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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漠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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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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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1:56 | 只看该作者

56=74

当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笑容开始慢慢僵硬,我的头上开始密密匝匝渗出无数冷汗,我的双腿开始不住哆嗦起来,如果不是坐在沙发上,我或许会跌倒,但是我的心却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在迅速下沉。。。。。。。 <br>
“啊,是小雨啊,郭子没到家吗?我们今天晚上在一起吃饭,刚分开的,是不是哪儿修路,堵车了?你耐心点儿吧,应该快到家了吧。” 那边是大顺镇定而健康的声音。我一直不知道声音也可以用健康来描述,别看大顺的人看上去跟阳光健康沾不上一点儿边儿,但今天,从电话里的这番机智的回答,让我觉得大顺空前的健康和阳光,如果此刻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会抛开被大家误认为同性恋的危险,而把他紧紧拥抱。
<br>  
挂上电话,我的心开始忽忽悠悠上升,我紧握的拳头也开始慢慢松开。我僵硬的脸上显出一副很无赖的笑容。我等着丫头扑到我的怀里撒娇来乞求我的原谅。但我看到的是丫头一张镇定冷静而自信的脸,这让我有些奇怪和不安。就在疑惧的时候,我那正在充电的手机象见了鬼一样疯狂地喊叫起来。那一瞬间,小雨嘴角那一丝阴险的冷笑重现。小雨冲我一勾手指,让我过去,同时,她把手机按到了免提,递到正连滚带爬到她身边的我的耳边,看着来电显示,我的心一凉,是大顺。 <br>  
我的脑子象进了万千蚂蚁一样,一阵麻痒,我就象一个提线的木偶,手脚全不由自己控制,我机械的按了接通键钮,发出了一声类似被踩了脖子般的尖叫,“喂?哪一位?” <br>  
“KAO,你丫亢奋过度啦?怎么这声儿?我告诉你啊,别跟蓓蓓风流快活了,赶紧回家去,你老婆都找到我那儿去了,你胆子也够大,她的电话你都敢不接,是蓓蓓不让你接的吧。得了,你赶紧给她去个电话吧,别怪哥们儿没通知你,我可是包了你一把啊。” 大顺劈头盖脸,没给我任何暗示和调整的机会,一古脑的把我出卖了,出卖的是那么彻底和没有悬念。我举着电话看着小雨那冰冷的微笑渐渐隐去,消失,随之飘来的是些许震惊,茫然,愤怒和受伤。而我,也宛若跌入一无底的黑洞,晕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想这时候外面再来点儿闪电,霹雷,狂风暴雨,我立刻就会双膝一软,跪在小雨面前。 <br>  
“嗨,哥们儿,你说话啊。” 大顺在电话那头扯着脖子急吼。<br>  
“说你妈个头,我在家呢。” 我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谁说过来着,生活总得要继续,想要生活如止水般地继续,总是需要善意的谎言。我很快就从烦乱的心绪中整理好情绪,毕竟没有被捉奸在床,连克林顿犯了案,都可以振振有词为自己开脱,而我,连那条带着精液的裙子都没有?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br>
“呵呵,” 我挤出泼皮一样的笑容,“大顺的话你也信?他说话没谱的。那厮有过前科,又好写故事编排人,看别人都有点儿灰色的。” 我强行辩解,为了自己的名节,我只有牺牲我的好友大顺的清誉了。 <br>  
小雨蜷在沙发里,一手托着头,一手放在大腿上,木然地看着我。 <br>  
“真的,我说过了,他喜欢开玩笑,再说蓓蓓和我们都是老同学了,老同学之间就喜欢开些下流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br>  
小雨继续审视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我不敢看她,咽着口水,我接着说,“吃完饭,我是回了趟公司取车子,正巧碰上蓓蓓,这小子就瞎联想,他是写东西的,想象力本来就丰富,其实我就是门口看见了蓓蓓,聊了几句工作的事情,她就走了。真没什么。” 想让谎言更真实,就是要自己都相信它。我在心底不停地告诉我自己,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真的很有效,我几乎发现我真的在那个瞬间把蓓蓓当成了老同学而不是老情人。 <br>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雨,蓓蓓是我的合作夥伴,和她完全不接触,你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真的就是同学间的友情,我爱的是你!” 我终于在心底无数次呐喊和挣扎后露出了我认为是最诚挚的眼光,这一次,我毫不躲闪地看着小雨,并主动把自己的手盖在了小雨的手背上。 <br>  
丫头浑身一震,从沙发里迅速坐直,她看了我一眼,一种轻蔑而鄙视,随后瞥了眼我那只盖住她的手,低声,坚定而略带厌恶地说了句,“把你的手拿开,别让我恶心!” <br>  
听到这个,我快速地移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今夜的任何努力都将是白费。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该如何,我只能静静地用她的下一步来推动我的下一步。很长时间后,小雨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跟我说,“算了,不早了,先睡觉吧。” <br>  
这个回答是让我震惊的,似是一种妥协,又似是一种放弃。却让我更为恐惧和不安。我站在那里,不敢动,大有一种等候发落的悲壮。 <br>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上去睡觉?让我静一下好吗?” 小雨见我没有动静,跟着又吼了一句。 <br>  
“你也早点儿休息吧,别想太多,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想想彼此冷静一下也有好处,我站起身,上了楼。 <br>  
当脚刚踏到楼上没有多久,我听到一阵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我吓得转身又急忙奔下楼,昏暗的灯光下,客厅里杯子茶壶的碎片铺了满地,小雨则趴在空空的餐桌上,双肩在不停地抖动。我无力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我知道我的人生似乎要开始经历一阵波荡了。。。。。。
<br>
看着小雨在灯下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咄泣,我心有不忍,后悔我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谎言。我惊异地发现,即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所后悔的竟然不是那段看似不应该的墙外花般的感情,而只是开始埋怨自己没有把事情处理得更加完美,可以让两个女人如同我的两份感情般彼此存在却可以互不相干。我掉到了一个谎言的陷阱,谎言应该是一个隐瞒思想的艺术,而不是隐瞒行为的艺术。我在一开始,由于自己的过度心虚,竟然愚蠢地想要把蓓蓓这么个大活人给隐去,消失。谎言,如同一个气球一样,被我越吹越大,越大越怕,怕会在某个地方被碰到,被扎穿,我象个消防员一样疲于奔命在自己的谎言里,试图去弥补一个个的漏洞。然而越是刻意隐藏却越容易在不经意中暴露,我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两个女人中间是否还可以留个全尸,或者能有个暧昧妥协的结果。 <br>  
小雨在哭了20分钟后渐渐平静,她的平静让我有些不安,我不知道在这种平静下面是否隐藏着巨大的波浪。按照丫头以往的性格,我的小弟弟能否保住而不受损,恐怕都是个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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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02 | 只看该作者

75

小雨看了看一地的玻璃渣子,站起身,去到厨房拿了一个簸箕,蹲过去,一块一块的把地上的大块玻璃捡到簸箕里,听着碎玻璃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我慢慢走到她身边,“我来吧,你休息去吧。” 我轻声说。小雨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捡着地上的玻璃块儿。边捡,边扔到簸箕里。 <br>
  
