我自己的肚子里,小雨除了对海鲜有点儿兴趣,对别的几乎不碰。慢慢的,我又发现,除了情人节回来的那个夜晚的激情和温暖以后,小雨象是又变了一个人一样,好象激情波涛的大海又恢复了平静一样,每天话不多,尤其当我问及她的工作的时候,她总是说,“还行吧,也没什么特殊的,跟你说你也不懂。”
  
  “呵,狂了啊,翅膀硬了,是吧?当年可是我帮着你脱菜的。”
  
  小雨会瞟我两眼,不做理会。
  
  我开始有了一些怀疑,从古到今,不管是文学作品还是影视剧,都把男人描写成一麻木不仁,情商巨低,脑袋上绿光闪闪了都冲着别人憨笑的主儿,直到事情败露,全世界都知道才恍然大悟。这都是他妈施耐庵那小子惹的祸,梁山108将,没几个好汉脑袋上不绿的,真是名符其实的‘绿’林好汉。一直都觉得施耐庵绝对是有心理疾病的,八成被不止一个女性抛弃过。简直有损我男人的形像。男人同女人一样,也有感觉,但不一样的是,当女人发现男人的不忠时,即使是怀疑,都会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而男人,却从来不去问,但并不是麻木到连怀疑都不去怀疑,男人总是希望能暗暗地自己去发现些什么,而不是直接求证。我想,可能是因为男人更怕那种结果吧,如果女人说‘有’?该怎么办呢?男人说‘有’,女人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上网发泄,让天下众生口诛笔伐,斥责当代陈世美。男人呢?告诉全世界,自己的老婆被人操了?
  
  基於对小雨的怀疑,我上网查询了小雨手机的记录,和家里电话的记录,我甚至翻看了小雨乱七八糟的桌子抽屉。值得欣慰的是,任何记录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抽屉里一些对我没有任何价值的一堆公司的数据报表,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这个发现让我轻松了很多,甚至开始嘲笑自己也如个娘儿们儿一样神经质。小雨,她不过真的压力比较大吧,我想。。。。
  

那日,吃完饭,小雨收拾好碗筷,便端了个茶杯坐在我对面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遥控器在她的手上,为了避免争吵,我家的遥控大权都是她来掌握,她很快调换频道的手法,让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你能不能专心看一个?” 我冲她嚷嚷,人总是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自私心理。自己调台频繁,并不觉得晕眩,但看着别人如此,感觉就跟坐个云霄飞车一样,被忽悠的上上下下,浑身不舒服。
  
  小雨没有停,好象跟又受了刺激似的,换得更快了。得,我不看还不成嘛?就在我打算撤退的时候,我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蓓蓓打来的,急说,有些事情找我,我知道从美国往中国打会便宜些,让她先放下电话,我打回去。急急地离开客厅,连招呼都没顾上跟小雨打一个,就去到自己的书房,找到电话卡,打了过去。
  
  蓓蓓那边声音十分兴奋,“ 郭子,好消息啊,我联系了一些学校里和机关里的朋友,还有一些半导体工厂里以前搞课题时候的老相识。大家都谈得不错。有一家学校的实验室决定购买两,三台了,我怕中间有变数,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直到今天拿到订单给你打这个电话,剩下还有一些企业,都在商谈中,效果还不错?”
  
  “ 真的?蓓蓓,太好了。我知道走这条路一定会成的,东兴太相信他的客户群了,看不上象学校,机关这样的小企业。”
  
  “ 不过,我给他们的价钱都是最低价格了,刚开始做,我想价格上有些优势,先把产品定位到市场上去。我打电话问过东兴我所持有的价格浮动有多少,我按照最低的底线给他们了。”
  
  “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没有亏,开始的一些产品可以定位偏低,另外要强调售后的服务,只有服务的好坏才会吸引客户回头率。另外可以盯着产品升级,多做宣传。将来客户觉得好,想升级,我们可以再把失去的差价补回来的。”
  
  “我也是这个打算的。呵呵,你还有多久再回来啊?东西有订单就要加紧生产了。”
  
  “呵呵,想我了?我快了,没几天就回去了。蓓蓓,真的很感谢你。”
  
  “谢什么谢?你语言贫乏的只会来来回回说谢啦?我也要赚我自己的钱不是?问你太太好,不多说了,等你回来。”
  
  “等回去,我再好好谢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挂上电话,转过身,小雨象幽灵一样,悄悄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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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28 | 只看该作者

39

“呵呵,是蓓蓓。” 我清了清嗓子干笑着,奶奶的,我他妈心虚什么?
  
