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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 风暴和同居
坐在公园里看儿子和一群孩子玩, 一个老太太走过来.
都说中国女人显年轻, 其实加拿大的女人更猜不出年龄.
老太太银丝如雪, 戴着一顶精致的镶边小帽. 我微笑地挪挪身, 给她让出一个座位.
你是中国人? 她问.
是的. 我答.
她开始给我讲中国. 讲她收集的中国工艺品.
中国人很聪明, 他们制作的东西都很美.
我耐心地听着. 这里的老人多半孤寡, 需要倾听.
她絮絮叨叨地讲到她的生活, 告诉我她是基督徒.
一切都变了. 她说, 以前的人慢慢儿走路, 现在的人都在赶.
这些都是世界末日的征兆.
为什么? 我问.
老太太神秘地说: 难道你没发现?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因为上帝要惩罚我们. 依据圣经, 男人和女人是要有婚约才能住在一起的. 可是加拿大竟然承认common law. 所以上帝在惩罚我们了.
上帝, 暴风雪和common law?
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玄机?
我直接地问她: 你有孩子吗?
她脸上悦过一丝失落, 没有.
那您有家吗?
我一个人住.
我不忍心再问下去. 没孩子没爱人没家庭的女人, 老了, 只能坐在一旁看人行色匆匆, 心里却祈祷上帝让世界的末日早早降临, 即使是一场暴风雪也好.
她难道不知:冬天的雪花里, 像他那样的男人会从山颠俯冲而下?
断桥之类的女人, 也会和朋友一起做个小火锅品尝品尝.
在电话里讲故事给他听, 成了我每晚的功课.
告诉他, 不希望自己80岁的时候, 会像这个加拿大老太太一样, 一无所有, 也许连记忆都没有. 看着鲜活的生命只能叹息.
真的基督徒, 就应该珍惜生命. 创造着, 进取着, 也爱着. 因为爱着, 也才能创造着, 进取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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