“我来吧。” 我蹲xia身子,抢过她的簸箕,转眼,我看到白色瓷砖上的斑斑血迹,红色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让人心跳。顺着那点滴的血痕,我将目光落在小雨的右手上,丫头手中攥着碎玻璃块儿,我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我却看到鲜血几乎染红了她半个手,一条条的血痕布满整个手,有如一个血网一般, <br>  
“小雨!” 我惊叫一声,一把抓住她手腕,尝试抠出她手中的那块玻璃。 <br>
   小雨木然地看着我,任我摆弄着她的手,我把她的手打开,轻轻地把她手里的碎玻璃渣子拿出来,这丫头的臭脾气又上来了,她的力气用得实在太大,很多玻璃已经都嵌进了她的肉里,每拔出一小块儿,都会带出一股不小的血线,我担心会有残留的小颗粒已经进到手掌中,我把她拽到灯下,举着她的手,尝试着能发现些什么,然而我满眼只看见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你疯了?不疼吗?”
<br>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她狂叫,那种由心疼而激发的怒火让我有些失去理智,“走,跟我去医院!” <br>  
我发狠地拽了她一下,小雨拉着身边的桌子跟我抵抗。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回身把她整个人举起,抗在身上就往门外走。丫头挂在我身后,拼命用拳头击打我的后背,“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我死命按着她的大腿,让她不能动弹,来到车里,我一把把她扔在座位上,脱下外套裹住她的手,把安全带捆到她的身上,丫头立刻尝试要解开,跳出去,我被气得头脑发热,从车里顺出一把扳手,“你丫敢他妈跳出来,我就把我这个手砸断,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拿着扳子对着我的左手,冲着小雨喊着。小雨显然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被我吓住了,愣怔地靠在那里。我迅速拿出钥匙,也钻进车子,打着了车子,呼啸般地开了出去。。。 <br>
一路上,小雨脸色越来越白,我那件外套渐渐被染红,染透,看得我心惊肉跳,这个丫头,真是疯狂,甚至疯狂到不要命。一路狂奔来到医院,冲进急诊室,医生护士一开始也被这血肉模糊的手吓了一跳。快速拿来了酒精棉和清理液,清理的过程中,小雨满脸白得就象纸一样,额头上却是大滴地冒汗,浑身不停在发抖,但牙齿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看得我心疼地想掉眼泪,“你们怎么不给用麻药啊?” 我终于忍不住冲护士们吼起来。 <br>  
“还没到用麻药的地步呢。” 护士颇不以为然地瞥我一眼,一脸的蔑视。 <br>  
KAO,中国医院就他妈跟集中营似的,什么都让病人忍着,难怪我在美国的时候,我的家庭医生跟我说,从中国来的病人忍耐力都出奇的好,美国人已经觉得疼痛度到8或者9级别了,中国人竟然只觉得是3到4。天天被这么训练,是得好。 <br>  
“嗨,什么地步才用麻药啊,开膛破肚?” 我瞪着眼睛大声嚷着。
“狗。。。” 小雨用左手拉了拉我的衣服,“听大夫的。” 她冲我辛苦地挤出了一丝笑。 <br>  
“小雨,要疼,你就叫出来。” 我轻摸着她苍白的脸。 <br>  
“不疼。。。。。” 丫头话音刚落,一瓶子冲洗液又灌了下去,丫头浑身一抽,我来不及去想,本能地低下头,紧紧把丫头抱在怀里,顾不上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把自己的嘴唇盖住了小雨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小雨一惊,瞪着眼看了我一眼,随即闭上了眼,随着合上的睫毛,一颗泪珠滚落下来,滚入了我们彼此的口中,咸咸的,涩涩的,苦苦的。。。。。。。。小雨的手终于给左一层右一层纱布裹住了,看着跟埃及金字塔里跑出来的木乃伊似的,大夫一边给我开着消炎止痛药,一边告诉我都是皮肉伤,过几个星期就可以愈合,让我不用太担心,不过要经常换药,等到伤口都愈合了,就要皮肤有氧接触,不需要纱布了。我笑了,“我知道,天天裹着,还不长口蹄疫?” <br>  
大夫被我逗笑了,冲我身边的小雨挤挤眼睛,“刚结婚吧。” <br>  
国人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总是很强,任何事情,任何时间都不放弃对别人的关心。我看看小雨,笑着摇摇头,“不是,差点儿离婚。” <br>  
“噢?” 大夫显然兴趣极大,“你们打架了?” 那一脸的求知欲不亚于贫困山区的失学儿童。面对这么一张充满求知的脸,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br>  
“打架?呵呵,开玩笑了,不过绊了几句嘴。” 我开始急于想摆脱她的盘问,我甚至在想,如果她来当美国的警察,八成三句两句就会把我按家庭暴力给办了。 <br>  
“哎,你们年轻人啊,闹来闹去有什么意义,日子不都是那么过吗,吵个昏天黑地怎么样呢?哎?她的手不会是吵架吵得吧?” <br>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当我茫然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小雨在边儿上为我解了围,“狗,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小雨转脸看着我。 <br>  
“得,没事儿就好,别怪我多嘴,我们这里好多婚姻有问题然后把老婆,老公打伤了来看急诊的,珍惜是福,懂不懂?赶紧回去吧。” <br>  
拿了药,牵着小雨的手出来,我突然感叹这个女人怎么不收双份儿的钱,除了看肉体,还尝试去看病人的灵魂。
<br>
一路上,小雨都没有跟我说过话,回到家里,我收拾了剩下的碎玻璃渣,上楼后看见小雨还靠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 <br>  
“吃药了吗?睡觉吧。” 我过去摸摸她的头,希望不要因为感染发烧才好。 <br>  
小雨看了看我,眼神略过一丝痛楚和犹豫。 <br>  
“别东想西想的了,我真的是爱你的。” 我摸摸她的脸,这句话的确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小雨,这个让我心底真正能感觉到疼的女人。 <br>  
“我。。。” 小于抬眼看了看我,又垂下眼帘,“我还没有洗澡。。” <br>  
我一愣,看了看她的手,很快,我扶起她,“走吧,我帮你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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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04 | 只看该作者

76

来到浴室,我把水开开,先挽起袖子把浴缸擦干净,我知道小雨对洗澡浴池的干净程度是很挑剔的,挑剔到苛刻,我就曾经因为数次没有洗完澡后及时清理碎发被她拳打脚踢,浴缸更是要天天消毒,我曾经戏虐她最好再弄点儿福尔马林液,这浴缸就改泡尸体的了,消毒更彻底。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蒸汽立刻就上来了,小小的浴室里氤氲缭绕,这时候我才惊异地发现,我和小雨之间竟然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我甚至都不曾为她擦过背,我轻轻地拽过她,解开她衣服的扣子,除去她身上所有的束缚。我扶着她坐到浴缸里,她身子慢慢沉到水底,把胳膊举出水外,我撩动透明的,干净的热水,撩到她的肌肤上,这么多日子,我竟然发现小雨变得消瘦下去。我的手触碰她的脖子,滑过她灵巧的ru房和她平坦的腹部,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给一个女人洗澡,一个我爱着的女人,却让我心里有着沉重般的负罪。丫头突然浑身一噤,我有些奇怪,这么温热的水里,她怎么会打噤。 <br>
  