  “噢?都追家里来了。”
  
  “别胡说八道,她在跟我谈业务,我的产品有客户订单了。”
  
  “是吗?好啊,好的开始,应该会有不错的结果,你的心也应该放下来了。” 小雨的脸色突然变得稍微轻松起来。如此大起大落丰富的表情,让我几乎怀疑小雨入错了行,应该去学表演去。
  
  “是啊,幸亏是蓓蓓在那里有些老同事同学的照应,可以先打开局面。” 我的确心存感激的说。
  
  “蓓蓓她很聪明吧?” 小雨问我。
  
  “相当聪明,很有头脑和见地。”
  
  直到看到小雨再一次铺满冷霜的脸,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很多时候当一个女人问你另一个女人是否聪明时,她要的答案只有一个,但并不是YES和NO那么简单,那就是---没有你聪明。女人才不在乎别的女人是真聪明还是真笨,她要的只是在这个男人心理到底谁更出色和优秀。而我却不经大脑的给了个错误答案。
  
  “评价挺高啊?从你嘴里很少听见高评价的女人吗?” 小雨冷冷地笑着。“看来你接触的女人只有我最傻。”
  
  “那倒没有,比你傻的女人多了去了。”
  
  是非只为多开口。一贯说话如同做爱一样很讲技巧的我,不知道今天怎么秃驴了。每句话都能挑起战火。果然,小雨尖笑两声,“好啊,终於说实话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我傻啊。”
  
  “我没说你傻,我只是说比你傻,你别引伸。”
  
  “我引伸?我算知道你圣诞节春节的为什么舍不得回来了。”
  
  “你别无中生有,逼良为娼啊。” 女人的一些狗P不通的逻辑是建立在联想的基础上,事情来了的时候,我发现是很难跟女人讲道理。
  
  “好吧,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强烈要求你辞去那份工作,你同不同意?就当为了我。” 小雨突然直视着我。
  
  “为了你?为了你什么?一份虚无飘渺的理由?拜托你吵架也吵得有点儿创意,这么俗的段子都会引出来。”
  
  “你回答我。”
  
  “我不回答如果类假设问题。我累了,先去睡了。” 我懒得跟她理论,自先行爬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偷看小雨,她的脸色如常,没有太多的不快和愤懑,心下自也松了口气,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牵强附会。小雨临走前,突然跟我说,“你下周就走了,这个周末陪我参加个同事的聚会吧。”
  
  “好的。” 我一般不太喜欢参加一些陌生人的聚会,不过为了小雨,我答应了。。。。
  
  
  
这个聚会是小雨公司里的一个中国同事为孩子的生日办的,请的也多是中国人。我们买了一份小孩子的礼物,小雨在家里做了份甜点,就去了那个同事的家里。一屋子的人,除了小雨和上次野餐会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几对儿外,我都不认识。我不太喜欢乱七八糟没有熟人的聚会,关键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屋子里男人一堆,女人和孩子一堆。男人的宣泄是喝酒,女人的宣泄是聊天,一点儿不假,几个男人站在一边,一人手中拎着罐啤酒。我也开了一瓶,静静站在边上听着。男人的聊天话题很少,从球赛再聊到对方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再由对方干什么聊起那个行业的市场,要不就是股票,只有很少的话题会聊到女人。聊到冷场的时候,大家再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电视,从电视上找点儿题材,再继续臭贫。
  
