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覺得:「科學」是一種慢慢「發現真理」的過程;在仲景《傷寒論》的時代,我們把病毒看做是一種「邪氣」(中國人的「氣」這個字就很有意思;「氣」被中國人當做是「未知存在」的檔案匣,凡是在該時點還不能確認的存在物,就被歸於「氣」類之中,等到科學漸漸發現它的存在了,就一一脫離「氣」這個檔案匣中,例如:空氣、電氣……),而到後來,電子顯微鏡發現了這種能通過陶瓷過濾器的微小「○?物」(介於生物與非生物之間的一組基因)。於是,也就「順便」發現了病毒的機制:一組基因,進到人的細胞內,對細胞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指令,或許也因此破壞了生物的機能,但至少達成了它自身的目的:復制它本身。
病毒這種東西,可往形而下走一步,也可以往形而上退一步:往形而下走,就是人類仿制它的生命形態而創造出的「計算機病毒」──一串指令──會令計算機為它復制、傳衍這組指令。而形而上的,日本人的家常話叫做「煩惱」,中國人稱之為「執念」──某些念頭在人心中不斷勾起人去重復動同樣的念頭,而對這個人的人生造成或大或小的破壞……一種沒意義的,具有自我保存、自我擴張之意圖的,「無限耗能循環」。這種結構的存在物,它的本體,究竟是一種「唯物」的存在,還是在它背後,還存在著一種可稱為「邪念」的東西在操控著?好比說,計算機病毒之所以能存在,是因為有設計它的人的「惡念」在創造它。是形而上,還是形而下?這是一個尚待深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