“水还冷吗?要不再换点儿热水?” <br>  
小雨半闭的眼睛睁开,看看坐在浴缸外的我,摇摇头。 <br>  
“转过来,我给你擦擦背。” 我示意着。
<br>  
小雨听话的把背部呈现给我,小雨的背部线条十分柔美,肌肤雪白,上面点点缕缕的水珠,竟然有一种慑人魂魄的美。她两手交叉抱着肩膀,我用毛巾沾了点儿水,一下,两下。。。我轻轻涂抹着她的背部,生怕一使劲,她背上的皮肤就会给我弄破了,但即便如此,每次毛巾过后,那条条的红痕还是那么显眼。突然,小雨的背部抖动起来,我知道丫头又在哭,“小雨。” 我把毛巾扔到水里,抱着她的肩膀,“小雨,我错了,好吗?原谅我。” 我把我的脸贴到她湿漉漉的脖子上。 <br>  
“狗,不是你,是我,是我,我不应该去握那些玻璃,可是,我疼啊,我的心真的疼啊,我控制不住,我手上的疼痛可以让我的心减轻一些,你知道吗?我不是故意要自虐。” 小雨终于哭出了声,她紧紧抓着我从后面搂住她的胳膊。 <br>  
“好了,好了,小雨对不起。” 我不停反复说着。平时巧舌如簧的我现在却木木纳纳不知道说什么,我突然发现人到真情的时候,其实嘴是笨的,因为那个时刻他所有的感觉都在心里。蓓蓓,那个女人的样子,突然变得飘渺模糊起来,就象在浴室中一样,周围的蒸汽,只让我看到了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那个古怪精灵而又让我彻底心疼的女人。。。。。 <u>--w-w-w-N-B-T-I-E-c-o-m----N-B-帖-网--</u> <br>
由于小雨的手伤,我建议让她在家里修整两三天,并暗自把家中所谓的凶器统统收起,大到菜刀,小到指甲钳,都藏在了车库的某个地方。虽然人一急起来,连手中的铅笔都能当个凶器伤了人。但藏一藏,多少让我能有掩耳盗铃般的心里感觉。谁让自己娶了一个神经敏感,歇斯底里的主儿。每次换药揭开那宛如旧社会裹足女子的裹脚布一样的纱布,看着蚯蚓一样一条条的疤痕,着实还是让我唏嘘不已。 <br>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气也不得,恼也不得。 <br>  
“我就是要你心疼,你心疼了才表示你重视我。” 我每每会被丫头振振有词的歪怪理论搞得头昏脑涨,目尽欲裂。 <br>  
“那你他妈就玩儿耶稣?” 我瞪着眼睛训斥她,“你小心跟狼来了似的,再来几次,我就不管你了。” 实在不能助长丫头的这种歪风邪气。 <br>  
“如果真到了你连管都不管我的地步,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小雨赌气地转过脸,不搭理我。 <br>  
“又瞎说,我怎么会不管你,不过想让你知道,下次再生气,刀子往我身上捅,别往自己身上去。” 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心下总是有些愧疚,但小雨刚才那句话,却让我有了些担忧的感觉。在一起这么久,越来越发现她阳光刚毅的外表下面竟然有很多异于常人的灰色心理。 <br>  
小雨是聪明的,她没有再在我面前提过蓓蓓一个字,这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本来准备接受刀枪剑棒洗礼的我,却飞过满眼的细雨柔纱。我甚至都一直在矛盾如果小雨追问我和蓓蓓到底发展到何种程度的时候,我该如何做解。现在倒好了,丫头的坦坦荡荡反而衬出了我的无限龌龊。理智上我不应该再做任何对不起小雨的事情,但瞪着眼睛看着办公室那副黑乎乎的电话的时候,我的思想又乱了,我知道那是一种瘾,一种你没犯的时候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要戒,一旦犯上,宁可毁了自己也要尝试的瘾。更何况,我和蓓蓓之间并不是纯肉体的吸引,还是有感情因素牵连在里面,感情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象刀子似的说断就断。 <br>  
我现在突然感觉到了东兴和大顺说的那种麻烦,也颇为羡慕他们现在的状态,谈恋爱不如玩儿妓女。一直以为婚姻有种围城的感觉,却没想玩儿感情也一样。操妓女的时候,羡慕人家能玩儿真情的人,可一旦自己深陷其中,进退两难时,发现还不如去无任何感情地玩儿一个妓女,因为那种伤害,用简单的钱就可以摆平了。。。。。 <br>  
我还是忍不住给蓓蓓打了个电话,我甚至不知道电话里想表达一种什么,总觉得,打了个电话,对蓓蓓的愧疚感就会少一些。我发现男人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真的是很悲哀,因为他的外强,从小到大,从社会到个人,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保护女性,保护弱小群体不被欺负。这种角色的认定注定男人跟女人之间说不出任何绝诀的语言,即便是分手,男人也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伤害对方。难怪女人总是埋怨,男人在感情上怎么那么面,不果断,拖泥带水,甚至误以为是想脚踏N多船。我只能苦笑,其实男人每一步都是在试图减小伤害,尽管这种伤害在女人看来可能越来越糟,越来越大。可是我们,至少是我,绝不会对女人说出绝诀的话。
<br>
“蓓蓓,你还好吗?” 我问着她。那边是沉默,我几乎能听到她压抑的呼吸声。 <br>  
“还好,有什么事情吗?” <br>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一直没给你打电话,最近有点儿忙。。。。。”我急于掩饰我心里的挣扎 <br>  
“。。。。” <br>  
我突然有些哑然失笑,我他妈说的是什么?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再忙,如果真想打个电话,时间总是能挤出来的。忙不过是个托词罢了。我叹了口气,“蓓蓓,小雨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她。 <br>  
“噢?她没为难你吧。” 蓓蓓声音有些紧张和关切。 <br>  
“那到没有,只是。。。只是最近。。。” <br>  
“我知道,你别说了,我这两天不会去找你,你不用太为难。” 蓓蓓接过我的话。 <br>  
“蓓蓓,” 我突然有种感动,“你放心,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男人,都他妈是誓言制造机器。我的话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br>  
“郭子。。。” 蓓蓓欲言又止 <br>  
“嗯?怎么?” <br>  
“郭子,爱如果有了负罪,会变了味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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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05 | 只看该作者

77

我无言以对,我何尝又不知道这一点呢?其实这个爱在一开始就预示了味道不对。只是彼此不加控制地一头跌进去了。 <br>
  
“蓓蓓,我爱你。。。” <br>  
“嗯,再见。” <br>  
蓓蓓挂上电话,少了三个字,这是她头一次在电话中没有跟我说那三个字。。。。我发现这三角关系就象二狗抢肉,如果两只狗都去争夺这块肉,此肉必被撕烂无疑,但是,如果两条狗都放弃,对肉不理不睬,这肉的下场跟前一种性质是一样的,那就是自己慢慢变臭。而我现在正有一种慢慢变臭的倾向。两个女人我都不想伤害,似乎下场就是两个都被伤害。两个女人似乎都在给我时间让我自行了断。我害怕这种选择,因为任何的选择都会有个人被砍得伤痕累累。。。。 <br>  
我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知道小雨在家还需要人照顾,问问东兴那儿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绕道去菜市场买了点儿新鲜蔬菜和一条鱼,坐到车上,我给小雨打了个电话。
<br>  
“丫头,我现在回去,听没听话?没乱碰水吧?” <br>  
“你今天这么早啊?” <br>  
“怎么?不喜欢我陪你啊?” <br>  
“没有,你这个工作狂比较少见,你在哪儿呢?” <br>  
“快倒家了,我绕道买了个菜。” <br>  
“啊,那你就赶紧回来吧。” 丫头急匆匆挂了电话,有点儿奇怪。 <br>  
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我需要右转,道****较窄,刚够两辆车并行穿梭。就在我慢下来准备右转的时候,冷不防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着从门里左拐出来,朝我撞了过来,我吓得一脚踩住刹车,那车子也显然吃了一惊,歪扭地拐了个曲线,愣了一下,又扬长而去。 <br>  
KAO,他妈什么世道,我认出那是一辆黑色奔驰,牛B什么?再牛B,他妈前面的奔驰标志照样被人攫了去。有的时候真希望世界上多点儿这种长眼的小偷,把这类型的贪官污吏好好杀杀,我相信这是个贪官的车,以前是象不象个官儿,走道儿都看得出来,现在是象不象个官儿,开车都能知道,尤其是贪官,车都是横着开的,跟螃蟹似的。尤其那车牌,扫了一眼,5个号码4个8,剩下那个就是5,一看就是一暴发户。 <br>  
心里骂着,就进了家门,丫头正在卫生间。 <br>  
“小雨,干嘛呢?” 我拎着那条鱼扔进厨房水池里,一回身,看见桌子上一大束鲜花,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br>  
“哟?” 我笑了,“哪儿飞来的花儿啊?” <br>  
“嗨,我们单位送的。” 小雨哗哗冲着水从卫生间出来,“昨天打电话去请了两天病假,没想到今天就有花童送花到家了。” <br>  
“行啊,到底是社会主义国家有人情味儿。” 我挽起袖子,拿上刀,准备去厨房解剖活鱼。一回身,发现小雨已经把那一束花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袋儿。 <br>  
“嗨,好好的,你又干嘛呢?”

