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妹,用不着
日夜思乡了
鬼爷把整个广州
帮你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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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妹之幸福圣诞
《故乡在卷中》
(一)没有羊也没有“城”的羊城
如果把西安、南京、北京说成是城的话,那是最贴切不过的:六朝烟雨、千古典章,躺在四四方方的城墙里、和着与岁月一样无声地流淌的护城河,把大地划分为东西南北井井有条的一个个大方格子。
广州现在没有城墙,1921年把最后一段城墙也给拆了;广州人心中更没有城墙的观念,没有城墙当然也就没有护城河,但是河流纵横交错,从飞机上俯瞰,绿色大地在密密麻麻如同毛细血管般蜿蜒的河网里分割成无数个碎片,在涌动不已的网络里,这些碎片又链接成为一爿五彩斑斓的拼图。
广州的任何街道都不是严格按照朝东、朝南的指向建造,七歪八扭随心所欲。广州人从来不困囿在“方向”里,路人问道,通常只会得到诸如“往左手边拐、往右手方向走”的指引。马路大多不是笔直的——如果有,譬如东风路、解放路——那也是新中国成立后为市容整改而特意拆除旧路所修。楼房从来不讲究“座北朝南”之类的戒律,杂乱无章中只求好用,修大马路也要弄个“骑楼”以防日晒雨淋。
“就手”是广州人常讲的一句话,如“发财就手”之类,盖房子尽量靠近水源、靠近道路即是“就手”之解,故而村落布局犬牙交错绝无皇城之风,任是豪门大宅也不必威严,没有丈八高的青砖墙和看门大狗。因为没有了城墙的捂合屏蔽,揉合了没有特定指向的建筑布局思维,于是就孕育了广州人的胸怀与文化:随意、不修边幅、不思栋梁谋,只作稻梁计、好吃、好玩,用本地的方言来形容就是“识叹”。“叹”非作感叹解,乃ENJOY之意,即是享受,但比起标准汉语里的“能挣会花”一词的粗粝,“识叹”之优雅、含蓄和精准,让人不得不服了老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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