  边上的女人,叽叽喳喳麻雀一样吵个不停。女人聊起天儿来让我想起大话西游里唠里唠叨的唐僧。她们可以达到聊天儿忘我陶醉的境界,而无视旁人的存在。她们从情人节礼物开始聊,再聊到互相的做饭绝活,最后到老公和孩子。所有的话题都充斥的比较和自我满足,即便是自贬似的,如,“你们家LG算什么啊,我们家的才过分。” 也不过要的是一种安慰和奉承,我敢说,如果你迎合任何一个女人的话说,“就是,你们家LG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先跳起来的绝对是开始贬低自家LG的那个老婆。这就好比女人总喜欢自贬自己人老珠黄一样,不过是想听到别人的否定而不是承认罢了。这是我不喜欢这种聚会的原因,虽然自己并不刻意去听,但聊天儿内容还是会飘到我的耳朵里去,毕竟空气是不能隔绝的。
  
  我的小雨话并不多,我想这些女人的话题也的确不是她感兴趣的,但为了礼貌,她也会逢迎几句。
  
  正闲聊着,我突然听见一个女人尖细的叫着我名字,“JACKY,你看你啊,情人节也不给小雨买点儿像样的东西,也没个表示,哪里象刚结婚一年多的啊?”
  
  我回头看那个女人,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我记得上次野餐会见过她,一副刁钻难缠的样子,我不是十分喜欢。尤其她那指责的话语,虽说是开玩笑,却让我听上去很不舒服,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要你操哪门子心。
  
  “我不买?呵呵,你问她自己,到底谁不要买的?女人想花起钱来,我还真没见过有男人能管得住。” 这边男人哈哈大笑,而那个女人的面子却有些下不来,碍于公众,她没有发作,但却扭头对着小雨说,“小雨啊,你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家里太软了啊,呵呵,我告诉你啊,这帮男人可不能太软了,你软,他们就硬,你得凶,凶过他们才不吃亏,我看你家郭子挺厉害呢。” 说完,她掩着嘴笑。
  
  玩笑吗?我他妈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在我眼里,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都是从小严重缺爱的,人格极度扭曲,少年,青年时代又遭遇情感挫折,春心荡漾的时候缺少人操的类型。整个打着开玩笑的幌子,挑拨别人夫妻感情。我气得正想驳嘴反击的时候,看见小雨冲我使了使眼色,於是愣把自己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但只觉得越坐越没劲。那个女人还在大谈着男女平等的女权思想。我四下里开始寻找她那可怜的LG,一个猥琐而自卑的男子,这个女人一挥手,这个男人就会颠颠儿的递个她想要的东西到她手上。跟马戏团里驯化的那只狗差不多。原来这就是她要的男女平等。
  

吃饭的时候,这女人又开始大谈一些男人的没风度,上下电梯,进出门都不知道让女士。我想我再也忍不住了,终於笑着回了她一句,“都他妈男女平等了,有什么好让的?”
  
  那个女人被我一句抢白,脸色大变,十分不快,我才不在乎,自是开心的不得了,终於让我耳朵根子清静了。
  
  “平等?这跟平等没关系,这是基本礼貌。” 半天,那个女人终於还是不甘示弱地回我一句。
  
  “礼貌?凭什么男人让女人就是礼貌,我就搞不明白有些人一方面大叫男女平等,一方面又斥责男人不让着女人,整个一做婊**子又立牌坊的感觉。” 这句话一说,把小雨吓得跳了起来,一把把我拉到一边,“你说什么呢,喝多了吧,走吧,我们先撤吧。” 小雨冲那些人打了个招呼,“对不起啊,我LG喝得有点儿多,我们先回去了。”
  
  “我看也是,小雨啊,你这LG真可以呢,你这当老婆的也太惯着了。” 那个女人阴阳怪气地在旁边叫着。
  
  “我老婆怎么对我是我们家的事情,真没想到你对别人家隐私也那么感兴趣啊。” 我扭着头嚷着。
  
  “哎呀,走吧。” 小雨连拽带拉把我拉出了门。
  
  我沉着脸,一言不发,发动车子,开起来。
  
  “以后这种PARTY,你他妈少让我参加。” 半天,我才不快地吐出这句话。
  
  “你。。。” 小雨脸色似乎更难看,“很没品。” 小雨终於咬牙切齿地骂着我。
  
  “我没品?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啊?听着别人歪曲你老公,讨论你的私人生活,指手划脚你该如何做老婆?你是不是就差没把我们床上事也拿出来大家讨论了吧?“
  
  “狗,她说什么是她的事情,你接了喳,跟她争,就把自己降得比她还低。”
  
  “ 凭什么女人就该当面指手划脚男人,男人说几句女人就是没品?”
  