“我花粉过敏。。。。”,小雨的声音响亮地飘了出来。。。。。<br>
“花粉过敏?我送你花的时候没见啊。” 我手里跳动的鲤鱼不甘命运地挣扎着  
“我是有选择性花粉过敏。” 丫头出来,懒洋洋地解释着,“你问那么多干嘛?” <br>  
“嫌你浪费,好好的花儿,还没败呢,说扔就扔,比我还辣手催花。” 我掏着鱼肠子鱼肚子的。 <br>  
丫头坐在客厅的椅子里,瞪着两个眼看着我。 <br>  
“想什么呢?” 我回身问她。 <br>  
“没想什么,就是看你干活。” 丫头闪了闪眼睛。 <br>  
经过这次的折腾。给我和蓓蓓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让我觉得和小雨间也突然有些隔心隔肺般的不自在。尽管我在试图努力地增进彼此的感情,甚至为此不惜把自己搞成个不要脾气不要气节的软蛋男,整日讨好般的在小雨面前转悠,但依然让我觉察到了小雨的躲避和漠然。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惩罚我,尤其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击碎的是一份自信。所有的女人都有两个相信,第一,相信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都不是好东西。第二,相信天底下只有自己的老公是最让人放心的,是绝对的木讷和不会发生任何婚外的情感纠缠。这两种相信让女人无比的自信。前者是笼统的自信女人对男人的魅力,而后者却是实实在在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也许我需要耐心给她一些时间去重新找回那种自信,抑或说我需要更多的关爱和表现才能让她再重新建立对我的那种依恋和信任。但是小雨,我突然发现那颗心变得象紫禁城的城门,对我紧紧关闭起来,虽然一同吃,一同睡,偶尔还会一同做ai。但却多了那么些敷衍和勉强。 <br>  
那天下班,蓓蓓再次来到我的公司,自从上次电话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看到她,我迎过去,重新抱住她肩膀,却发现她肩膀异常地坚硬而倔强,似是一种对我的反抗。 <br>  
“蓓蓓?” 我吃惊地望着她。 <br>  
<br>
   “我来不过是跟你探讨一下技术上的东西。” 蓓蓓眼神有些冷,有些怨气,声音却很平缓。 <br>  
我默默地坐下来,整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能显得沉着冷静平和而不是那么茫然若失。我们彼此专心讨论着。专心吗?至少我不完全,这个我曾经抱过,搂过,摸过,碰过的女人,现在却冷冷地坐在那里跟我谈着电路,谈着电阻电容,谈得自己就象变成了绝缘材料一样。看不到一点儿热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一个男人偷腥的最惨下场--鸡飞蛋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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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07 | 只看该作者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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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蓓蓓,说点儿别的,好吗?” 我终于忍不住想转移话题。 <br>  
蓓蓓看着我,楞了片刻,随即眼光便飘散了开去,眼底升腾出一种雾气,让她的眼神更加隐隐绰绰,“我们之间还可能有别的吗?” <br>  
我无言,我不想再重复的,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给我时间。” 那不过是彼此欺骗的手段,我需要的并不只有时间那么简单。 <br>
这时候,小雨的电话响了,“狗,你在公司?一个人吗?” <br>  
我看了看蓓蓓,“不是,还有蓓蓓,我们在讨论一些事情。” 我不想再骗丫头。 <br>  
丫头沉默了良久,轻轻说,“谢谢你没有骗我,我早知道了,我就在你公司门口。。。。” <br>
   我突然头上升起了一股冷汗,幸亏没有再对小雨撒谎。那种后怕加欣慰的感觉就像本来自己想闯红灯,但由于一念之差还是踩了刹车,一扭头看见旁边停着一辆警车时的感觉。
 
“我想问问你,现在进去找你,是否方便?” 丫头继续问。 <br>
   “现在?” 我又看了眼蓓蓓,难道丫头想玩儿PK? <br>  
“如果你说不妥,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 <br>  
“没关系,你进来吧。” 丫头表现出来的异常大度和善解人意让我感动,并由此不敢显出自己太肮脏和龌龊。 <br>  
“算了,” 丫头叹了口气,“我在你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br>  
挂上电话,我看着蓓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我十分抱歉地说。 <br>  
“没关系,我也该走了。” 蓓蓓拿起外套。 <br>  
“你后天还过来吗?” 我满怀期待。 <br>  
“不了。” 蓓蓓没有看我,低着头,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个男的,我要去见见。。。。” <br>  
<br>
   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全身似乎被钉在了地上,自从那一夜之后,我几乎在蓓蓓身上打下了我的烙印。骨子里,我也把她当成了我的女人去对待。而如今,我的这个女人竟然告诉我,她准备去和别的男人约会。 <br>  
“为什么要答应去见?” 我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显示了自己的无耻和自私。 <br>  
蓓蓓眼皮一跳, 快速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似弹出两柄小箭, 象要劈碎我的话, 我明显看出了一种类似复仇后的快意,但却是带着抹伤痛的快意。 <br>  
我有些泄气,“蓓蓓,我是爱你的,我没有丝毫玩弄你的感情。” 我尝试可以阻止他,虽然卑鄙,但我的心里真的很嫉妒。 <br>  
“郭子,你的爱。。。我抓-不-到。。。” 蓓蓓眼神痛苦地看着我,突然扭过脸,我看到一滴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那种样子,让人心疼。我想去抱她,可是我怕小雨在暗中看着我。我定定站在那里,就那么无奈地看着这个女人伤心,心碎。。。。

我了解蓓蓓的痛楚,但是我却无能为力,在那个时刻,我突然发现我的懦弱和无耻,我开始对这份感情茫然起来。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因为那样会伤得更深。可是若要我放弃,又多了那么些不甘心。如果一种感情可以在人不疼不痒的时候就自生自灭该是多么美妙。男人大都是胆怯的,当偷着腥被发现和露出马脚的时候,男人的懦弱和拖泥带水便一览无余。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达到为了爱,飞蛾扑火的灭了任何一方的境界。我的确想阻止蓓蓓再去和别的男人相亲,那感觉就好象自己的老婆要去做妓女赚钱,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阻止她,这一点儿让我万分沮丧。我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那个男人是个满嘴大暴牙,形像猥锁,一张嘴便是一个月没刷过牙的口臭,连我的一万分之一都达不到。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痛快一些,也才会踏实一点儿。
<br>  
送走了蓓蓓,我有些神志恍惚地进了咖啡馆,咖啡馆里挤满了附近几所大学想追求浪漫迷离小资情调的学生,浪漫?呵呵,浪漫是需要金钱打造的,浪漫也是需要代价的。一直很佩服琼瑶故事中的男主角,一天到晚不做事情,只谈恋爱,兜里空空也敢把浪漫进行到底。我在一堆吵嚷的男女和刺鼻的廉价香水的味道中发现了坐在一个角落的小雨。我走向她,也坐了下来,招呼小姐给上了一杯黑咖啡。喝纯的黑咖啡是我多年在美国熬夜染上的习惯,不能抽烟,就只好喝咖啡来提神。刚开始,受不了那种苦,慢慢的,竟也苦成了习惯。我看了眼小雨, <br>
   “喝的什么?” 我有些奇怪,丫头一般都会叫冰红茶,她说过那东西看上去清爽,透亮,尤其是在灯光和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 <br>  
“咖啡。” 丫头低着头,用勺子搅拌着。 <br>  
“噢?” 我有些吃惊,小雨最讨厌的就是喝咖啡,她嫌苦,以前她说过,生活中的苦头都吃不完呢,干嘛还要去找苦吃。我看了看她的杯子,漂着一层白白的沫儿,那咖啡的颜色也跟奶茶差不多了,估计这奶加的可能比咖啡还多。 <br>  
“呵呵,这次不怕苦了?” 我笑着。 <br>  
“怕,以为自己可以不怕了,但喝了一口,还是忍不住放了奶和糖。。。。” 丫头很诚实地告诉我,她依然低着头用勺子拼命地搅拌着。勺子碰撞着杯子发出细小的‘叮当' 声,足有两分钟。 <br>  
“你搅水泥呢?” 看着她杯子里的咖啡旋转出一个个的旋涡,本来就晕乎的我,似乎更加晕眩起来。 <br>  
“真羡慕你们。。。。” 小雨终于停止了搅拌,但眼睛依然盯着被搅拌起而依然旋转的咖啡。 <br>  
“羡慕?” 我有些不知所措。 <br>  
“是啊,你和蓓蓓,你们谈起专业来可以有那么多话题。” 小雨若有所思着。 <br>  
“你看见了?” <br>  
“嗯,本来想直接进去找你,看见你们在讨论,我就出来了,想想,还是跟你打个电话。” 小雨抬头看看我。 <br>  
“啊。。。。” 我再一次惊得后怕,人的犯错和不犯错其实都是一念之差的事情,但是被捉住了就变成了永远。 <br>  
“我都恨不得去改学电子。” <br>  
“嗯?” <br>  
“这样,也许我们的共同话语会更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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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09 | 只看该作者
79<br>
小雨的笑容似乎比我喝的咖啡还要苦。我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丫头,我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很想告诉她,其实男人的外遇没有什么为什么可以解释,也并不是说对方有多么的好。很多时候不过是跟婚外情人之间的那种适度的紧张感让人觉得刺激,甚至为了追求这种刺激不惜冒着被杀被砍,被剁掉生殖器的危险。 <br>
  
“小雨,不提这些了好吗?我既然答应过你了,就不会再去犯错误,相信我。” 我表现的很正人君子也很诚恳,这一切都基于今天的我没有对蓓蓓有任何龌龊的举动,而且这些都被小雨看在了眼里,这让我自己都有些阳刚起来。 <br>  
“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转移开话题。 <br>  
“不过路过看看你,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喝喝咖啡了,另外,我。。。。” 小雨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不再继续为东兴卖命。” <br>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一棒子会打到这个话题上。 <br>  
“为什么?” 我皱着眉不解地看着她。
 
小雨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迅速避开了我的视线,“就当为了我,我不喜欢,你在东兴,我心里就会痛苦,就会不踏实。” <br>  
“你是说蓓蓓?” 我若有所悟。 <br>  
“就算是吧。。。。。” <br>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小心眼儿脾气又上来了,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宽慰她的心,然后再把她这些赌气说的话当成放屁,时间长了,屁也就散了,天下也便太平了。 <br>  
“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吧,你对我的信心就这么差?我现在离开了,等于所有的一切全前功尽弃了,就好比一个好端端的人自宫了一样,东方不败的自宫可以理解,是为了葵花宝典,我呢?为了你们之间的赌气?你就忍心看你老公变成一个废人?一个太监?” 我尝试和她沟通,尽管这个例子粗俗了一些,但我一贯喜欢用一些粗俗的事务发展出深刻的道理。 <br>  
“你舍不得离开?” 小雨扭过脸看了我一眼。 <br>  
“这种离开的理由太牵强附会。” 我不松口。 <br>  
“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值得你离开?” 小雨眼中突然多了一抹痛楚。 <br>  
“狗。。。” 挣扎了良久,小雨靠在了椅背上,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呆呆的。我等在那里,等着她的后半句话,却没想到,这句话却差点儿没把我手里的勺子震出八丈远,而杯子被震到地上。 <br>  
“狗,我们。。。离婚吧。。。。”
<br>
离婚?这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想的问题。在我看来,离婚绝对是个便宜别人不利己,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道理很简单,女人在爱里成长,在婚姻里成熟,丈夫就象老婆的经纪人,不停地包装塑造着老婆,终于把老婆打造成了人见人夸,不失风韵也不失风骚的一熟女,而这个被包装的家伙突然要撕毁合约,要单飞。这么些年的心血和金钱岂不浪费?将来老婆再梅开二度,自己的感觉更得冤死,会觉得自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头。我承认我有些花心,有点儿跳跃,有点儿自控力差,但我绝对是个对婚姻忠诚的家伙。我所谓的忠诚,就是不离不弃。尽管这种不离不弃并不妨碍我接受新鲜事物。
“你开什么玩笑?” 我放下咖啡杯,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br>  
小雨的脸上却很镇静又很漠然,“我是认真的。” <br>  
认真?这丫头搞什么鬼,前两天刚又玩儿飞镖,又当耶稣的,抱着我哭叫‘再给我多一点点爱' ,今天怎么就会主动提出散伙? <br>  
“什么理由?” 我有些恼火。 <br>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沟通太少吗?” <br>  
“没有,我们平均一周做3次爱,符合年龄xing交标准。” 我看都不看她。 <br>
  
“狗,你怎么回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小雨皱着眉头。 <br>  
“KAO,我知道个P!你是在惩罚吗?我承认我错了,我尝试改变这些,我也努力在做,但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你要我发誓吗?虽然那他妈有点儿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发誓。我和蓓蓓之间的感情的确有一些不知不觉的客观因素在里面,说一时情迷也好,说是环境所造也好。我知道在你听来都是借口。但是在那种环境,那种地点,那个时间段,不发生一些什么,对我来讲可能吗?” 我有些沮丧的脑子要乱掉。 <br>  
“感情?你终于承认你和她是感情了?” 小雨两只眼睛里就差没冒洪水了。“你忍得住不去偷吗?你能够保证今后就不会再摇摆了吗?” <br>  
我无言,谁也无法为将来做保。 <br>  
“或者。。。” 小雨脸上突然浮现一种奇怪的笑容,“我们公平一点儿,把情人合法化,你找你的情人,找好了,告诉我一声,我们也叫上亲朋好友,办它几桌向全世界人宣布这是你老婆承认的合法情人,谁也别说闲话。然后你就大大方方玩儿你的,我不干涉你,但是你也别干涉我。” <br>  
“你这是干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 <br>  
“没什么。” 小雨垂下眼帘,“偷情的过程无非在‘偷' ,如果把‘偷' 放到面儿上来,就跟彼此过日子似的,也就索然无味了,不是吗?” 小雨又迅速挑起眼帘,挑战似的看着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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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11 | 只看该作者
80<br>  
KAO,这丫头,我有点儿说不过她,我摆弄着咖啡勺。 <br>
  
“你怎么不说话?” 小雨问 <br>  
“我等着你第三种方案。” <br>  
“第三种?” <br>  
“是啊,到目前为止你已经说了两种了。” <br>  
“第三种还没有想好。” <br>  
“没想好?我来说吧,在什么都没想好的情况下,最好维持现状,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小姐,结帐!” 我打着响指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扔下了一摞钞票,大方的来一句,“别找了。” <br>  
他妈人在郁闷的时候,的确有种拿银子当砖头砸人的冲动。 <br>  
“先生。。。” 小姐欲言又止的样子。
<br>  
“我说了别找了,没听懂啊?还站这儿干嘛?” 我怒火冲天的。 <br>  
“可是,您还差一毛钱。。。。。” <br>  
“。。。。。。” 我立刻臊的脸上跟长了癞疮一样。低头猛翻钱包,却偏偏找不到零散的一毛钱。 <br>  
“别找了。” 小雨“啪” 地往桌子上拍了一张一块钱,不知道是在跟服务员说还是跟我说,也许都有,随后转身拿起了手包,飘过我身边。 <br>  
“嗨,小雨,等等我。” 我顾不上服务小姐困惑不解的神情,慌忙起身,追出门外。。。。。。 <br>
  小雨突然主动地提出离婚,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心里都跟闹了耗子似的惶惶不可终日。我恢复了恋爱时才有的姿态,一天会给小雨打3个汇报电话,早中晚,分别汇报一下我的思想状况。我准点儿上班,准点儿下班,不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所有这一切无非是给丫头一个信号,我还是爱她的,在乎她的,离不开她的,而且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婚的。小雨自从那次后,也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了,依然象以往一样来去自如。每天察言观色,静看她的脸,好象没有什么太多异常,多少让我悬着的那颗心有些回落。但是我不清楚这个问题是彻底解决了还是被她临时束之高阁,以观后效。本着战术上轻视敌人而战略上重视敌人的原则。我尽量让我平凡的举手投足间带上点儿温情和能让人感动的色彩。我说话的声音从原先高八度的破锣也瞬时转化成如黄莺般的鸟叫声。我主动分担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去洗我老婆的内裤。我象一个因为青春期原始的躁动和压抑犯了流氓罪的失足青年一样兢兢业业地接受劳动改造。