  “ 你心里有别人吗,的确,那不是你的同事,你可以流氓无赖,然后一拍屁股就走,你心里有我吗?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考虑过别人怎么看我吗?”
  
  “ 你什么时候这么世俗了,这种女人不交也罢,也值得你这么认真对待。”
  
  小雨震怒地看着我,“停车!”
  
  “干什么?”
  
  “我要下去。”
  
  “没法停。” 我也开始来了脾气,本来他妈这叽叽歪歪的活动我就根本不想来的。
  
  小雨突然把车门打开。
  
  这一惊,惊我一身冷汗,“KAO,你丫他妈干什么?” 我狂吼。一个没注意,方向盘没有打正,车子滑到了路边上一片冰上,我一脚踩了煞车,车子迅速横向滑进,当时我的脑子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念头,“这辈子完了。” 车子继续打着滑,在路边一颗树旁,奇迹般地停了下来,但反光镜却被撞得象折了的树枝一样耷拉下了脑袋。
  
  小雨在旁边脸色苍白,我也已经吓得人事不省。
  
  “狗,我。。。。。”
  
  “SHUT UP!!” 我恶狠狠地瞪着要说话的小雨。靠在座位上,我闭起了眼睛,我。。需要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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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20:3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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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车子,除了反光镜被撞了下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多花个2,3百块钱,也不想麻烦保险公司了。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我的脸色有如肌肉僵死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小雨默默地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再说了,我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因为我已经懒得再看一眼身边这个女人。
  
  剩下的2,3天,小雨不再找喳跟我吵架,我把车子开去修好,自己整理好行李,准备重返国内。每次抬头看小雨的时候,丫头总是欲言又止,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说些甜言蜜语,却突然发现竟然没了当初那种激情和心境,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些苍白而无任何意义的语言,俗而又俗地嘱咐,"你自己在家,吃饭都别太马虎了。"
  
  临走前,我习惯性地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跟她道别。然而在步进海关的刹那,当我回身看小雨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小雨双手掩着面,无力地靠在机场大厅的柱子上。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潮,我几乎是逃一般地上了飞机。我不知道我的婚姻究竟怎么了?一个'逃'字很好地衬托了我的无奈和狼狈。我自以为是,我不知道体谅人,我承认我是个脾气很坏的男人,但是我爱小雨,我甚至以为有了爱,婚姻就能延续。但我突然发现我错了。小雨要的是一份类似父爱一样的感情,而我却没那份耐心和细腻,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想着心烦,我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有点儿苦笑,很多时候,在婚姻中,大家更多地指责男人的窝囊和不积极,不去想方设法挽救婚姻。我想,不是我不挽救,而是那种现实的惰性。男人遇到感情风波的时候,更喜欢做的也许是鸵鸟。脆弱?我一直认为在感情上坚强的永远是女性,她们的脆弱只是一种表面,而更多如我一样的男人却是脆弱到不敢去直面它。。。。。


重新回到东兴,发现自己的产品已经开始生产了,上帝总是公平地平衡着我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在我感情上低谷的时候,却把我推向一个事业上的高潮。我开始一天到晚把自己沉在公司里,带着那种对金钱和名利无比向往的饥渴。几个毕业的学生也都陪我忙在生产线上。
  
  那天,下班,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掉了,蓓蓓到了我的办公室,轻轻地敲着并未关着的门,浅笑地竖立在门口看着我。
  
  “蓓蓓?” 看见她我很兴奋,绝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由于吸引所引起的化学反应。数月共同的合作,我几乎是把她当成了紧密无肩的战友。我的每一次设计灵感的闪现,和技术上难题攻破的喜悦,第一个就想跟她说,说是知音也好,红颜也罢,因为我知道,我的类似于走火入魔般半疯半颠的话,只有她能懂,在别人耳朵里,不过是对牛弹琴。
  
  “你快来,前些日子你说的关于电容比值的问题,我有了新的构想。”
  
  “不急啊,郭子,先吃些东西吧。” 蓓蓓打开手袋,拿出一个饭盒,我接过来,还很热,“包子啊?” 我看着笑了。
  
  “怕买的肉不新鲜,自己做了点儿,心想你可能没时间吃呢,把孩子放我妈那儿,就装了几个给你带过来。你吃过了吗?”
  