蓓蓓那里,几次我想询问她那次相亲后的感想。却还是狠狠地忍住没有问。我知道问了也是自取其辱。因为我毕竟没法给她什么保证。我想跟蓓蓓之间的感情更多的象在煎熬。每次讲着电话,或者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那道缝隙在慢慢变大。一份爱情如果有了压力,多少会失去本应该有的味道和色彩。这种压力会让爱情窒息。对此我心疼,困惑,却真的无奈。眼睁睁。。。这个词带着多少有些残酷的味道。可是我现在却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爱情那道裂缝慢慢张开,而地下那些火红的熔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浆出来。有的时候甚至期望蓓蓓对我吼,对我嚷,冲我闹,就象小雨一样,那样会让我感觉她的心里还有我。但是蓓蓓没有。一切都象是一种平静下的屈辱。蓓蓓的这种痛苦表达形式更让我不安和惶惑。但是目前我无能为力。当一件事情起冲突的时候,人总是先去解决最紧要的事情。现在,小雨当然是比蓓蓓要紧要些的。那个毕竟是我的老婆。摆平老婆总归比摆平情人要容易一些。而且,我一直坚信,女人的真爱不会消失的那么快。蓓蓓,等过一段日子,她依然还会回到我的身边。这种种幻想变成了我每天强迫自己快快乐乐的最大理由。就在我沉沦在两个女人的情感纠葛的时候,东兴派我去南京出差一周
<br>  
这是一个好机会,抽身事外,可以给自己拔个高度,也可以让自己从这种紧张的情绪中放松起来。我欣然受命。这次出差的主要任务,一是参加一个电子产品的展销会,争取多发展一些有用的客户和合作夥伴,二来,南京当地正好有两家客户,有购买我那个测试产品的意向,借这个机会,我准备收收网,把他们给一举擒获了。说走就走。我订了往返的机票。一一嘱咐了小雨家中东西都放在哪里,并且给蓓蓓也打了个招呼。两个女人的态度都无所谓。这种无所谓多少让我有些失败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再想,如果我要是一去不回了,究竟她们会不会为我哭? <br>
南京的展销会很成功,通过展销会,我也认识了不少业界的同行。我们一起互换了名片和公司的信息。并且很期待能再有机会在将来可以搞一些合作。展销会以外的时间便都是自己的了。我利用剩下的时间浏览了这个历史古都,从夫子庙到秦淮河。我也吃了南京的大部分小吃。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会留连在飘着一股臭豆腐干味道的大街上窜来窜去。臭豆腐?那味道真是难闻。但当我看到每个举着它品尝的人脸上极为满足的笑容时,我也忍不住买了一串儿去过瘾。味道的确不赖。我突然觉得用这个来比喻婚外情是再恰当不过,闻起来臭,但是如果你不去自己品尝,又如何可以体会那个中妙味儿?这种比喻让我突然觉得那些手举臭豆腐干的人脸上的笑也变得暧昧和yin荡起来。 <br>  
想到婚外情,自然不能不想到蓓蓓这个女人。我从我们再次接触后的点点滴滴想起,每一步的浪漫,每一步的心动,都是那么合情合理的完美,我不知道在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中,有多少人可以躲的过去而不被中弹。我承认我一直卑鄙的只是努力去体会这种感情,沉浸其中,只攫取它的快乐部分。因为那是一段难遇的情感。我并没有期望会去永远。我一直不相信爱是永远,或者爱可以永远。我知道我的思维会被人骂,被人唾弃,甚至被一些好咬文嚼字的人称为不懂得爱。他们会告诉我爱的最高境界是平淡。好吧,姑且把我的认为改进一下,那么,我认为那种绝对的爱不会延续太久。所谓绝对的爱就是男女间那种互相如烈焰般燃尽对方肉体和精神的,完全排他的爱情。这种爱毕竟不能长久,想要长久留住它,除非在爱的最顶峰的时候死去。这让我想起了日本小说&lt;&lt;失乐园&gt;&gt;中的久木和凛子。我不想死,我没有那么浪漫,但是我却忍不住诱惑要去享受。既然享受了,那么所有的后果自当敢于承担,而且要承担的没有怨言。我承认我卑鄙,但我同样承认自己卑鄙的是有原则的。很多时候,问题不是敢爱和敢恨,而是敢爱和敢承担责任。爱没有错,我一直觉得爱是个美好的东西,不应该有错,只是时间地点人物的不合适,而这种不合适称为错还是有些牵强。但如果你爱了,就必须勇于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不管是什么样形式,良心的还是物质的,对你的爱情负责任,对当事的各方负责。所谓负责,不在于是否别人感觉到了弥补,而在于你对自己的行为和爱情,承担了随后的后果,不管这后果是你乐意还是不乐意的,不管为这后果你付的代价有多少,敢于爱,也要勇于承担,这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我没有对我所发生的爱后悔,一点儿都没有。尽管会被某些人鞭挞。所以不管将来事情发生到何种程度,我都会接受一切该来的后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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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13 | 只看该作者
81<br>  
所有的事情都超乎寻常的顺利,本来预计需要三天搞定的潜在客户,一天就让我全部撩倒,摆平。在剩下的闲暇时间里,我沿着南京街头的精品店一家一家的逛下去,我在想着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带给小雨感动。骨子里,小雨才是要和我一生一世过日子的人。丫头的浅笑和娇憨让我心底永远有一种东西被牵动。我不会离开她的,也不会让她离开我。我需要找到一样平凡但又不俗的东西可以让她感动。我清楚地知道感动可以让一个女人安心,放心和倾心。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爱你,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回心转意,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感动她。而任何一种感动,不是来自多富足的金钱包装,而来自一个人的头脑和真情。穿过首饰店,我看见一些男人在为情侣挑着首饰。选首饰讨女孩欢心在我看来有些俗不可耐。也许对方会很高兴,但并不会感动。只有一种情况女方会感动,那就是男的是个穷光蛋,借了无数的钞票去给心爱的女人买了首饰,或者做了苦工,在太阳下抗了一天石头买来个首饰,大凡在这种情形下,女主人公会感动地拉起男人的手,抚摸那粗里喀啦带着血痕的手,泪眼涟涟。这种情况不适于我,首先,我不是个穷光蛋,其次,即使是,好象我也不会去打粗工买上一枚不能吃不能喝的戒指。我只会去买上几只烧鸡和烧酒陪我的女人一起喝。我毕竟是个实用主义者。我又看见了钟表店。送女人表我也不喜欢,表和‘婊' 同音,这让我感觉很别扭。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到底送什么,整夜在宾馆里,看着电视在想,走在街上也在想。还是古人好,剪下一缕头发,就能感人至深。我的头发是不值钱的,首先不是胎毛,其次,跟韭菜似的,割了一喳很快又能疯野的长出来,而且长势更喜人。这种东西是值不了钱的。身体发服,父母所赐,能施予人当然珍贵并且为人感动。我想,如果我能把心掏出来送小雨,她一定感动,不过那样,我就废了,意义也就不大了。感动别人,也是为了让自己能体会那种喜悦,体会不了了,那种感动就过了头了。我的头越来越大,整天想得昏昏沉沉。我每天去逛大街,希望能找到点儿灵感。丫头都能想出用内裤折成玫瑰花的样子来感动我,我至少不能落后于她吧。直到有一天,我经过一条倒卖外贸服装的街市,我的眼睛落在了一条挂在店外的鲜艳如血般的红裙子上,我的灵感来了

<br>
小雨第一次跟我遇到的时候是穿的一条红裙子,我记得很清楚。后来,随着几次迁徙,那条裙子已经坏掉,被她处理扔掉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丫头颇有些惋惜。我不清楚她的惋惜是因为裙子本身还是裙子里包含的我们初遇的故事,但女人都是感性的,如果把这么条简单的裙子赋予上难忘的故事,事情便会生动浪漫起来。这条的样式和那条有一些小异,但整体的样式没什么太大区别。我很爽快地买了下来。我相信小雨会感动。我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一种浪漫的场景,我把那条红裙系在我家的窗户外面,让它在风中飘散,鲜红鲜红,小雨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它,就好象象征着平安的黄丝带。我这个不过是象征着浪子回头的红飘带。我眼里浮现的场景让我笑出了声。以至于店主很奇怪我是从什么星球上掉下来的傻蛋。不侃价就买东西,买完了还得意的笑。我想我走后,他的笑声会比我大得多。不能侃价,浪子回头怎么能够打折呢?
<br>  
晚上回到宾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给丫头打了个电话,我装模作样问她要什么礼物吗?丫头说,我平安回来就好,别在外面做了盐水鸭。我差点儿笑出了声,我说要真是盐水鸭你倒该放心了,那东西被盐腌过了,有了也跟废了一样。我揣着我这个秘密的礼物,让我整个人都跟那裙子的颜色似的,有点儿激动的红。我挂上电话,看着电视,要大后天才能回去,还要熬三天。展销会已经结束,跟客户之间也已经搞定。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是在这里浪费生命。 <br>  
电视里是一个夫妻话谈节目。我无聊地定格到了这里。听着主持人的胡侃。 <br>
   “夫妻间要经常有点儿惊喜,才容易保持激情。” 俗而又俗的理论,我摇摇头笑着,准备转换频道,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对呀,惊喜呀!我腾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没有想到?我要给小雨一个惊喜,我开始收拾我的衣服和行装。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改票啊,虽然会罚一些钱,但是就算200块钱,买来一份惊喜难道不值得吗?主意一定,我踏踏实实收拾好行李,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大觉。我要惊喜,我要给我的小雨一份惊喜,从惊喜到感动,我也许会挽救我的婚姻。。。。。。 <br>
我揣着惊喜,揣着梦想,揣着能拯救我婚姻的那条红裙子登上了本该在两天后起飞的同一航班的飞机。在机场,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现抓了束玫瑰。没有花做道具的表演会让我不自然。我打了个车,让出租司机绕到我们常去的那家粤菜馆儿,我点了一份鸡爪子带上,虽然鸡爪子和玫瑰花那么不和谐。不过我想再浪漫也要解决肚子问题。 <br>  
京城的司机总是很能侃。张嘴就问我,“您去会情人去吧?” <br>  
听到这话,我有些发愣,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被自己的浪漫设想搞得脸上有些异样?又或者,我的面部表情太花痴,太yin荡? <br>  
“情人?” <br>  
“是啊,这年头,能送花的都是给情人啊。” 的哥把着方向盘笑着。 <br>  
噢,闹了半天原来是我手中的玫瑰惹的祸。我笑了,举了举手里的鸡爪子, <br>  
“兄弟,这东西看上去是送情人的吗?” <br>  
到了家门口,我看了看计价表。这次,低头仔仔细细地数了遍手里的钱,以免发生上次的尴尬。我给了司机整票,告诉他,“别找了。” <br>  
的哥千恩万谢,下车,关上门的刹那,我腆着脸凑过去,冲他嘿嘿一笑,“哥们儿,不懂了吧?夫妻间需要惊喜的调剂。。。。。” <br>  
房子里空空的,很冷清,我看了看灶台,冰冷之极,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开火了。屋子里都似乎冒出一种湿霉的味道。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雨,不能懒成这样吧,真不知道这几天她靠吃什么活下来的,总不能真学了兔子去吃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打扫起房间,浪漫的故事总需要一些浪漫的地点。我可不喜欢在阴森的环境下捧着束玫瑰调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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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15 | 只看该作者
82<br>  
一路收拾到卧室,让我有些诧异。卧室的所有东西的摆放如同我走那天一模一样。包括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堆在那里,连次序都不曾颠倒。一丝疑惑爬上了我的心头,但是顾不上去想,要收拾的东西太多。里里外外的擦洗一通后,我终究还是没有把红裙子绑在窗户上,那样毕竟太夸张。我只把它拴在了卧室的门框上,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了,小雨应该快回来了。我打算静静等。实在饿了,不敢去碰那些鸡爪子,我抓了几片残留在冰箱里的面包,填补了一下肚子。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滑过。11点了,我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从回国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安座机,嫌麻烦,反正我们两个都有手机,我拿出手机给小雨办公室接通了电话,没人接。没人接?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我联想起回到家后那原封不动的屋子摆设。难道她离家出走,离我而去了?我有些慌乱起来。事情不该是这样啊,小雨回国来没太久,我没有听说过她有别的亲朋好友在这里。昨天的电话听上去还那么正常。我慌乱地拨通了小雨的手机, <br>
  