  “冲你这包子,我吃过也得说没吃,呵呵,我没吃,你这包子打狗打得比较及时。”
  
  我吃过她带来的包子,就拽着她来到实验室里,“你来看看,这是我的新构思。” 我伸出油呼呼地手就要去拿架子上的图纸。
  
  “哎呀,你呀,这么着急干什么?先去洗洗,洗干净了我们再一起做。” 蓓蓓伸手打一下我满是猪油的手。
  
  旁边几个小年轻突然哄笑。蓓蓓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羞红地。我一贯喜欢黄色笑话,倒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蓓蓓的表现倒让我觉得有点装‘甲醇’ 之嫌,我哈哈笑着,“好啊,你等着,等我洗干净了再跟你做。” 边说,边大踏步地走进了卫生间。。。。
  
  蓓蓓又带来一些客户的订单,万事开头难,一旦这个头开好了,这相信这单子也会如雪片似的飞到我面前,那感觉就象被一堆堆金元宝象雹子似的往下掉,我连梦里都会笑醒了。
  
  中国的经济在近几年内突然高速的发展,有如一头急欲出轨的火车,房地产热,连锁店热,城市建设热。到处都是过热的空气,把个城市中的人烤得如同疯狂了一般,有的时候我几乎分不清这经济究竟是在疯狂的竞争中获得了成长和急速膨胀,还是人们在高速的经济成长中逐步陷入了疯狂。街道上涌满了被燃烧的欲望点的通红和贪婪的脸。所有的人见了面三分钟不到就会转到和钱有关的话题,经济案件也层出不穷。集团公司也应运而生,属于一种特殊时期下的新兴产业。说是公司,但究竟还是属于国家控制,不过一种变相的国营单位罢了。
  
  正当我全心投入自己产品的开发改造中的时候,东兴找了我一次,说让我放一放手里现有的事情,公司决定投标北半集团关于建设半导体基地规划中的测试设备改造的项目,近期全公司都要为这个大型的投标做准备。北半集团是一家集半导体电信业于一家的综合上市企业,在市场上有很大的影响力的。最近国家需要投资建设一个半导体基地,通过北半集团,公开在社会上招标。这件事情业界的报道早已炒得沸沸扬扬。本没想到东兴会竞标,也就没有过分关心。如今既然准备投标,倒是一件好事情。我也就开始关注这件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有了戏剧性地发现。这个北半集团的CEO竟然和我有着一面之缘,他就是我和小雨在杰瑞野餐会见过的那个神秘的客户--于正浩。。。。。。


公司在随后的日子里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竞标运动中,东兴如疯了般指挥市场部的人天天加班加点的赶写投标计划书。在北半的招标项目中,东兴选中了提供技术和设备升级的一个项目,这包括设备配套,安装和一些善后的服务。我现在算知道民营企业家的非人道剥削了。为了这份投标项目,东兴几乎剥夺了大部分员工的节假日和晚间的时间,一星期80个小时的工作量一点都不夸张,每个员工都给剥削的跟狗似的没了自由。中午吃饭的时间也从45分钟减到半个小时,然后15分钟,最后干脆弄了几台SNACK机器,让员工们边吃边干。那感觉象要挤干海绵里的水一样压榨着员工们的血汗。为了让员工踏实苦干,东兴特地安装一大型太阳能喷浴系统,给员工们提供洗澡的服务。
  
  “你他妈再弄点儿床,搞点女人过来,他们就更把公司当家了。” 我私下里曾经调侃着东兴。
  
  东兴知道我对国外芯片测试设备熟悉,让我在技术上做些把关,我推荐了几种大厂家的品牌,都被东兴以价格为由统统否定。当我问及他大概需要什么价格上下的时候,他报给了我一个大致的底价。我看了一下,价格不高,这种芯片测试的机器,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美金不等。而东兴给的价格底线大致在60,70万的样子,大公司的品牌机是不太好拿的,只能进些中等偏小公司的产品。通过筛选,我圈定了几个机型,写了个关于各种机型特性的报告,全都交给了东兴,别的事情,如市场运作,东兴一概没让我插手,而我,对国内业界毕竟不是很熟,倒也乐得置身事外。
  
  终于在两个月后的一天,东兴那辆林治车怪叫着,有如女人做爱发出的高亢的叫床声一样冲进了公司大院门口。很快,东兴就召集了几个主要干部开了个紧急会议,声音欣喜而亢奋地宣布,“感谢大家的多日努力,今天正式宣布,我们前两日已经成功拿到标书,今天晚上,鸿雁楼我犒劳大家了。” 东兴激动地把唾沫星子喷了坐在旁边的市场部经理一脸,脸上的肥肉禁不住在喜悦地抖动着,脑门子渗着一头如猪油一般的臭汗。鸿雁楼,呵呵,怎么起这个名字?听上去跟鸿门宴似的。
  
  散了会,我私下找了东兴,告诉他,我就不去了。说实话,我对东兴只请当官的做法颇有些微辞,却不便直言相告了。和东兴之间,自从有了上次的冲突,也慢慢不是那么无话不说了。
  
  “为什么不去?” 东兴瞪着大眼,十分不解。
  
  我笑笑,不说话。
  
  “啊,哈,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啊,你放心,我去把蓓蓓叫上,你怎么能不去呢?”
  
  “那到不是。。。。”
  
  “行了,别多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负责跟蓓蓓打电话,你不可以不去。” 东兴大手一挥,不容我再辩。。。。。


我不知道东兴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把蓓蓓诓来的,因为蓓蓓看到我时候的眼神极为温情和朦胧,那样子活象个花痴。她十分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没有吃太多东西,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儿庆功用的红酒。跟那晚同学聚会一样,蓓蓓在大的场合永远是静如止水,不是那么愿意出风头,屋里的温度被东兴等几个体积和能量都较大的人熏得有些高。蓓蓓会时不时伸出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但她的表情永远是恬静而微笑的,
  
  看上去,很专心在听别人说话的样子。这是跟小雨最大的不同,小雨是喜欢表现的,即使是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也绝对会在适当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调侃机会,语出惊人。
  
  东兴摆得谱儿很大,这顿饭少说也有3,4千块钱,上的尽是些山珍海味,稀奇古怪的猛料。直到最后上的一道菜是彻底把我一个晚上给毁了。服务小姐先端了一盘活物上来让东兴过目,我直接坐在东兴边儿上,本以为不过是活虾活鱼的,随眼就望了一下。这一望,立刻没把刚吃下去的俩儿蟹腿儿倒出来。只见那盆里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白细蠕动的虫子。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跟蛔虫似的。”
  
  “这叫沙虫,不懂了吧,营养价值巨高。”东兴嘲笑我老土。
  
  菜端上来了,白虫子中间被掏空放了根绿色的笋,还取了个戏剧化的名字‘水漫金山’。碍于面子,捏着鼻子吃了一个,除了感觉象嚼空心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至此,这一晚上都跟肚子里梗着跟长虫似的,吃什么都不再有味儿。
  
  看着这土地主这么挥霍着银子,我替他心疼着,“呵,您这刚拿个标书,悠着点儿。”东兴得意地冲我挤鼓着眼睛,“放心,我告诉你,甭操心,这资金已经一笔到位了。”
  
  看着他被酒精淫浸的通红的鼻头,我大吃了一惊,“一笔就到位了?”
  
  按理说这招标的资金通常会按期分批地输送到标主手中,每次都会有层层复批和审查。不会这么快一次性就拨到。难道是我过时了,不了解中国的市场运作了?
  
  再容我想细问,东兴已经掉转了头,不再跟我对话。看着他被酒精刺红的双眼,我开始怀疑他
  是否在说醉话,但很快,我就否定了。我十分清楚,对一个男人来讲,喝醉的时候,怀里的
  女人抱得是谁可能会糊涂,但是兜里的钱到底是谁的是永远不会搞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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