“丫头,你在哪儿呢?” 谢天谢地,回铃响了4声,丫头终于接通了。 <br>  
“我在家呢。” 丫头懒洋洋,不经意地说着。


 
“。。。。。。” 我想,那个时刻,我的心在下沉,沉到了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头皮突然一阵阵麻痒,我的意识甚至都有些模糊起来。 <br>  
“你到宾馆了?” 丫头那边问着我话呢。 <br>  
“是啊,又出去转了一天,累死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虽然我知道我的手在哆嗦着,而且哆嗦得很厉害。 <br>  
“你后天什么时候的机票?” <br>  
“下午吧,你会来接我?” 我问她 <br>  
“你要打车可以报销,我就在家等你吧?” 丫头继续说着。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背景突然冒出了一阵哗哗的放水声儿,“什么声音啊?” 我明知故问 <br>  
“啊,我准备洗澡呢。你等一下,我去关了它” 丫头声音明显有些慌乱,也许在平时我不会察觉,但现在,任何一种慌乱都别想逃脱我的眼睛和耳朵。那声音的确是从卫生间传来的洗澡放水声。但是我十分坚信那不是丫头亲自在放水,她拿着手机去放水的声音和她坐在外面,别人在里面放水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我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耳朵却能分出声音的远近。我开始积极调动我从出生就被赋予的超凡的想象力。有浴室,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在别人家中,就是在宾馆。有浴室放水的声音,那又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房间中正存在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极大的可能是一个男人。我咬了咬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br>  
“好了,安静了,继续吧?今天又去哪儿玩了?” 小雨的声音再度飘了过来。 <br>  
“就在街上瞎转,没什么好玩儿的,困死了,我想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我不知道时间长了,我是否还可以做到不恼不怒的装蒜。 <br>  
“好吧,再见。。。”
<br>  
小雨挂了电话,我定定地站在卧室有10分钟没有动地方。整个人就象操完女人一样有泄了的感觉。我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要去思考什么。这个丫头难道是在报复我吗?我宁愿相信她是报复,可是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报复。一个想报复对方的人,她做得一切都需要故意去让对方知道。小雨是心虚的,至少刚才的电话让我有了明显的直觉。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还能去做什么
<br>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到了卫生间,抬脸,我看见了镜子中一张男人扭曲变形的脸,我有些害怕,我害怕的关了所有的灯。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种心跳让我恐惧,我在黑暗中冲到淋浴的莲蓬底下,我把水打到了极冷点,我脱光了站在下面,水,冰冷刺骨的水从我的头上浇到我的身上,我连激灵都没有打,我想我真的是麻木了。很久没有冲冷水浴了。我静静的没有动。我希望这冷水能让我愤怒的躯体好受一些。但是我错了,那种冷慢慢让我的肌肉僵硬起来,那种僵硬对抗着我扭曲的意识,我的牙齿在打战,我的心里那团火被冷水一激,反而更抑郁在心里,憋在那里,梗在那里,痛在那里。让我想叫却叫不出声。我披上浴袍逃回到卧室。我坐在摇椅上,把脸埋在手心中。我的老婆终于被人操了,我有些凄然。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但是另一边的愤怒却烧干了这眼泪。我带了绿帽子了,报应来得总是超乎人想象得迅速,我有些想笑,绿帽子?我慢慢抬起头,邪了门儿了。黑暗中,我的头顶真的有绿光在闪动,折射到对面的那面墙上。我瞪大了吃惊的眼,缓步走过去,清清楚楚,一闪一闪的绿光映在墙上,我伸出手去摸那道绿光,我的手也跟着变绿。我转过身,奔到窗口,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的招牌发着荧绿色的光照着附近的几户居民。太好笑了,我他妈笑得流出了眼泪,我他妈笑得快要窒息了。我转身,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电视柜上的遥控器,举起来,向着墙上那道绿光使劲儿砸了过去,“我操**你妈!!!” 遥控器发出轰然的巨响,一劈两半的掉到了地上。我慢慢栽倒在床上,我的愤怒,我的屈辱,我的自尊象索拿米海啸一样一波一波的袭了过来,让我顷刻间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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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我觉得自己象一具尸体似地躺在床上,我的思想有点儿象被打碎的玻璃裂片,没有办法去拼凑出一份完整的东西,我不知道我的下一步应该怎么样。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与时俱进的奸夫是谁。奸夫?想到这个,我快速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气灰蒙蒙的,有种暧昧的白,这个城市总是这么不明朗,污浊的空气已经让我在早上10点前分不出这一天到底是阴还是晴。快天亮了,我游魂一样地从床上爬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过觉,或者说睡没睡着过。人在极端糊涂的状态下,睁着眼儿都象在做梦。进到卫生间,我看到了一双红多白少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狼,但这次却不是色狼了。而是‘武大郎' ,我想我可能一夜没睡,但是我又真不记得我一个晚上到底在想什么了。好象什么都没想。用冷水冲了把脸,我下到车库,把自己的车打着。凌晨5点钟的城市,看上去象女人刚刚高潮后的平静。路上没有太多车和人。我甚至对每一个在街上行走的单身男人都怀着极大的惺惺相惜。觉得他们都如我一样,不是带着绿帽子,便是受了性惩罚。否则这么早,人是应该在温柔乡中的。 <br>  
我很顺利的就摸到了北建技发的大门口。把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所有进进出出大门的人,也可以看到所有来来往往的车辆。我象一个私人侦探一样躲在暗处睁着眼睛仔细盯着那里。只不过,我这个侦探捉得却是我自己的老婆。借着一根烟,我想让自己清醒和镇静一点。但我突然发现,随着上班时间的慢慢接近,大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潮穿梭。我开始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让我有些方寸大乱。我几乎害怕最后那种求证结果的到来。我甚至自欺欺人的开始回避事实。在我脑海里突然幻想小雨也许有个我不知道的女性朋友在这个京城。我开始犹豫自己在这里的目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想到了放弃。我有了一种再重新打着车子离去的冲动。然后打电话告诉小雨我今天刚回来了,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都没发生,就象武大郎每天回家愉快地通知潘金莲烧饼都卖光了一样,让生活继续。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一种麻木,不管这种麻木是快乐过头还是悲伤过头,也不管这种麻木是切实的还是装蒜的。麻木可以让婚姻继续,也可以让生活延续。就在我决定离去的瞬间。一辆黑色奔驰不早不晚闯进了我的视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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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0 22:2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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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头一震。这辆车如此的眼熟。我快速扫了眼车牌,4个8,一个5,我想到了前几天我家门口那个差点儿撞了我的黑奔驰。一个念头攫住了我的心。我又快速地扫了眼车中的人,果然是小雨。虽然戴了个墨镜,虽然穿了个马甲,但丫头烧成灰,我都能认出她来。我看不清那个开车的到底是谁。车子缓缓停在了北建大门口。模糊间我看见车里两个人人头纠缠在一起,瞬间就变成了连头婴儿一样。我突然有些怒火中烧。多少年了,这丫头跟我之间早就没了吻别的仪式,却没想在别人那里,吻得这般缠绵。幸亏没吃早饭,否则我想我会吐得一塌糊涂。丫头迈着腿出来了,用手微微擦了擦嘴角。KAO,我更他妈想吐,这次是因为想到自己曾经也吻过那张嘴。原来吻还具有接力的心理作用,让我突然觉得我一直以来都不过在吻着一个男人的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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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停在那里,直到小雨的人影消失在了大门内。那车子才重新启动,向后先倒了一下,然后掉了个头,从原路冲了出去,整个开车的风格中依然带着骄横和不可一世。我不动声色的暗暗跟了上去。一路尾随。我的眼里没有红绿灯,只有我前面那个黑奔驰后屁股上的煞车灯。它停我也停,它走我也走。看着看着,我甚至有了一种恍惚中的冲动,“KAO,真他妈想插你。” 我一边跟,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小雨那束鲜花的来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即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车子七拐八拐的开进了一气派的建筑大楼的趴车场。我抬眼一看,竟然是北半集团。我突然好象明白了一切。而这个明白更让我的心沦陷地跟国民党的封锁区一样。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气馁地要去自杀,这种发现真相的恐惧让我的嘴跟脱了臼似的合不拢。远远的,我看见了那车子里钻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半集团的CEO,于正浩。。。。。。 <br>
看到于正浩的瞬间,我震怒地几乎要捏碎我手中的方向盘。我实在无法把我身边那个聪明,而又灵气十足的丫头跟这个土几乎要埋半截,甚至连做ai也要靠伟哥来达到坚持不泄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我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这个发现让我的自尊顷刻间被摧毁得干干净净,就象被破了处的处女一样,有时候发现男人的自尊也象女人身体里的那一层膜一般,有是一种骄傲,而没有了后,抑或感觉耻辱,抑或麻木到厚了脸皮。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理智,我不惧怕西门庆,但当我发现西门庆竟然是一个几乎能被我称呼为‘大爷' 的人的时候,我再也不可能理智地坐在那里自我反省。一个婚外情对女人来讲打击了她们的自信,但对男人来讲却是打击了他们的自尊。自信是一种心理感受,而自尊却是十足的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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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无目的的开着我的小花冠在大街上乱蹿。见到红灯我就拐,没了路我也拐。我不愿意停下来。我只想运动着,运动会让我感觉我自己的存在。看着天空放飞的鸽子,我想到在美国的时候我所看的加拿大野鹅,我曾经看见一只公鹅前去调戏一只母鹅,就在它成功栖身于那只母鹅身边的时候,那只母鹅的原配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伸长着脖子,去跟那只公鹅撕咬在一起。那是一起让我撞见的最惨烈的动物界的撕杀,母鹅的原配被啄咬的羽毛尽掉,身上也秃一块,乱一块的。但是,他最终成功地赶走了那个不速的入侵者。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也捍卫了自己的领土,包括它的女人。那是一种领土意识,动物有,人也有。。。。。 <br>  
我喜欢观察动物界的一切有趣现象。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跟猪狗牛羊的滚摸打爬起来的。连我的第一次性教育都是从看羊交配上学来的。因为从它们身上,我可以看到人类被文明化前的本性,赤luoluo的,但的确是率真的。我想,这一次,我的领土被侵犯了,做为本能,我有了一种决斗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让我一整天都处在一种肾上腺激素过旺的状态。我不管是在停车找地方吃饭还是上厕所的时候,都在伺机找到些人和事情可以挑起战火,然后借机打上一架。但是这个都市里的人全象他妈雌化了一样,温文尔雅,即使遇上我这么个故意挑衅的,也都避重就轻象个棉花似的,一下子让我没有兴致再去斗。难怪说现在的男人都退化了。精子活力也急速下降,连打架都成了古典艺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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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了一天的折磨后,我突然象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恍然大悟,借题发挥,去找事儿惹事儿,那都不过如同阿Q打小尼姑一样,不是真正的革命。在那一刻,我决定在我人生的历史上,来一次伟大的捍卫,一场真正男人的捍卫尊严和爱情的自卫。抱着这个在当时我看来极为高尚和伟大的目的,我重新摸回了北半集团。我要去会会这个不速的入侵者,我要去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去碰那属于我的领域和女人。。。。。。 <br>
重新回到北半,已经是下午下班时分了。我趴好车,看到于正浩的黑奔驰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我略微放了放心。知道他还在这幢气派的大楼内。我装做如一般的客人一样步入大楼,甚至礼貌地冲门卫轻轻笑笑。看了看一楼悬挂的指示标牌。我成功地上了电梯来到顶层高级领导所驻扎的楼层。一开电梯门。一个会客厅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br>  
“先生,你找谁?” 漂亮的接待小姐俏生生地仰着小脸儿问我。 <br>  
看着她,我有些发呆。又是一个漂亮小姐。不知道是否也被那个姓于的老头搞过。骨子里我已经把于正浩归到了色鬼加老流氓一类中去了,尤其会玩弄年轻小姑娘的情感。流氓不可怕,但老流氓却是个充满了贬义的词语。多少有点儿拿着器具去强奸妇女的变态感觉。我突然觉得我是个英雄。我正在把这些幼稚,初涉人世的小女孩从老家伙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br>  
“先生。。。。” <br>  
“噢,我找你们于总。” 我走上前去。 <br>  
“先生贵姓。” 女孩儿低头翻看一个记录本。 <br>  
“别找了,我没有预约。” 我很坦白。 <br>  
“啊,我们于总正在开会。你先坐那里等一下吧。” 小姑娘立刻对我失去了兴趣。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小小年纪就学会这么势利了。 <br>  
我低头笑了笑,不再跟她废话,转过身,大踏步地冲进走廊,直奔总经理室。 <br>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过,于总在开会。” 小姑娘在后面追着我。 <br>  
“你放心,我跟你们于总是很熟的朋友,他不会怪你的。” 我大声边说边一把推开了总经理室紧闭的大门。 <br>  
于正浩正坐在他宽大的大班桌前的皮椅子里听电话。看见我他愣了一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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